大哥你好吗,我看到你的回答了,求一份古剑奇...

,我掏钱买不就是了。哪里有卖,钱不是问题。”

我咬着牙对着***说道:“买?有钱你没处买!”

***那头六子沉默了半响,最后心虚的说:“这样吧,我手头有两张守月湖休闲度假中心的套票,包吃包住,可免费钓鱼、免费吃河鲜,而且那个湖周围还是有人文景观的。据说是春秋吴国的护城河啊,历史十分悠久。我白送你和白翌两张。算是我赔罪了,行了不?”

我现在正在气头上,两张小票子就想谢罪了?我对着***吼道:“你小子以为这是一个人的事么,这是集体的利益,你到底有没有集体荣誉感?你知道不知道为了这把武器,有多少人死在副本里,就眼巴巴的看着我们最后能够拿到!两张守月湖的票子就想打发了啊?”

在我准备挂***的时候,白翌走了过来,接过***对着六子低声说了几句。我气的瘫坐在椅子上,眼巴巴看着系统提示其他的社团拿到了这把武器,马上就把电脑给关了。

我搭着脑袋看着白翌说:“那蠢货和你说了些什么?”

白翌淡淡的说:“我告诉他,票子我们要了,双休日就去那里看看。”

作者:多串君爱自然卷 回复日期: 00:37

我一听,暴跳如雷对着白翌说:“你怎么就答应了,要去你去,我是不去的。看到那蠢蛋的样子就想起了我可怜的英雄武器……”

白翌任凭我似哭似吼,最后来了句:“一把虚拟武器,值得么。去那里我可以给咱们钓些鱼来,下个礼拜就有鱼头煲吃了。”

我揉了揉鼓胀的太阳穴,听到吃,我的火气消了不少。我对着白翌说:“你会钓鱼么?”

他微微的笑着点了点头说:“略懂。”

嘿,刚看的电影这小子就给我卖弄上了,我心说,行,我就看看你怎么略懂。

周六这天,天气居然特别的好,天空就飘着几丝云彩。守月湖很大,水面清澈,远远的可以看见水鸟在湖面上飞过。这里算是大型淡水湖泊,鱼量十分之大,完全属于那种“八百里湖川,鱼虾捉不尽”的鱼米之乡。

这里祖祖辈辈都是靠湖吃饭,养鱼养蟹一直都是这里最主要的行当,旅游只不过是副业。我不知道白翌原来喜欢钓鱼,这小子的兴趣爱好怎么都那么古怪。不过既然他说他有本事钓到下礼拜的食材我也拭目以待,反正如果不成也可以借机嘲笑他一番。

没有想到六子居然也来了,我一看到他就没好气,在我眼里他早就成了千古罪人,他赔笑的向我走来,我是恨不得拿起鱼竿抽他。但是既然这里是他请的我也只能忍了。于是拿着鱼竿和鱼桶就跟着白翌去钓鱼了,看也不看那小子,反正午饭也得算他的。

其实钓鱼是一项十分锻炼涵养的休闲活动,适合那种能够花上半天蹲河边一动不动的人。据说,春秋时期的伍子胥就特别喜欢钓鱼,从中领悟了不少由钓鱼引申出来的兵法谋略。即使如此过去钓鱼主要还是为了生计,是看老天爷吃饭的一个行当,完全得由天注定……

这就是我一上午下来的心情,我无聊的蹲在一个小得只能容下我一半屁股的手搭凳子上,揣着鱼竿,眼神早就已经呆滞了。到后来就连鱼竿动了还是没动也感觉不出来了。反正我一上午那么傻坐下来,除了钓上来几条只够猫吃的小鱼米外,一点像样的收获也没有。

我撑着下巴,扭了扭僵硬的脖子,随意间就看到旁边白翌的鱼桶,马上就明白为什么自己只有那几条微型小鱼了,因为大个的都进他那桶里了。我哼了一声白了他一眼,他侧过头,看了看我的鱼桶,嘴角划出一丝嘲笑来,一副自大狂的嘴脸就展现在我的面前。

我顿时就失去了钓鱼的兴致,估计我坐一天也就是那几条小猫鱼。难道要我和六子那傻大款一样去隔壁的鱼池里买比农贸市场贵五倍的鲫鱼回去充场面?

说到六子,那小子根本不是来钓鱼的,而是来钓马子的。短短的半小时已经勾搭上一个前凸后翘的美女坐在河畔聊天了,鱼竿直接被他架在栏杆上,桶里比我还可 怜,连一条猫鱼也没捞到。反正这休闲区的门票是他给的,我也无所谓,既然也不想钓鱼了,搁下鱼竿,站了起来就准备到湖边走走。现在正好是雨水前后,虽然大 多数的树木依然没有发芽,但是一些早春的植物已经长出了细嫩的新芽,空气中散发出早春特有的清新冷气。冷归冷,却让人感觉十分的清爽,这种感觉类似嚼薄 荷,多吸几口还有些上瘾。

白翌看我站了起来,抬头笑着问道:“不钓了?”

我捶了捶麻木的膝盖,对着他摆手说道:“鱼都已经进你筐了,我还钓什么?你继续当渔夫,我走走逛逛去。”

白翌点了点头,又专心去拉鱼竿了,就在我刚说完,他居然又钓上了一条花鳜鱼。他那么一拉钩,就连旁边的老钓手也看的目瞪口呆,转而就捂着自己的鱼桶往别处走去了。我脸一黑,心里纳闷道:钓神再世?

当我合上了嘴巴,转身准备走的时候,白翌又开口说道:“走的时候不要太靠近湖,这里……不是很干净。”

我回头看了看他,又向着湖面瞅了两眼,这里的生态环境很好,四面有景观的垂柳,四周是农家房舍,炊烟袅绕。水面波光粼粼十分的清澈。简直就是微风徐来,水波不兴啊!这样诗情画意的休闲区那里来的不干净?

但是因为相处了那么些日子,我对白翌的话总归有些顾忌,因为他说有古怪的东西,很大的可能并不是什么科学理论可以解释的,而是那种玄乎怪诞的事件,这种事情在我们身上没少发生过。于是我不自觉的就往这一方面去思考了,心也虚了下来。

我走回到他身边,蹲下来问道:“老白,你觉得这里有……有怪东西?”

他身体保持着一种最放松的垂钓姿势,眼睛一直盯着鱼竿,只有嘴巴动着说:“不好说,不过我总感觉这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怨气。虽然很淡,但是……我也说不准。”

我摇了摇头,站了起来,既然说不出原因来,那么看来这次白翌是有些杞人忧天了。估计潘秃子要白翌去带新班做班主任,让他郁闷了好长段时间,心态有些不好。看什么都带着股怨气……

他歪头看着我有些怀疑和忌惮,笑着说道:“你去逛逛吧,现在是白天,应该不会发生什么怪事。我再钓些,我们这一礼拜的菜算是有着落了。”

叫他那么一说,我心里也舒坦了些,摆了摆手也不说什么就往湖的西边走去。

我插着衣兜,沿着湖岸漫无目的的闲逛着,自从大学之后就再也没有那么闲暇的散步过了。本来以为这里会是那种商业味道很浓的度假村,一来才发现,原来这里就 是一个村子自己搞起来的农家乐。村子本来是靠钓鱼,养蟹为业的。但是因为现在这样的度假村十分的火,村干部也带头发动全村的人一起搞起了资源旅游业。好多 地方其实都是这个村子本身的样子,甚至还有几块田地,种着一些大白菜。那里的人除了提供给我们食宿和一些钓鱼的娱乐项目外,一切照旧。属于开发的不是很完 善的那种,自然价格也比那些纯商业开发的大型休闲园区来的便宜。

话虽那么说,但是因为保留了相当一部分乡土气息,再配合这种早春二月的新鲜感,反而让我感觉有一种“二月湖水清,家家春鸟鸣”的情调来。我吸了吸鼻子,抬 头看着河畔的垂柳,燕子估计快要回来了,想到燕子就回想起了老洋房里那个孙大爷来,不知道他和小少爷的灵魂有没有能够看见今年的燕子呢?

当我慢慢的走到了旅游区域的尽头,看到前面其实还有路的,就是用几块塑料板给拦住了。我心里有些好奇,于是眯起眼睛,透过层层的梓树看到在其中有一个类似 碑石的东西,灰白色的石头在斑驳的树荫中显得十分隐蔽,如果不是我视力好,根本不会看见。突然就想到了六子说这里其实有人文景观的。于是抱着好奇心我便违 反了规则,跨过了栏杆,往林子的深处走去。

我吃力地猫着腰,钻进树林子之后。发现这石碑已经极其残破了,除了隐约可以看见刻着几个字外。其他连顶部雕刻的神兽也辨认不出什么模样来。我擦了擦碑,上 面的字是篆刻的,文字根本看不懂。而且只有寥寥数笔,心想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经过那么多岁月,早就连姓氏也给后人忘记了吧。虽然有些悲凉,但是这即是 事实,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当我走到这无名石碑的后面,发现上面有许多类似野兽的抓痕,好像是灵长类动物,痕迹很深,像是很多的动物来这里磨 爪子一样。看着道道的抓痕,我心里咯噔了一下,想:难道说这里还有野兽出没?那么还搞什么休闲区啊?万一出事请了,别人难道算是花钱来找死的?

就在我对这里的旅游安全颇有担忧的时候, 突然我的背后就传来了一声喊叫,随后就听见一阵阵哭声传来,声音是来自前方不远处岸口的。我皱着眉头,心里想难道真的被我说准了,这里安全措施是一个盲 区,真的有人落水了?于是快步向传出哭声的下岸走去。我拉着柳树杆子,一点点滑到了浅滩口,发现围着好多村民,有几个人拖着一个哭的眼泪口水都流出来的中 年妇人,那撕心裂肺的哭声就是她发出的。我好奇的朝人群里挤过去,估计大家都很慌乱,没有注意我这个外人,居然没有一个人拦住我。

我低头一看,大惊失色,原来是一个溺水身亡的尸体,居然还只是一个孩子。不知道这孩子活着的时候是什么模样,但是现在他的头胀的有两个人的头那么大,皮肤 呈现出骇人的紫黑,五官全都辨认不出原来的样子了,感觉死的时候十分的难受和惊恐,他的表情非常狰狞,感觉想要拼命的呼吸。双拳像是紧紧的拽着什么东西似 得,手脚都拱了起来。他的身体也胀的和水发肉皮一样,衣服已经快要被他的躯体给撑破了。估计死了有些时间了,整个尸体感觉就像是吸足水分的海绵,散发出阵 阵恶臭的尸味来。

毕竟我不是法医,在闲暇的散步中看见那么一具死状恐怖的尸体,根本没有心理准备,一下子胃液就翻滚了起来,我惊恐的捂着嘴巴,尽量往后退去,心里虽然也有 些可惜这那么年轻就早殇的孩子,但是也不免感觉有些晦气,怎么度个周末也可以遇见这种事情。就在我慌张的倒退的时候,突然一个趔趄,感觉被什么东西绊了一 下。我连忙扶着旁边的树木,低头捡起地上的东西,这东西十分的奇怪,感觉是一个有弧度的长方石器,非常的旧了,只能模糊的看到上面的一些卷云纹,看上去是 一个有年头的古物。但是这样的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这湖边的呢?难道和这个孩子的死有关系?我拿在手上,用大拇指擦掉上面的泥沙,稍微能够在石头的顶端看到 类似篆体的两个字。但是我不是这方面的专家,就把那东西揣在兜里准备带回去给白翌和六子他们看看。一个是历史老师,一个是搞文物字画的,应该知道这是啥玩 意。

就在我准备离开,无意间侧脸看向那湖面,猛的发现在芦苇荡那里有一个东西在晃,因为刚刚有些被吓懵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我揉了揉眼睛再往湖水中看 去,居然在芦苇荡中看见了一个红眼睛,黑毛脸的怪东西,它冷冷地看着我,随着波浪上下的浮动着,感觉就像是漂浮在水面上。霎时我又是一阵惊吓,我依然有些 不肯定,于是走向离我最近的那几个人那里,对这他们说:“你们看,这芦苇荡里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在晃?”

众人抬头朝着我手指的方向看去,但是就那么一会功夫,那怪物就凭空消失了,仿佛我前面看到的真的只是幻觉,于是大家用一种被我捉弄的憎恶眼神看着我,估计 刚刚死掉的孩子是他们的亲戚,悲恸之余突然又被我一个外人瞎胡闹,那种无法释放的怨气就全冲我发来了,几个人的眼睛已经红了,我看不好,如果再不解释,估 计这帮子哀伤过头的村民就要把我痛揍一顿了。

我连忙对这自己的脸比划着,告诉他们我前面看到的东西的模样,被我那么一说,他们的眼神突然又起了变化,从刚才的悲愤变成了一种惊恐和担忧。我慢慢的停下 了手来,莫名其妙的看着那些人,心里想:这里人怎么个个的面部表情都那么丰富啊,都赶上金?凯瑞了。于是我心虚的开口问道:“我……我那里说错了?”

其中那个哭的一塌糊涂的妇女突然冲了上来拉住了我的胳膊就激动的喊道:“你快走!不要来这里了!快走!否则你就会被水猴子给拖走的!就……就像我儿子一 样……守国爷爷啊!你行行好吧……别再拖人下水了啊!”说完她挣脱开了拉住她的村民,指着他们的脸就骂道:“你们这帮子被钱蒙了眼的,守国爷不让人来湖西 的,你们非要来这里开发什么狗屁旅游,现在好了,守国爷爷发怒了,早晚把你们统统都拖下湖,去当水猴子去!”

说完捶胸顿足的又嚎啕大哭起来,我连退几步,莫名其妙的看着这个妇人,很快的一群人又把她拉了回去,在我满心疑惑和不安的时候,一个戴眼镜,貌似村干部模样的老头走到我面前,擦着汗对我说:“小伙子,别害怕啊,张二嫂是刚刚死了孩子,精神受了刺激。”

我看着那个女人,她依然盯着那具尸体把脑袋摇晃的好似拨浪鼓,我又回想起前面芦苇荡里的那张怪脸,看着这孩子的尸体。突然感觉心里十分不踏实,我试探的开口问道:“这孩子是怎么会掉湖里的,你们这里安全措施太成问题了吧。”

他一看提到了安全问题,突然就紧张了起来,看了我两眼,连忙说道:“没有,没有,本村是靠湖吃饭的,我们搞的旅游区域都是有专门的防护栏的,而这里是我们渔民停泊渔船的地方。”说着说着他就看了看我,然后心虚的问道:“小伙子不会是记者同志吧……”

我一听,原来这位村干部是怕我是记者,把他们这里有人溺水的事登报纸上才那么慌张的,我摇了摇头说:“我不是什么记者,只是来这里旅游的游客。”

他安心的点了点头,叹了口气继续说下去:“其实这里的孩子都会游水,按照我们的说法就是在湖边出生的孩子,其实是都是养在湖里的。所以这里的娃个个从小就 熟悉水性,特别是二嫂他的儿子,水性特别好,我们都叫他浪里白条小张顺。但是前几天夜里,他帮着他爹去收拾渔网,就再也没回来过。没想到居然就那么给淹死 了,今天才刚刚在岸上发现了他。估计是退潮的时候给撂这里的。”

我依然有些忌惮那个所谓的水猴子,于是我问道:“那么那个张二嫂说的水猴子和守国爷爷是怎么回事?”

他嗤之以鼻的说:“这都是湖边渔民的一种迷信!说什么溺死的人所化的一种水鬼,必须要去拖另一个人来当替死鬼才能够投胎什么的,至于守国爷也只是一个传说罢了,说什么是统领这里所有水鬼的大妖怪。呵呵,小伙子是城里人,不会相信这种东西吧。”

我也跟着傻笑着点了点头,但心里不禁有些发毛了。其实水猴子我听说过,是水鬼在民间的俗称,也有叫做水钩子的。中国人不喜欢把鬼字一直挂嘴边。他们宁可把 这些东西取一个最形象的名字,的确,这水猴子外貌就类似于黑毛猴,但是其实是淹死的灵魂所化,根据《幽明录》上的记载,这种东西古时候叫做“水虫”又叫做 “水精”。它们会幻化出各种东西,诱骗没有防备的人下水,然后抓住人的脚脖子往下拽,力大无比,被它们在湖里勾到后,很难有脱身的机会。但是一上岸,它们 就完全没有了力气,和死猴子一样。一个孩子都可以对付的了。可是在水里,他们就是那最恐怖的幽魂厉鬼。我心想不会真的是被我看见了,然后会来勾我的魂,拖 我去当替死鬼吧……

村干部看我也不是记者,更不像是公安,反正我的死活和他没关系,而且明显他是那种不相信有鬼的老式知识分子。于是也懒得搭理我,转身去安抚其他人了,我又 看了一眼张二嫂,她居然用一种非常恐惧的眼神看着我。好像我很快就会和那躺着的孩子一样了。我被这种眼神看的心里发毛,浑身不自在。低声连骂晦气,就匆匆 地离开了这个浅滩,心里万分后悔来到这里。

当我再回到垂钓区的时候,白翌已经在收拾东西了,看着满满的一桶鱼我心情才恢复了少许,至少白翌可以做很多不错的船家菜出来了,这嘴馋是我最大的毛病之 一,想到吃,居然就没有先前那么忧心了。他看见我回来了也招了招手,意思要我来帮忙。我撩着袖子就去给他拎鱼桶,当我一靠近他,他就捏着鼻子说:“小安, 你去哪里了,怎么身上有一股臭味。”

我拉起衣领对这鼻子嗅了嗅,的确有那么点奇怪的土腥味,我暗自思量着我昨天刚刚洗过澡啊,这臭味是那里来的……我不高心的说道:“你才一身的鱼腥味呢,再下去你也别当老师了,来这里做专职渔民吧。”

他又对着我的脖子嗅了嗅了。这个时候六子兴高采烈的回来了,一看见我们两个突然像看到啥不该看的镜头一样转身就准备走。我连忙喊住他说:“六子,你跑什么!回来!”

他一听我在喊他,踌躇了下,才回头走过来,一脸嬉皮笑脸的说:“哟,我不是怕打扰你们么。”

我越来越觉得这小子理解错了某些东西,我白了他一眼说:“打扰什么,我还怕去打扰你和那……对了,那美女呢?”

他居然没有把美女带回来,居然中途罢手?这有点不像是六子的作风啊。他摇了摇手说:“哦,她和她丈夫回去了。留了一个手机号码给我,让我以后有空找她。”

我听着一乍舌说:“有夫之妇你也敢动手?小心人家男人把你打残废了。”

他嬉皮笑脸的说:“放心,放心,我有分寸。对了去吃饭吧,算我向兄弟赔罪。我位子都定好了。”

说完就来靠过来拉着我们往饭店里走,当六子凑近我的时候,突然也闻到了那味道,皱了皱鼻子说:“小安,你是不是放屁啦,怎么那么臭啊。”

我一听,抄起手里的鱼竿就给了他一下子。对着他说:“你才放屁呢,你这人说话能不能斯文点。”

六子又凑过来闻了闻,他捏着鼻子若有所思的说:“不对啊,你身上的确有一股土臭味。这个味道好像我哪里闻到过。”

白翌眼神也起了变化好像想到了什么,突然问道:“你是不是拿了什么东西?”

被他们一说我才想起来,我兜里的一块石头。我连忙摸了出来,一掏出来,六子的眼睛就直了。他盯着那块石头说:“靠,好家伙!这东西好像是块玉剑格啊!”

说完马上让我把石头塞回去,左右看看,确定没人之后才问道:“小安,这东西可是个古物,你从哪里搞来的?”

我把前面的事情挑主要的和他们说了一下。说完他们两个都若有所思低着头,白翌的神情看上去更加的严肃些,这也正是我害怕的。因为他一紧张,事情就肯定不会往简单的方向发展。

最后六子打破了我们之间的沉默,他龇着牙说:“不对呀,太奇怪了,这样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度假村?如果是文物也不会保护的那么不周道,要不是我眼毒, 根本就看不出来是块玉啊。算了,我们先去吃饭。这里人多耳杂,要是让人家知道我们这东西是捡来的,估计马上就得交公了。”

我看了看白翌,他皱着眉头也没有说什么,我心里虽然有些芥蒂,但是毕竟现在并没有什么怪事发生,也点头说道:“是啊,那么我们先去吃饭。然后回住处好好的研究下。”

吃饭的馆子其实就是我们住的地方,那是一个农家小别墅。腾出底楼开了一个饭厅,楼上几个房间当客房。这里很多的村民都这样来赚旅客的钱。包吃包住,菜就是 鱼米之乡特色的农家菜,土鸡汤,炒白米虾,清蒸桂鱼什么的。吃完了客人就可以上楼去休息,非常实惠。我们房间位置很好,打开窗户就可以看见湖面。

但是我们的心思都放在了玉块和前面的怪事上,根本没心思细味品尝,而且我身上有一股臭味,不想在人前多待,免得遭人白眼。于是胡乱的吃完饭就上楼了。六子谨慎的关上了门,他咳嗽了两声说:“小安,把那东西拿出来吧

的确,臭味就是从玉块上传来的,隐约中透着一股血腥气,还混杂着沙土的味道,特别的呛鼻子。六子拿出一个盒子,里面有一些小刷子和布头,是他用来擦印章用 的。他一边小心翼翼的接过玉块,一边对我们解释说:“这味道就是古器特有的土腥味。特别是玉器,如果时间长了,老玉就会散发出一种臭味来,所以很多古玉作 假就把一块新的玉扔茅坑。过段时间也会有这种臭味。但是这种拙劣的手法根本骗不了行家。”

我又凑近嗅了嗅,难怪白翌后来才问我是不是捡到什么东西。果然这玩意是有年头的,就等六子收拾出来后,看看是什么个样子了。

六子拿着小刷子一点点沿着纹路刷,白翌也在旁边看着,当纹理清理出来了一点的时候,白翌就说道:“这东西是吴国的。”

六子弄的很仔细,这方面他也算是行家,他点了点头说道:“没错,这玉剑格就是春秋吴国的东西。你们看这交连纹就是当时春秋晚期,吴国盛行的纹理图案。1976年江苏丹阳司徒窑藏出土的交连纹簋就是这种繁复的交连纹的较早形态。

当他初步的清理完毕后,用布头一擦。这块玉也终于呈现出一块古玉应有的色泽来,这块东西颜色类似于捷克陨石,墨绿色中有黑色的斑纹,圆弧长方形。前端凿有 孔眼,用来插剑柄的。在中央有用篆体阴刻出“钩月”二字,显得气度非凡。如果装上剑柄和剑身,那么这绝对不是一件凡品。如果能握着它驰骋沙场,那该是多么 威风的一件事啊!

六子把玉放在台子上,白翌马上拿了起来,用手抚摸这玉上的刻痕,有些激动的说:“这上面居然刻着钩月!难道是传说中吴国失传的钩月古剑么?”

六子清理完毕之后就去喝水了,听白翌那么一说,一口水呛得他直咳嗽,我怕他把唾沫喷玉剑格上,连忙拉开他,他激动的握着我的手把一口的唾沫星子喷我脸上,他颤抖的说:“有没有搞错!这个就是传说中,吴王夫差逼死伍子胥的那把玉柄镂金剑啊!”

他那么一说,我也被吓的半死,抹掉脸上的唾沫,傻傻的看着那个玉剑格。据传说吴王有一把钩月古剑,是与当时越王勾践的“王者之剑”,合称天下称霸成王的两 把稀世宝剑。勾践的这把是成王剑,而钩月古剑则是守国之剑。吴王夫差就是用这把剑逼着伍子胥自刎的,而后来越国攻破吴国国度,此剑也就淹没在历史的长河之 中,再也没有人知道下落了。传说得此剑的王者,打下天下后,就可安天下,盛世永昌,千秋万代啊。

我们三个人一阵沉默,最后还是我先开口说:“这玩意……真的是那把古剑上的?那么说,古剑有可能还在这里么?”

白翌拿下了眼镜,眯起眼睛看着剑格说:“难说,不过我感觉这事和你看见的石碑和水猴子有一定的关联。这样吧,六子你先留在这里守着玉剑格。小安你带我去看古碑。”

我马上点头答应,心想这不起眼的小地方居然有如此震撼的东西,实在有些亢奋激动。但是总是感觉到一份不安,直觉告诉我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而六子是一个商人,他马上就从商业的角度去思考了,一听到那古碑的事就嘱咐说道:“二位好好的去看看,估计那古碑也有文物价值,如果确定是有联系的东西。我马上叫人把这个东西给买走,到时候一定不会忘记分红给二位的。”

当我们再回到湖边的时候,已经接近黄昏了,旅游区还是有一些男男女女手拉手的走在湖边看风景。但我们没有心思欣赏这夕阳美景。快速的走向湖的西面。果然这 个地方是一个安全管理的盲区,我都来过一次了,依然没有人来把守。我们猫着身体钻进了草丛之中。从这里可以看到白天发现尸体的那个浅滩。尸体已经被弄走 了,但是按照习俗他们在这里点了一根白蜡烛,四周放着死者生前用过的物品,为了引回还在湖里的魂魄,以免它变成水猴子害人。

湖水发出了规则的潮声,听起来就像是一种大自然的呼吸。潮起潮落,估计那块石碑看了这样的潮汐几千年了吧。我看了几眼湖面,马上就回头带着白翌在树丛中找石碑了。突然白翌喊了句:“找到了。”

我快速走到他身边,的确,就是我白天看到的那块无名石碑。白翌撩开挂在碑上的树叶。看着碑文说:“果然这个是吴国留下的东西。”

我问道:“这上面写的是什么?怎么只有那么几行字啊。”

白翌抿着嘴巴看了石碑良久,我实在心痒难耐,催促他快点说出上面写了什么东西。

白翌眼神有些异样,他侧过脸对我说:“这个碑,其实是那个死者自己给自己立的。”

我一听懵了,啥?自己给自己?他料到自己要死了于是自己给自己先选了一块坟?

我摸了摸脑袋指着上面的字说:“你先把上面的字翻译过来,他怎么就给自己写那么两行字啊。古人一向重视死后,那么潦草的一块碑文实在不符合当时的礼教。”

白翌摸着刻痕说:“上面写的是士为知己者死,千古一恨,唯有守月。”

我古文一向是弱项,我听了半天也明白出这当中啥意思,就对着白翌说:“你看明白他要说啥了没?我只知道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

白翌敲了下我脑袋,苦笑着说:“什么女为悦己者容,这个意思就是说,死者是为了自己的知己而赴死的。而千古一恨,我也搞不懂是什么,唯有守月,我估计这有两个可能,一是指这个湖的本身,二则就是那把钩月宝剑了。”

古代人说话言简意赅,说白了就是很多意思得靠自己去悟。悟心上来了,你就明白他在说什么了,悟心不提高,你对着那几行字看到吐血,也还是无法完全理解到底有什么含义,但是可以肯定它和钩月宝剑是有很深的联系的。

白翌看这字也不能给我们再多的信息,于是就转到石碑的后面。我对这种东西也不懂,于是便回头看了看那个停放尸体的浅滩,突然发现那个白色的蜡烛已经不见 了,留下一滩白色的蜡油。而在滩上出现了一排湿脚印,这个脚印绝对不是人的,而是类似像巨大鸭子这样的东西的脚印。

我顿时感觉下巴有些麻了,转过身体,喊着白翌说:“老白,你过来看看,蜡烛不见了!”

白翌从石碑后抬起头,突然眼神大变,一下子拉住我的衣领子,把我往石头上撞。这猛的一下,我的脸就直接撞上了石头。就感觉鼻子一酸,我疼的破口大骂:“你发什么神经啊,我鼻子都要被撞歪了。”

说完白翌已经绕了出来,一把把我拦在身后。我捂着鼻子回头一看,一个黑色的东西快速的窜入了树林之中。速度极快,白翌盯着四周看了一遍,对我说:“这里不安全,先回去再说。”

不用他说我也知道这里肯定不安全,那黑色的东西极有可能就是那个所谓的水猴子,真的是阴魂不散。我摊开捂鼻子的手,一看都是血,心想白翌这小子真的是手黑 啊,如果他再狠点,估计我的脸就平了。他一看我的脸也有些不好意思,从口袋里拿出了包纸巾就准备帮我擦。我连忙挡住他,接过纸巾自己擦鼻子。这小子手头没 轻重,说不定这一擦下去,我鼻子也被蹭掉了。我瞪了他一眼,捂着鼻子说:“回去再说,现在不是关心破相不破相的问题。再丑也比被拖去当水猴子的强。”

回来的路上,我一直捂着鼻子,白翌跟在后面。走过的人都以为我刚刚被教训过,当着我的面就指指点点。我低着头,把白翌的十八代祖宗都问候了一遍。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过来,我认出了他就是白天那群村民中的一个。他径直的朝我走来,看到我背后还有人,楞了一下,但是马上又快步走了上来。他腰 上绑着一根白绳子,因为死的是后辈,长辈是不需要带黑布的,只需要在腰间绑一根白绳子来表示家里有孩子死掉了。

他匆匆的对这我说:“小伙子,你别再在这里待了。早晚要出事,我知道你可能不相信,但是这里的水猴子和别处的不一样。它们可以上岸来拖人,看到水猴子的人都会被拖下水。”

我看着他,感觉或许能从他嘴里探听到更多的东西,于是对白翌使了一个眼色,开口对那男人说:“大哥,不是我不相信啊,而是你说的不清不楚的,我现状都没搞明白,完全不知道什么水猴子啊。”

他看了看我们,叹了一口气说:“你们不是本村的人,不知道这水猴子的厉害,我儿子在没有出事前,也看到了水猴子,最后就被勾走了。而且在涨潮的时候,这里 的水猴子都好像是着了什么魔一样,都会跑出来,看到谁就把那个人勾进水里淹死。我们潮汐之时根本不敢去打鱼。哎…其实我也知道被水猴子勾走后,也会变成那 样的鬼东西。可怜我儿子……”

一直在我旁边听着的白翌,突然想到什么问道:“你们这里有没有上一辈关于这湖留下来的传说,越古老越好。”

他回想了下说:“我们这里的传说大多数都是围绕着这湖的,但是最老的一个估计就是说这里以前有一个当官的跳河自杀过,虽然不知道这个人的来历,但是据说这个人会法术。跳河后鱼都不敢吃他的肉身,而且他还是带着一把剑陪葬的。”

我和白翌对看了一眼,感觉有眉目了,于是催促他讲的更深一点。男人抓了抓头发,回想的说道:“我爷爷告诉我,这个人的来历很特殊,据说他自杀的时候年纪很 轻,死的时候极其怨念,怨气化不开,于是就成了这一带水鬼的鬼王,而且他手中的宝剑更加了得。水鬼妖精都会听他的号令,而这个守国爷爷特别不喜欢别人到湖 西的那块地方去,去的人都会被水猴子给抓走。那里在过去几乎就是我们的禁区。但是现在改革开放了,为了搞旅游业,我们空出了东边的浅滩来提供给你们这样的 旅游者,而我们白天偶尔也会去那里打渔。最近水猴子就闹的特别的凶,我们都说是这位官老爷的冤魂作祟。过去也朝河里祭祀过,但是依然没有什么作用。我儿子 就是那个晚上去了湖西再也没有回来。”

白翌接着问:“你们知道这个人是什么时候的人,叫什么名字么?”

他啧了一口牙说:“这我不知道了呀,不过好像是秦始皇前面的那些时候的人,名字的话,我们都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但是都称他守国公,其他的就真的不明白了。”

我看也实在刨不出什么东西了,胡乱应付了下那村民,就和白翌回到了住处。一路上,白翌一直在想事情,当我们进屋子的时候,六子还在研究那个玉剑格。我们一进来,他就迎了上来问我们有什么发现。

我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把路上的发现和村民告知的传说都告诉了他,他敲着桌子叹了一口气说:“这点资料,实在是查不出来什么东西啊。”

白翌摇了摇头说:“未必,你们记得最后夫差听信伯嚭的谗言逼死伍子胥的事吧,在那之后,宝剑落到谁的手里了呢?如此重要之物,吴王夫差再傻也不可能交给外人。所以这把剑最后肯定是被吴王的亲信或者说直系给拿到的。”

的确,言之有理。我点头同意白翌的说法道:“没错,那么吴王有关系的人中哪一个是传说有法术的呢?”

六子打断了我们的话,他说:“不能因为故事中的神话成分就说那个人真的是会法术的,这太不靠谱了。古代人把一些自然的现象也可以理解为人为造成的神迹。你如果到了古代拿出一个自动打火机,估计所有的人包括皇帝老子也得给你下跪啊。”

于是我们手上除了这个玉剑格和一个模糊版本的传说故事外就再也没有线索了。其实这个还不是我最关心的,我害怕的还是那水猴子的索命,如果真的像那村民说的,只要是看到了水猴子,最后都得被拖走的话。我岂不是注定要死了?

白翌看出了我的焦虑,拍了拍我的肩膀,开口说道:“我感觉事情还没搞明白,而且这里离湖岸还是有一些距离的,水猴子不太可能拖的走你,大不了我们明天就回城里去,难道它还千里迢迢的来找你么。”

说实在的,白翌这次的话并没有给我多大的安慰,我心头总是像挂着一块大石头一样,无法安心。我望向窗外,外面已经全黑了,湖面呈现出一种墨绿色,一轮明月皎洁的挂在天空。本因是安宁美好的湖色美景,而今看上去却是如此的阴霾诡异。

此时,门口传来了一阵阵吹罗打鼓合着老和尚念经的声音,外面正在为死去的孩子举行法事,他们沿着湖畔烧了许多的纸扎船舶还有孩子生前所穿的衣服,远远的就闻道了一股燃烧纸箔的焦味。

白天那女人的哭声又再次的响起,听起来依然如此凄厉。我有些真正的畏惧起来,我心慌的关掉了窗户,不安的坐回了座位。我泄气的对他们说:“不管别的了,明天一早我们就走。水猴子实在太诡异了。命总比剑重要。”

白翌握着茶杯,抿着嘴巴没有说话,六子虽然有些想要留下来查古剑的下落,但是一看我这样也不能说什么。突然白翌眼神一变,想到了什么东西似得,但是这种变化稍纵即逝,很快的他又回复了原来冷静的眼神,什么都没有说。

我本想要开口问他,他伸出握着杯子的食指放在嘴巴前对着我摇了摇头,意思叫我别出声。为了不打断他的思路,我只有忍着不发话,等着他把线索理清头绪。我呆 呆的望着窗户外的火光,想着,果然湖边出生的人,生在湖里,最后也要回归湖里,这其实也是一种归宿啊。我叹了一口气,心情阴郁的朝着墨色的湖面扫了一眼。 突然我在湖中央看到了一个白色的人影!

我心里大骇,他的身形很模糊,月光照在他的身上才让我看到一个大概的轮廓。我不禁疑问,这人能够漂浮在湖上面的么?因为他像是浮在水面上一般,根本没有跟着水晃动,整个身形就像是把周围的一切都凝固了一样。

我感觉这个人可能就是传说中那个守国公,突然有一种想要见到他的冲动。仿佛他就是解开一切的谜团的关键。不管是善鬼也好,恶鬼也罢,总之逮到他才能够占得优势!

为了要再往细处看,我走到窗口边,盯着湖面,那个东西就像是月下的一层虚影子一样。突然我有一种打开窗户冲出去的冲动,实际上我的手已经放在了窗把手上, 当我一开窗户,突然从窗栏杆上就窜出了一只黑毛水猴子来。它龇牙咧嘴的对着我,眼睛是一种血红色。我一下子没缓过来,它就越过了我的肩膀,蹦进了我们的屋 子。正在我们一群人措手不及之时,屋子里一下子就停电了,六子和白翌都发出了喊声。此事发生的如此电光火石,我们三人根本来不及反映。因为一下子暗了下 来,视力根本就等于暂时失明。我摸着瞎子喊道:“白翌,六子。你们怎么样?”

突然感觉撞到了一个人,我以为是白翌。紧张的抓着他的肩膀,一抓才发现这个人不是白翌,因为他穿的衣服并不是现代人的,而且浑身湿透了,感觉刚刚从河里爬上来的一样!

我连忙倒退,突然撞到了凳子,整个人就跌倒在了地上。慢慢的我的眼睛习惯了黑暗,我盯着窗户边上的那个人看,他穿着一身宽大的袍子,伸着手,像是想要问我 要东西似得。我马上意识到很可能他就是要那块古玉剑格。突然身体一下子被人给抱住了,被他一拉,我整个人就倒在了他的怀里。我回头一看发现是白翌,心里也 少许的安心了些。我颤抖的指着那个站在窗口的人说:“他估计要拿回那块玉剑格。”

六子早就躲到了桌子底下,吓得浑身发抖,嘴里不停的念着阿弥陀佛。问题是原本在桌子上的玉剑格已经不见了,难道水猴子没有把剑格叼走?此时就听见身后的白翌低声说:“东西在我手上,放心吧。”

我哭丧着说:“还不如东西还给他们呢,在我们手上,我们更不得安宁了。”

那个东西一直保持着伸手的姿势,动也没有动。浑身上下透着一股肃杀的寒意,月光洒在他身上,直接透了过来。白翌把我扶了起来,那个人就像是一个转动的假人一样跟着我们的动作在转,他的手一直伸向我们,好像知道玉其实在白翌手上一样。

其实除了忌讳这个不知名的人之外,我更害怕那个窜进来的水猴子。它不知道躲在那个暗处,因为白翌没有露出空门。它非常狡猾的躲在黑暗中,伺机而动。

我舔了舔嘴唇开口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声音干涩的连我自己也吓了一跳。

怪人依然一动不动,也没有回答,从他身上感觉到一种冷傲的气度。身后的白翌呼吸也十分深,感觉的出他也很紧张。此时,六子突然大叫一声,好像被什么东西给 抓住了一样。我一看不好,水猴子看我们没办法下手,居然转而去对付落单了的六子,这帮子鬼东西实在是太阴毒了!

六子像是被什么东西掐住脖子一样,他发出了断断续续的喊声,我焦急的对着白翌说:“不好!六子再下去危险了,要不把东西给他,求他放我们一条生路!”

白翌思考了片刻,一只手小心的护着我,另外一只手把玉剑格抛出了窗外。就听见六子传来一声惨叫,瞬间那个黑毛水猴子就飞出了窗户,人影子居然也凭空消失了。

我们三个傻蹲在地上了好长一段时间,直到门口有人来敲门才回过神来。开门的是这个旅馆的老板,他说这里的总电闸不知道被谁给关了。所以才会造成停电,听见 我们这里有动静所以过来看看,说完屋子又亮了起来。除了倒地的凳子,就看见六子趴在桌子底下。捂着脖子死命的吸气。

我连忙像一脸惊讶的老板解释道:“我这朋友小时候出点意外,所以突然停电就会陷入这样的恐慌之中,是一种心理疾病,没事的。”

老板听了解释也点头问:“这样啊,实在对不住,突然出现这样的事情我也很抱歉,要不要送你这位朋友去医院?”

我摇了摇手说:“不必了,他安静一会就恢复了。你去忙吧,这里没大事。”

老板不放心的朝六子看了一眼,也没说什么就离开了。我马上关上房门,对这白翌说:“那个东西拿到了玉块,他不会再回来了吧。”

六子有些缓过来了,他瘫在凳子上,捂着胸口说:“是啊,还他就是了,那么横的主。这东西拿回去也是个凶物啊。”

白翌沉默的看着我们,过了一会他淡淡的说了一句:“我没把东西还给他。”

我们一听,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六子急的声音都抖了,他说:“哎哟!我的大哥啊!你干嘛非要留着这个要命的东西呢!平时也没看出你是一个要财不要命的主儿呀。”

我打断六子的鬼吼,我知道白翌那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我稳了下自己的情绪,问道:“老白,你干嘛要留着这个东西?它对我们的重要性不大啊。”

白翌从裤兜里掏出那块玉剑格说:“如果把东西现在还回去,不出三天我们都得死在这里。谁也跑不掉,留着这个东西才有生机。”

被白翌那么一说我才想到,这个人的确不会让我们活下去,他为什么不允许别人去湖西那块地方,那个孩子为什么会被水猴子给勾下水?唯一的解释就是孩子是第一 个拿到这块玉剑格的人,他没有活下去。于是在他尸体旁边第二个发现玉剑格的我,就成了水猴子追杀的目标。他要保住古剑,只有封

锁消息,而我们的活着就是威胁。保守秘密的最好办法就是我们三个人永远的闭嘴,死人是不会走漏消息的。

我心虚的看了看白翌,还好他思考周道,没有被突如其来的威胁慌了手脚,否则我们把唯一的保命符给交出去的话,那么接下去只有等死的份了。

六子终于也明白了轻重,他哀叹一声,说:“那么我们怎么办?总不能等着他再来个回马***吧?你既然没有把东西给他,他肯定不会放我们干休!”

白翌抬头看了看窗户外的湖面,说道:“那么我们就去和他谈条件。”

一个夜里我们三个人都没有睡觉,六子紧紧握住他师傅给他入门的开光古玉,念了一个晚上的经。我守在窗户边,用衣架子把窗户给卡死,以防水猴子开窗而入。因 为我感觉这些水猴子其实都是拥有人类的智商,它们只是化为水鬼的死灵。既然如此那么破窗而入这样的手法估计也不是不会用。

倒是白翌,一个晚上都在摸着那块剑格,思考的非常的深沉。六子几次喊他,他都没有听到。我向六子摆了摆手,意思别打扰他的思考。现在我们能够依靠的除了这块玉剑格外再也没有别的筹码了。

一夜无眠,东方已白。月亮洒完了他最后的一丝光华,被耀目的日光所取代了。光照的有些刺眼,我撑起身体,摸了摸脑袋,原来守到最后我没熬住,居然睡着了。我身上盖着白翌的外套,他还在看那块古玉,眼睛里有些血丝,估计他一个晚上都没合过眼。

六子还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衣服都没脱,手里仍然死死攥这那块开光玉,发出了打雷般的呼噜。我扭了扭脖子,走到白翌旁边,问道:“怎么样?有办法了没?”

他看我已经醒了,便拿回自己的外套,摸了摸脸说:“看来要解决,只有再去湖边一次。至于这玉还是得还他,不过我们必须让他留下不再害我们的承诺。否则指不定什么时候我们就溺死在自家的洗脸盆里了。”

我们其实并非是一定要这块东西,反正对我来说这整件事都是一次倒霉的邂逅,我宁可没来过这里。想到此我向带我们来这里的罪魁祸首那里瞥了一眼。

白翌看着我淡淡的继续说道:“我现在的办法都是猜测,所以说还是有一定危险的。能成功的几率估计只有对半开,我想这事我一个人去解决,而你和六子先回城。如果……”

我马上打断了他的话,这小子什么时候开始又犯个人英雄主义的毛病了。这不是一个人的事情,既然有危险那么就更加需要帮手。再说回去,回去事情就没了么?估 计如果白翌失败了我依然得淹死在自己家的洗脸盆里!我坚决的说道:“我不回去,我留下来帮你。六子这小子太怕事,让他回去也好。”

白翌摇着头说:“这次我不敢保证能不能保护你,万一你出事了。我……我怎么向你父母交代。”

我瞪了他一眼,这小子把我当几岁的小孩子么……我加重了些口气说:“你别烦,你小子嫌我没能力就直说!我就说白了吧,你以为我不想跑?问题是如果你这里失败了,我能跑到哪里去,午夜凶铃你看过没?哪一个是逃掉了?”

他耸了耸肩膀,貌似觉得我说的也有道理。做了片刻的思想斗争后说:“那倒也是,那么你留下吧,但是要按照我说的去做。”

我点点头答应了。他看着我叹了一口气,摇着头说:“当初我来这里就感觉有一种消弭不去的怨气,但是这里并非是风水死局,心里也不敢肯定,但是现在看起来当初的忧虑并非是空穴来风。”

他捏了捏手中的玉剑格,思考了片刻说:“其实你也大概猜到了,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传说中投河自尽的人,而那块石碑估计就是他最后留下的东西了。”他顿了顿说:“他死时既然带着那把剑,那么他就必定是吴国的贵族,而且一定与伍子胥有关系。”

我完全能够明白白翌这样的推理,的确如果夫差一直拥有那把钩月古剑的话,那么最后问鼎天下的不会是勾践了。

我开口说道:“记得他碑文中写到士为知己者死,难道他是为了伍子胥跳河的?而抱着钩月古剑一起死只是为了报复吴王听信谗言,陷害忠良?”

白翌摇头说:“这个不知道,但是既然他肯为知己而死,那么也算是一个义士。先去看他到底为了什么苦守着湖那么久还没有消弭怨气,说不定这才是我们转圜的机会。”

我愣了半天,终于明白了白翌这些推论都是赌在那东西是个善类的基础上,是去和一个有道义,有人性的鬼谈谈条件……希望他网开一面,放我们一马。难怪白翌要我回去,这事搁谁身上都是没有底气的。

他看出了我的想法,尴尬的咳嗽了一声。然后就去推趴在床上的六子了,那小子睡相太难看了,睡一个觉居然流了那么多的口水,嘴巴吧嗒吧嗒的张着。被白翌一推,一个翻身,就对这周围吼道:“水猴子!有猴子啊!”

我朝他脑门上一拍,这个家伙尽是丢我的脸,好歹算是发小,怎么这副德行啊。我叹了一口气说:“六子啊,我和白翌商量过了,你先回去吧,这里我们处理就行了。”

他终于缓过了神,坐在床上,摸了摸嘴巴边的口水说:“你们能处理么?实在不行我认识一个龙虎山的道长,要不然请他下山来帮忙下。”

白翌摇头道:“远水解不了近渴,而且这个东西估计你请那道长来也只是拖他下水,最后害了人家。这种事还是自己解决吧。”

六子低头想了些时候,最后说:“好吧,我反正在这里也没有帮忙的地方,这样吧,我先回去,好好的查查关于这个湖的资料,就算掘地三尺,我也要查出个眉目 来。”说完牙也不刷,摸了把脸就穿上外套往门外走了。看着他的背影,我实在不知道他是真的急于想要查资料呢,还是想速度的逃走……

当六子像逃似的跑了之后,整个房间里就只余下我和白翌了,白翌穿上外套。打开了窗户,鸟鸣声就传了进来。我准备了一些东西,其实也不知道该带什么,于是胡乱的整理了包之后就等待着白翌下一步的行动。白翌回头看着我,笑着说:“你塞那么多东西进去干什么?”

我努力的把一把铁扳手往包里塞,抬头对他说:“准备准备,对了我们什么时候去找那个人?”

他看着我无奈的摇着头,哭笑不得的说:“要见也只有晚上,它白天不会出来的。我准备去钓鱼,你去么?”

我尴尬的放开了铁扳手,穿上外套就跟着他一起走出了饭馆。白天大家已经忙开了,打渔的放渔网,搞旅游的也摆摊卖起了小东西。人一多那种紧张的气氛就缓和了 不少。白翌一直很镇静,几乎没有太受昨天的影响,玉剑格最后放在了我的身上,按照白翌的说法是,如果最后实在不行。就捏着这古玉,有多远逃多远,从昨晚的 事情上来看,只要我们手上有玉,他就无法直接威胁到我们,那么也算是一个机会。

表面上我们像没事人一样钓鱼,但是天晓得接下去会发生什么。在人群中依然可以看见几个带白腰带的村民,他们像是有意避开我们两个一样,甚至连看一眼都像是一种晦气。

湖水依然清澈,白翌依然犹如钓鱼机器一般捞着水里的鱼。我根本没有这个心情,斜着脑袋,努力的回想能够帮助此事的蛛丝马迹,但是依然毫无收获。

我突然感觉这样的安静很难受,那是一种对未知事件的无力感,一种听天由命的感觉。时间过的也异常的缓慢,说不出的一种焦虑感,让我在害怕和急躁的双重压力下有些吃不消了。我的胃突然开始疼了起来,白翌看到我有些异样,问我怎么了。

我不想被说什么精神脆弱,这点压力就胃疼。于是咬着牙说:“没什么。”

他放下鱼竿说:“干脆去屋子里坐吧,这里风大。离天黑还有些时候。”

我点了点头,的确,本来还无风无波的湖面,突然起风了。水面明显有些上涨,但是村民们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天气,他们依然照旧的收拾自己的渔船,丝毫不在意这 点风浪。湖面一起风,周围的空气就会十分的潮湿冰冷。好多的游客都收拾东西准备回去了,我和白翌进入旅客休息的小木屋。这里其实就是一个避风的小亭子,名 字取的还特别的古意盎然,叫什么“执手亭”。里面有卖一些小吃,说到这个我才想到我们其实这一天下来居然没有吃过东西,难怪胃会疼。我走到摊位前,要了一 碟包子,吃下去后才感觉胃里暖和了起来。

在我回头想问白翌要不要吃的时候,发现白翌居然不见了。我心里突然慌了起来,马上就四处寻找,突然发现他飞快的往湖西奔去,好像看到了什么东西。我一着急,放下了包子,转身背上背包就冲了出去。

风非常的大,湖面的声音听上去有些骇人。我沿着湖边顶着风以最快的速度狂奔过去,一路上也不知道撞了多少人。渐渐的我的体力实在撑不下去了。我半蹲在地上,大口的吐着粗气。等稍微缓过神来,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想要继续追的时候发现白翌已经不见踪影了。

我突然心里没了主意,白翌很少会扔下我一个人跑掉的。只有他看到了什么非常紧急的东西,才会让一向冷静的白翌如此慌张。但是现在只有我一个人,突然威胁感 就由心底钻了出来。我站了起来,看着四周,这里已经跑到了旅游区的尽头,四周根本没有旅客。就在我准备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发现白翌的身影出现在了那块石 碑的附近。我心里纳闷,他去那里干什么?

既然找到了他,我心里也少许安稳了些,于是我又猫着腰,翻过了栏杆。向那块土坡爬去,土丘很低。一会我就爬到了,白翌站在石碑面前,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 是前面的狂奔肯定有他的道理,当我正要去拉他的时候,背后突然传来了一声白翌的喊声,我额头的冷汗一下子就那么下来了。背后的声音是白翌传来的,那么我面 前的背影是谁的?

白翌依然在我背后喊,但是我脑子已经懵了,根本听不进他在说什么。我傻傻的站在中间,站在两个白翌的中间!那个背对我的熟悉身影突然肩头微微的颤抖。我吓 的身体仿佛缩短了一截,从他嘴里传来了不似白翌的阴冷声音。而我感觉到四周树林里有许多的东西在蠢动。一抹抹的黑影子,像是鬼魅般速度的攒动着,在我还没 有回过神来的一瞬间,一个水猴子就从树丛里窜了出来。径直的往我脸上扑了过来,几乎在同一时间,我被背后的白翌给扑倒在了地上。我被压在下面,吃了一嘴的 泥。我回头一看,的确是白翌,他焦急的看着我。我马上抬头看向石碑,发现石碑前的白翌也依然一动不动,只是从他的脚下溢出了许多的水,感觉他就是一个盛水 的容器。

白翌把我拉了起来,我估计我现在一脸的土,但是也管不了这些,那个背对我们的假白翌,依然没有动静,白翌对了我使了一个眼色。我们慢慢的朝后退去,我死盯 着那个背影,发现从他的身上感觉到一种没落的悲哀。树林子里发出了水猴子凄厉的吼叫声,声声刻入我的脑膜,仿佛就是在水底最后求救的那些亡灵最后的悲鸣。

我颤抖的握着口袋里的玉剑格,低声的对白翌说:“你不是说他白天不出来的么!”

白翌也有些吃惊,他说话的声音失了以往的淡定,显得有些急促他说:“这家伙实在不得了,他根本不要命了,他白天出来一次,就得消耗他所有的元魂啊。”

从那人的身上传出了类似叹息的声音,好像他最后的赌注失败了。不过他也真够可以的,照白翌那么说,这个鬼已经抱着和我们同归于尽的心态了?这种偏激的鬼我 还是头一次见过。如果真的是一个人,也必定是亡命之徒啊!我谨慎说:“老白,你看我们安全退出去的可能性是多少?”我并不是那种不怕死的人,但是这个时候 我居然特别的冷静。好像越是危险,我反而越是安静。我心里咋舌:这不会就是等死的感觉吧……

白翌沉默了片刻,他叹了一口气,仿佛做了一个决定。他点了点头说:“这个东西已经没有原来一半的能力了,估计他所有的元魂都是依附在古剑上的,古剑不完整 了。等于他留下的那么点点的怨气也要守不住了。”说完他站住没有再退,反而拉着我往前走。我依然有些害怕,几乎是被白翌拽着往前蹭的。

鬼依然只是背对着我们。但是他似乎在忌讳什么,肩膀抖动的更加厉害。这让我心中有了些底气,但是我依然用眼角留意这四周蠢蠢欲动的水猴子。好像这个鬼不能对我们产生直接的攻击,于是最大的威胁依然来自那些躲在暗处的水猴子。

但是没有想到的是,水猴子一看那个鬼失势之后,一个一个十分的焦躁,龇着牙,对着那个鬼就在鬼吼。声音刺耳的我浑身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我看了有些不明白了,拉着白翌问:“那些水猴子不是他的手下么,怎么个个感觉和他深仇大恨似的?”

白翌冷静的看着四周,神情十分的严肃。他说道:“当然是深仇大恨,那些水猴子恨不得咬死这家伙,他害得那些淹死了的冤魂不得升天,控制着它们守着这个湖。按照人类的说法就是,暴政统治,官

他想到了伍子胥最后一段时间所说的话,他说他存吴国存,他亡吴国亡。看着亡国只在朝夕之间,国运已经走到了尽头。于是在丧师,和即将亡国的双重打击下,年 纪轻轻的吴王子,抱着最后的希望——钩月古剑跳河自尽了。他希望通过把这把宝剑留在这湖中,保住国家最后的根基,用这把神兵利器守住最后的一点希望,留住 父辈打下的千里疆土。

之后的千百年,他一个人苦守这苍茫的大湖,守剑,成了他灵魂唯一的寄托。渐渐的,他的灵魂和剑融为一体,而那些本来只有溺死的亡灵,因为他的那份千古不灭 的怨气,不得升天,只有化身为水猴子,成为他手下的傀儡。水猴子得到了剑上的灵气,也能够每个潮汐来到岸上。他靠着操控这些溺死亡灵来保护着已经早就烟消 云散了的吴国土地。在他眼里这里依然是吴国的土地,他依然是这里的王子。只不过这样悲哀的心态早就被腐蚀的扭曲变形,只剩下这千古难消的怨气。而怨气也成 了保护宝剑最后的保障,任何看到或者拿到宝剑的人都被这位冷酷的死灵王子给溺死,拖入水中化身为另一个水猴子,来保护这把宝剑。

我对这个吴国王子有了一种悲哀的感觉。但是依然没有放下防备,因为他的冷酷也让我倒吸了一口冷气,就因为如此,他不知道杀了多少个曾经接触过宝剑的人。包 括那个不久前溺死了的孩子。我拉着白翌,慢慢的移动到出口,站在一个最容易逃走的位置。但是口气也缓和了下来。我低声说道:“既然你要守着这把剑,我们用 性命保证绝对不透露此剑在这里的消息。这永远是你的东西。”

说着我朝白翌投来了询问的眼神,他点了点头,白翌对这吴王子说道:“东西给你,我用我的灵魂担保。你继续坚守着自己的国家,完成自己的英雄之梦吧。”

鬼王子听到白翌的保证后,点了点头,摊出了手心,愿意与我们达成这样的契约。我心里不禁有些委屈,凭什么白翌的话那么算数,我说的话那家伙连个反应也没有。这什么世道啊!

说完白翌从我手中拿过玉剑格,朝着那个人抛了过去,这一次他抛的是真的玉剑格。我看着玉块划出了一个弧度,最后落到了那个人的手心。东西一回到了他的手 上,四周的水猴子好似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一样,一溜烟的全都往湖里跑了,它们一边跑一边发出了类似怨恨的嘶吼。但是因为惧怕,没有一个水猴子还敢留在那 鬼的身边。紧紧的握住,吴姑蔑依然笔挺的站立着,他看着那些奔逃的水猴子,渐渐的从他苍白消瘦的脸颊中划下了泪水,他颤抖的开口说:“我一直想要成为像师 傅,像我祖父一样的英雄,打下千秋霸业,问鼎天下。而今,我只不过是一缕冤魂,我守的时间太长了……也太累了,最后我依然没有成为英雄。但是我不能放弃, 我已经放不下了。它们只有和我一起守着这湖,哪怕多么的怨恨,也必须守下去!这把剑我不会让它再次出世于人间!”

说完他的脸起了变化,原本高贵清秀的脸庞,肌肉凹陷了起来,没过多久它就变成了一个皮包骨头的骷髅的脸,头发也由光亮的黑色变为了枯黄的犹如杂草一般,从 他身上散发出一股难闻的尸气。形成了一阵黑雾。但是吴姑蔑的眼神依然十分的高傲,他捏了捏手中的宝剑最后看了我们一眼,好似提醒与我们之间的约定。渐渐的 紧握住宝剑的手指变成了枯槁,手上除了皮外就看见森森的白骨。宝剑从枯败的手上落到了地上。

白翌眼神复杂的看着他,他开口说:“这把剑永远是属于你的,我们中谁都不可能去拿。因为这里没有人再需要英雄。”

吴国王子最后变成了只剩了一副被衣服包裹着的骨架,他最后承诺了不会再来伤害我们,在我疑虑的回头看向白翌的时候。白翌点了点头说:“他即使死了也是一个王子,并且是一个为自己信念效忠的英雄。”

的确如此,他即使变为了鬼也有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傲感。我不能明白这种高傲的坚持是为了什么。反正最后他只化作了一缕青烟。只留下了那把破烂不堪的稀世宝 剑。但是我们依然必须遵守着与这位王子的约定,否则不知道在那个时候就会被他拖下水,成为这湖里不得超生的水鬼。

白翌走了过去,拿起宝剑和那块玉剑格,使劲的朝着湖里扔了出去,剑落入了水中,打出了一个涟漪,最后慢慢的沉入了湖中。我说不准它还会不会有重见天日的那 天,至少它拥有着一个至死不休的守护者。为了宝剑,这个疲惫的可怜孤魂还不知道要守到何时何地。也许,它从一开始就不需要有人守护,对剑来说,这个世界的 变化根本没有什么重要吧。

我看着湖水有些犯傻了,冷不防脑袋被白翌扇了一下子。还没搞明白怎么回事就见他十分恼火的说:“看到个影子你就追过去,说你不用脑子还是压根没大脑好。”

我摸着脑袋,看着白翌一副气的要死的样子,搞了半天就是为了这件事。我对着白翌翻了一个白眼说:“当然追出去咯,万一你出事了,我孤军奋战岂不是更惨 。”

白翌的眼角有些抽搐,这种事情发生的不多,能把面瘫如白翌一般的人气的半死,是需要能力的。我继续说:“难道说你看到我的背影,你不会去追?”

他被我那么一问,一时语塞。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题,一拍脑门,对着白翌说:“靠,我买的那十几块钱的小笼包子还在那里呢!我才吃了几个!”

说完转身拉着白翌就往回跑,一心想着包子的我只听见白翌淡淡的说了一句:“我不放手,你又怎么能跑的掉呢。”

我回头看着一脸淡然的他,焦急的说:“我是跑不掉,但那包子就要没了,你可得赔我啊,你能不能速度点!”被我拉着的白翌,突然反握住我的手,轻声的笑了声,加快了速度,和我一起奔向了那个放包子的小亭子。

“ 人不可能改变未来,命运只有去见证而无法改变。虫子即使变成了蝴蝶,等待它的也只不过是延后的死亡。在死亡面前任何的东西都显得脆弱苍白……”

啪!一声重重的敲击声从我隔壁的办公桌传来,顿时所有的人都抬眼看向气得憋红了脸的林老师。

“现在孩子怎么都尽写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消极得不成样子!”

林老师是一个年岁蛮大的女教师,她在这个学校已经就职几十年了,算是继潘秃子之后,老师中资历最高,也最严厉的一位。这次是她第八次冲击特级教师名额的机会,但是显然……那篇作文使得她今年的梦想又成泡影了。

站 在她对面,低着头的是初二四班的一个女学生,她微微颤抖着肩头,显然被盛怒的林老师给吓得不轻,低着头通红着脸,看上去有些可怜。林老师冷冷地朝她看了两 眼,声音高了两度说:“岳兰!你小小年纪,抱着这种消极思想怎么可以!我的一节特级教师公开课成功不成功无所谓……但是!你这样的思想将来怎么办!”

那 个叫岳兰的女生先是吓一跳,然后咬着嘴唇,闷不做声地点着头,表示听到了老师的批评。林老师对于这种闷不做声的学生,最后一招就是找其家长谈话,可以把这 孩子的将来说的惨不忍睹,于是那些发慌了的家长就会代替这位不能体罚学生的女教师,回去狠狠教训那些“不听话”的孩子。

果然她瞪了岳兰一眼冰冷地说道:“明天叫你家长来见我一次!”

岳兰猛的抬头,眼神中闪过一丝阴冷,但是随后马上又恢复了楚楚可怜的样子,轻声地说:“我妈……病了,不能来的。”

林老师不屑一顾的哼了一声,翻阅着备课本说:“那么叫你父亲来一次,我要好好的说说他,怎么管教孩子的!这样的思想以后会发展成什么样子!”

就在岳兰踌躇着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时候,潘秃子推门而入,他看了岳兰两眼,转身对林老师说:“林老师,这孩子有些特殊,这样吧,先让小安送她回去,补一篇新的给你,有些事我得跟你说说。”

我 心虚地捧着书,正准备开溜,没想到最后居然摊上了这种家访的麻烦事。对于老师来说,家访就是变相的加班。有些学生的家住的很远,你还得特意赶过去,就是为 了向学生家长告状,态度还得诚恳,语气还得真诚,否则人家家长也不会给你好脸色看。说不定走了半天路连杯茶也没喝着就被轰了出来,悲情指数直逼那推销员。 我心里一冷感叹道:果然这老头总是把麻烦都往我身上推啊。我瞟了两眼白翌,他居然在关键时刻当没听见,趴着脑袋给我装睡!我悲愤地看了他一眼,心中暗自告 诉自己关键时刻兄弟都是瞌睡虫!我踌躇了下起身走到隔壁的办公桌。岳兰依然低着头,可怜兮兮的看着胸口的红领巾。

潘秃子使唤惯了我,不耐烦地对我招了招手拍着那作文本说:“安老师,你带这个孩子回家,顺便让她再重新写一次作文。这个孩子比较特殊,这也是考验你是否能够胜任人民教师的时候。”

我接过本子,心里爆了一声粗口,对着潘秃子和林老师认真地点了点头说:“请放心,我会好好的开导这个孩子的。”

说 完就拿着背包和教课本走出了办公室,身后跟着一直低着脑袋的岳兰。其实离下班只有短短的5分钟,但是现在我不得不去处理这个孩子思想消极的问题。我叹了一 口气,这种事情其实本来不应该我去的,但是老潘不知道怎么了,对这个孩子有些忌讳,于是按照惯例会把那种难做人的工作扔给新人,说是考验,实际就是我做错 了,被骂一顿也无损他的威望。

按照平时这个孩子绝对会被潘秃子骂的狗血淋头,但是如今居然由老潘亲自出来打圆场,还要我送她回家。我不禁回头看 了两眼这个岳兰,她的脸色有些苍白,显得十分瘦弱,感觉好像营养不良,枯黄的头发松松垮垮的绑成一个马尾辫,身上的校服看上去有些脏,胸口点点的污渍。最 怪的是,她的额头感觉比其他的孩子高了那么点点,显得有些怪异。我看不到她的眼睛,她整个脑袋就像是按在脖子上的一个装饰球一样毫无生气地垂着。

她回到了自己的班里,这个时候正好是每个班级的大扫除,照例会留下几个学生来清扫教室。岳兰默默地走进去,我守在门口就听见教室里传来一阵孩子们之间的对话。

“岳兰,你又说那些奇怪的话了,你根本就是一个巫婆嘛!”

“就是,好讨厌,你看她呀,长的那么丑,又脏。说话又奇怪,怎么让她转到我们班级来的啊!”

“讨厌死了,害得那个林老太连我们一起骂,要你写作文,你又写那种怪东西。”

岳兰好像没听见一样,拎着书包,一边走一边匆匆把书胡乱塞进包里,快速跑出教室,抬头看着我说:“我们走吧,我知道你也懒得送我回家,没关系,走到门口你就回去好了。”

我一听这话,句句说到我心里去了,但是更因为如此显得特别窘迫,被一个年龄小我一大截的孩子猜中心里话,实在是非常没有面子。

我咳嗽了两声,装出严肃的样子说:“我还是要去你家看看的,还有你怎么就写出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呢?”

岳兰一扫前面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斜着眼,口气冰冷的说道:“我写的都是事实,那种献媚的话有什么意义?哈,作文题目居然叫如果能够看见未来,这种白痴到家的题目,的确只有林老太想得出来。你能够看见未来么?你看见了改变的了什么呢?”

我被她问的一愣一愣的,一路傻傻地跟着她走出了校门口,她停下了脚步说:“安老师,你回去吧,我自己可以回家。”

说完就自顾自的往前走,我一看这孩子太奇怪了,前面那种言论怎么可能是一个中学生说得出来的话,但是偏激归偏激,却句句真理,字字不差。况且如果不去家访潘秃子最后问起她父母我肯定逃不了一顿臭骂。

想到这些,我看着越走越远的岳兰,立刻三步并两步,快速的跟了上去。我虽然没有什么为人师表的满腔热血,但是好歹是领导布置下来的工作,只有硬着头皮完成,更何况被一个学生那么说,做老师的做到我这份上,估计还是头一个吧。

谁知道岳兰突然停了下来,她痛苦地抓着电线杆子,一点点往下滑。我顿了顿,心想:这孩子身体有病啊,于是连忙上去扶她。

她额头上青筋都爆了起来,汗珠大颗大颗淌了下来。我一把拉起她,她对我摆了摆手说:“没事,我有低血糖,你身上有糖么?”

我一大男人,哪里会随身带糖呢,我看着这孩子脸色越来越苍白,有些不知所措,连忙说:“你这样下去不行,我送你去医院吧。”

她突然非常恐慌地摇着头,咬着牙推开了我,努力靠自己的力气站稳当,说:“不去!我没事,你可以走了。”

我挠了挠头发,往街边看去,周围已经有了一些围观的路人,我不好意思的朝四周看了看。在街对面有一家西式快餐店,我想了一下说:“这样你也走不回去,我们去那店里买点吃的吧。好歹可以缓解下你的低血糖。”

岳兰看着那家店,依然十分踌躇,我马上露出你不去我就打120的架势来,她也只有颤颤悠悠的点了点头,同意了。于是我马上扶住了她,快速带她去了那家快餐店。

我点了一些多糖分的食物,马上回到座位上给岳兰。岳兰这个时候连撕开包装纸的力气也没有了,我想要搭把手,她瞪了我一眼,依然颤抖这用牙齿咬开那包装。硬是没让我帮忙,我心里惊讶道:这孩子怎么那么倔啊。

这个时候店里的人很多,都是来吃东西的学生,个个笑得和银铃铛似得。但我面前的这位,一脸苍白的犹如刚从棺材里爬出来一般,她因为虚弱,吞咽的很吃力,只有慢慢的嚼着面包,但也因为吃下去了甜食,脸上回复了些血色。感觉不像先前那么煞人了。

这个时候我才看仔细了她的眼睛,女孩子的眼睛很奇怪,其实我的眼睛也同普通人不一样,左眼比右眼颜色淡一些,透着点绿色。我父亲说这是遗传,我奶奶的眼睛在没瞎前也是墨绿色的。

而这个孩子不一样,她的眼睛看久了会让人有一种恐惧感,冷飕飕的。她的眼睛特别的黑,而且不泛光泽,就像是两个黑洞,透着一种无机质的淡漠感。

她恢复了些许体力,吃的也比前面的快了些,马上就把一包薯条给吃光了。我看这孩子好像饿很久了,又去给她买了两个派。让她慢慢的吃,她吃到一半抬头看着我说:“安老师,你怎么不吃?”

我摸了摸头笑着说:“有人替我做饭,我现在吃了,回去就吃不下了。”

她眼神闪过一丝羡慕,慢慢地说:“真好,是白老师给你做饭吧。”

我笑着点头说:“是啊,白翌他很能做饭,以后有机会也去尝尝他的手艺,估计比你父母做的还好呢!”

听到父母二字,她微微的颤抖了一下,终于她第一次正眼看着我,然后淡淡的说:“你很喜欢白老师吧。”

我突然有些窘迫感,这个问题算怎么回答?喜欢?一个男人对另外一个同性的喜欢?这问题怎么问的如此别扭呢。我搔了搔头发,眼睛瞥到了玻璃窗上说:“这个问题问的很奇怪吧。你是想说我们两关系很铁么??”

女孩子咬了一口派,摇着脑袋说:“不是,是因为你会如此在意去吃一个人做的饭,这说明你真的很在乎他。”

我 一听,不知道为什么脸就红了起来,我咳嗽了几声,尴尬的看着墙壁上的装饰画,我脑子里闪过了白翌救我的几次情景,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情存在着,但是这种 感觉掺杂着一些其他的东西。我用手指点了点鼻子,掩盖自己的脸红,我尴尬的笑着说:“那么说来,呵呵,白翌和我算是生死之交了,在乎也理所当然啊。理 所……当然。”

岳兰仿佛并没有在听我说话,她根本没有看着我,她机械地吃着手里的食物,继续一个人自言自语的说:“有人等着你回去吃饭,而你也愿意回去。真好,不会孤单啊。”

在我还没搞明白她到底是在说什么的时候,岳兰突然冷不丁又问了我一句:“白老师如果死了,你会伤心么?”

我这次不是眼角在抽了,而是整个面部都在抽搐,这丫头满脑子的都是些什么阴阳怪气的东西。我有些被问恼了,不耐烦的说:“他不会死的,那小子那么硬朗,老虎也打得死。怎么可能挂?你怎么满脑子的都是这些鬼东西!”

岳兰眼神有些失落,好像没有听到我含着眼泪激动得说我会伤心,让她有些小小的失望,她摇了摇头说:“你不明白,其实预见未来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我也感觉要教导这个问题少女实在不是一天两天能够办到的,我看了看手表说:“嗯,这样吧,既然你也舒服了些,我送你回家吧。”

女孩子擦了擦嘴巴,拿起书包,往里塞了剩下的食物,就示意她来带路,让我跟上。

岳 兰的家果然有些远,她领着我熟门熟路的坐着巴士,来到了一个老式里弄里,这里一半的都已经拆除了,还有一些“钉子户”留着,当中有不少是外地打工者的暂住 地。电线杆上晒着被单,甚至不雅地挂着一些女性内衣。貌似他们看到岳兰都当作没有看见一样,甚至有些老远看到她就慌张的躲进屋里,把门关掉。

岳兰看了他们几眼,也不多说什么。老练的打开铁门,领着我进入了一个黑乎乎的老房子,铁门的后面是一面褪了红漆的老式木门,当岳兰推开的时候,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显然如果发生火灾,要逃出去十分的困难,这也是大多数的老式里弄的共同隐患。

通 道根本没有灯,我完全是摸着黑,用脚试探着往前挪的。岳兰则早就习惯了,她很快就走上了楼梯。当我爬上二楼的时候,岳兰已经进了屋子,她没有关上门,看来 是让我进去的,我感觉岳兰家的经济情况很不好,不禁有些疑虑起她的父母到底是做什么的。怎么让孩子营养不良到这个份上。

屋子里很黑,几乎比外面 的通道好不到那里去,只有房顶上吊着一个黄蜡蜡的灯泡。上面油腻腻的,照出的光也令人非常的不舒服。岳兰走到桌子旁边,拿出我给她买的派和一些炸鸡放在了 一个瓷碗中,用报纸盖着。我发现在另外一个碗里居然是已经发霉了的毛豆咸菜。我才明白为什么孩子会身体虚成这样了,吃这样的东西人不垮才怪。

房间很冷,岳兰放下书包,拿起杯子用袖口擦了擦,然后就准备给我倒茶,但是摇了两下热水瓶,里面一点水也没有。我尴尬的看着说:“没事,我不渴,你别忙。对了,你家长呢?”

岳兰从桌子下抽出了一个板凳,让我坐着,然后就去拿着水壶烧水,她开口说:“我爸早就死了,现在只有我和我妈妈在一起。”

我一听不禁有些同情这个姑娘,难怪她听到林老师要叫她父母来,她的神情会那样的怪异。看来这个孩子是个特困生,潘秃子才会这样的干预。

我朝四周看了看,发现这里非常的杂乱,并且屋子摆设的像是一个灵堂,角落里堆放了一些花圈,地上还有几张锡箔纸。一些香烛冥宝什么的都胡乱地放在了一个纸箱子里。我正在猜测这家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房间里屋传来了杯子掉落的声音。

我想可能是她的母亲,那么我至少要打声招呼吧,我站了起来,对烧水的岳兰说:“里屋是你的母亲么?我和她谈谈吧,放心我不会说那作文的事,只是想要了解下情况。”

岳兰有些犹豫,她咬着嘴唇说:“我妈妈……病了……不方便见人的。”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那么顾忌,但是既然来了,总要和家长打声招呼。就在我想要再开口说话的时候,屋子里发出了窸窸窣窣的声音,我眯眼一看,里屋的门缝里有一双眼睛冷冷的看着我们,当我回看他的时候,他很快的就闪开了。

我指着里屋说:“我前面好像看到门缝里有人,是你母亲么?”

吃惊,然后低着头说:“是的……”她思考了片刻,继续说:“既然你要见她,那么去见吧。”

里屋的房门,我跟着她走了进去,发现这里比外面还要的暗,而且到处都堆放着杂物,很难想象有人会住这样的地方。我看到在板床的旁边,蹲着一个浑身抖得很厉害的人影。

去搀扶那个人,突然那人影一下子跳了起来,疯狂的挥动着手臂,岳兰根本没有办法靠近,我看着她说:“这就是你的母亲?”

有些悲伤的说:“她疯了,所以我才说不方便见人。”

乱的像是一团黑色的乱麻,衣服胡乱的套在身上,一副精神失常的样子,她一看到岳兰就对着她龇牙咧嘴的喊:“你走开,你这个扫把星。你害了多少人,你连我也想要害,你滚,你滚开!”

这样的场景,实在有些错愕。我想要去搭把手帮忙,疯女人突然声音变的十分的粗哑,她瞪着眼睛,身上传来一股臭味。一开口冲出来满嘴的腐臭,我差点没被熏得吐出来,这女人多久没梳洗了,臭死我了。

到了板床上,她指着岳兰说:“你就是个鬼!一个鬼!哈哈啊哈。你回头看看!你父亲在看着你,被你害死的父亲在看着你啊!看着你!” 我 被她吓的猛的一回头,果然从黑布后面看到了一张苍白的人脸,表情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们。我顿时犹如触电一般的浑身麻木,我迅速的转身,仔细一看,原来在我们 的身后是一个灵台,上面被黑色的布头遮着,那张脸其实是一张遗照,本来只是一般的照片,但是被黑色的边框框住之后,那原本的笑容显得十分的怪异,微张的嘴 巴仿佛想要说话。眼睛透着一种死气,那种无机质的眼神,跟岳兰一模一样。

女人突然裂开了嘴巴痴笑着说:“兰兰,来啊,看看妈妈,还记得妈妈教你画画么?呵呵,来画辆小车子给妈妈看。”

岳兰脸色越来越惨白,她的眼眶翻着水雾,强忍着眼泪,她立马推着我说:“走,你看见我的父母了,可以走了。不要再来了。”

在岳兰的高声驱赶下,女人的声音也突然尖利了起来,她一边疯狂的撕扯着自己的头发一边疯癫地叫道:“我让你画车子!你为什么要画那么多死人啊!为什么红色的蜡笔都给你涂没了!那些倒在血泊中的画!你画得是什么!你是鬼!害死我们的鬼!”

我被眼前的这一幕惊呆了,硬生生的被岳兰给推了出来,她的眼神显得十分的落魄,我对这样的突发事件没有什么应变能力,木讷地被赶了出来。只听见“嗙”的一声,她把我关在了门外。在屋里我依然听见那个疯女人疯狂的嘶吼,当中还夹杂着岳兰的哭声。

我 敲着门,但是屋里面的声音完全盖过了我的敲门声,一切显得十分的疯狂,我敲的手心刺痛。过了许久,终于屋子里安静了,既没有了女人的嘶吼,也没有了岳兰的 哭声,一切静的可怕。当我试图再敲门的时候,楼梯上下来了一个老太,她在昏暗的楼道里显得隐隐约约。老太慢悠悠的走到了我的身边,从她身上飘来一股檀香的 味道,在那么暗的楼道里,这个老太显得十分的阴冷。她朝着门看了两眼,噘着嘴对着我说:“小伙子,不要和这孩子走太近,这个小鬼是一个扫把星。她的嘴毒着 呢。”

我低声的说道:“阿婆,我是岳兰学校的老师,这次是来家访的。”

老太眼神依然非常阴郁,她眼神凶狠的看着我说:“别去管那个女孩了!她是个鬼!一个害人鬼!被她说中的人,没有一个不死的。你看看她父母,就是被她害的!自从她家搬来,我们这里没少死过人!你如果还想要活着的话就离她有多远是多远。否则你死定了!”

说 完就神经质的用拐杖赶我离开,我几乎一路被打着出来。这时的天色已经暗下来了,廉租屋里闪烁着昏暗的灯光,这里比刚才显得更加的诡异,黑色的老房子里只有 黄蜡蜡的光亮。我不放心的看了两眼那紧闭的窗户,这个孩子的情况肯定要向校方反映的,我心里暗自思量着。突然从窗户的黑布那里闪过一个人影,感觉非常的高 大,不像岳兰和她的母亲。难道说在屋子里还有其他的人?

在我犹豫着要不要再上去看看那母女两人的时候,背后被人拍了一下,回头一看,居然是白翌,我有些吃惊。走到白翌身边问道:“你怎么来了?”

他冷冷的看了看我说:“你小子把我钥匙也拿走了,我连屋子也进不去,只有到这里来找你。”

我这才想到,早上出来的匆忙,只想到要拿走钥匙,就把桌子上的钥匙包揣进兜里。原来这串是白翌的啊。我摸了摸脑袋对着他笑着说:“你看看我,越来越没记性了。我这里……啧,算了先回去。我边走边和你说。”

一 路上我把该说的话都告诉了白翌,包括最后我看到的那一闪而过的人影。白翌听的很仔细,说道关键的时候我紧张得几乎都快咬到自己的舌头了。白翌撑着下巴,眉 头越皱越深,陷入了很深的沉思之中。但是并没有和我搭话,我问的问题也全部当作没听见。我感觉十分无趣,力气就像打在棉花上,也就不去搭理他了。

到了家里,我瘫在了床上,其实岳兰的情况很不妙,再怎么样也不能让她和一个疯子母亲住在一起。难怪她给人感觉那么阴沉,现在想想这是必然的,天天面对这样的家,如果心理脆弱点的孩子可能早就崩溃了,想到这里我又敬佩,又担心。

我烦躁的翻了一个身,突然想到最后屋里面好像除了他们母亲两个人之外,好似还有一个人,一个男人的身影。马上我联想到了她的父亲,但是她的父亲不是早就已经死了么。

脑子里像是缠起了麻花,我不耐烦的起身,白翌这小子并非每次都会亲自下厨,他能偷懒就偷懒,这不,正在炒着蛋炒饭,而我已经吃了一个礼拜的蛋炒饭了。

我走到他身边,双手抱着胸靠着墙壁说:“你说这母女是怎么回事?”

白翌没有抬头看我,快速地翻着锅子,轻描淡写地说:“也没什么奇特的,估计是特困生吧,你可以向上面反映下,然后打一个减免报告。”

我瞅了两眼,这个家伙欲盖弥彰的能力真差,这样还能算是没事。他炒完饭端了一碗给我说:“别老是管那女孩的事情,你这家伙太能惹事,不是每一次我都能帮你。”

我 鄙视的看了他两眼,没想到这小子那么怕事。一个小女孩能有多大的威胁?但是白翌用眼神威胁着我,仿佛他很不希望我掺和这件事。我举着双手,不在意的点头说 是,可是心里已经盘算着还是得再去一次。至少明天要好好的打探一下,再不然也得去和岳兰再谈谈,当然这事就不必告诉那逐渐化身成我老妈子的白翌了。

第二天休息的时候,我特意跑到岳兰的班上去打听消息。我找了那个担任我课代表的小姑娘问话。这个孩子画画得其实并不好,但是成绩出众,而且家里也有门道。担任了许多的课代表和班干部,属于班级里颇有能耐的人物。

她捧着一堆书,点了点鼻梁上的眼镜问:“安老师,找我有什么事?”

我往里面瞟了两眼,岳兰不在教室里,也放心了些。便开口问道:“你们班级里是不是有一个叫岳兰的转校生,昨天我去做了家访,回来想要再向你们了解下情况。”

她有些疑惑的看着我,其实她不说我也知道,我一个复课老师干嘛管那么多。我咳嗽了两声,女生马上回过神来说道:“岳兰啊,她的确是刚刚转校过来的,虽然时间不长。但是这个人……怎么说呢。”

她忌惮的左右看了看,确定岳兰不在教室后凑近我说:“这个人很乌鸦嘴!”

啊?乌鸦嘴?女生放低声音说:“没错!乌鸦嘴,本来她没有什么特别的,我们也不是不接受转校生,也没人欺负她。就感觉她很孤僻,不喜欢说话。如果不是发生了那件事……”

我探头一问:“什么事?”

女生神经质地点了下脑袋说:“她可以预测到别人的死亡!你说可怕不!”

我一听,仿佛回到了看卫斯理小说的时代。我咽了下口水问道:“怎么个预测法?”

女 生一听我有兴趣听事,也起劲地压低声音说:“当初她来的时候坐在她旁边的男生很调皮,他喜欢捉弄同桌,当然岳兰也被整的很惨,于是一向闷不吭声的岳兰居然 发怒了,我现在回想起她那个时候的样子就觉得后怕,她的眼神简直就像是一个鬼,她冰冷冷的说那男生活不过一个礼拜,说他会在家里因为触电而亡。就连为什么 会死,死时穿什么衣服也说的一清二楚。

我们都听的震惊了,虽然没有人相信,但是过了几天,当我们都快忘记这事的时候。那个男孩子的父亲居然红着 眼来学校打死亡报告了!真的和她说的一样,一个礼拜里那男生就触电而死了,而且死的十分突然。从此我们都不敢和她说话了,也再没有人肯和她同桌。此后她陆 续会说出将死之人的大限。说的特别详细,以至于所有人都已经害怕她开口了,看到她就躲的远远的。”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所有人看到岳兰都是一副避讳 的样子,她等于是一种隐形BoB!!!,随时随地都可能宣判某人的死亡期限,难怪她说预见未来是一件痛苦的事情,这种被周围人隔阂的感觉实在比死还难受。 但是为什么她非要说出来呢?不能掖着藏着,不说不就可以了么,依然有太多的疑虑围绕在我的脑子里,当我还要再提问的时候,那个女生对着我的身后挤眉弄眼, 我顺势回头,白翌居然在我背后,他眼神有些严肃,抿着嘴巴冷冷看着我。

看来我前面的问话都被听到了,我搔了搔头,心里暗自怀疑这小子是不是跟踪我,女孩子一看情况不对,以交作业之名溜地飞快。

白翌眼神有些不善,但是我也不是吓大的,我抬头看着他说:“没错,我是在打听。我就是担心那孩子,我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白翌看了我许久,我硬着头皮瞪了回去。最后他叹了一口气说:“这件事情不好办,你干嘛去扯这档子事。”

我 看他口气软了下来,也放低了姿态说:“老白,你没看见不知道,这孩子的处境太惨了。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有东西在她身边。而且……”我显得有些尴尬,说话的 声音放低了不少:“而且……她那种体会我能感觉的到,小时候我也被人说是怪人,说我是怪胎的。”说完我不自在的摸了摸自己的左眼。

白翌抚了抚额头,低声的叹了一口气,拍着我的肩膀说:“这件事,我和你一起去查吧。不要擅自的去找那孩子。我见过她几次,这女孩子有一种不祥的气息。”

我一看白翌终于肯帮忙了,心里也踏实了不少。就在这个时候走廊里那个女孩子和其他女生交头接耳的偷偷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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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是电视剧吧....那是合成音乐,原本没有琴谱的

求一本小说名,是无限流的,主角在轩辕剑之天之痕中成为隋炀帝杨广,控制了杨素。去过仙剑奇侠传,古剑奇谭,请问一下这小说的名字... 求一本小说名,是无限流的,主角在轩辕剑之天之痕中成为隋炀帝杨广,控制了杨素。去过仙剑奇侠传,古剑奇谭,请问一下这小说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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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不错的样子,有***了可以告诉我一下么?

还在找这本小说,我忘记名字了
那本小说叫做本座邪剑仙
全名叫仙剑之本座邪剑仙

杨广为什么要控制杨素?不论是实力还是地位,杨广都不在杨素之下。这让我费解……好吧我只是来吐槽一下的,这部小说我也没看过,不过若真有,那侵权和纠纷就严重了……

杨广被穿越者替换了,被杨素发现不对,就直接控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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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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