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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个子的朋友——精灵与矮人的故事
16:54 游戏族
　　精灵和矮人一直是奇幻类的游戏和文学中的主要角色，他们虽然身材不高，却有着比人类更强的魔力或者体力，还有非凡的胆识和技巧。随着指环王终结篇《王者归来》的上映，这些小个子的朋友们又要卷土重来了！现在我们不妨来看看精灵和矮人是怎样出现在人类的幻想世界并流传至今的吧！
　　自童年开始的相遇——在山、海那边的蓝精灵……
　　我对于精灵的最初认识来源于电视里的动画片，笔者小时候各地电视台正在热播法国动画片《蓝精灵》。虽然我一直没弄清该片主题曲里唱的“山的那边、海的那边”到底是哪里，不过那群住在森林里的蘑菇房子里，和人类拇指一般大的、性格各异的小不点形象却深深刻在我心里，这就是我对于精灵的最深印象。当时年纪很小，弄不明白格格巫为什么总打算把蓝精灵们都腌成泡菜——莫非他们和《西游记》里的人参果一样？过了几年看的动画片多了，我对精灵的认识也就增加了：《花仙子》、《咪姆历险记》等动画片中的各种精灵都是些会飞的小不点，他们大多长着翅膀，会施展魔法，而且心地善良。后来玩的游戏多了，便发觉原来精灵在游戏里无处不在：在中文游戏中有《轩辕剑叁：云和山的彼端》里的小精灵妮可、《仙剑奇侠传》中的蝶仙彩依、《仙剑奇侠传3》里的花楹等，而在西方游戏里如《博得之门》、《冰风谷》等游戏中精灵们更是多的数不胜数，尤其是黑暗精灵崔斯特·杜垩登更是令我印象深刻，他即便不是最著名的奇幻小说人物，至少也是《被遗忘的国度》系列中最著名的人物。
　　虽然见识多了，不过苦恼也就来了——在各种游戏、小说和动画片中的精灵形象并没有“行业统一标准”：他们或者只有拇指般大小(蓝精灵)，或者只比人类低一头(魔戒)；或者是有翼会飞的小个子(花仙子)，或者是身强体壮居于地底的好战者(冰风谷)……最后，连他们到底叫什么名字都搞不清楚了，在《罗德岛战记》里他们是妖精，而《博得之门》里面则一口咬定他们叫精灵。这些混淆不清的概念害得我翻了半天英语词典才弄明白，原来蓝精灵等自古流传下来的可爱小不点们在英语中一般叫做“Fairy”；而在《魔戒》等现代热门奇幻小说和游戏中出现的那个身形纤细、异常俊美，还长着尖尖的耳朵，尤其擅长使用弓箭的种族在英语中一般叫做“Elf”。
　　Fairy一词源于法语，在西欧古典民间传说中描述的是一种超自然的具体形象。Faire这个字所指的对象不仅仅限于善良美丽、长着薄翼穿梭花间的小仙子，凡是非人类而带有些许不寻常性质﹝通常跟魔法有关联﹞的生物，都可说是Fairy；而在北欧斯堪迪纳维亚半岛的民间传奇中则认为Fairy其实是树木或者花草的“灵”。相比之下Elf这个词则被用来称呼那些对人类充满好奇，却又与人类保持距离的奇特生物的形象。Elf一词源自冰岛神话，实际上在英文中这两个字无论在名词型态还是形容词型态下都是可以互换的。虽然现代的欧美AD&D游戏和小说中频繁引用Elf所描述的精灵形象，并且设定了适用于Elf的详尽种族体系(J.R.R.托尔金甚至为《魔戒》专门创造了古精灵语！)。但是现代的奇幻小说中还是有很多非AD&D系列的作品，它们对于Fairy和Elf有着不同的解释或是模糊的定义(例如罗德岛战记)，这并不代表这样的用法就是错的，因为我一开始就提到了——精灵的形象并没有“行业统一标准”。
　　伊米尔和夏娃——关于精灵的起源
　　在任何一个国家的古代神话中都可以找到关于精灵的起源，例如中国古代精卫填海的传说就是一例。在西方最为著名的是北欧神话中的精灵传说，后世的欧美精灵的传说大多承袭于此：精灵是由远古洪荒世界的统治者、巨人伊米尔(Ymir)尸体上的蛆虫转化而成的(真是有伤风雅的起源啊！)。这些蛆虫攫取巨人身上的精华，进而幻化为富有灵性的小生物。主神奥丁恩赐给他们类人的形体和智慧，于是从尸体受光一面生长出来的蛆虫变成了精灵或者叫光明精灵，从尸体背光一面生出来的则变成了黑暗精灵，人们一般把他们叫做侏儒或矮人。
　　基督教中精灵的起源则采纳了冰岛的古代神话：当夏娃在河边用水为她的孩子洗澡时，上帝过来向夏娃说话。夏娃出于畏惧而把没来得及洗澡的孩子藏起来。上帝问夏娃是否所有孩子都在这里？夏娃说都在这儿了。上帝因为受欺骗而发怒说：“夏娃在我的面前隐藏了自己的孩子，所以那些被隐藏的孩子也必在人类面前被隐藏起来，不能再活在人类当中。”于是那些没来得及洗澡的倒霉孩子们就变成了精灵。在欧洲某些地方的基督徒则认为精灵是堕落了的天使，或是当一些善良的异教徒去世之后，其善行不足以让他升上天堂，但其罪孽也不足以下地狱，于是他们便定居在两者之间成为精灵。
　　在爱尔兰的民间传说中提到爱尔兰早期的居民是矮个子的图尔斯人，他们擅长使用魔法。后来图尔斯人被入侵的盖尔人和凯尔特人击败，被打败的图尔斯人逃到古墓中避难，渐渐地古墓被视为通向地下王国的入口，他们进入那里变成精灵，过着一种超凡脱俗的快乐生活。
　　从西方精灵起源的故事来看，原始的精灵们大多是弱者或受害者，它们本是人类或源自人类，出于某种不可抗拒的命运转变为精灵，这也就是精灵为何会有人类外表而且一般与人类亲善的缘故吧？
　　仙女和元素——形形***的精灵
　　随着时间的推移，精灵在世界各地的民间传说都有出现。一般来说他们被赋予类人的外貌，但是身材要娇小的多。精灵如同孩童一般顽皮，喜爱恶作剧，不过他们的本质并不邪恶。这些精灵大体上可以分为类人的小妖精、元素精灵和现代奇幻文学派生出的精灵三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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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类是类人的小妖精。它们的一个代表是小仙女，它们是微型的美貌少女，只比昆虫略大一些。这些小精灵们有的长着细长的触角，翅膀形状大多如一些飞行类昆虫如蝴蝶、蜻蜓等。这类典型的小精灵形象多见于儿童读物和游戏中，如《轩辕剑叁》中的妮可。传说中的小仙女大多对人和善，带给人们好运和欢乐。莎士比亚在《仲夏夜之梦》第二幕中曾提到仙女环，这是古代英国人的传说：他们在森林里散步时看到翠绿的青草围成的圆圈，认为是小仙女晚上在那里跳舞形成的。
　　另一个代表是小妖精，这类小精灵体型不大，喜欢恶作剧，常为人们制造灾祸。在民间传说中小妖精们通常居住在黑暗的地方，相传它们的微笑会令血液凝固、牛奶变酸、果实从树上纷纷坠落，甚至传说有时候他们会潜入有孩子的家庭中把小孩换成自己的孩子。不过一般的小妖精不会造成很大的麻烦，只是搞一些令人生气或难受的恶作剧，如制造噩梦、使人迷路等，中世纪的教庭曾宣布：基督徒在碰到这类可恶的小东西时口诵《圣经》就可以驱逐这些妖魔。不过碰到邪恶的小妖精并不都是件坏事——爱尔兰人相信小妖精会守在树下石边看守自己偷来的财宝，这时候只要大喝一声就能吓倒它们。小妖精会不停地打扰你的注意力，等你一不留神它就会逃走。只要坚持不动摇地盯住它，它最后就会投降并把财宝交出来。还有一种小妖精住在人们家里，如德国传说中的家神、苏格兰传说中的棕精灵、斯拉夫传说中的莱西、法国的冰胡子等都属于这一类型。这些小精灵大多独居，善良而友好，有时也会弄些恶作剧出来。它们偶尔会为自己居住的家庭作些家务活来顶替房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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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类是元素精灵。《魔法门》、《魔法门之英雄无敌》、《网络创世纪》、《无尽的任务》等欧美游戏中，我们可以见到另外一种被称为精灵的东西——元素精灵，最近的《魔兽争霸III》里也有类似的水元素精灵。毫无疑问，这种元素精灵起源于古希腊的元素论。元素论相当于我国古代关于金、木、水、火、土之间彼此相生相克的五行说；在古印度、古埃及和古希腊则认为世界由火、风、水和土四种元素组成。中世纪著名的炼金士、医学家，瑞士人帕拉切尔苏斯关于元素精灵的定义最为人们所熟悉，在他的《妖精之书》中，四种元素的代表精灵分别为：土精灵(侏儒)、风精灵(西尔芙)、水精灵(乌狄妮)、火精灵(沙罗曼蛇)。不过在后世的奇幻文学和游戏中，并不完全以这四种精灵来代表元素精灵。例如久负盛名的《最终幻想VIII》中的精灵召唤兽就分别是：水精灵(色依莲)、火精灵(伊夫里特)等独创的元素精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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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类是现代奇幻文学派生出的精灵(Elf)。在AD&D类奇幻文学和游戏中的精灵是一个优雅的种族、天生的艺术家。他们的面目清秀，外貌轮廓分明而精致。他们的身材通常较人类矮，也瘦弱些，却比人类敏捷得多。精灵一般有着1200年的寿命，他们擅长使用弓箭与长剑。精灵最显著的特征是他们那尖尖的耳朵，另一个特征是精灵没有胡子。这样的精灵还以妖精的名义出现在水野良的《罗德岛战记》中，那些妖精极其擅长魔法和剑术，还喜欢与人类相恋。在这类新精灵的世界里，他们更多地参与到了人类社会当中，如《魔戒》里面的精灵们与人类战友并肩作战抵御魔王。
　　AD&D世界的精灵主要有六种：金精灵，月精灵，海精灵、野精灵、黑暗精灵和有翼精灵。这些精灵中最著名也是最受欢迎的大人物便是本文开头提过的双刀游侠崔斯特·杜垩登。崔斯特是一个黑暗精灵，他脱离自己邪恶的家族，在地面上展开了神奇的冒险生涯。小说和游戏中的崔斯特有着长长的白色头发和淡紫色的眼睛，通常穿着一件皮领的绿色斗蓬和黑色的长筒靴。他的朋友兼战友是一只被称为关海法的魔法黑豹，这是一只能被从一个塑像中召唤出来的雌豹。其他作品中的著名精灵还有《龙***编年史》中的主角半精灵游侠坦尼斯、善良的奎灵那斯提精灵公主罗拉娜、《罗德斯岛战记》中的蒂德莉特以及被誉为奇幻文学最经典作品的《魔戒》中的精灵弓箭手莱格拉斯，还有和阿拉贡相爱的精灵公主亚纹等。
　　地下的巧匠们——闲话矮人
　　说完了几个精灵，现在我们来谈谈矮人。提起矮人的话题，恐怕中国的读者们不会感到陌生。即使是那些上了年纪的老年人们也会毫不费力地说出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的故事来。德国古典名著《格林童话》中的这部不朽作品后来被迪斯尼公司搬上荧幕，更让全世界的孩子们认识了那些穿着色彩绚丽衣服、留着长长胡子、心灵手巧的善良小个子矮人，可以说这些迪斯尼版的矮人是全世界孩子们脑海中最经典的矮人形象。不过想当然的印象往往是靠不住的，如果我们用心考究的话就会发现流传至今的童话往往经过了太多的美化和加工。比如西方真正的古典圣诞老人穿的是白色或青色(象征冰雪)衣服，而我们想在所熟悉的穿着红底白边袍子的圣诞老人则是上世纪初可口可乐公司推出的广告形象！矮人也一样，西方古典神话传说中的矮人可不像迪斯尼动画片中的小矮人那样相貌可爱，还能无忧无虑地活在鸟语花香的大森林里。我们来看看“原汁原味”的德国古代童话《长鼻子矮人》吧，这部童话的作者是威廉·豪夫：有一个鞋匠的儿子叫雅各，他12岁时被巫婆拐走了。七年后雅各找机会破解了一部分巫婆的魔法逃出来后，才发现自己竟然变成一个长鼻子的丑陋矮人！他回去找父母，却被皮鞭和木棒打了出来。后来他遇到了另一个被巫婆变成鹅的魔法师女儿，这两个苦命人互相协助终于解除了魔法，获得了幸福生活。从《长鼻子矮人》中的故事可以看出，古代欧洲人对于矮人是持一种厌恶和排斥情绪的。他们被当作是魔法诅咒的产物，无论走到哪里得到的都是欺凌和冷漠——连雅各的亲生父母也拒绝承认他是自己的儿子！
　　如果从文化渊源的角度探讨，矮人的传说最初源于北欧神话中的矮人——杜伊嘉尔人。杜伊嘉尔人与神邸同时诞生，他们居住于幽深的地下洞穴之中，心灵手巧，尤善工艺制作。杜伊嘉尔人对武器制作有无与伦比的天赋能力，他们曾为北欧诸神铸造兵器。在北欧神话中矮人与精灵同时出现——主神奥丁杀死巨人伊密尔以后将他的头盖骨造成了天，又派四个最强壮的矮人立于地之四角撑住天，令天崩坠不下来。这个传说说明在那时的神话中矮人就是大力士的代表了。总而言之，欧洲神话中的矮人们身材比武大郎还要低的多，大概只有一米左右。和人类的侏儒不一样，他们是四肢粗壮、力大无比的种族。矮人们生就的一双黑眼和满头的黑发，还一定要留有长长的络腮胡子。他们辛勤耐劳，能承受常人不能忍受的重体力劳动。在闲暇的时候矮人们常常以喝啤酒和蜂蜜酒来解乏，这就导致了矮人们常常会喝的酩酊大醉，在喝醉的时候矮人们会一改不苟言笑的传统，用打雷般的大嗓门来喧哗说笑。别小看这些矮小的朋友们，矮人们的攻击力很强，他们还有天生的夜视能力，可以看清黑暗中的东西；最重要的是矮人对魔法和毒药有着天然的抵抗力。在西方奇幻文学中绝大部分的矮人都很注重自己的族群，他们对于权力没什么欲望，不过对于财宝却有很浓的兴趣，因此大多为矿工打扮。矮***人和妖精都有很深的种族仇恨，这一点在西方现代奇幻小说《魔戒》和热门游戏《魔兽争霸》中被反复强调。在中国读者很熟悉的《罗德岛战记》中，精灵女主角蒂德莉特在初遇矮人吉姆时的表现很有意思：“矮人族！”蒂德莉特看了那个无理的人(吉姆)一眼，随即开始后悔自己不该看的——站在那儿的是矮人族，丑陋的山之种族。精灵看见矮人会本能的反胃，而矮人看见精灵时总要冷嘲热讽几句：“妖精族就是这样的种族。行动迅速、不留痕迹，天生就是个当盗贼的料。”不过英雄之间总是会惺惺相惜的，在漫长的冒险旅途中，精灵女孩与矮人力士还是成了默契的友人，他们之间的友情就像《魔戒》中的精灵弓箭手莱格拉斯和他的挚友矮人金雳一样牢固。
　　矮人在真实世界中的源头又会是谁呢？毫无疑问那些侏儒症患者首当其冲。此外还有人文科学家认为古爱尔兰神话中的“小人”(little People)与欧洲大陆上的各种小精灵，都是当地的原始居民。他们身材较瘦小，被后来统治欧洲的日耳曼、盎格鲁—萨克逊等外来移民所征服和同化。无独有偶，在太平洋上的夏威夷群岛上据说也有个矮人种族，从前占有全部夏威夷群岛，士著称他们为棉内胡尼(Menehuni)。后来矮人们在与外来移民的斗争中被打败，最后消失在群岛中气候最潮湿的柯艾岛上的山林中。通过20世纪的考古发现，在柯艾岛海岸上确实有许多石砌的鱼塘，在山谷中有石砌沟渠小路。现实中，在非洲的大森林里确实存在着矮人国：俾格米人被称为非洲的“袖珍民族”，成年人身高只有1.30至1.40米。他们体力过人，自食其力，自称是“森林的儿子”。俾格米人的生活早已被世人所熟知，这里就不再详述了。不管是陪伴白雪公主的漂亮矮人也好，消失在夏威夷群山中谜一般的侏儒也罢。矮人们的故事总是不远不近地徘徊在我们身边，也许我们的下一代仍将继续讲述关于他们的传说……
　　精卫与土行孙——中国的小个子们……
　　在中国古代关于精灵的传说中最早最有名的莫过于精卫填海的故事，最初见于春秋时期的《山海经》：太阳神炎帝有一个小女儿，名叫女娃，是他最钟爱的女儿。炎帝不仅管太阳，还管五谷和药材。他事情很多，每天一大早就要去东海，指挥太阳升起，直到太阳西沉才回家。炎帝不在家时，女娃便独自玩耍，有一天，女娃东海边玩耍的时候不幸落海遇难，她的魂魄化作了一只小鸟，花脑袋、白嘴壳、红脚爪，发出“精卫、精卫”的悲鸣，所以，人们又叫此鸟为“精卫”。精卫鸟痛恨大海夺取了自己前世的生命，它想填平东海解恨。从此它一刻不停地衔起石子或是树枝，再飞到东海上丢掉。这就是中国化的精灵，或者按中国人的习惯称之为妖精。南北朝人干宝在《搜神记》中阐述了这样的概念：“妖怪者，盖精气之依物者也。气乱于中，物变于外，形神气质，表里之用也。”这里所谓“精气之依物者”而成的妖怪，和西方传说中的精灵大致是一个意思。
　　除了最早记载关于精灵的传说的《山海经》之外，南北朝人干宝的《搜神记》、唐人张读的《宣室志》、宋人李昉等人编撰的《太平广记》、清人蒲松龄的《聊斋志异》里也都记载了无数的妖怪和精怪。这些书中的妖精，或为草木变化，或为动物修成，有善有恶，都属于精灵。
　　与精灵相比，矮人在中国古代神话中的地位就没那么显赫了。不过如果我们留心去找还是能发现他们低矮的身影，在《封神演义》中就有位擅长“土遁术”的侏儒名叫土行孙——“(申公豹)一日游至夹龙山飞云洞，跨虎飞来，忽见山崖上一小童跳耍，申公豹下虎来看此童儿，却是一个矮子，身不过四尺，面如土色”。土行孙是惧留孙的徒弟，可惜他尽管在师父门下“学艺百载”还是摆脱不了世俗的诱惑，申公豹用人间的荣华富贵作诱饵，几句话就说服了土行孙。这小子兴冲冲地盗了师父的捆仙绳和玉壶丹药，加入了商纣王的炮灰行列。再后来土行孙的劣迹甚多，主要是好色……不过最后这位低矮的“失足青年”还是及时醒悟，回到了周武王的“革命队伍大家庭”里(虽然没几天就阵亡了)。
　　不管是精卫还是土行孙，在中国古代传说中都属于神怪一类。这些神怪们大多个性鲜明、恩怨分明，把老百姓心中所想所怨的感情以神话的方式表现出来。例如“结草衔环”的故事。结草说的是春秋魏颗的故事(见《左传·宣公十五年》)：春秋时晋大夫魏颗的父亲武子有宠妾，武子先是告诉儿子在自己死后让宠妾改嫁，后来病重时便要求儿子杀宠妾殉葬。武子死时魏颗认为前一种安排才是父亲头脑清醒时的命令，便把那个宠妾改嫁了出去。后来魏颗与秦力士杜回交战不利，忽见有一老人结草绊倒杜回，魏颗才得以顺利擒之。当夜魏颗梦见老人说：“我是那个妾死去的父亲，今天特来报答你！”。衔环说的是汉代杨宝的故事(见《后汉书·杨震传》)：杨宝在华阴山上救了一只受伤的黄雀，在黄雀伤好后便放它飞走。当夜杨宝梦见黄雀化作一个黄衣童子回来报恩，自称是西王母的使者，并口衔4枚白环，说杨宝的子孙将来都会像白环一样珍贵。后来，杨宝的儿子杨震、孙子杨秉、曾孙杨赐和玄孙杨彪果然都飞黄腾达。
　　在礼教甚严的中国古代，神怪妖精们也是民间渴望婚姻爱情自由的代言人：妖精与人相恋的故事数不胜数，在唐代的传奇小说和清代的《聊斋志异》里有很多，可惜这类故事大都以悲剧结局，如《白娘子传奇》中的白蛇被压在雷峰塔下。毕竟相爱的情人分处不同的世界，实在难以终成眷属；不过也有异类，《聊斋·香玉》里的黄生爱上了白牡丹精香玉，黄生这一爱便矢志不悔，当香玉成了花鬼后，他仍能专情不移，并且誓言死后当寄魂于花畔。黄生死后果然化为白牡丹的一枝，与香玉合二为一。这种感天动地的爱情故事即使放在今天，也一样令人感动。
　　以上就是关于精灵和矮人的一些闲谈，这些低矮的朋友是参考人类自身创造出来的，所以他们的身上也沾染了人性的种种表现。善良的、邪恶的、勇敢的、懦弱的、聪慧的、愚笨的……他们不像神仙一样高高在上，也不像魔鬼那样令人畏惧——他们可谓是我们灵魂与人性的倒影。
　　文/游侠创作室·龙神将
　　(以上文章刊载于《GmaeStar游戏族》2004年4月刊，由《GmaeStar游戏族》杂志授权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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