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是一款很老的单机蝂游戏如果你玩过，呵呵对不起，你暴露年龄了
唐欢上大学时就酷爱玩这款游戏，在游戏里他是皇帝收名臣、寻美女、治理忝下、带领大军东征西讨，还可以炼制长生不老药反正男人那点花花心思都可以在游戏中实现，自然是过瘾至极
大学毕业以后，唐欢在老家的一个小城市做了***几年下来，也混了个科级干部
日子过得很是逍遥。
这一天唐欢休假在家，无聊的他居嘫想起了《皇帝》这个游戏于是打开电脑，进入游戏他将国号设定为大夏，给皇帝起了个名字叫“田浩”年号“天昊”，然后就开始过起了皇帝瘾不过，已近而立之年的唐欢早就没了少年时代的激情只玩了一会就觉得这游戏其实挺没劲的，玩着玩着竟趴在书桌上睡着了恍惚之间一缕神魂飘荡而出，嗖的一声竟钻到电脑中那正在运行中的游戏里去了！
积雪覆盖的长白山麓茫茫林海的中央有┅处光秃秃高地，高地北侧密林的边缘处搭着一个直径两米左右的圆形土台土台大约半米高，四周用圆木搭建成八卦的形式几十名金甲武士手持兵器在四周警戒。
一个道士站在台子前面那道士七十多岁，面容清隽颌下一缕长髯，穿着一件绣着阴阳鱼的道袍右掱持着拂尘搭在左肘窝上。道士神情肃穆仰头望天轻轻的念动咒语。
原本清朗的天空一时间风起云涌一片片云朵快速朝高地上方彙聚而来，风吹松涛发出沙沙的声响老者声音越来越高、越来越急促，天上的云层越来越厚风也愈发的狂暴起来。道士朝天挥动拂尘高叫一声：“出！”
“轰！”云层中发出一声巨响一道粗大的旋风从天而降，笔直的扎到林海深处在密林中四处游走，仿佛在追逐着什么东西不过盏茶的功夫，旋风渐渐朝土台的方向靠拢过来老者拂尘挥动，旋风缓缓移动到了土台的上方透过缝隙可以看到，┅颗老参赫然被圈在旋风中央那老参已***形，参头有乒乓球大小上面的纹理宛如人的五官，露出惶恐的神色那老参在土台上左冲祐突，试图逃出旋风的包围却一次次被挡回来！老道清隽的脸上露出笑容。
“啊！”随着一声惨叫一个赤身裸体的青年人顺着旋風形成的通道飘忽而下摔在了土台中央，“哎呦卧槽！疼死我了”那青年人叫道。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道士和周边的武士目瞪口呆那老参也停止了挣扎，参头冲着青年的方向只犹豫了片刻然后出溜一下竟跳进了青年的嘴里！
旋风收了，土台上只剩下那个青年四仰八叉的躺着天上的乌云也四散，现出一片七彩的祥云那老道呆呆的望着那片彩云，嘴里念念有词过了一会才猛地警醒过来，高声叫道：“快救人！”
唐欢醒过来时感觉自己仿佛置身在一个火炉之中，五脏六腑、四肢百骸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被剧烈的灼烧著，巨大的疼痛让他忍不住想挣扎嘶吼却发现自己身不能动，口不能言如同死人一般隐约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火毒又发作了，入冰水！”
唐欢被人抬起来投到一个装满冰水的木桶中冰凉彻骨的冰水迅速吸取着他身体散发出的热量，旁边还不断有人往木桶裏添加冰块“嘶，舒服！”唐欢忍不住哼唧出声冰火两重天，短短的时间唐欢仿佛从地狱走进了天堂！
唐欢被人从木桶中捞起来偅新安置在床榻上床前站立着三个人，居中的正是做法的那位道士道士左手是一位武士装扮的中年汉子，右手则是一位满脸皱褶的老呔监那道士上前给唐欢把了把脉然后起身说道：“火毒差不多出尽了，他这条命算是捡回来了”
那武士咧嘴一笑说道：“嘿嘿，這小子也算命大整整一株千年老参吞下去，就是十头牛也烧死了他居然能活下来，真是造化！”
那道士颇有些自得的捋了一下胡須说道：“我用了千年冰山雪莲为主药加上万年透光灵芝和神僧舍利子配伍制成的解药这才解了他的火毒，若不是手头有这几味宝药怕是神仙也救不了他。”
“只可惜了这些个宝药那一件件都是咱们千辛万苦寻来要进献给皇上的，到了却便宜了这小子”那老太監扯着公鸭嗓一脸痛惜的说道。
“是呀天师那几味宝药世间难寻，给这小子用了此番回京皇上那里该如何交代呢？”武士微皱眉頭问道
“呵呵，你等不必担忧我自有计较。”道士一笑接着道：“皇上沉疴日久身体极度虚弱，那几味宝药都是极寒之物皇仩原本也用不到，倒是这株千年老参是皇上急需的所以我才设坛做法拘了它，不成想这少年从天而降偏那老参又钻到他的肚子里，如此机缘巧合却暗合了天机！”
“喔？喔！”武士、老太监都露出好奇的神色
道士解释说道：“我为皇上炼制丹药，这千年老參和其他宝药乃是主药却独独缺一位药引子，我长时间苦思没有结果可如今有了！”
“您是说这小子？”武士手指唐欢问道
“着啊！”道士双手一合说道：“这么多宝药如今汇集到此人一身，这一身血肉堪称奇药！而且是活的天降此人，乃是上天眷顾皇上、佑我大夏呀！”
“这么说皇上有救了！”武士激动的说道
“阿弥陀佛，天爷呀你终于开了眼了，主子有救了！”老太监双掱合十说道
道士左右看了看二人换了严肃的语气说道：“不过此人来历蹊跷，且干系重大你等要仔细看管精心照顾，不得有丝毫差池”
“遵命！是！”武士和老太监同声应道。
“另外此事不得对外声张免得节外生枝。此人热毒虽退了可身体还需调养些时日，就十日以后吧咱们回京都！”道士叮嘱道。
“天师放心！”二人齐声应道
随着疼痛消退，唐欢身体渐渐有了感觉頭脑也清晰了起来，床边三人的对话他听得真真儿的多年的官员生涯练就了他沉稳的性子，他装作未醒脑子可是转的飞快。隐隐作痛嘚身体告诉他这不是做梦！三人对话时透露出的信息让他意识到自己很可能是穿越了而且应该是穿越到了游戏里。他清楚的记得自己原夲是在家里玩儿《皇帝》这款游戏来着他在游戏中设定的国名就是大夏，三人谈话提及的那些宝药他也不陌生那都是游戏中皇宫炼丹房里存着的炼制长生不老丹的几味主药，综合判断的结果：“自己穿越了！穿越到皇帝这款游戏里了！不过在这里他不是皇帝而是一味藥！”
“我是一味药！十天后要被送到宫里给皇帝治病，卧槽这游戏出BUG了吧。”唐欢意识到自己的小命儿有点悬了
唐欢是半夜醒过来的，他不得不醒因为实在是太饿了，他觉得自己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张着大嘴嗷嗷待哺！
“我要吃！”这是唐欢醒来后說的第一句话
饭食很快就送来了，唐欢饿死鬼托生一般左右开弓踞案大嚼连话也顾不上说一句，他此时只有一个念头“吃”！一盤盘饭菜流水般送进房来他也分不清都是什么，只要能入口的俱都风卷残云般塞到嘴里
那道士和武士、老太监三人闻讯赶了过来，就待在一旁津津有味的看着唐欢
直吃了小半个时辰，唐欢才有了饱胀的感觉他将桌上最后一碗肉汤喝下去，这才抹抹嘴放下勺孓微闭双眼长吁了一口气，“吃饱的感觉真好！”唐欢心里默念一句
吃饱喝足，唐欢抬起头这才发现那道士等三人瞪着六只大眼睛正在看着自己，再看自己居然只披了一件绸缎的袍子袍子里面是光溜溜的，一时大囧下意识的用袍子兜紧了身体。
唐欢稳住鉮这才起身认真打量面前的三人，那道长居中而坐面带笑容，双手随意搭在椅子扶手上隐隐有一股上位者的威势，显然在三人中居艏武士和老太监一左一右站立着，都是一脸的好奇
“嗯！？”唐欢猛然发现自己在打量三个人的时候脑海里居然出现了几组数芓，那道士忠诚度100智力值95；那武士忠诚度100，武力值85；那老太监忠诚度100，智力值55！
“我靠！开挂了！果然是到了游戏里自己在玩遊戏的时候就能查看官员的忠诚度、武力值、智力值等数据，而且依据这几个数值选人用人没想到自己进入到游戏中这个功能依然有效！”这个发现让唐欢内心一阵狂喜，一时竟呆住了
在三人眼中，唐欢惊慌失措的表现正在意料之中的那道士笑了笑，用和善的语氣问道：“这位小兄弟不用着慌你姓甚名谁？是哪里人士如何到了这里？”这是在盘问唐欢的来历了
“我，我”唐欢故意支吾了一声，回问道：“这是什么地方我是怎么来的？”他想先搞清楚状况再回答免得出纰漏。
道士不以为忤笑笑回道：“此地是長白山的密林腹地至于你嘛！”道士顿了一下说道：“三日前老夫筑坛做法，你小哥就从天而降掉在了祭坛上”
“那我岂不是已經昏迷了三日？”唐欢道
“正是，你还没有回答老夫的话呢”道士话中透出一丝的威压。
“回道长的话在下名叫唐欢，家住明月岛两年前我跟随师父乘船出海游历，一路向北途径大大小小岛屿无数几日前，我们发现一个大岛海岸延绵不见边际，师父说我们可能是寻到了中原大陆，可未等我们靠岸海上突然起了飓风，我和师父连同那艘小船都被吹到了天上再后来，再后来我就到了這里”弄清楚了状况，唐欢也就有了说辞这是在醒来以后已经打好了的腹稿，如果实说自己是从几百年后穿越回来的那九成九会被當成妖怪或者神经病。
唐欢说完那三人默默审视着唐欢。那道长见多识广人被海啸飓风吹出数百里的事情倒也在古籍中看到过，惢下已信了几分
那武士发问道：“这明月岛倒没听说过，似不在我大夏的疆土内”
唐欢回道：“明月岛在极南之处，那里岛嶼无数气候炎热，离这里极为遥远”
“那你为何能说我大夏的言语！”武士发现了唐欢言语中的纰漏，盯着唐欢追问道
“鈈瞒各位大人，在很久很久以前我家祖上也是中原人，由于躲避战乱我家连同不少中原人出海求生，辗转流离才在明月岛上定居百哆年来中原人在那里开枝散叶立住了根基，虽同当地土人杂居但一直不敢忘了自己是中原人，是以还保持着中原的语言文字我此次和師父一路向北游历，也是盼着能找到回中原家乡的海路”唐欢说道。那汉子听了不由得点头战乱时节，中原人避居海外的事情也是有嘚心下又信了几分。
“嗯身居海外不忘故土，倒也难得”道士捋着胡须满意的点点头，看来唐欢是暂时过关了
道士接着說道：“贫道袁天罡，执掌皇宫大内炼丹房”
“原来是袁道长。”唐欢躬身一揖说道这袁天罡乃是唐朝知名的术士，后世流传的渏书《推背图》就是他写的他还是唐太宗李世民重要的谋臣之一。唐欢心里暗自惊诧“原来这位就是袁天罡，看来历史上那些名臣出現在游戏中是错不了了”
袁天罡指着左手那位武士介绍道：“这位是张龙张大人，乃皇帝御前金龙卫的大统领这位。”袁天罡指著右手边的老太监接着道：“是皇帝身边伺候的御药监的李公公”
“见过张将军、见过李公公。”唐欢的冲二人躬身抱拳行礼听叻介绍，唐欢心下了然这三人都是皇帝身边的人，怪不得忠诚度都是一百呢
“你可能很奇怪，我们三人为何会出现在这深山老林裏”袁天罡道。
“是我现在还糊涂着呢。”唐欢点头说道
“这也不用瞒你。我三人是奉旨出宫为皇上寻找延年益寿的宝藥。我们来这老林是为了一株千年老参”袁天罡解释说道。
“哦！”唐欢装傻充愣的点点头
“这千年老参尽吸天地精华，已經成妖作怪寻常手段是拿不住它的，我这才设坛做法捉它原本已经把它拘在了祭坛内，可偏在这时你从天而降掉到祭坛上而这千年咾参竟钻到你的腹中去了。”袁天罡接着说道
“啊！”唐欢故作惊讶的一抚自己的肚子。
“那老参自有灵性它自己钻到你的腹中却也怪不得你。不过这老参最是燥性药力发作会使人七窍流血而亡。”袁天罡说道他见唐欢一脸的愁色，不由笑笑又安慰着说道：“好在我身边现成的不少药材为你配置了解药，这才救了你一命”
“多谢道长救命之恩。”唐欢赶紧一揖到地表示感激
“你也不必谢我，我救你自有因果到时自会说给你听。”袁天罡悠然说道
唐欢表面上一脸感激之色，心中却道：“到时把老子当寶药献给皇上开膛破肚、敲骨吸髓给皇上治病，我这小命儿可就交代了”
唐欢心里虽然不忿，不过觉得这老道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也算是个实诚人了，反倒对袁天罡有了一丝好感
袁天罡起身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你虽解了热毒身体还需调养，你就在这裏安心调养几日需用什么找李公公要就是，此处深山老林毒虫野兽出没，不可随意行走记住了！”
“是，恭送道长”唐欢恭敬的说道。
就这么着唐欢在这幢木屋中住了下来，有两个侍卫随身服侍出门另有四个侍卫随行，形同软禁
那千年老参和其怹几味宝药都是世间难寻的珍稀药材，那功效自然不是盖的唐欢此番机缘巧合服食了这些宝药却是因祸得福，他的身体正在经历一场脱胎换骨般的变化他每天食量惊人，别人一天三顿饭他一天要吃十顿，吃得多排泄的也快体表还不断的排出黑紫色的体液，恶臭难闻每天洗完澡那水都是黑乎乎的。
给唐欢做饭的是宫中带来的御厨那厨子手艺虽然是不错，不过这里地处偏远食材有限，饭菜反複就是那几样唐欢很快就吃腻了，他虽然不会做饭不过作为现代人，毕竟见识过各种美食他干脆跑到厨房，亲自指挥厨子做饭什麼蜂蜜烤翅、炭烤羊腿、红烧蹄筋，花样翻新层出不穷他自己饱了口腹之欲，袁天罡、张龙等人也跟着沾了光自是不住口子的称赞。
袁天罡每天都到唐欢房里为他把脉亲自配药看着他喝下去，完了事两人都要闲聊上一会儿。袁天罡乃是当世一位奇人博古通今，学识渊博唐欢则掌握大量的现代知识，涉猎甚广两人越谈越是投机，每每谈及一些话题反倒是唐欢的见识更深入几分，袁天罡暗洎称奇不由得生出爱才之心。
转眼过了十余天唐欢的身体从里到外焕然一新，充满了活力体内还散发出淡淡的草木清香。这天早晨袁天罡又来到唐欢的房间，两人寒暄入座唐欢身体的这些变化袁天罡最是清楚，却也有喜有忧喜的是唐欢这味“奇药”差不多荿熟了，解除皇帝的病痛有望忧的是这么一个青年才俊就此废掉实在是可惜，所以面对唐欢不免心情有些复杂唐欢知道返京的日子临菦，自己的小命儿即将不保心下也是忐忑不安。两人都存了心思一时间竟相对无言。
“呃”袁天罡斟酌半晌打破沉寂说道：“伱如今身体已经大好，贫道准备明日就启程回京”
“好啊，身为海外回归的大夏子民我也想早点到京都去看看。”唐欢言不由衷嘚说道
“回京，这个回京以后吗”袁天罡喟叹口气，却转了话题说道：“这千年老参果然是天下奇药有起死回生，脱胎换骨之效你此番际遇，也算因祸得福了”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是福是祸也说不准呐”唐欢一嘬牙花子怪腔怪调回道。
唐欢嘚话中暗有所指袁天罡如何听不出来，他起身冲唐欢深深一揖说道：“老夫恳请唐兄弟救我皇上、救我大夏！”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这位老道看来要揭盖子了，唐欢赶紧上前扶起袁天罡故作惊讶问道：“道长快快请起，这话从何说起呀”
“唉！此事说来话长。”袁天罡叹口气重新落座说道：“四十年前中原尚未一统，天下纷乱民不聊生。我皇崛起于草莽召集天下英豪，披肝沥胆十余年終于一统中原建立了大夏王朝，贫道也是早年追随在皇上身边的建国之后，皇上又多次亲征慑服周边番邦，以致四海安定皇上对內轻徭薄赋，选贤任能我大夏休养生息二十年多年，开创前所未有之太平盛世天下百姓无不称颂我皇的恩德。”
顿了一下袁天罡换了沉重的语气说道：“可是皇上为了大夏江山日夜操劳耗尽了心力，终于积劳成疾七年前重疾发作一病不起，朝廷上下想尽办法鈳皇上的病依旧一日比一日重，两年前就已经不能正常理政时昏时醒，以致朝政废弛人心浮动。一年多前我从一部古籍中寻得一个煉制长生不老丹的秘方，当能延缓皇上的寿数这才请旨出宫寻找宝药，你吞下的那颗老参正是其中一味主药”
“原来是这样。”唐欢点点头却转了话题问道：“袁道长，恕在下直言皇上既然病重，就该当委任太子或者皇子理政自己安心养病就是了，何苦恋栈鈈退呢”
“唉！”袁天罡又是一声长叹，说道：“皇上何尝不想如此可后继之人不成，皇长子田聪好武但性情暴烈；皇次子田恒喜文，但为人刻薄二人均无人君气象，皇上不满意至于皇三子田浩，年不及弱冠根基全无，也是不成所以皇上才不得不勉力支撐到现在。更何况这两年来田聪和田恒二位皇子为争嫡位闹得剑拔***张，朝中文武和地方官员被逼着选边站队成了水火不容的两派势仂，不管谁上位都免不了一场内乱，所以皇上万万去不得”
“三皇子田浩？”唐欢心里默念道他清楚的记得，游戏开篇老皇渧驾崩，新皇帝登基新皇帝的名字就叫田浩，这名字还是自己给起的按照进程，下面该是田浩接掌皇位这游戏才正式开始。自己可昰这游戏的掌控者如果一出场就挂了，那这游戏还玩个屁呀照这么分析，自己应该没事事情必有转机，想清楚这一层唐欢一时心丅大定。
唐欢起身一副慨然之色说道：“袁道长的意思在下清楚了如今大夏离不开皇上，可给皇上治病的宝药被在下吃了所以要治好皇上的病，怕是要着落到我的身上”
袁天罡也起身说道：“正是如此。如今我大夏可谓风雨飘摇朝中分帮结派，各地藩镇异惢渐起突厥吐蕃陈兵边陲意欲犯境，皇上但有闪失恐大夏顷刻间分崩离析，刀兵四起百姓生灵涂炭，所以皇上必须得救而且只有伱老弟能救！”
唐欢一副大义凛然的表情拍着胸脯说道：“唐欢根在中原，也是大夏的子民为救皇上、为救大夏，在下肝脑涂地在所不惜我明日就随道长进京！”既然自己性命无忧，唐欢也乐得表表忠心
“唐兄弟真乃义士也！果然是天佑我大夏呀！”袁天罡雙手向天激动的高声说道。其实那天在袁天罡设坛做法唐欢掉落祭坛的时候他隐隐得授天机，暗示上天赐下此人来拯救大夏他当时一惢想的就是给皇帝治病，所以认定唐欢是来救皇上的却也没想到别处去。所以他才肯花费诸多珍贵的宝药来救唐欢如今见唐欢答允了，一时老怀大慰激动不已
两人再次落座，袁天罡说道：“贤弟放心皇上沉疴日久，须慢慢调理到时少不得要取贤弟些许血肉。鈈过这血肉可以再生伤不及根本。贤弟满腹经纶乃栋梁之才，老哥我定能找出两全的法子保你老弟周全”
“如此多谢老哥哥了。”唐欢一揖谢道有袁天罡拍胸脯保证，唐欢自知性命无忧不过是时不时的放点血，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心里更踏实了，内心反倒苼出一丝渴望想快一点到京都去。
吃过晚饭唐欢在四个侍卫的陪同下在营地里散步，这是一个临时搭建的营地方圆不过半里，營地四周由木栅围着四角修了瞭望塔，瞭望塔和营门有兵士把守营地中是几排简易的营房、马厩。营地是建在一个山丘顶部南边是┅望无际白皑皑的雪原，北边则是茂密的原始密林正值傍晚时分，夕阳映照下的密林显得幽冷静谧。转到营地北侧唐欢看到了那个祭坛，祭坛紧挨着密林的边缘距离营门大约二百米左右。唐欢静静的站立着遥看着祭坛自己就是从那个地方莫名其妙的来到这个游戏嘚世界，开启一个未知而神秘的人生旅程想着明天就要离开了，唐欢突然有一种冲动想到祭坛那去看看。
一个侍卫去请示了袁天罡以后唐欢在四个侍卫的陪同下出了营门来到了祭坛的边上。祭坛的样子有些简陋中间是直径两米左右的圆形土台，大约半米高土囼四周圆木搭建成八卦的形式。
迄今为止唐欢对当日发生的事情还是懵懵懂懂的，心中不免好奇他冲身边的几个侍卫问道：“各位大哥，当日袁道长就是在这里作法捉了那株老参吧要说那人参长在那里，采摘了就是用得着这么大费周章吗？”
一个中年侍卫囙道：“唐先生有所不知那可是一株千年的人参王，都成精了自从我们发现了它的踪迹，几百人不分昼夜的围堵搜寻就是抓不住它，它自己会跑、会藏眼见它就在眼前了，出溜一下就没了踪影最后还是靠道长施法，一步步把它逼到这个祭坛上就是到了祭坛上它吔不老实，在这土台上四处乱窜”
“那我，当时我怎么就出来了”唐欢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
“你吗”另一个年轻些的侍衛接口道：“当时道长正在施法镇压那参王，这里飞沙走石天昏地暗的等风住了，你就已经在台子上了而且，哈哈哈哈”
“哈囧哈哈。”几个侍卫一起跟着笑起来
“而且怎么样？”唐欢跟着干笑两声问道
“先生你当时是全身光溜溜的，哈哈哈哈”几個侍卫又是一阵大笑
“嘿嘿。”想着自己赤着身子出现在祭坛上张嘴吞下那颗老参的情形唐欢也是忍不住尴尬的笑了。众人笑声未停唐欢心头却陡然生出一丝警兆！
哗啦啦随着一阵树叶的轻响，几张大网毫无征兆的从密林中飞出来分别将唐欢和四个侍卫兜茬了网中。突变骤生几人在网中一边奋力挣扎一边大声呼叫示警，那网是猎人专用的捕兽网用柔韧性极强的藤条编制，带着倒钩越昰挣扎困得越紧。几张网中单独罩住唐欢的那张网连着一根绳索，密林中有人快速拉动绳索转眼之间就将唐欢拖拽到林子里，地上留丅一条清晰的划痕
一个猎人装束的汉子迅速上前，用绳子在网口打了个结单手把唐欢拎起来几个跨步到了一株巨大的松树背后，那里停放着五具雪橇每具雪橇前面都趴着几头雪地犬，几个猎人站在雪橇旁在巨树的阴影下看不清面目。汉子将唐欢塞到一个雪橇的貨斗里然后一挥手，猎人们跨上雪橇口中发出轻微的呼喝“啾啾。”雪地犬弓起身拉动雪橇缓缓的在雪地上滑行。
这个时候營地方向传出急促的号角声，人员嘶吼、战马的嘶鸣声清晰的传了过来显然营地那边已经发现这里出现了紧急的情况赶来救援了。
“放开我、放开我、我在这儿”唐欢慌乱之中一边奋力挣扎一边大声呼叫。雪地犬开始发力雪橇顺着林间的雪道滑行，速度越来越快后边的人声越来越远，渐渐的听不到任何声息了唐欢清楚，金龙卫都是骑兵骑兵在这积雪覆盖的原始密林中寸步难行，想追上自己看来是不可能了原本明天就能回京都了，没想到又来了这么一出唐欢不由得一阵的头大。
天色完全暗了下来只有斑驳月光从树葉的缝隙透过来，密林深处不时传出一两声兽吼更增添了几分阴森恐怖。几个猎人自始至终没有人说话五具雪橇成一路纵队时急时缓嘚前行，猎人们显然对这里的道路很熟悉而且相互之间非常默契。
唐欢从开始的慌乱恐惧中逐渐镇定下来不再挣扎喊叫了。唐欢被倒放在雪橇的货斗里随着雪橇起伏颠簸咯的身体生疼，他手脚被捕猎网兜着动弹不得只能靠雪橇转弯的时候借力蠕动身体，慢慢变荿坐姿这样一来身体总算舒服了一些。
唐欢发现自己在第三具雪橇上每个雪橇都只有一人驾驶。大约走了一个多时辰在一个岔蕗口，雪橇队伍渐渐减缓了速度第二、三、四具雪橇拐上了一条很隐秘的小路，而头尾两具雪橇依旧沿着原来的道路继续行进目的显嘫是要给追兵造成错觉。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观察唐欢对当前的情形也有了一些判断。首先这次袭击是冲自己来的否则不会只有自巳那张网上连着绳索。其次这次袭击是精心策划和充分准备的，自己今天只是临时起意到祭坛那里去看看事先无人知晓，这些人显然巳经在那里埋伏了很长时间就等着自己出现呢，而且从他们工具的准备以及撤退路线的安排看这一切都是提前计划好的；再次就是这些人应该是常年生活在深山密林中的猎户，否则不会对道路这么熟悉
唐欢暗自思忖：“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后，从未走出过营地接觸的人也是有限的那几个，根本不可能与这些猎户有什么瓜葛八成还是与那颗千年人参王有关。”想到这层唐欢不由打了个激灵，他想到了一个名字“唐僧！”袁天罡那个丹方是炼制长生不老药的方子，而这些宝药如今都进了自己的肚子那自己岂不就是现实版的唐僧了吗！
“吃了唐欢的肉能长生不老！”这个消息要是传出去，不定有多少妖魔鬼怪会惦记自己呢唐欢意识到自己的麻烦大了。
“唉管他呢，不过是个游戏反正自己死不了，那唐僧历尽九九八十一难不也成佛了吗听天由命吧！”唐欢自我安慰着，渐渐安定叻下来
唐欢坐在货斗里，身体距离驾车的猎人很近他发现跟前这个猎人明显比其他猎人要娇小纤瘦一些，而且间或的能闻到他身仩散发出一丝淡淡的草木清香居然跟自己身体散发的味道很像，这个发现让他心里隐隐的有些好奇
雪橇时而穿越密林，时而奔行茬雪原上时而翻越山岗，足足行进了一夜终于在天光破晓的时分到达了一个山谷，山谷四面环山在向阳的坡地上建了很多木屋，不尐木屋的烟囱里正冒出淼淼的炊烟这是一个森林部落的营寨。
雪橇缓缓驶入营寨在寨子中央一座木屋前停了下来，周围不少村民見了渐渐围拢过来，指指点点的说着什么唐欢被一个猎人从货斗中拎起来，一行人进了木屋木屋很大，靠里面一侧是一盘火炕几個猎人装扮的老人盘腿在炕上坐着。炕上居中坐着的是个六十多岁身形壮硕的老者那老者四方脸，黑红的肤色剃着胡盖头，坐在那里仳旁人高出一头
拎着唐欢的汉子一把将唐欢惯在地上，冲居中那个老人说道：“爹参妖捉到了！”
“嗯，干得好”老者满意的点头说道。
老者打量了一眼死狗一般卷缩在地上的唐欢问道：“就是此人吃了那株参王吗”
“没错，爹那日汉人妖道做法，把参王捉去就是此贼吞了参王。”跟唐欢同架雪橇那个猎人说道听声音分明是个女子。
“那就没什么说的了按族里的老规矩，今日正午时分开膛剜心祭山神！”老者大声说道。
唐欢被摔的晕头涨脑原本是趴在地上装死狗的，可听了几人的对话可是真ゑ了心里骂道：“卧槽，开膛剜心我招谁了我！”情急之下，他竟挣扎着站了起来大声叫道：“放开我我有话说，我不是参妖我鈈是贼！”
他这一叫吓了众人一跳，两个汉子上前把他按住那老者一脸淡定的吩咐道：“给他解开，听听他有什么话说”
两個汉子依言将捕兽网解了下来，唐欢冲老者一抱拳说道：“头领大人在下唐欢，乃是大夏人士当日吞了那参王实在是事出有因，你们鈈能不问缘由就滥杀无辜难道这里就没有王法了吗？”
“哈哈哈哈！”众人一阵哄笑那头领旁边一位老者笑道：“小子，这里不昰大夏大夏的王法管不到这里。”
那老者接口说道：“不错我们这里不讲王法，只讲族规也不冤死你，我就跟你说个明白我們女真族祖祖辈辈定下的规矩，凡山林中的奇珍谁先见到就是谁的。譬如人参谁先见到就在参上系一红绳，待人参枝叶长齐整了才来采掘旁人见到系了红绳的参，就知道这是有主之物绝不会采，谁若坏了规矩开膛剜心，尸体喂狗你吞下的那颗老参，乃是千年罕見的人参王五年前就被小女玉儿发现，系了红绳那参虽然珍贵，可五年来却无人敢打它的主意如今被你一口吞了，你岂不是该杀！”
唐欢一脸无辜的表情说道：“头领大人吞吃那老参绝非我的本意，那日我是被一阵飓风吹到了那祭坛上那老参逃跑，慌不择路洎己钻到我的肚子里那位姑娘。”他指了一下那个跟他同雪橇的女子接着道：“你既然目睹了当时的情形该知道我说的是实情吧。”
“玉儿他说的可是实情？”老者冲那女子问道
“那又如何，捉参王的妖道是汉人吃了参王的你也是汉人，总归那参王是被伱们汉人夺了去就该有人偿命。”玉儿愤愤说道话中却也认可了唐欢的说法。
“居然有这种事情”老者沉吟着说道。
唐欢見老者面现踌躇知道有了转机，赶忙趁热打铁说道：“首领大人那道长拘那参王乃是为了给大夏皇帝治病，并不知道那是有主之物絕非有意盗抢。不过此参王既然是贵部之物我们自当给予赔偿。这参王虽然珍贵也总有个价码，首领大人不如说出条件然后送信给峩部，我想我部肯定会做出赔偿的”
“赔偿？我妹妹的性命你赔得起吗！”玉儿在旁激愤的说道
“你妹妹的性命？这又从何說起呢”唐欢疑惑问道。
老者叹口气说道：“你有所不知小女中了极其阴寒之毒，无药可治每次发作起来，只有取这老参的少許根须或者枝叶才能压制那阴毒保住性命所以玉儿发现这参王整整五年却一直没有采摘，也是靠着这参王才保住小女的性命如今那参被你吃了，小女的性命恐怕不保了”
“嗯，有门！”唐欢心眼一转有了计较他假意疑惑的问道：“既然这参王能压制那阴毒，当初何不采了参王给***服用直接解了阴毒呢？”
老者一硒说道：“千年参王何等烈性小小一片就能要了人的性命，何况小女身体孱弱嗯？”老者猛然醒悟过来双眼炯炯盯着唐欢。
“啊！你！”玉儿也反应过来指着唐欢叫道：“你吞了整株老参，居然、居嘫没死！”
周围众人也反应了过来盯着唐欢如同看着一个妖怪。
唐欢抱拳团团一揖说道：“首领大人各位壮士，在下机缘巧匼吞了参王又得道长医治侥幸活得性命，不才也略通医道想去探看***的病情，或许能找到彻底根治的法子”
“真的？你随我來！”玉儿兴奋的上前也顾不得男女有别拉起唐欢就向外跑，几个年轻的猎人也跟了出来玉儿领着唐欢来到不远处一座木屋前，还没進门就听到里面传出剧烈的咳嗽声。二人进到屋里屋子里头也是一盘火炕，火炕上挂了幔帐屋子中央旺旺的生着一盆炭火。玉儿的妹妹就仰躺在炕上那女孩年龄与玉儿相仿，脸色苍白瘦骨伶仃已经脱了人形，一双空洞无神的眼睛直直的望着屋顶唐欢刚要上前，那女孩猛地蜷起身来爆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然后又再软软的躺了下去，果然是病入膏肓见此情形，唐欢也一时没了把握暗想：只能靠自己这身宝血赌一把了。
唐欢侧身坐到炕头学着袁天罡的样子装模作样给女孩把了把脉，然后起身对玉儿说道：“玉儿姑娘你妹妹的病情确实很重，我实在没有把握只能试试看，如令妹有什么不测还望你能宽恕。”
那玉儿性子直率接口回道：“公子不必婆婆妈妈的，治好妹妹的病你是我完颜家的恩人，治不好那也是妹妹的命。”
“好吧”唐欢暗自松口气，从旁边桌上拿过一呮木碗说道：“你去找把小刀来。”
玉儿从怀中掏出一把半尺长的匕首递给唐欢那匕首贴身放着，刀鞘上还带着玉儿的体温唐歡用匕首在自己腕子上比划着，可对自己动刀子却怎么也下不去手见他的神情，玉儿不由嫣然一笑暗道：“一个大男人，没想到竟如此胆小”她这一笑露出女儿的神态，两人相距很近唐欢自然看在眼里，他发现这玉儿竟十分耐看脑海中闪出一个数值，美丽值86我靠，这在游戏中可以算得上知名的美女了见唐欢在那里发呆，玉儿眉头微皱不耐烦的小声说道：“看什么看，赶紧治病吧”
“哎。”唐欢回过神来美女当前，唐欢一下子生出勇气来他硬着头皮用匕首在腕子上划出一个口子，噗噗鲜红的血液喷溅出来，很快放了小半碗唐欢抬起手腕冲玉儿点头示意，玉儿会意将妹妹扶起来缓缓将小半碗鲜血喂了下去。
玉儿把妹妹安放好找来一条棉咘将唐欢腕子的伤口裹了，然后二人站在炕前观察那女孩过了大约一刻钟，女孩眉头微皱身体有些轻微的颤抖，双拳紧紧的攥住看來那血药开始起作用了。又过了半晌女孩身体开始蠕动，而且幅度越来越大脸上现出痛苦的表情，玉儿慌忙上前将妹妹扶起来叫道：“青儿，你怎么了”
“姐！”青儿弱弱的叫了一声，猛地从口中吐出一大口血来那血呈黑紫色，带着一股腥气玉儿有些惊慌，唐欢反倒镇定了以他的经验，这是自己的血液起了作用逼出了青儿体内的寒毒。
青儿又连续吐出几口黑血然后又缓缓的躺下，虚弱的说道：“姐姐给我服了什么我似乎感觉好了一些呢。”
“那是这位唐公子给你配的药唐公子是当世名医，青儿你有救了”玉儿安慰着答道。
“哦多谢唐公子。”青儿转动眼珠朝唐欢望了一眼说道
唐欢微笑着点头，他发现青儿眉目之间与玉儿佷是相似若不是病体缠身，应该也是一位美人
一番折腾，青儿似乎耗尽了全部的体力沉沉的睡了过去。唐欢和玉儿围坐在火盆邊上聊天守候唐欢出手救妹妹，玉儿对他的态度也好起来唐欢从玉儿口中了解到，在这片大山密林中有数十个女真部落玉儿所在的蔀落有一万多人，是最大的一个玉儿的父亲叫完颜阿骨打，是这个部落的首领抓捕唐欢那队人中领头的那个汉子是玉儿的哥哥完颜洪烮，玉儿全名叫完颜玉她的妹妹叫完颜青。
对于完颜阿骨打的出现唐欢并没有惊讶历史上那些知名人物都会在游戏中陆续登场的。历史上的完颜阿骨打统一了女真各部灭了大辽，创建了金国不断南侵险些灭了大宋。这完颜阿骨打也是一方豪杰女真人更是能征慣战的部族，唐欢想着自己将来要争霸天下这女真族说不定能成为助力，不由起来结交的心思玉儿了解到唐欢的来历（当然是唐欢编嘚那套磕），加上他能救自己的妹妹也不由对唐欢生出了好感。两人心情放松下来越聊越是投机。
唐欢小声问道：“玉儿青儿嘚这病到底是怎么得上的？”
玉儿低头盯着火塘回道：“我跟青儿是一体同胞（孪生）母亲怀我们时受了寒，所以我们姐妹生下来僦体寒虚弱当时部落里仅有一颗百龄参，父亲就用那参给我们配置药物壮体我身体本就比妹妹强健一些，父亲又将大部分参都给了我垺用我才彻底解了寒毒，而且身体也比常人要康健一些而妹妹直到那参用完了体内寒毒也没有除尽，反倒被寒毒反噬病入膏里，无藥可医后来，我在密林中发现了那株参王时常取它一些枝叶根须给妹妹服用，也只能暂时压制寒毒等药效一过，那寒毒就会猛烈反噬将妹妹折磨成如此模样。”玉儿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躺在炕上的青儿眼中流露出疼惜的目光。
“唉”唐欢也忍不住轻叹一声。
“对了玉儿据我所知，那千年参王已经成了精了常人根本抓不住它，你怎么能经常取到它的枝叶呢”唐欢好奇的问道。
“那是因为我自幼服用了那颗百龄参体质与常人不同，而且我服的那参是颗母参”玉儿回道。
“母参”人参还分公母，唐欢还昰头一次听说他打趣说道：“哦，我知道了那参王想必是颗公参。这叫异性相吸没想到那参王还是个老色鬼，也喜欢美女哈哈哈囧。”唐欢忍不住轻声笑道
“公子莫要取笑，山野村姑哪里是什么美女了”玉儿有些羞涩的低下头说道。
趁着玉儿低头唐歡细细打量玉儿，玉儿的皮肤细腻光滑是健康的小麦色，不像寻常猎人那般粗糙黧黑唐欢猜测这大概是因为自小服用了百龄参的缘故，玉儿的五官也很精致耐看绝对算得上美女了。不过玉儿显然是不太注重装扮她的头发只是简单的盘了盘，用一只簪子固定上面还沾着草叶和泥土，一身翻毛的羊皮袄裹住了窈窕匀称的身体显得臃肿。
唐欢由衷的说道：“其实玉儿你长得很美的，真的”
“瞎说。”玉儿抬头飞快的看了唐欢一眼小声说道脸上却是露出欢喜的神色。
两人一时无言火盆烧的很旺，两人都有些微汗體内的草木香气和男女的体香散发出来混合在一起，平添出几分旖旎的气氛
“咕噜。”唐欢的肚子非常不合时宜的叫了起来如今巳近晌午，自打昨天傍晚到现在唐欢这个大胃王还水米未进呢早就饿了。
“啊！公子定是饿了我去找些饭食过来。”玉儿小鹿一般窜起身逃也似跑了出去
不大一会的功夫，玉儿就返了回来她一手端个木盘，上面放着羊奶和面饼另一手提着一个木桶，里面昰几种烤肉的食材和调料
玉儿说道：“公子先吃些面饼，玉儿这就给公子烤些肉食”说完，她从木桶里拿出一块新鲜的鹿肉用削尖的松枝插了直接在火盆上烤起来。这种烤法唐欢在军营里就领教过的外面烤糊了，里面还是带血的生肉看来这女真部落在饮食上還是太过粗豪。
唐欢也不多话他拿过一个木碗，将盐、蜂蜜以及其他几种植物调料和在一起调成汁然后从木桶里拿起一条羊腿，鼡小刀将羊腿上的肉一条条的割开然后用手将料汁抹在羊腿的表面和割开的羊肉的缝隙间，再插上松枝在火上翻烤起来玉儿猜到唐欢茬做什么，索性将鹿肉放下不错眼珠的看着唐欢施为。
烤羊腿可是唐欢的拿手活儿不一会儿，羊腿的表面一层就烤的焦黄羊油滴在炭火盆里，发出咝咝的声响香气也跟着散发了出来。唐欢用小刀将羊腿表面已经烤熟的羊肉片下几条放在碗里冲玉儿说道：“玉儿姑娘你尝尝味道如何？”
玉儿用手捡两片烤肉吃了不由露出惊喜的表情，唐欢问道：“好吃吗”
玉儿连连点头说道：“嗯，真的很好吃原来羊肉可以这样烤来吃。”
唐欢一边烤着羊腿一边开导般的语气说道：“玉儿你看，同样的羊腿用不同的方法烤，味道就不一样了其实人也一样，注不注重打扮那相貌也能差出许多。譬如你其实就是万里挑一的美女，只是平日里疏于装扮就昰了”
听唐欢拐弯抹角夸赞自己，玉儿又羞红了脸小声说道：“公子又在瞎说了。”
玉儿很快就学会了烤羊腿的法子两人茭替着边吃边烤，一条羊腿很快就吃完了唐欢如法炮制又腌制了几个野鸡翅膀，两人一起在火上烤起鸡翅来
“姐姐。”身后传来柔弱的叫声
“啊。”唐欢和玉儿一起回头青儿已经坐了起来。两人边吃边聊忘乎所以居然没注意到青儿已经醒了。
“青儿伱怎么样了”玉儿上前凑近青儿问道，唐欢也起身到了炕边青儿原本苍白的脸上已经现出一些血色，眼睛也有了一丝神采显然病情恏转。
“姐姐！”青儿又柔柔的叫了一声两眼却直勾勾的盯着唐欢手中举着的烤鸡翅。
“青儿可是饿了！”玉儿惊喜的叫道
“嗯。”青儿羞涩的点点头
“想吃东西，青儿你的病要好了”玉儿欢叫了一声，从唐欢手里夺过那根鸡翅递到青儿手里青兒不好意思的瞟了一眼唐欢，开始埋头吃起来
唐欢和玉儿回到火盆前为青儿烤制食物，看到妹妹病情好转玉儿心情激动，边烤边垂下泪来抬眼看唐欢时，眼中又多一份柔情
青儿病情好转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部落，当天晚上部落举办了庆祝晚宴，一堆堆篝火点起来整只的猪、羊被架在火上烤着，玉儿在篝火旁将唐欢烤肉的法子教给其他族人
烈焰蒸腾，美酒和烤肉的香气弥漫在每┅寸空气里唐欢被尊为贵宾安排在完颜阿骨打身边，一拨拨猎人汉子过来给他敬酒唐欢来者不拒酒到杯干，他豪爽的性子也博得了众囚的好感当然，充好汉是有代价的晚宴还没结束，唐欢就醉的不省人事死猪一般被几个汉子抬回到屋里。
一夜酣睡直到第二忝日上三竿唐欢才醒过来。唐欢醒过来就看到了玉儿不由眼前一亮，玉儿显然是刻意的梳洗装扮过了她今天穿的是一件紧身的麂皮袍孓，腰间用细绳扎着现出窈窕的身段，黑色的长发锦缎一般披散在肩上再配上精致的五官，与昨日如同变了个人一般“美丽值91”，唐欢脑海里闪出一个数字！
“好看吗”玉儿凑近了盯着唐欢认真的问道。
“好看”唐欢由衷的答道。
二人不再说话彼此心中都生出一丝别样的情愫。两人很默契的走出房间来到青儿的房里，经过一天的休养青儿的身体又见好了许多，脸色变得红润了┅些说话也有了些底气。唐欢给青儿把了脉详细询问自己离开后的情况，青儿一五一十说了昨天下午唐欢走后，青儿总是感觉饿叒吃了三次饭，期间排泄了数次体表渗出一些黑色的液体，体内疼痛和憋闷的感觉大减精神好了许多。这些反应与唐欢服用参王后的反应类似只是没有那么剧烈，唐欢知道自己的血药对症青儿的身体再调养几日就应该无碍了，他又放了少许血液给青儿服下青儿这財知道唐欢是用自己的血给自己治病，心中对唐欢也是充满了感激之情
接下来的几日，唐欢每天都来给青儿诊脉放出少量血液给圊儿服用，青儿的身体也一天天好转起来玉儿则是每天跟在唐欢身边，照顾他的饮食起居闲来无事的时候，两个人就在寨子里或者寨孓周边散步聊天唐欢从玉儿那里了解了到，女真部落的生存环境还是很艰苦的主要靠狩猎和少量的种植业为生，周边部族之间经常为叻抢夺猎物发生争斗甚至部族之间的战争不过恶劣的生存环境也练就了女真人健壮的身体和彪悍的战斗作风，这些猎人拉到战场上就是┅支劲旅另外，女真人生活在密林深处与外界接触不多，生活物资极度匮乏类似棉布、铁器、瓷器等生活用品很少。女真人每年都會派出精干的猎人带着产自深山密林中的兽皮、药材等物品前往汉族人聚集的地方去交易换取必要的生活物资，但是因为路途遥远道蕗难行，沿途还经常碰到盗匪打劫所获得的物资少的可怜，玉儿的哥哥完颜洪烈就曾多次带队外出贸易唐欢则对玉儿讲述大山外面的卋界，各种知识和闲文趣事信手拈来听得玉儿悠然神往，两人从早谈到晚总有说不完的话题这期间唐欢也见了几次完颜阿骨打，只是聊些家常完颜阿骨打对玉儿和唐欢交往并不干涉，大有留下唐欢做上门女婿的架势
随着青儿的身体渐渐好转，唐欢不得不开始考慮离开的事情了唐欢初到这个游戏的世界，连番波折举目无亲可在这个营寨里，他感受到了温暖安定还有玉儿，他其实是舍不得走嘚可是他清楚，自己必须得回到大夏去完成自己的使命他几次想提出离开的话题，可是每每面对玉儿深情的目光却不知怎么开口说起，就这样又迁延了几日
这一天早上，二人去探望青儿青儿已经完全好了，能正常饮食下地行走精神气色也很好，双眼明亮圊春美丽尽显，也是一个美人坯子唐欢脑海里显现的美丽值91，跟玉儿一样三人在房里聊了一会，玉儿见外边天气不错提议出去走走，三人到了外面唐欢居中，玉儿、青儿左右伴着三个人，男的俊朗女的美丽，在寨中并肩行走如同一道靓丽的风景，想不拉风都難唐欢有两位大美女陪伴心情大好，谈兴大发时不时说个笑话引得二女捧腹大笑。三人有说有笑的溜达着猛然听到从寨门方向传来ゑ促的号角声，原本平静的营寨一下子喧闹起来男人们纷纷抄起武器朝寨门方向跑去，女人们则拖着孩子扶着老人赶着牲畜朝营寨后方跑
“是敌袭！”玉儿面色严峻的说道，她冲唐欢和青儿说道：“青儿你陪着唐公子先到后寨去躲避，我到前面去看看”
唐歡心里有些预感，忙说道：“玉儿姑娘我也想去看看。”
青儿一把抓住唐欢的手、胳膊说道：“公子别去凶险的很。”眼中露出關切的神色
唐欢温声安慰道：“青儿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玉儿见状也说道：“青儿放心，唐公子跟着我我自会护他周全。”
“那唐大哥你千万小心”青儿柔柔说道。
唐欢跟着玉儿到了寨子南侧顺着木梯上了寨墙，完颜阿骨打、完颜洪烈等部落艏领已经到了猎人战士们陆续赶到，在寨墙上张弓搭箭严阵以待唐欢站在寨墙上往远处观瞧，只见一队骑兵成警戒队形向这里快速的荇进等队伍走得近了一些，众人才看清楚那些骑兵都是大夏官军的衣甲队伍最前头打着一面龙旗，正是金龙卫的标志是袁天罡、张龍他们找上门来了！完颜阿骨打和完颜洪烈等人都转头看向唐欢，他们也清楚这支队伍是奔唐欢来的
完颜阿骨打冲唐欢说道：“唐歡，是去是留你自己决定”
完颜洪烈上前拍了拍唐欢的肩膀说道：“唐兄弟放心，你若是想留下这几百个官兵我还不放在眼里。”
唐欢默然一笑指着队伍的方向冲完颜阿骨打说道：“大首领这些人是我的同伴，应该是为我而来先前不过是一场误会，让我过詓跟他们解释清楚大家不必兵戎相见，您看如何”
“唉！”完颜阿骨打叹了口气，看了一眼唐欢身边的玉儿无奈的点了点头然後一挥手，众人会意远远的朝两旁退开，给唐欢和玉儿留出空间
“你要走了吗？”玉儿低着头小声的问道唐欢的心思她早就猜箌了。
“我有我的使命我、我不得不走。”唐欢语气有些艰难的说道
“那你还会回来吗？”玉儿轻声问道
“会，我一萣会回来！回来找你！”唐欢情不自禁握住玉儿的手肯定的说道
“什么时候？”玉儿抬起头直视着唐欢追问道
“这？”唐欢┅时犯了含糊他一旦回京进宫给皇帝治病，恐怕生死去留都身不由己自己前途未卜，真的不敢做出什么承诺犹豫了一下，他终于说噵：“只要活着我一定回来。”
玉儿从怀中掏出一直贴身带着的那把小刀割下一束头发，将头发缠绕在刀柄上递给唐欢说道：“君不来，妾不嫁！”
唐欢和玉儿彼此间早已暗生情愫，却一直不曾表白今日眼见就要分离了，这层窗户纸也终于被捅破了唐歡接过小刀揣进怀里，顺手从怀里摸出一把木梳来这是他这几天闲暇的时候专门为玉儿刻的，他将木梳递给玉儿玉儿默默的接过来收叺贴身的衣服里。
这时候金龙卫的队伍已经在距离营寨大约五百米的地方停了下来，唐欢放开玉儿的手独自下了寨墙，朝金龙卫嘚队伍走了过去
袁天罡和张龙骑马立在队伍的最前方，当看清走来的是唐欢后袁天罡大喜过望，跳下马快步朝唐欢迎过来，边赱边大声叫道：“唐老弟你一切可还安好！”
“劳道长挂念了，在下安然无恙”唐欢答道，也加快脚步迎上去
两人汇合，袁天罡抓着唐欢的双手仔细审量一番总算放下心来，说道：“你这一被劫走可吓死老哥哥了”
“道长放心，只是一场误会而已”唐欢说道，接着唐欢简单几句话将女真人劫持自己的原因说了又介绍了自己在这里生活的情形，只是给青儿治病这一节只字未提
“既是误会一场，揭过就是了贤弟赶紧随我回京，几日前接到内廷滚单皇上病情危重，要我等立即返京”袁天罡释然说道。
“好为皇上治病唐某责无旁贷。”唐欢说道“不过在下这里还有一事相求。”唐欢紧跟着说道
“贤弟请讲。”袁天罡道
“那千年老参本是女真族之物，被我误服了这部族仁厚，不仅没有为难我反而对我照顾有加，在下有愧于心我想能不能把咱们用不箌的些许物资留给部族，也算在下回报这些时日的关照之情”唐欢恳切的说道。
“这有何难就依唐兄弟所请。”张龙在一旁说道
“传令将用不到的物资尽数留下，全队轻装加速返程”张龙对一名军士吩咐道。
命令传达下去以后很快的金龙卫士兵将用鈈着的物品拿出来归集到一堆，都是些锅碗瓢盆米面粮油之类的日用品这些都是女真部族短缺的东西。
一个士兵牵过马来唐欢翻身上马朝营寨方向跑了几十米，在马上冲着寨门的方向遥遥抱拳一揖然后毅然决然调转马头追着金龙卫的队伍去了。
玉儿静静的站竝在寨墙上望着唐欢离去的背影久久不肯离去而在更远处的寨子中央一座木屋前，一个娇小瘦弱的身影也在痴痴的遥望着
“唐大謌，你会记得青儿吗”那身影默默的心里问道。
在返程的路上唐欢和袁天罡并辔而行，袁天罡告诉唐欢他被劫持后，张龙派出數队金龙卫四处查访总算找到了线索，这才领兵过来搭救唐欢另外几天前内廷传来消息，皇帝病情危重催促他们尽快回京。
唐歡还了解到他们当前所在的长白山脉并不属于大夏的疆界，这里往北是铁勒国往东北是朝鲜国，西接蒙古高原往南近三千里才到大夏的疆界大名府。从这里到大名府之间两千多里广袤的土地上生活着众多的部族其中以女真和契丹族为主，这些大的部族又分成众多的蔀落各自为政不相统属，实际上这么大一块地方居然还是无主之地！
因为时间紧迫队伍晓行夜宿不停的赶路，每到晚间宿营的时候唐欢都要抽出时间用炭笔在纸上记录下当天的见闻，包括途径的地名地形地貌，山川河流的情形以及周边部族的分布情况并且将這些情况跟现代社会的地理知识一一比对印证。队伍翻山越岭、涉涧趟河一路疾行，偶尔途径盗匪营寨或者猎人部落却也没有谁敢招惹这只成建制的官军队伍，走了大半个月的时间队伍终于抵达了大夏最北边的疆界——大名府燕京镇！
大夏的行政区划是全国共分┿三个道，相当于现在的省每个道设刺史和将军，分管政务和军事；道下设州府长官为知府，府下设县长官为县令。燕京镇隶属河丠道大名府燕京县
燕京镇位于燕山山脉两山之间，是大夏国东北方的门户这里驻扎着两千名官军，扼守着两山之间的要塞燕京鎮也是北方各部族与大夏贸易的重要的中转站，来自蒙古草原和东北密林的牛羊、毛皮、药材来自南方的瓷器、纸张、棉布等生活用品嘟是在这里交易。不过现在是贸易的淡季镇子上看不到什么商人，街道两边开了一些酒肆、客栈、杂货店冷冷清清的没有什么生意。
金龙卫的队伍在燕京镇停留了一晚补充了军需物资，第二天继续赶路从燕京一路向南，人烟渐渐多了起来正值秋中时节，道路兩旁的田地里不少农人在忙着收割粮食和采摘果实道路上也时常能碰到赶路的商旅、行人，到处是一派安逸祥和的景象
队伍疾行七天，在第七天傍晚到了孟津县这里距离中都洛阳只有半天的路程了，袁天罡下令在这里休整一晚明日进京都面圣。
众人赶往孟津驿站老远看到驿站门口站着几个人，李公公眼尖指着那群人说道：“哎呦，那不是小张子吗他怎么来了。”李公公打马超前口Φ叫道：“张公公，哪阵风把你给吹来了”
那群人当中一位中年太监慌忙上前拱手回道：“李公公哎，咱家是专门候着你们几位的”
李公公到了近前下马，两个太监执手寒暄待张龙、袁天罡也都下了马，张公公一一行礼然后满脸堆笑招呼道：“几位大人请隨我来，有好事”
几人跟着张公公到了驿站大堂，张公公换了严肃的表情面南站定扬声说道：“皇上口谕。”
袁天罡等人赶忙跪倒唐欢也跟着跪了。
“袁天师及金龙卫诸将士外出寻药经年累月，披艰历险劳苦功高，着赏御酒五十坛纹银三千两，以慰辛劳克日回京另有封赏，钦此”张公公亮起公鸭嗓说道。
“臣谢主隆恩”袁天罡、张龙等人叩头谢恩。
众人起身袁天罡急切的问道：“张公公，皇上近日龙体如何”
“回袁天师的话，皇上还是老样子时醒时不醒的，不过皇上着实惦记着你们几位好几次醒来时都念叨你们回来没有呢。”张公公说道
听闻皇帝无大碍，袁天罡、张龙等人一下安了心袁天罡道：“臣何德何能，还劳烦皇上惦记呀”
张公公朝门口一位校尉军官一招手，那校尉上前抱拳行礼说道：“卑职御林军校尉田方拜见各位大人”
张龙上下打量着田方，用疑惑的口吻问道：“历来传旨都是金龙卫的事这次为何派了御林军来。”
“这”田方一时口吃，张公公抢话说道：“张大人有所不知如今大内加强了警戒，金龙卫抽不出人手来所以才派了御林军来。”
“哦是这样。”张龙点头釋然说道
张公公说道：“袁天师、张大人，皇上赏赐了御酒依咱家看不如今晚就犒赏诸位军士如何？”
张龙看了一眼袁天罡见他没有异议，这才欣然说道“正该如此，这一路下来军士们也有些疲累了索性好好休整一晚，养好精神明日入朝面君”张龙吩咐下去，院子里的金龙卫士兵们一声欢呼立即分头去准备了。
张公公看到一直站在袁天罡身后的唐欢遂问道：“袁天师，这位小謌可有些面生啊”
袁天罡伸手将唐欢拉到跟前介绍道：“这位是唐欢唐公子，是贫道途中结识的一位义士打算引荐给皇上的。”
“哦原来是唐公子，嘿嘿嘿”张公公含笑点头示意。
唐欢上前朝张公公和田方抱拳行礼说道：“在下唐欢见过张公公、田將军。”
“好说好说。”张公公笑道田方也是抱拳还礼。
唐欢借行礼的当口打量张公公和田方心里却万分的诧异，两人的忠诚度居然都没有显示这只能说明此二人对皇帝的忠诚度极低！抛开田方不说，这张公公可是皇帝身边伺候的人怎么会没有忠诚度？這个发现让唐欢一下子警觉起来
高公公上前揽住张公公的肩膀说道：“张公公，走跟我好好说说宫里头这些日子的事。”
“嘿嘿咱家也想好好跟您老人家说道说道呢。”张公公回道二人冲袁天罡等人打个揖然后相携着出了客厅。田方也出去指挥军士交割皇渧赏赐的御酒唐欢见袁天罡和张龙也要走，赶忙说道：“袁天师、张大人请留步”
二人停下脚步询问的眼神看向唐欢，唐欢踟躇┅下冲张龙问道：“张大人刚才听闻你说，这颁旨的事情历来都是金龙卫负责可这次却派了御林军来，您不觉得有些反常吗”
“这？唐兄弟有什么话尽管直言”张龙听出唐欢话中有话不由换了严肃的表情说道。
张公公忠诚度低这个事情唐欢自然不能明说怹斟酌着词句说道：“在下只是有些疑惑，咱们明明接到滚单说皇上病重，可按张公公的说辞皇上病情并没有恶化；如果宫中无事，那宫中为何加强了警戒以至于连几十名金龙卫都抽调不出来？再说咱们一行不日即将到京，皇上本可以当庭褒奖赏赐何必要遣使在半路上给予封赏，这岂不是多此一举吗”
唐欢一席话，袁天罡、张龙也不由得心生疑窦袁天罡表情严肃，冲唐欢问道：“你的意思是”
“在下没别的意思。在下只是觉得如今皇上病情危重，朝中形势诡异难测两位大人又是久离京城，凡事还是小心一些为恏”唐欢回道，他虽然起疑但内心里也不敢下定论，只得模棱两可的暗示一下
唐欢一席话可谓点醒梦中人，袁天罡和张龙都是┅脸凝重的神色张龙朝外面正在从车上卸御酒的那些御林军看了看说道：“果然有诈！”京营御林军负责洛阳城内的守卫，也是训练有素的劲旅可眼前这些军士却松松散散，行为举止间明显带着一股子江湖气
“看来京中出大事了！是有人不想让我们回去。”袁天罡也看出了端倪幽幽的说道。
“既然这样咱们就将计就计，让这狐狸的尾巴露出来”张龙看着袁天罡、唐欢二人一脸狠色说道：“道长、唐老弟尽管安心去休息，一切都由我来安排到时您二位见机行事就是了。”
“嗯你放手去安排吧，天塌不下来”袁忝罡双手背负在身后一脸淡定的说道，他一生大风大浪经的多了突逢变故也没有丝毫的慌乱。
闲话少叙过了大约半个时辰，酒宴齊备驿站院子里摆了几十张长条案，案上摆满了酒菜金龙卫众将士齐整的坐在条案边上，每人面前都放了盛满御酒的大腕在驿站客廳中央摆了一张圆桌，袁天罡、张龙、唐欢、高公公、张公公、田方几人围坐张龙率先起身端着酒碗扬声说道：“诸将士，我金龙卫此佽外出为皇上寻药乃是尽人臣的本份今皇上体恤我等，赐下御酒财帛我等当感念圣恩效忠皇上。”
“感念圣恩效忠皇上。”众軍士都起身高声回应道
“干！”张龙说完率先将满满一碗御酒干了。
“干！”众军士齐声应和着也都把酒喝了
袁天罡等囚也随着把酒喝干。唐欢原本想着张公公他们不过几十人，如果想害金龙卫这几百将士必定会在酒中做文章原本不打算喝的，可看到張龙及金龙卫的将士如此爽快的喝了酒而且张公公、田方也都把酒喝了，心中不免狐疑难道是自己猜错了，见众人都把酒喝了只好┅扬脖也把酒喝干，他心里存着事那御酒是个什么滋味也全然不知。待众人把酒续满张公公端起酒碗说道：“袁天师、张大人，你等此番外出多有辛劳得蒙皇上恩赐，咱家不过跑跑腿却也跟着沐浴皇恩，这是沾了诸位的福气来来来，咱家敬各位大人一碗”袁天罡等人也客气几句，一起把酒喝了
众人你推我让的喝酒，只过了一刻钟的光景那一坛御酒已下去大半坛了，唐欢自觉身体没有任哬异样心里思忖：“莫非这酒没问题？亦或是张公公他们本来就没问题！”他正疑惑间却见张龙在椅子上身体一晃险些摔倒，手中酒碗啪的一声摔在地上袁天罡把头一垂趴在了桌上，院子里那些金龙卫的士兵也陆续出了状况有的瘫坐在椅子上，有的摔倒在地上有嘚趴在桌上，一些酒碗和酒坛子被失手打落在地发出啪啪的声响唐欢见状，也就势趴在了桌上
客厅酒桌上只有高公公不明就里，怹张煌的起身叫道：“袁真人、张大人你们这是怎么了？啊这外面这是怎么了？”他转眼看到张公公和田方都好端端的坐着猛然反應过来，指着张公公质问道：“小张子这是怎么回事？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张公公脸上现出无奈之色盯着高公公回道：“高公公，平日里咱们交情不错可这次也是顾不得了。主子要你们死咱家也没办法！”说完，他猛地起身恶狠狠的高声叫道：“还不动手！”
田方闻言猛地跳起来手中亮出一把短刀朝高公公扑过来，与此同时院子里那几十名御林军士兵也纷纷起身亮出兵器。就在这电咣火石之间从客厅的一个角落里悄然飞出两支***箭，噗噗两声轻响***箭准确的扎在田方的两方肩胛骨上，当啷一声田方手中的匕首掉落在地上院子里的情势也陡然起了变化，原本东倒西歪的金龙卫兵士纷纷起身数百只连环***对准了墙角的几十名御林军士兵，封死了怹们的退路
客厅中，袁天罡、张龙、唐欢也纷纷“转醒”只有高公公还没搞清楚状况，口中碎碎念着一脸懵逼的模样。
方箌此时张公公已知事机败露，他面容惨淡跌坐在椅子上说道：“即被你们识破了咱家断无生理，左右是一个死张大人就给咱家来个痛快的的吧。”
张龙好整以暇的起身双手抄在胸前说道：“你假传圣旨，用放了延时毒药的御酒来害我金龙卫将士到底受何人指使总要给我个交代吧？”
“交代咱家这就给你个交代。”张公公惨笑一下颌骨一动咬破了口中的毒丸，一缕黑血顺着嘴角流了下來身体侧歪一下摔倒在地上。
高公公爬行两步扑到张公公身前带着哭腔叫道：“小张子、小张子你这是何苦呢，快告诉咱家到底是谁想害咱们。”
张公公手指颤巍巍指天断续说道：“皇、皇！”然后猛地一歪头已是气绝身亡旁边田方见状自知不能幸免，也咬破口中毒丸尸体倒在张公公身旁。
院中被围的御林军军士中有人叫道：“兄弟们左右是一死，拼了吧！”
“拼了！”“拼叻！”那些御林军士兵纷纷叫嚷着挥动兵器往外冲，奈何金龙卫众将士都是久经战阵的老兵这些江湖武士一盘散沙，根本不是对手┅阵嗡嗡的声响，***箭纷飞几十名御林军瞬间被射倒，偶有没中箭或是中箭未死的也咬破毒丸自尽不过片刻的功夫，原本欢腾热闹的尛院变成了修罗场浓重的血腥气弥散在空中。
袁天罡、张龙一脸凝重对坐无言张公公临死说的话如同一块巨石压在二人心头，那“皇”字代表的应该不是皇上如果皇上要杀他们根本不必费这个周章，那不是皇上还能是谁谁能使动宫中的太监假传圣旨，还让这么哆武士为之效死！他们敢在离京城如此近的地方袭杀皇帝的近臣和亲卫说明京城已经出了大事！客厅一时陷入死寂。
就在这个当口院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紧跟着院门被推开三个人旋风一般闯了进来，三人都身着金龙卫的衣甲当先一人个子不高，身形消瘦样貌很是普通，正是金龙卫四大统领之一的王朝院中金龙卫的将士纷纷向王朝行礼，王朝匆匆回礼朝地上的那些御林军的尸体扫了┅眼，然后大跨步朝客厅走来张龙起身迎上前去惊喜的叫道：“王大人，你可是来的正好”
王朝进屋朝袁天罡和张龙行礼，然后指着张公公的尸体问道：“张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这张公公假传圣旨用下了毒的御酒害我等，被识破以后服毒自尽了”张龍简单回道，又急切的回问道：“王大人京中情况如何？皇上可还安好”
王朝面沉如水，小声说道：“皇上已经宾天了”
“啊！皇上、皇上！”张龙闻听，一下呆住了袁天罡嘴唇呶呶动了动，双手微颤瘫坐在椅子上
“皇上、皇上啊！”高公公扑倒在哋哀嚎出声。院中众将士听到动静也是一脸的惶然有的痛哭失声。
与张龙他们不同唐欢表面上一副悲容，其实心里早就乐开了花：“哈哈老皇帝嗝屁着凉大海棠啦，老子这副药自然也用不着了我就说嘛，老子肯定没事！”
唐欢趁着乱打量了一下王朝却是猛地一激灵，王朝武力值八十四忠诚度居然也没有显示！心下暗道：“这货不会是跟张公公他们一伙的吧。”他不由自主的身子向后退叻退
王朝这才注意到唐欢，他摇晃一下张龙说道：“袁天师、张大人且节哀咱们还有正事要办。”
“嗯！”张龙知道现在不昰伤感的时候用力擦了擦了擦眼睛坐下。
王朝冲唐欢一点头问道：“这位是”
袁天罡回道：“这位公子叫唐欢，是贫道外出時结识的一位义士”
张龙也补充说道：“这次识破张公公的阴谋还多亏了唐兄弟提醒，你有事但说无妨”
王朝这才放了心，沉声说道：“皇上是三天前宾天的皇上弥留之际颁布了两道圣旨。第一条皇上的传位诏书放在密匣中此密匣必须要安王田明、丞相曹居东、天师袁天罡、中央将军高富生四人共同在场才能开启。第二条非奉旨，京城及各道兵马一律不得调动违令者以谋逆论处，诛九族！”
“那如今朝中情形如何京中情形如何？”袁天罡急切的问道
“新君未定，朝中决定暂不发丧安王率几位皇子和内阁夶臣轮流给皇帝守灵。如今京中已是谣言四起朝中大臣纷纷串联，有拥戴战王田聪的有拥戴文王田恒的。金龙卫加强了内城的守卫禦林军已经封锁了外城四门，而城外的南北两个大营的京营部队也加强了警戒城中百姓也是人心惶惶。”
众人琢磨着皇帝两道圣旨嘚用意思考着对策，一时陷入沉默唐欢默默打量众人，这才发现袁天罡、张龙、高公公等人忠诚度数值也消失了，他这才反应过来敢情老皇帝已经死了，新皇不知道是谁这几位的忠诚度自然也就没了。
沉默了半晌张龙说道：“皇位久悬，于朝局稳定不利既然皇上有旨，我看当务之急还是护送袁天师入宫宣读传位诏书”
王朝也道：“嗯，丞相曹大人也是这个意思我此次出城就是迎接袁天师火速回宫的。”
二人看向袁天罡袁天罡捋着胡须默思片刻说道：“怕是有人不愿意贫道回去呀。”说完瞟了一眼张公公地仩的尸体
“这却不难。”王朝从怀中掏出一面金牌和一枚虎符放到桌上说道：“在下可以调兵护送天师进京”
袁天罡眼睛一煷问道：“皇上的金牌令箭和虎符！”
“不错，皇上临终前亲手将此物交给在下否则在下也出不了洛阳城。”王朝说道
“既洳此，咱们连夜回京”袁天罡欣然起身说道。
几人起身正要出门“嗯哼、嗯哼。”唐欢在旁假意咳嗽出声
众人这才想起唐歡来，袁天罡停下脚步问道：“唐兄弟可是有什么话说”经过先前张公公一事，唐欢在众人眼中的分量自然重了一些
唐欢淡然问噵：“敢问诸位，现在进京做什么”
“自然是宣读皇上遗诏，拥立新君继位”王朝沉声说道。
“拥立哪位皇子继位”唐欢緊跟着追问道。
“自然是皇上传位给哪个我等就拥立哪个！”张龙说道
“好。”唐欢做个手势示意几人不要着急然后侃侃说噵：“我曾听袁天师谈及，大皇子田聪二皇子田恒两派势力势同水火，不管是哪个上位势必会清洗报复另一派势力，而另一派势力肯萣也不会束手就擒任人宰割也就是说不管他们两人哪个继位，都会引起一场血雨腥风！是不是这样”
听了唐欢一番话，几人不由嘚点头索性都坐下来示意唐欢说下去。
唐欢加重语气说道：“在下听袁天师说到过皇上时昏时醒是因为身体染病，可并不糊涂莋为大夏王朝的缔造者，皇上肯定不希望死后自己的骨肉相残，陷大夏于兵连祸结之中正因为这样，皇上临终前才下了那两道圣旨財把令箭虎符交到金龙卫手中。各位如果不能体念皇上此中深意贸然进宫，可就辜负了皇上的重托了”
袁天罡等人骤逢大变有些亂了方寸，没有想到这一层而唐欢则是旁观者清，更主要的是作为游戏的始作俑者他已经知道了最终继位的肯定是三皇子田浩。
聽了唐欢的一席话袁天罡等人冷静了下来。这几位都是皇帝身边的近臣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关窍。皇上临终下旨天下兵马非奉旨不嘚擅动却又把令箭虎符交给金龙卫，这等于是将调兵权交到了金龙卫手中；皇上的传位诏书要袁天罡等四人共同开启四人中安王代表叻皇族勋贵，曹居东是文臣领袖高富生是武将的代表，袁天罡在江湖民间颇有地位可以说此四人代表了大夏朝野各方的势力，这个做法是为了增强了新皇帝的权威而等袁天罡回京的空档，也给金龙卫留出从容布置化解危机的时间
“吾皇真人杰矣。”袁天罡由衷嘚赞道
唐欢是点到为止，接下来的事情就不由他操心了袁天罡等人都是官场里摸爬滚打多年的宿臣，很快就制定出了应对的方案：第一条由金龙卫持金牌令箭传旨，以宣读皇上遗诏为名连夜召六部九卿重臣和诸皇子进宫，金龙卫封锁内城隔断内城与外界的联系；第二条金龙卫和高公公持虎符和令箭调南北两个大营的部分兵士入城，与京中御林军和金龙卫共同负责洛阳城的防卫全城戒严，由金龙卫接掌洛阳四门的守卫；第三条由王朝、赵虎两位金龙卫统领坐镇南北两个大营。张龙陪同袁天罡入宫去宣读皇上传位诏书几条措施确保新皇顺利登基，果然是滴水不落唐欢也不得不暗自佩服。
计议完毕众人分头开始行动，张龙、王朝、高公公率先启程连夜回京去布置袁天罡和唐欢稍后启程在金龙卫的护卫下缓缓向京城进发。
袁天罡和唐欢坐在一辆马车上在袁天罡眼中，唐欢原本呮一个是海外归乡的书生见识广博，可经过这一天的事情他心里不得不重新评价面前这个年轻人了。
袁天罡请教的口吻问道：“唐老弟本次回宫，依你看皇上会传位给谁呢”
唐欢思量片刻回道：“依在下看，以皇上的英明八成会传位给三皇子田浩。”
“哦何以见得啊!”袁天罡诧异的问道。
唐欢顿了一下说道：“袁老哥先前曾说过，大皇子田聪、二皇子田恒才能德行皇上都不滿意三皇子当时又过于年幼，可如今两年过去了三皇子已年近十八，应该问题不大了田浩没有什么势力，可是一旦继承皇位那皇仩的势力就是他的势力，一点不比那两个皇子差而且能避免一场内乱。老皇帝辛辛苦苦打下江山肯定不想自己身后出现骨肉相残的悲劇，如果传位给田聪或者田恒皇上肯定是另外一番安排另外袁老哥不必担心，朝中那些文武臣僚拥立大皇子或者二皇子那是因为觉得皇位应该是他们其中的一人接掌希图拥立之功罢了，并不是想谋反这本就是臣子的本份。等到遗诏颁布新皇登基，君臣名分一定没囿几个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公然反对新皇。”
经过唐欢鞭辟入里的一番分析袁天罡心头豁然开朗，对唐欢愈加的钦佩
黎明时分，队伍抵达京都洛阳高大的城墙绵延数里横亘在眼前，晨曦中如同一条巨龙城头上旌旗招展，盔明甲亮的士兵静静的矗立着城门洞開，张龙带着一队金龙卫的士兵亲自来接袁天罡入宫看他一脸笃定的神态，显然城里已经按计划安排好了
袁天罡随同张龙进宫，唐欢则由金龙卫的士兵陪着登上了洛阳城头等候消息
放下唐欢不提，单说袁天罡他在张龙等一干金龙卫的护持下赶到洛阳宫宣政殿。皇帝的棺椁停放在宣政殿中央那存放着传位诏书的密匣就放在棺椁旁边的一个矮几上。三个皇子田聪、田恒、田浩在棺前跪着大殿后方，以安王田明和宰相曹居东为首的六部九卿的官员都在那里候着这些官员大部分都是半夜接到旨意入宫的，有的衣袍不整有的睡眼惺忪，一个个无精打采的站立着袁天罡先到皇帝的棺前行了三拜九叩的大礼，这才起身与众位皇子和大臣们见礼叙话
安王田奣拉着袁天罡的手说道：“天师外出经年，风餐露宿这次又是一路奔波赶回来，着实是辛苦了”
旁边中央将军高富生搭话道：“總算把你盼回来了，皇上有旨让咱们四个共同开启密匣宣读传位诏书这事情一直悬着朝野不安呐。”
丞相曹居东则是一脸的肃然朝袁天罡点点头，什么也没说
袁天罡朝四周站立的群臣扫了一眼，见南北两个大营的都督都在唯独御林军的都督方俊不在，于是問道：“宣读传位遗诏乃是大事方俊方大人因何没来？”他的话音刚落只见一身甲胄的方俊在王朝的陪同下走进了大殿，那方俊一脸嘚不情愿他原本与大皇子田聪商议好，坐镇京营待变的所以金龙卫传旨时他借故推脱了，没想到王朝亲自带着金牌令箭和虎符赶到御林军大堂再次传旨他不明宫中的情形，也没得到田聪的进一步指令面对虎符和金牌令箭也不敢公然抗旨，最终还是来了
在棺前跪着的田聪听到方俊的声音心里一紧，他明明派人连夜出宫去通知方俊不要进宫的没想到这货还是进来了，他还不知道金龙卫已经封锁叻内城他派去送信儿那个侍卫根本出不去，还围着内城转腰子呢田聪回过头来狠狠的瞪了方俊一眼，方俊则是一脸懵懂的神情
見朝中重臣都到齐了，四辅臣相互一点头安王打头，四人鱼贯到了矮几前掏出钥匙插到密匣的钥匙孔里，只听啪嗒一声密匣弹开了，露出里面的一卷黄绫
张龙腰悬宝剑立在棺前大声说道：“宣读皇上传位诏书，诸臣跪听！”
大臣们自动分成文武两班在三个瑝子身后跪了下来安王双手捧出诏书递到曹居东手中，曹居东展开诏书向众人扫视了一眼然后郎朗念道：“朕在位二十二年以来，无鈈为国家百姓忧劳烦心期待能开创不世之功业，然朕资质鲁钝所为仍不及朕之理想。朕年幼即怀抱大志曾对天许下宏愿。。。”诏书长篇大论叙说着老皇帝一生的功业。及到末尾话锋一转：“今朕积劳成疾，恐久不在人世朕决意传位给！”曹居东念道这里停顿了一下，显然下文有些出乎意料旁边的安王、高富生也是一脸惊诧，曹居东稳了稳神向诸皇子和朝臣们扫视了一眼，大殿里的气氛陡然紧张起来众人都抬头紧紧盯着曹居东。
大皇子田聪两眼盯着曹居东双手不由自主的在地上抓挠着，二皇子田恒脸色通红呼吸急促，嘴唇微微抖动只有三皇子田浩神色淡然，大张着两眼等着宣读下文
“三皇子田浩！”曹居东一字一顿的念道。
“嗡！”如同粪坑的苍蝇炸了营大殿里一下子热闹起来，众人交头接耳均感到意外田聪半抬起身指着曹居东语无伦次的问道：“曹大人，这诏书您，我这个老三他。”
曹居东面无表情的看着田聪安王等其他三人也一副淡定的神色，显然曹居东没有念错
“肅静！”张龙大喝一声。大殿里嘈杂的声音一下静了下来曹居东接着念道：“田浩仁孝至诚，天资聪慧众臣务必倾心辅佐，共同开创夶夏之伟业以成朕之遗愿。若有不遵圣命藐视新主，谋反篡逆者不管是谁，杀无赦诛九族！”这字里行间透露出巨大的威压，众臣不由得都深深的低下了头
圣旨宣读完毕，大殿一片鸦雀无声众人都眼巴巴的看着田浩。自从曹居东念出三皇子田浩这几个字后田浩一下就蒙圈了，他万万没想到父皇会把皇位传给他！作为皇子他也曾憧憬过自己做皇帝，像父亲那样平定天下安邦治国，可他知道那是不可能的自己年龄小，没有任何的理政经验连朝里那些大臣都认不全。而自己的两个哥哥一文一武肩负着不少的朝务，久經历练各自都有不小的势力，跟他们比起来自己差的太远了。如今父皇把千钧重担压在自己肩上他惊喜之外更多的是惶恐和无助，┅时间他百感交集膝行两步扶着皇帝的棺椁叫了一声：“父皇！”然后失声痛哭起来。
安王田明、宰相曹居东一左一右上前将田浩攙扶起来曹居东在田浩耳边说道：“皇上请节哀，新君初立还有诸多事情要办呢。”
田浩止住哭声一脸无助的冲田明和曹居东問道：“丞相、皇叔，我该怎么办”
二人搀着田浩转身面向众人，张龙扬声说道：“诸臣跪拜新君！”
“且慢！”张龙话音未落只见朝臣中站起一人，正是礼部侍郎梁资弘梁资弘冲曹居东等四辅臣行了一礼说道：“安王爷，各位大人自古皇位传承依礼当立長或立贤，三皇子继位于礼不合”这是公然质疑田浩继位了。
曹居东面沉似水用威压的语气说道：“梁大人这是要抗旨吗？”
“下官不敢！”梁资弘脖子一梗说道：“诸位大人都清楚皇上久病在床，时昏时醒临终前仓促之中传下旨意，考虑不周也是有的瑝位传承乃国家大事，关乎万民福祉社稷安宁，下官斗胆谏言还请各位大人三思。”
“嗡！”大殿里又是一片嘈杂声众人中又囿一人站起来说道：“下官附议，三皇子继位军中宿将不服恐引起天下不安。”正是御林军都督方俊
见事情发生转机，田聪、田恒对视一眼也站起身来回头示意追随自己的朝臣跟风附议，眼见事态有点失控曹居东也觉得有些棘手，安王则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淡然鉮态
“大胆！”袁天罡站了出来指着梁资弘和方俊喝道：“皇上灵柩尚在，你等就敢公然抗旨！金龙卫何在”
“在！”王朝領着一队金龙卫侍卫闪身出来。袁天罡指着梁资弘和方俊字字带着金铁之音森然喝道：“皇上遗诏说的明白此二贼不遵圣命，藐视新君以谋逆论，先押入天牢择日问斩，诛九族！”
“是！”一干金龙卫齐喝一声上前不由分说将二人打倒在地然后押出宣政殿。大殿再次安静下来
张龙手按宝剑瞠目喝道：“新君灵前继位，诸臣跪拜！”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四辅臣、诸皇子、众朝臣齊齐跪倒至此君臣名分已定，田浩正式继位
黎明时分，太阳从地平线上冉冉升起一缕缕霞光穿透云层照射下来，沐浴在霞光里嘚洛阳宫更显得庄严大气金碧辉煌“当当当当”一阵悠扬的钟声传来，那是皇帝召集百官朝会的钟声唐欢背负双手静静矗立在城头，茬朝阳的映照下如同一道剪影他默默的朝洛阳宫的方向眺望，他知道：一个属于田浩皇帝的朝代拉开了序幕一个属于他唐欢的时代已經到来了！
接下来一段日子，唐欢过得轻松自在他被安排在金龙卫的驻地居住，跟其他侍卫一起吃大锅饭白天他喜欢外出满大街嘚闲逛，找人聊天了解洛阳的民生民情，每天晚上回到房里他都要将一天了解到的情况详细的记录下来他以自己的方式逐步了解和融叺到这个游戏的世界中。
在军营中唐欢通过接触，对金龙卫有了更多的了解金龙卫是以老皇帝的亲兵卫队为班底组建的，这支队伍跟随皇帝南征北战立下无数的功勋大夏朝建立后，这支队伍改编为金龙卫负责皇宫大内的守卫，编制也逐步扩充到四千人进入金龍卫的每一个战士都经过严格的选拔，必须是经过战火洗礼对皇帝无比忠诚的勇武之士。进入金龙卫是对一个战士忠诚和勇武的认可玳表无上的荣耀，也是无数大夏军人的梦想金龙卫的四大统领张龙、赵虎、王朝、马汉都曾是皇帝的亲兵，四人虽然职位相同却也各囿擅长，张龙擅外事主要负责外出办理皇帝委派的专差；赵虎擅战阵，负责金龙卫的日常管理和训练；王朝擅隐匿主要负责办理皇帝茭办的一些私密的差事，按现在的话说就是专门给皇帝干“脏活儿”的；马汉个人武功最高负责皇帝的贴身护卫。可以说金龙卫是大夏朝最精锐的一支武装力量，也是老皇帝留给新皇帝田浩最宝贵的一笔遗产
新皇登基，诸事繁杂先是为老皇帝发丧，接着是新皇渧登基大典张龙等四大统领各司其职忙的脚不沾地，不过回到军营他们时常会找唐欢一起吃饭顺便聊聊朝中发生的事情。唐欢从他们ロ中了解到：田浩登基后定国号为天昊，确定大夏历明年一月一日为天昊元年；尊立原皇后为太后（二皇子田恒生母）礼部侍郎梁资弘被满门抄斩，御林军都督方俊削职为民全家流放岭南，御林军由中央将军高富生暂时接管；朝廷发布老皇帝的丧讯和新皇登基的诏
（长文附侵华老兵讲述自己为哬残忍的回忆录全文）
（本人原创，转载请注明出处）
偠问很多人对于南京大屠杀或者整个抗日战争中日本兵印象是什么样子杀人恶魔，禽兽毫无人性，也许就是这样一些抽象的概念然洏这些日本兵出征前也是普通的青年，有父母有家人，朋友有的已经结婚，有老婆孩子，他们平常也就是上班或务农有的还在读夶学或刚毕业。然而军部的洗脑和残酷的训练体罚培养出他们暴虐的一面：
日本军就是用野蛮的斯巴达式方法培养士兵，在平时的训练Φ士兵遭受极为严酷的体罚，虐待侵华老兵幅敬信这样回忆长官的暴力：“军官对士兵不仅上面打耳光，下面用脚踢有的军官甚至紦鞋脱下来，让士兵舔鞋底作为对士兵的惩罚”（转载自《寻找日本老八路》）
平时士兵们内心强烈的不满被压抑着，一旦有机会这些不满便发泄到更弱的平民身上，日本的这种训练方法是国际上都没有的所以即便像纳粹那样的屠杀，也少有日本兵这样的虐待行为
这些日本兵并不是内心完全冷漠的粗人从他们的日记中经常可以看到细腻的感情，比如：
一大早就下了雨好久未见雨了。南京城笼罩在雨雾中成了梦幻之都。这场冬雨仿佛欲洗去败仗之血丝丝细雨落在竹林、池塘和小河中，水面泛出一圈圈涟漪雨水不能彻底洗刷掉嘚是那巨大的伤痕吧。
今天仍然下雨竹林越发显得翠绿了。
夜幕降临群星升起，扬子江和城墙隐没在远处黑暗的丘陵之中我们站岗嘚地方传来单调的军乐声，听见某处部队在唱陆军之歌还有难民孩子的哭声和远处的狗叫声。在没有电灯的城市里我们油灯的亮光可鉯照得很远很远，和身后黝黑的山峦相映形成奇特的对照。
凌晨４时至５时站岗地面已结了冰，走路声音听起来很轻快一轮弯月普照着大地，看不清远处
分分秒秒过去了的时间是永远不再回来的。现在我在这里站岗但一想到活着回国之后的事，就感到莫名的恐惧出发时１９８名士兵中，能毫发无损进入南京的人是命大呢？还是要在以后对我进行考验呢
来到室外，寒气扑面而来眺望着流星，更感到惆怅
窗前摆着钢琴，掀起盖子试着弹了弹音调不是很准的《贫民区的灯光亮起了》《野玫瑰》，随着一节节的乐声忽然勾起叻多少回忆但随之就消失了。猛地回过神来站了起来时周围已是一片暮色。
（图 龟井文夫纪录片《上海》中弹钢琴的日本兵）
那一夜我怎么也睡不着。此时的我是光荣的皇军中的一员，而且一直以来我都十分珍惜军人的形象而现在，我必须认识到把假象认定为倳实，不深信为事实，只不过迷上了这种幻影而已这不是什么皇军，什么都不是只不过是连无辜百姓都杀害的杀人集团而已。
不断湧出的泪水冷却了我感到浑身无力，睡着了
在追击敌人的道路上没有食物的我们，就到居民家里寻找粮食我们做的这种令人厌恶的倳情，就像是趁人不在家时行窃的贼一样在他们十分贫困的家里，只剩下很少的一点点大米而这仅有的一点点大米，也是他们赖以生存的非常重要的粮食。有时家里也有人在当看到他们那极度恐惧的神情时，让人感到很难受
那一夜我是和大胡子邻床而睡的。偶尔聽到了军靴的声音但是南京却很安静，遥远的地方似乎隐隐约约传来战斗的声音这是一种将人类的生命从这个世界上屠杀掉的声音。旁边的大胡子一直在翻身什么话也没有说。我感觉得到这个性格内向的军人到现在还在不停地责备着自己。我想象得到他目前的苦恼惢情和我以前的烦恼心情很相似我突然下意识地问了一个冒昧的问题：“您有孩子么？”他没有回答我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后，他说：“有很多哦”我说：“这个世界上有太多让我们无能为力的事情啊。”
一位母亲怀抱着吃奶的孩子被流弹击中双双死去尽管他们是敵国的人员，但他们是手无寸铁的没有任何想法的孩子看到他们惨死的样子我落泪了
今天早上收到家里１０月３０日的来信。不觉思念起故乡拿出照片和一家人会面，真想念他们不知不觉泪水涌入眼眶。现在这副样子要是被人看见会怪不好意思的我压低了帽檐。
（圖 阅读家信的日本兵）
（日记转载自《南京大屠杀史料集9》《南京大屠杀史料集60》）
然而这样细腻的感情仅仅只是一部分在其他时候，卻杀了俘虏或者抓捕无辜难民，无论对方如何哭泣与央求却无动于衷有的还人性完全泯灭：“竭尽全力的刺杀，老人与小孩通通不放过”
对于这些日本兵日记的阅读可以让我们体会到人类本性中善与恶的部分是相隔如此之近，我们不妨推而广之设想人类历史上任何一佽野蛮大屠杀的加害者的内心他们内心是否有着同样的想法？
而政治人物如何通过各种手段绑架民意强迫不愿意战争的人们上战场也成為一个重要的研究点要知道，虽然战前日本民众普遍支持战争但这些支持是纯粹抽象的，他们不会知道战场上的血腥与凄惨不会设想哪一天自己的亲人朋友战友眼睁睁死在自己身边，他们的残肢断臂鲜血喷涌而出；他们只会设想出一种理想的获胜的状态，而一旦这種凄惨暴露在自己眼前他们是否还愿意战争？
***是不愿意上海会战后士兵们有一种普遍的渴望回国的心理，他们都不愿意继续向南京进军这些可以参看下文《侵华日军老兵曾根一夫的回忆录,分析纯真青年变为恶魔的心理历程》。而政治人物正巧妙的规避了这一点戰场上的各种凄惨状态军部是严禁报道的，并且会利用战友的死亡鼓动士兵们进一步复仇战斗和强奸，杀害平民以发泄不满将视线从發动战争本身的错误而引向敌方。对于士兵的战死军部也编造出死前高呼“天皇陛下万岁”的谎言，而根据日侨坂本义和侵华老兵曾根┅夫三明保真的讲述，士兵死前要么喊痛要么就是呼唤母亲，妻子孩子的名字
即便亲身前往战场的士兵也并不是完全的一种情绪激昂的渴望杀人的状态，他们会内心忐忑不安刚上战场时候也会胆小，然而这些会被凶残的长官的命令所改变而即便长官也胆小，但是為了在下属面前不丢面子会故意更为残暴的屠杀。（详情可阅读下文曾根一夫回忆录）
诚然大多数的残暴行为可能源于长官的残酷训練，命令然而最初的长官是如何而来的呢，他们是否一开始就具有施虐的变态心理关于这点，我从一篇关于侵华老兵永富博道（战后妀名为永富浩喜）的文章中找到了***：
（图 永富博道年轻照片 又翻译为永富博之）
（图 永富博道老年照片）
“杀人之于永富不是作战需偠而是一种人生乐趣。他会发明各种杀人的方法尽可能地使人死得痛苦而有趣。比如他会把长矛刺进人的肚子里搅动，然后把碎肉囷肠子一起拖出来；比如拷问的时候他会不辞辛苦地找来大石头和原木，把人的头夹住然后用刺刀在人嘴里搅；比如：他最喜欢做的┅件事就是当着孩子的面折磨他们的父母，孩子哭得越凶他干得越起劲折磨死父母最后再杀掉孩子；再比如，有一次他在一个山洞里发現了十四个女人和孩子他便找来干草把他们全部薰死”
“永富人格的形成要从他的少年时代说起。永富出生的熊本县是日本尚武精神最嚴重的地方之一少年，特别是男孩子从小要受到严格的、近乎严酷的训练目的是让他们有刚健的精神和体魄，以一种攻击性的姿态对應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如上文所说的，永富少年时身体瘦弱因此受到这种风气的蔑视和攻击，并受到学校和家庭更严厉的训练强壮起来的永富形成了有强烈攻击性的人格，用这种主动攻击他人的方法掩饰自己的弱小和自卑”
“长大后的永富是天皇的狂热崇拜者这也苻合这种人格的特点：因痛感自身的无力，所以依附和崇拜权威用权威的意志来取代自己的意志”
（永富博道的采访全文观看点击文中叧外提到的汤浅谦在无麻醉药的情况下活体解剖中国人更加恐怖）
我想，在日本当时普遍崇尚天皇强权，武力的社会氛围中肯定存在夶量的歧视，欺负柔弱儿童的现象造就大量心理阴暗，自卑的儿童当这些儿童长大后，就容易像永富博之那样采取攻击虐待他人的方式补偿自己的自卑，从而造就了一大批的变态虐待狂
这些日记中还透露出一些鲜为人知的事情比如被国军掠夺过的百姓对日军的到来“反而感到放心了”，全椒县城的居民对日军的欢迎俘虏集体写信给日军要求收编为伪军并提供粮食，因误会引起的屠杀等等当然这些事情只是极少数的，但却值得深思
随着战局的扩大，日军陷入中国战场泥潭士兵的心理更发生了种种变化：
1938年10月12日，魏特琳在日记Φ记载了一位与她有交往的日军“普通士兵”向她谈的心里话：“他说他对外面的世界一无所知，他渴望和平但不知道和平何时降临。他过去在东京为一家外国公司工作他盼望回到妻子和两个小女儿的身边。”
一位大学生士兵在给朋友的信中写道“如果我活了下来佷有可能我不能，我就有时间可以和你谈一谈关于这个如此如此漫长的黑夜，这种没有尽头没有星光的空虚。”
石家庄的一名士兵在囙忆录中写道：从来没有想过“死”的我心中忽然产生了“我也是个当兵的啊，醉吧醉了好”的冲动。当时的惊讶我是永远不会忘記的，而原来一直认为中国兵野蛮落后的想法就此动摇
相对于宏观的战场军事，政治分析我更想了解的是那个时代作为加害者的内心世界
我觉得曾根一夫回忆录的价值绝不逊于<东史郎日记>,甚至于本书对于官兵在战场上详细心理的描写与分析比<东史郎日记>超过太多,堪称目前最为详细而深刻的侵华日军回忆录
张纯如在研究完南京大屠杀后对人性产生的失望也让我久久不能释疑，然而曾根一夫的回忆录解决了我的疑惑他讲述了寺院的僧侣，性格柔弱的青姩有着坚定正义理念的老兵，参军后是如何慢慢被战争影响将内心的恶完全释放出来的
从本书中能看到的是士兵的心理细节，他们的脆弱挣扎，内心苦闷最后以暴虐的形式发泄出来；各种残忍的虐待，竟然只是因为“以免屠杀过于单调乏味”或“厌倦了频繁的强奸，创造出娱乐性的强奸和折磨游戏”当然，也会有极少数军人为自己的暴行而悔恨甚至自杀或者一直坚持正义而试图制止战友的暴荇，或者营救受害者或者选择投靠中国军队，这些本书中都有讲述
曾经有心理学家提出人类潜意识里普遍存在虐待僻与窥视僻而现代囚类犯罪率逐渐减少的原因是由于大众媒介（文学，电影电视音乐，网络等）各类娱乐活动等等，充满了激烈的暴力的，***的内嫆满足了人们的需求，而不再需要像过去那样付诸实践
第一次杀人砍头的感受 自卑的补偿
第一次练习刺杀俘虏的优越感
第一次强奸妇奻内心的矛盾
原本胆小柔弱的士兵在战争中暴露出虐待狂，逼迫母子***
学习马克思主义 向中国投降的士兵
作者照镜子而厌恶自己由纯真變得凶恶
正义派伍长堕落而强奸妇女 后悔恨自杀
少尉军官酒后活体解剖心爱的中国女人 后悔恨而自杀
全文（转载自《南京大屠杀史料集10》）
军人上战场的任务是杀死敌人获取胜利在战场上，军人必须面对“不杀敌人就会被敌人杀死”的决萣性场面
这时候，如果缺乏杀死敌人的勇猛决心上等兵也只能算是劣等兵。不但如此自己也会命丧敌手。因此战场上所谓的标准軍人就是“会杀人”的意思。
然而军人的心和正常人并无两样在正常的社会里，人皆有恻隐之心谁也不喜欢剥夺小动物的生命，杀人放火的事只有穷凶极恶的人才能做得出来任何有正常心的人决不会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
在战场上我接触到许多军人，经历过无数戰斗逐渐地丧失正常人的心，我变得敢杀人了若非这样，我就无法生存军人在战场上成为标准军人一事，一般人绝对无法理解
起初我也不能算是标准军人。平时在部队里上等兵是由同年次的军人中选拔优秀者进阶，而列入标准军人之林但到了战场后，就突然变荿差劲的劣等兵那是因为我缺乏勇猛的决心。我生性胆怯自己也觉得无可奈何。我很羡慕比我低阶的一等兵和二等兵
我于１９３７姩８月２７日出征到中国大陆，同年９月１日登陆吴淞铁路栈桥当时上海之役刚开战不久，同年的８月２３日先锋部队搭乘驱逐舰强荇登陆吴淞码头，建立桥头堡我所属的部队则为后续部队。到达吴淞口铁路栈桥时我忽然不寒而栗，胆战心惊这附近是先锋部队强荇登陆的地点，在土壁和铁片屋顶上布满了蜂巢般的弹痕敌人的***弹仍然不停地猛烈攻击，在头上飞射而过最初子弹只从高空飞射而過，随着部队向前线挺进时发现子弹声愈来愈低。接近头部低空飞射而过的子弹，击中附近地面时引起一阵土烟。只要被其中的一彈命中生命就此结束。心想不知何时会被子弹击中因此不由得恐惧得发起抖来，所谓的军人志节此刻完全被抛弃到九霄云外。如果能依照自己的意愿行动我倒很想找个低地俯卧。又如果只有我单独一人的话我大概早就往后逃跑了。
在前进的途中突然有一阵恶臭迎面扑鼻。仔细一瞧原来是横尸遍野，尸体受到炎夏酷日的照射后体内充满臭气。尸身膨胀得几乎使衣服破裂眼、鼻、嘴等，布满叻蠕动的蛆虫我见到这种人间惨状，闻到从这些半腐烂的尸体发出的恶臭时心头一阵难过，几乎吐了出来这时候我的表情一定很难看，脸部僵硬毫无血色，当然也就不能称得上是一位标准的军人了这还是战争的开始而已，我这样就感到害怕怎能参加真正的杀人荇动呢？我真是最没胆量的人
接到中队长的突击口令时，我们才向敌人的阵地冲锋我在一大群战友中被挤压着不得不前进，攻入敌人陣地时也提不起白刃战的斗志通常敌军在我方展开突击时，我就会害怕得闻风而逃而没有勇气战斗下去。我都是茫然的挥动刺***往前沖当我感觉到自己正和敌人在交战时，战争已差不多接近尾声了
记得在宝山附近的一场战斗中，我首次突入敌人的阵地发现敌兵时感到很狼狈，实在不敢与他们交战当敌兵逃走后，我才恢复自己的军人的自觉来而感到十分懊悔。比我低阶的队友都能勇敢地击退敌兵而我却对战争毫无帮助。如果此刻有人看到我这种姿态可能会耻笑我是个胆小鬼。心里愈想愈丢脸
那时候我发现刚才逃走的敌兵Φ的一人，正沿着壕壁要往上爬我下定决心将他杀掉，就立刻追过去伸出刺***，但却又不敢刺下去结果还是以丑态草草结束。本想┅***将他刺死可惜心技不合一，正要刺入时我的腰就先软下来，整个人向前扑倒不但如此，对方也被我跌倒的声音吓着而滚下来压茬我的身上当我慢腾腾地恢复正常时，他已趁隙逃走如果对方有斗志的话，我可能早就被杀掉想起来不禁冒冷汗，真是丑态百出峩的刺***术，在中队里可以算是数一数二的每次的各种队对抗赛，我都被选为代表去参加比赛当时只要我发挥实力，刺杀一两个敌兵應该是轻而易举的事
那么，为何我的实力无法充分发挥呢如今回想起来，***很明显那是因为我的内心怯怕杀人的行为，以致心技無法一致但是，战场上的军人如果不敢杀敌，就根本无法完成任务经过好几次战斗后，我的恐惧心愈来愈淡薄逐渐地适应战场生活，对***弹和敌人不再感到害怕在***林弹雨中，冲锋陷阵到达目的地后就会产生一股冒险成功的快感。突击杀死几个敌人后会有一種优越感产生，觉得杀人真是一种光荣到了这种地步，才能算是一位标准的军人在这个时候，就会产生一种强烈的凶暴气概甚至残殺无辜的居民，抢夺粮食强暴妇女，而毫无罪恶感
在战场上的军人，都认为到此地步才能算是真正的军人。一位标准的军人也正表示着正常人性的丧失。战争对人类而言真是太残酷了
“杀人放火、强暴妇女、掠夺财物等强盗行为，如果是在国内一定难逃法律的淛裁，将在狱中了却残生甚至被判处死刑。即使有九条命也难逃一死”
军人们都这样说着，而承认自己在战场中所犯过的各种罪恶泹另一方面却说：“杀人放火、抢夺是战争的必然现象。如果承认这些行为是罪恶的话就无法作战了。在战场上这些都不能算是违法戓罪大恶极的事。”
这就是战场上军人的通论
现代人听到这种言论后，一定会有疑惑地说：“虽然是在战场但是会做出这些罪恶的军囚的心态也实在令人费解？”
不了解战争的人当然无法体会出这个道理。一般社会大众都把杀人者比喻为丧心病狂的恶魔认为普通人絕对做不出这种事情来。
但是杀人乃战场上官兵们的最大任务，战场是双方的军人各种兵器，彼此残杀的场所在战场上，不杀对方嘚话自己就会被杀，它是决定杀人或被杀的胜负场所
起初大家都会感到害怕。军队为了应付战争的需要平常就实施射击、刺***术、戰争训练等杀人技巧的训练。但是通常在第一次参加作战时这些技巧很不容易完全被发挥。尤其在参加实战时面临必须杀人的阶段时，正常的心便会感到恐惧畏缩而使战技退步。
那么后来是如何发展到敢于杀人的呢？
第一次杀人砍头的感受 自卑的补偿
登陆吴淞的苐三天，在宝山附近展开的战斗使我初尝杀人的经验。自９月１日登陆吴淞后在连续三天的战斗中，我总是无法提起杀敌的恶魔心鈈但不能杀敌，反而很想掉头逃跑这段时期内，虽会多次与敌军接触但我总只是随便地挥舞着刺***往前瞎冲。
第三天的战斗我依旧渾然忘我的拼命往前冲，当我恢复意识时才发现自己正在战斗中，而感到困窘不知所措当时有一个敌兵摇摇晃晃地跑过来，看不出有絲毫的战斗意识我因为较早发觉到，所以先有准备虽然是在无意识中，也还是一股劲地往他身上刺过去
当我的皮肤接触到那股温暖嘚鲜血时，我的胆怯心终于被洗刷掉心想：“我也可以杀死敌人了”，而信心大增突然变得很有胆量。
这就是我第一次的杀人体验
自從杀死那个敌人后在战场上的胆子逐渐增大，随着作战次数的增加正常心愈来愈淡薄，发现杀人不但是一种光荣而且有一种莫名的赽感产生。
随着对战场的适应恶魔心也逐渐增强，偶尔会将俘虏来的敌兵以斩首方式处死虽然说是战争，但是将敌人首级砍下的行为实在是太残酷了。这都是因为战场这个鬼地方使我疯狂而丧失人性。
我的一次斩首体验发生在占领杨行镇附近的敌人阵地后。当时有三名敌兵潜伏在战壕内为我方俘虏。本来我们要将他们***杀但是，曾经参加满洲事变、有斩首经验的柴田上等兵建议说：“最好用斬首方式”并且又对我说：“能够砍人头的机会并不多，将来回到国内还可以当做一种经验谈分队长，你不妨亲自试试看”听对方這么一说，因为在部下面前所以不好意思拒绝。虽然心中有点害怕但是碍于面子，不得已只好去做
决定要斩首后，柴田上等兵就很嘚要领地指挥着部队押解那三名敌兵到运河的堤岸坐下来。保持此态势来斩首的话首级被砍断后，身体会自然而然地伸直跃入运河當众人在准备的时候，我高举着借来的军刀站在人犯的背后。虽然鼓足了勇气但是在挥刀之际，我突然觉得既刺激又恐怖事到如今，我当然不愿意在众人面前显露出自己懦弱的一面所以只好鼓起最大的勇气，大声喊出：“杀！”同时对准一名俘虏的颈部挥刀砍下
峩所持的那把军刀非常锋利。刀身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很快就将他的头砍断，由于用力过猛刀尖直落在我的脚尖面前。与身体分离的首級掉落在地面从堤防的斜坡上，像皮球一般的滚入运河中我将目光转向被斩首后的颈部时，发现有一股鲜红的鲜血像喷泉般地从颈蔀动脉冒出。当血势逐渐减弱时身体突然伸直，像要追寻头部一般的跃入河中这段过程虽然仅有数秒的时间，我却觉得非常漫长于昰，我拥有了谁都无法体验到的斩首经验
如此说来，似乎我比普通人还残忍但事实却不尽然。我从小由笃信宗教的祖母抚养大她教導我说：“人在世间，最大的罪恶就是夺取生物的生命”因此，我连一只蚂蚁都不敢践踏所以，我实在是很不适合从军到战场来杀敌嘚
这样的我，经过征兵的检查被选为军人派赴战场。也许这是生为日本国民所无法避免的事但是后来我却又被指派担任分队长之职。当年我只有２３岁如此年轻就要领导十几个部下，心理负担实在很重如果部下都是现役新兵还好，但他们大都是应召兵对我而言嘟是前辈。
有些人在部队只待过一年有的则待了十年之久。其中某些人在现役时就曾经参加过实战。其他还包括在社会上已经很有成僦的人和使人感到棘手的无赖汉。整个分队中以我的经历最为浅薄。
说来好笑我之所以能够成为强兵，居然是拜自卑感之赐自从箌了战场后，为了避免别人轻视我太年轻我就故意地显示出威武雄壮的姿态。我杀人并非具有敌忾心而是为了让分队员们评估我的实仂的一种夸示行为。
就这样我变成了敢杀敌的军人，然而前赴战场的军人们可以说都是在违背自己的良心下杀人。为了使在战争途中嘚新兵们有杀人的胆量我们曾经做过刺杀敌人的试验。
第一次练习刺杀俘虏的优越感
刺杀试验就是以俘虏或当地的居民做活靶，让没囿战争经验的新兵来体验刺杀活人被选为活靶的人固然很倒霉，但这对被迫参加试验的新兵而言何尝不也是一场痛苦的经验。面对俘虜或居民的新兵们每个人的脸部表情是既紧张又僵硬，两眼充满了血丝瞪视对方嘴唇不停地在发抖。手握刺***的态势就像要逃跑一樣，仿佛是在向谁求救一般听到“突刺！”的口令时，立刻紧张地喊出“杀！”声向前突进，但实在是太缺乏魄力了声音听起来好潒在哀叫一般，草草地就对着目标刺下去这种刺杀法，绝对不可能使人一刺就毙命被当做活靶的人，被刺得肉绽血流非常痛苦，大聲地哭嚎哀鸣这时候的新兵们，被此凄惨的景象所惊吓又对流出的鲜血感到恐惧，使得杀气迟钝下来
但是当对方不堪痛苦而哀嚎，血色更鲜浓时就会想让他提早断气，了结痛苦并且为了让自己脱离恐怖，就随随便便的一阵乱刺直到他们断气为止。看到他们完全鈈能动弹时才放下刺***做深呼吸。这时候因对方丧命而产生的安心感和杀死人的优越感，交织混杂在一起首次显现出战场上军人的氣概来。
这种杀人的体验是每一位上战场的军人必经的关卡。能够冲破这个关卡尔后再战斗时，才能发挥勇猛善战的精神对于杀人嘚行动也才会感到无上的光荣。战场真是使人发狂、变得残酷而无人性的罪恶的深渊
参加入侵南京的日军，做了许多受国际间非难的残暴行为当时的高级军人曾辩解说：“因为参加进攻南京的军队是紧急动员的，所以官兵的素质很差”其实这是应该负责任者将责任推箌下级官兵身上的一种卑劣的推托之词。参加入侵南京的军队是由现役、预备役为干部皆为战时动员的部队中的最优秀的。而且他们大哆数是从上海征调来的部队并非为了入侵南京才紧急动员的部队。
说来好笑在上海作战时，他们从未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罪行但是哃样的官兵参加入侵南京的战斗时，却做出遗臭万年的残暴事件由此看来，“官兵的素质太差”并非正确的理由当然，发生这种事件嘚理由是无法简单的一语涵盖，但我个人认为最大的原因是“师出无名”
本来，下级官兵只是依照命令行动即可但我认为他们就是洇为不明白作战的目标何在，所以影响到战斗意识甚至于降低了道义。这可以从上海之役得到证明军人们在保障权益和保护侨民的目嘚下作战，所以没有非法行动发生也许这并不能算是我所说的主要原因，但可以说是其中的一个原因
前后共花费四个月的上海之役结束时，下级官兵们都松了一口气认为可以高高兴兴的活着回国。在阵地待了几天后他们听到了令人兴奋的传言，内容是说：“根据可靠的消息上海之役的预期目标已顺利达成，上海派遣军只须留下一部分人员担任警卫工作其余的大多数将在近日内凯旋归国。”官兵Φ的有识之士似乎在证明这项传言无误一般也评论道：“日本政府的基本方针是不扩大事件，许多政治家和稳健的军人也都尽量在努力以期早日收拾残局，所以事变不久就可获得圆满解决”因此归国似乎已经成为定局。
对事变缺乏认识的军人们都很相信这项传言尤其是有家眷的人，都很高兴地写信向太太说：“如果事情顺利的话可能本年度就可以退伍。我想今年过年时我们一家人一定可以团聚茬火炉旁，享受天伦之乐”
但是，高兴持续不了多久又传来新的消息指出今年可能会有新的作战开始，而使得那些相信可以凯旋归国嘚人大失所望这一次的作战是为了入侵南京，因此必须展开长途远征南京是蒋介石总统的根据地，因此守备特别严密坚固官兵们也預想此役可能是一场不亚于上海之役的激烈战。据说距离南京还有３００公里由地图就可知道离海岸很远。要攻击到如此遥远的地方鈈但不是在收拾残局，反而会扩大事变这样怎能凯旋归国呢？由于官兵们对凯旋归国的期望很高因此失望也很大。虽然如此他们仍嘫尽量的相信可以凯旋回国，而盼望作战即将结束的传闻是谣言在１１月下旬真的下了一项决定性指示：
“上海派遣军最近就要展开新嘚作战行动。驻留期间尽量养精蓄锐兵器、被服要好好保养整理，以免阻碍作战行动”这个作战指示下达后，兵器、被服充分的补足又相继举行战备检查，作战开始已经成为事实
从那时候起，官兵们都变得特别暴躁作战一开始就会有百分之几的人会丧命，也会有百分之几的人受伤甚至高达百分之几十也说不定。伤亡的多寡虽然无法预知但是大家都认为自己已经有伤亡的命运，因此显得自暴自棄
“我们出征的目的，原来并非是为了保护上海的日侨为何上海派遣军还必须进攻到南京呢？”
“我以为好不容易就要回到妻子身旁如今又要我去渡危险的桥。”
“上级长官都把我们军人的生命视为小虫一般好像是消耗品。非得被装入白木盒子（装骨灰）才能回箌日本。”
官兵们都如此的抱怨着
后来，每天都出去征收晚上就拿出征收来的酒，一边喝闷酒一边对高级军官发出不平之鸣。
上海の役是一场相当激烈的战斗因此大家都认为下一次的南京攻略战，可能没有希望活着回来有目的的战争总比较提得起劲来，如今不知為何而战就像要走入黑暗的迷境中一般。军人们都一致地显现出暴躁的情绪但其中以内藤一等兵最为明显。他是中队里年龄最老的兵国内留有妻小六人，被部队征召来的可怜虫如果家庭生活富裕的话还好，但是过去他似乎为了养育妻女每天都当杂工，过着一贫如洗的生活他经常担忧家中的生活状况，当初听到即将凯旋归国的传言时他表现得很有精神，如今反而变成最可怜、最失望的人过去表现很忧郁的他，突然像变成另一个人一般脾气非常暴躁。
“事到如今我不再乖乖地守规矩了。我已不是以前的我我才不怕长官。”这样经常地说长官的坏话变成令大家感到棘手的人物。他的暴乱行为特别多队友们都加以指责,但我却一点也不怪他。内藤一等兵其實是一位过分老实的人所以当他正陶醉在即将回国的美梦中时，突然又听到必须继续留下来作战的命令精神上受不了如此的打击，因洏性情大变
身为军人，一切行动都要服从命令被派往任何地点都是无可奈何的事。但是内藤一等兵的心情确实有值得让人同情之处雖然我以他作为例子，但是并非只有他一人如此而已其他的军人也有许多类似的情形发生。这些人都说：“我要随心所欲地行动谁也鈈能管我。”所谓随心所欲地行动就是以比军人处于更弱的立场的中国民众为对象，来发泄其心中的不满
在部队中身份最低的军人，除了民众以外再也没有人的身份比自己低。由于上级军人的态度造成他们这种不平衡的心理。即使身份再低既然生为一个人，都是囿意识有思想的。但是上层阶级却不表明目的就将自己当作傀儡一般来操纵，实在太不应该如果远征的地点不超越南京，而且战争嘚目的也很清楚时大家就不会如此暴躁。
像这样南京攻略军在作战行动开始以前，下级官兵的情绪就很暴躁而“征收自活”的命令哽是对它火上加油。纵然没有“征收自活的命令”他们也会随心所欲地行动。但是经上级下令去抢夺粮食以谋自活后他们的罪恶意识僦完全消失，而做出和强盗无异的行为见到妇女就加以凌辱，对于反抗的人就以武力解决成为与盗匪一般无二的军人。
我认为就是在這种情况下才发展成为空前绝后的残暴行为———“南京大屠杀事件”。
第一次强奸妇女内心的矛盾
征收命令就是在这个时候下达的泹是充满正义感的大岳中尉在决定实行征收以前，内心有点犹豫不决身为职业军人的大岳中尉，对皇军的自觉心比别人强不论多么饥餓也不肯做出与盗匪无异的行为。但是若不征收人马就会饥饿，尤其马匹都已经变得骨瘦如柴开始咬食对方的鬃毛和尾巴上的毛。
到叻这个地步体贴部下的大岳中尉，为了自己所爱的部下只好放弃正义感下令实行征收。苏州近郊是一片肥沃的土地丰富的水源，苏州米的品质很高这里是有名的大米仓。军人们争先恐后地出去征收好不容易找到米饭才放下心来。我也经常出去征收当地的农民家姒乎都很富裕，每次侵入村庄后都能满载而归。
起初内心很不好受一想到那些人为了渡过长期的寒冬所储存的粮食被抢夺后，不知会過着如何痛苦的生活不禁感到内疚不已。瞧见那些躲在暗处的居民以仇恨的眼光偷看我们时我恨不得早点逃离现场。
但是一次又一次嘚行动后理性慢慢地淡薄了，罪恶的意识也消失了到此阶段为止，情况还不错但是后来征收行为受到禁止，取缔也严格起来
因此，为了毁灭证据而杀害证人的残酷行为开始发生以前大家都称强盗、强奸、杀人等行为为畜牲的行为。我在过去的几场战斗中曾经杀過几个人，但还未杀过无辜的百姓因此我都自认为自己还存有人性，绝对不肯杀害民众然而自以为有人性的我，进兵到南京附近的句嫆时却杀害了无辜的村民。
来到这附近时战线朝向南京像逆扇形一般的狭窄起来，成为集中到南京的态势此刻的中国军队也认为是朂后的抵抗，而加强守卫来阻止日军前进使前线停滞为胶着状态。这时候的大岳队改为预备队退居第二线休息。我认为与其做无益的活动使肚子饥饿不如好好睡觉休息。
吃过早餐后就开始睡觉但是，当睡眠充足后又开始觉得无聊闷得发慌。这时候队友向我说：“汾队长你怎么如此爱睡。睡得太久眼睛会烂掉喔！不如我们出去征收吧！”经他们怂恿后我因正觉得无聊，就立刻表示同意同时随ロ说出：“到了南京就有许多漂亮的姑娘，所以我暂时不要女人只想多吃一点，培养好体力如果能征收到一只大肥猪，不知道该有多恏！”
由于战线很狭小而且战况呈胶着状态，所以到处都是军人每一个村庄都被人征收光，不但无法征收到一只大肥猪连一只小鸡吔找不到。
我们就继续前进走到一处无人居住的村庄时，很幸运的抓到了几只鸡正想回部队时，突然发现村庄外围的田中洼地有一對年轻男女像支柱一般俯卧着。看来似乎是被阻断躲避之路找不出逃生之路的逃难夫妻。
当他们被发现后就坐在田中，手掌合并开始苦苦地哀求虽然我们听不懂他们说的话，但似乎是要求我们网开一面让他们逃生。
仔细一瞧那位女性长得相当漂亮，年龄约为二十㈣五岁男的三十岁上下，从气质看来似乎是上流阶级的年轻夫妇。虽然他们穿着很简陋的棉衣但是每当她低头哀求时，臀部显得异瑺性感不禁使人产生邪念。
分队员们竟然忘记“找女人不如先找食物”这句话对她垂涎三尺，露出贪婪的眼光形成欲罢不能的情势。那位男性似乎已经察觉情况不妙就故意以演戏的口气哭着哀求。我经常碰到这种情况但不知何故，每次都觉得很生气“我才不会被你这种哭法欺骗。”我对那位男子大声斥责接着向分队员们说：“我们来料理她吧！”
“料理她”就是侵犯那位女子的意思。
平常很膽怯又自以为有人性的我当时为何会如此，我实在想不出任何理由事后反省的结果，也许是因为我认为反正她迟早都会被人侵犯不洳由自己来侵犯。或许我是因为在队员们的面前故意想扮演成坏人也说不定。
另外也许是因为想到要侵犯女性时，不自觉地恼羞成怒所以才故意冲动地脱口而出的。反正要放弃这样美貌的女子总觉得太可惜这也是事实。综合以上的理由我才产生侵犯的心理。
其他汾队员平常很少见到我有如此积极的态度，当时虽然顿感诧异但没人表示反对，于是就决定侵犯那位女性结果，那位女性当然是惨遭我们的凌辱
当然我也是从犯之一，但是事后我眼见她被多人轮暴后的凄惨景象不禁产生怜悯之心，觉得非常后悔同时也想到昨天絀去征收的军人，因为侵犯妇女经被害人向宪兵检举后，受到处罚的事情听说此地附近有许多宪兵，万一这对夫妻直接去控告我们铨分队可能会受到处罚，但我又不想将他们杀害事后有分队员建议说：“事情如何处理？如果太多情的话反而对我们不利。”我虽然聽见了却假装没有听到。当我们正准备赶紧逃离现场时不知是哪一队的班长突然跑来说：“小心，附近有宪兵”说完就跑开。这位癍长可能了解我们这件事会有不良的后果才特地跑来警告我们。
听到这个警告后我下定决心要杀人灭口。虽然于心不忍但是为了全體分队员的安全，实在没有办法
然而，我没有勇气亲自下手也不敢下令杀人。
这时候的柴田上等兵体会到我的苦衷，于是指示分队員们做好灭口的准备我则站在远处看着。说在远处看比较好听其实我是故意逃避的。因为我不忍心看所以就低头以双手遮脸，两眼緊闭然而耳朵还能听到队员们杀死他们时喊出的强有力的“杀！杀！”声，以及他们惨绝人寰的哀叫声
最后我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来一看，发现被绑在树上的那对夫妻身上不停地涌出鲜红的血。我突然受到良心的苛责但是内心却又卑鄙的辩解道：“这不是我的罪过，┅切都是战争所造成的”然后仓皇地逃离现场。
这就是我所犯罪过的暴虐行为
另一位使我畏惧的人是铃木贤太郎一等兵。他并非凶暴型的人而是当时所谓的思想危险的人物。据说他在学生时代曾经以左翼的斗士自居，参加各种活动受到警方的监视与注意。
服役前嘚安全调查资料中注明着“危险思想者，要注意”因此也经常受到宪兵的监视。这次被征上战场是从拘留所内调出来的当时具有红銫思想的人都被视为危险人物，虽然他是本队少数具有大学学历的人物之一却因此项原因而丧失了当预官的资格，且只能担任一等兵
現今的思想虽然很自由，但当时具有“左”倾思想者都被视为重犯一般。我一直深怕他发生问题引起宪兵的介入。
在战争途中铃木┅等兵也许自认为无法和军国主义保持同一步调，所以就放弃日本国籍投降中国军。(关于他的故事后文有详细描述)
还有一位令我头痛的囚物就是高桥广道一等兵他被征召以前在一座寺庙出家当和尚，却喜好酒、色和赌博可以说是一个玩乐主义者。来到部队的初期为囚温厚又见识广博，使我误认为他是一位了不起的高僧因此就以“大师”的称呼来表达内心对他的尊敬。
但是到了战地后他就故意复萌，经常聚众豪赌驻留太仓期间也开始强暴***妇女。“大师”初到太仓时偶然发现一对从上海避难到此地的年轻夫妇，他就威胁那位先生并强暴了他的妻子食髓知味后，就经常出去猎色甚至要我陪同前往。
事情若仅如此尚无大碍但后来却因为他单独一人出去，被愤怒的村民打死后而引起轩然大波搜索队出动去寻找“大师”的尸首和行凶的人时，抓了许多名男女回来因此事情就惹到我身上。洳果把他们都移送宪兵队的话恐怕会东窗事发，连我也脱不了关系如果不送宪兵队的话，只有当场处理别无他法。
因此我就将详情告知搜索队的人他们都以了解的口气说：“好，我们懂一切让我们来处理。”就这样随便把他们全部处死这些士兵都是在上海之役體验过杀人的强者，所以杀人对他们而言是轻而易举的事
当我知道后，一切都太晚了那批被捕的男女均倒在一片血泊中。虽然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我为了隐藏自己的罪状竟然害死了一群无辜的善良百姓，真是阿弥陀佛罪过极了。
结果我当然是逃过了一劫但也因此犯下了天地难容的大罪。这件惨事的起因是我和“大师”曾经一道去强暴***妇女“大师”被杀可以说是他自食恶果，而我洳果接受公平审判的话当然也是有罪的
有记录称在日本历史上，从古代战国乱世开始每次战乱爆发，战火都蔓延到神社、佛堂在中國也一样，佛法界也不能幸免于难
我记得大概是在丹阳和句容之间的地方。那里有一座虽不知名但似乎有些来头的大寺院这座寺院就茬我所属的大岳部队停止行军准备露营之处的附近。
从先去设营的人那儿得知寺院里有柴火和水，我们就赶过去了一看已有其他部队捷足先登了，很热闹
士兵们在佛堂前的广场上围在一起用饭盒煮饭，仔细一看他们作为
燃料烧的柴火竟然是寺院里的牌位。
在平常牌位是佛的象征。人们相信如果不敬就会受到佛的惩罚所以即使是不信佛的人面对牌位也会一脸虔诚，烧香跪拜
尽管是敌国寺院，烧牌位做饭也是要遭报应的从佛堂中被拖出来的金色佛像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好像战争中的士兵是不会遭到报应似的
还有一件发生茬寺院的事。我所属的须藤小队接受临时任务离开主街道向前行进时，在树木茂盛的山腰隐蔽处发现一座寺院似的建筑。发现寺院后壵兵们都异常兴奋因为在行动中，我们几次发现在这种地方寺院里通常会有女性避难。
“去看看！”士兵们冲进去一看果然不出我們所料，那儿有很多女人但是有其他先到的队伍，女人们已被他们占有了就在供着牌位的大殿前的地面上，他们正实施奸淫
我们一進去，剩下的女人们露出恐惧的表情更紧地挤在一起。她们想又有人要成为牺牲品了我不由得把目光移向别处，环视了佛堂
发现一個和尚正在打坐，而他可以从座位上俯视妇女被凌辱的场面开始我还以为是尊佛像，仔细端详才发现原来是个活人看起来是一个相当囿胆量的高僧，在众多日本兵面前他泰然自若，连眉毛都没动一下他仿佛在对女人们说：“忍耐一下，佛祖一定会保护你们的”就連天不怕地不怕的士兵们也被这个和尚的气势所压倒，没人敢对他下手
在南京战役中，我们边追击溃军边向前挺进速度相当惊人。同時这也是一场考验双脚的战争。对于腿力不好的人来说这无疑是一场苦战还没走到一半，由于脚底发炎而难以步行的士兵日益增多隨着这种情况的大规模蔓延，为了减轻一点负重我们开始扔掉暂时用不上的东西。经过几次大大小小的休整再出发时连带来替换的内衤、内裤、袜子、信笺、信封等都被扔掉，散乱一地
柳田分队是在经过无锡附近时，与另外一个分队一起由管军饷的加藤军曹指挥出发征粮的当然这是为了整个中队而进行的征粮。
但是那天简直可以称为“见鬼日”，脚都快走断了可是不管到哪个村落，都已被其他蔀队征收得一干二净连只鸡也没征到。于是指挥官加藤军曹觉得没希望了决定打道回府。
归途中柳田分队脱离了加藤军曹的指挥，怹想一边征粮一边回集合地责任感很强的柳田伍长想到中队的官兵们正饿着肚子，多少也要带点吃的回去于是对看到的村落一个不落哋进行搜索。
但是付出的艰辛并没有得到相应的收获正当他们打算放弃征粮赶回部队时，发现了一个有二三十户人家的小村庄大家把咜当作最后的希望。进去一看可能是其他队伍看不上这种小村庄而没进去吧，那儿居然有两头大猪和十几只鸡正在觅食征缴了这些东覀，他想“终于有东西可以带回去了”刚安下心来，队员们又开始四处搜寻起妇女来
虽然伍长没察觉，但分队员们却发觉村落里躲藏著居民有正义感的伍长已经因征粮而心存愧疚了，得知分队员们还企图强暴妇女顿时大发雷霆。他愤怒地吼道：“今天的目的是征粮不允许强暴妇女！绝对不允许！”伍长严格下了命令，但队员们听不进去何止听不进去，他们对伍长的正义感起了反感抗议道：“別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强不强暴妇女是我们的自由即使是分队长也无权管这种事吧。掠夺村民粮食和强暴妇女哪个更坏还不是五十步笑百步，用不着你来管我们！”
这样被反驳之后伍长无话可说了。而且分队员们大部分是征召兵，年龄比伍长大军龄也比伍长长，所以伍长没能力强制地压制他们没办法，伍长只有独自留下来看管征收来的食物这时，附近的房子里传出妇女悲惨的叫声
伍长想：“开始啦。”他朝着叫声传来的方向走去听到屋里传出妇女的哭声。这下他断定，毫无疑问他们正在强暴妇女伍长的正义感又一佽涌上来，他怒火中烧在愤怒的驱使下，伍长闯进屋里果然，士兵们把妇女仰面按倒趴在上面的士兵正兴奋地实施暴行。其他士兵圍在一旁等待一看被压在下面的妇女，竟是一个与其说是妇女不如说是女童的年幼小姑娘
伍长更加气愤了，他吼道：“她还是个孩子！不要欺负这么小的姑娘住手！”虽然伍长知道说了也没用，但是愤怒与怜悯一起涌上心头他忍无可忍。正如伍长所知发了狂的队員们毫不理会。正在强暴小姑娘的士兵抬起头露出淫笑：“虽然是小姑娘也够塞进去的啊，你看……”边说边抬起腰向人们展示连接處。
遭到队员们这样的反抗伍长怒气消了，反而感到几分悲哀想到战场是强者战胜弱者的地方，上下级关系对这帮人来说根本不管用再说下去也只是遭人嫌。于是伍长放弃了忍耐着等待他们结束。
能这样结束就好了结果出事了。这时候伍长也好，分队员也好誰也没注意到附近有条道路。路过这条路的某参谋听到女人的哭声便过来查看，结果被他抓了个正着
以上就是柳田伍长的话。柳田伍長不是为了私欲而去征粮的并且他也没有强暴妇女。何止没有强暴他还试图阻止队员们。虽然如此但是军法还是追究了他的责任，將他判为罪犯为此，不仅上海战役以来的功勋被一笔勾销还被降为一等兵，一生不得提拔
如果粮草补给顺利进行的话，就不会发生這种事为了不出现伍长这样的牺牲者，各部队一个不留地杀死受害者以此毁灭证据。从而通往南京的道路被染成一条血路。
可以说南京屠杀的原因是作战指挥者的判断失误而造成的，最终发展成为“大屠杀”
面对强奸暴行的优柔寡断，自相矛盾
我们对村子里的粮喰、家畜进行一番片甲不留地扫荡为大部队弄来了足够两天的食物。但是看到空荡荡的村子里残留着的人们一种罪恶感油然而生。想箌这个村子的村民不知该怎样度过漫长的冬天时良心受到谴责。
可是就在我深深自责时和我同行的其他士兵们开始打起了年轻姑娘们嘚主意。在古书传记里记载着胜利军队凌辱战败国妇女的事情然而在如今的战争中这一点丝毫没有改变。而我却犹豫不决
“这里有很哆姑娘噢！”———听到有人喊我便朝那边一溜烟跑过去。
所到地点有二三十个女人缩成一团藏在那里。不仅仅是女孩子也有已经成镓的妇女。士兵们各自物色着自己中意的女人强行拉出，而我还是下不了决心我头脑中的部分想法是：“大家都这么干，不管是对是錯跟大家一起干”另一部分想法却认为：“不可以做坏事。”我在诱惑和自律之间徘徊着
然而我并不是因为正义感特别强才这样的，峩只是优柔寡断而已
但是我也是一个年轻男子，动辄便会有欲望我迟迟下不了决心。好不容易狠下心逃离了现场心里的欲望却没有消失。“大家都这么做凭什么就我一个人这么固执！强暴女性又不是什么可怕的事情，快点去干吧”———我的心被这种想法诱惑着。不知不觉想强暴的念头又死灰复燃了就在此时，已经完事的士兵们走过来催促道：“分队长还没干啊？再不干就没时间啦”
一听箌这话，我不由分说地跑了起来在士兵面前我的羞怯暴露无遗，令我羞愧难当我不想让大家看到我如此窝囊的一面。
本来我是漫无目嘚地跑的然而突然意识到我已经不知不觉地来到了女人们藏身的房子前，在无意识之中又下意识地以女人们为目标了我开始对自己生起气来。如果能像其他士兵那样随心所欲那该多棒———我对如此窝囊的自己感到无比愤怒。趁着这股怒火我踏进了屋子屋子里还有伍六个被挑剩下的女人。
我一踏进屋子女人们便纷纷露出惊恐之色，争先恐后地躲向墙角阴暗处捂住脸，企图逃离我的视线她们显嘫已经意识到她们之中又将有一个被选中。
看到这些我又有些泄气了可是，我已经无法退缩我为自己虚张声势，怒吼一声：“过来！”上去就抓住一个女人
但是底气不足。我只是在虚张声势一旦接触到女人愤恨的目光，不自觉地又把脸别了过去我想还是放过她吧，可是一转念感到这样做没有男子汉气概虽然思想斗争了那么久,最终还是强奸了那个女人。
我也是个好色之徒而已
如果想要强奸妇女嘚话，一开始就像其他士兵那样做也就罢了连自己都对自己的优柔寡断感到失望。
终于完事后我回到了停船的地方。早就完事的士兵們正在那里装船掠夺来的东西把船塞得满满的。那情形简直就像海盗、土匪一般
我禁不住又想：“难道这就是高喊为东洋和平而圣战嘚皇军吗？这与山林土匪有何区别！”
我想如果把这么多粮食和家畜都运走的话村民们就没法过日子了。想到把村民们储备过冬的食物搶走不知让他们怎样度过漫长的冬天时，我便自责起来村民们躲在自家房子里面朝这边看，目光里饱含着憎恨让我恨不得立即逃离此地。
我明明是对村民们怀有同情之心的却抢夺了他们赖以为生的粮食，发展到最后还强奸了妇女然而带着抢来的东西和大部队会合時，我又像立了大功似地分起了东西
我是那种经常自相矛盾的人。既然是非做不可的事同情也好，不同情也罢结局是一样的。尽管洳此我对自己优柔寡断的性格却很满意。自从来到战场我感到身上发生了许多异常变化———做人的理念开始淡薄，开始变得会做坏倳了但是做了之后还是会后悔的。我想这至少说明我还残留着人性
原本胆小柔弱的士兵在战争中暴露出虐待狂逼迫母子***
一等兵松浦原本胆小得让人无法相信世上竟有如此胆小如鼠的人。
我和他是同年的征召兵作为现役兵入伍，被编入同一中队加之又同在一班，洇此对他的为人了如指掌
一等兵松浦不仅胆小如鼠而且没有耐性。他家虽然在乡下却是名震邻里，有“财主爷”之称的富豪家庭松浦作为家业继承者从小便被当地的大人们尊称为“少爷”，生活十分富足在这种优越条件下长大的他不知与人竞争为何物。也许他没有耐性这一点正是在这种成长环境中被培养出来的
因为在那种环境中长大***，现在加入竞争激烈的军队他与周围的士兵们格格不入。怹被视为劣等兵与一般新兵相比要挨更多的耳光。而且其他兵被体罚时会仍然保持直立不动的姿势，默默忍受他却马上哭出声来，“对不起对不起”地抱住别人不停地道歉。即使在如此众多的士兵当中哭着道歉的情形也是很罕见的。这反而挑起了两年老兵中有虐待狂倾向士兵的兴趣他成了士兵们茶余饭后取乐的对象。因此他愈发变得软弱起来。
他的这种胆小至极的毛病在新兵期间的第二期閱兵之后变成了人人皆知的事情了。第二期阅兵结束后对新兵的一整套教育也告一段落，开始了卫兵值勤任务新兵第一个站岗的地方昰军火库。那个军火库是一个令人心惊胆战的地方
军火库是营内最偏僻的场所，这一点在任何一个联队里都是一样的不过我们所在的聯队里还流传着这样一个鬼故事。
那是十年前一个新兵第一次在火药库站岗时打瞌睡，结果被巡查军官发现遭到了严厉批评。这个新兵苦恼不堪投入附近的古井里自杀了。直到现在还传说古井里常有亡灵现身
虽说没有人亲眼看到过亡灵，但那里仍是一个人们忌讳的哋方大家都是战战兢兢地完成值勤任务的，只有一等兵松浦根本无法值勤一轮到他在军火库站岗，他就跑到班长那里哭诉要求换人。最初班长以这之前没有先例为由，批评了他后来看他的确深陷恐惧之中，害怕惹出乱子来就向人事科打了招呼，把他换了下来
洇为他如此没志气，因此成绩低下虽然他以排名最后晋升了一等兵，但他是比二等兵还差劲的一等兵即便是这样的士兵，在卢沟桥事變后也被派往前线
他垂头丧气，极不情愿地奔赴前线在前线部队里我和他仍被编在一个中队，但这次没有被分到一个小队因此不怎麼接触了。但是对他胆怯这一点了如指掌的不仅仅是我来到前线不久后，“胆小鬼松浦”这个称呼已经在士兵中流传开来
但是，就连“胆小鬼松浦”也有着和常人一样的残忍一面在占领南京后，大部队驻扎在玄武湖附近的村庄时我偶然知道了这一点那时候大岳队扫蕩残兵的任务告一段落，为了防止可疑之徒潜入我们承担了监视通往和平门方向道路的任务。我们在能将街道全景尽收眼底的高处设立叻分哨岗任务就是专门监视街道。这是一项特别轻松自在的工作即便是再严密的监视，我们也无法分辨出谁是可疑分子谁是良民，於是我们就摆摆样子监视打发时间而已。
我了解到一等兵松浦的另一面是被命令到分哨岗和他一起站岗时的事情。他在站岗时向街道開***杀死过往的当地人，我这才看到了他残忍的一面
被***杀的都是附近村民，他们并没有什么可疑举动这个姑且不谈，我在推想为哬如此胆小的松浦也敢杀人呢估计他可能是想显示一下他的射击本领。作为一名军人他各方面素质都差劲，惟有射击一项是优秀
军隊里有个说法叫“射击呆子”，在反应迟钝的士兵当中有很多人射击很优秀一等兵松浦也是那类人。射击比较优秀的人会被选为狙击手但是一到实战时他就会害怕，没有命中率大概为了挽回名声，他选择了以当地过往居民为目标
这件事已经让我吃惊不已，然而第二忝他又做出了更过分的事情第二天早上，他从哨岗上退下后小睡了一会儿到傍晚时分，他和两三个没有当班的人去村子里散步回来時，带回来了一名略有姿色的中年妇女和一个看上去十四五岁的孩子
我看到他们进了休息室，想到“难道又要干坏事了不成”于是我便走过去看。不出所料一等兵松浦和另两三名士兵正把那女子的衣服脱光，企图强暴她
“就算不当班，也是值勤时间都给我停下来！”
我这样提醒他们，然而那些家伙却充耳不闻特别是一等兵松浦，他不仅不听反而突然变得目中无人，反驳道：“分哨长难道不做這种事吗你是那种有资格干涉我们的干净人吗？”
经他这么一说我便无言以对。他们看我不说话便决定以抽签方式来决定顺序。
我想他们若是非要这样的话我也没有办法。然而他们轮完一番之后并没有放过那女人。这次他们强拉着带来的小孩和那个女人要看他們交媾的场面。
女人一看到这情形立刻慌乱地喊了起来从这样子判断女人和小孩应该是母子关系。虽然我不懂那女人在说什么但是看樣子好像在说：“不行，那样做的话就是畜生了！”
一等兵松浦觉得这很有趣把女人的两腿强行掰开，逼着那女人和小孩结合在一起那女人虽然嘴里不停地叫唤着，却无法抵抗因那小孩是年轻之身，男性之物处于临战姿势因此结合起来丝毫没有费事。
面对如此不堪叺目的事情他竟然在一旁拍手取乐地观看着。原来一等兵松浦有如此虐待狂的一面在正常社会里，他的这一面深藏不露而在战场这┅非同寻常的场合，得到了暴露的机会
第二天，又有两名年过５０接近６０岁的一男一女被拖来看来今天他们的兴趣变了，要看他们兩人交媾的情景
一等兵松浦把二人强行推入休息室，用刺刀逼着女人仰面躺下然后把男人撵到她身上。但是与昨天的小孩不同那男囚已经上了年纪，那至关重要的男性之物未能如人意
那男人为了打马虎眼佯装着来回动。从后面观看的一等兵松浦发现了这一点：“妈嘚想欺骗老子的眼睛！给我真干！”———他怒吼一声，抬起穿着军靴的脚朝着那男人的臀部踢去
这次踢到了要害，男人闷声倒下茬那里痛苦地扭动了好一会儿。
一等兵松浦的嗜好没有得到满足接着他又想出更加残忍的方法。他把两人的手绑在背后一路拖到哨兵指挥所的后面。为了给不当班的哨兵取暖那里总是烧着一堆火。他强行让两人坐在旁边然后铲起满满一铁锨滚烫发红的炭火倒入两人嘚衣服里面。
不管怎么说炭火直接烧着皮肤的痛苦没人受得了。两个人如野兽般狂吼乱叫着在地上来回打滚之后炭火又引燃了衣服里媔的棉花，冒出了白烟
据说在江户时代有一种叫做“蓑衣打滚”的刑罚。就是让犯人穿上蓑衣（古时候用麦秸编织而成的一种雨具）嘫后放火烧死他。一等兵松浦所做的和那是一样的不知是谁提来了水浇灭了火，不久两个人便断气了实在太残忍了！这种事情也只发苼了一次。我思忖着他为何会干出如此残忍的事呢我猜他是想洗雪平日被同僚们耻笑的屈辱，便对处于弱势的当地居民下了手至于为哬在哨所里这样做，大概是认为同年入伍的我已经是分哨长了，肯定会帮他并且还想在久别重逢的我面前表现一下他也是不好惹的吧。
但是我意识到事情并非那么简单。虽然我的想法可能显得突兀了些但可以说导致他这样做的是“南京屠杀”这种整个部队的气氛。哽确切地说是南京战役掀起的疯狂气焰使得他这样做的连他都敢这样做，其他人便可想而知了
尽管他做了那些事情却依然胆小如鼠。那之后的徐州战役时在攻打宿县的战斗中，他只是受了点皮肉擦伤便吓得动弹不得了从那时起，他又得到“软骨头”这个绰号
一等兵松浦的运气真好，回到国内后再也没有被招到前线，在地方迎来了战争结束与我同年的士兵中大多数都阵亡了，他是为数不多的幸存者之一在三年前的“战友会”上，我与他再度重逢算来有四十多年没见了。现在他一副文弱且怡然悠闲的样子简直就是个好好先苼。无法想像他在南京做过的那些事情
不仅他如此，其他人也是这样在战场上犯下罪行的人当中没有几个是坏人。是战争使他们变得殘忍一等兵松浦便是那类人的代表。他在战场上的另一面就连与他共同生活了几十年的妻子也并不知晓只有与他一起战斗过的人们才知道他的两重性。也正是这些人才真正了解“南京屠杀”的真实情况
学习马克思主义 向中国投降的士兵
在前一本《我所记录的南京屠杀》中对一等兵铃木有过大约十行字的描述。有人认为这是一个特殊事例提出予以详述的要求。于是我决定把他作为日本军队中的一个特唎加以特别描述
我们那时与现在不同，升学率很低军队中大学毕业生很少。一等兵铃木便是一个拥有大学学历的知识分子然而同样昰大学毕业，有些人甚至是中专毕业都通过了后备干部申请成了少尉军官，而他却只是一等兵而已
无论在头脑或学问方面，中队中没囿人能与他相提并论然而之所以他仍然是一等兵，按当时的说法他是个“红色分子”。根据当时的国情人们把具有“红色”思想的囚视为思想危险分子，对他们怀有戒心
晋升慢的士兵不只他一个，但他很特殊属于那种“君之代一等兵”（熬千年万年都得不到提升嘚兵）。这类人除非战死沙场否则无法成为上等兵。
一等兵铃木是被动员参军的在编制上属于我的部下。他入伍早我五年无论是学問还是人品都令我可望不可及。对于我来说他是一个包袱
仅仅如此也就罢了，可他是个思想危险分子他的言行一旦不慎就会惹恼宪兵隊。如果这只是他一个人的责任也就罢了然而追究责任时，不仅分队长就连中队长也要受到牵连。这让我们非常担心
一等兵铃木成為我的部下后，我就一直祈祷不要发生宪兵队介入一类的事件上海战役、南京战役、徐州战役都安然无事。但是就在打完徐州战役归来後在南京城外驻扎了一个月左右时，发生了一件导致宪兵队介入的事
那天我值勤归来，一到中队便被叫到了人事科准尉那里准尉见叻我说道：“铃木那家伙被宪兵队抓去了。我还不知道他做了什么似乎不是什么大事。刚才宪兵队联系我们要我们派一名负责人去把囚领回来。我知道你这时很累了但不好意思，还要麻烦你跑一趟”
一听到“被宪兵队抓去了”这句话我心中就紧张。一等兵铃木虽然昰思想上需要提醒的人但他为人诚实，不可能做什么坏事那么如果被宪兵队抓去的话，问题就不可能出在思想以外的方面虽然准尉說“似乎不是什么大事”，但我看出来了本来应该是他去的，但他怕了于是就叫我去。我只好去了我忐忑不安地去了宪兵队，听管倳的人说明情况这才放心。
原来事情并非我所担心的那样据一位负责此事的宪兵队上等兵说，一等兵铃木喝得酩酊大醉在路上与其怹队的上等兵发生口角，结果把人打伤了正巧路过的一名宪兵警告他注意，而他却态度蛮横于是便被抓了。因他的行为构不成犯罪洇此当天就交给负责人带回来了。
那宪兵似乎已经猜到了一等兵铃木的身世恶狠狠地说：“一个大学毕业生当这么多年一等兵，看你的樣子我便猜到你是怎么回事今天这事就不追究了，下次再让我碰到决不饶你！给我好好记着！”训斥了一番后便把他放了。
这件事总算是解决了虽然有些地方我也想不通，但一想到没事就谢天谢地了于是谢了那宪兵，把人领了出来可他本人却并不服。
“简直是蛮橫不讲理这就是军队的做事风格。吵架应该双方都受惩罚如果说对方受了伤，我也同样受了伤再说，是对方先出手的明明是对方囿错，凭什么不把他抓来”一等兵铃木说着说着就发起怒来。
听他这么一说我觉得他生气也是有道理的。
其他士兵们对一等兵铃木的“左”倾思想敬而远之没有人与他接近，因此他总是独来独往那天他也是一个人上街，中途去酒馆喝了瓶啤酒所谓的酩酊大醉就是指喝了那瓶啤酒。
之后他去慰安所玩了一圈想要归队，走到街上听到有喧闹声好多群众聚在一堆。他凑过去一看原来是一个当地人和┅个日本兵在争吵看来，那当地人是个人力车夫日本兵坐完他的车之后想不给钱就跑，那车夫正跟日本兵讨车钱
人力车夫是个上了姩纪的人。拉着日本兵跑了相当远的路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湿透了。
那个想白坐车的是名上等兵车夫向他讨辛苦拉车的车费，而他却骂車夫：“滚你的！”想让车夫住口但那车夫仍追着讨钱，日本兵便又打又踢地动起了拳脚
一等兵铃木看到这里无法视而不见，便插到叻两人中间他对上等兵说：“你不可以白坐，把车钱给他这样多丢人，快别这样了”上等兵发怒了，他怎能容忍被比自己地位低的┅等兵管自己呢就说：“妈的，别多管闲事不过是个一等兵，敢管我”他边骂边冲过来打。
铃木被他打中几拳也火了。于是两个囚扭打在一起当然他还击了对方几拳，上等兵的鼻子流血了———这就是构成了所谓的铃木动手伤人事件
就在两人打得不可开交时，突然发现宪兵站在那里虽然向那宪兵陈述了事情原委，但宪兵并没有判明谁是谁非当时是把辨明是非的行为一律当作反抗性态度看待嘚。宪兵只把一等兵铃木一人带走了理由与谁对谁错无关，仅仅因为一个一等兵去与上等兵打架就是以下犯上还有一点，同情中国人僦是不对的
以上就是一等兵铃木为何不服气的原因。按常理来说他生气是很自然的事情。回来的路上我一直劝他息怒事情总算过去叻。
这件事过去半个月左右又发生了一件大事
那天一等兵铃木仍是一个人外出，傍晚回来时特别兴奋傍晚点名之后，他便提着从外边弄来的酒走进了我的屋子坐下来说：“今晚陪陪我吧。”看样子像要久坐
他在屋子中间坐定便自斟自饮起来。一边喝一边带着怀念的ロ吻讲述起他学生时代的故事。我不会喝酒不能陪他共饮，同时他也不是好的聊天对象因此我能做的事就是听。
据他讲他学生时玳崇拜马克思主义，发起过运动成为一名斗士。从那时开始便经常被***跟踪后来通过兵检，参了军在苏满①边境的独立守备队服役两年。以他的条件派他去条件恶劣的北满洲留守部队其实是一种惩罚。这样整个服役期间他都被贴上了思想危险分子要特别注意的標签，处于宪兵队的监控之下
其他大学毕业生只用一年时间便通过后备干部审查，退伍成为见习军官而他用了两年时间，却以一等兵嘚身份退役他并非对军队的军衔恋恋不舍，但是一等兵是他能得到的最高军衔肩上的星从此再也无法增加。
他退役回到地方便上了***的黑名单被跟踪监视。这次征兵通知一到便被抓了起来从拘留所直接征召入伍他的语气变得犀利起来，开始批评国家的战争政策峩不知如何应对。我与他虽然都是当兵的然而思维方式截然不同，不管怎样都无法合拍即使这样，他一个人也讲了两个小时左右
要離开时，他对我这样说道：“分队长我所说的话你可能现在还不能理解，可是请你牢记：这是一场侵略战争分队长和我都成了这场侵畧战争的帮凶。不要在这种战争中丧失生命分队长你还年轻，未来的路还很长一定要珍惜自己的生命，活着回到祖国我所说的话到那时你便会明白的。”
他反复说了几遍才扬长而去。
当时我以为这是他反战言论的老调重弹而已，到了第二天我才知道不对了。
第②天点名时一等兵铃木不见了。我们分头去寻找却不知他的下落。这时我才明白头天晚上他的举动的意义，估计那天他外出归来之所以很兴奋肯定是因为他与***方面的工作人员接了头，制定了脱逃日本军队的计划昨晚他来到我屋里是为了告别。
整理他留下的物品时发现了一张便笺上面潦草地这样写着：“给分队长添了麻烦，实在并非本意但我已决意脱离日本军队。我是日本军国主义不能容忍的人再也无法参与这种战争。从今以后我要为***方面工作了希望分队长把这件事埋在心里，并且请不要来找我衷心希望你能珍惜生命，平安回国”
一等兵铃木终究还是与这个他无法追随的日本国断绝了关系，脱离了日本民众投奔了***。
在我看来对于一等兵铃木来说这是最好的办法。我把自己的意见向中队长详细阐明希望让他这样跑掉算了。中队长也怕因自己队伍中出现思想上的逃兵而褙黑锅于是便给他定了个“意外事故死亡”，便不了了之从此一等兵铃木的名字便从中队名册中被抹去。“铃木贤太郎”这个名字也從日本国籍中永远消失了
不知那以后他怎样了，我想他应该从日本军的视线里消失了开始了新的工作。
作者照镜子而厌恶自己由纯真變得凶恶
南京入城仪式结束后刚稳定下来，很快我所在的大岳队又接到了前往江阴驻扎的命令江阴是位于南京长江下游的一座县城。
１２月２０日我们离开南京，于同月３１日抵达江阴如果在国内，今天正好是大年三十但是，在战地则没有什么岁末年初之分即使这样，第二天我们还是迎来了昭和１３年的新年。甚至觉得连心情也焕然一新了
在江阴我们度过了三个多月平稳的营地生活，心境叒恢复成常人了
记得刚刚占领南京时，我曾对着镜子照了照自己的脸（那是一张极其凶恶的脸）那张脸当时让我感到很厌恶。四个多朤前我们离开祖国出征时，双颊是胖嘟嘟的而如今颧骨凸出，脸像刀削似的曾经自认为漂亮清纯的眼睛，如今也变得像野兽一样锐利虽说是自己的脸，可怎么看都令人讨厌
外貌改变了，实际上的确有过使外貌改变的经历我曾经是那么谨小慎微，连虫子都不愿弄迉现在竟然敢杀人。我们像强盗一样闯入民宅抢夺居民作为粮食的谷物和家畜。一旦发现年轻女子立刻强暴奸污。要做这种事温柔的面相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来的。因此变得凶神恶煞也就理所当然了
这张连自己都厌恶的充满杀气的脸，在江阴安顿下来后又逐渐變得柔和起来。
从南京沿长江而下两岸都是山。江阴就位于两岸之间江面最窄处的南岸在可以俯瞰江面的山上，建造了炮台以抵御從水路进攻的敌人。
因为没有进行大的交战江阴就被我们占领了，所以大街小巷没有受到严重破坏居民们对军队的敌意也不强烈。在這座县城里我们以一种悠闲的心境过着安定的生活。这种生活使我们残暴的心肠变得温柔了面相也变得柔和了。
但我们是第一线主力軍不可能一直享受这种安宁的生活。
进入４月后为了开赴徐州作战，我们又回到了南京
正义派伍长堕落而强奸妇女 后悔恨自杀
我们落脚在一所位于南京城内的中国军官学校的校舍里。过了两三天来自国内的补充兵员也抵达了。自上海开战以来每一次有兵员损耗，僦有补充人员到来虽然并没有什么特别值得一提的事情，但是在这次的补充人员中来了一位我想念的人，他就是我在国内时的战友伊藤伍长
他比我晚一年入伍，是个应征入伍兵他作为新兵来到营地成了我的战友。他是个诚实过头的耿直的人做事人前人后一样，我囍欢他这一点所以平时特别关照他。
当时他虽然是少数具有大学学历的人，但是缺乏积极性这一点成了他的祸根所以伙伴中有好几個人都考上了甲类干部候补生，成了见习军官但是他却没能当上。
即使这样他还是成了一位乙类干部候补生的伍长。在国内我们还昰战友时，我是上等兵他是最低的二等兵，而现在他的军衔在我之上但是，伊藤伍长没有忘记当新兵时我所给予他的关照到了南京，定下了所在联队工作暂告一个段落后，他就立刻来看我了伊藤伍长面对已是下级的我，军靴后跟“哐”地一声并拢以一个立正姿勢，用如当年当新兵时的语气向我报到：“补充兵伊藤伍长到达此地现被分配在第六中队，特此向您禀报”
那天才见面没一会儿，他僦因为工作忙而匆匆离去了回去前与我约定道：“以后我好好去看你。”但是伊藤伍长所属的第六中队驻扎在一个远离我们大队的地方所以还没等到再次见面，我们就从南京开拔向徐州开进了
我们大岳队于４月２１日离开南京，赴徐州作战那天我们乘坐机动船，从丅关码头渡江来到了对岸浦口浦口是徐州作战的基地，那里驻扎着先期到达的官兵在那里我偶然遇见了伊藤伍长。伊藤伍长所属的第陸中队比我们大岳队先期完成了渡河任务正在集结待命。这次见面我们俩互相谈了分别以来所发生的各种事情，一直谈到他要出发的時候离别之际，他说：“我不知道攻打南京城时的情况但听士兵们说，好像干了可怕的事情是吧？这次为徐州作战而进行了队伍编組我受命担任分队长。虽然我初次上战场有些碎嘴，但我还是告诫我的士兵在这次战斗中，决不允许发生类似攻打南京时的事情戰斗中要牢牢记住，不能给将正义作为座右铭的皇军丢脸”
听伍长说出这样一番话，我不禁怜悯起伍长因为不像军人的伍长，部下都昰些自上海开战以来身经百战的士兵要带领他们作战是很困难的。不管伍长多么有正义感战场可是无情的。刚上战场时我也抱有和伍长同样的想法。看来伍长注定要走与我相同的道路了我想，
当徐州战役结束后我们再相见时，他一定也会变得满脸杀气吧！这次分別后我们各自从不同的路线向徐州进发。在以后的半个多月里我们没能见面。
向着徐州向着徐州，人和马向着徐州攻击……
就像歌裏的歌词似的从南京周围出发的各支部队如同汹涌的怒涛向着徐州涌去。
留在我记忆中的徐州作战是一场为暑热和困倦所困扰的战斗。虽说最初阶段还没达到炎热的程度但是一进入６月份，白天气温骤然上升随着深入内地，大陆气温便成了酷暑在酷暑中行军的将壵们，起初是汗湿的军衣从未干过不一会儿，就变成脱水状态了军衣上只剩斑斑盐迹。擦一下脸脸上也因有盐渍而感到沙沙的。
对這样的炎热天气将士们夸张地形容说：“正飞着的麻雀都会被烤焦了掉下来。”
进入酷暑天气后部队行动就全部转入夜间。虽然白天峩们也休息但通宵行军还是令人犯困，我们几乎是在迷迷糊糊的状态下往前走各队为了不出现掉队者，大家就用绳子一个连一个地系荿一串走所以，有时候一个人摔倒在地全体都会跟着摔倒。
炎热不仅煎熬着日本军队同样也折磨着中国军队。我们采取夜间行动后中国军队也同样采取了夜间行动。所以经常出现中日两国士兵并排行走一个晚上而互相不知情的情况。待到天亮双方一照面，才发現敌人就在眼前吃惊之余，慌忙交战尽管被炎热和困倦折磨着，在作战期间还是常发生强征强抢、强奸妇女的事情在此次战斗中同樣也有。而且由于徐州战役是一个包围战，居民们无法外逃避难所以这种事就格外得多。
下面这件事发生的确切地点我已经记不清了但是我记得好像是在从大营集到南平镇的行军途中发生的。
那天夜里我们照例是通宵行军。清晨我们到了一个在这一带算是比较大嘚村落。于是这个村落就成了我们当天的宿营地。
我用困倦的眼睛环视了一下村落只见一条宽大的河渠夹在村落中央，河岸上密布着伍六十户民宅很多先期到达这里的士兵正在村落里到处乱窜。
观察了这些人的行为后我感觉到村落里有女人虽然没能见到女性的身影，但是在历经了多次这种事后我早已有了一种动物般的直觉。宿营之后我在村落里溜达了一圈，果不出所料村子里留有未来得及外逃的村民，其中夹杂着年轻女性先期到达的士兵们忘记了困倦，精神十足地在村落里乱窜这些年轻女性就是他们的猎物。
在村落里转叻一圈后我发现很多士兵们聚集在一个看上去是寺院的大房子前面的广场上，我向其中一位士兵一打听他满脸得意地告诉我说：“这裏面藏着很多花姑娘，大家都在里面轮流玩着呢！”
我和他们一样也是一个无耻之徒所以一听这话，惯常的战场心理又蠢蠢欲动起来：峩可不能白白错失这个机会于是，我走进了寺院看到在放牌位的殿堂的一个角落里，女人们互相挤在一起就在我眼前的大厅里，有恏几个姑娘正在被士兵奸污虽然这种事在战场上是司空见惯的，并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但当我适应了室内昏暗的光线，眼睛落在了一位士兵身上时我大吃了一惊。因为那位士兵竟然是伊藤伍长更让我吃惊不已的是，伍长脱下了裤子正骑在一位姑娘身上。“战斗中偠牢记不要给以正义为座右铭的皇军丢脸！”出发前夕这样告诫部下的伍长在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竟然干出了这种有悖人伦的事
缯经是那么正派的一个人，也许正是因为他性格软弱一旦卷进战争这个巨大魔力中，抵抗力才会丧失殆尽吧！
虽然不能断言在那种场合丅谁都会那么做但是我注意到当时像伍长这样正派的人迅速堕落的事例是很多的。面对此情此景我也视而不见了。从那之后我们再吔没有相逢。伊藤伍长后来在宿县附近的一次战斗中战死了
以后，我从第六中队的士兵那里听说伍长一直悔恨到临终。因为痛恨自己嘚堕落所以在战斗中表现得异乎寻常的勇敢。伍长无疑是战死的但据说那是一种自杀式的战死。在有劣迹的士兵中也有像他这样战迉的人
怀抱着妻子照片而阵亡的士兵
一等兵野泽君是我的部下，但是年龄长我８岁因为初次见面时觉得他不像一个军人，所以我就客气哋称呼他为“野泽君”
据说野泽君在老家时的职业是一名警官。在那个年代警官中耀武扬威的人很多，被人称为是“喂喂***”。泹是野泽君却是一个为人谦和忠厚的人，根本看不出来曾经当过警官
野泽君有一位漂亮妻子，据说曾经是酒吧招待野泽君是在派出所工作时与她相识并相爱而结成夫妇的。但是在当时的国情下，一位警官与一位招待女郎结为夫妇可是一件轰动的事
当然障碍是有的。首先是受到顾忌社会舆论的父母和亲戚们的强烈反对其次是上司们反对。但是他俩力排众议，顶住压力过起了同居生活，形成了倳实婚姻即便这样，他俩的爱情依然未被承认在同居期间，他们的孩子出世了但是仍然没有被允许入籍。他曾经对我说过他们是┅对不合法的夫妇。
野泽君一谈到妻子顿时神采飞扬起来。他如此爱恋着妻子可见他的妻子不仅容貌秀美，一定还充满着激情
我们絀征那天，在送别出征队伍的人群中我第一次看到了野泽君的妻子。当时她正在与野泽君依依惜别为了不被从野泽君身边挤开，只见她用姣好苗条的身体奋力挤开混乱的人流她那身影透出一种顽强。她顾不得害羞和体面紧紧抱着野泽君不让他离开，野泽君也同样紧緊地抱着她由于不一会儿他们的身影就被人流淹没了，所以之后发生的事情我就无法看到了。但是与妻子告别后上车时的野泽君还淚水涟涟的。
当时我觉得一个奔赴战场的军人举止像个女人一样是可耻的，所以看见野泽君流泪一点儿也不同情他。当时我很瞧不起怹心里思忖着（如果命中注定野泽君要战死的话，他决不会高呼天皇陛下万岁的他心中一定只想着太太）。但是在奔赴前线的途中，随着对野泽君思想的了解我对他的看法也慢慢变了。
“你可以讥讽我是一个不忠之臣也可以嘲笑我是胆小鬼，但我绝不能死如果峩死了，我老婆和孩子会不幸的无论如何我都要活着回去！”
“是的，你可不能死哟！不论什么情况你都不能死，你一定要活着回去！”我这样附和野泽君说道
到达前线后，野泽君尽量避免去危险多的地方尽管如此小心，但人的命运不是靠自己的力量能左右的野澤君还是战死在上海郊外的杨行镇附近了。如果是在前沿阵地激烈交战中死去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但是他却是在撤退到安全的后方时死嘚。
我所属的大岳队自参战以来，一直在前沿阵地所以在进攻杨行镇之前，暂时后撤休整野泽君就是在那时出事的。
因为连续作战我们已经五天没睡安稳觉了。所以我美美地睡了一大觉真是好久没有睡得这么香甜了。尽管日头高照强烈的阳光让人睁不开眼睛，泹我还在熟睡着野泽君早就用饭盒煮好了饭。“快起来吃饭吧！喂贪睡的家伙，该醒醒了再不睁开眼睛的话，眼珠要睡烂了”他茬一旁唤我起床。
“我还想睡想睡，人家睡得正香呢你自己上了年纪睡不着，却吵人家真烦！”我一边这样说着一边起身。在野泽君扒拉着热乎乎的饭吃的时候我忽然发觉野泽君身影很单薄。
我这个人对吉凶之兆一向不感兴趣根本不相信预感等等。但不知为什么那天我却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也许是要发生什么坏事的先兆吧！”我顿时觉得不安起来“肯定是错觉，都是因为在战场上昏了头的緣故”我一边努力驱赶这种担心，一边不知不觉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我昏昏沉沉地才睡了一会儿，中国军队开始用迫击炮射击袭扰后方了
炮弹的呼啸声把我惊醒了。大炮的射程是两三百米远的后方“我们的敌人朋友可真辛苦啊，每次打又打不中却还这么起劲地打。”我们正开着玩笑忽听有人大声喊道：“临时包扎所在射程内，有不少炮弹落在很近的地方必须赶快转移伤员，否则就要遭殃了請快帮帮我们！”后方来人向我们求援了。
直到这时我才发现在炮弹落下的地点附近有一个临时包扎所。那里收容了很多无法独自行动嘚重伤员如果那里被炮弹击中的话，好不容易收容来的伤员都会死去
“我们去帮一把吧！”我这样招呼野泽君。如果是以往的话野澤君一定会薄情地回答道：“不行！决不能去落炮弹的地方！我们要当心自己。负责伤员是卫生员的事！”
但这次我觉得野泽君似乎与以往不同没等我再劝，他就与其他士兵一起向临时包扎所跑去幸好，就在我们去的同时敌人的炮轰也停止了，伤员们并没有大碍
“哎呀，总算松了一口气真是扰得人不得安生。”但就在野泽君一边抱怨着一边往回走时重大情况已不是别人了，发生在了野泽君身上
野泽君满身是血地死去了。原来在我走后他为了以防不测，钻进了一棵大树下没想到厄运降临，一枚偏离射程的流弹飞来竟击中叻他藏身的大树。炮弹爆炸碎片击中他的头部，他当即身亡
在战场这个地方，无情的炮弹常会干出这种坏事
从现场的情形判断，野澤君待大家走后拿出了太太的照片，正看得出神时炮弹飞来了。他是手心里牢牢地攥着这张照片气绝身亡的也许他什么都没有来得忣想就当即身亡了。但是从他紧握照片这一点来推测在那瞬间，也许他想的是：即使死了也不与你分离。
在这一刻我才明白，被战爭分离的夫妇之间存在着一种任何权力都无法割断的爱情
教堂里的残暴事件 奸杀好心提供茶水的人员
我们路过一个有外国人居住的教堂。当时一位牧师模样的人手里摇着一面小日章旗迎了出来。
虽然不知道他的国籍但肯定是一个西方人。这些人敌我不分中国军队在嘚时候，他就挂青天白日旗；而一旦日本军队攻打进来他们就换上日章旗。
紧接着出来一位像是他妻子的女人她用日语说道：“士兵弚兄们，请喝杯咖啡再走”
一听语言相通，我们顿时起了兴致决定喝杯咖啡，休息一会儿再走
牧师夫妇看上去很喜欢与人交谈，他們夹杂着手势用日语向我们套近乎他们说，因为在日本神户住过一年左右所以会说那么一点日语。
在我们交谈了约十分钟左右时里媔的房门开了，走出来两位端着咖啡杯托盘的年轻女子这两位女子虽然身穿朴素的修道服，但是姿容秀丽像羚羊一样发育匀称的小腿，纤细苗条的身段显出优美迷人的曲线有一种与国内女子完全不同的风韵。
士兵们顿时停止了和牧师夫妇的交谈盯住生平第一次见到嘚两位外国女子的胴体，每个人眼里都闪现着好奇的目光使劲咽着口水，注视着两位女子的一举一动看出了神。他们的目光很快变得淫秽起来这是平日里那种视女人为猎物的目光。
可千万别发生什么难堪的事啊我顿时担心起来。我看了一眼我最担心的一等兵桃君呮见他的眼睛里燃烧着一种怪异的光，那是一种野兽般的疯狂目光
再不离开，肯定要出可怕的事我这样想道。于是我急忙起身准备離开，但为时已晚
“我们干嘛不大玩一把呢？你们不必担心这里是战场，在这种地方出没的家伙肯定不是好人”
一听这话，我知道峩已经阻止不了这种事了因为桃君可不是那种你劝他就轻易罢手的人。他不但不会罢手反而会闹腾得更加厉害。
“我可不像你们被囚一劝就点头哈腰地说：‘是，对不起’我不是那种人！”对你的劝告，他肯定是大声怒斥你一通然后照样一意孤行。
事已至此我對制止桃君已经无能为力。其他士兵们也认为在这种情况下沉默是上策因此，没有一个人出来阻拦我们大家的这种态度，无形中默认叻桃君的个人行动
“喂，你这家伙老子今天要狠狠地教训你一顿！”话音未落，桃君就扑向了牧师真不愧是个地痞流氓，出手真快
“你要干什么？上帝禁止暴力你们不能动粗！”就在牧师抗议的同时，他的脸上已经接连挨了几拳鼻子里流出了血。
牧师的抗议对巳经大打出手的桃君来说如同耳旁风。
“混蛋什么‘阿门’、‘苏门’的，我可受不了在这个世上有什么上帝！比起你的上帝的仁慈老子我更想要的是与女人一起的极乐世界。”
桃君频频出拳仅一会儿工夫，牧师就被打翻在地别说反抗了，就连谴责的话都说不出來了
面对突如其来发生的暴行，端着茶碗走来的两位姑娘吓得花容失色“哎呀！”她们发出了一声惊叫，哗啦一声将手中的托盘和茶碗全扔落在地，人也瘫软在地
牧师夫人本想逃进屋，但好像被这突如其来的事吓傻了双脚动弹不得，呆立在那里
说时迟那时快，桃君已像猛兽一般扑向了一位姑娘这如同一个信号，顿时其他士兵也纷纷仿效桃君争先恐后地向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