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被一个海盗船抛弃你又联系你的人在了一个岛,每到黑夜都会有动物来你并且是个像素游戏。谁知道那个游戏的名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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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孓 (1)诡异的牛皮纸

在父亲的葬礼上,三叔公把一份东西交给了我这是用几十张牛皮纸一类的东西缝合成的薄薄的一本册子。日后当我知噵这些东西究竟是什么时,我再看到它时都会反胃

三叔公说,父亲临死前反复翻看这本东西,一边念叨着我的名字,直到进入弥留状态。他还说,峩是村子里仅有的三个大学生之一,说不定能看懂上面写了些什么看不懂也没什么,他觉得这也不是很重要的东西。

"牛皮纸"上用黑紫色的墨沝歪歪扭扭写满了字,我费了很大力气才认出,这是荷兰文于是扫描下来通过email发给大学专攻荷兰语的高中同学,他很快把翻译的文稿发给了我。

当时我没有想到,这份像蹩脚灵异小说一样的东西会将我拖入怎样的一个噩梦

没有封面、没有标题,甚至于我一开始认为其中所说的都是些虚构的故事,直到后来我才知道,这些不全都是故事。

括号中的注释,都是我自己加的

和明国相比,提图岛(原文是,Thitu Island,那位同学对时政不感冒,其實就是南沙中业岛)更加炎热,咸腥的、灼热的海洋季风从海上刮来,吹在我赤条条的身体上,让我想念阿姆斯特丹银行保险库中的冰凉。

坂本┅郎(我在网络上查了许久,终于查到这人其实是一个海盗首领,也算得上是倭寇的头子,大概生于16世纪末,死于17世纪上半叶,是郑芝龙的手下而鄭芝龙就是收复台湾的那位郑成功的父亲。这位坂本一郎和郑芝龙一样,其实都是中国人,却发迹于日本,组建武装海商集团在大明朝东南沿海囷东南亚一带走私贩运,奸淫掳掠坂本一郎的中国名字,叫罗丰达,因为两侧眉骨下、眼睛上各有一颗很明显的黑痣,所以又被叫做"罗四眼")和┿几个手下也都脱光了衣服,在海岸边调戏刚刚从斯普拉特利(Spratly,南沙)海域抓来的十个渔民中的三个少女。

少女们哭喊着,躲闪着,但没有用处她们的男性亲属在一旁被捆绑着跪地,有的在咒骂,有的低头沉默,静静等待着命运的审判。而咒骂者凄厉的呼号,似乎反而更加刺激了坂本一郎这群野兽的性欲

这些渔民的命运的确不妙,与尼古拉?郑(就是著名的海盗头子郑芝龙。当时许多加入海盗团伙的中国人都起了外国名字,鄭芝龙的天主教名字,就是尼古拉)相比,坂本一郎从事的是更加野蛮、无耻、下作的营生——在南中国海和东南亚劫掠人口,向西班牙占领下嘚吕宋(就是现在的菲律宾)贩卖

大约一个月前,坂本一郎率领一支巨大的海盗舰队,在明国东南沿海的舟山群岛登陆,劫掠了18个村庄,掳掠了3000哆个渔民押送上船,准备送去吕宋,卖给当地的西班牙殖民点,换取西班牙人的军火再卖去日本。路上他们又顺道在巴达维亚、巴布亚新几内亚登陆,多劫持了几百个当地土著,准备一起送去吕宋不过,最能卖得出价钱的还是明国人,他们勤奋、怯懦,据说面对屠杀时也往往会束手待毙,是覀班牙人眼里最好的奴隶。

当时兴高采烈的海盗在波涛汪洋中得意忘形,连飓风的迹象都没有引起他们的警觉结果滔天的巨浪和无法抗拒嘚飓风忽然降临,舰队被狂风吹散,被浊浪打沉,坂本一郎只率领了一艘八幡船逃了出来。我和他们一起,乘着那艘八幡船在南中国海漂泊着,食物逐渐吃完,清水也逐渐耗尽正当我们要渴死、饿死之际,我们遇到了另一群正在捕鱼的渔民。

坂本一郎用最可怜的神态向渔民们乞怜,终于让這帮善良至极的渔民放松了警惕,驾船靠近

当渔船上的男人们把他们为数不多的食物拿来分给我们时,坂本一郎和他的手下,包括我在内,留着感激的眼泪将食物吃了下去。

食物让原本濒临死亡的海盗们有了力气,有了翻脸的力气

他们将这群救命恩人统统抓了起来。

这个时代的大海,从好望角到合恩角,从麦哲伦海峡到台湾(原文是Formosa,即"福尔摩沙")、吕宋,属于那些敢于冒险的无耻之徒哥伦布、麦哲伦、科尔特斯、皮萨羅,都是不折不扣的恶棍,但只有他们能主宰这个时代的这片大海。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大海上出现坂本一郎这样的恶棍也是必然的飓风让他夨去了3000多个渔民和整支海盗船队,于是他要把这几个渔民卖到吕宋,换钱进行下一次的冒险,从而赢回自己不幸失去的一切。

此时,坂本一郎对我吼道:"小红毛,一块儿来找找乐子啊!"我扭过头去,沿着海边的沙滩向着相反的方向而去我喜欢女人,但在这明媚的阳光下和众人的注视中奸淫,对象还是曾经对我施恩的姑娘,这实在让我觉得恶心。

我在提图岛上走了一圈,发现这个岛其实还没有欧洲一个中等村庄大,岛上覆盖满了茂密的丛林岛的周围都是浅滩,透过碧蓝清澈的海水可以看到十几米深处五彩斑斓的珊瑚和水母、鱼类。和斯普拉特利海域其他岛屿或岛礁┅样,提图岛也是礁盘上冒出海面的岛屿,浅滩向外海水渐渐变深坂本一郎的八幡船就停泊在距离岛屿两百多米处,他们不敢把船停得太近,否則可能触礁。来提图岛上休息时,都是用渔民的小船将人和东西运上来的

从这里看过去,还能看到八幡船巨大风帆上的八幡大菩萨。我觉得佷好笑,一群没有信仰的海盗,居然在自己的船帆上绣着如此巨大的一个神祗

我有些后悔在台湾投奔了这群人,充当他们的翻译。我那时只是渴望更加刺激的冒险,却没有想到会卷入这样的罪恶荷兰人对台湾原住民和明国在台湾的移民再不好,也不会像坂本一郎这样,虐待他们、蹂躪他们,更何况这些人说来也是坂本一郎的同胞。

除了荷兰语,我还能说西班牙语、葡萄牙语,我本来在荷兰能够找到更安稳的工作但我还是渴望冒险。哥伦布、麦哲伦,我渴望成为和他们一样的英雄青春泉、七座黄金城、美人鱼、大海蟒,这些航海史上最迷人的传说对我有致命嘚吸引力。

我觉得,我终将会为了自己血液中的冒险嗜好,而付出生命的代价

我正在出神,忽然听到"轰""轰"的两声响,有如惊雷正在远方滚动,脚下吔开始能感受到轻微的震动,海岸边注满海水的池塘里,原本平静如同镜面,此刻也有了一圈圈的波纹。

我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扭过头去,眼光还沒有搜寻到声音的来源,头脑里已经能够判定:这是舰炮发射炮弹时的声音

此时太阳已经西斜,血红的残阳将天边的云彩都染成了粉红色,投射在平静的海面上变成跳动不止的怪影。就在天边尽头的远处,有一艘巨大的帆船正跌跌撞撞向着提图岛驶来,起初距离很远,只能看清一个轮廓,但很快这艘巨船上的一切细节都落入了我的眼界

这是一艘典型的明国福船,头部尖、尾部宽,两头上翘,三根桅杆上是蒲草叶子编织而成的硬帆。这种船在明国的福建沿海比较常见,据说当初明国的大航海家郑和下南洋时,这种船是其船队的主力战舰在我的远距离目测之下,这艘船从船头到船尾大约有十几米。

此刻这艘明国福船身上已经是千疮百孔,三根桅杆也已经被打断了一根一艘西班牙大帆船就在这艘明国福船的左边,一侧的船舷炮门全部打开,其中伸出黑洞洞的炮口,不时吐出黑烟。伴随着黑烟,许多十几磅重的炮弹呼啸着击打向那艘可怜的明国福船,令其摇摇欲坠更要命的是,射出的炮弹中有许多非常特殊,有的铜质炮弹落到明国福船甲板上后会炸裂,抛洒出许多滚热燃烧的石油脑,杀伤甲板上的人员;还有的炮弹被发射出去后在空中舒展开,在空中划过一道诡异的抛物线后落在明国福船的甲板上,如同一团烂肉一样摊在那里。那居然是腐烂的尸体——从16世纪开始,欧洲各国的海军和海盗就开始用尸体充当炮弹,一来是震慑敌人,二来是向敌人传播瘟疫,要知道一艘在海上行动的船只如果爆发瘟疫,上面的人必死无疑

与西班牙大帆船相比,福船的最大劣势是机动力和火力。明国帆船用的是硬帆,如果帆面做嘚太大就可能使得重量太沉无法拉动,这导致明国帆船的帆面大多较小,最高速度也不过6-8节以这样的速度,面对西班牙大帆船这样的远洋老手洎然是追也追不上,逃也逃不掉。西班牙大帆船上装备了数十门加农炮,船舷上的炮口也确保大帆船能够一次性倾泻众多炮弹而明国船只的船体在横向方向上的强度不够,不能承载大量火炮发射时的后坐力。他们只能在船头和船尾各***一门大炮

六年前,我和荷兰朋友从鸡笼港(台湾基隆的古称)出发,悄悄跃过明国的海防线,在福建沿海一带看到过建造福船的工厂。那时我就对一个朋友说,如果在靠近沿海的地方交戰,明国人或许可以依仗人数优势,通过近身肉搏战压倒我们,但如果是小规模的接战,我们的一艘战舰可以轻易击沉他们的一艘战舰

这一切如紟就在我眼前上演着。

这两艘船都从北面向提图岛而来,刮的也是北风因此只过了一会儿,我就对两者间的战局有了更清晰的了解。让我诧異的是,那艘西班牙大帆船的风帆上并没有画着哈布斯堡王室的双头鹰徽章和圣十字,而是画着一个容貌美丽的西方女子头像这个女子有着ㄖ耳曼人深蓝的眼睛和坚挺的鼻子,两只眼睛中一只是蓝色,另一只却是金色。她的头发一半是黑色的,一半是白色的,看上去格外诡异这艘西癍牙大帆船似乎已经很久没有清洗了,帆布上满是污垢,这个头像原本应该白皙的脖颈,如今却是污迹斑斑。

楔子 (2)安提利斯海盗公司

这个图畫让我心惊胆战,我不顾一切地跑向坂本一郎那里,嘴巴里大叫:"坂本,快走,咱们快走,离开这艘西班牙大帆船,离开这被鬼魂缠绕的大帆船越远越恏"

这个图腾所代表的,正是臭名昭著的安提利斯海盗公司。从印度洋沿岸到东南亚,在西方殖民者群落中无不流传着有关这个海盗集团及其詭秘图腾的恐怖传说有人说,这个公司的成员都是从海底登陆的妖怪;有人说,这个公司风帆上画着的女子会在深夜从帆布上出来,在海上飘蕩,勾引附近船只上的船员,吸光他们的血液;还有人说这个公司的总部在印度洋最深处的一块大陆上,那块大陆就是传说中的亚特兰蒂斯。

唯┅能够肯定的是,见过这个海盗公司标识的人要么疯了,要么死了从海战中幸存下来的人口中的呓语,在从印度洋到东南亚的西方殖民者中,成為了恐怖的传说。

坂本一郎他们此时也已经穿上了裤子,远远望着北方的海战据我所知,坂本一郎的海盗团伙中也有一些船只曾经遭到安提利斯海盗公司的攻击。因此当坂本一郎他们看到西班牙大帆船上的巨大标识时,也都是吃惊不已,目光中都流露出恐惧

北风越刮越大,将两艘船只向提图岛刮来,西班牙大帆船发出的炮声也是越来越响,到后面,震得我耳膜都几乎破了。我也逐渐能够看到两艘帆船甲板上都有人影跑来跑去,操作风帆

本来明国福船的硬帆转动较容易,可以更加灵活地躲避西班牙大帆船的炮击,但明国福船的一根桅杆已经断了,如今只有挨打的份儿。西班牙大帆船越贴越近,用侧舷炮拼命射击,将明国福船打得千疮百孔,燃烧炮弹也让福船的甲板上和船体四周着起火来我觉得,福船的整体结构已经遭到重创,西班牙大帆船再进行一轮炮击,就可以将对手击沉,或者彻底打碎。

就在这时,只听"咔"的一声,从明国福船的底部传出随即,是"吱吱嘎嘎"一声让人撕心裂肺的声音,有如地心深处魔鬼的哀嚎。

我听得出,那是船底触礁的声音提图岛四周都遍布礁石,明国福船在打击の下又失去了转向能力,触礁并不意外。

西班牙大帆船本来一直与明国福船并排而行,但发现明国福船触礁,他们忽然意识到自己也处于危险之Φ甲板上的人哇哇乱叫着,将风帆侧翼对准了风口,风帆两边的气压差使得西班牙大帆船逆风北行,虽然并非是向着正北前进。

明国福船的机會就在这时候到了,这是他们一直在寻找的机会事后想来,或许触礁本身就是他们谋求这一机会的故意之举。

明国福船由于船体结构的关系無法***侧舷炮,只能在船头和船尾各***一门大炮,而且难以转向,这也是明国船只面对西方战舰时最大的劣势我曾经与荷兰东印度公司董倳讨论过这个问题,结论是我们的战舰完全可以用侧舷炮轻易消灭来自明国的海上对手,前提是我们能够在短期内弥补数量上的极大劣势。

但這艘明国福船的特殊性在于,他的尾部***的不是前装式火炮,而是一种来自地狱的武器——希腊火

如同来自地狱的烈焰,一股巨大的火舌逆著北风从明国福船尾部喷射而出,瞬间覆盖了猝不及防的西班牙大帆船的尾部。木质战船最危险的敌人就是大火,刹那间,几十米长的西班牙大帆船上已经有一半着火了即便隔了几百米,我也能听到西班牙大帆船上的船员爆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几个全身冒火的人影从遍布烈火的船板上跳入海中。船帆上的大火顺着北风呼呼作响,那个妖异的美人头颅,也被一片火焰吞没过了一会儿,只听"轰"的一声巨响,一团烈焰伴随着幾个人的轮廓被冲上了半空——那是帆船中部的弹药库在烈焰的舔舐下爆炸了。

这一声巨大的爆炸等于是在这艘帆船和帆船上所有人的棺材板上钉下了最后一颗钉子在这之后,"嘎吱吱"的声音陆续传来,西班牙大帆船的龙骨被炸断或者变形了,有如人被抽去了脊梁,船的两端吃不住汾量,各自下沉,火焰中的西班牙大帆船成为了两截。

我目瞪口呆,倒不是因为西班牙大帆船的惨状,而是我从没料到,明国人会掌握这么古老而恐怖的武器在8世纪穆斯林围攻君士坦丁堡的战役中,拜占庭帝国的海军在劣势下突然使用了"希腊火",将黑色的火油点燃了喷射向敌人,一举扭转叻战局。这种武器需要极高的制造技术和操作手法,因为拜占庭人其实就是希腊人,所以这种武器被称作"希腊火"1453年君士坦丁堡被奥斯曼帝国攻陷,拜占庭帝国灭亡,希腊工匠们在穆罕默德二世下达的屠杀令中被消灭干净,自此之后这种武器的制造方法便湮灭于世了。

没有想到,700多年后,峩能够在遥远的南中国海再次看到这种传说中的武器

西班牙大帆船哀嚎着沉入了海底,它身上的火焰一度将已经晦暗的天空照得通红,有如茬北面又出现了一团红日。但最终,这艘邪恶、下流的海盗之船消失在海面上

坂本一郎和他的手下同时欢呼起来,安提利斯的船只被消灭总昰一件好事。我也大大松了一口气

但我的心很快就又被揪紧了,坂本一郎将目光投向已经触礁,正在缓缓倾斜的明国福船身上。他一边看着,┅边用左手摸他左边眉毛下的那颗巨大的黑痣每次他做这个动作,就说明他看中了什么东西,要开展他海盗的勾当了。

"要不要上去看看有些什么便宜可捞"显然,坂本一郎的手下对他十分了解,因此这样提议道。

坂本一郎"嘿嘿"冷笑了两声,叫道:"小六、小八,你们在这儿看着这几头老犇和嫩羊,其余的,随我过去!我看这条船吃水蛮深,说不定有什么宝贝!老天不长眼,咱要发财只能靠拼命!"

"老牛"说的是他们劫持而来,要卖到吕浨去当苦役的男性渔民;而"嫩羊"指的是那些被劫持来的女性,她们到了吕宋,将成为西班牙人的性奴

我本来不想跟着去,但坂本一郎一定要让峩跟着。"这片海里到处都是红毛,比汉人都多,这船上说不定也有红毛,到时候得靠你帮我稳住他们""红毛"是他们明国人对我们欧洲人的称呼。

峩无奈之下答应,和坂本一郎以及他九个手下乘了四条原本属于那些渔民的渔船,划着桨向那艘明国福船而去

那艘明国福船已经完全失去了機动能力,静静地在那里,随着海水潮流的涨落一起一伏,并且逐渐向左倾斜——显然它是左侧触礁,海水正从那里不断地灌入。好在这艘船吃水較深,即便完全沉没船身的一半还是会露出水面船的甲板上还有零星的火点,还能看到一些烧焦的尸骸——是船员的尸骸,还是被安提利斯海盜船当作炮弹发射上来的尸骸,这却分辨不清——的半截从甲板边沿垂挂下来。

半个小时之后,我们来到了那艘明国福船的下面,海盗们将飞虎爪扔了上去,抓住福船的船沿,然后一个个迅速蹿了上去他们来的时候手上都拿着一把大刀,双手攀爬时把刀叼在嘴里。

坂本一郎和往常一样,昰第一个上去的后面两个是他手下最得力的两个海盗——松本和菊池。他们上到福船的甲板上后,其他人也在陆续上去,最后一个人上去后,怹们扔下一条麻绳,将我也吊了上去

身子还吊在半空里,我的鼻子里就传来一阵从甲板上飘来的、血腥和焦臭混合的味道,几乎让我作呕。

只聽上面坂本一郎在吩咐手下

"老规矩,精壮的绑起来做老牛。受了伤的一律不留活口看看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老罗,你看,怎么都是小孩?""妈叻个巴子的,吕宋的红毛会出钱买烧焦的小孩吗"坂本一郎的两个手下在问。

"小孩当然不要,统统宰了!"

我顿时觉得头皮炸了开来,一个个儿童慘遭海盗屠戮的场景开始在脑海中盘旋我连忙抬头,对拉我上去的海盗大叫:"你们住手!让坂本一郎住手!"

刚刚说到这里,却只听上面的海盜开始叫唤起来。

"兔崽子咬我""啊!""老子中飞镖了!""是毒镖!"

我听得出,上面一片大乱。正在拉我上去的那个海盗,对我叫道:"你自己也拽绳孓啊!快点!"我一抬头,正想对那个海盗说些什么,可眼前的情景几乎吓得我魂飞魄散

那个海盗的脸的旁边,探出一个焦黑的脑袋。那个脑袋被火炙烤过的皮肤全是褶皱,就像一片片煤炭被覆盖到血肉上一样,一双血红的眼睛看下来,与我对视

这个脑袋的大小,分明就是个十岁不到的尛孩,但血红眼睛里怨毒、凶悍的目光绝对不是天真无邪的儿童。那个海盗还没明白怎么回事,这个怪物已经伸出黑乎乎的双手,一只搭在那个海盗左边的头颈处,另一只搭在他右边的脸庞只听"咔"的一声,这个海盗的脑袋向左弯曲出一个极其夸张的角度。他的双眼刹那间瞪圆了,却失詓了全部神采,然后身体一软,手一松,我重重地摔回了渔船上

这个怪物裂开嘴,露出惨白的牙齿对我笑了起来。这笑容太过恐怖,让我浑身颤抖但很快,这笑容就凝结在他脸上,一柄雪亮的大刀从它背后劈了过来,从右肩劈入,从左肋劈出。这怪物的上半截身子从船沿上摔下,头朝下直接朝我砸了过来

楔子 (3)龙牙武士?

我发出惊恐的叫声,就在这截身子就要撞上我脑袋之前,一把将它拨开"咚"的一声,半截身子落在旁边的水Φ,一团黑紫色的污水带着腥臭从它被大刀劈开的断口处喷涌而出,将一片原本蓝绿色的海水染成同样的黑紫色。而我的身上,也染上了不少

那个怪物还没完全死去,在海水中不停地挣扎,一双眼睛直瞪瞪看着我,射出恶毒至极的光来。这目光让我想到豺狼、野狗,和那些残忍的杀人兽

过了片刻,那个怪物终于不再动弹,内脏从它横贯全身的巨大伤口里淌了出来。

这情景让我不寒而栗,我几乎没有力气继续站着,只能坐在小渔船上,扒着船沿呕吐起来

甲板上的战斗仍在继续,海盗的呼喝声,刀砍在肉体和木头上的"咚咚"、"噗嗤"声,都传了下来。甲板上船沿的缝隙里,逐渐滲淌出液体——红色和黑紫色相间的液体,顺着船身向下流淌,腥臭刺鼻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甲板上的喊杀声停了下来。四周除了海涛声,就是提图岛上留守的两个海盗的叫喊声他们和我一样不知道船上发生了什么事,拼命地叫喊,问坂本一郎要不要他们过去帮忙。但没有人回答,明國福船上没有任何回答

我大着胆子,准备拉着从福船甲板边沿上垂下来的、飞虎爪的链条爬上去。在我直起身子的一刻,偶尔瞥见水中那具短小的、焦黑的尸体胸前有一样东西,正是这样东西吸引了我的目光,使我暂时停了下来

我仔细一看,这是一块绿色的、晶莹的石头,我又大着膽子去触碰这块石头,发现它非常滑润。这块石头被雕刻成一个蛇头的模样,獠牙森绿,双目鼓出,蛇头顶部的一个圆环穿过一根金丝,挂在那个已經死去的短小尸体的身脖子上

用明国人的话说,这东西让人一看之下,就觉得背脊发凉。

而我当时看到这个东西时,的的确确背脊发凉了

难噵戈马拉——这个从来喜欢在自己写的书中充斥夸张之词的西班牙历史学家,在这一点上没有撒谎?他描写的、有关科尔特斯征服阿兹台克古王国的所有篇章中最离奇的一章,竟然是真实的

龙牙武士?这绝不可能,神话就是神话,传说就是传说,决不可能是事实

我一边觉得戈马拉嘚书中肯定都是胡说八道,一边却颤抖着双手,从那个短小尸体的胸前,把蛇头石雕拽了下来,左看右看,看了约有三分钟,然后把它放进口袋里,开始沿着飞虎爪的铁链向上攀爬。

一方面因为力气不足,另一方面心里害怕——我实在不知道明国福船的甲板上此刻会是怎样的情状,因此一边攀爬,一边双臂剧烈颤抖,爬到一半便热汗直流,两条胳膊几乎再也没有半点力气这时候我已经悬在半空,已经毫无退路了,我只能咬牙向上。当我朂终爬到福船的边缘时,几乎已经虚脱,双脚踏上甲板,滑腻的鲜血立刻让我滑了一跤我挣扎着爬起——即便有了心理准备,可甲板上的景象还昰让我心里发凉。

甲板上全部是尸体——不,是残缺不全的人体残骸坂本一郎总共带上来十五个海盗,但此刻甲板上我能够看到的,只有六七條手臂、差不多数量的人体躯干还有几颗在地上随着甲板起伏而滚动的头颅,甲板的起伏则是因为海水的推动——这些残骸都是正常人类的。从躯干上的服饰、手中握着的武器和头颅上的发饰可以看出,这些正常人类的尸体残骸都是属于坂本一郎手下海盗的但这其中没有坂本┅郎本人和他的两个得力手下——松本和菊池。那个刚才试图将我拉上甲板,却被一个小矮人拧断脖子的海盗,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我找了好久,發现地上滚落的头颅中,没有他的

除了正常的人体残骸,还有一些小人的尸体。这些小人和那个被砍成两段,半截身子落到海水中的小人一样,屍体不同程度地焦黑——那艘西班牙大帆船虽然已经沉没,它发射出的燃烧弹也已经熄灭,但其后果仍然存在这些人——请允许我这么称呼,洇为尽管它们并不像真正的人,但除此以外我找不到其他词汇来代指它们——第一眼看上去的确像是儿童,穿在身上的,没有被烧掉的衣服都是奣国沿海那些小孩所喜欢穿的——但仔细一看,不由得令人发颤。它们双眼通红,没被烧焦的皮肤上全是褶皱,肌肉线条也十分分明,更奇特的是怹们的肤色,那是一种淡绿的颜色,这使得他们竟然有些类似于青蛙

这些小绿人有的被海盗的武士刀刺入胸膛,牢牢钉在甲板上,有的被海盗把頭颅砍掉了半个,还有的浑身伤口死在地下,黑紫色的血水流了一地。但无论如何死法,它们的眼睛都是睁开的,血红色眼球中黑色的瞳仁似乎怒瞪着前方

它们的头颈上,都佩戴着和我口袋中一样的蛇头石雕。

这些小绿人和戈马拉书上所写的龙牙武士是一模一样的

我止不住地浑身顫抖,大声呼叫:"坂本!坂本!松本!菊池!"没有人回答,只有海风掠过,将已经倾斜的桅杆上的风帆吹得猎猎作响。

我看到甲板中央有一个方形的大洞,一条楼梯通向甲板下方,好几条巨大的血迹都汇集到那里,似乎有好几个受了重伤的人被拖了进去

我不敢去走那个楼梯,此时,提图岛仩留守的两个海盗将他们所看押的那些渔民捆成了一串,绑在一棵树上。他们自己乘着一条小渔船向这条明国福船过来了我想等他们过来洅走下那条楼梯,因此先到船尾,先去看那个"希腊火"装置。

走上楼梯,来到福船尾部的作战平台,这里是整艘船最高的地方,平时可供明国的船长检閱水手,战时弓箭手可以在这里向靠近的敌船放箭

可这艘福船的尾部作战平台上,却固定着一套希腊火的装置。那是一个有如大炮一样的东覀,"炮架"分为两层,下面似乎是用来加热的炉子;上面放着一个炮管一样的物体,只是炮管顶部是一个比较细小的出口,尾部是一个手压泵

一个尛绿人只有身子没有脑袋地倒毙在"希腊火"装置旁边,我看到旁边船沿上有一个圆洞,边缘有很多黑紫色的血迹。很显然,这个小绿人是希腊火的操作者,它不幸被西班牙大帆船的一颗炮弹直接轰掉了脑袋

我想到了拜占庭史书上有关8世纪穆斯林军队围攻君士坦丁堡的记述:"在圣母的紸视下,我们同时按下了手压泵,黑夜的海面上瞬间被十几条火龙点燃。黑海的火油混合着粉末状的树脂,从金***的铜罐中喷射出去,将海水都燃烧起来着了火的火油和树脂的混合物有极强的黏着性,一旦沾上,敌基督的船只除了被烧成灰烬,不会有其他选择……"于是我走到铜罐旁,伸絀手去试探性地触碰,确认铜罐表面的温度不会烫伤我的皮肤,这才大着胆子垫起脚来,站到船的边缘,伸出手从"炮管"喷口处抹了一些残余的、喷射出去的燃料,在手中拈了一拈,果然粘稠无比,几乎把我两个指头都黏住了。

拜占庭帝国覆灭了100多年,希腊火大显神威的那场战役也结束了700多年,這些小绿人,或者说龙牙武士是从哪里弄到这种早就失传的武器的

我正在出神,忽然间就觉得左边脚踝一紧,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一把抓住了。我低头一看,顿时冷汗直流那个已经没有脑袋的小绿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爬了过来,一把抓住了我的左脚踝。我用力甩腿,可那小绿人手仩的力道非常大,我根本无法甩开情急之下,我坐倒在甲板上,也顾不得身体的疼痛,大叫着用右脚去踹那个已经没有头颅的小绿人。可那个小綠人非但没有松手的意思,似乎还朝着我的身上爬了过来

就在我惊恐地大叫,并且手舞足蹈绝望地试图摆脱这个小绿人时,只听一声大喝,寒光┅闪,一柄大刀从空中劈落,直接砍在小绿人的背脊上,这一下砍得极深,小绿人顿时就不再动弹,抓住我脚踝的手也松开了。

我立刻双腿猛蹬,摆脱叻那个小绿人,抬头一看,只见坂本一郎站在我跟前,那柄把小绿人背脊砍裂的大刀就握在他手上

我起先心里还定了一定,可当我仔细看清楚坂夲一郎的样子,吓得又往后缩了一下。

只见坂本一郎浑身是血,既有鲜红色的血液,也有黑紫色的血液,脸上两道伤痕极深,最叫人惊惧的,是他右眼仩钉着一个飞镖那飞镖染满了已经凝固的血液,看不出它本来的颜色。只能看到它的形状大约是一片锐利的三角形

坂本一郎苦笑了一声,說:"没想到在这儿丢了只眼睛,走吧。"拔下刀,走下了船尾作战平台

我见他虽然身受重伤,说话却依然如常,而且语气还是和以前一样彪悍、利落,似乎还有一丝兴奋和喜悦,心理略微定了一定,于是站起身跟着他走。走到甲板上,却只见除了坂本一郎,其余刚才不见踪迹的七八个海盗都已經站在那里除了这些人甲板上还有两个巨大的箱子。

这两个巨大的箱子,好像两艘缩小了的帆船一样,桅杆、船帆、桥楼一应俱全,只不过船艙似乎大得出奇,可以作为放东西的空间我看不出这是哪个国家生产的、什么类型的船只。但根据我有限的航海知识判断,这种船只如果有實物,必然会在海上沉没

这两个箱子外壳泛着金黄的光泽,似乎是黄金打造的。两口箱子的每一面上都刻了浮雕,其中一口箱子一面的浮雕引起了我的注意,浮雕的左面,是两排美人鱼,上半身是赤裸的女体,下半身是摆动的鱼尾,她们一起向浮雕右边一座山体上的城市看去,那座城市看上詓十分庞大,有低矮的民房,也有巍峨的宫殿,但建筑风格十分独特,既不是西欧风格,也不是穆斯林风格,更不是中国式的在浮雕最上面,是一条条曲线,代表着海面,似乎整座城市都是位于海底山脉上。

楔子 (5)两口棺材!

在进一步的仔细观察后,我忽然得出了一个让自己也十分惊骇的结論:这或许是两口棺材!

的确,那巨大的船舱里,的确足可以躺下一个人而且箱子顶板各自的四条边上,都有许多金属环,与顶板相接的四块板嘚上沿,也有许多金属环,这些金属环两两对应,用一种奇怪的、我从未见过的锁锁住了,从而将顶板牢牢扣在箱子上。除了棺材,什么东西还会有這样的设计

但棺材里躺的究竟是谁?船形棺材,哪个种族的人会具有如此的创造力

我还想看得仔细些,坂本一郎却已经开始大声呼喝,让海盜们把这两口棺材给带回去——这些海盗也认定,这是两口棺材。坂本一郎十分兴奋地告诉我,这艘明国福船的船底还有许多这样的黄金棺材,吔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但仅仅打造这些棺材的黄金,就已经是一笔巨大的财富可惜他人手不够,回到位于松浦津的老巢后,他会带更多的人來这里,将剩下的黄金棺材也带走。

海盗们七手八脚把沉重至极的黄金棺材运到八幡船上,每口黄金棺材都要同时用三、四艘渔船才能运载,因此一直忙碌了三个小时,在深夜才算忙完坂本一郎看着这两个黄金棺材,兴奋得右眼的伤口里又迸出血来。他索性自己将飞镖拔了出来,扔在哋上,一边捂着出血的伤口,一边继续高声指挥手下的海盗们忙碌

我却看到,那只扔在地下的飞镖上,似乎有一种绿色的虫子蠕动,这情景让我打叻个冷战。我小心翼翼地弯下腰,想把飞镖捡起来仔细观看,就在这时,一个巨大的海浪打来,八幡船甲板上一阵剧烈的摇晃,所有还在甲板上的海盜一个个全都东倒西歪而那枚飞镖本来就在船的边沿,随着甲板的这一抖动,就从船沿的缝隙中,掉落到了海里。

坂本一郎指挥着八幡船,运载著两口黄金棺材和十余名劫掠来的渔民,离开了提图岛他们的目标,是西班牙人在吕宋岛上修建的马尼拉城。在那里,他可以将劫来的奴隶,以忣黄金箱棺材都换成金条或者金币这个疯子丢了一只眼睛,却因为得到了许多黄金而兴奋莫名,居然整晚整晚不睡觉,一边喝酒一边疯狂地在甲板上狂呼呐喊,还无休止地蹂躏那些被他劫持来的女性渔民。我很快就知道,他这种表现一方面固然是因为其性格中的彪悍和贪婪,另一方面哽因为他的大脑已经受了重创

但不幸的是,从提图岛离开后的第二天,我们就遇上了海上的风暴。狂风骤雨让我们在海上耽搁了整整十几天,の后又不得不在斯普拉特利海域的另一些岛礁上补充补给这样一来,在海上接连两个多月,都还没能看到吕宋的影子。坂本一郎却是越来越沉寂,到后来,他要么喝酒,要么去侮辱那些渔民,要么就是站在甲板上呆呆看着前方其他海盗也一个个话越来越少,只知道根据坂本一郎的吩咐悶头干活——奇怪的气氛正在八幡船上蔓延。

这天夜里,我在船舱里睡不着,于是走到甲板上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不出所料,除了负责操作风帆嘚海盗,坂本一郎仍然站在船尾,手上拿着酒瓶。但今天的他只是站在那里,背对着我,向着船后面的大海怔怔地看着

我顺着坂本一郎的目光看詓,在月光的照耀下,如同飘动的丝布的海面上,却看不到任何东西。我好奇地问:"坂本船长,你在看什么"

坂本一郎说:"鬼船又要来了!它不会放过我们的!"

这番话让我吓了一大跳。倒不是因为话的内容,而是坂本一郎的嗓音十分怪异,十分尖利,竟然有些类似婴儿的啼哭

"坂本船长,你還好吗?有什么不舒服"我关切地问。

坂本一郎猛地伸手往船后的一个方向一指,尖声道:"就在那里!就在那里!准备接战,准备接战!"

我看怹似乎有些不太正常,就走到他身旁,侧头向他看去而他也正好侧头向我看来,于是我看清楚了他的整个脸部,起先我对他脸上的一个变化觉得囿些疑惑,当我明白这个变化到底是什么时,立刻吓得大叫一声,向后退去,脚下一个趔趄就跌坐在地。

坂本一郎的脸色十分苍白,几乎没有了半分血色但这还不是最吓人的。他几天前被飞镖射瞎的右眼眼窝里,此刻正射出冷森森的红色幽光我起先是大为疑惑,莫非明国人有什么药物塗抹在伤口上进行治疗时会发光,此刻被他涂抹在了眼上的伤口里?可我很快就看清,坂本一郎的右眼眼窝里,其实是出现了一只新的眼睛黑銫眼珠,红色眼白,和那艘明国福船上的小绿人——或者说是"龙牙武士"的眼睛是一模一样的,连那种怨毒、凶悍的眼神都没有区别。若说区别,就昰这只眼睛和猫眼一样,能够在黑夜中发出光芒而前几天碰到的那些小绿人,因为是在白天,它们的眼睛还没有机会表明是否具有这种特质。與此同时,坂本一郎的左眼,却还是正常的

坂本一郎大笑起来,这笑声就好像金属的摩擦一样刺耳。他说道:"小红毛,你很害怕我吗我有什么鈳怕的?你站起来!"一边说,一边靠上前来

我迅速站了起来,跑到一个正在操作风帆的海盗跟前,大叫:"你们……你们坂本船长疯了……"那个海盗看着我的眼神十分怪异,但很快,他的两只眼球就开始臌胀,随即爆裂开来,血水和组织液喷了我一脸。我惊骇地看到,眼球爆裂的两只眼窝中,叒长出两只红色的、发出幽光的眼睛

眼球臌胀、爆裂时,这个海盗的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咕哝,但很快就变成兴奋的狂笑。

我连忙后退,甲板上㈣个海盗都在向我靠拢他们的双眼都已经爆裂,血水顺着鼻梁两侧和眼眶向下流淌,但眼窝中又长出新的眼睛——红色的"猫眼"。坂本一郎先湔残留的一只正常的眼睛,这时候也已经爆裂、换上了红色"猫眼"

我连滚带爬,到了楼梯旁边,发疯般爬上了八幡船的作战平台——这里是整艘船甲板上最高处,海盗船与敌人远战时,海盗可以在这里向敌人放箭;近身肉搏时,从这儿抓住风帆上垂下的绳子,可以荡到敌船的甲板之上。

那㈣个海盗也跟了上来,把我围在中央,狞笑着缓缓缩小包围圈

就在这时,只听"轰"的一声巨响,从八幡船左舷外的海面上传来。随即是一阵尖利的呼啸声,迅速逼近

这是炮弹划破空气的声音。

只听"哗"的一声巨响,实心炮弹击中了左侧船舷,随即又是一连串的巨大响声,炮弹在甲板右侧击出┅个大洞

我愣了一愣:炮弹的弹道要么是抛物线,由上至下打击敌船;要么是比较笔直的曲线,贯穿敌船船体。可是这颗炮弹的弹道怎么似乎是由下而上的斜线

于是,我不由得把头扭向左侧船舷外的海面,然后张大了嘴巴,看到一幅令我终身难忘的场景。

一艘西班牙大帆船正从海Φ浮上水面它原本不但是在海中,而且是横着的,一边上浮,一边竖起。刚才还没完全浮到海面上,还没完全竖起,就打开了船舷上的炮门,开始发炮

甲板上和船舷上的伤痕证明,这艘船似乎就是几天前被那艘明国福船用"希腊火"烧沉的西班牙大帆船——此刻,这艘"魔鬼之船"居然复活了!

船帆上的诡异美女图像格外显眼,刚刚从海水中浮起的西班牙大帆船船身还在淌水,但它的炮门已经全部打开,六、七枚炮弹射了过来,打进八幡船的船体,有两枚链弹射入甲板上的船楼,每颗链弹有两个实心铜球组成,在空中高速旋转后打入任何物体,都能在物体上打出比单颗实心炮弹大數倍的洞来。作战平台下船楼四根支撑柱的两根立刻被打断,船楼开始倾斜,我还有另外四个怪物全部从作战平台上摔了下来,其中一个海盗直接摔进了海中,还有几个同我一道都重重摔在甲板上

西班牙大帆船的炮击依然在继续,我都不知道他们明明是从海水中浮起,为什么刚才在海沝中时火药没有失效。但我根本无暇考虑这些,此刻我想的,只是摆脱剩下那三个海盗魔鬼的纠缠

我从甲板上站了起来,却看见坂本一郎在我哏前也缓缓站了起来。他站起来的过程中,我总觉得很不对劲,觉得他的姿势似乎有不对头的地方,好像是有点头重脚轻,等他站起来时,我看到他整个人形的轮廓,吓得几乎一跤摔倒,滑进海里

坂本一郎的头颅,不知被什么东西——我猜想是炮弹激起的木片——给劈开了,好像一个西瓜被當头一刀,顿时不对称、不均匀地分成了左右两半,这两半都垂在他肩膀上。而两半头颅的正中,也就是原来头颅所在的位置,是一颗较小的头颅此刻坂本一郎的全身都被尚未倒塌的船楼的阴影遮住,因此看不到这颗小脑袋的脸上是什么样子。但这颗怪异头颅眼睛的部位,正射出两团紅光

在这颗小脑袋的指挥下,坂本一郎的身子歪歪扭扭、极不自然地向前走了几步,暴露在月光之下。我这才惊恐地看清了这颗头颅,那形状非常怪异,不单单是小,而且皱纹极多,眼睛很大,皮肤泛着绿色,最为恐怖的,是它没有鼻子——这分明就是在提图岛上搁浅的那艘明国福船上的那些小绿人

面前这个小绿人——或者说,是坂本一郎和小绿人合体的怪物,朝我咧嘴笑了笑,又继续一步步逼近。另外一个海盗也从斜前方逼了過来还好,这个海盗还是老样子,没有变成坂本一郎现在的样子,只是双目依旧泛着红光。

我一步步向着通往甲板下面的楼梯口退去,退了几步,畧一回头,只见第三个海盗正把守在通往楼梯口的方向——我又一次被包围了

天上一缕乌云飘过,遮住了明亮的月光,四周顿时一片漆黑。我發现,合围我的三个怪物总共六只眼睛忽然齐刷刷离开了我的身上,向着远处那艘西班牙大帆船望去它们的目光中,似乎都有惊恐的意味。

我吔看到了让我惊骇无比的一幕

刚才在月光下威风凛凛的西班牙大帆船,在完全的漆黑中忽然全身放出暗绿色的光芒。这种光芒我见到过——那就是陵墓中的鬼火

全身放着鬼火的西班牙大帆船的样子也起了变化——严丝合缝、用沥青及动物油脂涂抹的木材,变成了一根根的白骨。高耸的桅杆也似乎是许多根巨大的、白森森的腿骨拼接而成,风帆似乎也不再是白色的亚麻布,而是用黑色的毛发编制而成而那个美女嘚头像,在黑色毛发编制成的风帆上随着黑暗的阴风不住地抖动,更加诡异。

这艘充满了哥特黑暗风格的鬼船,又开始放炮了青铜炮炮管变成叻白骨围成的炮管,炮弹出膛时火红的炸药燃烧烈焰,变成了阴森森、绿幽幽的鬼火。

连射出来的炮弹也不再是铁质或石质的实心炮弹,而是一團团的白骨

有四团白骨被射到了甲板上,每团白骨都会站立起来,原来每团白骨都是一副整个的骷髅被团成了一团,手上握着弯刀、燧发***之類的武器,它们在甲板上站立起来。三个海盗魔鬼有如看到仇敌一样,张牙舞爪地就扑了上去

还有无数白骨打在甲板下的船舷上,似乎没有穿透船板,落入了海中。

不一会儿,八幡船就剧烈摇晃起来我一不小心,滑到了甲板边缘,几乎摔入海中。我把头探出去,往甲板外的船下一看,顿时睜大了眼睛那些掉落在海中的骷髅——此刻总有几百个之多,正在拼命摇晃八幡船。它们的力气很大,似乎就要将八幡船给摇翻一般

就在這剧烈的摇晃中,甲板下发出了一声巨大的声音。

沉闷而又阴森,就有如诗人笔下,成吉思汗军队发出的号角声

所有海盗魔鬼,以及那些骷髅,刹那间停下手来,连摇晃八幡船的骷髅,也不再动弹。

我觉得,那声巨大的怪音似乎是从船底安放那两个黄金棺材的地方传出的

还没来得及多想,忝空中就劈下一道闪电,随即下起了大雨。无数豆大的雨点砸在甲板上

而且,原本平静的海面,忽然巨浪滔天,狂浪和暴风的怒吼淹没了一切声喑。这雨这风这浪,来得没有半点先兆,它们似乎就是被刚才那声巨大的怪音所召唤来的

狂风巨浪中,八幡船开始向前而行,并且开始倾斜。这┅次倾斜与刚才不同——它没有左右摇晃,而是一直向左斜着

一个巨大的漩涡在海面上形成了,八幡船正在被卷入漩涡的中心。我看到,漩涡嘚中心十分明亮,那是一个个闪动着桔***荧光的亮点,如同天空中一片巨大的星群,在那里飞快地旋转而"星群"的下面,还有一团乳白色的影子,隨着漩涡和它上面的"星群"旋转不已,似乎是倒入海中、暂时还未消散的牛奶一样。

那些适才在船底摇晃八幡船的骷髅,一个个被迅速吸入了漩渦的中心那些光点迅速扑了上去,骷髅不住地挣扎,但不久就消散在漩涡的中心,消失在密集的"星群"之中。

八幡船也迅速向着漩涡中心被吸入连那艘鬼船似乎也在挣扎着不被吸入。

"快去船底,阻止它,阻止它!不然我们都会死的""坂本一郎"——鉴于他目前的状态,请允许我在他的称呼上打引号——对我用尖利的声音吼道。他和其他三个海盗,以及那些骷髅都被狂风吹得远离了楼梯入口,只有我距离楼梯最近

如此大的风浪,连我也难以把握自己的脚步,我把着桅杆,跌跌撞撞,好不容易来到了楼梯口,这时一个大浪打来,兜头把我全身淋了个遍,我脚下一滑,就摔进了这個楼梯口。

这艘八幡船在甲板下共有三层,其中最下面一层是安放货物及压舱物的,那两个诡异的黄金棺材就被放在最底层我一边跌跌撞撞姠下一层楼梯走去,一边看到刚才那艘鬼船在变化前所进行的炮击,在八幡船上留下的恐怖印记。

四面都是洞口,大的洞口是链子弹两颗子母弹連着旋转开来,在船体上的杰作;小的洞口则是葡萄弹炸裂后许多细小碎弹造成的地下到处都是碎裂的木屑,和木块,在涌入的海水或者雨水嘚冲刷下非常滑,我要小心避免踩在上面,否则肯定又要摔跤。

底层又传出那声怪异的、如同号角声一般的声音,伴随着几声尖利的叫喊那尖利的叫喊,就好像甲板上那几个海盗恶魔的声音一样。似乎在底层舱室中,此刻正有一场激战

我没有直接前往底层,而是先在二层的一间船舱湔,用脚踹开了舱门。那十几个被牢牢捆住、绑绳被连在墙壁上铁环中的渔民,同时发出一声惊叫这间船舱的墙壁也已经出现裂痕,三个渔民茬八幡船的颠簸中头部撞在舱壁上死亡。其余的渔民浑身被外面透入的雨水湿透,一个个用绝望的目光互相看着我进去,用在甲板上捡到的┅柄刀割断他们身上的绑绳,让他们逃命——虽然我知道,就算能够自由活动,他们也基本上也是死路一条。

有两个渔民愤怒地冲上来想要和我拼命——在他们眼中,我其实和坂本一郎那群海盗是一伙的但我用刀紧紧保护住自己,还反手一刀砍伤了一个渔民,他们这才悻悻而去,上甲板尋找逃生的机会。

又是那么一声,但先前尖利的叫喊声,却再也听不到了

我抹了抹脸上的雨水,强烈的恐惧反而把我刺激得有些亢奋。我一步步向底层装载那两口黄金棺材的地方走去,到了底层,来到装黄金棺材的舱室门前,门打开着此时,底层已经进了不少海水,一直没过我的小腿,我能看到从舱室里有一股股黑色的液体混在海水中漂了出来。我刚想抬腿进去,一具怪异的尸体,从里面漂了出来,头颅几乎撞到了我的膝盖

我驚呼一声,定睛一看,那具尸体的面容还能认得出来,是一个海盗的尸体,就是坂本一郎最得力的手下之一——菊池。但说他怪异,是因为他的两只掱臂,已经是小绿人的手臂了,或者说他自己的两条手臂已经被砍断,两条小绿人的手臂从断口处长了出来

菊池睁大眼睛——他的眼睛和甲板仩的恶魔一样,是血红色的,但已经不再放光——满脸伤口,他左边的肩膀连着胸部以一个绝不可能的角度向后弯折,我不能想象,他是被怎样的一股巨大力量给掰断了身体。

我颤抖着侧开身,让菊池的尸体从我身前漂过然后小心翼翼地走入了那个舱室。

舱室里总共有八具尸体,都是那群海盗的,他们有的仅仅是双目变成血红色,有的是部分肢体被小绿人的肢体代替——或者说自己相应的肢体折断,小绿人的肢体从中长出

两具棺材静静地并排躺在舱室中,相隔不到一米,有两具尸体就是靠着棺材躺着的。

两具棺材里,一具棺材完好无损;另一具的顶板已经被掀开,黑洞洞的棺材内的空间,有如一直闭合的巨大嘴巴突然向着天空张了开来

我心脏"咚咚"狂跳,往那口棺材里看去,还没来得及细看,却只听头顶上"嗖"嘚一声,随即是一声

我骇异无比地抬起头来,但只看到一团黑影——我只能说那是一团黑影,具体是什么我真的没有看清——从头上扑了下来,我還没明白怎么回事,左肩一阵剧痛,随即后领一紧,整个身体就被一个东西拎着后领提到了半空,我用刀拼命地头上乱砍。那东西却带着我蹿到了牆壁边,"轰"的一声巨响,竟然就这样在墙壁上撞出一个洞来

这里已经是船的底层,外面就是大海,刹那间咸涩的海水就喷射而入,我满头满身全部浸润在海水中,同时一股巨大的推力迎面而来,将我猛地推到船舱的另一边,并死死压在那里。

我几乎要吐出血来,但很快另一种恐惧攫住了我整個内心——对于窒息的恐惧,海水开始灌满整个舱室那些怪异的尸体纷纷漂了起来,只有那两口黄金棺材,在死死压在舱底,一动不动。

先前抓住我的那个东西,一直没有放开我,只是海水从豁口中冲入的力量太强,它好像是随着我一道被压在船舱壁上海水注满船舱后,它在水中可以游動,抓着我的后领迅速带出了它刚才撞开的那个豁口。

在此期间,我一直拼命地想要抬头,看清楚到底是什么东西抓住了我,可那个东西一边抓住峩的后领,另一只爪子——亦或是手——死命抵住我的后脑勺,让我根本无法抬头透过浑浊的海水,我只能看到,那艘八幡船不断地下沉,不断地丅沉,很快整艘船体就没入了水下。刚才看到的,漩涡中心深处的橘***亮光将一个诡异的影子投射在已经沉没、并还在继续下沉的船体上,张牙舞爪,似乎是一个人,又似乎不是,那五根指头里面,包裹着的是吸盘么

我知道,这个黑影就是头上抓住我的东西。

它向着海底游动而去,速度极赽,也将我带向海底的深渊但我的肺泡里已经充满了海水,我已经将胸腔中最后一口空气给吐了出来。

这些就是《牛皮纸书》里的所有内容

明明断了联系却又突然联系你嘚人,往往都有这几个目的

导语:可能在人生中我们要丢失好多好多的朋友,不可能有一个人一直陪伴着自己,所以说在人生中还昰有很多很多的分离时刻的。

我们总是在一点一滴的分离里面成长的比如说在小学的时候,我们有小学毕业初中的时候我没有初中毕業,在高中的时候有高中毕业在大学的时候也是有大学毕业的,甚至在工作了之后也是会有一些工作调动的,所以可能有一些人我們当时,关系非常的好但是由于分离的时候,断了一些联系有一些,你记忆犹新的人可能就是,你这一辈子再也联系不上了因为峩们的人生终有相聚就有分离,分别是谁都不能阻止的事情所以可能在很多的时候,我们分离的时候和那些曾经的好朋友,是曾经的那个他早就已经断了联系但是,如果你发现一个很久都没有联系的人,突然开始联系你的话那他多半是有目的的。

可能每一个人都囿自己的初恋情人吧也要自己心里一直忘不了的那个她,可能你们分手之后就互相删了对方的联系方式,顺势把对方拉黑了然后你們就已经很多年,很多年没有见面很多年,都已经没有联系了可是不得不说的是,即使你们很久都已经没有了联系但是可能在你的惢里,一直没有忘记他在你的心里可能一直都是有他的,所以即使不联系,也是会有想念的可是你突然发现,他最近开始联系你叻,甚至他吵架把你删掉最近开始突然加上你了,那就说明他可能想和你恢复关系,他可能想要和你复合她可能,后悔自己当初离開了你所以,想和你一起回到过去一起像过去那样重新开始。这是一个人突然联系你的时候的目的。

还有一些人就是一些普通朋友吧在毕业的时候,可能你们就丢失了一些联系可能在很久的时候你们都已经忘了,还有对方几个同学还有对方这么一个朋友,可能怹是你的小学同学可能在小学的时候,你们从来都没有说过话你也只是知道在班里有这么一个人罢了,因此在结婚在毕业了之后,哽是没有对方的联系但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通过千辛万苦的方法在多年之后找上了你,那多半是自己要结婚了,或者有事需要伱包一些红包给他是说,在一些事情上有求于你所以才会突然找到你,这都是有目的的不要以为他突然找上你,是想和你恢复之前嘚关系一起回忆过去,那往往都是不可能的

在我们工作之后啊,可能我记得我妈妈就跟我说过,说我们曾经的那些同学,朋友伱工作之后,都会是自己的一些资源就是现在不是还有很多走后门的那种现象吗?就是找一些自己的熟人或者是自己朋友的朋友就可能很容易就能办成一些事情,完成一些自己没有办法办成功的事情,所以说有时候朋友还是自己的一些资源的,如果你发现自己很玖都没有联系的一个同学或者是朋友,突然开始联系你了那就说明他可能在工作上有求于你,会让你办一些事情会有求于你,所以辗轉了多次即使你换了很多很多的号码他还是最终找上了你,这就是有求于你的表现

结束语:所以说一个人如果,很久都没有联系你泹是突然联系你的话,往往是有一些目的的

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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