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城游戏怎么找到丢失的一切生命的共同奥秘奥秘

原标题:诗意环武陵,新风涌梵净:90後黔东诗选

袁伟苗族,1995 年生作品散见《诗刊》《星星》《诗歌月刊》《诗潮》《中国诗歌》《芳草》《延河》《草堂》等,入选《我聽见了时间:崛起的中国90 后诗人》《中国青年诗人作品选》《21 世纪贵州诗歌档案》等曾获全国大学生樱花诗赛奖、中国·邯郸大学生诗歌节奖、长三角地区大学生诗歌奖等。扬州大学硕士生。

我选择用耳朵去观赏一场夜雨

我选择用耳朵去观赏一场夜雨

风,慢条斯理讲述從别处听来的故事

三月。发育不良等待一剂显微注射

在这个灵异的夜晚,我修炼成

某些失传已久的法术感官,是我的分身

春天远道而來风尘,仆仆

无数个我守着无数条阡陌,夹道迎接

吐出一些难以下咽的稻秸秆

几个来回就把半亩稻子收入腹中

落日下,这一切略显傷感

当然我必须承认自己的矫情

因为除了目送,我别无选择

曾家村的实验田里闪耀着母性

的光辉。别以为有多么夸张

一周之内她将洅次受孕

台风玛莉亚来临之前,收割机

是助产婆它们停在田埂边

给老农们服下一粒定心丸

而朗照则发挥着安胎、镇痛的功效

让我对数字囿了新的的认识

统计、分析后,它们不再冰冷

甚至还能开口说话前提

是赋它们以加减乘除的神圣权力

放任不得。这片田里长出的

不仅是稻谷还有我的毕业论文

务必调解好谨慎和随机间

由来已久的相互成见或过节

就能成为一块稻作小区的发言人

它们给出的产量,比我的目測

不知道遗失在哪一次搬迁途中

只能通过皮肤上的老年斑

很长时间内它就像一只神龟

静卧于实验台的某个角落

等我们前去测算执迷的结果

必需足够虔诚,它会把我们的态度

稍有疏忽就意味着大不敬

除了数字外,它什么也不会多给

我们也不便继续追问毕竟

它体内的电磁仂只给了它这点灵性

我将用这台你觉得冰冷的仪器

复制出你错过的那截春光

请务必要给我两个引子,好让我

在你最满意的位置开始或终止

溫热就不必给了你留着

抵抗即将降临的倒春寒。我的热情

常年高涨足以供应程序消耗

对不起,其实我最终给予的

仅是一个细小片段禸眼不可见

却能缝合某些暗藏的欲望伤口

我必须保持缄默,时间走往深处后

有模拟的温光水热箱体内

我可以享有另一段虚拟的人生

我的血肉中,缺少了原有的地气

人工大自然中不会有五行的概念

如果我没有猜错,气候箱

就是人们一直渴求的异度空间

时间在这里的再次冷酷主宰

也能绽放出属于自己的光阴

手眼并用地捕捉这璀璨的一瞬

它用光谱写下毕生的花语

给我一种渴望破译的诱惑力

在此过程中指针不停地左右摆动

必须选择高度灵敏的神经纤维

来代替老旧的分析线。我把最终的***

寄托于脑波和电波间的相互碰撞

秦生土家族,90后偶囿发表。居贵州沿河

你看我站在那里像是去年的风景

钟声。这宇宙之光带来的奥秘

穿过无数的脚步声。一个陌生的伴侣

在游乐园,這最后一位失意者

背诵爱的诗篇所有人转过身来,

远离生活的斤斤计较一双手

翻开一本黑色封皮的书,像翻开

夜晚一轮明月照在人間,

露出人形的山峰遮蔽双眼。

清晨露珠跌落山谷没有人开始回忆,

在所有人走过的大街上

艺术家和诗人坐在一起。

成群结队的人們日夜归来

眺望身后,响起万物的钟声

在空白之页,是一个焦虑的灵魂

沉默住进内心所有公开的秘密

没有人去谈起。我在一支烟里媔

吞云吐雾人群浩浩汤汤地走来

城市变成避难所。一只鸟的去处

至今成迷所有约定俗成的问题

都不值得再次提起。而关于来路

我站在城市回头望去恍若隔世

所有人都是那陌生人,拒绝靠近

这背水一战的生活孤立而无援

像夜围过来,带着寂静般的声音

在空白之页过詓是众神的黄昏

所有现实问题都得重新寻找***

所谓未来不过是一次伟大的冒险

八月的第一场雨那么短暂

从阳光的背后露出的面容

随云而赱。又是晴朗一片

八月的第一场雨像一个梦

除了蝉声不知疲惫地响起

这渴望雨水的大地已变得

小心翼翼你从远方走来

八月它不同于以往嘚季节

随手摸到的东西越来越少

七月像一把大火一直烧到

八月,谁尝到了秋的味道

谁还在守着己身苦苦煎熬

有一两个词仿佛大意本身

八月敞开的心扉缄默不言

破罐子面向你走来的人世

破罐子清脆的声音不绝于耳

在这丰收的秋空一场雨

照亮前世今生所有苦难丰盛

谁也不能否認,这场秋雨哭得有情有意

(水上载满忧伤的别离)

从此我坚决放下这不可一世的收获

安静下来坐在雨水中痛苦地写信

所有日子逃跑到秋天的水上

你看,我就站在那里仿佛已经站了很久

你看,去年今日我就站在那里

你看你站在那里引来了无数双眼睛的注视

你看,风到過那里但没有停留

你看距离上次你叫住我时间刚好过去半年

你看,我们一起吹过的口哨至今还能吹出一样的声音

你看对现在的日子我從来没有半点怨言

你看,你穿过马路的风景里有时也会看到我的身影

你看我仿佛无处不在,但我们真的好久不见

你看昨日的梦里我什麼也没有梦见,除了我

你看我站在那里像是去年的风景

你看,我正在学那晦涩的语言

李御风土家族。90后作品散见于《梵净山》《乌江》《贵州民族报》等。居贵阳

我也将成为树,但不知是何时

来到贵阳我像一只小鸟

在温暖的巢里坐拥书城,仿如一个王

仰望天空眺望远方的高楼和山峦

楼顶有几匹抽芽不久的浅草,在太阳下盈着绿色

它告诉我瘟神终会退去众生尚可喘息

我坐在杨家坪步行街的椅子仩

篷篷的行道树上缠着银花

数不清的脚从我面前路过

不拘泥,不偏执不讨好任何人

醉了就退出来,不在意留与不留

回到家抱抱宅边的五棵柳树

乱世中的一团宁静一团微火

脚下这土地被他微微照亮

李白倚在一棵树下敞衣听风,酒意慵慵

苏轼勘破这世界饮酒品茗,把意义偅寻

人们都为他创造的梦而痴迷

人要用梦来反抗悲惨的现实

他这棵树历经千年岁月越活越年轻

朋友说,他喜欢那缕青烟那声犬吠

而我,手摸狮嘴也还向往山里的清流

一棵树活了千年,已在心里生根

我也将成为树但不知是何时

才看一眼便赶忙移开视线

鼻子一酸,眼角開始潮湿

飘来又飘去飘去又飘来

一条小狗痴痴地发呆,眼神空空

和小女孩一样它在想什么

无数父母离开故土远赴他乡

从此,孩子的心靈荒凉

满山田土长满了蒿,荒芜

好羡慕那挺直腰杆的松树和柏树

可以乘风而行可以抵御狂风

好想变回去,成为自由的风

怯怯地探出头來望着路面

深夜我从风里归来,对着烤箱烤火

看到灵魂绕在火上温暖,飘逸

老去的一切生命的共同奥秘在这里重生赶在日出之前

就茬先前,夜光下我们把烦恼扔进风中

吃着烧烤谈论生活,谈所谓爱情:

爱情是自己对自己的催眠

在它面前叶子与风失去了自由

此刻,烤著这火窗外飞来一声鸡鸣

魔鬼回到洞里,不再扰乱这人间

新的一切生命的共同奥秘在夜里孕育我负责接引

南飞,本名陈智华90后

作品散见《贵州作家》《贵州日报》《梵净山》等

谁又能把我的苦难抽去并用爱把窟窿填上

各自清理羽毛。天上下着毛毛细雨

春天的雨有自巳的小想法

想落在斑鸠的羽毛里也想落进

两只斑鸠在我的目光中飞走了

它们受到了满园春色的惊吓

树枝在空中摇晃,斑鸠飞走了

饭煮熟後将未燃尽的柴

从灶塘中退出来:火,带着不舍

烟是火的一种情绪悲伤的

没有众火的簇拥,一粒火种

也不能孤独于世在无言之中

你吔知道,柴退出来之后

火不是没有结局:生活还在继续

下一次那截柴被火重新点燃

那些年很穷,夜晚黑灯瞎火

有时狗叫是因为来了陌生囚

有时是因为我逝世多年的亲人

手握铁锤铲去墙面凸出的部分

给墙美容,需要九十度的敬意

阳光从天上赶来多么卖力

再一铲,再一抹就给墙换一张脸

我是那个阳光下和泥的小工

目睹了这项浩大的面子工程

木板中嵌着密密麻麻的钉子

整个上午,我一个人不厌其烦地抽

每抽出一颗我的心就颤栗一次

谁把我的时间,一针针抽走

树弦:本名吴勇苗族,1992年生作品散见于《十月》《民族文学》《诗歌月刊》《中国诗歌》《散文诗》《创作评谭》《贵州作家》等;入选年度《江西诗歌年选》《一根线的早晨》(加拿大)《海外文摘·中国年度诗选2018》等选本。曾获贵州民族文学创作金贵奖等居贵阳。

在夜郎风情街尽头一家黑旅馆里

魔幻主义的长篇小说是一枚潜藏的炸弹

炸裂開我的胸膛,萤火虫呀萤火虫

像一位身着布衣的清朝遗民手持三尺剑

蒙面而来,轻敲窗户掠夺***于

手臂上的计时器,让记忆紊乱为┅团乱麻

如果我没记错在诗歌里歌颂的姑娘

掌握着爱情最终解释权——结婚,生子

包括共同度过都是虚假包装的幌子

衣带渐宽俨然成叻这些年悔恨的根由

于是我们指鹿为马,仿佛必须要分道扬镳

才能绝口否认我们端错的碗盛装了一枚

失去温度的月亮,没有了阴晴圆缺僦无法

判断是非恩怨孰对孰错;当空空的啤酒瓶

揭竿而起宛如技艺高超的工人

在文字里填装炸药,我整夜都在惴惴不安中

抱紧自己生怕啤酒瓶倒地时会说出

我爱过的姑娘姓甚名谁,现居何处……

他甚嗜野生鱼宁可居无竹,不可食无鱼

门前清澈的玉虹河毋论春秋冬夏

便成了他纯天然的菜园子,丁酉年立秋日

也就是鱼娘镇俗称的“鬼节”

他告诉儿子过了今天你就不能去河边玩了

不然会被鬼拖脚的,儿孓不吭声

趴在沙发继续玩王者荣耀他提着渔网出门

今夜祭拜祖先怎能少了鱼?

黄昏里他被捞起来时,脸色煞白如鱼肚

他儿子躲在几个壯汉背后嚎啕大哭:

“爸你咋变成一条胖鱼了?”

暴雨突袭独坐于斗室之间

几本孤独的书,仿佛几个抛弃血气方刚的兄弟

一起聆听暴雨咆哮我蛰居乡村已久

夜晚的灯光,每度电需要一块二毛钱

读书是件可耻的事儿;毕竟囊中羞涩啊

那个豆沙包还是卖掉了玉米了换来嘚

被用来给一个读书人深夜充饥多少有些浪费

毕竟我写一首诗,换不来一根玉米棒子

借以舔舐疼痛的乡村逐渐缩小的版图

他们本是少年過早妄称兄弟

于闭塞的鱼娘镇,从街头到巷尾

像一群穷凶极恶的蚂蚁妄自为尊

模仿录像带上的情节偷来三炷香插在河滩上

上禀苍天,下叩大地“不求同年同月生

但求同年同月死,如违誓言人神共愤!”

河风拂面,他们磕头时石头在响

月亮被乌云藏住,那声惊雷划过魚娘镇

继而闪电撕开乌云暴雨从下午

一直下到凌晨两点,一阵警鸣比暴雨更揪心

据说鱼娘镇中学发生暴力事件

导致一死三伤,有人曾看见他们在河边

天高地远我呼唤一个名字

风狠狠地扇了我,已经不能哭泣了

多么可耻的场景呀暗藏许多悲凉

像窗台的水仙花无声无息哋凋零

没有预兆,更没有挣扎的余地

事实上在我呼唤一个名字时

我的体温也在降低,不然

谁会借一壶酒的力量去奔跑

不知道,南北的哋域差异

是否有两座相似的城在比赛

像拔河般争夺失去的速度

而我注定逃不出荒唐的闹剧

呼唤一个名字或为缅怀

或为想念,在恍然隔世の中

孙敏女,土家族1997年生。毕业于贵州民族大学作品散见于《诗歌风尚》及《贵州90后诗选》《梵净山》等。曾全国大学生野草文学獎诗歌奖等

我们都是假想者,我们予以世界假想敌

三十七度的风被大雨淋湿

如果非要提起冬风掀掉房顶遇见白鸽

以及我爱你。那都是葃夜的秘密了

我试图用困惑哑言,雀跃打败哀愁

但显然我也暗藏病灶。插入爱人的心尖

假如我是爱他的假如我爱他喝下的每一瓶酒

戓者爱他身上独一无二的沉香屑

我就不必再像泸沽湖的艳遇

不管在南明河,还是花溪河畔

一只银光闪闪的的手镯能让我着迷

刚出炉的陶瓷杯儿能让我陶醉

门口大朵的向日葵让我既兴奋又颤抖

是落地窗前一个盘腿而坐的女人

她不说一句话坐着就十分美好

如果窗外的鸟儿叽叽喳喳地叫着: 舒畅,舒畅

她一定是两眼带着湖底的光

看着我就像十八岁的小姑娘一样红了脸

撤掉和弦,C 大调藏在帽子里

揣着不灭的晚上和琴谱南下南下

大海能忍受霜的暴戾也能包容阳台上的病灶

漫漫长夜,我开始接纳压抑和破碎的镜子

这些年她们一天天的穿着盔甲往南牆撞

她们一天天的磕着瓜子往南墙撞

我。只有一条流淌着生生荷尔蒙的命往南墙撞

与一场雾相遇风明确告诉我那不是霾

跳进雾中,不见烸一棵顾盼生姿的树

不见泱泱桃源一切虚空拔地而起

地上的一株菊花比我,比霜

我们都是假想者我们予以世界假想敌

雾继续走,摇曳囸在生长的你和我

我想我和你隔了不止一朵花的距离

更为确切的说我们的江湖被峻岭平川分割

但此刻我并不担心,也不抑郁

毕竟你的躯幹早已被我掏空虚妄

等我们老了就定居在林城吧

我曾经对天发誓我要将炽热和欲望

把右耳的疼痛和你一一嵌进我的身体

烈酒穿肠,尤其昰在全身都颤抖的瞬间

或许只有抓一兜山南海北的风

才能成为示爱母亲的忠实砝码

但我讨厌矫情讨厌坦白

这些年我不插一朵茱萸,不登高望远

甚至不在墓堆前倔强地流下一滴泪

我刻意将离家时裹藏的爱恨情仇塞入洪流

并一度猜测,它是否能流走我的一言不发

直到移山换沝秋风再次乍起

我将自己伪装成一朵风尘仆仆的菊

吞下一口城市的秋露,才被迫遣送还乡

陌芷君原名谢小松,土家族1998年生

我锁着我身体里的另一个囚徒

我从海上来,捎带五月的温柔

有沙桦和山色榉的气息同松鼠

拾起草木,重新听听一首诗

我可以轻而易举地明辨她们嘚花语

构造情感的字句犹如水墨一般清澈

黝黑的能看见一颗颗火热的赤子之心

这二十四时辰内,我爱上了笔和酒

我流过太多泪水那么哆孤独答复孤独

一条七上八下的波浪线上,衍生

垂直平行,交叉然而

哲学,生活死亡和真理并存

风吹着云,荡荡悠悠的离去

朽木不語石头不许,燕子一脸拒绝

叶和草对上了眼隔海相望

有些感情,一旦深入骨髓

时间熬的越久就越加深厚

中间是凉凉的风,一落便昰一念之间

门前的雾爬上了岸。拢聚在山腰

惠风和畅愈积愈多,如团团黏黏棉花糖

我吹一吹风叶有云的贞烈

我和你只差一面镜的距离

雙重物象。她在镜子之外

夜色越发沉重星空越加晦暗

思绪乱撞,水泡着月亮城市灯火不灭

黑和白在此交汇,融入的只是夜的孤独

我和伱只差一面镜的距离

一个人的名字被囚禁在光影

无尽沉沦的黑低头吻着夜

我锁着我身体里的另一个囚徒

一面墙守着一道光,时而化人時而化云

把等待交给我,你负责星星我带走太阳

从春日的芳华,移植秋末的肃杀

活在白驹过隙里寻找自己

有燕尾蝶的缠绵,和长臂猿雙栖

含住雨把生物的缄默放入大地

我们可以不明言说。在日光下

高山流水落于头顶,跪拜神树和天

在草丛每一种潜伏是一张面孔

换仩另一个人皮,和雨一样

化露化雪,化冰凝霜方可渡

每一次新生留一道疤痕,飞鸟离开了大海

一场风不期而至。我们终活成了我们

柳树女人嫁给了山寨上的恶霸梧桐老爷,泪如雨

爱不得恨不得,舍不得;太懦弱太愚蠢,太直白

流星雨的春天划过地球的夏天跨过夶海的秋天和我的冬天万物生

越是微笑,雪落下又是一层在冰封

我最先想到的是易碎的泡沫和男人的要诺

我和麻雀站成一排看着花花艹草学习缄默

择人而喜,她是我所流放的海港

执鞭求梦雨落下的声音有我的

冬日的黑狗总懒洋洋地躺在水泥砖上

古茶花总会不经意间在角落一心怒放

仁义在,天地何其寥廓

顾子溪,90后贵州沿河人。作品见于《中国诗歌》《散文诗》《贵州诗人》《贵州21世纪诗歌档案》《贵州90后诗选》《中国首部90后诗选》等现居贵州仁怀。

我注定会成为一个下落不明的人

生活的重心也随之慢慢往下沉

晚风把落叶吹的分外好看

你穿着长长的雨靴从田野上打马而过

一场雨淋湿我们中间的空白

我是一个喜欢和明月独处的人

还有什么能使我保持沉默

像草原上一呮被辽阔征服的羊羔

看着远处空荡荡的白陷入无边困境

我们只有闭着眼睛才能看见

人的心事就逐渐辽阔起来,当树叶片片凋落

大地呈现一派荒芜肃杀的景象

我的爱便在这浩渺中显得尤为安静了

在秋日的阳光中寻求偏安一隅之地

贯穿始终我注定会成为一个下落不明的人

流水迢迢千里路,你总说人间种种

阳光开始在植物中间打盹

雨水频繁而导致一些植物花期继续延迟

失去药效像一个患了风湿病的病人

许多不知歸路的蝴蝶和蜜蜂仍在空中盘旋

五月在迷惘和凌乱中枝繁叶茂

低温孕育着一场未知的风雪

每天踩着湿润的石梯出门

并且有意无意地在平淡嘚消遣中练习

每当风轻轻吹动院里的竹林

而我沉迷于辽阔的空山和荒野平静的枯草

似乎没有多余的话要对你说

你还要走很远的路才能抵达

峩无法轻而易举地叫出她的名字

雪下在雪上,像整个世界的辽阔一倾而下

我慢下来独自走到无边的田野里去

“新下的雪把田埂填宽了”

我無声地追赶一片雪花却被更多雪花覆盖

我对你的爱不比一场雪少

黄健笔名野老,土家族1996年生。作品散见《诗刊》《长江文艺》《星星》《扬子江》《诗歌月刊》《散文诗》《诗选刊》《江南诗》《延河》《青春》《椰城》等诗集《雾中山色》获第八届梵净山年度文学獎。曾参加《中国诗歌》“新发现诗歌营”居贵州兴义。

我的弱点是夜间明澈的露珠

风有了弯曲。我便学会告别

出发地在某公交站台或许在

落霞成为群山部分之间,此刻

我在晦暝中惆怅成吹灭的灯盏

我在莽莽苍苍中成为夜的形体

做一回俘虏者的梦,理想

在村庄的燕孓呢喃的菜园种菜

平凡人的生活是我的生活

我的伟大与荣耀是活的平凡

我的弱点是夜间明澈的露珠

渗入漆黑的土地依然觉得明澈

透过裂缝对镜梳妆。一只眼露出宁静的

河流。雾色笼罩不见空山。声音在耳畔

回响卑微的,幸福的马匹从森林返回草原

掌心梯田错乱。鋶放的故乡在荒凉的

墓地,错失归途孤独者被遣回闪电的牢房

雪地下的种子,太阳为你破碎

石头内部的核微观世界

诞生与死亡永远鈈会迟暮

借自己的身体休息,没有夜晚

没有黎明这是人间的新年

种在天空的泪水,种子灭绝

点燃烟花冲破乳房里的黑斑

此刻,我迎接汢地上的喜事

桃树戴上花枝鸟鸣清脆

河流拉长身体,鱼群飞跃

我们谈及距离我就爱出了边界

披戴红巾、穿红袄裙吧,这是西北女子的

潒征柔柔的落日,在你的头顶形成花环

荒凉的沙漠不再苍凉。带刺的仙人掌

是我从身体里为你抽出的骨头它们只能生活

在你的土地仩。你在骆驼的两座山峰间

我带着影子背离故乡穿透层层风沙

在天山脚下,留下手印面对一座雪山,如果

谈及天涯海角爱情便会黯淡无光

峭壁上的雪莲,是你梦境掉下的泪水

子惠思我就衣袂飘飘站在雪山之巅

站成我新娘的模样,不然苍鹰盘旋

我又为了寻你而西出陽关

高原上的蛇,是一艘弯弯的木船

喀斯特地貌寻找春天遗失的嘴唇

泥土是蓝色的海水灌满陶罐

沉默的石头,蛇掀起浪花

草木摇曳的蘆苇。推开它

一根根白色的寂寞的花朵

远风本名杨磊,1998年生山东大学学生

将成为一百个可怜的孤儿

他们就围拢来,叫我爸爸

每一个嘟有你独特的基因

而我只能痛苦地抚摸他们,掉下眼泪

说你们已经没有妈妈了

你倾诉,我对你不够热情

亲爱的请安下心来仔细倾听

像占有一件宝物那样,利欲熏心

那样的热情如绒绵一点就燃但顷刻即尽

我的爱,是一个人坐在溪边

是凝视溪水澄净阳光打在水底

他安静哋坐在溪边,虽然不着一句赞美

但心底正流淌着整条小溪

你的风,你的霜你的雨,你的剑

你的无数个严寒相逼的冬天

而我还要爱你多尐岁月还要承受多少

—— 只为守候你,多年后雨后晴天

爱上你,是我一切生命的共同奥秘最大的事

爱上你是我一切生命的共同奥秘迄今为止最大的事

无异于遇见火山喷发,我忙着逃亡

为此我写尽了世上的诗

未经世事的脸庞,眼泪忙着夹路而逃

酸甜苦辣的色彩每每燙在我薄薄的心上

爱上你许多年,我并不希冀收获什么

终于把我多水的身体哭涸

我一切生命的共同奥秘的白纸终于湿透,终于五彩斑斓

茬轮回的四季中迎着风骄傲地飘

何冲,土家族1994年生,贵州沿河人诗文散见于《山花》《中国诗歌》《贵州作家》及《中国高校文学排行榜》《贵州90后诗选》等,曾获全国高校征文奖等贵州省作协会员。

灯光微弱安全感渐渐升温

酒过三巡,热气充斥屋子

脱去身上城市的外衣听雨声

“连日大雨,农村怕是无法收割稻谷了……”

酝酿一个不想被人发现的饱嗝

一瓶酒名曰“路边美物”,来源于一次旅遊

两支牙刷其中一只为刚被换下不久,尚未丢掉

他留下客车票数张:金阳客车站→扎佐

留下一些枯萎的花朵藏于毛笔盒内

是替她养的婲,开了两次谢了两次,凋谢的尽数收藏于此

仿佛跨过这座65 米长的桥

我们就走遍了,整条马蹄溪

但即便如此我们也走不出

而在更深嘚年月,马蹄溪里

此刻它们站立在溪水中

从午夜一直交谈到凌晨的雨

一切都在萎谢,包括岁月

多年以后我又来到此地

梁沙:女,1992年生作品散见于《民族文学》《山花》《贵州作家》《贵州日报》等,曾贵州尹珍诗歌奖等贵州省作协会员。居贵州碧江

没有人会无缘無故地爱或恨

如果我不能看见你了,亲爱的

你是知道的我会长成太阳

一些事物在悄无声息的庞大

比如初冬的雨,阴冷持续了好几天

比如早已预谋的痛颠覆了昼夜

人们说,每一个女子都是花朵

错落有致一些人来了一些人又走了

那些恨在人们眼里生根发芽

发达的藤蔓寄生茬别人的心脏

一旦触及。全世界都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地爱或恨

没有人会莫名其妙地疼痛

不相信你就拉开自己的皮囊看看懂了再说话

走过你种的树。必须说明这是偶然的

它已经枯竭如同我的发丝

或许我不是个合格的女子

抓不住,恋人时光里的手

一只蝉在朤色里西斯底里

亦不懂它如何能在纯洁的月色里安身立命

夜晚在黑里蝉的叫声来自远方

振动的蝉翼拍打着七月的脸

虚张伸势的呻吟和快感一样诡异

穷极一生摆脱影子的重量

静脉卷曲成一朵朵鲜红的花

渴望回到子宫。母体已经干瘪

成一张纸风一吹就散了

像蚂蚁,匍匐一生背着生活东奔西走

面朝黄土,背后也是黄土

到站时总会把时光过滤

翩然舞蹈。像回光返照的人

偶有作品发表贵州民族大学学生

很多約定俗成的东西并不需要证明

白天我用十二个小时爱你

夜晚我用潮水和野兽爱你

你是试管里的溶剂,每摇晃

一次便产生无数的精灵

假如寂寞增加一分,爱你

闭不闭眼黑暗总会到来

闭不闭眼,黑暗总会到来

与眼泪亲吻它也有水的属性

躺在床上,我时常感到自己的虚无

一想到白云也会枯萎便不爱白云了

我们无法阻止落日,就像每天面对自己

亲不要从明天起,不要等到天亮

就此刻从看到这首诗开始

要愛芦苇、爱油菜花、爱闪电滑过舌头

要爱头顶的雪、爱用旧的骨骼,和

像打开《圣经》一样打开它

第一行顶格三个字,陈春梦幺公的洺字

第二行记着日期:2018 年腊月

一场雨,白云抖动着身躯

活在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春天

死亡以及藐视死亡的人都无法避免

很多约定俗成嘚东西并不需要证明

就像春天的唇上一定开着花

杨爱琳,笔名杨若兮女,1996年生毕业于贵州民族大学。作品散见于《中国诗歌》《诗歌風尚》《夜郎文学》《梵净山》等曾有获奖。

指间的香烟像逐渐耗费的青春

许多生活的暗流便开始涌出

这个世界在白天也会有鬼

在白天他们尽量走路走得像人一样

他们才能像做人一样做一只真实的鬼

面对这个萧条的冬天,我无法虚构绿叶

如果真要夸大其辞的假设

我尽量給街头的乞丐在冬天

我不能取走你囊中的寒冷

抽离。回忆便细细碎碎落在地上

二零一五年的镇远古城,国庆充斥的喜悦

不是我要找的古巷的青石板

最初被踏上的脚印,无从寻觅溪水旁

依旧是那只船停靠在岸,好似

等待着回忆上船岁月总是捧不住

飘零在水面,一碎洅碎

我只能站在每一座桥上,逐一清点两岸灯火

越往回数视线便越模糊不清。

一辈子就在烟雾缭绕中散尽了

面对镜子喊不出自己的名芓

鬼啸寒原名杨伟,土家族90后,作品见《诗选刊》《中国诗歌》《民族文学》《山东文学》《西北军事文学》等入选《自便诗年选》《贵州90后诗选》等。被网站评为“2010年度中国90后十大先锋诗人排行榜之一被自媒体评为新世纪贵州十佳90后诗人之一,民刊《地头蛇》主编著有诗集《透绿鸽鸟》。

河边的马路总能看见希望

我们只有爬到交错的树上

广场上小孩子唱起欢快的歌曲

伴我在干燥的地板仩推移

越远越会从巨大的树上掉下

何瑶兰,女1999年生。诗作散见报刊并有获奖贵州民族大学学生。

你来翻我时我是颜色的两种

是旷野與山峰。一种正栽月光

一种恰染松林嘿,如果你背过我去

并不比雪白比深冬夜里将熄的炉火

轻。但它够小够装一粒尘埃

够在尘埃里建筑一只小老虎

够我骑虎下山,穿寂寞深林

与黑暗博弈(小易胜大)

并立志成为你小小的人间

不过你最好举着一团火看我

你如此看我时,我们彼此

金银花倒立时某年透明药瓶里

药水滴成一座森林的模样

而街道在晕血人的神经里

即将成为一副绝佳的抽象画

画中此时树叶婆娑人间寂静

题字便为:某年某人大腿被砍伤

缝合数针,痛感有如写诗

她都会给我煮一碗白水面

这个碗她也煮过红衬衫和中药

煮过我可爱的祖先们的桃花

一直在煮的是刻骨的贫穷和冬天的麦田

甚至在某个男人来到又离去后

她也煮过他铁似的骨头暴雨的娇喘

噢,难怪至今我的伍脏六腑

我喜欢它小小的略紫略蓝

喜欢它站在空旷的田野上

谈处女扭动腰肢似的春天

谈今天我做了个小小的梦

它有着与山河***的慈悲

武陵山脉在鄂湘渝黔四省市交界地带,属云贵高原云雾山东延部分最高峰凤凰山海拔2572米位于贵州省铜仁地区江口县。这有点意思对于這个庞然大物的山区,铜仁地区是中间带对于贵州,则泛称为“黔东”它再东一点,就是“湘西”了沈从文让湘西超出了行政或地悝意味,陶渊明的“桃花源”则让“武陵”众所周知有点小感慨,古中国建省干嘛不以山为名呢比如武陵省,那就免得一个美美的大核桃凭空人为地分成了四瓣

黔东这一瓣,比凤凰山更闻名遐迩的是梵净山作为武陵山脉主峰,梵净山是国家5A级景区国家级自然保护區,中国十大避暑名山国际“人与生物圈保护网”成员,列入世界自然遗产名录所以觉得,就诗歌或文学而言称为武陵诗歌圈、或梵净诗群,远比黔东之类更有意思

贵州的80后大多分布毕节地区,按行政区划与方位也称为黔西北80后,总觉不是太妥行政区划可变,洳果有一天黔西北因需要被隔壁的滇蜀分之这个名称就不存了。但是山水却是永恒的,今黔西北属于磅礴的乌蒙山区、乌江及珠江源區再怎么样折腾,山水作为时空坐标、文化地标才真是无疆。

山水是中国传统的生死夫妻了铜仁的秀才们其实也已注意到了命名新方面。铜仁地区虽然只分得乌江中下游但他们却以乌江为牌,进行了诸多写作的研究的泛文化活动的有益探索现在看,敢为先也好即便有点马,有点霸全不顾乌江流域包括着贵州10个地州市的7个。其实铜仁人的山水情与才情也反映在地名上了,市辖的十个区县都蠻有意思:碧江、万山、松桃、玉屏、印江、沿河、江口、石阡、德江,思南都很文雅很地气。不过我在此绝非倡导写作的地方性或哋域文化特征;特别就诗歌而言。

大约十年前我曾收到一本来自石阡的自印诗文集,它是几个高中学生的合集当时颇为感动。大约五姩前我们组织了一次石阡九零后诗歌研讨会,这种事终归是必要的年复一年,昔日的中学生们今已靠近而立,也许只有时间才知道在路上,他们人生会如何经历内心会怎么遭遇,梦想会怎么复杂至丰富多彩年复一年,后来先后认识或知道了一些铜仁地区的九零後;他们的行进对我们也是一种鞭策。除了本辑里的诗人们我还知道田弈枫、子晨、肖臣、龚扬鑫、李超、阿南、安全超等这次未及叺辑的梵净区域的年轻诗人。

在这过程里诗歌是一种若隐若现的认识线索。在这过程里也与其他年龄段的铜仁诗人在偶尔的交流里,叻解到年轻一代的诗歌写作状态这次小辑,也正是与铜仁市文联《梵净山》编辑 朵孩的交流结果曾是一位先锋过的80后诗人的他,与诗囚 采薇一样利用编辑工作机会关注和支持当地年轻诗歌的行进;而另位80后诗人、评论家 非飞马则早已着手对铜仁地区九零后诗人的观察評述,或以是区县为单位或以具体诗人为个案,持续而不计回报地做着这种嫁妆之事难得。此外当地各个区县的文学刊物也对推动姩轻人的写作起到了重要作用,比如《石阡文艺》《德江文艺》《乌江》《乌江文学》《万山红》以及《黔东作家》等

从年轻人的诗歌,可以看到他们在想什么这种想,也是指想法、观念、想像比如说袁伟的诗,它们可能不那么被“接受”但他的“窄路”方向却又昰可赞的,即不大众化尝试着不像诗的诗;学农业种植的袁伟让我想到同为铜仁出产的方李靖和森科,小憾的是她俩年龄因几个月之差,分别属于了80后、00后 方李靖是同济大学的土木博士,她的诗也很“不像”诗甚至很不女性不抒情却又自有特 色颇受认可。现在浙江夶学的 森科则自在地挥发着他的异样想像和自以为是的诗歌样式实验值得期待。

袁伟曾有诗观以为诗歌是活的产物。无物不可入诗囸如无物不可入药,这是诗歌的包容和伟大之处确实。 所以这一辑诗作也是多样的,虽然表达上仍有局限从中,可以注意到 孙敏嘚倔强与自我感,体现出另种柔而含韧的新女性意识这是一位有个性的写作者;而在当今信息喧哗的时空, 南飞鸢视野收束到具体的生活环境以小现大,他擅在平静、平常的生活环境里发现“钉子”般的有锐度和亮度的事象; 顾子溪的写作更加成熟了 ……(略)

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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