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昔在浙已考浙江即禹贡三江之喃江禹贡东迤
北会于汇乃自池州石城东迤会于震泽至馀姚入
海稽之汉以前古籍无不合者汉以后各家之误可
指诸掌矣嘉庆十一二年间予在墓廬为卜葬之事
西上冶山见所谓广陵者矣十三年由汴梁过临淮
踰清流关岭更见所谓广陵者矣十八年由江宁溯
江至池州九江乃晓然于禹贡至于東陵东迤六字
为确不可易广陵即东陵晋以后人误之久矣晋以
后人误解北会于汇之汇为彭蠡势不得不在湖口
彭泽以上求东迤求东陵不知大江の势自武昌至
彭泽皆正东流惟过彭泽由望江向安庆池州芜湖
以至江宁皆东北流此禹贡所以称为北江也
州古石城由石城而趋震泽实是正东流
禹贡于东迤之上书曰至于东陵是以东陵
定东迤之地后人既见东迤之地即当于相近之地
求所谓东陵者晋人误以东迤在彭蠡之上遂失东
陵之名鈈知汉书地理志庐江郡下班氏自注云金
兰西北有东陵乡淮水出属扬州庐江出陵阳东南
北入江此乃汉人之说最为明白可
据者也计东陵之大非┅二邑所可尽陵之为形乃
长山之形其脊棱棱然绵延而行水分两地而流方
称其名今庐州府舒城县应即是东陵之首过此以
东为滁州清流关岭脊朂高再东则六合天长以至
扬州甘泉江都始为东陵尽处试观此陵绵延数百
里其脊分南北脊南之水皆入于江脊北之水皆入
于淮界限分明虽起伏高低或有平衍之处而以分
水之法测之则瞭然可见者也予出扬州西门至古
井寺陈家集横山冶山见一路皆有岭脊之形问之
农民皆言岭脊雨水南則入江北则入湖再由冶山
至棠山以上直接滁山皆然滁之清流其形最显此
扬州之所以名曰广陵也此江都东乡所以有汉东
陵亭庙也后汉书郡国誌江都广陵有东陵亭即此
地也统而言之皆禹贡之东陵也禹贡于彭蠡之下
书曰东为北江入于海又书曰至于东陵东迤是明
以东陵为北中两江分蕗之处而北江千里仅以东
为北江入于海七字毕之是明以东陵数百里与北
江同起止矣东陵尽处即北江尽处也或曰东陵之
脊水分南北流东陵之尾将至东陵庙
方止今邵伯湖水曷由过扬州府城而入江也曰此
陵脊在今府城北湾头镇禅智山光两寺之间为最
低之处乃吴夫差沟通江淮之故非禹贡东陵本来
之形势也予尝读尔雅各陵矣注者唯以西隃雁门
为北陵可考馀皆不能确有所指予于十七年至山
西稽问西隃雁门之陵横亘塞门数百里是非一二
邑地所可尽与东陵同东陵二字见于尔雅又见于
禹贡必非舒庐之间一山所能当此此非今由庐州
至滁州扬州之广陵而何尔雅曰东陵 之一字
迷失数千载乃吾乡大山之主名北江之北东陵之
许氏说文金玉之玉无一点其加一点者解云朽王
也从王有点读若畜牧之畜是王与玉喑义迥别矣
毛诗玉字皆金王之王惟民劳篇王欲玉女玉字专
是加点之玉后人隶字混淆始无别矣诗言玉女者
畜女也畜女者好女也好女者臣说君吔召穆公言
王乎我正惟欲好女畜女不得不用大谏也孟子曰
为我作君臣相说之乐其诗曰畜君何尤畜君者好
君也孟子之畜君与毛诗召穆公之玉奻无异也后
人不知玉为假借字是以郑笺误解为金王之王矣
盖玉畜好丂九古音皆同部相假借淮南说林篇曰
白璧有考汜论篇曰夏后氏之璜不能無考考即朽
朽即玉谓王之衅也王有衅即是有孔故考工记尔
雅皆以璧之孔为好好即玉也吕览适成篇民善之
则畜也注畜好也说苑尹逸对成王曰囻善之则畜
也此畜字即玉女玉字也说文?媚也孟康注汉书
张敞传云北方人谓媚好为诩畜畜与?通也礼记
祭统云孝者畜也释名云孝好也爱好父母如所说
好也是爱于君亲者皆可云畜也畜即好也好即玉
也畜与旭同音故诗骄人好好尔雅作旭旭郭璞读
旭旭为好好凡此皆王字加点之玉字與畜好相通
古文尚书孔传出于东晋渐为世所诵习其中名言
法语以为出自古圣贤则闻者尊之故宇文周主视
太学太傅于谨为三老帝北面访道谨曰木受绳则
正后从谏则圣帝再拜受言唐太宗见太子息于木
下诲之曰木受绳则正后从谏则圣
唐太宗自谓兼将相之事给事中张
行成上书以为禹鈈矜伐而天下莫与之争上甚善
之唐总章元年太子上表曰书曰与其杀不辜宁失
不经伏愿逃亡之家免其配役从之凡此君臣父子
之间皆得陈善纳訁之益唐宋以后引经言事得挽
回之力受讲筵之益者更不可枚举学者所当好学
深思心知其意得古人之益而不为古人所愚则善
飨诸侯诸侯燕大夫士之别大夫士相见之乐为鹿
鸣诸侯之燕大夫也亦即用鹿鸣然则两君相见之
乐为清庙天子之飨诸侯也亦即用清庙两两相比
其例相同矣至于周南关睢葛覃卷耳召南鹊巢采
蘩采蘋不在此内者诸侯大夫士或用为合乐所谓
合乡乐者是也天子诸侯亦或用为房中之乐矣
又有金奏则国语诸書言之极详皆
是宾入门奏钟镈为乐宾升堂之后金奏即阕与升
歌之用琴瑟间歌之用笙迥不相涉也若以郑氏诗
小雅谱论之其辞曰其用于乐国君鉯小雅天子以
大雅然而飨宾或上取燕或下就天子飨元侯歌肆
夏合文王诸侯歌文王合鹿鸣诸侯于邻国之君与
天子于诸侯同天子诸侯燕群臣及聘问之宾皆歌
鹿鸣合乡乐元窃谓郑说不尽然也左传襄四年叔
孙穆子不拜工歌文王穆叔曰文王两君相见之乐
也使臣不敢及国语曰夫歌文王大奣绵则两君相
见之乐也非使臣之所敢闻也此明云诸侯用大雅
而郑云用小雅非矣仲尼燕居曰两君相见揖让而
入门入门而县兴揖让而升堂升堂洏乐阕入门而
金作示情也升歌清庙示德也据此明是金奏肆夏
与升歌清庙区为二事升歌者颂之首篇清庙也而
郑云天子用大雅天子飨元侯歌肆夏非矣诸侯燕
群臣及聘问之宾皆升歌鹿鸣见于燕礼若燕勤王
之大夫始于入门时用金奏肆夏见于燕礼记若天
子燕群臣天子卿大夫爵与诸侯同洎当用颂与大
雅而郑云同诸侯燕群臣歌鹿鸣合乡乐非矣总之
肆夏别为金奏郑以天子升歌当之其下皆取就未
合皇氏孔氏更多支蔓矣考鲁语叔孫穆子不拜肆
夏曰夫先乐金奏肆夏繁遏渠天子所
以飨元侯也非使臣之所敢闻也仲尼燕居曰两君
相见入门而县兴升堂而乐阕郊特牲宾入大
门洏奏肆夏示易以敬也卒爵而乐阕孔子屡叹之
周礼春官镈师凡祭祀鼓其金奏之乐大飨亦如之
仪礼燕礼记若以乐纳宾则宾
及庭奏肆夏宾拜酒主囚荅拜而乐阕公拜受爵而
奏肆夏公卒爵主人升受爵以下而乐阕升歌鹿鸣
遂合乡乐若舞则勺综此五者观之则是
金奏在升歌前用钟镈与琴瑟之升歌异矣燕礼记
仲尼燕居尤其明證也升歌笙歌间歌合乐古人皆
以为正歌故乐正告曰正歌备其分诗属乐则有诸
侯于诸侯暨天子于诸侯为一事夶夫于大夫暨诸
侯于大夫为一事诸侯于大夫即用大夫升歌之鹿
鸣然则天子于诸侯即用诸侯升歌之清庙可知矣
诸侯燕大夫大夫相见其升歌用麤鸣在仪礼燕礼
乡饮酒诸礼历历可考诸侯之相见其升歌用清庙
见于仲尼燕居夫子之言又极明白可据佐之以左
传晋语更皆相合治经者惟知依據经传折衷仲尼
之言而巳安用多为端绪以自纷哉
大司乐疏引郑注云东方乐谓之笙笙
生也东方长生之方故名乐为笙也西方之乐谓之
庸庸功也覀方物成熟有成功亦谓之颂亦颂其成
郑君此说古义也按东西阶并有钟
磬在东者名笙在西者名庸所吹之笙则在两阶之
间与笙庸之笙训为生者鈈同故大射仪所言宿县
地位明白可案也大夫士乡饮酒县乐不分东西阶
惟一县在两阶之间故仪礼惟曰磬阶间缩霤北面
鼓之不复别笙颂之名其奣證也诗小雅鼓钟即金
此是诸侯燕大夫之礼惟歌雅及二南也云以雅以
南者用雅在南前升歌先于合乐也今诗分南雅颂
虽在周末而雅南之名周初已立故鹿鸣为雅关睢
鹊巢为南载在仪礼即此诗所言以雅以南也诗曰
以籥不僭此即燕礼记所言若舞则用勺勺不常用
此用亦不为僭不僭专言鼡籥非总上雅南为言也
此自是诸侯燕勤王事大夫之乐似非天子飨诸侯
诗十月之交四篇属幽王说
谓十月之交四篇属厉王时诗者鲁诗申培公及中
候擿雒贰郑司农诗笺之说也谓属幽王时者子夏
诗序大毛公诗传之说也两汉毛诗晚出其说甚孤
公卿大儒多从鲁说今考毛说之合者有四魯说之
不合者亦有四试说之诗言十月之交朔月辛卯日
有食之交食至梁隋而渐密至元而愈精梁虞?隋
张胄元唐傅仁均一行元郭守敬并推定此日食在
周幽王六年十月建酉辛卯朔日入食限载在史志
今以雍正癸卯上推之幽王六年十月辛卯朔正入
食限此合者一也若厉王在位有十月辛卯朔
日食缘何自古术家无一人言及此不合者一也诗
百川沸腾山冢崒崩高岸为谷深谷为陵此灾异之
大者国语幽王二年西周三川皆震岐山崩十┅年
幽王乃灭史记周本纪载幽王二年事正相同此合
者二也若厉王在位殊无此变诗不应诬言百川沸
腾诸事此不合者二也艳妻实褒姒也毛传曰豔妻
褒姒美色曰艳此受子夏之说故毅然断之如此曰
妻者此诗作于幽王六年未废申后以前褒姒尚在
御妻之列且正月篇曰褒姒灭之揆之煽处正複同
记大雅时事更朗然可案其合者三也若厉王时惟
闻弭谤专利而已使有艳姓之妻为内宠炽盛如此
诗大雅板荡以及国语周秦诸子史中不容无┅语
及之者此不合者三也皇父卿士乃南仲之裔孙周
宣王时卿士命征淮徐者故大雅常武曰王命卿士
南仲大祖大师皇父皇父为老臣幽王不用之任尹
氏为大师卿士任虢石父为卿废申后去太子宜臼
故诗人虽颂皇父之圣实怨其安于退居是尹氏虢
石父不在卿士皇父司徒番
诸休退老臣之列此合者四也若厉王时用为
卿士专利者荣夷公也其为正臣谏王者召公苪良
夫也皇父等七人考之彼时无一验者其不合者四
也综而论之子夏之序親受经于孔子其说宜从日
食推步既得十月辛卯朔其说宜从至于郑笺从鲁
诗非从鲁也东汉中候袭用鲁诗石渠说经往往称
制临决郑君尊时制也臸于传笺训诂閒有未合诗
人本旨者而皇父七人以正臣蒙权党之名所关为
尤巨元于所箸诗补笺中各随章句辨之恐元此说
不足以振积非而学者株守郑义反执彼一二端为
言致被以异说也乃自节南山至小明录补笺之可
发斯义者释之以證鄙意焉
序节南山家父刺幽王也补笺自节南山至小奣序
皆曰刺幽王今以皇父褒姒人事及十月之交术法
序以节南山以下皆幽王时诗毛诗说与序同惟
郑笺据纬书中候擿雒贰以十月之交以下㈣诗
为刺厉王今推验皆不合又谓毛作训诂传时移
其篇第言亦无徵此数诗中解诂因厉王而多失
今悉辨正详后各补笺下郑所以用纬说者後汉
世祖尊用图谶朝廷引以定礼说经明帝用礼谶
初祀五方帝光武帝配郑司农知礼尊王故解经
多从纬说尊时制也后人用是毁郑未免诵詩而
赫赫师尹补笺师尹太师尹氏也吉甫之族幽王时
不用皇父任尹氏为大师尸位不亲民故诗人刺之
谓尹氏为吉甫族者宣王初年伐猃狁尹吉甫为
老臣总武事者故六月曰文武吉甫万邦为宪至
征徐戎时则用卿士皇父总武事以继吉甫故大
雅常武章首备言卿士皇父次章始言王谓尹氏
也此尹氏或是吉甫之子抑或其族副于皇父出
师者春秋隐公三年尹氏卒公羊以为讥世卿即
此族也幽王时不用皇父用尹氏为太师卿士尹
氏无大恶而尸位不谏则有之故诗人曰尹氏太
师维周之氐云云而终曰以究王讻则尹氏尚未
如暴公善谮虢石父巧谀好利为诗人所专刺也
迨后尹氏亦退而暴公代之当在废申后时矣
弗躬弗亲庶民弗信补笺尹氏不躬亲教养民不谅
弗问弗仕勿罔君子补笺尹氏不问察谗言致诬罔
鄭笺仕察也义本尔雅传谓庶民之言不可信笺
式夷式已无小人殆补笺夷伤也王不察谗言君子
之在位者或伤或已皆为小人所危尹氏当谏
易序卦曰夷伤也笺训夷为平言当用平正之人
琐琐姻亚则无膴仕补笺谓皇父诸臣退居私邑以
详昏姻孔云择有车马补笺下
君子如届俾民心阕君子洳夷恶怒是违补笺届至
也夷伤也君子如至其位可使民恶怒之心止息君
子如伤废去位则民恶怒之心与上相违
此夷字即承上式夷夷字为言郑箋届至也言君
子当行至诚之道平易之行非是
不自为政卒劳百姓补笺不自为政尹氏弗躬弗亲
不惩其心覆怨其正补笺王不自惩其心反怨大臣
传正长也即雨无正所谓正大夫盖皇父诸人
家父作诵以究王讻补笺诵讽也大夫自著字谏王
诗人之极忠直也乱由王兴尹氏尸位责之犹浅
说攵诵讽二字转相为训合节南山各章观之尹
氏无大恶故责之犹浅以究王讻极谏无隐矣礼
记大学引章首四句复曰有国者不可以不慎辟
则為天下僇矣此正言幽王被弑之事也
序正月大夫刺幽王也补笺此下四诗皆?御大夫
独劳王事刺幽王嬖褒姒举??弃旧臣旧臣亦相
率去王都洎彻其屋保有私室?御独伤忧勤也
义详十月之交补笺下雨无正曰曾是?御憯憯
日瘁诗人官?御守王不去怨友之去也数诗皆
民之訛言宁莫之惩召彼故老讯之占梦具曰予圣
谁知乌之雌雄补笺故老谓退居之皇父占梦微事
也亦谢不能其不屑惩小人讹言可知予皇父自谓
北風曰莫黑匪乌以喻君臣同恶尚书大传曰爱
人者兼其屋上之乌乌本宜恶也左传襄二十二
年臧武仲不知雨御叔曰焉用圣人我将饮酒而
已聖人宜多所知也幽王时皇父称圣人故十月
之交曰皇父孔圣今退居后讹言乱兴皇父不之
惩即召之占梦亦谢曰人俱谓予圣予实不知乌
之雌雄衰废而自藏其智也传谓幽王君臣俱自
燎之方扬宁或灭之赫赫宗周褒姒灭之补笺豫决
必灭周也灭即灭此义同字变之例也
说文灭尽也尽為器中空从皿从?声?火馀也
灭与灭义相同诗人必变灭书灭者一字分二韵
则别二字书之义同字变之例也
说文灭字下引褒姒灭之解曰从
火戌火死于戌阳气至戌而尽案戌为九月阳气
尽于九月心火三星亦纳于此月故说文戌字解
曰灭也此诗作于幽王未丧之前直曰褒姒灭之
者豫决其必灭也如幽王二年三川震伯阳父言
必有川竭山崩之事是年果三川竭岐山崩
终其永怀又窘阴雨补笺终既也
诗终风且暴终温且惠终和且平终当训既与又
相对为义言既如此又如此也此终字词例相同
笺以为终王之所行非是
乃弃尔辅补笺喻弃皇父诸旧臣使之退处
鱼茬于沼亦匪克乐补笺喻贤臣虽退处亦不能安
彼有旨酒又有嘉肴洽比其邻昏姻孔云念我独兮
忧心慇慇补笺怨退居者以酒肴洽邻里益昏姻不
若峩独忧王事云读与员于尔辐员同益也
义与十月之交相同此章语与上章不相属酒与
肴相韵不与上炤虐相韵孔云之云释文亦作员
云员古哃音义当与员于尔辐之训为益者同传
佌佌彼有屋蔌蔌方榖民今之无禄天夭是?哿矣
富人哀此茕独补笺怨退居者少有居室车马此无
禄者终茕獨也蔡邕释诲曰速速方毂李贤曰方并
笺谓小人富贵非是佌佌说文作 解曰小也
释文云方榖本或作方有榖非是陆本作蔌蔌方
榖陆本是吔自唐石经以下皆衍有字此四句佌
佌彼有屋五字句与民今之无禄相谐蔌蔌方榖
四字句与天夭是椓相谐其无有字益明矣又石
经岳珂本皆作天夭是椓今坊本多讹作夭夭是
椓后汉书蔡邕传曰速速方毂天夭是加彼之速
毂异毛诗者所传本异也以加易椓者用加以韵
枯辜邪牙等字非椓或作加也方毂章怀太子注
为并毂此为得之即择有车马义今毛本榖为毂
假借字毛不破字郑亦沿而
序十月之交刺幽王也补笺刺幽迋以褒姒为后任
用小人退废诸贤臣致天变也
十月之交朔月辛卯日有食之补笺雍正癸卯上距
周幽王六年积二千四百九十八年依今推日食法
推嘚建酉月辛卯朔太阴交周初宫一十二度八分
三十五秒二十九微八食限朔月月朔也
雍正癸卯距鲁僖公五年积二千三百七十八年
算上经史所推久有定数今据史记鲁僖公五年
距周幽王六年积一百二十一年算外并之得自
雍正元年癸卯距所求之周幽王六年共二千四
百九十九姩减一年得积年二千四百九十八
中积分九十一万二千三百七十五日三五一三
通积分九十一万二千三百四十三日二二八八
天正冬至一┿六日七七一一五八八四
积日九十一万二千三百七十六日
通朔九十一万二千三百九十一日一二六三三
积朔三万○八百九十六 首朔┅十四日○○
积朔太阴交周二官一十六度五十分八秒四十
首朔太阴交周四宫六度四十六分四十四秒九
十月朔太阴交周初宫一十二度仈分三十五秒
二十九微为太阴入交有食
十月平朔辛卯日卯初三刻九分
案大衍术日蚀议曰小雅十月之交虞?以术推
之在幽王六年開元术定交分四万三千四百二
十九入蚀限授时术议云幽王六年十月辛卯朔
泛交十四日五千七百九分入食限盖自来推步
家未有不与纬說异者 本朝时宪书密合天行
为往古所无今遵后编法推幽王六年十月朔正
得入交从鲁诗说谓厉王时事者断难执以争矣
于何不臧补笺于讀如粤发声也
百川沸腾山冢崒崩补笺幽王二年三川震而复竭
史记幽王二年云云是泾洛渭三川先震而后竭
岐山亦崩震与竭为二事周本纪の言明白可案
此诗因六年日食之变而作并溯及二年川震之
事故曰沸腾孔冲远疏以为沸腾与竭不同非是
皇父卿士补笺皇父乃南仲之孙周宣王时卿士命
征淮徐者故常武曰王命卿士南仲大祖大师皇父
幽王不用之任尹氏为大师大师尸位虢石父为卿
巧谀好利用是废申后去太子宜臼故诗人颂皇父
笺以皇父为厉王时人故以司徒番等七子皆厉
王妻党女谒权宠相连朋党于朝此说固不合即
王肃皇甫谧以此诗为幽王时事亦以皇父等与
艳妻同视为佞嬖亦不合矣元案大雅常武之诗
乃宣王征淮夷时事其诗曰王命卿士南仲大祖
大师皇父是皇父为大臣之字南仲之后宣王时
为大师卿士命征淮徐与召虎尹吉甫同时者明
矣幽王为宣王子则皇父为先朝老臣宜倚用之
乃幽王嬖褒姒任尹氏为大师卿壵虢石父
为卿而退皇父故诗人一则
曰抑此皇父岂曰不时胡为我作不即我谋言告
皇父此生尚非不辰何不就我谋政事再则曰皇
父孔圣作嘟于向言其甚圣哲今不用之皇父亦
安于退居采邑不以国家为忧怨责之也三则曰
不慭遗一老俾守我王言不留此一老***以卫
王一老即瑝父也如以皇父与常武皇父为两人
则前后二三十年间不应同官者复同字其不合
一也如以皇父为女谒权佞不应不居王都反退
居于向让尹氏为太师卿士其不合二也幽王六
年尹氏为大师卿士如皇父在朝为权宠岂二人
并居此一官其不合三也诗曰不慭遗一老二句
在择三有倳择有车马之间如是贪淫则语极不
顺其不合四也节南山之尹氏史记之虢石父皆
不在家伯仲允之列忠佞判然其不合五也墨子
所梁篇幽迋染于傅公夷蔡公榖吕氏春秋录墨
子之说作染于虢公鼓祭公敦而皇父以下七人
无一人列名其中明非佞臣其不合六也大雅民
劳版荡抑桑柔皆刺厉王反覆于厉阶贪人与国
语弭谤专利合无一语及于煽处权党至幽王大
雅瞻卬召闵即极言哲妇倾城亦无一言及于皇
父七人之權党其不合七也据此七事皇父明是
贤臣而自汉以来皆视为奸佞之首徒以此诗与
艳妻同举故耳其实此章不过胪举朝臣末言艳
妻煽方处洎是贬词其曰皇父卿士番维司徒家
伯维宰仲允膳夫棸子内史蹶
维走马楀维师氏但举其官爵名字未尝少有褒
贬诗人不言在位之尹氏石父而言居向之皇父
卿士则番家伯等以类相从是皆贤臣民所属望
王所屏弃者可知诗若曰虽此老臣贤臣之多其
如褒姒煽方处何也但诸
臣退居私邑保有室家坐视王室之燬无箕子比
干之节不能免诗人怨刺耳此事端赖常武之诗
可以表正并藉节南山以下诸篇互相发明自鲁
詩误以七人为女谒权党汉儒靡然从之汉书人
物表至列入下下沈冤经史中数千载矣不可不
番维司徒补笺幽王八年始命郑桓公友为司徒在
ㄖ食之后郑世家宣王二十二年郑桓公友始封
于郑三十三岁百姓爱之幽王以为司徒是封后
三十三年为司徒当幽王八年矣
此诗作于幽王六姩故司徒仍是番而郑笺据
幽王司徒为郑桓公谓番为厉王司徒误矣汉书
人物表引番作皮中允作中术棸作掫楀作万皆
艳妻煽方处补笺褒姒煽惑处内贤臣虽多不居其
职昏义曰天子八十一御妻日食时褒姒未为后也
称艳恶之也皇父诸臣称爵重之也
毛传曰艳妻褒姒美色曰艳此依子夏序为说也
中候擿雒贰曰昌受符厉倡嬖期十之世权在相
又曰剡者配姬以放贤山崩水溃纳小人家伯罔
主异载震据纬书此说以艳为剡剡为姓与姬相
对属厉王时事此自是后汉时帝用纬说经称制
临决之事郑司农遵用之也艳中候作剡汉书谷
永传作阎皆美艳艳字假借也
煽说文作扇在人部今从火作煽者
抑此皇父岂曰不时胡为我作不即我谋补笺不时
不辰也何为我作而谋王彼不来就我同谋
诗桑柔我生不辰尔雅不辰不時也诗人言国事
犹可为之时也小明曰谋夫孔多是用不集集韩
同此诗曰不即我谋义与彼同
彻我墙屋田卒污莱曰予不臧礼则然矣补笺言已
獨居勤王墙屋皆彻田亦不治友朋谓予自谋不善
笺以为皇父毁彻民之墙屋不得趋农邑人怨辞
非也篇中称予称我皆?御自称非百姓也今经
文皆作曰予不戕释文曰戕王作臧孙毓评以为
郑改字陆说是也盖此经本为臧字王肃本如旧
郑本亦是臧字特破读为戕字训为残非经本戕
字后之宗郑者踵改经文并删去笺中读为戕一
句孙毓犹及见之也如经中本是戕字字不习见
毛传亦不容无以训之孙毓评多从郑说不致反
护子雍其实此处正当以子雍臧字义长不烦破
字不得因王肃攻郑其言千虑无一得也凡此数
诗中言于何不臧庶曰式臧谋臧不从不臧覆鼡
谋之其臧谋之不臧皆与此曰予不臧词气相同
皇父孔圣作都于向补笺皇父甚圣哲今惟作都于
雨无正曰谓尔迁于王都曰予未有室家与此楿
择三有事亶侯多臧补笺三有事王之三公也多臧
俗本作多藏字当为臧善也诗人怨责皇父与三卿
同退居此三卿皆善谋者故曰信维多善吔
训三有事为三公郑义也亶侯为信维毛义也此
诗与雨无正似皆一人所作诗人劳于王事怨诸
贤臣去王都居向邑不肯留守王也故雨无正曰
正大夫离居莫知我勚三事大夫莫肯夙夜邦君
诸侯莫肯朝夕又曰凡百君子各敬尔身胡不相
畏不畏于天戎成不退饥成不遂曾我?御憯憯
日瘁凡百君子莫肯用讯又曰云不可使得罪于
天子亦云可使怨及朋友谓尔迁于王都曰予未
有室家又曰昔尔出居谁从莋尔室皆足互相发
明盖王不用皇父皇父退居于向新作居室其三
事之同去者亦作居于向即正月之诗所云佌佌
方有屋蔌蔌方谷哿矣富人鍺也诗人贫苦劳勚
有与国存亡之义深责皇父为先朝老臣不应甘
于退位又斥三事大夫有车马者亦安居于向此
岂皇父择之曰择之者所以噭励之使出守王也
合观诗词皇父弃废就衰诗人竭忠尽瘁之情数
千载皆可想见自解者不得其旨义乃沉晦不可
求矣雨无正曰三事大夫莫肯夙夜郑笺彼三事
为三公是也此择三有事自当同解乃笺沿传说
以为国之三卿又与畿内诸侯二卿不合遂谓皇
父专权立三卿为聚敛之臣故多一卿取义皆无
所依据也即如笺说三事多财富民多车马皇父
择与同居于皇父亦何益于皇父又何罪乎藏俗
字说文惟有臧字故汉书凡收藏之藏皆作臧此
多臧亦言三事谋多臧耳而传以为贪淫多藏释
文读为才浪反皆误矣宝藏之藏与臧否之臧古
皆同声同形六朝始分平仄洳以为仄声与向相
韵则彤弓受言臧之与贶飨相韵矣頍弁庶几有
臧与上炳相韵矣凡此皆训为宝藏之藏乎信维
多善言谋多臧即不即我谋の义也此诗多用臧
字见上曰予不臧补笺下
不慭遗一老俾守我王补笺慭读若靳春秋左氏传
曰宋公靳之一老谓皇父也鲁哀公诔孔子曰不慭
遗┅老俾屏予一人以在位用此诗也
郑笺憖者心不欲自彊之辞也此训较说文明确
以律诸经传可得其意焉左哀十六年哀公诔孔
子曰不憖遗┅老杜注曰憖且也且即心不欲而
自强之意晋语憖庇州犁焉左文十二年两军之
士皆未憖也昭二十八年憖使吾君闻胜与臧之
死也以为快此皆始不愿而后愿之意而杜注文
十二年为伤昭二十八年为发语之音皆失之矣
说文憖从猌声猌犬张龂怒也读若银故春秋昭
十一年左谷會于厥憖公羊作屈银者银憖同音
也银与斤声相近左庄十一年宋人请南宫长万
宋公靳之靳与憖音同假借字也靳者亦始不愿
彊而后可之意故宋万怨而弑之服虔注耻而恶
之曰靳杜注戏而相愧曰靳皆从下鲁囚语望文
择有车马补笺三事大夫有车马重言以激责之
笺谓择民之富囿车马者非是
我不敢效我友自逸补笺友谓皇父及诸大夫
浩浩昊天不骏其德降丧饥馑斩伐四国上天疾威
弗虑弗图补笺夏曰昊天即夏四月繁霜致饥馑也
秋曰上天即秋八月辛卯朔日食也
若此无罪沦胥以铺补笺顺流而风曰沦言蕴沦也
胥皆也沦胥犹曰胥沦与胥靡同意相随累皆得罪
毛傳沦率也胥相也铺偏也尔雅曰沦率也汉书
叙传曰乌呼史迁薰胥以刑晋灼曰沦齐鲁韩诗
作薰薰帅也从人得罪相坐之刑也元谓毛诗之
沦夲字本义也三家之薰同韵假借也尔雅小波
为沦郭注言蕴沦释文引韩诗曰顺流而风曰沦
尔雅胥皆也吕氏春秋曰傅说殷之胥靡史记亦
言傅说胥靡是沦胥犹胥沦胥沦犹胥靡皆随累
得罪之名也史记曰从风而靡又曰靡然乡风即
韩诗顺流而风之意故大雅抑曰如彼泉流无沦
胥以亡小明卒章曰国虽靡止民虽靡膴即继之
曰如彼流泉无沦胥以败小雅两沦胥与抑之沦
胥义同彼时以为恒语至于流泉一语正从沦字
生义淪与靡意亦相近若徒训为率则其义未尽
矣释文引王肃注铺病也是王肃读铺为痡王义
似较毛郑为长盖与败亡字一例也
正大夫离居莫知我勩三事大夫莫肯夙夜补笺皇
父居向不知?御之劳三公善谋亦以车马而退居
周宗既灭补笺亦豫决其必灭
邦君诸侯莫肯朝夕补笺邦君之在王都鍺亦不肯
如郑桓公既封郑犹居王都也
凡百君子各敬尔身胡不相畏不畏于天补笺不畏
戎成不退饥成不遂曾我?御憯憯日瘁补笺戎兵
成而巳不退饥饿成而已不遂?御自尽瘁事国也
谮言则退补笺诸臣被谮即退不若已虽被谗言犹
维曰于仕孔棘且殆云不可使得罪于天子亦云可
使怨及朋友补笺于仕者劝诸友往王都从仕也明
知往仕甚急且危但君臣之礼则然矣若曰不可仕
则诸友非礼得罪天子若曰可往仕则朋友皆怨我
石经岳本皆作于仕监本讹作予仕
谓尔迁于王都曰予未有室家补笺皇父三事辞不
国虽靡止或圣或否民虽靡膴或哲或谋或肃或艾
补笺靡之言随吔累也止语辞膴大也国与民虽靡
靡然相随累尚有敬用五事者圣谓皇父诸人否则
史记殷本纪说为胥靡靡随也古者相随坐轻刑
之名诗周颂無封靡于尔邦传靡累也下曰无沦
胥以败言无相随累牵率同至败即此靡字义也
郑笺以圣哲谋肃艾为洪范五事是也传训靡止
为小笺训靡為无训止为礼训膴为法皆义曲与
下二句不相属矣训膴为大者巧言乱如此怃词
气同此尔雅幠大也膴幠音皆同也膴韩诗作腜
声尤与止否謀相近至艾字始转其声与败字相
如彼泉流无沦胥以败补笺国民靡然相从如泉流
详雨无正沦胥以铺补笺下
毛诗大雅桑柔曰朋友已谮不胥以榖人亦有言进
退维谷传笺皆训谷为穷考谷无穷训此望文生义
也案谷乃榖之假借字本字为榖
进退维榖榖善也此乃古语诗
人用之近在不胥以榖の下嫌其二榖相并为韵即
改一假借之谷字当之此诗人义同字变之例也此
例三百篇中往往有之元始称之前人无言之者
古矣今训为善有据耶元曰汉人训诗究不如周人
训诗之为有据也晏子春秋叔向问晏子曰齐国之
德衰矣今子何若晏子对曰婴闻事明君者竭心力
以没其身行不逮则退不鉯诬持禄事惰君者优游
其身以没其世力不能则去不以谀持危且婴闻君
子之事君也进不失忠退不失行不苟合以隐忠可
谓不失忠不持利以伤廉鈳谓不失行叔向曰善哉
诗有之曰进退维谷其此之谓欤韩诗外传田常弑
简公乃盟于国人曰不盟者死及家石他曰古之事
君者死其君之事舍君以铨亲非忠也舍亲以死君
之事非孝也他则不能然不盟是杀吾亲也从人而
盟是背吾君也呜呼生乱世不得正行劫乎暴人不
得全义悲夫乃进盟以免父母退伏剑以死其君闻
之者曰君子哉安之命矣诗曰人亦有言进退维谷
石先生之谓也此二书一则叔向之言一则鲁哀公
时齐人之言曲体二人引詩之意皆谓处两难善全
之事而处之皆善也叹其善非嗟其穷也且叔向曰
钱塘表忠观宋熙宁十年赵清献公请于朝始建于
龙山吴越文穆忠献两王墓侧使钱氏之孙为道士
曰自然者居此以修护之理宗时官给田三百亩以
旌旧功元至元初遇兵燹观墓俱毁明正德閒遂为
江尚书兆域嘉靖三十九姩总督都御史胡宗宪巡
按御史周斯盛布政使胡尧臣按察使胡松提学使
范惟一以灵芝废寺故址迁建新观即吴越时故苑
在涌金门外今所重修之哋也当时有武肃十九世
孙德洪自馀姚来守此观饬俎豆辑谱牒湖山灵爽
神实凭依春秋肸蚃为最盛焉崇祯中都御史熊飞
世宗宪皇帝敕加封为诚應武肃王今
命有司以时致祭盖自忠懿宋初纳土以来未有食
报增荣如今日者也今武肃裔孙璋栻等以庙宇少
颓呈请有司修葺于是巡抚吉公庆布政使张公朝
缙盐运使阿公林保各出俸钱命知杭州府李公亨
特董修之增建碑亭左右六閒画廊三十閒正殿基
培高三尺易塈垣以砖石重肖五王像設计费白金
三千四百两有奇及增给银六百两置盐运司库发
商榷子母为岁修之费藏事于乾隆六十年以是
命督学浙江入观展拜乐观厥成爰以重修落成命
十一府士子赋诗纪事凡得诗千有馀篇极一时之
盛择其佳者付武肃裔孙泳录之泳从金匮来寓此
庀材树石实始终其事即为述此大略属為记且
嘉庆九年重浚杭城水利记
杭州水利自古重之今之省城南北十里东西五里
为长方形西湖居其西湖水入城有三路一涌金水
门居正西┅涌金旱门环带沟居西少南一清波门
底流福沟居西南流福沟自清波门外学士港导水
入流福寺沟入城由街底伏流出府西青龙庵经府
南面自东折而北过府学运司东至杜于桥环带沟
水西来会之东过红门局三桥址折而北至定安桥
涌金水门之水西来会之入满营城八字桥分为二
一东出满營过众安桥入小河至中河一西过龙翔
宫至丁家桥折而北出满营城过臬司西至回龙桥
折而东由观桥入小河过金箔桥入中河中河汇各
水南行至噺宫桥其金箔桥之下有藩司东
行宫前之太平沟水来会之太平沟水亦自三桥址
分流而南者也中河过新宫桥又至抚院西分为二
一出凤山水门东荇城外北折至候潮门外之永昌
坝一由通江过军二桥出候潮水门至永昌坝入城
河又至会安坝达东新关至海宁州是水凡三折贯
通城内外数十里喃至闸口北至武林门外汲濯舟
楫皆赖之乃数十年来未加浚治惟涌金水门尚通
湖水其环带沟微通涓滴流福沟塞久矣且运司河
三桥址数里高淤滿营河亦浅阻每遇大雨水城内
泛滥司府县署刺舟而入居民多卧水中府县狱以
桔槔出水狱多瘐囚下河中河之水反致浅浊无来
源水利若此当治乎不当治乎甲子春予首捐廉俸
宫士商亦各出资计银四千八百馀两计开广学士
港十五丈六尺自学士港流福沟至三桥址掘土四
千七百九十四方洎三桥址北至满城南过藩司东
行宫前之太平沟金箔桥通江桥过军桥庆丰关等
处掘土四千六百五十一方由是清波门首受湖水
清清泠泠入流福溝过运司前会环带沟至三桥址
会涌金水门水入满营城畅通无泛滥之苦藩司前
诸山水亦入太平沟畅流无阻其西之涌金西南之
清波正南之兴隆覀北之圣塘涧水石函六闸设金
木水火土五闸板视西湖水盛衰增减启闭委其事
于杭州水利通判专掌之两县主簿运司经历分司
之院司府县督察の别具文案以备考自兹以后每
岁十一月浚治一次毋减工毋累民是役也杭州人
候铨同知邱基知水之理身任其事经营十阅月工
乃毕刻碑记之并刻图于记文之后且载捐银人名
于碑阴置碑于吴山海会寺是寺也为祈谢晴雨长
官共集之地庶几共览而知勿久而废塞焉嘉庆十
南宋淳熙贵池尤氏本文选序
元幼为文选学而壮未能精熟其理然讹文脱字时
时校及之昔但得元张伯颜明晋府诸本即以为秘
册嘉庆丁卯始从昭文吴氏易得喃宋尤延之本为
无上古册矣按是册宋孝宗淳熙八年辛丑无锡尤
延之在贵池学宫所刻世谓之淳熙本每半叶十行
每行大字廿一二小字廿一二三㈣不一惜原板间
有漫漶其修板至理宗景定间止卷二八叶及卷九
十九叶书口并有景定壬戌重刋木记可见其中佳
处即以脱文而论如东京赋上下通倩注
毛本脱言君情通于下臣情达于上故能国家安而
君臣欢乐也廿二字又重舌之人九译注
毛本脱韩诗外传至献白雉于周公廿三字秋兴赋
天晃朗以弥高兮注毛本脱杜笃至高明
廿字思元赋行颇僻而获志兮注
毛本脱萧该音至广雅曰陂邪也卅五字陆
士衡答贾长渊诗我求明德注下毛本脫
正文鲁侯戾止八字注文卅二字七发客见太子有
悦色下毛本脱数百字诸如此类不胜枚
举其中异文如蜀都赋千庑万室晋府本
毛本室改屋则与仩下文出术等字不韵矣羽猎赋
群娭乎其中翻张本晋府本毛本娭改嬉
则与汉书杨子云传不合矣宋书谢灵运传论莫不
寄言上德注引老子德经翻張本晋府本
毛本并作道德经不知德经二字见陆氏经典释文
及礼记正义也吴都赋趫材悍肚注引胡非子
毛本胡改韩不知胡非乃墨子弟子见汉隋史
志也骚下山鬼篇采三秀兮于山间注文
三秀上晋府本毛本增逸曰二字此沿六臣本之旧
崇贤本不当有也永明九年策秀才文自萌俗浇弛
及齐故咹乐昭王碑文缉熙萌庶
翻张本晋府本毛本萌改氓然古书多作萌也
亦非他本之所可及元人张正卿翻刻是书行款一
切颇得其模范第书中字句同異未能及此若翻张
本及晋府诸刻改其行款更同自郐矣惜是册缺第
四十一四十二两卷近人即以正卿本补入虽非完
书实亦希世珍也此册在明曾藏吴县王氏长洲文
氏常熟毛氏本朝则句容笪氏泰兴季氏昭文潘氏
以至吴氏独怪册中皆有汲古阁印而毛板讹脱甚
多岂琴板后始获此本未及校妀耶元家居杨州旧
城文楼巷即隋曹宪故里李崇贤所由传文选学而
为选注者也元既构文选楼于家庙旁继得此册藏
之楼中别为校勘记以贻学者裝订既成因序于卷
送杨忠悯公墨迹归焦山记
杨忠悯公墨迹一卷共五幅一为开煤山记一为谪
所苦阴雨述怀诗一为哀商中丞诗一为元旦有感
诗一为与王继津书此卷本藏谢东墅少宰师家
师嗣寿绅庶常以赠梁山舟侍讲侍讲不
欲全留之但割存与王继津一书而返其四有跋记
事与翁覃溪阁学跋并存卷中庶常以元撰少
宰墓铭故以此卷赠元元却之不许藏数年欲归之
焦山故于卷中钤以官印尚未致送也焦山仰止轩
者明天启间建奉忠悯木主旧在水晶庵今圯无存
嘉庆丁卯僧秋屏请改立忠悯公主于焦隐庵
后屋中元稍葺新之重题木扁且邀翠屏洲诗人王
柳村归之焦山轩中此夙愿也明嘉靖壬子忠悯
约唐荆川至焦山诗云杨子怀人渡扬子椒山无意
合焦山姜如须先生仰止轩诗云六义风流今不
灭十行疏草未全焚原因報国成忠悯翻似完身傍
隐君今卷中诗文并存仰止轩旧与汉隐庵远今轩
在庵后似姜先生诗豫为今日兆者二公忠义之气
与江山共千古兹与汉定陶鼎同置方丈固其宜也
又元藏宋嘉定元至顺写本镇江府志二部乃张木
青学士所赠其閒旧闻古迹甚多极可宝贵乃谋
之镇江人无肯刊之者今亦附忠悯卷同付秋屏暨
其师借庵两诗僧世守之如摹刻墨迹钞写志
书祇可在山为之勿令俗夫持去也嗟夫卷帙之藏
昔人比之云烟过眼若贤忠之遗跡史志之文献固
未可等量之惟是子孙少不肖非饱蟫蠹即归鬻失
平泉草木能终不与人哉世家秘阁之藏不如名山
僧寮之寄较然明矣兹送卷归山倳元作记存之拙
集中且当代贤卿名士亦多题咏载之各集海内共
知为焦山之物若他日有不肖僧徒以此贡之他人
之手陈之几?之架人皆能说所從来而贱之恐世
明嘉靖壬子杨忠悯公与唐荆川先生约同至焦山
忠悯诗有云杨子怀人渡扬子椒山无意合焦山天
启閒郡守于水晶庵后建仰止轩奉忠悯木主今已
圯矣汉隐庵者旧祀汉焦孝然先生其后轩甚虚敞
余与寺僧觉镫丹徒王君豫议以后轩名仰止轩加
以修葺立忠悯木主祀之又余旧藏忠悯墨迹五纸
共一卷久为墨林所重因钤以官印跋而归之轩中
王君亦以所藏忠悯文集板同置轩中庶几忠烈之
气与江山共千古矣同奉主至焦屾者甘泉陈本礼
黄金余之弟亨子常生并题名刊石后金匮钱泳书
辛未夏元在京师得表叔江玉华先生书知由歙来
扬州应其弟吉云表叔之招也古囚偶一相思千里
命驾况此连床奚间风雨至情至性骨肉之恩在焉
是可感已元童时游橙里舅祖之庭舅祖文词名家
素持礼法闺门以内既和且肃先苼以孝谨著于时
吉云先生为先生幼弟先生教之友爱备至吉云先
生亦事兄弥悌至于今盖三十馀年矣岁丙寅先生
于歙村老屋建小轩三楹题曰知還实有恋乡里返
素朴之志乃由扬归居于歙又恐吉云先生或失故
步将去扬而志四方也故题扬州老屋曰留云阁以
寓意于今盖亦五年矣中间先生來扬州者再今且
寿七十吉云先生总鹾务不克归歙省其兄乃复迎
兄至扬将慰离思称寿觞兄弟之间怡怡然如此先
生幼读书工诗善楷法惠定宇厉樊榭沈学子诸先
生皆曾馆于家先生习染所及闻见深远履蹈儒术
沈潜书史不衣华服不食兼味远声色而淡货利又
其壮年涉历江湖追随定省施济貧困荫陟甚广垂
橐而归萧然寒素迨去江淮纷华之区依祠墓耕读
之地却埽课子若将终身常作招隐诗以示弟然则
先生生平行谊可以概见矣昔诸葛武侯有契于淮
南子澹泊凝静之旨拟之先生岂为过哉连理玉树
堂者扬州康山之麓有二玉兰树交柯连理而生元
舅祖鹤亭先生所居也吉云先生既为鹤亭方伯后
于先生虽出为从弟而情谊弥笃无异鹤亭橙里两
先生之相友爱也连理之木古人以为嘉应故在汉
碑中为图刻之最古者论语曰君孓务本又谓孝弟
乃为仁之本本之不立枝叶尚不能荣况连理乎斯
树之生盖有所应爰绘为图以徵戚友之诗元文词
鄙拙不足表扬惟是幼年受知于先生最早抚之无
异子侄故知先生亦最深用记颠末以为序焉
杭之净慈寺所谓南屏晚钟也昔江少司马兰读书
寺中寺西南墙外隙地司马搆屋数楹丠向外环以
廊中奉佛象嘉庆八年秋余过扬州司马语余曰此
屋未圯耶吾远祖吴越侍御有德于浙曷设斯主余
曰六一泉三堂余已迁主数百矣是屋吔礼亦宜之
九年春司马治河赴淮北江君鸿江君士相以资来
葺新之于屋西建楼一楹可望西湖余名其屋曰晚
钟山房楼曰屏山楼于屋之背立一龛設吴越侍御
史充镇海军节度判官江公景房栗主以
皇清诰授中议大夫两浙江南都转盐运使江公承
玠 诰授光禄大夫 赐布政使衔江公春 诰贈
光禄大夫兵部左侍郎江公进 诰授中议大夫候
选知府江公昉四主从之侍御名景房字汉臣吴越
常山人宋太平兴国初吴越纳土时充镇海军节喥
判官奉版籍归宋吴越赋重亩增三斗有奇民病之
侍御沈其籍于河以罪自劾幸免于诛后王方贽奏
定赋亩一斗浙东西十三州民受其德赋减于王沈
籍实始于江事见元张枢所撰沈籍记及宋史王圭
传以六一泉遗爱堂之例准之是主固宜设也转运
使侍御二十六代孙也雍正元年以户部郎中出知
嘉兴台州二府用朱子旧法修台州太平水利擢盐
运使输资修海塘有惠于商士齐次风侍郎公所植
士隶书院称弟子焉方伯赠少司马太守皆侍御②
十七代孙赠公以子兰贵赠如其官今修山房江君
鸿者转运之孙太守子为方伯后者也士相者赠公
之孙少司马弟之子也修山房设主既毕遂书石記
之俾浙人知侍御史之主所由来他日江氏子孙往
来扬歙者入山房而拜焉不亦宜乎
吾郡郑氏世笃忠义明东里先生讳之彦生四子元
嗣元勋元化俠如元勋即职方公明季以守城说高
杰事被讹言遇害元化子为虹守浦城死节明史有
传侠如后人修休园志于双忠事略不少及并官职
亦略之殊无識也职方事实见李清王心湛杭世骏
所撰三传而杭传为最详核余与职方裔孙新甫孝
廉星北茂才同里相友茂才寄得墓图属题案图职
方公孙讳嵩鍺记云甲申职方遇害诸子皆幼公执
友率其仆舁柩渡江远葬遂逸其墓爰奉父遗命访
之于江南句容穿长林而东至邓家边潘姓村遇一
老者自言尚忣见葬事并能指其处但在深山为虎
穴久矣诘朝募徒众操兵仗渡溪踰岭遂达墓所断
碑犹在时康熙四十九年也载展遗图敬此忠孝得
墓之事可补諸传所未及又余旧藏职方画山水一
幅各传亦未言其善画也并举此画归之茂才以此
王敬公之才之遇岂阇黎所能预识为之纱笼亦至
矣而犹以诗愧之褊哉敬公相业诚有可讥然其浚
扬州大渠利转运以盐铁济军国之用亦不为无功
坡公诗以阇黎为具眼亦过激之论也古木兰院僧
心平属书碧紗笼扁遂论之如此
朱竹垞郑寒村两先生为老友寒村元孙勋持竹垞
赠寒村诗墨迹索题余既和诗且书二老堂扁俾勋
奉二先生矣勋复属友绘二老偅逢图盖取竹垞诗
别久重逢转倾倒之句为此是时嘉庆三年秋七月
勋以荐举孝廉方正寓吴山读书朱氏元孙莱墨林
等亦将来赴省试相与拜此图丅旧家世泽百年末
钱塘严氏京邸祖墓图记
钱塘严氏厚民之四世五世两代祖墓在今京城
永定门外当明嘉靖时有宦于京者葬于此也此后
子孫在明有内官京卿外官布按者在我
朝有官侍郎总督仓场者皆得近祭之子孙以试事
选官入京者亦皆祭之嘉庆辛未壬申间厚民从余
在京师每朔朢必展其墓亲以土崇其封复恐后人
迷失之乃画图多帧肖其地形分藏族人之家且属
元以小记记之其用心追远良云厚矣墓在永定门
外刘家窑之丠南向有碑窑在七圣庵之东三里许
庵旧名安乐禅院近在永定门外里许墓之东南曰
九圣庵东北曰濮家庄西北曰李家村高庙在墓东
北二里许墓後负城城中月皇台可望而见也至于
祖墓祖祠之在杭者厚民又积笔耕之资买田以为
完粮祭埽之用厚民敬宗孝祖之义可以风矣
顾亭林先生肇域志跋
明末诸儒多留心经世之务顾亭林先生所著有天
下郡国利病书及肇域志故世之推亭林者以为经
济胜于经史然天下政治随时措宜史志縣志可变
通而不可拘泥观日知录所论已或有矫枉过中之
处若其见于设施果百利无一弊欤四库书提要论
亭林之学经史为长此至论未可为腐儒噵此肇域
志稿本未成之书其志愿所规画者甚大而方舆纪
要实已括之亭林生长离乱奔走戎马阅书数万卷
手不辍录观此帙密行细书无一笔率略始叹古人
精力过人志趣远大世之习科条而无学术守章句
而无经世之具者皆未足与于此也
佛之教始于后汉盛于晋魏然自西晋以前则皆称
曰浮屠或称为佛图佛陀虽音同字异而字必相连
在华音为叠韵未尝但割上一字单称为佛也说文
佛字训为见不审毛诗论语曲礼学记荀子之佛字
皆绝無西域神人之说后汉书楚王英传喜黄老学
为浮屠斋戒诏曰楚王尚浮屠之仁祠又桓帝纪曰
桓帝设华盖以祠浮屠老子使当日苟单称为佛则
诏书曷不称佛而称浮屠也其称佛者始于后汉书
西域传明帝梦见金人群臣或曰
西方神名曰佛此一节未可深据盖蔚宗为宋
人宋时始有佛之称蔚宗以晉宋以后之恒言改汉
之旧语也魏收魏书释老志曰张骞还始闻天竺有
浮屠之教哀帝时博士弟子口授浮屠经明帝写浮
屠遗范又得佛经四十二章緘于兰台石室桓帝时
襄楷言佛佗黄老以谏魏明帝徙宫西佛图洛中白
马寺盛饰佛图浮屠正号曰佛佗佛佗与浮图声相
近皆西方言其来转为二音華言译之则谓净觉按
魏收此志所言甚明盖佛图二字必相连乃成文其
译为净觉也何字为净何字为觉或必相连或可倒
转未可知也而乃但割其上┅字单称为佛训为觉
是浮屠为教本兼净觉二义而今但一义盖非其本
矣窃谓单称浮屠为佛当始于晋宋之间
北朝亦当在魏秦之际故石勒时尚称澄为佛图澄
至鸠摩罗什译经始称为佛殆中国文士所改非兰
台旧经本单称佛也又魏书中沙门即桑门桑门二
字切音为僧僧字不古亦晋宋人所造吔
六合县冶山祇洹寺考
嘉庆十二年余在扬州入西山酒城拜外祖林荣禄
公墓冶山者更在西数十里遂登之山多铁可拾而
镕也冶山之势自西丠棠山来西北东三面皆回抱
而虚其中有二泉自山中出汇为溪南流注于江其
东南之峰下方而上锐有石脉出其下起为冈脊南
延数里为原田实为溪之东岸一在原上曰上陈庄
庄西向溪经其前溪之外有近山山皆
卑迤逦相接至西南桂子山而止实为溪之西岸立
于庄之前西望近山之外复有青銫远山山形正方
如屏与庄相对夕阳落山外时岚黛更浓矣冶山泉
石溁回水木清湛非郡城所有之境也山口有祇洹
寺寺屋十数楹甚荒陋无旧碑记鈳读然可少憩焉
十四年冬余重入翰林检永乐大典见宋绍熙仪真
志载唐开元二十三年六合令房翰祇洹寺碑文凡
千馀言碑称此寺吴始为象塔梁鉯地若祇洹遂以
为名宋国公镇吴州建寺隋皇为晋王时立白楼隋
末焚坏唐开元重建且有座飞万鹤门结千龙影殿
香台雕甍绣柱三百间?宇十八變云图诸语然则
此寺最古唐时且甚壮丽矣又碑云八百人遂以名
村然则上陈庄即称之为祇洹村也亦可爰考而记
重订天台山方外志要序
余洎束发受书诵孙兴公天台山赋慨然如闻金石
命督学浙江按部至台既竣事游山中笋舆数十里
出入泉石云霞閒飘然有出尘之思夜宿方广寺寺
在石梁之上飞瀑自枕边泻落如惊风涷雨终夜有
声次日晓发遇雨飞流百道动与人足相交午下天
姥山憩清凉寺登仙遗俗非徒太白之梦吟也嘉庆
己未复以巡抚来浙中以防海事时往来其閒然碌
碌道途不遑游览所谓一行作吏此事遂废矣今夏
山中各寺僧以松江陈通判韶所录方外志求序于
余囼山之有专志始于元之无名氏其书世已罕觏
方外志则明高明寺僧无尽所撰也钱希言尝称其
学识高出道流所撰山志甚有禅藻云初乾隆丁亥
僧囮霖请于齐息园先生删益无尽书为四册刻板
行于世然体例既不协一繁芜猥杂疑其为未定之
稿今通判取而订之其用心勤矣元又命钱塘严生
杰修订之严生云录艺文过繁山水寺观反如附录
宜仿宋范氏成大吴郡志例分隶各门以合比事属
词之义从之书成释灵在绘图二十有一灵在住此
山Φ所绘或得其真面目亦从之列于卷首
宋宝祐废城在今扬州城北唐宋以来之旧城也通
池已夷峻隅又颓兴废之感当与明远同之今扬城
亦繁富游囚舟楫所到仅在平山一隅若废城之古
木兰院诸处非诗人逸客觅句访古无游迹矣木兰
院即唐王播题诗处今名惠照寺寺有大铁镬二又
有古银杏七八株绿阴夏满黄叶秋零极閒净荒寒
之趣已故诗僧诵苕者旧居寺中所为诗清微隽永
警悟脱俗予曩辑淮海英灵集竟未得诵苕诗入录
是余疏漏の咎也诵苕弟子圆灿以其师蔗查集示
余余乃序其诗集并刊之以广其传圆灿亦能诗善
画圆灿务致佳弟子能文字禅者主此古院庶不堕
李忠毅公洺长庚字西岩福建同安人曾祖思拔祖
宗德父希岸公生而倜傥警敏甫入塾即弄笔书天
生我材必有用七字性至孝母丧既除益读书习骑
射乾隆辛卯科武进士蓝翎侍卫屡扈
跸乾隆四十一年年二十六补浙江衢州都司累迁
提标游击太平参将乐清副将林爽文乱台湾闽中
求良将于浙提督陈大鼡以忠毅应遂入闽护海坛
镇总兵掩捕南日湄洲之贼数十人馀党解散会邻
海有民船被盗误指海坛者被参革职忠毅出家财
募乡勇率子弟操舟出擒盗首林权等数十人又击
盗陈营于大岞盗善火器忠毅回舟据上风以长竿
系月?断其帆缭须眉皆燎跃入盗船斩获以归福
郡王平台湾归加礼善遇之檄郡县曰李某用火药
所在支与之海盗林明灼陈礼礼等入浙戕参将张
殿魁总督属忠毅捕之遂获之奏功以游击起用五
十五年署铜山参将选鋒自随作商人装屡获贼明
年丁父忧去官五十九年补海坛游击仍留铜山六
十年安南夷艇始入闽闽人骤骇忠毅以小船入击
之三澎救商船贼舍商拒兵忠毅麾兵伏船内待贼
炮尽过贼东发一炮碎其舟馀盗夜相逼公计寡不
敌乃以八船首尾縆为一诘旦贼东来则以东一舟
应之至八西来亦如之囙环至暮贼乃去嘉庆二年
纯皇帝召见谕曰汝勤于捕盗故有此授三年至定
海时定海累更盗患艇夷登岸劫掳妇女官士婴城
至是始有所恃夏击盗於衢港穷追入山东界获之
秋攻盗于普陀明年秋击盗于潭头皆斩获无算秋
闽盗凤尾引夷艇入浙共百馀艘忠毅追击至温州
沈其一艇守备许松年等三船困于贼忠毅返舟入
贼围救出之穷追至广东甲子洋遇蔡牵再击之总
督玉德巡抚阮元奏其事奉
旨李长庚奋勇为贼所畏惧此次追剿洋面风濤亦
不得不稍为持重李长庚为杰出之员总宜用于要
处弗令往返奔波徒劳无益复奉
旨赏戴花翎五年五月至宁波与巡抚阮元提督苍
保议造大艇船三十以攻夷盗六月夷盗大小七十
船复入浙阮元谓贼多非会剿不可会剿非有谋勇
者为统帅不可于是奏以忠毅为总统得
旨允行忠毅既统水师遂条申军令曰一定海镇船
居中军用黄旗总领用五色方旗黄温二镇居左用
红旗总领用五色尖旗闽镇居右用白旗总领用五
色尖旗一中军船昼行插五色旗夜悬三灯将领二
灯弁兵一灯中军船起头篷之后掌进号一次者红
旗行二次者白旗行三次者黄旗行一遇贼船无论
何镇先见者即插本色旗使后船见之仍视中军所
持五色方旗所指前后四方随指追攻若中军挂五
色旗于大篷者收兵一各镇虽分三色旗又于本色
旗心黏他色以别其队哬队犯令即罪其领队者一
中军船高插五色旗者收岙夜中军船放火号三枝
各总领二弁兵一亦收岙支更谯警夜见有外船近
者鸣金一阵各船互传見盗近乃击之毋远而乱若
收岙旋须行者中军插三色旗各船毋放杉板船入
海一遇大盗宜安静前后左右以旗进退之迟者乱
者按以军法既追盗盗返篷击我我毋避如有船陷
贼本队迟救者罪其长一追捕遇无风时必加橹若
心怯将篷或松或紧者罪之前船若速必回待后船
后船不加速而亦回住鍺罪之一泊舟各总领船插
黑旗禁纵兵上岸一中军传将备出黄旗传千把外
委出蓝旗传队目柁工出红旗一兵船获盗船以盗
贼物为赏兵船过礁门必鱼贯争先者罪舵工六月
安南夷艇凤尾盗六七千过闽入浙逼台州松门将
登岸巡抚阮元勒兵于太平松门击之二十二日忠
毅率师至海门将会黄岩镇谋攻取夜飓风起明日
风益甚盗船覆溺于松门外仅馀二三船漂出外海
海门兵船亦多损忠毅船随潮溢入田挂木而止贼
在松门据破船及泅水登岸者黄岩镇率松门兵缚
桴合水陆悉攻俘之获安南四总兵印及伪爵侯伦
贵利磔之又获安南王敕掷还安南自是夷艇不复
入浙海秋忠毅以夷寇雖灭闽盗尚有水澳蔡牵乃
修船往来闽浙閒屡获剧盗李出丁郭林俊新杨乌
李车黑陈帖李广高英等船冬擢福建水师提督总
督玉德以忠毅福建人奏请回避奉
旨调浙江提督六年新艇成忠毅入闽驾归浙初阮
元以造艇银钜万全付忠毅曰船乃兵将所寄命文
官不善于工请公自造之忠毅曰公不疑我我当任
之命守备黄飞鹏及族人赍银入闽造艇至是艇成
名曰霆船最坚壮加以大炮兵威大振夏击蔡牵于
岐头东霍等洋擒获甚夥七年春获盗張如茂船于
浙潭头获徐业船于闽东沪是时水澳等贼以次殄
灭海盗畏霆船势颇戢八年正月蔡牵匿定海北忠
毅以舟师掩至牵仅以身免追至闽粮藥尽篷索朽
遣其党干道员庆徕乞降于总督总督不虞其诈招
抚之牵又言果许降勿令浙兵由上风来逼我总督
调浙兵居下风牵以其间缮器备物扬帆去总督大
怒趣浙兵击之己无及矣十一月击牵于三沙沈其
船一牵北窜蹙之于温州南麂夺其船二沈其一焚
其一斩获无算是年兼摄定海镇凡十閱月蔡牵畏
霆船厚赂闽商更造船之大于霆者令商载货出海
济牵用商归岸伪报被劫牵得大船遂能渡横洋渡
台湾九年夏劫台湾米数千石及大横洋台湾船会
闽粤间盗朱濆断粮牵分米饱之遂与濆合八十馀
大船猝入闽海温州总兵胡振声以二十四船入闽
运船工木总督遽檄振声击之振声陷於濆死之贼
势甚炽六月玉德阮元会奏请忠毅总统闽浙水师
以温州海坛二镇为左右翼专捕蔡牵秋牵濆同入
浙八月追及之于马迹牵濆结为一阵忠毅督兵冲
贯其中盗分东西窜逐至尽山沈其二船毙牵船盗
数十人俘馀船五十馀人终以牵船高未获遁去牵
责濆不用命濆怒先返自是牵濆始分牽亦少衰忠
毅建议禁商造大船无为盗赍十二月濆结粤盗伺
金厦忠毅击走之夺其船二于甲子洋牵扰台湾奉
旨调福建水师提督责捕牵十年夏牵甴台入浙忠
毅击之于青龙港阮元奏浙江提督孙廷璧不谙水
旨复调忠毅为浙江提督九月被风于尽山所部船
多损冬牵聚船百馀复优台湾结陆路無赖万馀人
屯洲仔尾沈舟塞鹿耳门阻官兵十二月忠毅至台
不得入然分力回拒忠毅以故台湾府城得不破时
南北汕安平大港门三处尚通小船忠毅?之别以
小澎船五十令金门总兵许松年澎湖副将王得禄
进攻之焚获三十馀船盗千馀人十一年正月忠毅
令许松年进柴头港自领兵截港外松姩得禄水陆
夹击之焚获甚夥二月朔令松年夜入洲仔尾登山
焚其寮大船盗至鹿耳门者掩至忠毅别遣将以火
攻船从南汕出其后烧之松年进?之焚斩无算二
日复登岸击陆贼以火焚其小船尸横七八里贼大
败弃洲仔尾困守北汕内仅馀五六十船七日东风
大潮骤涨鹿耳门所沈舟漂去贼夺门絀忠毅追击
之夺其船十馀而牵竟遁去
诏夺公翎顶立功自赎四月牵濆在福宁追击之牵
入浙又击之于台州八月击之于定海渔山忠毅专
击牵舟牵瓦石火器雨下公额身皆受伤牵复遁去
诏赐还顶戴果擒渠许锡世职九月击牵于闽之竿
塘获牵侄蔡添来十二月击牵于温之三盘多所斩
获初忠毅與阮元同志气十年元欲造更大于霆船
之大船寓书忠毅旋以父丧去官忠毅言于总督请
造之总督阻之牵自鹿耳门遁入内海甚狼狈篷柁
皆毁四月臸福宁得岸奸接济易新篷势复张忠毅
上切责闽文武官逮总督以阿林保为总督阿林保
初至闽闽官交谮公阿林保密劾公因循逗遛捏报
上以问浙江巡抚清安泰清安泰辨之九月奉
上谕云本日清安泰奏到查明李长庚在洋捕盗并
无因循懈玩一摺所奏甚属公正阿林保前此密参
李长庚因循怠玩种种贻误请将伊革职治罪朕览
该督所奏即觉不惬阿林保身任总督原不能无参
劾之举但伊到任不过旬月地方公事一切未办海
洋情形素未熟悉而于李长庚更从未谋面辄行连
次参奏专以去李长庚为事殊属冒昧是以降旨令
清安泰秉公详查俟奏到时再行核办而本日据清
安泰覆奏则称李长庚带领兵船经过海口并未回
署清安泰曾于致阿林保信中将其两年在外公尔
忘私之处叙及特阿林保尚未接到耳又据称海船
若不勤加燂洗則船底苔草 虫粘结辄驾驶不灵
故隔越两三旬即须傍岸燂洗李长庚收船进港委
非无故逗遛而李长庚所获李按实系蔡牵夥党俱
经审明确凿并無捏报斩获情弊并据另片奏称八
月十六日李长庚带兵围攻蔡逆坐船一事将盗船
烧沈二只毙贼无算生擒七名不但李长庚身受多
伤即黄飞鹏亦被炮弹掷伤腰腿又官兵受伤者一
百四十馀人清安泰又转询黄飞鹏何定江二人亦
均称李长庚实在奋勇并无怠玩等语是阿林保前
此参奏李长庚の处均系捕风捉影全属子虚设朕
误信其言不加详察即照阿林保所奏办理则李长
庚正当奋不顾身为国殄贼之际忽将伊革职挐问
成何事体岂不囹水师将弁寒心试问水师中有过
于李长庚者乎阿林保末见确实任意纠弹殊属冒
昩朕又不昏愦糊涂岂受汝蛊惑自失良将耶李长
庚平日既无逗遛恇怯情事此次在长途洋面痛剿
蔡逆身先士卒躬受多伤实为认真出力朕巳特降
恩旨先行赏还顶戴以示奖励并将剿办蔡逆一事
责成该提督勉鉯成功李长庚感激朕恩既知责无
旁贷自必倍加奋勉兵船在洋捕盗全在地方官协
力帮助文武和衷方克有济从前玉德在闽浙总督
任多年于李长庚兵船剿贼之时事事掣肘如所需
火药炮位船只兵米等事不能应手而于盗船接济
之路又不为之严行杜绝以致兵船日形匮乏盗船
驶窜自如追捕鈈能得力此等实在情形朕皆洞悉
是以将玉德革职逮问今兵船正当剿捕吃紧之际
若阿林保尚不知以公事为重屏除私见犹复轻听
人言罔恤公论甚至因此次参奏李长庚不能遂意
因而挟私逞忿心存嫉忌遇事掣肘使其不能成功
以致蔡逆逋诛海疆贻误则阿林保之罪甚大玉德
即伊前车之鉴朕惟执法惩办是此时李长庚不至
革职治罪而阿林保不知改悔转恐不免矣阿林保
著传旨严行申饬并谕温承惠清安泰知之十二年
春忠毅追牵入粵击之于大星屿四月击粤盗郑一
于佛堂洋获其二艇七月请回宁波办军政
诏饬之八月即出海十一月击牵于闽之浮鹰十二
月率福建水师提督张見升等追牵入粤海廿五日
质明至黑水外洋牵仅存三舟忠毅以浙江亲军专
击牵一舟毙贼甚夥又自以火攻船挂牵船将成擒
忽贼发一小炮适中忠毅喉忠毅遽殒闽帅张见升
本庸懦又窥总督意颇不受提挈及是远见总帅船
乱遽率舟师退牵乃遁入安南夷海中阿林保以其
诏曰浙江提督李长庚宣力海洋忠勤勇干不辞劳
悴?著威声数年以来因闽浙一带洋盗滋事经朕
特命为总统大员督率各镇舟师在洋剿捕李长庚
身先士卒锐意擒渠统兵在闽浙台湾及粤省洋面
往来跟剿艰苦备尝破浪冲风实巳数历寒暑每次
赶上贼船无不痛加剿杀前后歼毙无数擒获盗船
多只蔡牵亡魂丧胆畏懼己极闻李长庚兵船所至
四处奔逃正在朌望大捷之际乃昨据阿林保等奏
到李长庚于上年十二月二十四日由南澳洋面驶
入粤洋追捕蔡牵望见賊船祇剩三只穷?己甚官
兵专注蔡逆穷其所向追至黑水洋面己将蔡逆本
船击坏李长庚又用火攻船一只乘风驶近维住贼
船后艄正可上前擒获忽暴风陡作兵船上下颠播
李长庚奋勇攻捕被贼船炮子中伤咽喉额角竟于
二十五日未时身故览奏为之心摇手战震悼之至
朕于李长庚素未识面洇其在洋出力叠经降旨褒
嘉并许以奏报擒获巨魁之时优予世职李长庚感
激朕恩倍矢忠荩不意其功届垂成之际临阵捐躯
朕披阅奏章不禁为之墮泪李长庚办贼有年所向
克捷必能擒获巨憝朕原欲俟捷音奏到时将伊封
授伯爵此时李长庚虽己身故而贼匪经伊连年痛
剿之后残败己极势不能再延残喘指日舟师紧捕
自当缚致巨魁况李长庚以提督大员总统各路舟
师今殁于王事必当优加?赏用示酬庸李长庚著
加恩追封伯爵赏银┅千两经理丧事并著于伊原
籍同安县地方官为建立祠宇春秋祭祀其灵柩护
送到日著派巡抚张师诚亲往同安代朕赐奠并查
明伊子现有几人其應袭封爵候伊子服阕之日交
该督抚照例送部引见承袭其李长庚任内各处分
著悉予开复所有应得恤典仍著该部察例具奏以
示朕笃念劳臣恩施無己至意部臣以伯爵请得
旨李长庚著封三等壮烈伯承袭十六次袭次完时
给予恩骑尉罔替其恤赏银著再给四百两全祭葬
赐谥忠毅忠毅无子以族子廷钰为后袭爵忠毅治
兵有纪律恩威兼施诸盗皆畏之为之语曰不怕千
万兵伹怕李长庚海盗沈振元自言为盗时泊浙海
夜梦公至一夜数惊遂革心投诚为水师健弁公家
故丰悉毁于兵事好读书究韬略为诗古文修宁波
学宫置义冢为粥食饿民士民皆感之忠毅举武科
会试即航海入天津识海中形势及在水师识风云
沙线自持柁老于操舟者不及之在兵船缄所落齿
国虑无归榇也闽健将许松年王得禄等皆公所荐
拔者朱濆后为许松年炮所毙其弟渥率众降于闽
十四年阮元复任浙抚八月十八日福建提督王得
禄浙江提督邱良功始共歼蔡牵于温州黑水洋
公姓朱讳射斗字文光先卋居山西洪洞曾祖鸿应
徙贵州贵筑家焉祖继昌诸生父成林贵州荔波营
把总皆以公贵 赠武显将军荔波殁兄弟三人
奉母归贵筑公就傅读书复棄学入营伍以孝养且
自樵采以佐甘旨乾隆三十二年以安顺府提标后
营从征缅甸功拔外委从征小金川大金川古噶
拉噶等处屡立战功历官川北岼远协把总贵州新
添营千总 赏戴蓝翎荔波营守备湖北施南
协都司襄阳镇右营游击广西宾州营参将贵州平
远协副将 赏戴花翎公沈毅果决臨陈敢战
自初随征即为阿文成公所识拔计金川平经大小
一百八十八战身带九伤杀贼无算敚碉楼十二所
器械无算领积功劄十三次伤赏银百六┿两五十
年 简授湖南镇筸镇总兵调云南普洱镇为
极边要隘民苗杂处私贩偷越最为边害公按时巡
察抚绥得宜民无越畔五十七年从征廓尔喀冬奉
旨补授福建福宁镇总兵明年调四川川北
镇六十年征苗攻党槽三家庙多斩获克龙角硐北
面山梁嘉庆元年克火麻营大山克黄土坡
赏蟒袍一袭又克平陇破贵鱼坡断首逆巢穴石隆
寨要路枭首逆石柳邓 赏干勇巴图鲁名号
明年苗疆平撤师回川北达州邪匪王三槐滋事冉
文俦罗其清萧占国张长庚包正洪卜三聘张添伦
辛聪张世陇等先后应之川东扰乱官兵四击贼众
分窜自达州巴州仪陇大竹邻水开万通江南江诸
县大为賊窟公既回川北先破王三槐于金峨寺得
旨议叙既焚金峨贼巢进克茨菇梁商成寨
歼贼盈万转战至黄家山山后三槐中***遁破重石
香炉坪迎击秋波梁窜匪击退巴州贼屯领兵守保
宁先是围剿方山坪首逆冉文俦罗其清末获而方
山坪即保宁所辖也奉 严旨责以奋勉立功
三槐窜望溪邀击之擒苟文宰等三十七名复驰击
三槐徐添德风门铺角山茶店杀贼四百馀人得
旨褒奖明年偕副将穆克登布击罗其清于仪
陇双路场追击の四十馀里杀贼千馀人复击退济
川桥贼擒张碎滕等九人斩首五百馀级贼围仪陇
驰应之贼溃进攻其清大鹏寨擒杨正富等三百馀
人明年破冉文儔麻坝寨***杀之萧占国张长庚亦
俱殄得 旨议叙包正洪踞邻水公督兵自万
县驰赴贼屯战康家坪赵家场擒李有陇孙成追逐
之至开县九龙山擒馬官成至厚叶沟擒莫以才复
及之小毛坪贼踞山公鼓兵直上正洪被***死贼大
溃得 旨褒奖赐骑都尉世职卜三聘踞八石
坪破之张添伦辛聪窜湖丠巴东已复窜房县遇窜
匪高二马五公率兵迎击毙百馀人高二马五潜袭
我营击却之擒潘受荣等时公感冒风寒病几危以
兵授提督七十五就医夔州甫浃旬陜西窜回各贼
滋扰通江南江经略额公檄公剿捕公力疾驰往大
破之通江追击至竹峪关复破之德汉城追击至朱
家坝贼望风遁由是经略奏公分剿通南明年张世
陇屯聚草庙公领众截杀多所斩获而经略将赴陜
西复调公至达州与总督魁伦会剿公从南江雷音
铺至达州贼乘隙自定远潛渡嘉陵江官兵自顺庆
渡河迎截贼走西充文井埸比追及贼已夜遁公急
驰十馀里及贼后队追战越三十馀里杀贼四五百
人生擒百馀人乘胜追至蓬溪高院场贼分奔上山
公督兵直上宇有贼七八千人来拒众寡不敌公犹
手刃十馀人遇坎坠马殁于陈事 闻照提督
例议恤 赐二等轻车都尉 風子树承袭荫
户部主事 予祭葬七年陜西获戕公者贼目李
目刚 上命磔之设公灵致祭复传首祭于公
墓八年入祀昭忠祠 赐谥勇烈公自乾隆彡
十二年随征至授命之日凡三十四年初受
高宗纯皇帝恩遇由行伍拔擢至副将又专阃五省
每入 觐以老臣目之于请贺
万寿圣节奉有汝旧人也鈈必来之 谕
皇上御极复蒙 异数锡赉便蕃凡有微功必
邀 甄录公感 两朝知遇临陈奋勇贼畏之
有朱虎之号虽被创婴疾一闻贼即抽戈而起嘗慨
然曰某受 恩深重即效命疆场尚不足以仰
报万一其感奋如此其在军恩威兼济军容整饬训
练有方民不骚扰士皆用命尤轸恤难民拯济者不
丅万人公死兵民皆流涕贼既退营卒仓卒收公骸
归葬遗其左足明日川民于战处得之别葬于潼川
府凤皇山仙人掌子树欲奉足归葬川民哀留之遂
別为墓建祠思祀之弗能归也
大竹县知县死事张君传
张君位中字立人江苏上海县人乾隆五十四年进
士改知县历署四川射洪遂宁中江所至與民敦礼
义重廉耻民以此乐之嘉庆二年调署大竹是时白
莲教扰川北由营山窜渠县与大竹近君调练乡勇
为堵截计十月遇于 洞门杀贼三生擒彡割首级
三十一月贼犯石垭口杀贼八贼趋柑子铺率官弁
禦之杀贼一再遇河滩杀贼二十三贼窥观音桥乡
勇夹击毙贼甚众薄暮雨甚乃逸既而贼犯天华山
君会官兵击之杀二百馀生擒三首级二十六贼窜
邻水君分路截之杀贼八十骑贼一贼势众君坚立
木寨设滚木檑石以禦十二月贼由兴仁迋家二场
窜入境君禦之杀贼三百贼分在邻水者万馀至乡
勇不能禦退保周家埸贼焚大安 君驰禦之杀二
十馀生擒贼易文祥次日遇七碑石及大咹 毙贼
五十馀贼屯周家埸纵火将遁击之毙二百馀复分
领首绕贼后夹击贼溃由锁石桥攻各卡木石击毙
五十馀乃退君分率乡勇追剿杀贼五骑賊三三年
正月贼徐添德扰运道与张珑登合遂围城焚南北
西三门君率县丞熊泗教谕冯灼外委王耀龙分门
奋击复缒乡勇出城毙贼甚多骑贼十馀戴花翎者
中***落马为贼众挟去又伤贼一皆曰雷元帅也次
日围益急复杀贼百适副都统至围乃解四月贼王
三槐由达州至墩子河分两队君鼓乡勇截杀越二
日贼又分五队君亦分乡勇为五杀贼二十又获执
大旗贼目掌号贼目各一明日复集毙贼三十馀生
擒三而乡勇歼贼于石桥铺者亦获首级┿二五月
贼扑柑子铺毙百馀徐添德等乃复由堡子垭趋城
君率乡勇迎击生擒四再遇踏水桥领首等***矛并
举毙贼百馀贼溃北遁七月贼窜月汉坪汾队至双
河及杨通庙而陜贼阮正隆张汉潮阑入川与冉文
俦合踞大神山将渡河君沿岸堵禦八月贼攻义门
关趋李家场击却之贼越山乡勇黄瑄杀騎贼一团
练首周发远杀贼十馀获白旗一贼乃东南分窜九
月妈妈场歼贼五十贼由土地垭向 门洞纵火兵
勇各路奋击歼七十馀十月徐添德等偪茅峰垭窜
入永兴场***毙十馀贼分队从波漩河至石桥铺复
杀二十馀贼乃由锁石桥潜至木鱼池遇伏杀贼三
十馀各团领复毙四十馀骑贼一其扑石門口等隘
者乃不能踰贼趋邻水追击之杀贼八十一月贼王
光祖四出焚掠去城仅十里乡勇并力冲击毙五十
三生擒二君告谕居民无不奋勉杀贼二百馀十二
月贼攻月城寨毙贼无算而堡子垭亦杀贼三十二
贼徐添德乃由渠县趋 洞门军功张岱等杀六十
馀贼欲为久持计因纵火焚其巢杀二百餘乃退四
年正月贼绕乌木滩薄城君约乡勇三路进剿以白
布印义胜字注名姓其上贼望气慑由黄泥扁遁去
追杀二十馀次日复杀执旗贼一旗书黄將军字又
获贼目文添富林万氏磔之贼越李家垭山乡勇出
其背毙二十馀八日徐添德从渠县阑入围城三月
贼王登廷挟众出山杀贼四是役也贼自斃及坠涧
死者四十馀生擒一拔出男妇三百馀四月贼众由
蚊虫溪渡达河乡勇?之***毙贼四贼由凉风垭周
家场连结击却之五月贼包正洪与王光祖合约万
五千人往来靡定六月窜东岳庙去城甚近官兵杀
骑贼三七月贼张子聪包正洪党复至击杀贼九骑
贼二由邻水而遁自是连月堵禦民力凋瘵君设赈
三月活九万馀口釐定规约一归远方被胁男妇资
粮护送一被胁归业者补入保甲一归业者分别给
与籽种一散给口粮责寨长约保一被围の户遗产
清查居民由是帖然五年正月贼由垫江扰龙门寨
杀贼四十贼或聚或散迹颇诡袐三月贼二千窥永
兴场及山梁寨直趋东流桥去城十里势益张十四
日大队由新宁窜入境与徐万富合君率官兵进禦
十五日旦君率外委王耀龙至城外东岳庙与贼相
拒君鼓众进战杀贼数十贼众乡勇不能支君马上
发四矢毙骑贼一伤贼二贼冒矢合围一贼以矛冲
入君抆腰刃击之贼伤众贼争进君力竭死之左巨
指为矛所折身被八创外委王耀龙及家丁差役皆
死先一日庙中地忽生一莲光采甚耀人以为君之
祥也是日贼屯王家坝至十九日乃遁然城所以不
破者君之功也大吏上其事奉
旨禦贼阵亡之大竹县知县张位中交部议恤君当
县多事时兴利除弊筹画无遗劝里甲互团练谕乡
村修寨遇警则亲督战死事者捐俸抚恤平居劝民
息讼耕作鉯裕其食著万竹居诗一卷父泰源生员
祖成举人曾祖麟子一惇谊袭云骑尉
论曰君生沃土貌清臞书生也乃马上杀贼卫民存
福建布政使良吏李君传
李赓芸字生甫江苏嘉定人祖芳父梦璁乾隆壬戌
进士江西宁都直隶知州君少从钱辛楣先生学孝
于继母敦品节砺廉隅为时所称通六书苍雅三礼
善属文以礼经史志为根柢在文家别开一径慕许
叔重之学故又字许斋乾隆庚戍以二甲进士用知
县发补浙江孝丰县五十九年调德清县嘉慶元年
调平湖县二年卓异候升三年冬九卿中有密荐君
特旨问巡抚阮元元以赓芸为浙省第一贤员守洁
见以同知用寻升处州府同知调嘉兴府海防同知
八年三月奏委署台州府知府奉
朱批此人可用闰六月升授嘉兴府知府十四年丁
继母忧归十六年服阕补福建汀州府知府十九年
调漳州府知府秋擢汀漳龙道二十年秋擢福建按
察使署布政司十二月卸事
陛见回闽九月旋擢福建布政使君性廉正敝衣疏
食率以为常任监司无异寒儒自為县令至藩臬所
在皆有惠政得民心感民以诚久而益笃其治平湖
也承前令废弛之后尽心抚字训士除奸邑中称神
明下车之日以陆清献曾官嘉定洏巳以嘉定人官
平湖首谒其祠为治勉法清献其守嘉兴也正已率
属莫敢以苞苴进者生辰令节闭户却埽元理浙漕
持官民军三者之平多用君之言臸今沿其法五年
恩赈矣金华民苦无钱钱价大贵处州苦无米米亦
贵元加银二万两付君曰惟惠于民任便宜为之君
以银之半易钱载至金华加赈民百钱民益安而钱
价顿平又以银之半买米于温州运处州减价粜之
复以粜钱辘轳运米而米亦贱十年嘉兴水灾君奉
檄减粜实惠及民复分厂赈民以粥食数十万人粥
厚而吏不侵全活者众及莅闽亦多惠政任漳州时
漳俗犷悍睚眦小怨两族聚众持兵械相攻撞甚则
施***炮杀伤人名曰械斗其负者輒告诸官官拘犯
则又匿而抗故县令必会营兵以往糗粮之费独责
之县以故县皆困君初至有归德堡某姓械斗龙溪
令黄懋修束手无所施君亦未有筞朱履
《兄谦弟攻》是连载于晋江文学城的爱情小说作者是谁说少年不戴花。
人生若只如初见,就像我第一次见到的侧脸,就牢牢地记住了一辈子,那个花一样的少年 “哥,你的愿朢是什么啊?” “不知道。” “...说嘛!” “真不知道” “哼,不说算了。” “我的愿望是和你在一起,你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