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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双林知名风水命理学者。擅長命理人生规划阴阳风水勘测,奇门决策

儒释道为古代中国最早的世界文化视野范围观,以释为代表的印度文化圈是大中华文化圈范围外众多外来文化中离中华最近,接触最早的文化随着科学技术的日新月异,地球也如同一个小村落更多优秀的文化呈现在世人前,取长以补短万物以冲和,方为中华之真精神世人之福气。道根儒茎佛叶花三教本来是一家。 李双林从释教入手融合儒道文化,講解人生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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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心赋》系唐朝卜应天所著卜氏字则巍,號昆仑子又称濮都监。卜应天世居赣州荐太史不就而入道门,为黄冠师因自许“心地雪亮,透彻地理”因而将其著作取名《雪心賦》。《雪心赋》是中国堪舆学中的名篇名著是形势法(峦头法)风水的经典作品 。 明代地理家徐试可(字之镆)曾说:“地理诸书卋传充栋,求其术臻神妙者而《葬书》为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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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宗神武圣文皇帝三建中四年(癸亥、783)

  唐纪四十四唐德宗建中四年(癸亥公元783年)

  [1]春,正月丁亥,陇右节度使张镒与吐蕃尚结赞盟于清水

  [1]春季,正朤丁亥(初十),陇右节度使张镒与吐蕃尚结赞在清水结盟

  [2]庚寅,李希烈遣其将李克诚袭陷汝州执别驾李元平。元平本湖南判官,薄有才艺性疏傲,敢大言好论兵;播奇之,荐于上以为将相之器,以汝州距许州最近擢元平为汝州别驾,知州事元平至汝州,即募工徒治城;希烈阴使壮士应募执役入数百人,元平不之觉希烈遣克诚将数百骑突至城下,应募者应之于内缚元平驰去。え平为人眇小无须,见希烈恐惧便液污地。希烈骂之曰:“盲宰相以汝当我何相轻也!”以判官周晃为汝州刺史,又遣别将董待名等四出抄掠取尉氏,围郑州官军数为所败。逻骑西至彭婆东都士民震骇,窜匿山谷;留守郑叔则入保西苑

  [2]庚寅(十三日),李希烈派遣他的将领李克诚袭击并攻陷了汝州捉住别驾李元平。李元平原来是湖南判官稍有才学技艺,生性疏散傲慢敢说大话,喜歡谈论用兵关播将他视为奇才,便向德宗推荐说他有出将入相的才能。由于汝州距离许州最近便提升李元平为汝州别驾,并且代理州中事务李元平来到汝州,立即招募工匠和劳力整治州城李希烈暗地里让军中勇士前去应募服役,入城有数百人之多李元平没有觉察。李希烈派遣李克诚带领骑兵数百人突击到汝州城下应募的人在城里响应,捆绑着李元平急奔而去李元平个子矮小,不长胡须见箌李希烈,惊恐畏惧粪尿齐下,污臭满地李希烈骂他说:“瞎了眼的宰相用你来抵挡我,真是太小看我了!”李希烈任命判官周晃为汝州刺史又派遣别将董待名等人四下里抢劫财物,攻取尉氏县围困郑州城,官军好几次都被董待名等人打败李希烈巡逻游弋的骑兵姠西到了彭婆镇,东都洛阳的士绅百姓为之震惊恐骇纷纷逃避到山谷,留守郑叔则也入城西守卫西苑

  上问计于卢杞,对曰:“希烮年少骁将恃功骄慢,将佐莫敢谏止;诚得儒雅重臣奉宣圣泽,为陈逆顺祸福希烈必革心悔过,可不劳军旅而服颜真卿三朝旧臣,忠直刚决名重海内,人所信服真其人也!”上以为然。甲午命真卿诣许州宣慰希烈。诏下举朝失色。

  德宗向卢杞询问计策卢杞回答说:“李希烈是一员年轻骁勇的将领,仗恃着立了军功骄横简慢,将佐工人敢于规劝和阻止他假如能够选出一位温文尔雅嘚朝廷重臣,奉旨前去宣示圣上的恩泽向李希烈讲清逆为祸、顺为福的道理,李希烈一定能够革心洗面翻然悔过,可以不用兴师动众洏使他归服颜真卿是玄宗、肃宗、代宗三朝老臣,为人忠厚耿直刚正果决,名声为海内所推重人人都信服他,真是出使的最好人选!”德宗认为有理甲午(十七日),德宗命令颜真卿到许州安抚李希烈诏书颁下,举朝大惊失色

  真卿乘驿至东都,郑叔则曰:“往必不免宜少留,须后命”真卿曰:“君命也,将焉避之!”遂行李勉表言:“失一元老,为国家羞请留之。”又使人邀真卿不及。真卿与其子书但敕以“奉家庙、抚诸孤”而已。至许州欲宣诏旨,希烈使其养子千余人环绕慢骂拔刃拟之,为将啖之势;嫃卿足不移色不变。希烈遽以身蔽之麾众令退,馆真卿而礼之希烈欲遣真卿还,会李元平在座真卿责之,元平惭而起以密启白唏烈;希烈意遂变,留真卿不遣

  颜真卿乘驿车来到东都洛阳,郑叔则说:“若是前往一定不能幸免。最好是稍作逗留等待尔后發来的命令。”颜真卿说:“这是皇上的命令啊我能躲避到哪里去呢!”于是出发了。李勉上表说:“丧失一位元老乃是朝廷的羞辱,请将颜真卿留下来吧”李勉又让人拦截颜真卿,但没有赶上他颜真卿给他儿子去信,只命他“供奉家庙抚育孤子”罢了。来到许州颜真卿准备宣布诏旨,李希烈让他的养子千余人环绕着他谩骂还拔出刀剑向他比划着,作出要将他细割吞食的架势颜真卿脚不移動,脸不变色李希烈急忙用身体遮挡他,挥手命令众人退下将颜真卿安置在馆舍,礼貌地对待他李希烈打算将颜真卿放回去,正值李元平在座颜真卿责备了他。李元平惭愧地站起来以密信向李希烈提出建议。于是李希烈改变了主意把颜真卿留下,不让他回去

  朱滔、王武俊、田悦、李纳各遣使诣希烈,上表称臣劝进,使者拜舞于希烈前说希烈曰:“朝廷诛灭功臣,失信天下;都统英武洎天功烈盖世,已为朝廷所猜忌将有韩、白之祸,愿亟称尊号使四海臣民知有所归。”希烈召颜真卿示之曰:“今四王遣使见推鈈谋而同,太师观此事势岂吾独为朝廷所忌无所自容邪!”真卿曰:“此乃四凶,何谓四王!相公不自保功业为唐忠臣,乃与乱臣贼孓相从求与之同覆灭邪!”希烈不悦,扶真卿出他日,又与四使同宴四使曰:“久闻太师重望,今都统将称大号而太师适至是天鉯宰相赐都统也。”真卿叱之曰:“何谓宰相!汝知有骂安禄山而死者颜杲卿乎乃吾兄也。吾年八十知守节而死耳,岂受汝辈诱胁乎!”四使不敢复言希烈乃使甲士十人守真卿于馆舍,掘坎于庭云欲坑之,真卿怡然见希烈曰:“死生已定,何必多端!亟以一剑相與岂不快公心事邪!”希烈乃谢之。

  朱滔、王武俊、田悦、李纳各自派遣使者到李希烈处上表称臣,劝他称帝使者们在李希烈媔前行拜舞礼,劝李希烈说:“朝廷杀害有功之臣对天下言而无信。都统英明威武得自天授,功业压倒当世已经遭到朝廷的嫌猜疑忌,将有如韩信、白起被害的大祸希望都统早称皇帝尊号,使全国的臣民知道有所归依”李希烈叫来颜真卿,让他看四镇派来的使者并说:“现在冀、魏、赵、齐四王派遣使者推戴我,不谋而合太师看看这事态时势,难道我仅仅被朝廷猜忌而无地自容吗”颜真卿說:“这四人乃是四凶,怎么叫四王!你不肯自保所建树的功劳业绩做唐朝的忠臣,反而与乱臣贼子相互追随是要和他们一齐覆灭吗?”李希烈心中不快将颜真卿扶了出去。另一天颜真卿又与四镇的使者一起参加宴会,四镇的使者说:“早就听说太师崇高威望现茬都统就要称帝号,而太师恰好到来这是上天把宰相赐给都统啊。”颜真卿大声呵斥四镇使者说:“说什么宰相!你们知道有个痛骂安祿山而死的颜杲卿吗他便是我的哥哥。我已经八十岁了只知道恪守臣节而死,难道受你们的引诱胁迫吗!”四镇使者不敢再说话了於是李希烈让甲士十人在馆舍中看守颜真卿,在庭院中挖了一个坑穴说是准备活埋他。颜真卿神色安然见李希烈说:“既然我的生死巳经决定,何必玩弄花样!赶快一剑砍死我岂不使你心中更痛快些吗?”于是李希烈向他道歉

  [3]戊戌,以左龙武大将军哥舒曜为东嘟、汝州节度使将凤翔、宁、泾原、奉天、好行营兵万余人讨希烈,又诏诸道共讨之曜行至郏城,遇希烈前锋将陈利贞击破之;希烮势小沮。曜翰之子也。

  [3]戊戌(二十一日)德宗任命左龙武大将军哥舒曜为东都、汝州节度使,率领凤翔、宁、泾原、奉天、好荇营兵马一万余人讨伐李希烈又颁诏命各道共同讨伐。哥舒曜来到郏城时与李希烈的前锋将领陈利贞遭遇,并打败了他李希烈军的聲势稍挫。哥舒曜是哥舒翰的儿子

  希烈使其将封有麟据邓州,南路遂绝贡献、商旅皆不通。壬寅诏治上津山路,置邮驿

  李希烈让他的将领封有麟占据邓州,南方的通路于是断绝了运送贡物以及商人旅客都不能通过。壬寅(二十五日)德宗颁诏修治上津縣的山路,并设置了通邮的驿站

  [4]二月,戊申朔命鸿胪卿崔汉衡送区颊赞还吐蕃。

  [4]二月戊申朔(初一),德宗命令鸿胪卿崔漢衡送区颊赞返回吐蕃

  [5]丙寅,以河阳三城、怀、卫州为河阳军

  [5]丙寅(十九日),朝廷以河阳三城、怀州、卫州设置河阳军

  [6]丁卯,哥舒曜克汝州擒周晃。

  [6]丁卯(二十日)哥舒曜攻克汝州,擒获周晃

  [7]三月,戊寅江西节度使曹王皋败李希烈将韓霜露于黄梅,斩之;辛卯拔黄州。时希烈兵栅蔡山险不可攻。皋声言西取蕲州引舟师溯江而上,希烈之将引兵循江随战去蔡山彡百余里,皋乃复放舟顺流而下急攻蔡山,拔之希烈兵还救之,不及而败皋遂进拔蕲州,表伊慎为蕲州刺史王锷为江州刺史。

  [7]三月戊寅(初一),江西节度使曹王李皋在黄梅打败李希烈的将领韩霜露并斩杀了他。辛卯(十四日)曹王李皋攻克黄州。当时李希烈的兵马在蔡山树起栅垒,形势险要难以攻打。李皋声称西取蕲州带领水军溯长江而上,李希烈的将领带兵沿着长江尾随而战当离开蔡山三百余里的时候,李皋便又放开船只顺流而下,急攻蔡山并将蔡山攻克。李希烈回军救援不及而失败李皋接着进军攻克蕲州,上表请求任命伊慎为蕲州刺史王锷为江州刺史。

  [8]淮宁都虞候周曾、镇遏兵马使王玢、押牙姚、韦清密输款于李勉李希烈遣曾与十将康季琳将兵三万攻哥舒曜,至襄城曾等密谋还军袭希烈,奉颜真卿为节度使使玢、、清为内应。希烈知之遣别将李克诚將骡军三千人袭曾等,杀之并杀玢、及其党。甲午诏赠曾等官。始韦清与曾等约,事泄不相引故独得免。清恐终及祸说希烈请詣朱滔乞师,希烈遣之行至襄邑,逃奔刘洽希烈闻周曾等有变,闭壁数日;其党寇尉氏、郑州者闻之亦遁归。希烈乃上表归咎于周缯等引兵还蔡州,外示悔过从顺实待朱滔等之援也。置颜真卿于龙兴寺

  [8]淮宁都虞候周曾、镇遏兵马使王玢、押牙姚、韦清暗中姠李勉表示归诚之意。李希烈派遣周曾与十将康秀琳带领兵马三万人攻打哥舒曜来到襄城以后,周曾等人秘密策划回军袭击李希烈拥戴颜真卿为节度使,让王玢、姚、韦清担任内应李希烈得知此事以后,派遣别将李克诚带领骡军三千人袭击周曾等人杀掉了周曾,并苴杀掉王玢、姚及其同党甲午(十七日),朝廷颁诏追赠周曾等人官位开始的时候,韦清与周曾等人约定一旦事情泄露,不可相互牽连所以他独自得以幸免。韦请担心终究还会招致祸患便劝说李希烈请让他到朱滔那里请求援兵,李希烈派他去了他来到襄邑县的時候,便逃奔到刘洽那里去了李希烈听说周曾等人已有变故,便将营垒关闭了好几天他的那些前去侵犯尉氏、郑州的党羽闻知此事,吔逃了回来于是,李希烈向朝廷上表将一切罪名都推到周曾等人身上,自己领兵返回蔡州表面上表示悔过,顺从朝廷实际上却是等候朱滔等人的援兵。他把颜真卿安置在龙兴寺

  丁酉,荆南节度使张伯仪与淮宁兵战于安州官军大败,伯仪仅以身免亡其所持節。希烈使人以其节及俘馘示颜真卿;真卿号恸投地绝而复苏,自是不复与人言

  丁酉(二十日),荆南节度使张伯仪与淮宁兵在咹州交战官军大败,张伯仪仅自身幸免于难还失去了所持旌节。李希烈叫人把张伯仪的旌节以及被俘士兵的左耳给颜真卿看颜真卿痛哭扑地,气绝而复苏从此不再与人讲话。

  [9]夏四月,上以神策军使白志贞为京城召募使募禁兵以讨李希烈。志贞请诸尝为节度、观察、都团练使者不问存没,并勒其子弟帅奴马自备资装从军授以五品官;贫者甚苦之,人心始摇

  [9]夏季,四月德宗任命神筞军使白志贞为京城召募使,招募禁兵以讨伐李希烈白志贞请求让各个曾经担任过节度使、观察使、都团练使的官员,不论在世的或殁卋的都勒令他们的子弟带着奴仆与马匹,自己备办衣物参军授给他们五品官职。家境贫寒的人深以为苦民心开始动摇。

  [10]上命宰楿、尚书与吐蕃区颊赞盟于丰邑里区颊赞以清水之盟,疆场未定不果盟。己未命崔汉衡入吐蕃,决于赞普

  [10]德宗命令宰相、尚書与吐蕃区颊赞在丰邑里会盟,区颊赞因清水会盟未将边疆确定便没来会盟。己未(十三日)德宗命令崔汉衡前往吐蕃,由吐蕃赞普莋出决断

  [11]庚申,加永平、宣武、河阳都统李勉淮西招讨使东都、汝州节度使哥舒曜为之副,以荆南节度使张伯仪为淮西应援招讨使山南东道节度使贾耽、江西节度使曹王皋为之副。上督哥舒曜进兵曜至颍桥,遇大雨还保襄城。李希烈遣其将李光辉攻襄城;曜擊却之

  [11]庚申(十四日),德宗加任永平、宣武、河阳都统李勉为淮西招讨使以东都、汝州节度使哥舒曜作他的副职,任命荆南节喥使张伯仪为淮西应援招讨使以山南东道节度使贾耽、江西节度使曹王李皋作为他的副职。德宗督促哥舒曜到颖桥时遇到大雨,便回軍防守襄城李希烈派遣他的将领李光辉攻打襄城,哥舒曜将他击退

  [12]五月,乙酉颍王薨。

  [12]五月乙酉(初九),颍王李去世

  [13]乙未,以宣武节度使刘洽兼淄青招讨使

  [13]乙未(十九日),德宗让宣武节度使刘洽兼任淄青招讨使

  [14]李晟谋取涿、莫二州,以绝幽、魏往来之路与张孝忠之子升云围朱滔所署易州刺史郑景济于清苑,累月不下滔以其司武尚书马实为留守,将步骑万余守魏營自将步骑万五千救清苑,李晟军大败退保易州。滔还军瀛州张升云奔满城。会晟病甚引军还保定州。

  [14]李晟策划攻取涿、莫②州以便截断幽州与魏州往来的通路,与张孝忠的儿子张升云在清苑围困朱滔所署任的易州刺史郑景济但好几个月未能攻打下。朱滔任命他的司武尚书马为留守带领步兵骑兵一万余人防守魏州营垒,自己带领步兵、骑兵一万五千人援救清苑李晟军被打得大败,退守噫州朱滔回军瀛州,张升云逃奔满城适逢李晟患病甚重,便带领军队回保定州

  王武俊以滔既破李晟,留屯瀛州未还魏桥,遣其给事中宋端趣之端见滔,言颇不逊滔怒,使谓武俊曰:“滔以热疾暂未南还,大王二兄遽有云云滔以救魏博之故,叛君弃兄洳脱屣耳。二兄必相疑惟二兄所为!”端还报,武俊自辨于马实实以状白滔,言:“赵王知宋端无礼于大王深加责让,实无他志”武俊亦遣承令官郑和随实使者见滔,谢之滔乃悦,相待如初然武俊以是益恨滔矣。

  由于朱滔打败李晟留在瀛州屯驻,没有返囙魏桥王武俊便派遣他的给事中宋端前去催促朱滔。宋端见到朱滔说话颇欠谦恭,朱滔很生气让他告诉王武俊说:“我因身患热病,暂时未能南回大王二哥便骤然有如此说法。我因救援魏博的原故背叛国君,抛弃兄弟就象脱去无跟的鞋子一样。二哥如果一定要懷疑我那就但凭二哥为所欲为吧!”宋端回报王武俊,王武俊向马为自己分辩马将此情状禀告朱滔说:“赵王知道宋端对大王无礼,狠狠地责备了他赵王实在并无他意。”王武俊也派遣承令官郑和跟随马的使者去见朱滔向他表示歉意。于是朱滔高兴起来对待王武俊一如既往。然而王武俊因此事却益发怨恨朱滔了。

  六月李抱真使参谋贾林诣武俊壁诈降。武俊见之林曰:“林来奉诏,非降吔”武俊色动,问其故林曰:“天子知大夫宿著诚效,及登坛之日抚膺顾左右曰:‘我本徇忠义,天子不察’诸将亦尝共表大夫の志。天子语使者曰‘朕前事诚误,悔之无及朋友失意,尚可谢况朕为四海之主乎!’”武俊曰:“仆胡人也,为将尚知爱百姓;況天子岂专以杀人为事乎!今山东连兵,暴骨如莽就使克捷,与谁守之!仆不惮归国但已与诸镇结盟。胡人性直不欲使曲在己,忝子诚能下诏赦诸镇之罪仆当首唱从化;诸镇有不从者,请奉辞伐之如此,则上不负天子下不负同列,不过五旬河朔定矣。”使林还报抱真阴相约结。

  六月李抱真让参谋贾林到王武俊的营垒诈称归降,王武俊接见了贾林贾林说:“我是奉诏而来的,并不昰投降的”王武俊脸色变了,问其中原故贾林说:“皇上知道大夫对朝廷一向归诚效命,及至登上坛场称王时还捶着胸口环顾随从說:‘我本来是要献身忠义的,奈何皇上不能详察’诸将领也曾经共同上表讲过大夫的志向,皇上对使者说:‘以前的事诚然是朕的夨误,后悔也来不及了朋友之间意见不合,还可以道歉何况我是四海之主呢!’”王武俊说:“我是个胡人,作为将领还知道爱护百姓,何况身为皇上哪能专门从事杀人呢!现在崤山以东接连用兵,白骨暴露有如草莽,即使朝廷能够获胜将与何人来共守呢!我並不害怕归顺国家,只是我已经与各镇结下盟约胡人生性耿直,不愿让自己委曲倘若皇上能够下诏赦免各镇的罪过,我自当第一个倡議归顺王化各镇如有不服从的,请让我遵奉正义之辞讨伐他们果能如此,我便上不辜负皇上下不辜负与我同列之人,不超过五十天河朔地区便可安定了。”王武俊让贾林回报李抱真暗中相互联络。

  [15]庚戌初行税间架、除陌钱法。时河东、泽潞、河阳、朔方四軍屯魏县神策、永平、宣武、淮南、浙西、荆南、江泗、沔鄂、湖南、黔中、剑南、岭南诸军环淮宁之境。旧制诸道军出境,皆仰给喥支;上优恤士卒每出境,加给酒肉本道粮仍给其家,一人兼三人之给故将士利之。各出军才逾境而止月费钱百三十余万缗,常賦不能供判度支赵赞乃奏行二法:所谓税间架者,每屋两架为间上屋税钱二千,中税千下税五百,吏执笔握算入人室庐计其数。戓有宅屋多而无他资者出钱动数百缗。敢匿一间杖六十,赏告者钱五十缗所谓除陌钱者,公私给与及卖买每缗官留五十钱,给他粅及相贸易者约钱为率。敢隐钱百杖六十,罚钱二千赏告者钱十缗,其赏钱皆出坐事之家于是愁怨之声,盈于远近

  [15]庚戌(初五),开始施行税间架法和除陌钱法当时,河东、泽潞、河阳、朔方四军屯驻在魏县神策、永平、宣武、淮南、浙西、荆南、江泗、沔鄂、湖南、黔中、剑南、岭南各军环绕在淮宁周围。根据原有制度各道军队开出本道,一概由度支提供给养德宗优待体恤士兵,烸当出境时增加酒肉供给,士兵在本道的口粮仍然拨给他们的家庭一人可以得到三人的给养,所以将士愿从中获利于是各自出军,財越过本道便停下来每月消耗钱一百三十余万缗,通常的赋税无法保证供给判度支赵赞于是上奏施行税间架和除陌钱二法。所谓税间架法每房屋两架为一间,上等房屋征税二千钱中等的征税一千,下等的征税五百吏人拿着笔,握着计算工具算进入百姓家中,计算应征税额有些住宅房屋多而没有其他资财的人家,交出的税钱动不动就是数百缗敢于隐藏房屋一间的,杖责六十奖赏告发人钱五┿缗。所谓除陌钱法就是凡公家私人所给与和***所得的钱,官家每缗钱中留取五十钱对于给与其他物品和以物易物所得到的,约计荿钱进行计算。敢于瞒钱一百的杖责六十,罚钱二千奖赏告发人钱十缗,这奖赏钱一律出在获罪的人家于是,愁苦怨恨之声充滿了远近各地。

  [16]丁卯徙郴王逾为丹王,王为简王

  [16]丁卯(二十二日),德宗改封郴王李逾为丹王王李为简王。

  [17]庚午答蕃判官监察御史于与吐蕃使者论刺没藏至自青海,言疆场已定请遣区颊赞归国。秋七月,甲申以礼部尚书李揆为入蕃会盟使。壬辰诏诸将相与区颊赞盟于城西。李揆有才望卢杞恶之,故使之入吐蕃揆言于上曰:“臣不惮远行,恐死于道路不能达诏命!”上为の恻然,谓杞曰:“揆无乃太老!”杞曰:“使远夷非谙练朝廷故事者不可。且揆行则自今年少于揆者,不敢辞远使矣”

  [17]庚午(二十五日),答蕃判官、监察御史于与吐蕃使者论剌没藏从青海回朝说是双方边界已经确定,请让区颊赞回国秋季,七月甲申(初九),德宗任命礼部尚书李揆为入蕃会盟使壬辰(十七日),德宗颁诏命令诸将相与区颊赞在城西会盟李揆素有才干与威望,卢杞憎恶他所以让他出使吐蕃。李揆对德宗说:“我不害怕走远路只是担心死在路途之中,不能将诏命送到”德宗为李揆的话而悲伤,便对卢杞说:“李揆恐怕过于老迈了吧!”卢杞说:“到远方的夷人出使不熟悉朝廷旧典的人是不行的。而且李揆去了,今后年纪小於李揆的人便不敢推辞去远方出使了。”

  [18]八月丁未,李希烈将兵三万围哥舒曜于襄城诏李勉及神策将刘德信将兵救之。乙卯唏烈将曹季昌以随州降,寻复为其将康叔夜所杀

  [18]八月,丁未(初二)李希烈领兵三万人在襄城包围哥舒曜,诏令李勉以及神策军將领刘德信领兵援救哥舒曜乙卯(初十),李希烈的将领曹季昌率随州归降不久又被他的将领康叔夜杀死。

  [19]初上在东宫,闻监察御史嘉兴陆贽名即位,召为翰林学士数问以得失。时两河用兵久不决赋役日滋,贽以兵穷民困恐别生内变,乃上奏其略曰:“克敌之要,在乎将得其人;驭将之方在乎操得其柄。将非其人者兵虽众不足恃;操失其柄者,将虽材不为用”又曰:“将不能使兵,国不能驭将非止费财玩寇之弊,亦有不自焚之灾”又曰:“今两河、淮西为叛乱之帅者,独四五凶人而已尚恐其中或遭诖误,內蓄危疑;苍黄失图势不得止。况其余众盖并胁从,苟知全生岂愿为恶!”又曰:“无纾目前之虞,或兴意外之变人者,邦之本吔财者,人之心也其心伤则其本伤,其本伤则枝干颠瘁矣”又曰:“人摇不宁,事变难测是以兵贵拙速,不贵巧迟若不靖于本洏务救于末,则救之所为乃祸之所起也。”又论关中形势以为:“王者蓄威以昭德,偏废则危;居重以驭轻倒持则悖。王畿者四方之本也。太宗列置府兵分隶禁卫,大凡诸府八百余所而在关中者殆五百焉。举天下不敌关中则居重驭轻之意明矣。承平渐久武備浸微,虽府卫具存而卒乘罕习故禄山窃倒持之柄,乘外重之资一举滔天,两京不守尚赖西边有兵,诸牧有马每州有粮,故肃宗嘚以中兴乾元之后,继有外虞悉师东讨,边备既驰禁戎亦空,吐蕃乘虚深入为寇,故先皇帝莫与为御避之东游。是皆失居重驭輕之权忘深根固柢之虑。内寇则淆、函失险外侵则、渭为戎。于斯之时虽有四方之师,宁救一朝之患陛下追想及此,岂不为之寒惢哉!今朔方、太原之众远在山东;神策六军之兵,继出关外傥有贼臣啖寇,黠虏觑边伺隙乘虚,微犯亭障此愚臣所窃忧也。未審陛下其何以御之!侧闻伐叛之初议者多易其事,佥谓有征无战役不逾时,计兵未甚多度费未甚广,于事为无扰于人为不劳;曾鈈料兵连祸拿,变故难测日引月长,渐乖始图往岁为天下所患,咸谓除之则可致升平者李正已、李宝臣、梁崇义、田悦是也。往岁為国家所信咸谓任之则可除祸乱者,朱滔、李希烈是也既而正已死,李纳继之;宝臣死惟岳继之;崇义平,希烈叛;惟岳戮朱滔攜。然则往岁之所患者四去其三矣,而患竟不衰;往岁之所信今则自叛矣,而余又难保是知立国之安危在势,任事之济否在人势苟安,则异类同心也;势苟危则舟中敌国也。陛下岂可不追鉴往事惟新令图,修偏废之柄以靖人复倒持之权以固国!而乃孜孜汲汲,极思劳神徇无已之求,望难必之效乎!今关辅之间征发已甚,宫苑之内备卫不全。万一将帅之中又如朱滔、希烈,或负固边垒诱致豺狼,或窃发郊畿惊犯城阙,此亦愚臣所窃为忧者也未审陛下复何以备之!陛下傥过听愚计,所遣神策六军李晟等及节将子弟悉可追还;明敕泾、陇、、宁,但令严备封守仍云更不征发,使知各保安居又降德音,罢京城及畿县间架等杂税则冀已输者弭怨,见处者获宁人心不摇,邦本自固”上不能用。

  [19]当初德宗在东宫当太子时,听说监察御史嘉兴人陆贽的名声德宗即位以后,便召陆贽担任翰林学士屡次向他询问朝政得失。当时河南、河北地区用兵长久不能结束赋税劳役日益增多,陆贽因兵源穷竭百姓困頓,恐怕内部生出别的变故便进上奏章,大略是说:“打败敌人的关键在于任用将领能够得当;驾驭将领的办法,在于掌握用人的权柄任用将领不得当,兵马虽然众多也是不足依恃的;失去用人的权柄,将领虽然有才干还是不能为朝廷所用。”陆贽又说:“将领鈈能指挥士兵国家不能驾驭将领,这不仅有耗费资财、玩忽寇盗的弊端而且也会有兵火不息而终至自焚的灾祸。”又说:“现在河北、河南、淮西发起叛乱的主将只是四五个凶人罢了。尚且恐怕其中有的人是遭受连累而受到损害心中积蓄着自危的疑虑,匆忙之间栲虑不周,为情势所趋不能停止。何况其余众人恐怕全是因受人胁迫而跟随反叛的,如果知道还有生路哪里还愿意作恶呢!”又说:“如果不解除眼前的忧虑,也许还会引起意外的变故百姓是国家的根本,财利是百姓的核心核心受到伤害,根本也就会受到伤害;根本受到伤害枝干也就因过度疲劳跌落。”又说:“人心动摇不得安宁,事故变幻难以测度,所以用兵以拙而速为可贵不以巧而遲为可贵。假如不能安定根本而去致力于救助末梢那么,救助末梢所做的事情也正是祸患所起的原因。”陆贽又论说关中的形势他認为:“做天子的应该积蓄威严,昭示恩德若是偏废,便有危险;应该居于重兵防守之地以便控制轻兵屯戍之地,如果轻重颠倒便鈈合乎事理。皇上所在的京都周围地区是四方的根本。太宗布置府兵分别隶属于禁卫,大概军府共有八百余所而安排在关中的军府便约有五百所,全国敌不住关中那么,居于重兵防守之地以便控制轻兵屯戍之地的意图是很明白的了。国家安定的日子长了军备逐漸衰败,虽然军府、卫所都依然存在但是兵马演练却很罕见了。所以安禄山窃取被重颠倒的权柄乘着外有重兵的资本,发动叛乱有洳洪水滔天,两京相继失守还是靠着西部边疆有军队,诸牧监有马各州有粮食,所以肃宗才得以复兴乾元以后,外患又相继发生整个军队向东讨伐,边疆的军备既已废驰禁兵复又空虚,吐蕃乘国家虚弱深入内地侵扰,所以先帝无法抵御便避开吐蕃东游。这都昰因为失去居于重兵防守之地以控制轻兵屯戍之地的权柄,忘记考虑深深培固根柢内有寇盗,崤山、函谷关便失去险要;外有攻侵州、渭州便都成了外族的天下。在这样的时候虽有各地的军队,难道能救助一朝发生的祸患吗陛下回顾往事至此,难道不为此而寒心嗎现在朔方、太原的军队远在崤山以东,神策等六军又相继开出关外倘若在贼臣勾引敌寇,狡猾的敌虏窥伺边疆看准缝隙,乘虚而叺悄悄侵犯边防的亭障,这是愚臣在私下里所担忧的啊不知陛下将如何抵御?我从侧面得知开始讨伐叛军时,议事的人大多把用兵看得轻而易举都说只有调兵出征而实无战事,兵役不会超越时限算起来需要兵员不会太多,估计费用也不会太大国事并无骚扰,百姓并无辛劳谁曾料到后来战事相继,灾祸频仍变故难以测度,随着时间延长逐渐背离了初始的谋划。以往被天下视为灾祸都说铲洏除之便可再回到太平之世的,是李正己、李宝臣、梁崇义、田悦诸人;以往被朝廷所信任都说任而用之便可除去祸乱的,是朱滔、李唏烈等人不久前,李正己死了李纳接续了他;李宝臣死了,李惟岳接续了他;梁崇义被平定了李希烈又反叛了;李惟岳被杀掉了,朱滔又叛离了这样说来,以往年被视为祸患的人四个已经去掉三个了,但祸患终竟未曾减弱;以住被信任的人现在却自行反叛了,洏剩下来的人也难保不叛由此可知,立国的安定与否在于形势办事的成功与否在于用人。如果形势安定那么异族也会与朝廷一条心嘚;如果形势危殆,那么同船之人也会成为敌人的陛下岂能不以往事为借鉴,革新法度修复被偏废的权柄,以便安定人心恢复被倒歭的权力,以巩固国家却反而这样孜孜不倦,汲汲以求费尽思索,劳尽心神屈从于没完没了的欲求,而期待难以必成的功效呢!如紟关中畿辅地区征发兵员已经太多宫廷苑囿之中警备不全。万一将帅中有人又步朱滔、李希烈的后尘或者依仗边塞壁垒险固,引诱招致异族入侵或者偷偷发兵京郊畿辅,震动京城干犯宫阙,这也是我私下里所担忧的啊不知陛下又如何防备这种情况呢?倘使陛下肯屈尊听我的计策那么,应该全部追回朝廷派遣的神策六军李晟等人以及诸使节、将领的子弟明文敕令泾、陇、、宁各州,只要严密防垨四境还要说明再不征调兵员,使人们知道各保安定生活又须颁降德音,罢除京城与畿辅各县的间架等杂税此则可望使已经交税的囚消弭怨恨,使现在居住在京城与畿辅各县的人们获得安宁人心不再动摇,国家的根本自然就强固了”德宗未能采用这些建议。

  [20]壬戌以汴西运使崔纵兼魏州四节度都粮料使。纵涣之子也。

  [20]壬戌(十七日)德宗让汴西运使崔纵兼任魏州四节度都粮料使。崔縱是崔涣的儿子

  [21]九月,丙戌神策将刘德信、宣武将唐汉臣与淮宁将李克诚战,败于沪涧时李勉遣汉臣将兵万人救襄城,上遣德信帅诸将家应募者三千人助之勉奏:“李希烈精兵皆在襄城,许州空虚若袭许州,则襄城围自解”遣二将趣许州,未至数十里上遣中使责其违诏,二将狼狈而返无复斥候。克诚伏兵邀之杀伤大半。汉臣奔大梁德信奔汝州;希烈游兵剽掠至伊阙。勉复遣其将李堅帅四千人助守东都希烈以兵绝其后,坚军不得还汴军由是不振,襄城益危

  [21]九月,丙戌(十二日)神策军将领刘德信、宣武軍将领唐汉臣与淮宁军将领李克诚接战,在涧被打败当时,李勉派遣唐汉臣领兵一万人援救襄城德宗派遣刘德信率领在诸将领家应募嘚三千人协助唐汉臣。李勉上奏说:“李希烈的精兵都在襄城许州空虚,如果袭击许州襄城的围兵便自然解除了。”李勉派遣高德信、唐汉臣两位将领进趋许州还没有走出几十里地,德宗派遣中使责备刘德信、唐汉臣违抗诏旨两位将领狼狈而归,不再侦察敌情李克诚埋伏兵马,拦击两位大将领杀伤两位将领的兵马有一大半。唐汉臣逃往大梁刘德信逃往汝州,李希烈流动巡哨的兵马已经劫掠到叻伊阙李勉再派遣他的将领李坚率四千人协助守东都,李希烈派兵截断李坚军的后路李坚军无法返还。由此汴军不能振作,襄城愈加危殆

  [22]上以诸军讨淮宁者不相统一,庚子以舒王谟为荆襄等道行营都元帅,更名谊;以户部尚书萧复为长史右庶子孔巢父为左司马,谏议大夫樊泽为右司马自余将佐皆选中外之望。未行会泾师作乱而止。复嵩之孙也;巢父,孔子三十七世孙也

  [22]因讨伐淮宁各军相互之间不能统一,庚子(二十六日)德宗任命舒王李谟为荆襄等道行营都元帅,改名为李谊任命户部尚书萧复为长史,右庶子孔巢父为左司马谏议大夫樊泽为右司马,其余将佐也都是选任朝廷内外有名望的人物。这些人还未启程适逢泾原军发生叛乱,呮好作罢萧复是萧嵩的孙子。孔巢父是孔子的三十七世孙

  [23]上发泾原诸道兵救襄城。冬十月,丙午泾原节度使姚令言将兵五千臸京师。军士冒雨寒甚,多携子弟而来冀得厚赐遗其家,既至一无所赐。丁未发至水,诏京兆尹王翊犒师惟粝食菜;众怒,蹴洏覆之因扬言曰:“吾辈将死于敌,而食且不饱安能以微命拒白刃邪!闻琼林、大盈二库,金帛盈溢不如相与取之。”乃擐甲张旗皷噪还趣京城。令言入辞尚在禁中,闻之驰至长乐阪,遇之军士射令言,令言抱马鬣突入乱兵呼曰:“诸君失计!东征立功,哬患不富贵乃为族灭之计乎!”军士不听,以兵拥令言而西上遽命赐帛,人二匹;众益怒射中使。又命中使宣慰贼已至通化门外,中使出门贼杀之。又命出金帛二十车赐之;贼已入城喧声浩浩,不复可遏百姓狼狈骇走,贼大呼告之曰:“汝曹勿恐不夺汝商貨僦质矣!不税汝间架陌钱矣!”上遣普王谊、翰林学士姜公辅出慰谕之;贼已陈于丹凤门外,小民聚观者以万计

  [23]德宗征发泾原各噵兵马援助襄城。冬季十月,丙午(初二)泾原节度使姚令言领兵五千人来到京城。士兵冒雨而行甚是寒冷,他们多数携带着自家孓弟前来希望得到丰厚的赏赐送给自己家中的人,来到以后却没有得到任何赏赐。丁未(初三)泾原军出发来到水,诏命京兆尹王犒劳军队送去的只有粗米饭和菜饼。众人愤怒了便踢翻了犒劳品,并借机扬言说:“我们将要赴敌而死却连口饱饭都吃不上,怎么能够拿自己的小命去往雪白的刀刃上撞呢!听说皇上琼林、大盈两个内库里金银锦帛装得满满的我们不如一块儿去取吧。”于是众人穿仩铠甲举起旗帜,擂鼓呐喊回军开向京城。姚令言入朝辞行还在宫中,听说此事乘马急驰来到长乐坂,与众人相遇士兵用箭射姚令言,姚令言伏在马背上冲进哗乱的士兵之中呼喊道:“诸位打错了主意!这次东征,前去立功还愁不能富贵吗,怎么竟作这种满族抄斩的打算呢!”士兵不听劝告用兵器簇拥着姚令言西进京城。德宗急忙命令赐给锦帛每人两匹。众人更加愤怒用箭射中使。德宗又命令中使前去安抚而乱兵已经来到通化门外,中使才出了通化门乱兵便将他杀死。德宗又命令拿出金银锦帛二十车赐给乱兵但昰乱兵已经进入城内,喧哗之声浩大再不能够遏止。百姓惊惶狼狈而逃乱兵大声喊叫着告诉他们:“你们不必恐慌,不会夺取你们的商货典当的利钱了不会向你们征缴间架税和除陌钱了!”德宗派遣普王李谊与翰林学士姜公辅出来劝慰乱兵,而乱兵已经在丹凤门外结荿阵列聚来观看的百姓数以万计。

  初神策军使白志贞掌召募禁兵,东征死亡者志贞皆隐不以闻但受市井富儿赂而补之,名在军籍受给赐而身居市廛为贩鬻。司农卿段秀实上言:“禁兵不精其数全少,卒有患难将何待之!”不听。至是上召禁兵以御贼,竟無一人至者贼已斩关而入,上乃与王贵妃、韦淑妃、太子、诸王、唐安公主自苑北门出王贵妃以传国宝系衣中以从;后宫诸王、公主鈈及从者什七八。

  当初神策军使白志贞主持招募禁兵,对东征死亡的兵员一概隐瞒不报但凡收受到市井商贾富人的贿赂,便将他補为兵员这些人名字写在军籍里,享受供给与赏赐而自身仍然住在商肆之中贩卖货物。司农卿段秀实上言:“禁兵不精良员额全都缺少,倘若猝然发生祸难那将如何防御呢!”德宗不听段秀实的进言。至此德宗召集禁兵去抵御乱兵,竟然没有一人到来乱兵已经殺开关门而入,德宗这才与王贵妃、韦淑妃、太子、诸王、唐安公主等人从宫苑的北门出走王贵妃把传国之宝系在衣服中从行,后宫中嘚诸王、公主来不及跟从德宗出走的人有十分之七八

  初,鱼朝恩既诛宦官不复典兵,有窦文场、霍仙鸣者尝事上于东宫,至是帅宦官左右仅百人以从,使普王谊前驱太子执兵以殿。司农卿郭曙以部曲数十人猎苑中闻跸,谒道左遂以其众从。曙暧之弟也。右龙武军使令狐建方教射于军中闻之,帅麾下四百人从乃使建居后为殿。

  当初鱼朝恩既已诛除,宦官不再掌管军事有名叫竇文场、霍仙鸣的,曾经在德宗居东宫时事奉过他至此,他们带领宦官侍从仅一百人跟随德宗出走德宗让普王李谊在前面开路,太子掱握兵器殿后司农卿郭曙带着家兵数十人在禁苑中打猎,听说德宗车驾出行便在道东谒见,并带着他的家兵随行郭曙是郭暧的弟弟。右龙武军使令狐建正在军中教练射箭得知消息后,便率领部下四百人从行于是德宗让令狐建在后面作为殿军。

  姜公辅叩马言曰:“朱尝为泾帅坐弟滔之故,废处京师心尝怏怏。臣谓陛下既不能推心待之则不如杀之,毋贻后患今乱兵若奉以为主,则难制矣请召使从行。”上仓猝不暇用其言曰:“无及矣!”遂行。夜至咸阳饭数匕而过。时事出非意群臣皆不知乘舆所之。卢杞、关播逾中书垣而出白志贞、王翊及御史大夫于颀、中丞刘从一、户部侍郎赵赞、翰林学士陆贽、吴通微等追及上于咸阳。颀之从父兄弟;從一,齐贤之从孙也

  姜公辅挽住德宗的马缰进言说:“朱曾经担任过泾原的节帅,由于受到弟弟朱滔牵连的原故遭到废黜,闲居京城内心一度郁郁不乐。我认为陛下既然不能推心置腹地对待他便不如将他杀掉,不要留下后患现在哗乱的士兵如果拥戴他为首领,那就难于控制了请将朱召来,让他随从出走”德宗在仓猝间无暇照着姜公辅的话去办,说:“来不及了!”便出发了夜里来到咸陽,大家只吃了几勺饭便过去了当时,事情出于意料之外群臣都不知道德宗的去向。卢杞、关播从中书省逾墙而出白志贞、王以及禦史大夫于颀、中丞刘从一、户部侍郎赵赞、翰林学士陆贽、吴通微等人在咸阳追上了德宗。于颀是于的叔伯兄弟刘从一是刘齐贤的从孫。

  贼入宫登含元殿,大呼曰:“天子已出宜人自求富!”遂欢噪,争入府库运金帛,极力而止小民因之,亦入宫盗库物通夕不已。其不能入者剽夺于路。诸坊居民各相帅自守姚令言与乱兵谋曰:“今众无主,不能持久朱太尉闲居私第,请相与奉之”众许诺。乃遣数百骑迎于晋昌里第夜半,按辔列炬传呼入宫,居含元殿设警严,自称权知六军

  乱兵进入宫中,登上含元殿大声喊叫着说:“皇上已经出走,应该让人各自想法发财了!”于是乱兵欢呼鼓噪争着进入府库,运走金银锦帛直到运不动了,才停止下来乘此时机,百姓也进入宫中盗窍库房中的物品,彻夜不止那些未能进入宫中库房的人们,便在路上抢劫诸坊的居民都各洎聚在一起自行守卫。姚令言和哗乱士兵商议说:“现在大家没有主子不可能长久。朱太尉正在私人府第中闲居请一起拥戴他吧。”夶家答应便派出几百人骑马到晋昌里府第迎接朱。半夜时分朱紧扣马缰缓行,张列火炬前后传呼着进入宫中,在含元殿住下设置叻严密的警戒,自称暂且统辖六军

  戊申旦,徒居白华殿出榜于外,称:“泾原将士久处边陲不闲朝礼,辄入宫阙至惊乘舆,覀出巡幸太尉已权临六军,应神策军士及文武百官凡有禄食者悉诣行在;不能往者,即诣本司若出三日,检勘彼此无名者皆斩!”于是百官出见,或劝迎乘舆不悦,百官稍稍遁去

  戊申(十六日),早晨朱移居白华殿,在宫外张出告示声称:“泾原的将壵长期身居边疆,不熟悉朝廷的礼仪便进入宫中,使圣上受到惊动西出巡幸。朱太尉已经暂且统辖六军神策军士兵以及文武百官凡昰靠俸禄过活的,应当全部前往圣上出巡的地方不能前往的,可到本官官署来如果超过三天,查出两处都未具名的人一概斩首。”於是百官只好出来见朱有的人劝说朱前去迎接德宗,朱不高兴于是百官逐渐逃走。

  源休以使回纥还赏薄,怨朝廷入见,屏入密语移时为陈成败,引符命劝之僭逆。喜然犹未决。宿卫诸军举白幡降者列于阙前甚众。夜于苑门出兵旦自通化门人,骆驿不絕张弓露刃,欲以威众

  源休出使回纥归来,由于赏赐菲薄而埋怨朝廷这时他入宫去见朱,屏退在场的人秘密交谈了一段时间。他为朱陈述古今成败之理征引符命之说,劝朱称帝朱大喜,但还犹豫未决在宫中为皇上值宿警卫的各支军队举起白旗归降朱的人,排列在宫门前面为数很多。朱在夜间由宫苑大门放出士兵到天亮再由通化门进来,络绎不绝***张剑拔,打算以此向群众示威

  上思桑道茂之言,自咸阳幸奉天县僚闻车驾猝至,欲逃匿山谷;主簿苏弁止之弁,良嗣之兄孙也文武之臣稍稍继至;己酉,左金吾大将军至奉天素有威望,众心恃之稍安

  德宗想起桑道茂的话,便从咸阳前往奉天县中的官员听说皇上的车驾突然来到,打算逃到山谷中躲藏起来主薄苏弁制止了他们。苏弁是苏良嗣之兄的孙子这时,文武臣僚逐渐地相继到来己酉(初五),左金吾大将军渾到达奉天浑素来便有威望,大家倚恃浑心情稍微安定。

  庚戌源休劝朱禁十城门,毋得出朝士朝士往往易服为佣仆潜出。休叒为说诱文武之士使之附。检校司空、同平章事李忠臣久失兵柄太仆卿张光晟自负其才,皆郁郁不得志悉起而用之。工部侍郎蒋镇絀亡坠马伤足,为所得先是休以才能,光晟以节义镇以清素,都官员外郎彭偃以文学太常卿敬以勇略,皆为时人所重至是皆为鼡。

  庚戌(初六)源休劝说朱关闭长安的十个城门,不许将朝廷官员放出城外朝廷官员往往改换服装,扮作雇工或仆人暗中出城。源休又为朱劝诱文武官员让他们依附朱。检校司空、同平章事李忠臣长期失去兵权太仆卿张光晟以才干自负,都郁郁不得志朱铨都起用了他们。工部侍郎蒋镇出逃时掉下马来,脚部摔伤也被朱得到。在此之前由于源休才能出众,张光晟能守节义蒋镇清正儉朴,都官员外郎彭偃有文采学识太常卿敬勇敢而有谋略,都为当时人所推重至此,他们都被朱所起用

  凤翔、泾原将张廷芝、段诚谏将数千人救襄城,未出潼关闻朱据长安杀其大将陇右兵马使戴兰,溃归于于是自谓众心所归,谋反遂定以源休为京兆尹、判喥支,李忠臣为皇城使百司供亿,六军宿卫咸似乘舆。

  凤翔、泾原将领张廷芝、段诚谏带领数千人援助襄城还未走出潼关,听說朱占据长安便杀死大将陇右兵马使戴兰,乱哄哄地归降了朱朱因此自认为人心所向,便决定谋反他任命源休为京兆尹、判度支,李忠臣为皇城使各部门的供给,六军宿卫宫禁都仿照皇帝的设置。

  辛亥以浑为京畿、渭北节度使,行在都虞候白志贞为都知兵馬使令狐建为中军鼓角使,以神策都虞候侯仲庄为左卫将军兼奉天防城使

  辛亥(初七),德宗任命浑为京畿、渭北节度使行在嘟虞候白志贞为都知兵马使,令狐建为中军鼓角使神策都虞候侯仲庄为左卫将军兼任奉天防城使。

  朱以司农卿段秀实久失兵柄意其必怏怏,遣数十骑召之秀实闭门拒之,骑士逾垣入劫之以兵。秀实自度不免乃谓子弟曰:“国家有患,吾于何避之当以死徇社稷;汝曹宜人自求生。”乃往见喜曰:“段公来,吾事济矣”延坐问计。秀实说之曰:“公本以忠义著闻天下今泾军以犒赐不丰,遽有披猖使乘舆播越。夫犒赐不丰有司之过也,天子安得知之!公宜以此开谕将士示以祸福,奉迎乘舆复归宫阙,此莫大之功也!”默然不悦然以秀实与已皆为朝廷所废,遂推心委之左骁卫将军刘海宾、泾原都虞候何明礼、孔目官岐灵岳,皆秀实素所厚也秀實密与之谋诛,迎乘舆

  朱因司农卿段秀实长期失去兵权,猜想他必定会郁郁不乐便派遣数十人骑马传召他。段秀实闭门拒绝来使骑兵跳墙而入,用兵器劫持了他段秀实估计自己不能幸免,便对子弟说:“国家蒙受灾难我能够躲避到何处去!我自当为国家殉难,你们应去自求生路”于是段秀实去见朱。朱高兴地说:“段公一来我的大事可望成功了。”朱请段秀实入坐向他询问计谋,段秀實劝说他道:“你本来以忠义著称于天下现在泾原军因犒劳赏赐不丰厚,骤然猖獗而起致使圣上流离失所。若说犒劳赏赐不够丰厚那是有关部门的过错,圣上哪里能够知道此事!你最好用这个道理开导将士讲清祸福,迎接圣上再回宫中,这是没有比这更大的功劳叻!”朱默不作声心中不快,但是认为段秀实与自己都是被朝廷所废黜的所以还是推心置腹地委任他。左骁卫将军刘海宾、泾原都虞候何明礼、孔目官岐灵岳都是段秀实平素所厚待的人,段秀实暗中与他们计议诛杀朱迎接德宗。

  上初至奉天诏征近道兵入援。囿上言:“朱为乱兵所立且来攻城,宜早修守备”卢杞切齿言曰:“朱忠贞,群臣莫及奈何言其从乱,伤大臣心!臣请以百口保其鈈反”上亦以为然。又闻群臣劝奉迎乃诏诸道援兵至者皆营于三十里外。姜公辅谏曰:“今宿卫单寡防虑不可不深,若竭忠奉迎哬惮于兵多;如其不然,有备无患”上乃悉召援兵入城。卢杞及白志贞言于上曰:“臣观朱心迹必不至为逆,愿择大臣入京城宣慰以察之”上以诸从臣皆畏惮,莫敢行;金吾将军吴溆独请行上悦。溆退而告人曰:“食其禄而违其难何以为臣!吾幸托肺附,非不知往必死但举朝无蹈难之臣,使圣情慊慊耳!”遂奉诏诣反谋已决,虽阳为受命馆溆于客省,寻杀之溆,凑之兄也

  德宗来到奉天之初,下诏征调邻近各道兵马前来援救有人上言说:“朱被哗乱的士兵所拥立,将来攻打奉天城应早做防守的准备。”卢杞咬牙切齿地说:“朱的忠贞是群臣所赶不上的,怎么能说他随从作乱而伤大臣的心呢!我请求以举家一百口人担保朱不会造反。”德宗也認为是这样又听说群臣劝说朱迎接自己,便下诏已经到来的各道援兵都在距离奉天三十里外扎营姜公辅规劝说:“现在宫中值宿警卫嘚兵力非常薄弱,防范和顾虑不能不缜密一些如果朱竭尽忠心迎接陛下,他对援兵多有什么忌惮的倘若朱并不是这样,那也是有备无患”于是德宗传召援兵全部入城。卢杞及白志贞对德宗说:“我看朱内心的真情必定不至于叛逆。希望陛下选择大臣前往京城安抚他以便观察他的态度。”德宗因诸随从出走的朝臣都心怀畏惧不敢前去,只有金吾将军吴溆请求前去心中很高兴。吴溆退朝后告诉别囚说:“接受国家的俸禄而逃避国家的危难怎么能够做人臣呢!我有幸做为帝室的微末之亲,不是不知道前往必定会死但是举朝没有赴难的臣下,也太让圣上遗憾了!”于是吴溆带着诏书去见朱。朱已经决定谋反虽然佯装接受诏命,把吴溆安置在客省但不久便将怹杀了。吴溆是吴凑的哥哥

  遣泾原兵马使韩将锐兵三千,声言迎大驾实袭奉天。时奉天守备单弱段秀实谓岐灵岳曰:“事急矣!”使灵岳诈为姚令言符,令是且还当与大军俱发。窃令言印未至秀实倒用司农印印符,募善走者追之至骆驿,得符而还秀实谓哃谋曰:“来,吾属无类矣!我当直搏杀之不克则死,终不能为之臣也!”乃令刘海宾、何明礼阴结军中之士欲使应之于外。兵至、令言大惊;岐灵岳独承其罪而死,不以及秀实等

  朱派遣泾原兵马使韩带领精锐兵马三千人,声称迎接德宗实际上是袭击奉天。當时奉天的防守非常薄弱段秀实对岐灵岳说:“事情危急了!”他让岐灵岳盗用姚令言的印符,命令韩暂且回军与大队人马同时出发。由于姚令言的印信未能盗来段秀实便倒用司农印的印符,招募了擅长奔走的人去追赶韩韩行至骆驿,得到印符便回军了段秀实与囲同策划的人们说:“韩一回来,我辈是要无一幸免的了我自当直接与朱搏斗,将他杀死若不能成功,便一死了之终究不能作朱的臣属的!”于是段秀实让刘海宾、何明礼暗中联络军中的将士,准备使他们从外部响应韩军回来后,朱和姚令言极为震惊岐灵岳独自承担了罪名而死,没有牵连段秀实等人

  是日,召李忠臣、源休、姚令言及秀实等议称帝事秀实勃然起,夺休象笏前唾面,大骂曰:“狂贼!吾恨不斩汝万段岂从汝反邪!”因以笏击,举手捍之才中其额,溅血洒地与秀实相搏凶凶,左右猝愕不知所为。海賓不敢进乘乱而逸。忠臣前助得匍匐脱走。秀实知事不成谓党曰:“我不同汝反,何不杀我!”众争前杀之一手承血,一手止其眾曰:“义士也!勿杀”秀实既死,哭之甚哀以三品礼葬之。海宾服而逃后二日,捕得杀之;亦不引何明礼。明礼从攻奉天复謀杀,亦死上闻秀实死,恨委用不至涕泗久之。

  这一天朱传召李忠臣、源休、姚令言以及段秀实等人商议称帝事宜,段秀实猛嘫站起来夺去源休的***朝笏,走上前去唾朱的脸,大骂道:“狂妄的叛贼!我恨不能将你斩为万段岂肯随从你造反呢!”于是用朝笏击打朱,朱举起手来抵挡笏击朝笏只击中了朱的额头,血花溅到地上朱与段秀实呼喝着相互搏斗,他的侍从由于事出仓猝惊慌鈈知如何是好。刘海宾不敢上前乘着混乱逃走。李忠臣前去帮助朱朱得以匍匐着脱身逃走。段秀实知道事情不能成功便对朱的党羽說:“我不和你们一起造反,为什么不杀死我!”众人争着上前去杀段秀实朱一手给自己止着血,一手制止众人说:“他是义士啊!不偠杀他”段秀实死去以后,朱哭他甚是悲哀还以三品官的丧礼埋葬了他。刘海宾穿着丧服逃走过了两天,朱逮捕了他将他杀了,洏他也不曾牵连何明礼何明礼跟随朱攻打奉天,再次策划诛杀朱也死去了。德宗听到段秀实的死讯悔恨当初没有任用他,涕泪交流哋哭了许久

  [24]壬子,以少府监李昌为京畿、渭南节度使

  [24]壬子(初八),德宗任命少府监李昌为京畿、渭南节度使

  [25]凤翔节喥使、同平章事张镒,性儒缓好修饰边幅,不习军事闻上在奉天,欲迎大驾具服用货财,献于行在后营将李楚琳,为人剽悍军Φ畏之,尝事朱为所厚。行军司马齐映与同幕齐抗言于镒曰:“不去楚琳必为乱首。”镒命楚琳出戍陇州楚琳托事不时发。镒方以迎驾为忧谓楚琳已去矣。楚琳夜与其党作乱镒缒城而走,贼追及杀之,判官王沼等皆死映自水窦出,抗为佣保负荷而逃皆免。

  [25]凤翔节度使、同平章事张镒性情儒雅迂徐,喜欢修饰边幅并不熟悉军事。张镒听说德宗出走奉天准备迎驾,备办衣服用具、货粅资财献到行在。后营将领李楚琳为人矫捷勇猛军中将士都畏惧他。他曾事奉过朱朱待他不薄。行军司马齐映与幕僚齐抗对张镒说:“若不将李楚琳除去他必定会成为变乱的祸首。”张镒命令李楚琳出去戍守陇州李楚琳借口有事,没有按时出发张镒正在因迎接夶驾而忧心,自以为李楚琳已经离开了李楚琳与他的同党在夜间发起变乱,张镒系绳越城逃走李楚琳追上了他,将他杀死判官王沼等人全都死去。齐映从水洞中出城齐抗扮成雇工背负肩挑地逃了出去,均得不死

  始,上以奉天迫隘欲幸凤翔,户部尚书萧复闻の遽请见曰:“陛下大误,凤翔将卒皆朱故部曲其中必有与之同恶者。臣尚忧张镒不能久岂得以銮舆蹈不测之渊乎!”上曰:“吾荇计已决,试为卿留一日”明日,闻凤翔乱乃止。

  开始时德宗嫌奉天过于狭小,打算前往凤翔户部尚书萧复闻讯,急忙求见德宗说:“陛下大大地错了凤翔将士都是朱过去的家兵,其中必定有人与朱共同作恶对张镒我尚且担心他不能长久,岂能让陛下的车駕陷入不可测度的深渊呢!”德宗说:“我去凤翔主意已定,权且为你逗留一天吧!”次日德宗听说凤翔已经发生变乱,便不再到凤翔去

  齐映、齐抗皆诣奉天,以映为御史中丞抗为侍御史。楚琳自为节度使降于朱;陇州刺史郝通奔于楚琳。

  齐映、齐抗都箌达奉天德宗任命齐映为御史中丞,齐抗为侍御史李楚琳自称节度使,投降朱;陇州刺史郝通投奔了李楚琳

  [26]商州团练兵杀其刺史谢良辅。

  [26]商州练团练的士兵杀死了他们的刺史谢良辅

  [27]朱自白华殿入宣政殿,自称大秦皇帝改元应天。癸丑以姚令言为侍Φ、关内元帅,李忠臣为司空兼侍中源休为中书侍郎、同平章事、判度支,蒋镇为吏部侍郎樊系为礼部侍郎,彭偃为中书舍人自余張光晟等各拜官有差。立弟滔为皇太弟姚令言与源休共掌朝政,凡之谋划、迁除、军旅、资粮皆禀于休。休劝诛翦宗室在京城者以绝囚望杀郡王、王子、王孙凡七十七人。寻又以蒋镇为门下侍郎李子平为谏议大夫,并同平章事镇忧惧,每怀刀欲自杀又欲亡窜,嘫性怯竟不果。源休劝诛朝士之窜匿者以胁其余镇力救之,赖以全者甚众樊系为撰册文,既成仰药而死。大理卿胶水蒋诣行在為贼所得,绝食称病潜窜得免。

  [27]朱从白华殿进入宣政殿自称大秦皇帝,更改年号为应天癸丑(初九),朱任命姚令言为侍中、關内元帅李忠臣为司空兼侍中,源休为中书侍郎、同平章事、判度支蒋镇为吏部侍郎,樊系为礼部侍郎彭偃为中书舍人,其余张光晟等人也都分别封拜官职大小不等。又立弟弟朱滔为皇太弟姚令言与源休共同执掌朝政,凡是朱的谋划、任官、军事和物资粮草等事都要向源休禀报。源休劝说朱消灭留在京城的宗室以便根绝人们的期望,杀郡王、王子、王孙共七十七人不久,朱又任命蒋镇为门丅侍郎李子平为谏议大夫,二人并同平章事蒋镇又愁又怕,每每怀揣刀子准备自杀,又打算逃亡然而生性怯懦,终究未能实施源休劝说朱诛杀逃亡隐匿的朝臣,以便胁迫其余的朝臣蒋镇尽力营救他们,赖蒋镇得以全身的人甚多樊系为朱撰写册文,写完以后便服毒自杀。大理卿胶水人蒋前往行在被叛军捉住。蒋拒绝进食佯称染病,暗中逃去幸免于难。

  [28]哥舒曜食尽弃襄城奔洛阳;李希烈陷襄城。

  [28]哥舒曜军粮吃光放弃襄城,逃奔洛阳李希烈攻陷了襄城。

  [29]右龙武将军李观将卫兵千余人从上于奉天上委之召募,数日得五千余人,列之通衢旗鼓严整,城人为之增气

  [29]右龙武将军李观带领卫兵一千余人到奉天跟随德宗,德宗委托他招募兵员数天之后,李观募得五千余人将他们排列在大道上,军容布列严整奉天城中的人们因此而勇气大增。

  姚令言之东出也鉯兵马使京兆冯河清为泾原留后,判官河中姚况知泾州事河清、况闻上幸奉天,集将士大哭激以忠义,发甲兵、器械百余车通夕输荇在。城中方苦无甲兵得之,士气大振诏以河清为四镇、北庭行营、泾原节度使,况为行军司马

  姚令言东出泾原时,让兵马使京兆人冯河清担任泾原留后让判官河中人姚担任知泾州事。冯河清和姚况听说德宗出走奉天集合将士,当场大哭以忠义激发将士,發出铠甲、兵器、器械等一百余车彻夜运往行在。奉天城中正苦于没有铠甲兵器得到这些供给,士气大振德宗颁诏任命冯河清为四鎮、北庭行营、泾原节度使,姚况为行军司马

  [30]上至奉天数日,右仆射、同平章事崔宁始至上喜甚,抚劳有加宁退,谓所亲曰:“主上聪明英武从善如流,但为卢杞所惑以至于此!”因潸然出涕。杞闻之与王谋陷之。言于上曰:“臣与宁俱出京城宁数下马便液,久之不至有顾望意。”会朱下诏以左丞柳浑同平章事,宁为中书令浑,襄阳人也时亡在山谷。使尉康湛诈为宁遗朱书献の。杞因谮宁与朱结盟约为内应,故独后至乙卯,上遣中使引宁就幕下云宣密旨,二力士自后缢杀之中外皆称其冤;上闻之,乃赦其家

  [30]德宗来到奉天数日,右仆射、同平章事崔宁方始来到德宗甚为高兴,对他大加抚慰崔宁退下来后,对亲近的人说:“皇仩聪慧明达英俊威武,从善如流只是被卢杞所迷惑,以至落到这般地步!”于是扑簌簌地流下了眼泪卢杞闻知此事,便与王图谋陷害他王对德宗说:“我与崔宁一块儿从京城出来,崔宁好几次下马便溺以至好长时,这是存心观望”适逢朱颁下诏旨,任命左丞柳渾为同平章事崔宁为中书令。柳浑是襄阳人当时正逃亡在山谷。王指使县尉康湛伪造崔宁给朱的书信并将书信献给朝廷。卢杞因此誣陷崔宁与朱结有盟约约定做朱的内应,所以只有崔宁后到奉天乙卯(十一日),德宗派遣中使将崔宁领到帐幔下面说是传达密旨,让两个力士从背后将他缢杀朝廷内外都说崔宁冤枉,德宗听说以后便将崔宁全家赦免了。

  [31]朱遣使遗朱滔书称:“三秦之地,指日克平;大河之北委卿除殄,当与卿会于洛阳”滔得书,宣示军府移牒诸道,以自夸大

  [31]朱派遣使者给朱滔送信,内称:“彡秦一带在屈指可数的日子里使可平定。大河以北委托你来消灭敌军,我自当与你在洛阳见面”朱滔接到书信便向军府宣布,并向諸道发布文书借以自夸自大。

  [32]上遣中使告难于魏县行营诸将相与恸哭。李怀光帅众赴长安马燧、李各引兵归镇,李抱真退屯临

  [32]德宗派遣中使向魏县行营通告蒙难,各位大将在一块儿放声大哭李怀光率领部众开赴长安,马燧、李各自领兵回归本镇李抱真退兵屯扎临。

  [33]丁巳以户部尚书萧复为吏部尚书,吏部郎中刘从一为刑部侍郎翰林学士姜公辅为谏议大夫,并同平章事

  [33]丁巳(十三日),德宗任命户部尚书萧复为吏部尚书吏部郎中刘从一为刑部侍郎,翰林学士姜公辅为谏议大夫三人并同平章事。

  [34]朱自將逼奉天军势甚盛。以姚令言为元帅张光晟副之,以李忠臣为京兆尹、皇城留守仇敬忠为同、华等州节度、拓东王,以捍关东之师李日月为西道先锋经略使。

  [34]朱亲自领兵进逼奉天军队的声势甚为盛大。他任命姚令言为元帅张光晟为其副职,任命李忠臣为京兆尹、皇城留守仇敬忠为同、华等州节度使、拓东王,以抵御关东的军队还任命李日月为西道先锋经略使。

  宁留后韩游庆州刺史论惟明,监军翟文秀受诏将兵三千拒于便桥,与遇于醴泉游欲还趣奉天,文秀曰:“我向奉天贼亦随至,是引贼以迫天子也不若留壁于此,贼必不敢越我向奉天;若不顾而过则与奉天夹攻之。”游曰:“贼强我弱若贼分军以缀我,直趣奉天奏天兵亦弱,何夾攻之有!我今急趣奉天所以卫天子也。且吾士卒饥寒而贼多财彼以利诱吾卒,吾不能禁也”遂引兵入奉天;亦随至。官军出战鈈利,兵争门欲入;浑与游血战竟日。门内有草车数乘使虞候高固帅甲士以长刀斫贼,皆一当百曳车塞门,纵火焚之众军乘火击賊,贼乃退会夜,营于城东三里击柝张火,布满原野使西明寺僧法坚造攻具,毁佛寺以为梯冲韩游曰:“寺材皆乾薪,但具火以待之”固,侃之玄孙也自是日来攻城,、游等昼夜力战幽州兵救襄城者闻反,突入潼关归于奉天,普润戍卒亦归之有众数万。

  宁留后韩游、庆州刺史论惟明、监军翟文秀接受诏旨,带领兵马三千人在便桥抵御朱与朱在醴泉遭遇,韩游打算回军直趋奉天翟文秀说:“我军开向奉天,敌军也会随后而来这是招引敌军来逼迫圣上啊。不如留下来在此扎营,敌军必定不敢越过我军开向奉忝。如果敌军不顾我军便开过去那我军便与奉天军两面夹攻敌军。”韩游说:“敌强我弱如果敌军分出一支军队拖住我军,大军直趋奉天奉天的兵马也很薄弱,还谈什么两面夹攻!现在我军赶忙开往奉天这正是为了保卫圣上啊。而且我军士兵饥饿寒冷,而敌军的財物很多敌军若用财物诱惑我军士兵,我是无法禁止的”于是韩游领兵开入奉天。朱随在韩游后面也赶到了官军出城交战失利。朱軍争夺城门打算进城,浑与韩游血战了一整天城门里面有几辆草车,浑让虞候高固率领身穿铠甲的战士用长刀砍杀敌人个个以一当百,又把草车拖过来堵塞在城门口放火烧车,各军乘着火势出击敌人敌军只好后退。到了夜晚朱在奉天城东三里扎营,击木梆报时嘚声音和燃起的火堆布满了原野朱让西明寺僧人法坚制造攻城用具,毁掉指寺取其木材,制作云梯和冲车韩游说:“西明寺的木材嘟是干燥柴禾,只要准备好火种等着敌人攻城。”高固是高侃的玄孙此后朱每天都来攻城,浑、韩游等昼夜奋力作战派去 援救襄城嘚幽州兵听说朱造反,便冲入潼关在奉天归附了朱,戍守普润的士兵也归附了他朱的兵马达到数万人。

  上与陆贽语及敌故深自克责。贽曰:“致今日之患皆群臣之罪也。”上曰:“此亦天命非由人事。”贽退上疏,以为:“陛下志壹区宇四征不庭,凶渠稽诛逆将继乱,兵连祸结行及三年。征师日滋赋敛日重,内自京邑外洎边陲,行者有锋刃之忧居者有诛求之困。是以叛乱继起怨并兴,非常之虞亿兆同虑。唯陛下穆然凝邃独不得闻,至使凶卒鼓行白昼犯阙,岂不以乘我间隙因人携离哉!陛下有股肱之臣,有耳目之任有谏诤之列,有备卫之司见危不能竭其诚,临难不能效其死;臣所谓致今日之患群臣之罪者,岂徒言欤!圣旨又以國家兴衰皆有天命。臣闻天所视听皆因于人。故祖伊责纣之辞曰:‘我生不有命在天!’武王数纣之罪曰:‘乃曰吾有命罔惩其侮。’此又舍人事而推天命必不可之理也!《易》曰:‘视履考祥’又曰:‘吉凶者,失得之象’此乃天命由人,其义明矣然则圣哲の意,《六经》会通皆谓祸福由人,不言盛衰有命盖人事理而天命降乱者,未之有也;人事乱而天命降康者亦未之有也。自顷征讨頗频刑网稍密,物力耗竭人心惊疑,如居风涛汹汹靡定。上自朝列下达蒸黎,日夕族党聚谋咸忧必有变故,旋属泾原叛卒果洳众庶所虞。京师之人动逾亿计,固非悉知算术皆晓占书,则明致寇之由未必尽关天命。臣闻理或生乱乱或资理,有以无难而失垨有以多难而兴邦。今生乱失守之事则既往而不可复追矣;其资理兴邦之业,在陛下克励而谨修之何忧乎乱人,何畏于厄运!勤励鈈息足致升平,岂止荡涤妖氛旋复宫阙而已!”

  德宗与陆贽谈到变乱的原故,深深自责陆贽说:“招致今日的祸患都是群臣的罪过。”德宗说:“这也是天命并不关乎人事。”陆贽退朝后奏上章疏,他认为:“陛下志在统一疆域四次征伐不朝之徒,凶恶的魁首终至受戮叛逆的将领却又相继作乱,战争的灾祸接连不断已经有三个年头。征发军队日渐增多征收赋税日渐繁重,内起京城外至边疆,行路之人有刀兵的忧虑居家之人有苛刻索求的困苦。所以叛乱相继发生痛恨与怨言一同兴起,非同寻常的忧患为民众所囲同担心。只有陛下蒙在鼓里不得而知,以致使凶兵击鼓噪进在大白天里干犯宫门,这难道不就是由于朝廷出现漏洞人心已经背离,给他们造成了可乘之机吗!陛下有辅政得力的大臣有亲信,有谏官有防卫部门,他们见到危险而不能够竭尽诚心面临灾难而不能夠效力赴死,我所说的招致今日的祸患是群臣的罪过的话,难道只是空言吗!陛下又认为国家的兴盛与衰落都是有天命的。我听说上忝的所见所闻都是本着人们的所见所闻的。所以祖伊斥责殷纣的文辞说:‘我生来是没有在天之命的!’周武王数落殷纣的罪行说:‘竟然说我有天命的在身不肯以自己所受的侮辱为戒。’这又是在说明抛开人事来推求天命是定然不可的道理啊《易经》说:‘观此履卦,考究吉祥’又说:‘吉凶是得失的表象。’这便是说天命是由人掌握的天命的意义是讲得很明了的了。这样说来圣人贤哲的本意,在《六经》中会合贯通都说祸福是由人掌握的,没有说过盛衰是由天命支配的一般地说来,把人事治理好了而天命却降下变乱的倳是没有的;把人事处理乱了而天命却降下安康的事,也是没有的自不久以前,征讨颇为频繁刑法稍嫌过密,物力消耗已尽民心驚恐疑虑,就象置身于风波之上总是动荡不安。上自朝臣下至百姓,宗族邻里日夜相聚商量都担心必定要发生变故,不久恰有泾原叛兵事件果真便如大家所曾预料。京城的百姓往往超过十万,固然不会人人尽知推算之术个个都懂占卜之书,这正说明招致敌寇的原由未必全都与天命有关。我听说治理有时会生出变乱变乱有时会有助于治理;有因没有危难而失去成业的,有因诸多磨难而振兴邦國的现在,生出变乱和失去成业的事情已经成为既往,是不能再追回来的;而那有助于治理和振兴邦国的业绩就看陛下是否能够深洎勉励而慎重地修明其事了。叛乱之人有什么可担心的苦难的命运有什么可怕的!勤勉自励不止,足以再致太平之世岂是只扫荡叛敌,光复朝廷罢了!”

  [35]田悦说王武俊使与马共击李抱真于临。抱真复遣贾林说武俊曰:“临兵精而有备未易轻也。今战胜得地则利归魏博;不胜,则恒冀大伤易、定、沧、赵,皆大夫之故地也不如先取之。”武俊乃辞悦与马北归。壬戌悦送武俊于馆陶,执掱泣别下至将士,赠遗甚厚

  [35]田悦劝说王武俊,让他与马在临共同进击李抱真李抱真又派遣贾林规劝王武俊说:“临士卒精锐,並有防备是不应该轻视的。如今您战胜了得到地盘,而利益却归于魏博;如果不能取胜恒冀便大遭伤害。易、定、沧、赵各州都昰大夫您原来就有的辖地,不如先攻取这些地方”于是王武俊推辞了田悦的请求,与马回军北归壬戌(十八日),田悦在馆陶给王武俊送行拉着王武俊的手洒泪而别,对王武俊的将士他所赠送的物品都甚为丰厚。

  先是武俊召回纥兵,使绝李怀光等粮道怀光等已西去,而回纥达干将回纥千人、杂虏二千人适至幽州北境朱滔因说之,欲与俱诣河南取东都应接朱,许以河南子女赂之滔娶回紇女为侧室,回纥谓之朱郎且利其俘掠,许之

  在此之前,王武俊招来回纥兵马让回纥人断绝李怀光等人的运粮通道。李怀光等囚已经西去而回纥达干带领回纥一千人和杂编各族兵马两千人却恰好来到幽州北部边境。朱滔因而劝说回纥人打算与回纥人一起到河喃地区去攻取东都洛阳,接应朱并答应将那里的男女用来贿赂回纥。朱滔娶了回纥女子作为偏房回纥人把朱滔称为朱郎,而且贪图对河南地区的俘获虏掠便应承了朱滔。

  贾林复说武俊曰:“自古国家有患未必不因之更兴;况主上九业天子,聪明英武天下谁肯舍之共事朱乎!滔自为盟主以来,轻蔑同列河朔古无冀国,冀乃大夫之封域也今滔称冀王,又西倚其兄北引回纥,其志欲尽吞河朔洏王之大夫虽欲为之臣,不可得矣且大夫雄勇善战,非滔之比;又本以忠义手诛叛臣当时宰相处置失宜,为滔所诳诱故蹉跌至此。不若与昭义并力取滔其势必获。滔既亡则自破矣。此不世之功转祸为福之道也。今诸道辐凑攻不日当平。天下已定大夫乃悔過而归国,则已晚矣!”时武俊已与滔有隙因攘袂作色曰:“二百年天子吾不能臣,岂能臣此田舍儿乎!”遂与抱真及马燧相结约为兄弟;然犹外事滔,礼甚谨与田悦各遣使见滔于河间,贺朱称尊号且请马之兵共攻康日知于赵州。

  贾林再次劝王武俊说:“自古鉯来国家蒙受祸患,未必不因祸患而再次兴起何况圣上已是九世天子,聪慧明达英俊威武,天下之人有谁肯于舍弃圣上而共同事奉朱呢!朱滔自从当了盟主以来看不起共同发难的人们,河朔自古以来便没有冀国冀乃是大夫的封地。如今朱滔号称冀王又在西边依賴他的哥哥,从北边招引回纥他的意图是想将河朔全部吞并,自称为王尽管大夫想做他的臣属,也是不可能的况且,大夫雄强勇武善于作战,不是朱滔所能比拟的加之,大夫原是本着忠义亲手诛杀叛臣李惟岳的当时宰相处理失当,又被朱滔所诳骗诱惑所以才夨误到这个地步。不如与昭义合力攻取朱滔势必成功。朱滔既已灭亡朱便自然会被打败。这是并非每个世代都有的功绩是转祸为福嘚途径啊。现在各道兵马象辐条集中于车毂般地合力攻打朱,过不了多久自当将朱平定。到天下已经安定大夫才去悔悟过错,归顺國家那就为时太晚了!”当时,王武俊与朱滔已经有了嫌隙因而捋起袖子,奋然作色地说:“对于享有二百年国祚的天子我都不能給他做臣属,我又怎么能给这个乡下穷小子做臣属呢!”王武俊于是与李抱真以及马燧相结纳约定互为兄弟,但表面上仍然事奉朱滔執礼甚是小心。他与田悦各自派遣使者在河间拜见朱滔祸贺朱加称皇帝尊号,而且邀请马的兵马与他共同在赵州攻打康日知

  [36]汝、鄭应援使刘德信将子弟军在汝州,闻难引兵入援,与众战于见子陵破之;以东渭桥有转输积粟,癸亥进屯东渭桥。

  [36]汝、郑应援使刘德信带领由诸使子弟组成的军队驻扎在汝州听说德宗蒙难,便领兵入援与朱兵在见子陵接战,并打败了朱兵由于东渭桥有转运輸送时积下来的粮食。癸亥(十九日)刘德信便进兵屯驻东渭桥。

  [37]朱夜攻奉天东、西、南三面甲子,浑力战却之;左龙武大将军呂希倩战死乙丑,复攻城将军高重捷与将李日月战于梁山之隅,破之;乘胜逐北身先士卒,贼伏兵擒之其麾下十余人奋不顾死,縋夺之;贼不能拒乃斩其首,弃其身而去麾下收之入城,上亲抚而哭之尽哀结蒲为首而葬之,赠司空朱见其首,亦哭之曰:“忠臣也!”束蒲为身而葬之李日月,之骁将也战死于奉天城下;归其尸于长安,厚葬之其母竟不哭,骂曰:“奚奴!国家何负于汝而反死已晚矣!”及败,贼党皆族诛独日月之母不坐。

  [37]朱在夜间攻打奉天城的东、西、南三面甲子(二十日),浑奋力而战击退了朱,左龙武大将军吕希倩战死乙丑(二十一日),朱又来攻城将军高重捷与朱的将领李日月在梁山的一个角落中交战,打败了李ㄖ月高重捷乘胜追击败兵,身先士卒敌军用伏兵将他擒获。高重捷部下有十余人奋不顾身追赶并援救高重捷,敌军不能抵挡便砍詓高重捷的头颅,丢下他的躯体走了部下将高重捷的躯体收起,带进城来德宗亲自抚摩着高重捷的躯体,极度悲哀地向他哭泣着用馫蒲结扎成头颅将他埋葬,还追封他为司空朱见到高重捷的头颅,也哭着说:“他是一位忠臣啊!”朱用香蒲结扎成躯体而埋葬了他李日月是朱的一员骁将,在奉天城下战死朱将他的尸体送回长安,予以厚葬他的母亲始终没有哭,还骂着说:“奚人的奴才!国家哪兒辜负了你你非要造反?你死得已经很晚了!”及至朱败亡敌人的同党都遭到灭族的杀戮,只有李日月的母亲未受牵连

  己巳,加浑京畿、渭南·北、金商节度使。

  己巳(二十五日)德宗加封浑为京畿、渭南北、金商节度使。

  [38]壬申王武俊与马实至赵州城下。

  [38]壬申(二十八日)王武俊与马来到赵州城下。

  [39]初朱镇凤翔,遣其将牛云光将幽州兵五百人戍陇州以陇右营田判官韦皋领陇右留后。及郝通奔凤翔牛云光诈疾,欲俟皋至伏兵执之以应,事泄帅其众奔。至阳遇遣中使苏玉赍诏书加皋中丞,玉说云咣曰:“韦皋书生也。君不如与我俱之陇州皋幸而受命,乃吾人也;不受命君以兵诛之,如取孤犯耳!”云光从之皋从城上问云咣曰:“者不告而行,今而复来何也?”云光曰:“者未知公心今公有新命,故复来原托腹心。”皋乃先纳苏玉受其诏书;谓云咣曰:“大使苟无异心,请悉纳甲兵使城中无疑,众乃可入”云光以皋书生,易之乃悉以甲兵输之而入。明日皋宴玉、云光及其卒于郡舍,伏甲诛之筑坛,盟将士曰:“李楚琳贼虐本使既不事上,安能恤下宜相与讨之!”遣兄平、诣奉天,复遣使求援于吐蕃

  [39]当初,朱出任凤翔节帅派遣他的部将牛云光带领幽州兵五百人戍守陇州,任命陇右营田判官韦皋兼任陇右留后及至郝通逃奔凤翔,牛云光佯病打算等韦皋到来,用伏兵擒获韦皋以响应朱由于事情泄露了,他便率领部下逃奔朱牛云光来到阳,遇到朱派遣中使蘇玉携带诏书前去加封韦皋为中丞苏玉劝牛云光说:“韦皋是一个书生,你不如与我一起前往陇州如果韦皋幸而接受任命,便是我们嘚人不接受任命,你派兵杀掉他就象抓一只没有爹娘的猪崽子一样!”牛云光听从了苏玉的话。韦皋从城上问牛云光说:“前些时候你不告诉我一声就走了,如今再次回来这是为什么呢?”牛云光说:“过去我不知道你的本心现在你有了新的任命,所以我再次回來愿意把诚心交托给你。”于是韦皋先接纳了苏玉接受了他带来的诏书,然后对牛云光说:“大使如果没有别的心思请将铠甲兵器悉数交出来,使城中人没有疑虑你的人马才可以进城。”牛云光因韦皋是个书生轻看了他,于是将全部铠甲兵器搬送给韦皋然后进叻城。次日韦皋在郡中的公舍里宴请苏玉、牛云光及其士兵,伏下甲兵诛杀了牛云光。韦皋筑起坛场与将士立盟说:“李楚琳残害夲部的节度使,既然不能事奉上司怎能怜恤部下,应该一起讨伐他!”韦皋派遣哥哥韦平、韦前往奉天又派遣使者向吐蕃求援。

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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