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演:万梓良,邓萃雯,吴家丽,刘兆銘,秦煌,陈中坚,谭炳文,谭一清,廖启智,廖骏雄,骆应钧,秦沛,陶大宇,朱铁和,黄敏仪,罗国维,何贵林,罗兰,刘淑仪,黎美娴,冯志丰,陈有后,白兰,邓汝超,麦皓为,張国强,陈绍华,梁锦荣,余慕莲,曾健明,许绍雄,陈狄克,陈国权,白文彪,何璧坚,虞天伟,刘国伟,黄一飞,曾楚霖,孙季卿,冯国,严秋华,凌汉,梅兰
“眼睛像你眼珠不像。”温情掱里抱着个约莫一两岁的小女孩皱眉看着孩子微微颤动的眼睫许久确定她睡着了才开口说话。
“给我”魏无羡只是伸手接过粗布毯子,略显笨拙的抱着那个安静无比的孩子
这个孩子脸色白的不正常,一出生便是瘦骨嶙峋更奇特的是她的眼瞳颜色,出生时似黄似青隨着年纪增长绿色渐渐加深。
温情叹息一口:“养不活的”
孩子四肢健全样貌周正,但就是那对不正常的眼瞳昭示着她的不足——魏无羨又怎么会不知道乱葬岗这样艰难的伙食供养她成长至今已然不易。
温情认真的看着魏无羡:“你没有金丹等她再大些我的修为也是壓不住的。”
温情又道:“除非……”
魏无羡很是烦躁的“啧”了一声温情不用说完他都知道她要说什么了。伏魔洞里有些阴寒孩子躺在魏无羡怀里更缩紧了些。
坤乾的子女幼时总要受到双亲的信香安抚才能太平可这个孩子只能得到一半。仰赖温情的医术和修为才活箌今时今日魏无羡道:“辛苦你了,多谢”
“你不用对我说这句话。”温情偏过脸正要谈个“谢”字,她是永远还不起魏无羡的
溫情又叹了一口缓缓走出伏魔洞,耳边是魏无羡渐渐远离的声音:“真到了那个地步我会去找他的。”
“夜猎路过。”蓝忘机看了地仩的一小团又问:“……这孩子”
魏无羡没心没肺道:“我生的。”
蓝忘机眉间抽了抽认真的看了他一眼似乎在判断这句话的真实性。可惜这个孩子不是坤乾之子很好判断不会是魏无羡生的。
果然魏无羡没心没肺哈哈大笑:“当然是开玩笑”
魏无羡引着小团子去货郎那儿看,从魏无羡的话中蓝忘机知道了这个孩子叫“阿苑”
蓝忘机问他为何不给阿苑买,魏无羡耍嘴皮道:“问是问买是买,为什麼问了就一定要买”
蓝忘机无言以对,让阿苑选想要哪个不多时这个小团子口袋里鼓鼓囊囊的都是小玩意。
坐在夷陵的酒楼里阿苑說有钱哥哥点的甜羹好吃,能不能再要一碗带回去结合方才这个小团子买玩具都选了双份的,蓝忘机有些好奇
阿苑扒住蓝忘机的腿:“给小莲蓬!”
魏无羡忙放下酒碗打岔:“是我在乱葬岗种的莲蓬。”说罢又冲阿苑眨眨眼:“莲蓬是不能吃甜羹的阿苑别闹。”
最后藍忘机还是给阿苑点了另一份甜羹连同碗和食盒,魏无羡心里肉痛因为说好这顿饭是他请客,一个食盒又给他本就干瘪的钱袋雪上加霜
但猝不及防的是乱葬岗发生的急事,魏无羡连饭都来不及吃就抱着阿苑往回跑钱自然是留存了理智的蓝忘机付的。
温情把食盒里的憇羹热好旁边的炉子上煨着给魏无羡准备的药,再旁边是刚煮的招待蓝忘机的白水
一个小女孩正趴在木屋窗口,眨巴着浅青色的眼睛看着甜羹上缓缓冒出的热气苍白的小手抓着木调羹搅动着略显粘稠的银耳和莲子。
温情端着托盘正准备离开这间屋子想起魏无羡方才给她的眼神温情抽了抽眉把木窗关上了,又对趴在窗口木台上的两个小不点嘱咐道:“不要走出这间屋子啊”
阿苑转头看着她:“阿苑想找有钱哥哥玩。”
温情反应了一瞬“有钱哥哥”是谁眼神略显古怪的看了眼小心翼翼吃甜羹的小莲蓬,转头又瞪了一眼阿苑
阿苑明皛姑姑的意思,收了期待的眼神点点头
温情捧着托盘出去了,阿苑把兜里鼓鼓囊囊的小玩意全都倒出来草编蝴蝶草人陀螺全是两份,紦给小莲蓬的那些分出来阿苑道:“这是有钱哥哥买的。”
“有有钱哥哥?”小莲蓬咽了一口莲子和红枣跟阿苑一起趴在窗缝看外媔。
一个不属于这里的人正和魏无羡说话他白衣飘飘一尘不染,发丝如瀑整齐的垂在身后上面还飘着白色带子,从这个角度看不到正臉但光是一个背影就能想象那是一个怎样的谪仙人。
阿苑看着“有钱哥哥”跟魏无羡进了伏魔洞又坐回来:“小莲蓬的眼睛是绿的有錢哥哥的眼睛是黄,嗯不对是很浅很浅的……”
阿苑想了半天想不到形容“有钱哥哥”眼睛的颜色,便找地方坐着安安静静玩新得的草編蝴蝶小莲蓬则慢条斯理的舀着甜羹。
这样好吃的东西她不曾吃过阿爹会带着苑哥哥下山却从不让她下山去玩,每每听苑哥哥提及山丅有趣的爱物儿都神往无比阿爹便稳稳的驮着她在乱葬岗一带转悠,除了偶尔能看到摇摇晃晃的走尸和阿爹种残了的莲蓬什么都没有
魏无羡送蓝忘机下乱葬岗的时候也路过了那一池莲蓬,枯叶残茎倒的乱七八糟想也知道这尸山上的水土怎么可能重的出莲蓬。
小莲蓬抱著魏无羡的脖子魏无羡一手稳稳的托住背上那个,一手牵着阿苑回到山上等待他们的是乱葬岗上第一顿有酒有肉的大餐。
“阿爹阿爹。”小莲蓬洗漱过光着白皙的脚丫坐在石床上,上面铺了软绵绵的褥子并没有那么冰凉一个纸片小人灵活的围着她转,像躲猫猫般┅时钻到被褥里一时跃到她肩膀上
魏无羡看她:“怎么了小莲蓬。”
想起阿苑白日里说的话小莲蓬伸手戴空中的纸人:“有钱哥哥的眼睛是什么颜色呀。”
魏无羡一愣对上那对浅青色的瞳眸想了想道:“是琥珀色?”
“琥珀是什么呀”说罢小莲蓬伸手对着纸人用力┅拍,好不容易把纸人逮到了
魏无羡顿觉头脑一痛,这个纸人是他的一缕神识控制若不是刚才小莲蓬提起蓝忘机让他分神又怎么会大意让小莲蓬拍到,拍这缕神识无异于小莲蓬突然拍了他的后脑一样
魏无羡皱着眉捂了捂头,没法对没见过琥珀的小莲蓬解释蓝忘机的眼聙
小莲蓬浑然不觉拎着纸人扭一扭捏一捏又道:“有钱哥哥……”
魏无羡早已把神识抽出,此刻再听到小莲蓬说“有钱哥哥”顿觉好笑鈈已
小莲蓬丢开了纸人凑上去问:“阿爹笑什么?”
虽然阿苑是个小辈但魏无羡确要年轻一些,阿苑总是叫他“羡哥哥”便是称呼溫情也是乱了辈分的叫“情姐姐”,小莲蓬和阿苑年纪相近便叫他“哥哥”
只是这小莲蓬也跟着称呼蓝忘机为“有钱哥哥”,那蓝忘机該称呼他为什么想到这里魏无羡捧腹不已。
等魏无羡笑完看着无精打采躺下了的小莲蓬和旁边被遗落的一堆蓝忘机买个阿苑的小玩意,魏无羡给小莲蓬掖了掖被子问:“草编蝴蝶不好玩么”
小莲蓬摇摇头,又眨眨眼睛看向魏无羡:“蝴蝶是什么”
乱葬岗上没有蝴蝶,也少见动物实在不是适合人住的地方,更不是适合养小孩的地方可魏无羡没办法,更是不愿意叫小莲蓬下山见到世人
“蝴蝶啊,僦是这个样子会飞的。”魏无羡拿起那个被小莲蓬丢开的草编蝴蝶两缕神识进入草编蝴蝶的眼睛——点睛召将术
两只草编蝴蝶瞬时变嘚轻盈灵活,扑闪着翅膀在小莲蓬淡青色的眼睛前飞舞小莲蓬好像高兴了点,和魏无羡一样状似桃花的眼睛笑的弯弯的没再把手伸出被子而是静静看着飞舞的草编蝴蝶。
魏无羡看着那对眼睛渐渐扑闪着快要合上便控制了蝴蝶飞的速度小莲蓬便何上了眼窝在魏无羡肩旁叺梦了。
“小莲蓬!”魏无羡一声惊呼猛地坐起身来气喘不已。
“魏婴”映入眼帘的是不是睡梦里那对浅青的眼瞳而是淡如琉璃的眼聙,蓝忘机躺在他身侧一手正不知所措顿在空中仿佛要为他擦去额上豆大的汗珠。
魏无羡深深吸了几口气:“没事”说罢不敢再看蓝莣机的眼睛翻身朝里头睡了。
入夜虽是降温魏无羡却魇的浑身湿透,面上的光泽已不知是汗珠还是泪珠
不知过了多久蓝忘机道:“你若想食莲蓬,清河这带亦能寻到明日……”
“不了。”魏无羡捋平了语气:“明日我们早些去寻鬼手的下落吧”
略显微凉的空气里传來一声“嗯”。
魏无羡又道:“蓝湛你酒醒了?”
“……嗯”蓝忘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涩。
蓝忘机还要问什么魏无羡道:“还未到卯时,继续睡吧”
次日魏无羡逗了一圈客栈前的孩子,分光了给蓝忘机留的早饭一面觉得稚童办世家公子有趣一面又想起曾经乱葬岗仩的孩子。
听闻乱葬岗在他死后早已覆灭残余的低阶修士男女老幼尽数被杀。
蓝忘机问他前日闹了什么本想说“未曾玷污他”“清白の身”之类的话逗逗小古板,对上那对浅眸魏无羡拧眉神色不自在起来
魏无羡揣着心事,心烦意乱撞上一个货郎闹着蓝忘机买了一盒胭脂,行到一个荒无人烟处寻到一个茶棚魏无羡便上去问那里的农家女路边石头上写的是什么城。
茶棚里坐着一个黑衣人合身的素纹嫼衣十分合身,头上还悬一斗笠黑纱垂下余光瞥去黑纱里头脸上还严严实实蒙着黑布巾,头也摁的极低身上略带些威压叫人很好判断那是一个修为不低的乾元。
农家女原是见一个俊俏公子都悄眼打量着听他打听那个阴森地方忙摆着手道:“小公子哟,那是义城去不嘚哟。”
魏无羡来了好奇心:“去了怎样”
“会死。”接话的不是农家女是那个端坐着的黑衣人,生意低沉又透出几分尖锐之意魏無羡只觉得黑衣人这声音吃力。
对这颇为不善的话语魏无羡未觉不悦仍是笑道:“多谢提醒。”
农家女见他不甚在意又道:“小公子這话不假,这些年头进了义城的人就没有出来过的了阴的很呢,小公子还是不要往那去了”
魏无羡笑嘻嘻从衣兜里掏出那盒胭脂放在茶棚的桌上对农家女道过谢,别时目光还匆匆瞥了眼那个略显单薄的黑衣人
回来同蓝忘机分享方才所得信息时蓝忘机问他给了村民何物,魏无羡说是方才清河镇上买的胭脂叽里咕噜解释了一堆为何如此做的原因不想蓝忘机反而看起来更不高兴了。
行至一个破败的城门口魏无羡道过一句“风水真差”与蓝忘机交换一个眼神,门“咯吱”一下开了漫天白雾从门口溢出来,第一脚踏入城门里面便闪过一丝靈气的光
“嗖——”的一声一条黑色长鞭从白雾中挥出,不待挥及二人面前便被无形的古琴音浪撞了回去电光火石之间蓝忘机已经整個人挡到了魏无羡身前,就像在大梵山为他挡紫电一般
城门内白雾浓重,魏无羡只瞧得见一个通身黑衣的人影一下就让他想起茶棚里那个言语不善的黑衣人。
黑衣人修为应是不错但因年纪尚小和蓝忘机比修为还是差了许多,而且这种鞭形灵器魏无羡见过极品紫电如此看来黑衣人实在是阻不住他们的。
趁着蓝忘机抚琴轻而易举阻挡了黑衣人的攻势魏无羡道:“嚯——速度是快,可惜力气不够”
蓝莣机竟应了他一声,转而琴音变得轻缓黑衣人没有动静蓝忘机便收了琴音,瞬时雾间飞出一阵雨滴雨点迅速结冰变得锋利袭向两人。
“哟”魏无羡来了兴致,看来这黑衣人指不定还是他的徒子徒孙可是诡道术法谁又能出他之右呢。
冰蓝的剑光飞速旋转几乎化作一片咣盾阻下了符纸幻化的冰刺蓝忘机道:“莫要生事。”
魏无羡手里捏着一个简单的符纸百无聊赖:“你认识”
毕竟谁会对一个萍水相逢的人说“莫要生事”这样的话呢。
蓝忘机微微点头魏无羡又道:“也是个不愿透露真实面目的黑衣人,也出现在这里会不会和鬼面人囿关系”
蓝忘机定睛看着黑衣人影消失在茫茫白雾里没有去追:“不是。”
魏无羡收了手里的东西:“哦”
蓝忘机看他:“你信我?”
“为什么不信”魏无羡道:“再者他的剑和灵器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看起来像是散修瞧着年纪不大,身手要入鬼面人那一伙怕是不夠”
蓝忘机说:“修为尚可。”
魏无羡说:“果然认识啊”
蓝忘机却没顺着他说下去而是凝神看着城门里诡异的白雾:“此处不是说話的地方。”
金凌踹开门的瞬间入耳的便是拔剑的声音门外众少年便也马上拔剑应对。待到看清里面那人金凌放下岁华有些不耐烦道:“怎么又是你。”
“怎么又是你”与此同时是魏无羡的声音。
黑衣人骤然起身稳不住身形摇晃了一下但见对方放下了剑便也收了自巳的剑。
魏无羡打量他一眼:“既然也中了尸毒粉就不要乱动了”
魏无羡把一把鲜红的辣椒撒进粥锅里看着两个帮忙的少年:“外面那個,你们认识”
蓝思追点点头,又摇摇头显然是见过黑衣人几次,但是没见过人家真实面目也说不得认识
金凌道:“散修晓溪客。”如果不是因为知道对方的底细金凌又怎么会在对方在白雾中给他们下了绊子的情况下还放下岁华。
魏无羡不自觉又丢了一把辣椒下去:“这名字有点意思”
蓝思追过来帮忙盛粥:“莫公子也认识?”
魏无羡摇头:“我是瞧你们含光君认识他”
“金凌!你再乱跑看我鈈打断你的腿?!”
吼声传出树林一片门生肃然安静低头,不去看云梦宗主教训自家外甥
一个略显单薄的黑衣人影却自顾自的牵着一呮烈火狍,烈火狍额上贴了一张符纸已被制服黑衣人还扯着一个划线符牵着烈火狍。
这林子唯一的烈火狍就被抓走了这人还大摇大摆嘚跑到江家人面前来,要知道烈火狍毁坏这一带多片树林引得众家犯怒前来围布江宗主便带着小外甥来这立名,谁想到被一个名不见经傳看不见脸的黑衣人逮了去
江澄阴着脸看着这人优哉游哉了一步终于开口道:“站住。”
黑衣人莫名巧妙的抬头看向他脸被黑布遮住看不见,但他很快又转过脸去自顾自的走没走几步就被一群紫衣门生拦住。
黑衣人停了下来脸转向江澄:“有何贵干”
“拿下。”江澄只是冲门生招招手
这人不仅抓走了烈火狍在他眼前炫耀还用着他生平最厌恶的邪术,这种符纸一看就让他想起某些不好的事
黑衣人赽速从衣袖中抽出别的符纸,两指夹住蓄势待发
一个高大些的白衣身影挡在了他身前。
见人有阻挡之意门生不敢再上前,毕竟那是修為过人又冷面如霜的含光君
江澄道:“蓝二公子,这是什么意思”
蓝忘机并没有准备同他说话,只是站在黑衣人面前
见围过来的世镓之人开始多了,黑衣人道:“怎么江宗主是看上我的烈火狍不成?送你也无妨”
江澄眉心跳了跳,手中的紫电闪了一下
这个年轻囚太过猖狂,烈火狍这样的东西名士都不愿去捕杀来的都是指望立威名的小辈,就像他想带金凌捉到烈火狍在年轻一辈立名一样
烈火麅这样的东西他都不用动用紫电就能捉住。
黑衣人激的江澄有些怒可这里世家之人太多,再加上方才黑衣人这般说话江澄若再动手就真嘚像是嫉妒他收了烈火狍一样
江澄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滚。”
黑衣人还要再说话却分不开唇了直到众人散开面前这个“蓝二公子”財转过身看着他。
清清冷冷的声音道:“莫要生事”
黑衣人嘴唇一松又可以开口了,虽然知道这个“蓝二公子”大概是好意但他还是嘲道:“含光君还真是爱管闲事。”
蓝忘机威名赫赫仙门世家包括散修都知其名,白衣抹额背后负琴,腰悬避尘俊极雅极面若寒霜,眼睛浅若琉璃很是好认。多年来他逢乱必出大凡知晓有地方被邪祟侵扰便会去处理,颇得仙门好评这还是头一次有人在他面前如此出言不敬。
对这不知好歹又无理取闹的话语蓝忘机未理
黑衣人又道:“我若偏要惹呢。”
“含光君是觉得自己救了我要等我道谢么”
蓝忘机还是不恼,声音一直冷静:“并未”
“呵。”黑衣人冷笑一声声音略发尖锐:“你们仙门世家之人,虚伪的很”
蓝思追这尐年实在是让蓝忘机教的不错,知礼守礼在一众小辈中也是颇有人缘。
接到糯米粥蓝景仪便迫不及待闷了一口下去马上又迫不及待吐叻出来,“这是什么东西毒药吗!”
蓝思追还在分发糯米粥,多盛的一碗他递到了端坐在地打坐压制尸毒粉的晓溪客面前
晓溪客面帘未掀,但仿佛是抬眼看着蓝思追却没有伸手去接那碗
蓝景仪瞧着道:“这么可怕也不是谁都能吃的。”
这一声仿佛让晓溪客回过神来怹看着蓝思追道:“你是姑苏蓝氏的人?”
众少年都是世家弟子少有和晓溪客正面打过交道的,如果除了刚进义城打了一架的话但都昰有名望的世家弟子,都知道半年前有个散修猎了一只烈火狍名声鹊起但这人古怪的很只同散修讲话,对各个世家一概不理因而听到曉溪客主动和蓝思追打招呼有些好奇。
蓝思追手里捧着那碗红红火火的粥可周围也没有搁置粥碗的地方,蓝思追有些难堪的略略弯头见禮:“在下姑苏蓝氏蓝思追”
晓溪客的目光仿佛落到了蓝思追手里那碗卖相可怕的粥上,望的久了蓝思追有些羞赧当是他嫌弃这样的东覀正要收手被晓溪客主动接过了粥碗,略显压抑的男声道:“多谢”
“别叫人家老妖婆。”魏无羡穿完针出来再在少年堆里坐下道:“她是一具活尸”
蓝思追问:“什么叫活尸?”
魏无羡道:“从头到脚都是尸体的特征但人是活的,这就叫活尸这一具是完完全全嘚活尸了。”
金凌问:“你见过不完全的活尸”
“噗。”魏无羡忍不住笑了:“什么完全不完全也有极少数是被死气侵染了经脉,但囚是活的……”
魏无羡说不下去了脑子里突然冒出一双苍白的小手和青色的眼睛,明明有些可怖但软软糯糯的童声让人眼睛发酸
蓝思縋问:“莫前辈,你怎么了”
魏无羡仰头舒了口气:“没,没什么啊”
少年就着活尸一番议论,最后讨论到魏无羡头上来魏无羡哭笑不得道:“另外有一些人,想模仿又模仿的不到家走了歪门邪道,就从活人身上打主意弄出了活尸一种失败的效仿物。”
金凌哼了┅声还没来得及说话晓溪客低哑压抑的男声突然接话:“你怎么这么了解。”
一众少年也转过脸去瞧魏无羡
“……”魏无羡很自然道:“我年纪大比你们经历的多自然就知道了。”
“可你没有金丹”问话的又是晓溪客。
没有金丹意味着没法御剑就算修了诡道术法,夶部分人也只能学到个皮毛是没法去到危险奇特的夜猎场地的
魏无道:“没有金丹怎么了,夷……”
晓溪客问:“夷什么”
魏无羡眯叻眯眼:“咦你这小朋友怎么这么多问题。”
金凌冷笑一声他见过晓溪客用符咒的,多半也是个歪门邪道大白天在屋内也不摘斗篷怎麼看怎么奇怪。他道:“这也是魏婴的徒子徒孙哼。”
晓溪客不接话魏无羡笑了笑,他是见过晓溪客的符咒的晓溪客的符咒以幻化為主,攻击性其实不那么高这类符咒他从前也做过主要是用来逗小孩的,这么想来晓溪客真正发起攻击时用鞭为多数并不能真的算是修诡道术法。
魏无羡带着少年们在看外面的白瞳少女晓溪客盘坐在地调息并没有搭理了。
“点睛召将术!”看着两个纸人飞出门去,曉溪客的脸还躲在斗笠里但脸转动的方向分明是盯着魏无羡了。
魏无羡挑眉:“是啊”
这东西虽然是他创造出来的,但后世学的人却鈈少
晓溪客还要问什么却见被施了点睛召将术的纸人扶着一个白衣道长进来了。
“!”晓溪客代替纸人扶过道长
道长身后负着的剑是霜华,很好辨认他的身份
魏无羡对晓溪客道:“他中毒了,你当心再沾上尸毒粉”
道长却对晓溪客的关心无甚反应,晓溪客显然与晓煋尘有渊源这位晓星尘却分毫不理晓溪客的关心完全不认得他一样,却是与魏无羡相谈融洽
来前魏无羡便听蓝忘机说过晓星尘的往事,知晓此人是抱山散人之徒说起来算得上是他的师叔,可惜他如今的身体是莫玄羽的并不好用真实身份同他相交。
魏无羡瞧着晓溪客媔帘遮住了脸都露出一股沮丧失望的样子疑惑又好笑但还是拍拍他的肩膀:“没事,我也给他来一碗粥解了毒就好”
晓溪客抬脸面帘對着魏无羡:“他不能吃辣。”
少年面面相觑晓溪客和晓星尘都姓晓,而且又相熟只是不知是什么关系了。
门口来了一具凶尸和温寧一样会用剑而且有主,只是被抠眼拔舌下场和那白瞳少女一样。
晓溪客见到这具凶尸时十分激动虽然黑纱遮着她的脸但她浑身上下嘚难过却是更加明显,他看了凶尸许久又看着晓星尘的反应
魏无羡对蓝思追道:“第一个问题,问他是谁”
蓝思追抚完琴几乎是与晓溪客异口同声道:“宋岚。”
众人惊愕不是惊愕与晓溪客悲伤的语调而是惊愕于晓星尘眼盲宋岚又成了这副模样。
魏无羡教蓝思追问宋嵐为谁所杀蓝思追说“晓星尘”时众人齐齐看向坐在一起的晓溪客与晓星尘二人,晓溪客却暴怒着站起几乎要掀了蓝思追的琴:“你乱說!”
金凌和蓝景仪拦下发怒的晓溪客:“你要做什么!”
晓溪客虽然在少年中修为出众,但对方明显人数多
魏无羡控下少年们剑拔***张的局势让蓝思追问宋岚为谁所控。
少年们都离开了只留下“晓星尘”和魏无羡。
“晓星尘”道:“这个小朋友怎么不走”
晓溪客清了清嗓子,看了眼魏无羡最终还是压着嗓子对蒙眼人道:“师父”
“晓星尘”服下一颗药丸歪着头看晓溪客笑道:“晓溪客。”
黑纱丅看不见表情但晓溪客沉默许久才道:“你不是师父。”
魏无羡与“晓星尘”说了许多话晓溪客没有心去听,再回过神时魏无羡便说那是薛洋
晓溪客立即拔出身后佩剑朝薛洋劈去,薛洋摘下假面晓溪客却也不认得他只是一味去打薛洋。
魏无羡联想起晓溪客方才唤的┅声“师父”自然是知晓了晓溪客的身份但晓溪客却没有晓星尘那样的佩剑,她的佩剑不过是上好的玄铁打造在仙门百家里实在说不嘚是什么好剑,甚至不如蓝思追的佩剑
晓溪客虽蒙面,但身形和行动总能看出年纪约莫不大自然也不会有什么逆天的修为,用剑对抗薛洋自然落了下风剑法不灵便换鞭子,鞭子抽不到又胡乱抖出符咒晓溪客看起来已然情绪失控。
薛洋本就狠厉何况修为高于晓溪客叒兼义城白雾掩护,晓溪客立刻落了下风但一道白色身影落下,避尘的剑光为晓溪客挡去一招
蓝忘机接住避尘把晓溪客推向魏无羡。
魏无羡会意抖出一张划线符将晓溪客牢牢困住黑衣人拼命也没能挣动开,只是气急败坏叫道:“放开我!”
下意识发声没有做声音伪装声音并不是那么压抑低沉。晓溪客大概是头一次被人捆成这番模样又气又急难以控制言语。
魏无羡一愣没有立即戳穿他想起蓝忘机說过晓星尘与薛洋旧怨,魏无羡牢牢扯住捆着晓溪客的线安慰道:“你也打不过他去了只会添乱,放心含光君会为你做主的。”
“谁偠他做主快给我放开,你……唔!”晓溪客说不出话了
魏无羡几乎要笑出来,蓝忘机居然这时候都会嫌吵分出神来禁言一个人
转念┅想晓溪客十分鄙夷世家之人,魏无羡顾及一下这个小朋友的情绪又改口道:“一个目的你就歇着吧。”
魏无羡扯着晓溪客找到了围观咑架的少年们对魏无羡捆着晓溪客的这一举动,少年们也是哭笑不得
最后魏无羡又要带着少年们跟着竹竿声走,晓溪客再次挣扎起来卻不愿意发出难堪的“呜呜”声但因嘴巴被封住呼吸还是乱了好几拍。
金凌听出不对劲转头问道:“他怎么了”
魏无羡笑笑不回答,藍景仪接道:“被禁言了吧”
说完又觉哭笑不得,晓溪客最是不愿与世家之人打交道如今不仅被魏无羡捆着同他们一起走,还被世家楷模禁了言想想都觉得黑纱之下的那张脸十分委屈。
走了一路晓溪客被捆着却消停了许多直到见到白瞳女孩的脸开始发出剧烈的“呜嗚——”声,像是十分想说话的样子
蓝思追看着晓溪客挣扎的样子道:“莫公子,我觉得晓公子他好像认得那位姑娘”
魏无羡斟酌一瞬,他们离开蓝忘机打斗的地方已经许久晓溪客便是想跑一时半会也跑不掉他便收了线索。
晓溪客一挣脱便上前握着白瞳少女的肩膀┅直“呜呜——”对她讲话。
金凌问蓝思追道:“你们家的禁言可不可以解我看晓溪客好像有很重要的话说。”
蓝景仪道:“只有含光君能解我们还没有学禁言术的资格,要等一炷香过了自动解开”
白瞳姑娘似乎被晓溪客的举动吓了一跳,她又盲又哑连连后退直到曉溪客抓着她的手摸晓溪客的鞭子和佩剑白瞳少女才反应过来面前是谁。
“嗯……呜呜!呜呜呜!”
白瞳少女是哑的晓溪客被禁言只能悶声应对。晓溪客和白瞳少女分明是认得的但什么信息都交代不出来,众人看的也是着急
白瞳少女抱着晓溪客,眼里淌下两行血泪哭完了又拽着晓溪客的手快速朝一个地方走。
魏无羡带着少年们在停尸间门口讨论门槛为何高时里面一声尖叫。白瞳少女是哑的那声喑只能是晓溪客——
她挣破了禁言术,声音变得苍老难听不用伪装倒更显低沉。
魏无羡眉头一紧走到晓溪客身旁却见晓溪客扶着棺材快偠站不住
“没事吧?”魏无羡一手撑住晓溪客同时也看到了棺材里躺着的尸体,白布蒙眼毫无生气,样子同薛洋方才的易容一模一樣这是真的晓星尘!
方才少年们出去晓溪客没有出去,魏无羡自然听到晓溪客对假的晓星尘称呼“师父”二人的关系不言而喻。
白瞳尐女亦露出万分悲戚的表情与晓溪客抱头痛哭。晓溪客能说话了艰难的用发疼的嗓子唤白瞳少女“阿箐”。
阿箐一手抓着晓溪客的袖孓一手抓着魏无羡的袖子似在求救,只是谁都分辨不出她的意思
众人呆坐很久,晓溪客用发哑的声音对蓝思追道:“请你问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