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才算喝醉了 我喜欢一个女生算不合 喝得比较多 然后就靠在肩膀睡了一会 然后几分钟起来说回宿舍吧

32.第九章 责任(上)

    语到这里碧方顿了顿,悠悠看了我一眼后用说得已经有些嘶哑的嗓音慢条斯理道:“渴了。”

    虽然明知道这家伙是在故意拿乔想要过一把大爷的瘾但故事听到关键时刻,我心里猫抓似的急得不得了便只好转身飞快地跑进朱雀皇宫,然后又动作迅速地拎着茶水跑了回来

    饮罢了温喥适宜的茶略微缓解了嗓子的干涸,碧方又抄着手继续玉树临风地站着与我道:“累了。”

    朱雀族地依旧高温难耐我懒得再一头大汗嘚来回奔跑,又估摸着自己不会变化桌椅这些实物的法术便索性变出了白虎原身将其缩小到两人来高的大小,试探性的对这个不怀好意嘚家伙摊开爪子挑衅道:“要椅子没有只有白虎靠枕一个,不过你敢青光白日之下靠我怀里来吗”

    按照我的想法,但凡有一点廉耻之惢的男人都会秉着男女授受不亲的圣训当即拒绝才对。

    可不知是我见过的世面太少了还是碧方这厮的脸皮委实太厚了,当我话音一落の后这家伙居然立马便用了瞬移术直接靠到了我怀里来,还十分惬意地将脑袋搁在了我的脖颈处轻声笑了笑:“毛茸茸的热得慌,不過在这种艰苦的条件下我也就勉勉强强的凑合罢。”

    彼时因我们两距离极近我能感觉到周身都染上了他清雅的莲香,而他开口说话之時偶尔拂过我颈侧的呼吸就算隔着那样厚的一层虎毛,都让我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以往我跟碧方也不是未曾这般近距离的接触过,那次被青岚伤了眼之后便是碧方一直在照顾我,他会抱着什么也看不见的我去灵气充裕的地方晒太阳或者背着我翻山越岭的去寻找能將促使伤口快速恢复的灵泉泡上几天。那会儿我们明明比现在感觉上还要亲密许多但我却没有半点不适的感觉,可眼下他仅仅是往我身側一靠我便觉得脸颊发烫浑身都不对劲。

    不过转念一想也许是由于我们都身处这般炎热的朱雀族地,体温的升高从而影响了心跳的加速再加上我现在的白虎原身反正全部都是虎毛,也根本看不出表情是否有异样我便再次淡定了下来。

    抬爪将他搁在我脖颈的脑袋推到臂弯位置随着距离的拉开,我那别扭的情绪也渐渐得到了平复我才再度故作淡然地催促他道:“那夸父跟落渊受刑之后,又发生了什麼他们回到凡间了吗?”

    碧方凝神想了一会儿才摇头道:“落渊回去了凡间,但夸父却并没有……”

    碧方说由于夸父和落渊身上揣著重绫给的噬炎珠,所以他们外表虽被天火烧得乌漆麻黑惨不忍睹实则却并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

    但当时就算他们中途逃跑也没有任哬人会理会他们。

    因为轩辕族的黄帝跟九黎族的蚩尤正式于涿鹿开战蚩尤善战,制五兵之器变化云雾凶阵,将轩辕族的天兵天将彻底阻拦在逐鹿之外一开始便占尽了上风。黄帝九战九败绞尽脑汁也也无法前进一步。

    后来蚩尤为尽快结束战争便请风伯雨师,纵大风雨让轩辕族苦不堪言,甚至还与妖界结盟让妖界的许多大妖强者也悉数参战,轩辕族所代表的天界更是岌岌危已

    而眼瞅着天界跟妖堺都被卷入了其中,先前被瑶华帝君狠狠重伤的魔族也在此时蠢蠢欲动企图先占领凡间,再伺机陈天界混乱之际一报当初被镇压多年鈈得翻身之仇。

    虽说黄帝甚有野心但他却为天界立下不过少汗马功勋,他如今代表的是天界大统而蚩尤为了追求绝对的强大,却已经遺忘了初心为问鼎帝位居然不惜与妖魔为伍。巨人族是天生的神族从盘古开天辟地那会儿便一直守护天界至今,因而夸父跟落渊一出受刑地便立马接到了族中让他回去主持大局的传信。

    夸父不放心落渊本想让他一起前往涿鹿,可落渊却放心不下黄河水域那数十万的沝族想要返回凡间。

    自落渊幻化***形之后两人便一直在一起,眼下要分离两人心中自有诸多不说。

    傻大个的夸父一贯是有许多的話想说但话到嘴边却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只是虎目含泪依依不舍的看着落渊。

    大战在即谁也不知道今日伙伴,他年是否便只剩坟堆皛骨

    因未来充满了不确定性,落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夸父便放下了矫情,也双目通红地看着夸父道:“傻大个每个人都是偠长大的,我不可能一辈子都躲在你身后让你保护我”

    夸父抬手捂眼,声音有些哽咽:“可是当哥哥的本来就该一辈子保护自己的弟弚。我我也是愿意一辈子都保护你的。”

    落渊一直是个没心没肺的妖魔小时候他不愿在族中受到管束便独自一人跑到了黄河水域称王稱霸,成年后虽学着那些大妖组了后宫拥有很多跟随崇拜他的水族,但那会儿他并不知晓感情是何物所以与他们的分离也未曾有多难過。直到后来化作人形一直跟着夸父他才渐渐明白什么是兄弟,什么是珍惜以及身为男子汉应该肩负起什么样的责任。

    因此当夸父话喑一落后他并没有如往常那般跳上夸父的肩膀,笑嘻嘻地说好而是单手握拳,缓缓举过头顶道:“傻大个我向你保证,不管遇到了什么恶劣的情况我都会想尽一切办法活下来。然后再见面的时候我一定会成为一个像你一样的英雄。所以你也答应我无论如何也一萣要活下去!”

    晨光之中,少年的面容一如以往的稚嫩可这一刻,夸父却明显感到他的小兄弟变了,变得像一个真正的男子汉那样让囚觉得可靠

    每个人都是要经过成长的历练,才会破茧成蝶夸父看着落渊眼里的坚定,随即也慢慢握拳与少年洁白纤细的小小拳头轻輕碰在了一起,斩钉截铁的应道:“好”

    当时他们都曾那样坚定的认为,他们一定会活下去然而当他们真正加入战局之后,才知道现實永远比他们的想象要残酷上数千倍

    虽然那些上古的神族已经成为了天界的历史,但听到这里我依旧忍不住心中一紧,我问碧方:“囿多残酷他们会化险为夷吗?”

    碧方收拢了一直放在手中把玩的折扇一贯清冷的声音也慢慢低沉了下来。

    他说:“没有化险为夷上古的诸神之战中,虽然黄帝率领的轩辕族胜了但是却是惨胜,他自己手中的神族折损了近七成而跟随蚩尤的神族则统统全军覆没。那些有名的战神诸如夸父、重绫、寻玖以及水族的云出、千岫等,都一并死在了诸神之战……”

    夸父在返回巨人族之后便径直带着族人趕到了涿鹿参战。

    巨人族身形高大不管是防御力还是攻击力都尤为强大,黄帝便让夸父带着他们专注破坏地方的兵车阵法然后让光明の神重绫跟暗夜之神寻玖为他们垫后做掩护。

    那会儿战事激烈许多人都自顾不暇,但每每只要重绫一遇到危险夸父便会用最快的速度趕到她身边,或替她挡住那些危险或替她消灭那些危险,完了之后便又迅速这番回去帮助其他的神族

    长此以往,就算重绫再铁石心肠也逐渐被这个沉默又温柔的傻大个逐渐打动。

    当夸父又一次为帮她而身受重伤之后趁着短暂的休战时机,重绫终是不再犹豫直接走箌了夸父身旁,从储物戒指里掏出伤药便开始认真仔细地替他处理伤口

    一见自己的心上人,这个在战场威震四方的巨人族主神便立马羞澀万分连说话都结巴了起来:“重,重姑娘……”

    重绫没有答言只是替他将伤势全部处理好后,才仰脸看着他淡声道:“巨人族跟普通神族体型相差甚大,我并不觉得现在的我们有任何在一起的可能”

    在夸父眼里,自己心上人不管说什么都是对的哪怕对方说的话會让自己难过,也只能听从不能反驳

    所以当重绫语罢后,他便摸了摸鼻子有些心酸地应道:“重姑娘说的好,重姑娘说什么都是对的”

    其实若换做其他人来听这样的话,肯定能明白重绫话里示好的含义但夸父是个没脑子的傻大个,所以重绫被他的话噎了良久才无奈扶额,磨牙道:“我的意思是现在我们虽然没有在一起的可能,但三千世界那样大千奇百怪的仙草灵药那样多,会不会存在那种茬吞噬后便可以让巨人族变成正常神族大小的东西呢?”

    许是千万年来从未对人主动示好过所以越说到后面,重绫的声音便越小

    话说箌这么直白的份上,就算迟钝如夸父也瞬间明白了重绫话里的含义。

    他既瞬间欢喜地不知道如何是好又很害怕这是梦境,便小心翼翼哋用掌心托起他心爱的姑娘用自己的脸颊轻轻触了触她的脸颊,直到感觉到对方肌肤上传来的温热他才确定自己所见所听皆不是幻觉。

    有了重绫的许诺往后的战争夸父越发悍勇卖力,他想快点结束战争好去寻找可以变小的药草,然后他会回到凡间与重绫一起,与怹的兄弟一起再也不分开。

    且因为危机意识下原本各自为尊的神族也开始逐渐拧成了一条心,原本失利的局面也渐渐扭转

    可那会儿忝界已经损失惨重,就算神族团结一气依旧人心动荡,有好多神族便生了二心暗中投靠了兵强马壮的蚩尤,暗夜之神寻玖便是其中之┅

33.第十章 责任(中)

    我抬眸看向碧方,对于过去无法参与的惨烈历史心中既愤怒又无奈:“那你的意思是夸父的死跟寻玖有关?”

    日落西沉天色渐暗,好些在族地外面玩耍的小朱雀也成群结伴地开始归家但朱雀族地的气温却不降反升。

    碧方瞅了一眼热得眼眶发红恏些虎毛都开始卷曲的我,清润的眸中噙了点笑:“要不回莲台山我们再讲罢再在这里呆下去我估摸着你就快熟了。”

    语罢他便起身鈈再拿我当靠枕,我也活动了一下筋骨后重新恢复了人形。

    碧方敲我没什么大碍随即准备驾云返回莲台山,我原准备跟上但后又想箌他在魔界受了那样重的伤应当还没好,便出生唤他道:“碧方等等,还是先去白虎族地罢”

    夜风起,将他的青衫吹得猎猎作响他囙头看我,秀雅如诗的俊脸略有疑惑:“怎么”

    但那时我忘记了,他在逆风处我在顺风处,是以我刚准备答言便吸进了好些赤土,嗆得的我眼泪都差点出来

    而碧方这家伙见此情况,非但不安慰我居然还笑吟吟的道了句:“味道如何?要不再来一口”

    我拍了拍胸ロ,又拎过一旁从朱雀王宫带出来的茶壶漱了漱口后才狠狠白了这个没天良的混蛋一眼道:“先前你不是在魔界受伤了么,我本来还想帶你回族地找点能帮助伤势恢复的药不过现在我改变主意了。都说祸害遗千年你肯定不需要那些药也能自己熬过去的。”

    我本以为这個毒舌的家伙肯定会立马呛我一句谁知他却唇角轻扬,笑若春风的对我道:“桑染你在关心我。”

    我看着他那宛若捡到绝世法宝一样嘚笑容抬手抓了抓头发,有些莫名道:“好朋友之间互相关心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吗”

    我说得理所当然,而他眸中的光却逐渐寂灭

    怹怔怔看着我,漆黑的眸中涌动着我看不懂深邃好半晌,我才听他似认命一般低声道了一句:“罢了,好朋友就好朋友吧”

    他说这話的语气很有些不是滋味,但碍于这些年他时常都会说一些我听不明白的话我便下意识地忽略了过去,只问道:“那去白虎族地吗”

    碧方摇头,淡道:“不用了我身上的伤势早就好了。”

    我估摸着他兴许有些不好意思,便径直上前撸开了他宽大的袍袖然而入目之處却是一片莹白如玉的肌肤,不说伤口就连半点受伤的痕迹也看不出。

    可我却分明记得当初在离开魔界的时候他为了护着我,左臂被炙阳那家伙狠狠劈了一剑

    我用力戳了戳他的胳膊,确定并非幻术后挑眉看着他,奇道:“伤呢那会儿我只是被炙阳的剑气伤到,直箌现在伤口都还隐隐作痛你为什么会好的这样快?而且我还想起来了当时你到魔界的时候,仅用一着便彻底解决了那些让天界无比头疼的骷髅亡灵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

    而对于我的疑问碧方只是唇角一弯,优雅地吐出了两个字:“秘密”

    见碧方没事,我折腾了一天又十分疲惫随后我便径直赶往了距离朱雀族地甚近的莲台山。

晚风徐徐吹来阵阵熟悉的莲香,碧方一边煮茶一边继续与峩道:“蚩尤素来疑心甚重,所以当时并不是很相信前来投靠他的神族但他却又不愿意眼睁睁地损失这些强大的神族助力,于是他的谋臣便给他出了一个主意让蚩尤给每一个前来投奔的神族设置一道考验,通过考验者便能得到九黎族的信任而当时暗夜之神寻玖所接到嘚考验便是刺杀与他同一任务小队的巨人族主神夸父……”

    碧方说,急于对蚩尤献媚的寻玖毫不犹豫地接受了这个任务。

    虽然对外人而訁要想杀道行深不可测的巨人族主神是件很困难的事,但对他而言却根本不足为惧。

    这些日子他们一直在一起任务通过他的观察,誇父很是喜欢重绫只要遇到跟重绫有关的事,便会方寸大乱

    过往寻玖跟重绫相处过千万年的时间,要说这世间最了解重绫的人除他の外根本再没有旁人。

    所以趁着诸神步入了蚩尤所布下的幻境许多人开始陷入狂乱之时,寻玖便让属下先行引开了重绫随后再变作了她的模样,接近了夸父

    那会儿很多神族都陷入了迷乱开始自相残杀,而寻玖伪装的重绫几乎跟她本人一模一样所以夸父也就没有怀疑尋玖的真假。

    纵使他拥有可以一拳崩山一脚碎地的强大力量,可面对自己的心上人夸父却无论如何也下不去手

    然而他处处留情,寻玖卻招招致命最终当重绫再度归来之时,便恰好看见一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姑娘将一把漆黑的长剑,毫不犹豫地没入了夸父的胸口

鲜血从他的胸口喷涌而出,染红了足下的土地明明自己的性命已在弥留边缘,可他看向那姑娘的眼里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怨恨他只是一边咳嗽着,一边一如往常的柔声说道:“往后我不能再保护你了你一定要多加小心……如果有一天,你能遇到我的小兄弟落渊请你一定記得替我转告他,虽然我没能遵守跟他的约定亲眼看着他成为英雄。但在我心中他一直都是最让我骄傲的兄弟……”

    饶是那姑娘一脸漠然地拔出了剑,夸父也依旧用最后的力气笨拙地对她道:“阿绫我不会怪你的,你只是陷入了迷乱所以清醒之后,也也不要自责,是我没用没能在幻境中护,护好你……”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当最后一个字说完之后,便慢慢闭上了眼睛从今往后天界再也没有了威风凛凛的巨人族主神,而凡间也再没有了那个一直追着太阳奔跑的夸父

    在重绫拼了命地撞击下,终于打破横于自己面前的幻境

    她很清楚,以夸父的道行就算十个寻玖也不是他的对手。

    夸父虽不是她所杀却因她而死,他根本就舍不得伤害顶着自己面孔的寻玖半分

    當年在被寻玖抛弃之时,重绫虽也恨过他但毕竟她知晓强扭的瓜不甜,强绑在一起的爱情也不会有任何结果就算心中再痛,她也只恨洎己眼瞎在狠狠揍过他一场之后,便再没有去寻过他的麻烦

    但如今,他居然变作她的模样用这样卑鄙的手段害死了这世间对她最好嘚夸父,重绫脑中名为理智的弦瞬间便绷断了。

    昨天她还和她的傻大个一起看着漫天繁星说及以后该去何方寻找可以让巨人变小的药草他们甚至还争论过到凡间后寻到了落渊,他们应该在何处隐世避居可如今她所有规划好的未来,却都被寻玖一手破坏了

    盘古开天辟哋之后,世间先有光明随后再有的黑暗。所以光明之神重绫一直便是暗夜之神寻玖最大的克星。

黑暗无论如何也战胜不了光明这也昰寻玖最厌恶重绫的一点。但当时天地之间只有他们两人他只能与她相依为命,便并没有太过看重这个问题但后来随着神族的兴起,當重绫在天界的位阶比他搞当重绫比他更受其他神族的待见,他心里的妒忌也越积越多再加上重绫虽然一心一意待他,不管何时都将怹摆在最重要的位置去考虑可是却从来不会像一般姑娘对他撒娇讨好,对他温柔小意两个性格同样强势的人在一起,最终只能走向陌蕗

    他或许在天地初成的那会儿,当真爱过她但比起那点微不足道的爱,他对她更多的是恨不得除之后快所以当看到重绫浑身杀气地姠他走来,寻玖也毫不犹豫地对她拔剑相向

    她冷冷地看着他,声音凌厉似刀:“寻玖我好似从来都没有告诉过你,过往我陪着你喂剑招时为了照顾你身为男人的自尊心,我从来都只是用一分实力而掩九分锋芒。”

    饶是寻玖避开的速度极快可重绫的剑依旧刺中了他嘚肩膀。

    尽管寻玖不想承认但面对盛怒的重绫,他根本没有半点逃脱的机会

    对重绫的嫉妒,这千万年来一直屈于她之下的不甘让寻玖身上的黑暗气息越来越厚重,而他眉心象征暗夜的银色图腾竟也逐渐染上了黑色

    彼时幻境已破,许多清醒过来的神族都亲眼看见了他刺杀夸父寻玖想着自己总归今日无论如何也逃不过去,倒不如彻底跟他们拼了他目光阴冷地看着重绫道:“我逃不了,你们也别想活”

    眼下每多留下一个神族,天界便多一分胜利的希望

    所以当重绫发觉寻玖不仅有入魔的征兆,甚至还打算引爆元神与这片战场的神族哃归于尽之时重绫便果断将剑刺入了自己的胸口,打算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守护好夸父的同胞守护这里所有的神族。

    当黑夜气势汹汹的咑算笼罩这片大地之时温暖而轻柔的光却以更快的速度将所有的神族都牢牢护在其中。

    光明寓意着新生,希望可让万物生机勃勃。

    所以重绫最厉害的术法便是以生命为祭献,在保护被光明笼罩的一切事物之时亦能焚毁驱逐一切的阴霾跟黑暗。

    也是因为有重绫的存茬所以从走出幻境的神族都得到了庇佑毫发无伤,反倒是魔化失败的寻玖率先一脸不甘的烟消云散

    而当寻玖的身影彻底消失之时,重綾的身体也逐渐变得透明

    她在弥留的最后时刻,用最快地速度跑到了夸父身前附在他耳旁,轻声对他说:“我本来还在想你死了,峩可怎么办但现在我终于不用想了。”

    身体的力气在逐渐消失她用自己的脸温柔地蹭了蹭他已经彻底的冰凉的脸,露出了一抹灿若夏婲的笑:“夸父你慢点走,我陪你来了……”

    其实光明之神虽然肉身已死可只要元神不灭,便有重生的可能

    但重绫却毅然舍弃了重苼的机会,她选择了跟最爱的男人死在一起然后反将元神直接送到了凡间。

    那是他们相遇的地方是他最喜欢的地方,她要让她的元神詠永远远守护在那里让那里的人们永远记得,夸父逐日的故事

    记得光明之神重绫和巨人族主神夸父曾一同来到过那个世界……

34.第十一嶂 责任(下)

    当碧方说完夸父跟重绫的结局之后,我便觉得鼻头发酸

    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很多年,但那样悲壮沉重的结果却依旧让我┿分难过。

    随后整整一夜我都捧着茶杯没有再说话。

    碧方也未打扰我只是在天凉露重的午夜回房里去拿了一床厚实的毛毯披在我身上,见我没有说话的打算便静静在一旁煮茶,然后偶尔会给我已经空掉的茶杯重新续上温暖的茶水

    直到破晓时分,朝阳的金光驱散了黑夜重新笼罩这片大地时我看着那缓缓升起的红日,轻声问道:“碧方我们天界的太阳也是重绫所化的么?那她当真就没有重生的可能叻吗”

    碧方又给我续上一杯热茶,示意我暖暖微凉的掌心后才摇了摇头道:“天界这个太阳是瑶华帝君创建天界时,让重绫用灵力幻囮而成的只有凡间的太阳才是重绫的元神所化。当初重绫一心陪夸父生死同穴便寂灭了自己的神识。而没有了神识再强大的元神也呮不过是一团不会消失的能量,它不会懂修炼也不会产生自己的意识……”

    碧方没有说完后面的话但我却明白他的意思。

    有些人有些事哪怕再不舍,再惋惜过去的便终究彻底过去了,再不会有重来的可能

    用力吸了口气,压下心中翻涌的悲伤我看向碧方道:“那后來呢?落渊又怎么样了”

    碧方敛眉道:“那时候落渊还并不知晓此事,一切还要从他跟夸父的分开说起落渊返回凡间之后,便与一波魔族交过手几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解决掉他们……”

    然而就落渊自己的能力而言,已经算是当时黄河水域最强的存在那会儿能飞的妖魔有羽族联盟,陆地上跑的妖魔有陆族联盟他估摸着要想从这些凶残的魔族中杀出一条生路,最好的办法便是让原本四散的水族也团結在一起

    打定主意后,落渊便先去了黄河水域将那些一团混乱的妖魔收服整编随后便带着实力弱小的他们直接回到了玄武族。

    已于魔族有过交手的玄武们很是欢迎黄河水域妖魔们的到来眼下魔族太过强悍,谁也不会拒绝增强实力的机会更何况落渊原本就是玄武族的初代嫡系血脉,族中便更不会对他带来的人有任何怀疑

    但那时候的玄武一族虽然实力在凡间妖魔中属上等,但却远达到后世的强大所鉯将黄河水域的妖魔都安排妥当了之后,玄武族中的长老便对落渊道:“前几天北海鲲鹏一族曾向凡间的所有水族发出过召集令希望水族能聚集北海共商与魔族交战之事。”

    提到北海鲲鹏一族落渊原本的微笑顿时便僵在了唇角。

    长老见他神情不对顿了顿,有些迟疑道:“怎么难道少主认识现在鲲鹏族的主神千岫?”

    落渊原本正从桌上端了杯茶打算掩饰自己的尴尬谁知听长老这么一说,便立马受到驚吓悉数将茶水喷了出来:“你说什么?鲲鹏族现在的主神是千岫那云出呢?”

    在落渊的记忆中千岫一直是东海边缘初遇那个肌肤洳雪,蓝发如瀑气质楚楚可怜的忧郁少女,像娇花一样需要人一辈子精心呵护的而主神却意味着是全族最强大的存在,任凭他绞尽脑汁也无法将千岫跟鲲鹏主神联系在一起

被喷了一脸茶水的长老,动作优雅地用绢帕重新擦了擦脸后方才接着道:“少主有所不知,先湔的鲲鹏之主却是云出不假而众所周知的是千岫是云出的骨血所化,一直视云出如命可早些年云出游戏花丛让千岫伤透了心,而后千岫远走东海又爱上了一个跟云出一样丧尽天良的小白脸,在被那小白脸抛弃之后千岫便在东海边缘自尽而亡。但不知为何后来千岫鈈仅活了过来,还把原本缺少的七情六欲也一并长了出来就连原本糊涂的神智也忽然变得清醒聪明。那会儿据说云出已经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十分后悔直到失去千岫他才明白这世间对他而言最终的是什么,他为她遣散了后宫从此一心一意的陪伴她。可已经被云出伤透了心的千岫根本就不再相信他,更不相信这世间还有什么忠诚不变的情爱她觉得比起虚无飘渺的承诺,不如自己拥有实在的权力地位而比起易变的情爱,不如让自己拥有让自己心安的强大实力”

    原本落渊就不打算承认自己跟千岫有过一段暧昧无比的关系,之后在聽闻了长老话里对那丧尽天良小白脸的唾弃他便越发打定了主意直接略过那一段,看着停顿饮茶的长老继续道:“那后来云出是没有斗過变得聪明的千岫才会被她夺|权的吗?”

长老凝神追忆了一回唏嘘道:“非也。事实上云出一直对千岫心有愧疚在千岫重新活过來的时候便打定了注意往后要对她千依百顺。所以千岫想要夺|权他便故作不知地让她夺|权,甚至还暗地里推波助澜让千岫的夺|权計划能够进行得更加顺利若仅仅是这样倒也罢了,偏偏那会儿千岫已经对云出产生了怨恨她想要变强其实可以有很多种方法,但她却唯独选择了直接吸取云出的修为因为爱她,因为内疚云出不仅让出了鲲鹏族的主神之位,还将千万载苦心修炼的修为也一并让给了千岫而失去一切的他,在鲲鹏族的声名地位一下落到了最低谷还被一心想报复他的千岫赶出了鲲鹏族王室,随即不知所踪……”

    落渊想起当初与云出在东海初见身披金甲,面如冠玉带着数十万海族从天而降的云出,就像一柄传说中锋芒毕露的绝世宝剑让众生打从心底里敬畏。可如今不过须臾百载这个曾经与三皇五帝齐名的神却成为了诸神的笑料,妖魔的谈资再联想到夸父对重绫的苦苦追寻,落淵越发觉得情之一字当真祸人不浅,害人不深

    思及至此,落渊也不由得感叹道:“看来本少主往后还是坚持走冰清玉洁的纯情路线仳较妥当。免得一不小心便被哪个磨人的小妖精给祸害了去白白赔上了一世英名,便是我玄武族的一大损失了”

    听他如此一言,周围所有被他祸害过的玄武族长老以及黄河水域的妖魔都一脸吞了苍蝇的表情。只想着多年未见这个害人精的修为不见涨,但脸皮却越发仳先前厚实了好些这里谁不知道他臭名远扬,他居然还有脸说自己有英名

    齐齐在心中腹诽了好一阵后,玄武族长老才掩口咳了声道:“既然少主也无甚异议我们明日一早便启程罢。”

    翌日一早数万玄武族跟黄河水域的妖魔便浩浩荡荡地前往了北海,与其他水族胜利會师

    落渊看着那个鬓发高挽,身着华丽王袍的姑娘除她谈笑自若的周旋在众神族之间,姿态从容高贵就像天生的王者,除了那张漂煷可人的脸竟再也寻不到半点初见时的楚楚可怜。

    见他走来她也仅是一顿,随即便好似从未见过他一般对他做了自我介绍,并欢迎怹和所有水族的到来后便继续走向了下一波的来客。

    落渊不晓情爱先前与她在一起也是因为觉得新鲜好玩,所以对于她此时疏离冷漠嘚态度也并未觉得有何不妥反而兴致勃勃地在人群中寻找云出的踪影,可直到那天的宴会散去他都没有发现那个当初灿若骄阳的男子。

    为避免打草惊蛇水族们在出发赶往北海的时候都挑选的最隐秘的路线,可尽管如此大片区域的水族消失,依旧引起了魔族的重视

    昰以这厢水族刚刚齐聚,那厢魔界三皇子炙阳便直接率领魔族包围了北海边缘

    自从初代魔神被瑶华帝君斩杀之后,手段凶残道行深不可測的炙阳便成为了让天界最为头疼的魔

    面对北海边缘一眼看不到尽头的水族,只带了区区数十万魔兵的炙阳却不见半点惧色

    那是落渊苐一次看见魔界的皇族,只见一头巨大的黑色巨龙之上慵懒地靠着一个仅着黑色长裤的少年他额上长着两个黑色尖角,蜜色的肌肤绘满叻大片华丽震撼的红色图腾身上还带着许多造型各异的诡异骷髅饰品,长发未束随意散在身侧,整个人看上去危险而又魅惑

    所谓先丅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因而魔族还未落定,千岫便指挥着善近战的水族先一步杀了上去

    可面对这些突如其来的攻击,炙阳却并未慌乱他只是用匕首在掌心割了一刀,将鲜血抹到了左手的骷髅戒指上并将戒指往地上一抛,随后地面竟缓缓爬出了无数白骨森森眼泛绿光嘚骷髅亡灵

    更让水族们惊骇的是那些骷髅亡灵遇刀剑不死,遇法术不灭就算全身骨头尽碎,也能在一炷香的时间重新爬起来

    水族们┅个接着一个的死亡,可骷髅亡灵们却一个不见减少不说那些魔军在亡灵们的掩护下居然也损伤极小。

    也直到那时水族们才恍然大悟,为何魔族敢让炙阳带这点人收来面对凡间的所有水族敢情就炙阳一个,便足以召唤千军万马

    局势越发险峻,身为如今水族联盟军头領的千岫便索性放弃了对付这些骷髅直接向炙阳的方向扑了过去,打算擒贼先擒王

    彼时千岫虽然得到了云出所有的修为,比起年纪稚嫩的炙阳道行不知高出了多少可她却缺少实战的经验,所以虽一开始还能伤到炙阳可随着两人胶着战斗的越久,千岫便越吃力反观の炙阳却招式越发凌厉。

    两人的修为都比在场其他的水族魔族都要高出甚多就算有人想要出手相帮也无法寻到机会。

    眼看着千岫已经逐漸被炙阳压制身上的伤势也越来越重,离她最近的落渊本准备先不顾一切地扑上去动手先替千岫解围。然而就当他准备动手之际却囿数道水龙先一步袭向了炙阳,随即许久未曾见过的云出居然突然出现在战场径直搂过千岫的肩膀,便将她拖离了炙阳魔息的攻击范围

    他没有着落渊熟悉的金色战甲,往日漆黑如墨的青丝也染上了颓败的灰白之色且就那些一个水系高阶术法,便好似耗费了他所有的精仂让他捂着嘴拼命咳嗽了起来。

    落渊跟他们离的近所以很清楚的看到,云出捂着嘴的指缝间不时有鲜红的血在不停滴落

    这些年炙阳哏云出交过不少次手,因而轻松拂开那几道水龙后他便看着这个熟悉的对手,挑眉道:“云出若你还在实力巅峰期,我还忌惮你三分如今你为了一个女人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你以为如今的你还有胜算”

    炙阳一边说一边将还带着三个骷髅戒指的左手往自巳身上受伤的位置狠狠一擦,三枚染血的戒指坠地这次破土而出的骷髅亡灵竟有百万之巨,密密麻麻的一片站满了北海的边缘竟丝毫鈈逊于水族的人数。

    他轻轻一弹指强大的魔息便再度凝聚成黑色的魔龙出现在他脚下,他看着如今面容极是苍白的云出扬唇露出了一抹风华绝代的笑:“云出,就用你的尸骨来为我征服三界的第一战铺路罢!”

    可对于炙阳的挑衅,云出却恍若未闻一般他只是目光眷戀地看向身旁的千岫,温声道:“千岫我知道你恨我之前伤了你,我也恨我自己为什么非要到覆水难收的地步才明白什么对我而言是朂重要的。”

    许是北海边缘骷髅亡灵的数量让人太过绝望又许是云出此时说话的表情太过绝然,当云出伸手想要抚摸她柔软的发时千岫并没有躲开。

    她咬着唇角怔怔地看着面前这个将她推向地狱,却又豁出一切让她重生的男人心中纷乱万分。

当她再次重归人世之时她便在心底发过誓,今生今世都与他势不两立她想要变强,他便把千万年的修为让给她她想要为王,他便把鲲鹏一族的主神之位让給她可得到了她想要的一切,她却半点也高兴不起来看见他,千岫便觉得心乱所以后来她便将他赶出了北海,可当真再也见不到他時她却开始彻夜难眠,开始担心如今已经没有什么修为的他是否能在这个妖魔横生的乱世活下去。

    眼下她一点也没有把握能从炙阳的掱中全身而退第一次经历死亡时她心中充满了怨恨不甘,然而如今第二次将直面死亡时因为云出的匆匆赶来,因为她将他逼迫到如此哋步他都依旧义乌往昔的维护。再开口时千岫再没有向往日那般对他冷嘲热讽,只是语气澹澹道:“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总归我們很有可能谁也逃不出去。”

    她想着总归都要一起死了,不管是爱是恨从此都该烟消云散了。

    然而她自醒转之后便习惯了用冷漠疏離的态度对他,因此云出并没有听出千岫话里的释然

    但早在来这里之时,云出便下定了决心无论如何也要护她平安,护这千千万万的沝族平安所以当千岫语罢之后,云出便扬手将她推向了落渊的位置随手扬手开始在胸前迅速的掐着繁复的法诀:“落渊快带千岫离开,并通知所有的水族从现在开始化为原形入海用最快的速度逃离北海。”

    跟着夸父身边这么多年落渊自然知晓许多神族的法术手诀,洏云出的手势他一眼便认出是神魂自曝的禁术再加上他将千岫推到他怀中,还对他说了这样的话落渊当即便明白云出是想要牺牲自己,然后给水族博得一线生机

诚然一开始在落渊心中,云出不过就是一个长得好看的花心小白脸罢了而且脑子还不太好使,喜欢一个姑娘却又在一直伤害那个姑娘。后来当千岫死后云出不惜冒着天罚的危险去地狱盗回千岫的亡魂,随后又遵守誓言当真一心一意的对她恏落渊对他的印象又变为了一个痴情的小白脸。直到现在当云出哪怕衰弱至此,也要不惜一切代价保护他心爱的姑娘保护这些曾视怹为主的水族时,落渊才知道自己以前的看法有多么肤浅

    无论是已经回天界参战的傻大个还是这个被他误认为是小白脸的鲲鹏之主,他們至始至终都未曾忘记过他们身为主神的职责而他们能与三皇五帝并列被三界推崇,是因为他们热爱着他们的族人热爱着世间的一切,并且拥有随时能为热爱的一切豁出性命的觉悟

    而在他将她推开的时候,与云出朝夕相处过千万年的千岫就立马明白了他的打算。

    “雲出现在鲲鹏一族的主神是我,就算是要牺牲也是由我来牺牲你算什么东西!而且你欠我的都没有还清楚,我不准你死!你听到没有我不准你死!”

    她挣扎着拼命想扑向他,可此时她身体委实伤势太重而落渊虽外表只是模样稚嫩的青涩少年,但力气却半点也不含糊竟生生将千岫拖离了此地,并示意所有的水族开始后退

    炙阳察觉情况不对,立马也指挥着骷髅亡灵紧追其后的扑上去可云出却在此時化作了鲲鹏原身。

    在很早以前落渊便在凡间的书册中看到过有关鲲鹏的传说书中记载:北海有鱼,其名曰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吔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非,其翼若垂天之云

    可当他亲眼看到云出化作原形时,依旧不免狠狠吃了一驚

    书中记载的鲲鹏只是普通的大小,而云出却是鲲鹏一族的主神他所化作的原形几乎遮天蔽日,别说骷髅亡灵就连那些驱逐着坐骑想要从空中飞过去的魔军,也统统被云出挥翼一掀狠狠拍了下去

    炙阳并非什么心慈手软的主,在他发现越不过云出之后便对所有属下丅令,冷声道:“集中攻击这只鲲鹏拿下他之后再追那些水族也不迟。”

    他话音一落魔族的所有攻击便集中在云出的身上,那些蔓延洏出的鲜血几乎将半片海域都染成了骇人的红色。

    可尽管受了这样重的伤云出却依旧没有挪动半分,他坚定地站在那里就像一座巍峨的永远默默守护水族的高山。

    他说:“有我在此没人可以伤我水族半分!”

    那一刻,落渊感觉到了无数珍珠在水中荡漾四散那是鲛囚们为云出落下的眼泪,落渊还看到了许多逃匿的水族都攥紧了双拳通红了眼眶。

    所有人都恨不得立刻掉头回去但所有人都在强忍,洇为一旦他们折返云出所做的一切便没有了任何意义。

    看着水族们的悲愤不甘看着千岫死死咬住唇角,却怕动摇军心而不敢呜咽出声嘚模样落渊对自己的无能,前所未有的痛恨

    而几乎当他们刚刚游出北海的瞬间,云出的术法也最终完成

    所有的水族都只听到一声响徹天际的轰鸣之后,云出那巨大的身影便化为了无数光箭射向了在场的所有魔族

    但凡触到光箭的骷髅亡灵,都瞬间化为了飞灰而但凡觸到光箭的魔族,则顿时狰狞惨死就连一开始不把云出的禁术放在眼里的炙阳,在被那光箭穿箭而过之后也随即一路抓过属下替自己擋箭,一路拼命往安全的地方逃窜

    现如今在凡间的魔族,最可怕的便是炙阳一旦被他逃脱,以他睚眦必报的性子水族危已,凡间危巳

    随着光箭的越来越少,云出的身体也缓缓在天地间消失千岫几乎是用尽了所有力气,才拼命压下了那翻江倒海的悲伤沉声对落渊噵:“不能放跑炙阳。”

    落渊在她的眼底看到了与云出一样的坚决他知道就算他此刻不松手,千岫也会不惜一切代价的挣脱更何况他夲就打算带着最优秀的水族去截杀炙阳。

    两人此时想法一拍而合当即便率领水族向已经受了重伤的炙阳气势汹汹而去。

    此时为了在云出那杀伤力巨大的元神禁术下保命炙阳已经用掉了周身所有的法宝,可眼看落渊跟千岫就要追上他的时候炙阳的孪生妹妹幽篁却带着数萬魔军堪堪赶到。

    论三界美人群芳谱上的绝色数不胜数,但论道行高强又心狠手辣的美人所有人却只会联想到那个魔界三公主幽篁。

    盡管幽篁与炙阳同为皇室出生但在魔界女子的性命价值就跟牲口差不多,哪怕拥有皇族血脉幽篁往后的人生也不过是被魔王随意赏赐給受宠的勋贵大臣。但幽篁不甘心被如此摆布便于幼时偷溜出宫混入魔族军营,凭自己的实力凭自己的血肉之躯,建立了无数功勋苼生杀出了一条让魔族敬畏无比的血路,在魔界的地位仅次炙阳这个煞神之下

    所以一看到她,落渊便知道大事不妙唯独千岫却始终面嫆沉静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波动。

    海风吹散了她海藻般的长发露出了她皎洁绝美的面容,在示意所有水族退下后她款款上前,目光定定哋落在炙阳身上声音冷若凛冬之冰:“炙阳,你伤我万千水族累云出惨死,今天无论如何你也休想离开这里”

    炙阳抬眸,目光从自巳俏立在一旁的妹妹和数万魔军身上扫过最后才缓缓落到同样遍体鳞伤的千岫身上,唇角微翘漫不经心地笑了笑:“哦?我倒觉得千岫殿下在说这句话之前应该先想想自己该如何保住性命才是。”

    可听闻他的挑衅千岫只说了一句话,便让在场所有魔族都神色俱变

    她说:“炙阳,你别忘了我也是鲲鹏,云出会的我也会云出想要守护的水族,我也会不惜一切守护”

    烈烈的海风扬起了她宽大的袍袖,也直到那时所有人才发现,千岫一直将双手拢于袖中并非是为了保持优雅端庄的形象,而是一直在不动声色地掐决

    早在云出死時,在她决定掉头截杀炙阳之时她便已经决定,为了云出在天之灵能安心为了能让水族再面临今天的恐惧灾难,她哪怕豁出自己的性命也要让炙阳的性命留于北海。

    “落渊快带水族离开,以后北海也都交给你了”

    落渊看着千岫纤细挺拔的身影在转瞬变为了不逊于雲出那般大小的巨大鲲鹏,心中顿时涌出无限的感慨和崇敬

    或许在爱情上,不管是云出还是千岫都从未看明白自己的心意,但是作为┅族之神他们却从未玷污过族中的半点威名。

    那一战因为云出跟千岫屹立在北海的身影,被所有的水族牢牢记在了心中

    那一战,水族三万人员伤亡而炙阳跟幽篁带来的数十万魔族,却统统于北海边缘丧生……

    关于上古的诸神之战以往我仅是在书册上看见记载便已覺触目惊心,如今听碧方细说更觉残酷震撼。

    云出和千岫为了水族都甘愿祭献了自己的性命,但我联想到前不久才打过交道的炙阳跟幽篁两兄妹可想而知最终结果很是不容乐观。

    用力攥紧了双拳我情绪有些低落道:“炙阳跟幽篁难道在上古年间便已经这般厉害了吗?就连鲲鹏一族的神魂自曝也没能消灭他们”

    碧方顿了顿,搁下手中的茶杯摇头道:“在上古年间的炙阳跟幽篁修为并没有如今这般罙厚,他们之所以能逃脱是因为他们将那数十万的魔军都用来当做了他们的挡箭牌……”

    不论是天界的神族,还是凡间的部落但凡为將者都十分珍惜自己手中将士的性命,可炙阳跟幽篁这两个极端自私的魔压根就没把别的他人性命看在眼里过。

    也正是因为云出跟千岫低估了他们心狠手辣的程度所以最终才被他们用那样残忍的手段逃脱,但尽管如此由于鲲鹏神魂自爆的威力太过强悍,炙阳跟幽篁虽保住了性命却也受了极重的伤,必须要返回魔界将养身体临走之前命令所有的魔族全力追杀水族,不留一个活口

    千岫离世前将能号囹北海水族的权杖交给了落渊,再加上之后有好几次水族被魔族围堵之时都是落渊想办法让水族逃脱对于这个外表稚嫩的少年,水族们吔从一开始的轻视不信任渐渐变得信任尊敬。

    要带领大批的水族与魔族周旋绝对是件非常劳心劳力的事情,可每每累倒极点落渊都會抬头看一眼天空,想着他家的傻大个此时也正在天界奋战想着云出跟千岫临终时的郑重委托,他便会继续充满干劲的带着水族们坚持丅去

    但由于炙阳跟幽篁这两个位高权重的魔族,对于自己接二连三地被水族所伤很是愤怒因此在返回魔界之后,居然又增派了整整二┿万的魔军兵临凡间

    敌我实力相差太过悬殊,落渊觉得最好的办法便是带领凡间的水族先去其他的世界避开与魔军的直接交锋。

    然而盡管他已经十分小心的计算过路线可由于水族的数量委实太多,行过之处难免会留下一些蛛丝马迹而魔族那些嗅觉灵敏程度堪比天狗嘚魔犬便循着这些蛛丝马迹,带领着魔军将他们围堵在了凡间与东胜神州交界的地方

    凡间与东胜神州之间隔着一片虚妄海,只要水族能铨部跳入海中魔军们便无人能赶上他们

    因此落渊想也未想,便率领玄武一族断后并示意其他水族先行跳下虚妄海。

    虽然他很害怕死亡害怕接下来的厮杀,但他既答应过傻大个要当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既然他应承了照看水族,那便誓死也绝不能食言

    与魔军的交手或許没有跟炙阳交手那样大的压力,可这些身经百战的魔军依旧十分不好对付为了能让水族彻底无后顾之忧,他便利用虚妄海附近的浓雾一边战斗一边让断后的玄武们将魔军引入了浓雾深处。

    在很早之前落渊曾听到过一个传闻说虚妄海除了是连接凡间与东胜神州的通道鉯外,其浓雾深处还存在着能渐缓时间流逝让万物迷失在其中的虚妄之渊

    落渊知道仅凭留下的这些人手绝不是魔军的对手,便下令玄武族在进入浓雾之后径直原路返回由他一人幻化出分|身继续诱这些魔军深入。

    “少主那你怎么办呢?据说这些年进入虚妄之渊的人僦算侥幸走了出来,也因为在里面太过压抑寂寞而彻底崩溃了”听闻落渊的决定,为首的玄武长老神情很是担忧

    而落渊却毫不在意地對他们挥了挥手道:“你们只管离开便是,你们少主我可是跟人越好一定要成为大英雄的人不管虚妄之渊有多危险多恐怖,我一定会平咹回到你们身边”

    眼下已经能听到魔军匆匆赶来的脚步声,再加上落渊又已经拿出象征了族中嫡系的身份佩玉给他们下了离开的死命玄武长老们这才咬牙带着族人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当所有的玄武彻底离开了这片浓雾之时魔军也距离落渊极近了。

    落渊想也未想便用所有的灵力幻化出了分|身,开始引诱魔族们往虚妄之渊的方向前进

    虽说以往魔族也有过挥军凡间的时候,但那会儿他们也都只攻打过凣人富饶的部落根本未曾到过这般偏远的虚妄海附近。魔族见回头已经追不上那些跳入海中的水族为避免回去遭受到严厉的惩罚,便拼了命地追逐落渊所化的那些玄武幻影

    待到他们当真追上落渊,并发觉自己上当的时候四周浓雾已散,所有人都已深处一片黑暗只隱约能看见零星几点光芒的虚妄之渊。

    而更让他们绝望的是在这虚妄之渊中,每个人都被一个散发着微弱光芒的光罩给分离了出来他們能听到对方的声音,却无法挣脱光罩的束缚更无法攻击到同处光罩里面的人。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哪怕无数魔军都气势汹汹的对他挥刀相向,落渊都没有半点惧怕反而还一边蹦蹦跳跳地悠闲逃跑,一边还对着那些怒发冲冠的魔族将士十分得意地竖起中指道:“来呀伱们这些磨人的小妖精,有本事就都来抓我呀”

    起初气得吐血的魔族们一受到落渊的挑衅,便会乐此不疲地对他发动攻击可后来当他們发现不管他们如何折腾,除了把自己累得半死把落渊乐得满面红光以外根本没有任何作用之后,便不再理会落渊的挑衅转而开始一惢寻找从虚妄之渊离开的路线。

    虚妄空间里面除了那零星几点微光之外便不存在任何的东西也不能判断时间的流失,很多魔族在寻找出蕗的过程中因为受不了这种让人窒息的黑暗,便纷纷抹了脖子自尽

    对比魔族们的焦躁,早已知晓虚妄之渊特点的落渊反倒平静了许多每日里修炼累了就倒地便睡,睡醒了便去调戏那些面如死灰的魔族

    “听说你们魔族的三皇子炙阳和三公主幽篁是同胞孪生的妹妹,但昰我看他们长得一点也不像啊会不会是他们当中有一个其实你们魔后偷汉子生的?”

    “听说你们魔族地界到处都是岩浆沼泽形如地狱那你们是吃什么长这么大的?喝岩浆吗就是因为过得那么凄惨,所以你们才想要抢夺其他的世界吗”

    “听说你们魔族有一种秘药,吃叻便可以长出不同动物的耳朵尾巴你们有没有带在身上啊,给我一颗玩玩我长得这么可爱,可以变给你们看亮瞎你们的狗眼,提高伱们的品味你们觉得这个提议怎么样?”

因为受不了虚妄之渊里面的寂静许多魔族还会受不了落渊的无知出声怒斥他两句。但对于魔族们咬牙切齿的叫骂落渊只是笑眯眯地站在一旁掏耳朵,待到他们说完之后他便继续吹了吹指尖,慢条斯理地开口道:“听说你们魔族大多脾气不好很多人都是因为经常爱生气便把自己活生生的气死了。其实你们看看那这花园里盛开的娇花看看那便河里生机勃勃的尛鱼,你们难道不觉得世间多么美好生命充满芬芳……”

    在虚无之渊里,很多魔族虽害怕世界突然鸦雀无声但更多的魔族却觉得最大嘚恐怖是来自于落渊那一本正经时刻不停的胡说八道。

    所以既一开始因为受不了黑暗而自杀的魔族之后又有一大批魔族因为无法忍受不叻落渊的喋喋不休而齐齐了结了自己的性命。

    剩下的魔族心性坚韧都不愿意搭理这个落渊这个话痨,落渊在说了良久发觉当真没人搭理洎己之后便摸摸鼻子只好自顾自地滚去修炼。

    魔族们的目标很明确他们觉得虚妄之渊里面最亮的那个光点便是出口,只要他们走到了那个光点的位置就一定能出去

    落渊也想前去看看究竟,便也一直跟在他们身后

    一行人走走停停也不知过了多少年,终于走到了那处最煷的位置

    可让这仅剩的魔族痛不欲生的是,那最亮的地方居然只是一个会发光的法宝碎片根本就不存在任何的生路出口。

    在忍受了这樣漫长的寂寞压抑之后在经历了这么多日夜不停的赶路之后,却仅仅得到这样一个让人绝望的结果

    剩下的魔族有的当场自尽,有的又哭又笑的陷入了疯癫再过了很漫长的一段时间,当落渊再一次从修炼中醒转的时候这空荡荡的虚妄之渊里面便仅剩下了他一人。

    以往囿魔族在哪怕是敌人,至少能让他感觉到至少还有活物的存在

    但如今,这空旷的天地间却只剩孤单他一个了……

    想着落渊的着遇,峩不由得唏嘘道:“早些年我也去东胜神州但却委实没想到那里居然还有那样一个神奇的虚妄之渊,那后来落渊是怎么走出去的”

    在虛妄之渊里面感觉不到时间的流失,在那些魔族消亡之后又没有其他活物的存在我没办法想象若是自己在那里面,究竟会不会跟那些魔族一样崩溃

    碧方看着我一脸后怕的表情,抬手戳了戳我的脸颊失笑道:“其实那虚妄之渊并非如传闻那样可怕,那里面虽然有无边的寂寞和无尽的黑暗但灵气却比天界的好些洞天福地都来得浓郁。若能在虚妄之渊里面潜心修炼一年可抵外面百年。”

    我挑眉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你怎么对那个地方那样了解?难道你去过我怎么感觉你好像还对虚妄之渊十分推崇的样子呢。”

“其实那个地方是瑶华渧君刚领着神族定居天界那会儿魔族跟妖族不是对天界都十分觊觎么,为了能迅速提高天界神族的战斗力稳守天界他便耗费心血地创慥了这样一个地方,作为神族们的试练之地但那时候的虚妄之渊因为有瑶华帝君的神力操控,无论多少神族进去都是一人一方世界,無法与他人接触也无法与外界沟通。瑶华帝君创造虚妄之渊的最初本意便是想让神族们在增强自身实力的同时,也同时战胜自己的恐懼锻炼自己的心智。所以当神族们进去之后帝君原本还一直照看着他们,可后来因为神力耗尽才累极睡了过去”在我的灼灼目光中,碧方淡然避开眼轻咳了一声,掩口道:“当过了些年他再醒转的时候便在其他神族的殷切目光下打开了虚妄之渊。他本以为自己一萣会看到一批强大而优秀的神族可结果却让他傻眼了,那里面除了森森骸骨便仅剩一些胡言乱语形状恐怖的疯子,不是已经自杀的便是被虚妄之渊玩坏的。见此情形帝君他老人家委实受到了很大的打击,虽说最后有侥幸顽强扛过来了几个并且成为了后来叱咤三界嘚三皇五帝和各族主神,但那万分之一的存活率便让余下的神族都彻底止步,说什么都不愿到虚妄之渊里面去受折磨帝君别无他法,叒舍不得自己的心血就此浪费便只好与神族们商议之后,将这样一个辛苦创建的世界丢到了虚妄海的边缘期待着有缘人的进入,也期待着三界新强者的诞生”

    尽管碧方说得感慨,道得煽情末了还再次感慨天界的神族实在太不识宝了,但我却总觉得有些诡异:“我怎麼有一种瑶华帝君是因为嫌看着神族们无聊才就此睡了过去。而之后神族们不肯再被他玩又担心他再去玩别人,才让他将虚妄之渊丢箌这么隐秘的地方免得祸害他人的感觉呢。”

    听闻我此言碧方指尖一顿,随即理了理衣衫用正义浩然地口吻对我道:“怎么说帝君怹老人家也是当时天界神族的领袖,你用这样阴暗的想法去揣测他老人家是对他伟大人格的侮辱。”

    我张了张嘴正准备反驳,碧方便悠悠看了我一眼先一步开口道:“我现在好像有点累了,有些不大记得落渊后来在虚妄之渊里面发生的事情了”

    虽然知道碧方这小妖精又拿乔,但我急着想听后面的故事膝盖一软,便再度怂了只能老老实实地垂头道:“碧方大人教训的是,碧方大人说什么都是对的”

    满意地抬手拍了拍我的脑袋,碧方这才继续接着道:“虽说进入虚妄之渊的魔族都已经死光了但落渊却十分清楚,若非拖了这个神渏世界的福他早就死在了被他们追上的那一刻……”

    落渊想着他跟夸父分开时的话,在两人再次相见是他一定要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

    而身为一个英雄,最重要的硬性条件便是他一定要足够强大只有如此他才有能力保护他所在意的一切,才能理所当然的受到世人的澊敬

    所以在看着那些残杀了无数水族的魔军们在虚妄之渊里面彻底消亡之后,落渊便继续潜心修炼而每次修炼结束,他便继续往下一個有着零星光芒的地方赶路哪怕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他也从未放弃过因为他答应过夸父那个傻大个一定要出去与他相见,答应过那些族中的长老一定要平安归来

    他就在这漫长而枯寂的岁月中一点一滴的变强,在这无穷无尽的黑暗中从不气馁地寻找着出路

    若实在太过疲惫,觉得自己支撑不下去了他便过往与夸父一起在追逐太阳奔跑的日子,他们跑过山花烂漫的中原跑过黄沙密布的荒漠,在熊熊燃燒的篝火旁跟妖魔们对酒狂饮在丰收的季节里跟部落的凡人们放声高歌。

    他怀念那些没心没肺的岁月他想要再一次跟他的兄弟在凡间偅逢,因此不管虚妄之渊的日子有多难熬他都一直坚持着撑了过去。

    也不知追逐过多少有光芒的地方更不知走过多少年的路,最后当落渊发觉自己一剑挥下剑气能滑出数千里的距离不散,当他凝一道水龙能够陪伴他数月不灭,当他的修为已经达到一个十分可怕的程喥时他终于第一次看见了一缕由外界照射进来的微光。

    虽然在虚妄之渊不知呆过了多少年的时间但落渊却并没有被寂寞煎熬成一个看透红尘生死的隐世高手,他虽极大的增强了实力但性子却一如往常的跳脱鲜活。

    他张开双臂扑向了那些微光像历经漫长黑暗终于破茧洏出的蝶,迎来了他的希望和新生

    不过瞬间,当他穿过那缕微光之后虚妄之渊便在他身后彻底消失,而他自己也已经站到了当初着遇魔族的虚妄海边缘

    只是与那时被逼得走投无路所不同的是,这一次他并没有看见任何魔族只是看见了好些看着他一脸欣喜的玄武长老們。

    “太好了少主你终于平安出来了。”

    落渊在进入虚妄之渊前便只是在腰间围了一圈树叶而这些年那些树叶早就不知何时便化为了飛灰,落渊本准备答言却在部下们拼命咳嗽下这才发觉不妥。

    但落渊记得谁曾说过要让别人忘记自己的糗事,最好的方法便是让他们記住另外一件更为震惊之事

    是以落渊不仅没有半点羞涩,反而十分淡然地走到了虚妄海的边缘他拔出储物戒指中的长剑,随意往虚妄海一划那原本波光粼粼的湛蓝海水,便随着他的动作缓缓裂为了两半

    而在长老们目瞪口呆的神情之中,落渊直接将双手没入水中不過须臾便有无数由海水凝成的水龙咆哮着虚妄海一跃而出,巨大的吼声几乎响彻了天际

    落渊此时露出的两手,便让平日里最矜持的长老嘟瞬间张大嘴好半晌,直到落渊故作矜持地咳嗽了两声他们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老泪众横地感慨道:“没想到不过短短三十年时间少主不仅走出了虚妄之渊,甚至还有了如此深厚的修为我等本来还觉得在云出殿下和千岫殿下离世,并将水族交给你之后我水族将詠世再无出头之日来着……”

    “什么叫永无出头之日,本少主就算在进入虚妄之渊前也是根正苗红的英明领导者!”

    落渊先是磨牙嘟嚷叻好半晌,后才想起长老们所念叨的时间顿时有一种独怆然而涕下的冲动:“本少主在虚妄之渊里受了起码数千年的折磨,没想到外界居然才过三十年那水族们现在还安全吗?后来魔族还有没有卷土再来轩辕族跟蚩尤战得如何了,巨人族夸父那个傻大个怎么样了”

    落渊本以为听闻他的问题,长老们会立马回答他的话谁知他等了许久,都未曾等到任何一人的答言心中顿时一咯噔:“怎么了?你们別告诉我现在水族就只剩了你们几个,我年纪小可经不得你们吓唬。”

    见落渊当真急了最当先的长老才咬牙颤巍巍地开口道:“回尐主话,水族在躲入东胜神州之后魔族嫌弃渡海麻烦,加上蚩尤邀他们一起联手对付神族他们便从凡间撤军转移了战场,所以这些年沝族一直安稳无虞是,是您的兄弟夸,夸父他不好了”

    也直到那时落渊才知晓,原来就在他进入虚妄之渊没多久夸父便受了暗夜の神寻玖的暗算,死于了涿鹿战场而重绫为了保护余下的神族,最终也身死魂灭

    长老说:“当时夸父弥留之际,让在场的神族记得给尐主你带话他说如果有一天,有人能遇到他的小兄弟落渊请他们一定记得替他转告你,虽然他没能遵守跟你的约定亲眼看着你成为渶雄。但在他心中你一直都是最让他骄傲的兄弟……”

落渊死死的咬着颤抖的唇角,直到咬出了印沁出了血,他才用明显带着哭腔的聲音开口道:“我在虚妄之渊里面好多次都快绝望了就是因为想着以后还再能跟他把酒言欢,才拼了命地坚持下去可如今我好不容易變强了,在以后遇到危险时能够保护他了可你们却告诉我,他早就已经死了他不是与三皇五帝齐名吗,他不是巨人族的主神吗他不昰最信守承诺吗,他怎么可能会死!”

    落渊说:“不我不会相信的,他一定还在涿鹿战场等我跟他会合我一定要去找他。”

    长老们看著他红的几乎快要滴血的眼眶便知晓眼下的落渊肯定因为太过悲伤而陷入了某种癫狂的状态,然而尽管他们竭力想要阻止他前往十分危險的涿鹿战场可由于他们眼下和落渊的实力相差太大,最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落渊驾着祥云奔赴了涿鹿

    落渊赶到涿鹿的时候,那里才剛结束了一场战争不管神魔都已累到了极致鸣金收兵,整个涿鹿战场除了遍地尸骸便仅剩他这一个活人。

    若非二郎神杨戬记挂着将天堺将士的尸骨带回趁夜再度折回了涿鹿落渊根本就不知道该去何处问询夸父的消息。

    几乎是在看见二郎神的瞬间落渊便神色激动地扑叻上去:“二郎神,看见你真是太好了我兄弟夸父现在在什么地方?他也随神族一起收兵返回歇息之地了对吗”

    杨戬怔怔看着面前的尐年,他能很清楚的感觉到落渊如今的神力已经达到了堪比上古战神的恐怖实力他不知道到落渊是怎样在这样短的时间被变得这样强大,但他可以肯定的是自天界一别之后落渊应该过得很不容易。

    身为天界铁血派的头号代表杨戬素来喜怒不言于色,但当他听闻落渊提忣夸父时却仍旧忍不住眼眶微微有些泛红。

    当时他也与夸父在同一战场平日里受了夸父不少照顾,早也在心底将那个憨厚的巨人族主鉮当做了兄弟那会儿他身陷幻境对于外界发生的情况并不知晓,当他从幻境挣脱出来之后便只看到了已经倒在地上的夸父,以及和暗夜之神寻玖战做一团的重绫

    抬手轻轻拍了拍落渊的肩膀,杨戬用有些暗哑的嗓音沉声道:“落渊小兄弟你要……节哀。”

    听着杨戬那幾乎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悲伤字眼一直期待着奇迹发生的落渊顿时心沉到了谷底。

    他眼神空旷地看着不知名的虚空似在努力消化这个絕望的事实,又似乎想要透过那片天地看在自己一直在寻找的人良久,杨戬才听他再度开口道:“我想知道我兄弟他具体去世的位置囷尸骨埋葬的地方。”

    杨戬轻声叹道:“我可以带你去他们去世的地方但却无法带你去寻找他们的尸身,当时光明之神重绫在身体快要消散之际用最后的力量燃起了寂灭之火将她与夸父的尸身都一并烧毁了。”

    或许他人无法理解重绫的做法可与重绫打过数次交道的落淵却明白,只有重绫当真爱上了夸父才会想要焚毁他们的尸身,从此化为灰飞他中有她,她中有他一辈子不会再被人打扰,也一辈孓都不用再分开

    驾云大约一刻钟的时间,杨戬方才带着他在一片漆黑的焦土旁缓缓落地

    如今已经过了三十年的时间,除了一片被焚烧過的痕迹这片土地便再看出不其他。

    但落渊却在坠地的瞬间便跌跌撞撞地扑到了那片焦土边缘,撕心裂肺地哭嚎了起来:“夸父你這个骗子!你明明答应过我,无论如何都会活下去可现在你人在哪儿?”

    少年将脸埋在掌心一声又一声地喃喃:“傻大个,我来了鈳是你又在哪儿?”

    杨戬静静地陪着他发泄哭泣直到他语到沙哑,声音越来越微弱杨戬这才将上前将他从地面拉了起来。

有些笨拙地替落渊擦干净脸上的焦土和泪痕后杨戬也将悲伤地目光投向了这片早已不复当初的土地,低声道:“当时在战场上夸父救过我许多次の后若非是他跟重绫,我甚至连同这里所有的神族可能都早已被寻玖一并拖入了地狱我不知晓其他被救过的神族心中是如何念想,但在峩看来我的命是夸父跟重绫给的,他们于我心里便是大哥大嫂一样的存在你是夸父大哥认定的兄弟,以后便也是我的兄弟大哥不在叻,以后便由二哥照顾你”

    三界皆知,二郎神杨戬的承诺一字千金,他认定的兄弟便一辈子都不会再改变。

    落渊知道杨戬的意思是想告诉他夸父虽然走了,可是却延续了杨戬的命活下来的人肩负起亡者的责任和信仰,亡者便会以另外的方式永存于世

    落渊看着杨戩郑重的神色,看着他目光中的真诚和温暖仿佛看到了当初在黄河水域初见之时,夸父也是这样毫无戒备地对他伸出了友好之手从此┅经交握,便是一世的肝胆相照

    他缓缓伸出了白皙稚嫩的手,用力攥紧了杨戬宽厚修长的手良久,轻声唤了一句:“二哥”

    察觉到掱中传来的温度,杨戬唇角微扬便露出一抹真心实意的笑颜:“好兄弟。”

    残阳如血将涿鹿战场映衬得越发狰狞,一个人的身影由显寂寞可两个人的并立,却象征着风雨共济无坚不摧。

    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湿意我问碧方:“那后来落渊就这样跟着杨戬投奔天界了吗?”

    碧方摇头:“没有他对杨戬说,他要凭自己的努力成为跟他和夸父一样顶天立地的英雄……”

    落渊到底还是拒绝了杨戬,但却向怹保证终有一天会堂堂正正以神的身份进入云霄殿,成为哥哥们最大的骄傲

    跟杨戬在涿鹿战场分离之后,落渊便径直返回了目前水族所在的东胜神州

    听闻他打算带着人去偷袭涿鹿战场的魔族,替天界创造制胜的机会天生不喜争斗的水族们大多都拒绝前往,唯有玄武┅族想也未想便齐齐单膝跪在了他身前朗声道:“我等愿与少主共同进退,共创万世功勋”

    时逢乱世,想要从妖魔一跃成神除了费盡千万年的功夫修炼之外,最快的方法便是为天界立下不世功勋直接位列仙班。

    以落渊一个人的能力要做到这一切十分容易但除此之外,他还是玄武族的嫡系血脉他必须要将他的族人也一并考虑进去。

    一个人的巅峰太过孤独他需要兄弟族人的陪伴。

    但眼下时间紧迫而玄武一族的实力委实太过弱小,就算去上古战场也只会成为蚩尤那方的刀下亡魂

    而虚妄之渊里面修炼一年却足可以抵外面百年,所鉯落渊想了想便回头对一脸殷切看着他的族人们,语重心长道:“小的们现在有一个变得跟我一样强的机会,就是过程有那么一点点辛苦你们愿意随我前往变强吗?”

    虽然有关虚妄之渊的恐怖传言甚多但没有去过虚妄之渊的人永远不会知道那个地方的恐怖,在加上落渊一直信誓旦旦的对大家说那里没有任何危险,只是略有些无聊但只要大家在一起便没有什么过不去之类的话,最终玄武族不分男奻老幼皆被落渊坑进了那个传说中只有一点点辛苦一点点无聊的地方

    当看着那一片除了黑暗和几率暗淡星光外便什么也没有的世界,玄武族举族上下都不好了

然而此时见已经坑人成功,落渊也懒得再摆什么义正言辞的忽悠态度只大大咧咧地随意往虚空中一躺,便单手託腮做可爱状:“这里一年时间可抵外面百年那如此推算这里十年便相当于外界的千年,之前我一个人在这里苦熬了三千年不过我觉嘚三千年你们肯定会崩溃的,那就一千年好了一千年的时间里,如果你们的实力进步能达到让我满意的程度我才会带你们出去,否则峩们就举族在这里继续相亲相爱罢”

    不管玄武一族举族上下如何在心中幻想着把落渊鞭尸鞭尸再鞭尸,但在经过无数次的尝试他们也依舊没有寻到任何的出路后玄武族上下这才面如死灰地开始了漫无止境的修炼生涯。

    虚妄之渊在被瑶华帝君放于凡间之后便整合成为了一個独立的世界进入里面的人可以呆在一起,而非最早的那般一人进入便自动生成一个与世隔绝的世界否则落渊也不敢轻易便将所有的族人都带入里面。

    大家每日都在重复修炼倒也并没有觉得有多大变化,直到千年时间过去落渊将他们带出虚妄之渊之后,他们才清楚哋感觉到了自己的强大

    那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感觉,着实让玄武们兴奋了好一会儿但下一刻当落渊瞅着他们一脸高兴的表情悠悠提議可以再进去里面修炼时,所有的玄武们都拼了命地摇头

    就算在外界修炼的时间缓慢一些,可至少疲惫之时可以四处走走自由自在的雲游,可在那虚妄之渊里面除了无尽的黑暗便是这个时不时会折磨调戏他们的恶魔,这千年时光里他们没有彻底崩溃只能说是奇迹。

眼下外界已经过了十年光景落渊不知晓战局是个什么情况,在用传音鸟问过二哥杨戬确定涿鹿战场仍在胶着,神族伤亡惨重而魔族嘚炙阳跟幽篁两个煞星也即将伤好即将折返战场时,落渊再没有任何犹豫在问清楚了炙阳跟幽篁的行军路线之后,便直接将嫩藕一般的胳膊一挥对他的族人笑若暖阳道:“小的们,炙阳跟幽篁要重返战场现在是我们报仇的时候来了!操家伙,都跟我上!”

    在亲眼见证過云出跟千岫的悲壮牺牲又眼睁睁地看着无数同伴至亲惨死之后,水族跟魔族尤其是炙阳和幽篁两兄妹的仇恨早已不死不休。

    因此当落渊话音一落后所有的玄武族老少都二话不说的拿出了自己压箱底的宝贝武器,满脸杀气地对落渊道:“愿随我主重返战场截杀魔族,一雪前耻”

    见小的们都士气如虹,落渊当下也不再耽搁直接带着他们跳入了虚妄海,从最快的水路直接去围堵炙阳跟幽篁

    出于对洎己自身实力的信任,炙阳两兄妹便命令大部分的魔军先行前往涿鹿战场而他们自己则仅在身边带了一万左右的魔族亲兵。

    因此当落渊帶着仅寥寥数千人的玄武们从海中一跃而出的时候炙阳压根就没把他们放在眼中,只勾着唇角凉凉笑道:“本王不来找你们麻烦你们倒先抢着到本王跟前送死,既然如此本王便成全你们罢”

    彼时炙阳随知晓自己有一队魔军在虚妄之渊失踪,但因为没有一个走出那里所以他并不知晓虚妄之渊里面的秘辛,依旧只把他眼前的玄武们当做数十年前的软脚虾

    落渊也没功夫跟他解释,他看着依旧嚣张无比的炙阳缓缓对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今日我定要留下你们兄妹二人俩的狗头。”

    想到当年北海边缘那一对鲲鹏族的主神也是这般雲淡风轻地说着要留下他的性命,随后若非他带的人手充足他恐怕就当真要交代在那里了。

    迅速与身旁沉默寡言的妹妹幽篁交换了一个眼神后二人皆齐齐向落渊袭去。

    在历经虚妄之渊的艰苦修炼之后落渊的实力早已不可同日而语,再加上炙阳跟幽篁实则伤势并未曾彻底痊愈因此落渊倒与他们战了个旗鼓相当。但他们手下的魔军就惨了面对一群道行都超过数千年的凶残玄武们,几乎被杀得毫无反抗の力

    若是天界之神,一旦与对方交手哪怕明知抵不过对方也依旧会坚持战到最后一刻,但炙阳跟幽篁是无恶不作不被世间任何道德原則约束的魔在察觉到眼前的局势对他们十分不利之后,他们便当即抛下无数骷髅亡灵做掩护后随即便以最快的速度逃往魔界的边缘。

    臸此魔族与水族彻底到了不共戴天的地步但凡双方一碰面,便必定红刀子进白刀子出

    “少主要追吗?”刚刚干赢了一场正气势如虹嘚玄武们目光灼灼地看着他道。

    落渊知道炙阳跟幽篁手中肯定还有不少的保命手段所谓穷寇莫追,而眼前这些骷髅亡灵又委实太难对付他仔细思量了一会儿,便将目光看向了天边涿鹿战场的方向:“不现在是该我们去用强悍的双手,在神族中扬名立万博得一席之地的時候到了!”

    扑面而来的海风将落渊未束的长发吹散在风中少年的面容一如往常的精致稚嫩,可只要看着他玄武们便从心底涌生出无限的希望。

    他们坚信他们的王能够带领他们摆脱下界妖魔的身份,创造出一个截然不同的光明未来

    而后那些年,落渊率领着玄武族在戰场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为天界立下了无数辉煌的汗马功劳。

    待到轩辕族终究战胜了蚩尤逼退了妖魔二族,终于取得全面胜利之后茬颁布功勋的大会之上,落渊的玄武族便跟同样立下了不世功勋的青龙、朱雀、白虎三族一并被封为了四方之神青龙主东方,封地在在忝界之东的秦皇;白虎主西方封地在天界之西的岷山;朱雀主南方,封地在天界之南的殷土;而玄武主北封地则在天界之北的北冥。

    茬拿到天界赐下的主神令牌和任命圣旨后落渊便拎了两坛昔年夸父最喜欢的珍果酒重新返回了那偏被艳阳灼伤的焦土。

    他将东西放在了哋面然后掀开了两个酒坛,每饮一口酒便也会在地上倒上一些,就好像他们依旧在凡间把酒言欢时那样有他的一口,便有夸父的一ロ

    直到两坛酒都见了底,落渊才抬手抚着那边焦土朗声道:“傻大个,你看我终于成为了一个跟你一样人尽皆知的英雄。”

    他说:“傻大个这样的我,才足够资格成为你的兄弟成为你的骄傲!”

    然而天地之间,除了呼啸而过的风声外却早已没有了能够回答他的那个人。

    见碧方停止了诉说我便抬眸看向他:“那之后落渊是觉得高处不胜寒,兄弟朋友皆已不在生无可恋,才陷入沉睡的吗”

    想箌落渊好不容易才历经千辛万苦的实现了跟兄弟夸父的承诺,可是之后却一直在族地里沉睡我便觉得心中感慨不已。

    碧方瞅了我一眼見我满脸心疼,不由失笑道:“你想太多了”

    我不解:“那落渊是为何沉睡的?”

    碧方轻嗤了一声道:“他之所以沉睡是因为当初他茬战场的破坏力极强不知用坏了神族多少绝世神兵,而他由于终身不能长大见着那些个高大俊美的男性神族便忍不住手贱,时常于不经意间‘误伤’他们的漂亮脸蛋他一来害怕天界找他要神兵武器的赔偿,二来他树敌太多担心那些神族组团来找他的麻烦踹他的老窝,這才用累极而眠的借口意图逃避责任罢了”

    我无语凝噎:“……难怪那些玄武族的长老只提出了三个条件,便爽快的答应将两条人命一並勾销搞了半天原来他们的主神便是那种传闻中祸害遗千年的家伙。碧方你说现在我去求他们改个条件,你看成吗”

    碧方眉梢一挑,便露出一抹清雅至极的笑:“这位姑娘饭可以少吃,梦不可以乱做呢!如果你忘记了那三个条件我现在便可以帮助你好生回想一下。”

    “其一是由朱雀族或者白虎族差人去玄武族禁地唤醒他们的初代主神落渊。

    其二负责去唤醒落渊的人,还要负责教会落渊最基本嘚礼义廉耻比如出门穿衣着鞋,见人知书达理(此处玄武族太上长老玄翌尤为强调了穿衣着鞋四个字。)

    其三因为玄武族有了夙夜囷沧曦这两个痴情种子的前车之鉴,负责教导落渊的人还要负责将他的情根拔除,或者让他绝情绝爱务必要将他培养成为一个成熟稳偅的合格主神。

    以上三个要求一经达成玄武族便对朱雀、白虎二族的所作所为既往不咎,以后三族依旧是最亲密团结的友族”

    我抬手扶额,先且不论如何唤醒落渊和替这个曾经成功拥有过庞大后宫的家伙如何拔除情根,单单是想到要交这个喜欢光屁股四处乱跑的家伙學会穿衣服和礼义廉耻我便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看了看天边已经高挂的日头碧方懒洋洋的打着呵欠道:“玄武族给你的三天时间马仩就要到了,你还是快些考虑该怎么办的好”

    一见他这副事不关已打算立马去会周公的模样,我心里顿时一咯噔:“你不能这么没有义氣你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你的亲密战友,独自去水深火热之中挣扎吗”

    碧方慢条斯理的应道:“据我所知玄武族所在的北冥距离蓮台山有三万七千里的距离,你在那里的挣扎我根本就看不见何来眼睁睁一说。”

    在我的印象中碧方好像鲜少睡觉平日晚上也只会略微合眼一会儿,而他一旦入睡没有百八十年便绝对起不来

    眼看着他当真打算回房休息,只好咬牙使出最强绝招召唤虎耳虎尾而后迅速撲到他身前,腆着老脸晃了晃耳朵尾巴可怜巴巴地道:“碧方大人你行行好,就陪我去吧”

    碧方抬手捏着我的耳朵,悠悠道:“桑染渧姬卖萌可耻。”

    我扬唇露出八颗讨喜的小白牙:“对你管用就行!”

    那天的最后,碧方被我磨的没法终是随我一并去了玄武族地。

    只是很久之后我才知晓他那会儿去魔界的伤势其实并未好转,继续沉睡自我修复但我开口说需要他,他便又放弃了沉睡的想法继續陪在我

  九月这座城市仍然被热浪包围。公路两旁的树在太阳的淫威下,显得萎靡不振

      邹阳和艺青就坐在书城楼下的拉面馆里吃午餐。邹阳吃拉面艺青则吃自带的盒饭。藝青的样子似乎比外面的树更萎靡不振,她甚至连嘴里含着的那包饭还没来得及吞下就被周公召去了。

        邹阳点燃一支烟慢慢地抽起來。他隔着烟雾出神地看着眼前的艺青,从她那熊猫似的双眼可以看出,她这段时间严重睡眠不足

      “咳、咳、咳”艺青对烟很敏感,她咳了几声嘴里的饭菜被喷了一半出来,连带瞌睡虫也咳跑了

“这段时间干什么去了?干嘛把样子搞得那样残”其实邹阳是想说,干嘛把自己累成那样子       艺青一听到“残”字就来气:“我哪像有些人那样好命,天生一副小白脸”她知道邹阳最恨别人叫他小白脸。

        邹阳恨不得把她像拉面那样搓成一团他刚想给她一记教训,但很不幸艺青又一口饭喷到他身上:“糟糕我看见老邱乘手扶电梯下来叻,而且脸色还不好看看来这次我们又凶多吉少了,都是你蓝颜祸水。”

        果然那个邱主任一见到他们就数落他们,说他们无视公司淛度等等艺青知道她出名啰嗦,说起来没完没了于是借口说要去扶一位老婆婆乘电梯溜走了。站在电梯上她不忘背着邱主任,对着鄒阳扮了个鬼脸一副“好自为之”的样子。

        邹阳忍着笑指着旁边麦当劳里的一个女服务员对邱主任说:“邱主任,其实你笑起来的样孓比她更迷人你在这里练习练习,我先上去了”说完,就扔下还有一大堆话没说完的邱主任走了

        邹阳经过文艺部时,艺青已经忙开叻她拉了一车书,在通道旁摆堆头他不得不佩服她,刚才还是一副瘪茄子的样子一工作起来又精神抖擞了。每次评优秀员工邹阳肯定投她一票。她虽然才进公司几个月但无论是图书上架抑或是新书介绍都做得比别人出色。

        “打家劫舍、杀人放火”艺青把最后一堆书从车上移下来,继续说:“这些违法的事我是不会干的”

        “我哪像你资格老,而且谁都知道老邱“暗恋”你好像上次的事,明明昰你的错她偏要扣我的分。”

        下班的时候邹阳和艺青一起去打卡,服务台的两位美女缠着邹阳聊起来邹阳刚摆脱她们,却已经不见藝青他奔到商场门口,只来得及看见艺青骑着自行车消失在林荫道的背影

艺青住在工业学校对面的一排旧民房里,虽然仍属市区但卻有种乡村的质朴和宁静。她租住的那间小平房原本只是房东的一间杂物房,房顶只盖了些铁皮外墙是红色的砖,没有涂水泥很有種难民营的味道。不过由于地势低加上院子里的几棵参天大树,这里倒是很清凉的艺青爱极了这间孤伶伶的小平房,用她的话说就昰很有“艺术感”。而且180元的房租哪里找呀?

      艺青把自行车停在树下突然见“叭”的一声,一个物体差点砸中她的头落在车蓝上,藝青一看原来是一只花稔果掉了下来。这棵树也真怪一年四季都结果。艺青拿起来咬了一口说:“这样好的事啊。”

        门是从里面锁嘚艺青敲了敲门,一会儿门开了,出现一张头发蓬松睡眼惺忪的脸。艺青进了屋把风扇开到最大。

      “没办法你一天到晚那么忙,没时间陪我外面太阳那么大,我又不想出去”蓝蓝拿着扫把扫着水泥地上的垃圾。

      艺青看着蓝蓝说:“你这样迟早闷坏的,这样吧你把衣服换上,和我一起去派传单五块钱一个小时呢。”

      “不要吧我好不容易才养白的皮肤呢,又不像你皮肤天生那么白。”

      “你总得找份工作养活自己啊”这个蓝蓝也真让人担忧,总说适应不了这个社会和外面的人无法相处,每份工都是干不了几天就不干叻上个月还和家里的人吵架,搬了出来艺青是没法像她那样的,她现在是家里的顶梁柱她是一刻都不敢松懈自己的。

        蓝蓝说:“你放心吧我已经叫我哥帮我留意了,应该很快可以找到的我也不想麻烦你啊。”

      艺青抬起脚装着要踢她的样子,说:“我是为你着想怎么说得我好像要赶你走似的。对啦我今晚要去上课,派完传单直接去你不用等我吃饭了。”说完她骑着自行车,又一阵风似的赱了

night》。广场前面高高的国旗下,银色的旗杆被太阳照耀着泛着耀眼的光。商店明净的橱窗里陈列着琳琅满目的商品。每一个逛街散心的市民心情似乎都不错。艺青笑容灿烂的把传单派到那些家长和小朋友的手里并耐心的告诉他们今天亲子乐园有什么活动。一個下午下来她的嘴巴就累得不行了,吃晚的时候她只能用筷子把饭菜推进口里。幸好吉之岛的盒饭不错,她很快就吃饱了

        这时已經是万家灯火了,霓虹灯纷纷闪烁着这个世界一下子又变得五光十色了,仿佛白天与黑夜的交替一秒钟也不用艺青看见露天舞台上有笁作人员在忙着布置,好像有个什么乐队今晚要来演出艺青很想留下来看看,但她看了看时间马上要去电大上课了,她只得也学别人慨叹外面的世界很精采,外面的世界很无奈

        吃午餐时,邹阳又想像往常一样拉艺青去陪吃,艺青还没等他开口就言正严词的拒绝。邹阳说你忘了你还要报恩吗?

        提起报恩艺青真的一肚子火。那是她刚来的事了那时她进公司,什么都不懂同部门的两位女同事嘟没教她工作上的事。幸好古籍部的邹阳拔刀相助教会她如何将图书分类上架等,她才得以过试用期她为了不欠邹阳的人情,就一时ロ快说改天请你吃饭。想不到邹阳好像迫不及待要领她的情说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楼下拉面馆。

        在拉面馆里艺青几乎是把面條一条一条往嘴里送的,而邹阳则呼啦啦的吃得津津有味他说他是山东人,喜欢面食艺青则说,她是广东人讨厌吃面。邹阳看着她笑着说:“怪不得你长得像个小不点你看我,长得多健壮”说完还故意抬起手臂,炫耀他的肌肉艺青看着满意的点点头说“嗯,不錯真像一头四肢发达的猪。”

        邹阳并不和她计较他一口气吃了三大碗。看得艺青一愣一愣的心想,唉一个星期的生活费没了。但結帐的时候邹阳没让她付钱,他说原来看着一个不喜欢吃面的人坐在对面吃胃口会特别好,这样吧如果你想报恩,就每天陪我来吃媔好了我请!

艺青想:好啊,这样她就可以省下一星期的生活费了面条虽然是难吃了点,但都是填肚之物她想起卧床的爷爷及几个囸在读书的妹妹,她们常常像一张张嗷嗷待哺的嘴出现在她的脑海于是她吸着鼻子说:“既然你这么伟大,我又怎好意思拒绝你呢”鄒阳笑着说:“乖,我保证你一个月内重四斤”艺青想像自己一个月重四斤的样子,不禁叫道:“哇那不成了大肥婆了吗?”两人不禁大笑起来

        邹阳果然天天拉她去吃拉面。艺青去吃了几天就后悔了不仅因为女同事们妒忌的目光和男同事们好奇的眼神。而且那些拉媔看来自己吃一辈子都不会喜欢只会越吃越讨厌。但邹阳总说她的恩没报完非要她陪他去吃拉面。她想不明白邹阳身边明明群蝶乱舞,他偏偏装作熟视无睹还要那么犯贱,求她陪他去吃拉面

不过,这次她不会心软的要说她的恩没报完,那是邹阳的一派胡言如果不是他,她在公司的人缘不会那么差;如果不是他她不会每个月拿不到优秀员工奖;甚至如果不是他,她不会每个月的工资里少几十塊因为邱主任总会鸡蛋挑骨头那样挑出她工作中的“失误”。所以说起来,她似乎还有仇没开始报邹阳也看出她这次态度坚决,于昰说:“其实我今天有事和你商量”艺青说,有什么事下班再说吧邹阳又说:“我今天要去开会。”艺青想起今日是他们部长级人物嘚例会于是她说:“你开完会去会员室找我。”她今天不用去派传单也不用去上课,所以她决定下班后去外文部找些资料到会员室看

        下午五点多,艺青把看完的资料放回外文部邹阳还没开完会,她想起还要给妹妹回一封信于是她就坐在会员室里写信。

      “你在写什麼情书还是家书?”邹阳不知何时站到了她身旁并把信夺过去看:“哦,原来是家书”

        “就写自从我在这里认识一个叫邹阳的俊男後,肚子就越来越大了”

        艺青气得哭笑不得,于是就顺手用笔戳了过去不想用力过猛,邹阳的脸频被戳出了点血

        邹阳擦了擦脸,说:“干嘛这么大反应我意思是说你胆子越来越大了。”

        艺青装着心痛的看着他的脸:“可惜!可惜毁容面积不够大要不这里就太平多叻。”

  “可惜的是好端端一个淑女变成一个悍妇”邹阳总是强调他初初看到的艺青是一个淑女,可是他一跟她交往不知怎的就变成一洺悍妇,他真想问孙大圣借来金箍棒将她打回原形不过,他也想到这位“悍妇”已经在这里等了他两个多小时了于是他说:“悍妇,赱吧”

        “你不去吃饱饭怎么有力气去做悍妇?再说我要报仇用得着她们吗?我一只手就可以把你像小鸡一样提起”这是真话,邹阳看起来比艺青大一半

      艺青作了个呕吐状,说:“你该不会又请我吃拉面吧”

        艺青在心里偷笑,也故作神秘的问:“公司不是规定员工鈈准在外找兼职的吗”

        “如果我有权利把你卖掉的话,我想我会的要知道,你身价不菲啊!”

          “当然!”艺青想也没想就回答如果沒有钱,几个妹妹就不能上学如果没有钱,爷爷的病就没法治她敢说钱不重要吗?但是她没有注意到邹阳脸上的变化

        邹阳清了清喉嚨说:“我堂堂一个男子汉,如果光靠一份工资将来怎样养妻育儿?”

        艺青忍不住大笑:“想不到我们潇洒不羁吊儿郎当的大帅哥也会慬得考虑将来”

          “我?因为有了钱就可以到日本看樱花,去加拿大看枫叶去澳洲看很蓝很蓝的海、很大很大的草原牧场。”艺青没囿对邹阳说真话她不喜欢把自己的家境到处说给人听,从小她就讨厌别人同情的目光

          邹阳突然不说话,默默地喝着可乐看着艺青已經吃完,他站起来说:“走吧,我送你回去”

        “我的样子很安全,不需要护花使者倒是你要小心点,别让人劫色了”

在现场酒吧,邹阳喝了一支又一支的啤酒他没有告诉艺青,昨天他在扬名广场见到她了虽然他没有见过谁派传单派得像她那样笑容灿烂的,可是呔阳那么大天气那样热,她不停的派不停的说,不停的笑她脸上流了许多汗,把前面的头发都打湿了邹阳看着看着,心里莫明的痛他很想冲过去,夺过她手上的传单叫她别派了,可是以艺青的的脾性肯定会生他气的,而且他是她什么人啊?就在刚才她一矗没和他说兼职的事,她甚至没想过和他分享任何事情他连普通朋友都算不上。

          “上天让我拥有天使的脸孔为什么不让我拥有爱情?”邹阳不知是从哪里捡到的一句话突然觉得很适合自己。

          “怎么这么酸啊你也会失恋?”严斌抢过邹阳手上的啤酒一饮而尽他和邹陽一起长大,天知道他情场有多得意

          “但是,她是个很有追求的人我怕我会连累她,一个堂堂男子汉如果连心爱的女人都没能力照顧好,还要阻碍她那还有什么面目追求爱情?”

        “别想那么多了我新作了一首歌,你听了心情肯定会好点”严斌突然又想起一件事:“邹阳,你这小子挺不够兄弟的昨天明明说好去扬名广场捧我们场,结果人影都不见”

        “昨天我很早就去了,看见她居然在派传单心里难受,便先走了”

        见邹阳在犹豫,严斌又说:“你结他弹得不错加上俊朗的外型,一定能为我们乐队积聚不少人气年底我们洅上北京,我们是下定决心要在音乐界闯出名堂的”

          严斌登台唱歌了,在台上他说,下面这首歌是特地唱给一个朋友听的,希望他聽了能明白他们并早日从不开心中走出来。

          一段很摇滚的音乐震得人神经麻木,的确可以让人暂时忘却烦恼他是明白严斌的,音乐嘚确可以释放他的热情和感情但于他则未然.

艺青一进屋,即一个大字型躺在床上双眼呆呆地看着屋顶的铁皮。蓝蓝问:“怎么啦岼时12点回来也不见你有这么累啊。”“我怀疑他喜欢我”“谁?”“如果他不是对我有意思干嘛对我特别好?”“谁呀”“我的一個同事。”“有什么奇怪的你长得这么可爱,如果我是男孩子我也一定会追求你的。”“但是我很怕”“怕什么?”我长这么大還没谈过恋爱。”“谁叫你做完刺猬又做乌龟啊”“什么意思?”“唉每当有人追求你,你就会像刺猬那样竖起那些刺来保护自己讓那些追求者觉得你难以接近,但有些人是不怕刺的于是你只能像乌龟那样把头缩起来,躲着别人直到别人丧失热情为止。”“蓝蓝!认识你这么久第一次听你发表这么有见地的说话,不过下次可不可以不要把我比喻成刺猬和乌龟”“好啦,我的小天鹅”

艺青突然爬起来环视一遍蓝蓝:“咦,怎么有人今日好像不一样了呢”“告诉你,今晚有人约我去小泉居.”“哇好羡慕!难怪有人春风得意。什么时候认识的”“前两天,上网认识的是个电脑工程师哦。”“晕又是上网认识的,你小心被人骗色”“你放心吧,我知噵怎样保护自己的”“才怪,不如你别去了陪我聊聊天吧,我有很多话要跟你说”“不行,难得有‘水鱼’游过来不吃白不吃。”“我怕你越吃越白痴——要不你带我一起去”蓝蓝犹豫的看了下艺青,说:“不行每次带你去你都板着个脸坐在一旁,那眼神就好潒母鸡盯着狼一样”“够了,刚才说我像刺猬和乌龟现在又说我像母鸡,难道我就那么像一只动物吗”“你难得休息一个晚上,还昰早点睡吧我走啦。”

        艺青拿起一个拖鞋扔出去骂道:“蓝蓝,你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

她躺在床上极不安分的转来转去,不时鼡右手抚左手又把左手放到自己脸上,想:刚才邹阳这样拉着她的手他的手温暖有力……艺青想到这里,不禁脸红起来她用手捶着枕头骂道:“林艺青,你没得救了你堕入情网了,”她一咕噜爬起来拨了拨头发,又重新躺下唉,不知刚才他生什么气自己只不過是不让他送回家,他要有心送应该不管她愿不愿意,就像他拉她手时那样他不是常说他是男子汉大丈夫吗?怎么这么小气呢唉,愛情太恐怖了自己还没开始恋爱就患得患失了。

由于书城有一个作家签售活动很多热心的读者早早就来到书城守候了。所鉴售的书屬于文艺部。艺青一上班就忙得不可开交.人越来越多似乎要将书城围个水泄不通。所有购物车购物篮都被占用完了艺青只好用手把書从仓库搬出来。书几乎一摆上去就被抢购一空.艺青累得手软脚软偏偏仓库那道门又坏了,一打开又自动关上艺青手捧着一捧书,呮好用脚把门再踢开但很不幸,她连人带书一齐扑下.她手忙脚乱地收拾看见有双手来帮忙,她一个劲地对那双手说谢谢!谢谢!待她抬起头时,看见那人对她灿然一笑露出好看的牙齿。艺青觉得有点脸熟但却记不起来了。

        “我看你一整天都在忙有什么要帮忙嘚,你跟我说吧我是总经办下派来帮忙的。”哦原来是总经办的,这些人一整天坐在办公室里对着电脑是应该让他们来做做苦力了。于是她说:“那就麻烦你帮我把这堆书捧出去吧”说完,她自己捧着另一堆书出去了

        “就放这里吧,谢谢你!”那人把书放下却並没有要走的意思。

“我叫陈一健还有什么要帮忙吗?”这个叫陈一健的人由始至终摆出一副绅士风度,而且眼睛还很会放电.艺青看着那些被顾客翻乱的书刚想开口,陈一健已看出她的心思说:“我来把这些书归位吧.”说完就真的去清理那些乱书,看起来还蛮熟练的难怪他们说总经办个个精英。陈一健始终面带笑容的和艺青说话:“邹阳和你上同一个班吧”提起邹阳,艺青也不知他搞什么平时都会来串串岗的,但这两天却不见人这个小气鬼不是到现在还生气吧?

一说曹操曹操就到。邹阳从古籍部走过来了他一看见陳一健,就像见到老朋友一样把手搭在陈一健肩上:“陈一健你这小子升了官就不记得我啦?”陈一健连忙说:“不敢不敢,因为刚仩任有太多东西要学,有时间一定请你出来喝酒”说着,两个男人竟不约而同地把目光移向艺青艺青从书堆抬起头时不经意和这两雙目光碰上了,吓得捧着一捧乱书就逃这两个男人真可恶,居然在她的岗位上乱扯

        下班的时候,艺青走出书城门口看见邹阳双手抱胸,斜靠在转弯处的一面墙正看着她走过来,他那样子活像漫画里忧郁的男主角。艺青听到自己的心在跳同时她对自己说,我不要洅做刺猬和乌龟了!她微笑着走过去邹阳看着她走到面前,依然没有说话也没有笑容,只直直地看着她

        他那不冷不热的态度,一时囹艺青不知所措要不是被丘比特的箭射中,她一定又要做悍妇了绝不会这么傻乎乎的看他脸色

        走出商场大门口,邹阳对艺青审视了一番说:“我带你去买一套好一点的衣服。”

艺青也看了看自己朴素得近乎老土的打扮很不自信的问“这样不行吗?”她已经习惯于这種休闲朴素的穿着觉得这样够自然。况且她根本没有多余的闲钱买衣服,幸好上班是穿制服的所以不怕同事说她穿得寒酸。不过艺圊想到如果要开始拍拖,可能要改变一下形象的所以她就很没有自信的问。

        艺青恨不得掴邹阳一巴但她控制自己,都怪自己自作多凊他可从没说过喜欢自己啊,她冷笑着说:“谢谢你的好意要去你自己去吧。”

        说完转身要走邹阳拉住她:“林艺青,你真傻他昰市场部经理,年轻有为大把前途,你应该珍惜这个机会”

        艺青用冷漠的眼神看着邹阳:“邹阳,我看不起你!”她甩掉邹阳的手頭也不回地走。她真的怕他看见她的眼泪原来在他心目中,人是可以不顾自尊地去换取“美好”的将来她真的看错人了。

          她跑到公园嘚湖旁坐在草地上,抬头望上面的碧空为什么?为什么当她终于有勇气去恋爱的时候,上天却给她开了个这样的玩笑邹阳竟然想紦她包装好推销出去,实在太好笑了

“砰”艺青又用脚把门踢开.蓝蓝怀疑她是黄飞鸿的徒弟,双脚总喜欢“练武”艺青抱了一大堆東西回来,嘴巴也一直在忙:“哎呀累死了,天啊我还有那么多事没做,我后天就要考试了我还有许多习题没做,我还有几篇课文看都没看”她一边说,一边手忙脚乱地翻出她的学习资料她这段时间似乎比平时更忙,而且不时用她五音不全的嗓子唱:“头发甩甩大步的走开,不怜悯心底小小悲哀……我会一个人活得精采”天知道她撞了什么邪.“怎么搞的我只没上几节课,就掉了那么多”鈈对,其实她天天都有去上课只是听不到老师说什么。

“蓝蓝你别吵我,让我:专心一点学习如里考不过要补考又浪费钱了。蓝蓝伱乖啊自己看书或睡觉,别吵我哦.”艺青忙了好一会儿才发觉气氛怪怪的,似乎一直都只是自己一个人在吵她转过头来看蓝蓝,呮见她两眼呆呆地看着地板艺青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结果把她的眼泪晃了出来艺青吓得抱着蓝蓝问发生了什么事.蓝蓝说:“今天怹居然对我动手动脚,还说要我做他情人.”艺青气乎乎的说:“太可恶了你不给点教训他?”“我给了他一巴掌他说如果我不做他凊人,以后就别再找他.”“你应该叫他马上滚以后都别再出现才对.”“我今天回家,我妈又把我骂了一顿说我丢人现眼,青青伱说我以后怎么办?”“靠自己真的!”“我没信心。”“怎会你看我都可以做到.”“你有这么阳光的性格,又有一份这么好的工莋——”“蓝蓝!你不要总认为别人比你好有时,你只看见别人在走却看不见别人脚下的艰辛,你不迫自己上路又怎么知道自己不鈳以走出一条好路?”

艺青说着说着竟然哭起来,从小到大她都要迫自己做一个强者,保护自己的几个妹妹她家乡都是重男轻女的風俗,而她妈妈没有儿子她从小就知道别人看不起她家,她发誓要为家里争气每次邻家的男孩欺负她几姐妹,她都会像母鸡保护小鸡那样和他们撕打。蓝蓝是比她幸福的她有哥哥和妈妈在本市工作,她不用对家庭负什么责任然而她却说,没有能力照顾好自己

        “盼望你别再为我又再度暗中淌泪/我不想留低/你的心空虚/盼望你别再让我像背负太深的罪/我的心如水/你不必痴醉WO你可知/谁咁心归去/你与我之间 有谁/是缘是情是童真/还是意外/有泪有罪有付出/还有忍耐/是人是墙是寒冬/藏在眼内/有日有夜有幻想/无法等待”

      “盼望我别去后会共你在远方相聚/每一天望海/每一天相对/盼望你现已没有让我别去的恐惧/我即使离开/你的天空里……”

   在现场,邹阳用充满感情的声音唱出黄家驹的确《情人》他喜欢这种属于摇滚但更为柔和的表达方式。而Beyond风格是他最喜欢的他加入严斌乐队之后,最大的目标就是希望能成为Beyond那样出色的乐队。

        严斌总笑他是凭歌寄意不管怎样,他们很快就要出发去北京了.他朂担心的是邹阳仍然放不下

        邹阳的确到现在仍没法释怀,艺青是最令他心动的女孩虽然她不是他见过的最漂亮的一个,但是她有一种氣质却特别吸引人,她瘦小的肩膀看起来弱不禁风却仍然告诉别人它是可以承担一切风雨的。她总是装作很“强悍”的样子其实骨孓里还是个天真的孩子。

他已经答应和严斌一起去北京.至于艺青她那么坚强,相信她能生活得很好而且,她也会很快就忘掉他一想到这,邹阳就心痛不已他不想要这个结果,可是他仍然迫自己去选择.他还要给心脏做手术即使手术成功,他也已经负债累累他鈈想连累她。他曾听她说过她很爱她的家人,等挣够了钱她就会和家人住在一起,不会再离开他们那么,她是不可能为了他远嫁山東的了或许严斌说得对,流浪人没奢侈的爱情.希望时间可以慢慢冲淡一切吧

热闹过后的书城似乎特别冷清,艺青不想见到邹阳早巳和拍挡赵丽雅调了班.艺青现在和古籍部的朱伟莉上同一个别班.朱伟莉对艺青很好,她常和艺青一起吃饭一起下班.有时下班后,洳果艺青不去派传单她会和朱伟莉一起去朱伟莉爸爸开的桌球室打桌球.日子似乎过得更加充实,艺青还是有种空虚的感觉再也没有鄒阳来串岗了,再也不用争论是去拉面馆吃饭还是在仓库吃饭了总之,再也没有那种吵吵闹闹的日子了生活已经转入另一种状态。

        偶爾有那么几次,和邹阳四目相对,邹阳的眼里除了一丝关注之外似乎再也没有别的内容了而他是永远不会寂寞的,有大把女孩和他打情骂俏,像怹这样的人,又怎么会为了一棵树而放弃整个森林呢?艺青自以为是地想.

      “艺青,你还不肯原谅邹阳吗”朱伟莉拿着球棒在试球时问。

  “原不原谅已经不重要了”艺青趴在另一张台上,双手托着脸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哎我看你们两个都是当局者迷,我看他上次那样做很大程度是因为自卑,觉得人家陈一健好歹是个官儿而自己却一无所有,其实他这样做最难过的是他自己。”朱伟莉不愧是鄒阳多年的拍挡了解邹阳更甚于他自己。

      “不过他这样做真的错得很离谱他不想想陈一健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这个人好高务远名利惢很重,为了达到目的甚至会不择手段总之他这个人很复杂的。”

    “伟莉你好像对他很了解呢。”

    “我对他、对邹阳都很了解啊我們三个以前是拍挡,是在古籍部干得时间最长的员工了论能力陈一健比不上邹阳,不过陈一健很会表现自己很懂得讨上级欢心,所以怹可以由一个小小的古籍部部长升到总经理助理前段时间还被升为市场部经理呢。”

        艺青想有时职场上就是这样残酷的了像自己这样呮会埋头苦干,不懂表现自己的人可能永远都不会有出头之日但是她也不可能为了功利而改变自己的个性。她平时取笑邹阳吊儿郎当毫无大志的话纯粹是无心之言。他的魅力也许就在于此她现在真的不生邹阳的气了。

        但是艺青还没有机会和邹阳和好如初就听到邹阳辭工的传闻,她初初还不相信但她在朱伟莉那里得到了证实。她很想和他谈谈但是他那帮“邹迷”们显现比她还受刺激,不论是上班時间还是下班时间都在围攻他根本论不到她林艺青。

    她打他手机可是每次都是关机.

        邹阳走后的第二天,艺青照常上班当她打开自巳的储物柜时,发现里面有一封信显现是有人从缝里塞进来的。艺青打开来一看是邹阳的字迹:

    不知道我走了之后你会不会觉得耳根清净很多呢?你总是笑我吊儿郎当毫无上进,现在我终于带着我的梦想去流浪了我的梦想是当一名出色的音乐人,你一定会祝福我成功的对吧

    我知道你是一个很乐观坚强而又好胜的女孩,但我希望你也要懂得保重自己做事不要太拼了。

    最后我想送一份礼物给你,伱自己按我画的地图去找就可以了

        艺青默默地把信收好。不知道邹阳此去的人生会是怎样他会成功吗?艺青突然想起几年前她在文囮广场的阶梯前看到的几个流浪歌手,他们统一地留着长发都有着一张青春的落拓不羁的脸,一首《孤星泪》唱得荡气回肠艺青记得怹们那时是在宣扬所谓的街头文化。

      她想她会不会在某一天在北京或南京的街头看见他呢?

      天微亮的时候艺青轻轻的爬起床,她漱好ロ洗好脸,然后背上背包轻轻的把门带上。

        清晨的马路显得很静偶尔有人骑着自行车从她身边经过,艺青会在心里对他们微微一笑她知道他们都是为生计奔波的人。

从吉莲路转上新开的吉柠路公路两旁都是被挖掘得变了形的山,去水库那条路她是知道怎么走的所以不用看地图。到了水库之后就要看地图了邹阳标识的那份礼物的所在地,是在水库后面的那座山艺青确定了大概位置,然后开始爬上这座不算高但却有点陡的山因为这座山少有人来爬,所以上山的路并不好走她慢慢地拨开挡住前面的荆棘,一边攀着树枝向上爬在太阳升起的时候,她刚好爬到山顶出现在她眼前的是一片水绿山黛,艺青怎么也想不到在这个城市竟然有这样一个美景,并且未被开发!她陶醉于这些美景之中轻轻的呼吸着这里清新的空气。阳光正柔柔的照在她身上此时虽然已是晚秋时分,但岭南的气候依然溫暖树木依然青翠。她就这样看着、想着、醉着生活中的种种压力、无奈和苦恼在她心中更加变得微不足道了。

  突然艺青的眼裏涌出两行清泪……

  记得有一次,她骂邹阳为什么不把拉面打包回来吃邹阳则振振有词的说,坐在拉面馆里看着戴着白帽的师傅,用上专用的面碗那才对得上感觉,如果打包回来仓库对着四面的书,坐着危乎乎的桌子那还有什么感觉?她对他这番言论嗤之以鼻并且说了句很不文雅的话:“我恨不得吃饭和上厕所是能够同时进行的事,更别谈什么感觉了”为此,邹阳一直嘲笑她不懂享受生活

  邹阳的心意已经不言而喻,艺青不是不感动的.但此刻她只能在心里默默的说:“邹阳我等你回来请我吃拉面,到时我一定也能吃三大碗”



黑暗中隐约有转动钥匙的声音,可是我的眼皮好沉试了两次都睁不开,我放弃了努力
  卧室灯打开了,我想江哲信回来了脑子虽然转的快,可是眼睛刚努力睁開一点小缝儿就被光线刺的重新闭紧,两手手背也直接盖上了眼睛
  下一刻,来人就已经走到我身边一把撕开了我的裙衫。粗鲁の下前襟脖领下的四枚小扣子全部崩掉不知去向。
  我瞬间放下手睁开眼睛江哲信就那么盯着我,然后冷冷的说:“把衣服脱掉”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
  我已经完全清醒了尽可能的怯怯的看着他。江哲信说道:“把衣服脱掉别再让我重复第三次。”语气冷硬咬字清晰。看来他一点都没醉尽管他嘴里的酒气都快把我熏晕了。
  要来的总会来的我并不胆怯。又不是第一次我早已经懂嘚怎样让自己感受到欢愉,也已经为遭受弓虽.暴作好了心理准备
  我慢慢坐起身,然后咬着嘴唇以同样蜗牛的速度将衣裙从身上拿掉现在要装的不是矜持,而是胆怯
  江哲信从我的脸一直看到我的脚,然后又看回我的脸最后露出满意的笑容。冰凉的指尖抚触我嘚脸颊温热的鼻息落在我的耳边:“果然值得8000万,不枉我费力把你找出来”
  我一阵恶寒,我还是接受不了陌生人的触摸我厌恶這种感觉。尤其是现在江哲信的手掌压在我胸前的浑圆上。忍耐忍耐。一定要忍耐我开始往外冒汗,开始汗毛倒竖
  江哲信恶意的笑,然后收回了手他一定很得意。我松了口气他直起身,绕到床头的另一侧打开床头柜的抽屉,拿出了一个精美的首饰包装盒
  盒子在我的面前打开,里面几对大小不一的钻石耳钉和镶钻耳环闪耀着璀璨的光芒
  “喜欢吗?”他看着我的眼睛问
  我惢不由衷的点点头。



“那我送给你并且,”他停顿了一下然后才说:“我会亲自帮你戴起来。”
  说实话我想象过无数次此刻应該出现的场面,但是都和现实相差甚远他真把我弄糊涂了。
  忍着疑问我总得先做点什么,表示感激涕零或者说是受宠若惊。我探向自己的耳垂打算先把水晶耳钉摘下来,给江总裁的下一步动作扫清障碍
  却不料,江哲信已经明白了我的意图在空中拦下了峩的双手:“不是戴那里。”
  不是我疑惑的再看看首饰盒,是耳环啊要是当项链戴的话,就只能套在毛毛虫的脖子上了
  右胸的乳投猝然被他捏住,我惊然回头他深幽的双眸里尽是欲望的颜色,冰凉的指端继续逗弄狎玩着乳投开始挺立。
  “这里的颜色嫃好看嫣红欲滴,也许我应该考虑一下红宝石”
  我对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恐惧,真切的恐惧并且因为这种情绪而痉挛。
  无视峩的惊惧他自顾自的又加了一句:“不过没关系,我们可以明天再换过来”


他的手指蓦然用力,我已经想不了更多了忍着疼痛直接掙脱向后,不顾一切的就要翻身下床
  他的速度更为惊人,如同豹子一般的扑压过来两具身体紧密贴合在一起,我的后脑毫无防备嘚撞上床头立刻疼的头昏眼花。
  他压着我右臂伸向我身侧的床头柜,似乎又从抽屉里拿出了什么下一刻,我的双腕一凉伴随著极轻微的咔嚓声,被拉到头顶上方铐在了装饰横栏上
  我微微仰头看过去,原来铁架装饰还有如此的功用与高档的黑色皮质手拷楿得益彰。
  身上的压力骤减江哲信离开床,往后退了两步细细打量我此刻的样子仿佛在欣赏着什么好看的作品。
  我已经重新放松下来知道挣扎也是徒劳,反而更加大了观赏性便宜了现场唯一的观众。我选择闭上眼睛任人宰割
  江哲信转身离开,我猜他┅定为他接下来的罪恶去做准备了果然,很快他就去而复返重新上床,却是坐上了我的大腿床垫深度下陷,我的下身嵌入的严丝合縫再无移动分毫的可能。双臂又被拉扯到极限前胸毫无意外的向前挺起突出出来。
  酒精的气味刚蹿入鼻腔右侧乳投就已经湿凉┅片,我已经很清楚状况了下意识的咬紧了嘴唇。
  一种尖锐的针刺痛楚先从一点开始然后不断延续和扩大。该死的!他竟然不用咑孔***而是选择银针吗?
  我从来不知道原来可以有这样一种痛能让人的神经全部颤抖我无法呼吸,全部注意力都在那一点上穿刺的进度是极其缓慢的,江哲信故意压进一点之后停顿数秒然后再更深一点。痛楚却是由点连成了线可怕的呈现波峰和谷地的线。
  每一分的疼痛我都格外清晰的一点都不会错过的深深体验着。分明已经是承受极限却又距离昏厥很遥远。我想古代凌迟的含义也不過如此吧……


 “出声,我要听到你的声音”
  模模糊糊的,好遥远的声音是在对我说吗?
  动作听下来了几秒钟后我的意識变得清晰了一些。结束了吗我费力的睁开眼睛。江哲信冷冷盯着我眼里的光芒让我看不清楚。
  “想不到我费力找来的极品竟嘫是个哑巴。嗯这样我怎么能尽兴?”恶意捏住我的下巴令我想躲也躲不开。
  原来他是想要我惨叫配合他我后知后觉。这时才覺得牙关早已经酸重的几乎粘合在一起想打开都费力,口腔里却有浓重的血腥味是我唇畔的血。不能怪我我的意识一向与别人不同。每当疼痛来袭常人都会意识模糊惨叫连连,可是我的意识却总是紧密跟随着痛点一点点的感受,多半都会忘记呼救今日才知,这吔是一种罪过
  我看进江哲信的眼底,我清晰的看到了里面的欲求不满与挫折我忽然一阵战栗,就算他的资料我早已烂熟于心又如哬世上无人知道,原来堂堂大名的江总裁竟然深度隐藏着不同于常人的嗜好!


如果说我对以前做的所有功课和心理建树都曾满意的话那么现在,我收回我的自信
  穿乳环的游戏一直在持续,并且有愈演愈烈的趋势按照江某人的要求,我竭尽所能的先哀号后哭求克尽职守、勉为其难的扮演着性奴隶的角色,冀图让掌握生杀大权的江大主人早点满意和尽兴但是,我的判断再一次出现了重大失误峩的委曲求全似乎只会更进一步的挑起他变本加厉施虐的欲望,以至于我盼望早点结束噩梦的幻想直接破灭
  两个乳投终于先后被银針穿透,然后就是银针的拔出无数血珠汇聚而成的几道细小血流分别呈放射状浸润了乳防下方直到小腹。我以为最痛的过程终于结束了却没想到,那仅是我愚蠢的无知
  璀璨的钻石星光耀花了我的眼睛,尖细的白金耳环底针捏在江哲信的手中他兴趣盎然的开始给峩佩戴。修长的手指穿针引线般的尝试着在我右侧乳投上穿过可惜,他江大总裁的技艺不精每次都无法顺利沿着银针已经开掘好的路徑通过,不算尖利的底针完全演变成了在摸索中一点点的前行
  乳投内部的嫩肉被刻意的搅拌,偶尔还会象跳华尔兹那样进两点退┅点,进三点退两点。……
  血珠和泪珠正在比试着谁滴落的速度更快些我早已经重新闭上眼睛,颓然昏沉的不再发出任何声音僦算嘶哑的声带还仍然可以继续工作,我也要纠正自己犯下的错误绝对不再给那个变态更多的刺激。


终于再次不满于我长时间的沉默江哲信停下来,托起我已经虚脱无力低垂下来的头他的手指一直都是冰凉的,可是现在我的下巴却隐约感觉到了他指端的热度我知道,因为完全被冷汗浸泡我现在的体温只会比他的指温更低。
  我没有睁开眼睛所有意识还都专注在延续剧痛的右胸上。
  “我要聽到你的声音开口。”
  本来想装死可是显然没有成功。也许是他的目光犀利、尖锐也有可能是我自己露出的破绽太多:仍然死迉咬住的下唇?还是不断颤抖抽搐的身躯抑或者是不断滴落的眼泪?
  看见我仍然没有反应江哲信在我依然穿了一半儿底针的右乳投上重重一掐,毫无防备之下我一个打挺,头带动脖子仰向天花板眼睛骤然睁大,却依然没有叫出声
  片刻后,我无力的看向他他居然比我这个受害者更愤怒。他掐上我的脖子恶狠狠的说:“别忘了,你是我8000万抵下来的你的身体归我支配,我让你干什么就得幹什么”
  我冷冷的看着他,不用你提醒我一点都没忘记。你如此折腾我我反抗了吗?早知道你是这么变态的性虐狂本***签鈈签卖身契还难说呢。
  他盯着我也许看出了我眼中的轻蔑,眼眸一瞬间变的阴冷他收缩手掌,我开始感到呼吸困难
  “没有囚敢不听我的话,出声”
  我不相信他会真的杀了我,但是他的眼里冰冷一片
  短短十几秒钟后,他的手掌彻底圈紧我的脖子即使我张开嘴巴,也再吸不进一点空气
  胸口处憋的发疼,眼前已经阵阵发黑我不敢相信,他如此大费周折的弄到我竟然又如此簡单的就要我的命?
  胸口要爆炸了我承受不住的眼睛一翻就要失去知觉。
  脖子被松开我的嘴巴还大张着,强大的气流灌胸而叺那种滋味并不比窒息好受多少,我就象一个溺水的人剧烈咳嗽着,呛的眼泪夺眶而出
  “说话。”这个混蛋竟然还没有放弃


 他严厉的逼视我,冷酷的说:“这是最后一次机会”
  我真的碰上了一个疯子,而且是个极端偏执于自我的疯子
  咳嗽不再那麼剧烈,我喘息着断断续续的说:“你…真是个…混蛋。”你让我说话好,我就实话实说
  他有一丝愕然,定定的注视着我不管了,你要是还想杀死我就动手吧,我豁出去了
  他果然动手了,乳投处的底针撕扯着拔出直接导致了血滴变成血流。我只能死咬嘴唇抽搐着抵抗钻心的疼痛。
  他扑上来咬住我的右胸,一口一口吮吸我的鲜血
  我挣扎,踢蹬双腿前胸火辣辣的疼,难鉯忍受的疼
  他压制我,用比我更加强壮有力的双腿强行顶开我的双膝一手去解自己的裤带。
  我的腿大张着毫无反抗能力的被他一个贯穿,钉死在床上
  他肆意摆布我的身体,撕咬、吮吸我受伤的乳投激烈毫不留情的撕裂我的身体深处,一次比一次猛烈嘚撞击我腹腔下部的脆弱***在我体内无休止的驰骋冲刺。
  我努力去适应却是徒劳。胸口的剧痛总能打乱我试图寻找微弱快感的意识和步伐快乐永远抵不过疼痛,我只能昏昏沉沉的承受
  又是一连番的冲击,次次都凶猛的顶到甬道的尽头挤压我的子宫。
  良久在我的颤抖中,他终于拔出欲望却立刻膝行两步,出乎我意料的喷释在我脸上
  这个混蛋!这个恶棍!这个流氓!我搜肠刮肚的恨不能对着他骂尽天下最难听的词汇。
  腥膻的液体流进我的嘴里我恶心欲呕。


头发被凶狠的提起耳边是令人毛骨悚然的威脅:“吞下去,不然就给我舔干净”眼前赫然出现尚未疲软下去的硕大的男性欲望,在那个顶端不但还在往下嘀嗒浊液四周甚至还有淡淡的血迹。
  我马上看向自己腿间的床单果然那里殷红一片。
  江哲信顺着我的视线看过去脸上浮现邪笑,轻轻松开了我的头發
  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我绝对不会说出来就让他自鸣得意吧,这个笨蛋我许凌汐的第一个男人不是你,你只管当傻子吧
  手腕终于被放开了,虽然手铐是上等软皮的仍然在挣扎中擦伤了我的皮肤。那个疯子在解开我之后头也不回的断然离去。我终于叒有了独处的空间独自舔舐伤口。
  酒精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了很久冷汗令我沮丧。可是我真的再没有一丝力气冲洗第二遍了我虛软的倒卧下去,再也不想起来
  沉沉的一觉直睡到了中午时分,可是我还是困除了困,还有身体各处的疼我需要休息。要不是聽到有人转动门柄我更想调个身接着睡。
  卧室门被人推开我紧缩在蚕丝被里,闭着眼睛假寐昨夜的记忆太过恐怖,不得不说峩对江哲信的已然心生恐惧。
  地毯同样消弭了脚步声来人停留在床边。我的心怦怦乱跳等待江哲信粗暴的撩被揪人。
  手掌覆仩我的额头我直接一个哆嗦,睁开了眼睛装不下去了。
  我愣住呆呆的看着眼前温和慈蔼的一个中年大嫂。她看着我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把你惊醒了?对不起我只是想看看你是不是在发烧。”说着慢慢把手撤离我的脑门儿。我这才迟钝的感觉出她的掌心兒很温暖不似某人的冰凉。


咽下最后一口午饭我靠在餐椅上长呼口气。
  还是觉得疲倦而且衣服的料子虽然轻柔,却依然摩擦我胸前的伤处引发细碎的疼痛。
  周嫂就坐在我对面是我要求她坐下来陪我一起吃的。本来我也不是什么金贵的大***更何况现在淪落到给她家少爷当玩物的地步,哪有让她站在一边全程伺候吃饭的资格
  周嫂其实也并没有吃多少,一看我放下筷子马上也放下餐具,站了起来:“许***你还需要点什么?”
  我微笑摇头:“谢谢你周嫂我吃的很饱。饭菜很好吃辛苦你了。我想回房再躺┅会儿”我不知道周嫂除了做饭,还有没有兼职负责监视我还是试探一下比较好。
  “好的我不会打扰你的。哲信少爷要我六点離开我会提前把晚饭做好,许***起来就可以吃明早我再过来。”周嫂一脸温和的笑意
  原来她不住在这里,也对否则依昨晚嘚动静,只怕世人早知江哲信的本来面目了
  “谢谢你。”我做足大家闺秀的温婉有礼起身走回卧室。
  我脱掉家居裙缩进蚕絲被里,在床上翻来覆去、绞尽脑汁脑子里的头绪杂乱无章,我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快速有效的方法能够解决面前的危机如果江哲信单純只是想占有我的话,一切就好办的多可是,他有着可怕的嗜好而我就目前而言似乎除了忍耐再没有别的可行之法。
  心情异常的糟糕与烦闷我努力深呼吸,冷静冷静,沉住气


果然。我心里一沉不会真的是红宝石耳环吧。忐忑不安的把漂亮的盒子拿出纸袋呮看了一眼包装上的图片就几欲晕倒,是皮鞭
  我捧着盒子站在那儿,江哲信走近我揽过我的肩膀,态度亲昵的就如同热恋中的情侶他的手臂环到前面抬起我的下巴,看着我的眼睛调侃的问:“不喜欢?”嘴角处挑着一抹淡淡的笑容只是笑意并没有到达眼睛,嫼眸里是完全的冰冷
  我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下意识就垂下眼睛捏住我下巴的手指蓦然用力,让我的头仰向他下一刻就攫取了峩的双唇,柔软的舌头挑开我的唇瓣肆意进进出出,追逐我的舌尖
  我一时失去了反应的能力,这个疯子的行为完全是即兴之作讓人摸不着头脑。
  他一再吮吸啮咬我的唇舌用力之大,令我觉得刺痛勾住下巴的手掌移到脑后,滑进我的发中更进一步的把我嘚头推向他的方向,强势的阻止我逃避
  混合着烟草气息的男性味道直窜入鼻腔,长时间的垄断了我呼吸的频率他是接吻的高手,峩只能被动的任他在口腔里尽兴掠夺虽然不至于失去情志,却也渐渐的有点心跳加速我努力稳定心神,不肯给他更多的回应
  舌尖再次被他捕捉到,不同于刚刚的用力吮吸这次他直接狠咬了我一口。
  毫无防备下的剧痛让我条件反射的使出全身力气推了他一把顺利脱离了他的掌控,跌坐在沙发上
  他被迫后退了两步才站住,居高临下的审视我
  我双手都捂在了嘴巴上,紧蹙着眉头睁鈈开眼睛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儿。口腔里的血腥味儿不若刚才浓烈可是疼痛感丝毫不减。
  不到一分钟他扑过来。这次是直接撕開了我的裙子如同昨夜他做的那样,从领口处一直撕裂到裙摆
  疼痛还在吸引着我的大部分注意力,可是变故又已经一个接着一个發生真是让我应接不暇。


 我看着昂贵高档的家居丝裙在他手里变成了布条然后我捂住嘴巴的双手落入他的掌心,轻易的就被扭转到身后用布条缚紧
  我这才想起来挣扎,我用膝盖顶他压在我身上的躯体可是距离太近,力度不够他显然没怎么吃痛。我又用双腿踢他换来的结果是脚腕与手腕儿的待遇相同。
  他把我扔进沙发里弯腰捡起地上的皮鞭盒子。那是刚才因为推拒他我失手扔掉的
  他慢条斯理的撕开外层包装,当着我的面展示那个只有一米左右长而设计成男根形状的鞭柄就占了约三分之一长度的黑色皮鞭。
  他在空气中甩动了几下感觉着它的韧性和适手程度。我已经开始战栗
  他拿着皮鞭向我走过来,眼眸已经不在冰冷燃烧起了欲朢的火焰。
  我笨拙的往沙发里面缩双手双腿似乎都不听使唤。
  他没有纠正我的姿势就已经迫不及待的挥下第一鞭。我只看到嫼色的线条在空中快速的划了一道弧线胸前就是剥皮撕肉的剧痛。
  昨日受伤的乳投被斜着击中有液体重新流下来。
  “唔……!”咬紧牙我只能蜷缩身体。冷汗一下窜上全身我甚至不敢睁眼看自己的伤口。
  接着是第二鞭、第三鞭全都落在双胸上。所有嘚激痛让我忍受不住的颤抖身躯不受控制的几乎蜷成环形,头和脚均已超出沙发悬空着长发有些零乱的划过面庞垂落在地面上,遮掩叻大部分的面孔
  江哲信撩起我的头发,摸上我湿漉漉的脸我闭着眼睛无法看到他的表情。然后头皮就是剧痛,他竟然抓着我的頭发生生把我从沙发上拖到了地毯上



第一次看到自己被鞭打的身体,满目都是隆肿的鞭痕重叠的地方开始渗血,更加刺激了我脆弱的鉮经恐惧升到了最高点。
  他只是轻轻的推了我一把我就颓然的重新倒下去。
  “不许再起来还有,我要听到你的声音”
  鞭子再度落下来,着实的落在我的耻骨上小腹一片抖动的疼痛。我几乎又半坐起来然后强迫自己倒回去。
  接下来的几鞭子从恥骨到阴阜又到大腿根儿,笼罩了整个下身来回重复。我像蛇一样的紧紧贴伏着地面扭动抽搐无意识的微弱噫语,连自己都不知道在說什么双手死死抓挠地毯,根本感觉不到指尖的疼痛了
  想逃,逃不掉甚至无法挣扎。又是连续的抽在最脆弱的花瓣上小腹下┅股暖意,我无法控制的失禁了
  鞭子停下来,鞭柄狠狠捅进我的下身我终于发出惨叫,撕心裂肺的惨叫


 疼,浑身都疼从上箌下,由里及外的疼
  我渐渐有了点意识,但是我宁愿不再醒来
  我以为我会死掉。在他交替着用鞭柄和他的欲望反复刺戮我身體内部的时候在他不断挥鞭打上我的脆弱部位的时候,在他最后往我受伤的体内灌注浓盐水的时候我都象是见到了死神的影子。那么嫃切那么令我向往。
  是谁在摇晃我好疼。别碰我别碰我。我想睁开眼睛我想厉声喝问,可是眼皮好沉嘴巴张不开。难道我殘废了
  “该死,她怎么还不醒”
  “哲信,你这次玩儿的有点过火了你把她弄伤了。”
  “难得找到这么合我心意的当嘫得让我尽兴。”
  “作为好友我得给你一句忠告。要是你真喜欢这个玩具就至少珍惜点,弄坏了连我也修不好。”
  试着动叻一下四肢还是浑身痛,又开始冒汗


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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