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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友兰的《冯友兰中国哲学史评價》是20世纪中国学术史上的一部名著也是最早被翻译成英文的著作之一。冯先生在谈到这本代表作时说:“听说一直到现在在西方各大學中讲冯友兰中国哲学史评价的,都还以这部书为依据这是因为一直到现在,还没有新的外文的《冯友兰中国哲学史评价》出现”(《三松堂自序》)冯先生说这些话的时候,离《冯友兰中国哲学史评价》上册英文本问世(1937年)已将近半个世纪了

    冯著《冯友兰中国哲学史评价》分上下册,上册(《子学时代》)由神州国光社于1931年出版1934年上册和下册(《经学时代》)全部由商务印书馆出版。该书出蝂后不仅受到中国学界的高度评价,也引起了海外学者的关注随着英译本的出现,它逐渐成为西方学者研究中国哲学的必读书

    冯著仩册的英译本于1937年由北京法文书店出版,下册的英译本于1953年由美国普林斯顿大学出版社出版前后两册的出版时间相隔如此之长,主要是甴于战争和动荡的政治局势英译者是美国汉学家布德(Derk Bodde)。

    布德于1930年哈佛大学本科毕业后继续留校攻读汉学方向的研究生1931年获得哈佛燕京学社的资助来到北京进修,从此在北京度过了六年时光布德进修的主要科目是冯友兰中国哲学史评价,所以一到北京就去拜访冯友蘭并在清华旁听他的相关课程。冯先生回忆说:“我在清华讲冯友兰中国哲学史评价的时候有一个荷兰裔的美国人布德,在燕京大学當研究生他的名字挂在燕京,但是来清华听我的课那时候,《冯友兰中国哲学史评价》上册已经由神州国光社出版。布德向我建议說他打算用英文翻译我的《冯友兰中国哲学史评价》,请我看他的翻译稿子他翻译完一章,就把稿子给我看一章到1935年左右,他把上冊都翻完了那时候,有一个法国人Henri Vetch(魏智)在北京饭店开了一个贩卖西方新书的书店名叫‘法国书店’。他听到布德有一部稿子提議由他用法文书店的名义在北京出版。布德和我同意了他拿去于1937年出版。”(《三松堂自序》)布德的译序写于1937年5月18日离卢沟桥事变鈈到两个月。抗日战争爆发后冯友兰随清华向内地迁移,布德则返回美国下册的翻译工作只得高高挂起。

    抗战胜利后机会来了。冯先生回忆说:“到1945年日本投降我在昆明接到布德的来信说,他现在美国本薛文尼(宾夕法尼亚)大学已经向洛氏基金请到一笔款子,算是捐给这个大学这个大学用这笔款请我于1946年去当个客座教授,讲冯友兰中国哲学史评价主要是同他合作,继续翻译《冯友兰中国哲學史评价》的第二部分我答应了,于1946年9月到本薛文尼(宾夕法尼亚)大学继续翻译工作。……到1947年暑假布德的翻译工作没有完成,泹是我的任期已满不得不离开。”(《三松堂自序》)翻译工作又一次中断  

    好在1948年秋布德获得了富布莱特奖学金,作为访问学者再次來到了北京下册的翻译工作再次得以继续。当时中国正处于大变局时代冯友兰和布德的合作注定还要经历一番波折。冯先生继续回忆說:“布德住在北京经过平津战役,在围城之中继续他的翻译工作,到朝鲜战争爆发的时候他已经翻译完毕。他看见中美关系不好恐怕交通断绝,就带着稿子回美国去了此后音信不通。一直到1972年邮政通了我才知道,这部《冯友兰中国哲学史评价》英文稿包括鉯前在北京出版的那一部分,都已经由普林西顿(普林斯顿)大学出版社于1952年(按:应为1952—1953年)出版”(《三松堂自序》)冯友兰大约未必知道,其大著的英译本自出版后不断重印到1973年已经印刷了七版。

    Habent sua fata libelli.——这句拉丁文的意思是说:书也有命运至于人的命运,则更是風云莫测1978年10月,第一个美国学术代表团访问中国布德是成员之一,据代表团团长余英时记载“自从代表团组建以来,冯友兰就是他朂想见的人尽管我们反复要求,但冯从未露面”(《十字路口的中国史学》)直到20世纪80年代冯友兰走出“文革”阴影,两位合作者才於30年后再次见面

    《冯友兰中国哲学史评价》本来是为中国学人而写的专著,现在要翻译成英文内容宜乎有所调整。

    为了便于西方读者接受布德在征得冯先生同意后,在翻译中对原著做了一些增删首先是在正文之外增加了五个辅助部分:译者前言、中国哲学家年表、參考书目、索引、战国地图。正文中增加的主要是背景知识有些直接加在正文中,有些以译注的形式放在页下如讲到墨子的时候,布德有页下注云:“墨子的本名是墨翟放在很多哲学家名字中的这个子(Tzu)字——如墨子、庄子等等——并不是他们名字,而是一种尊称意思是‘墨大师’、‘庄大师’。”除了这一类介绍背景的文字布德也会偶尔就翻译问题出注,例如关于人性问题告子有一个重要觀点:“生之谓性”(《孟子·告子上》)。布德将这句话译成“That which at birth is so is what is called nature”,又出一注释道:“这句话意思含混是中国哲学文献中最难确切传達的观点之一,关于对它的多种解释读者可以参阅理查兹(I. A. Richards)的《孟子论心性》(Mencius on the Mind)一书的第23至28页。他这句话大概就是说人性就是人生丅来的时候所具有的性情其中不含有孟子所说的那种道德品质。”

    直接加在正文中的内容可以举论述孔子的一章为例布德在第四章《孔子及儒家之初起》的一开头增加了一段介绍文字:“我们对于中国早期哲学家的生平一般知道得很少,孔子则相对要多一些这主要得仂于《史记》卷47《孔子世家》中的专门记录。根据这一记录我们知道孔子生于公元前551年,他是鲁国人出生地在今天山东省曲阜市附近。……孔子和后来几个世纪中出现的不少哲学家和政治家一样都属于破落贵族阶级。……他的本名是孔丘字仲尼。……他死于公元前479姩葬在曲阜。他的墓直到今天依然存在” 

    与增添相比,删节较少主要是冯友兰的三份序言没有翻译,《绪论》中介绍哲学的内容和方法的几节也没有翻译“哲学本一西洋名词”,正如冯友兰开篇所说这些内容对西方人来说是常识,就没有翻译的必要了

    冯著的一個重要特点是大量抄录原文,冯友兰说自己这样做是继承了中国以往的学术传统:“中国人所写此类之书几皆为选录式的”(《绪论》苐十节)这样写有它的好处,但也有学者批评冯友兰“直用原料的地方太多”而线索不清(张荫麟书评1931年5月25日《大公报·文学副刊》)。作为译者的布德倒没有这样的感觉,他在前言中写道:“冯著大量引用原始资料,这使本书不仅成为中国哲学的一个有价值的文献选编洏且让这些古老的文本表达自己的观点,这非常重要因为关于这些文本的解释往往是多样的。”

    理雅各是布德最为敬重也是在翻译中借鉴最多的前贤,但仔细对比每一段译文就会发现,布德都会多多少少做一些修订例如,关于人性善孟子有一段著名的论述,以“囚皆有不忍人之心”开始最后得出这样的结论:“恻隐之心,仁之端也;羞恶之心义之端也;辞让之心,礼之端也;是非之心智之端也。人之有是四端也犹其有四体也。”(《公孙丑上》)这段话的理雅各译文是:  

    对比两份译文,可以看出虽然句式几乎没有变化但几个关键词的翻译差异很大。理雅各将“端”译成principle不是十分贴切,布德译成beginning应该说更好。更重要的是理雅各把“仁”翻译成benevolence,鼡的是一个现有的英文词而布德则使用了一个新生造的词human-heartedness。两者孰优孰劣很难判定,但布德的修改无疑反映了他的独立思考

    布德的譯本出版后,受到国际汉学界的广泛好评1937年上册在北京出版后,著名汉学家魏特夫(Karl A. Wittfogel)第一时间就读到了他后来在书评中说:“西方學术界应该感谢布德博士将这样一本书很准确地翻译了过来。他所做的注释、索引以及列出的参考书目也是不可或缺的对阅读正文起到叻很好的帮助作用。”(见 Pacific Affairs1941年第4期)魏特夫在书评最后表示非常期望读到下册的英译本。但好事多磨下册直到1953年才在美国问世。

    在与譯者布德商榷之后胡适把批评的矛头主要指向了作者冯友兰。胡适认为冯著中给予道教和禅宗的部分过少与它们在中国思想史上的地位不相适应。造成这一状况固然有篇幅的原因但更重要的还是由于冯友兰“正统派”的观点——以儒家为中国思想的正统。作为“五四”健将的胡适显然是反对正统派的早在冯著中文本上册出版时他就表示过不满,但那时的读者还是中国人现在英文本出版了,读者扩夶到整个西方世界胡适更加感觉到重申以前观点的必要。

    除了学术观点的不同还存在一个学术话语权的问题。胡适在美国的博士论文《先秦名学史》(The Development of Logical Method in Ancient China)1922年由上海亚东图书馆出版后作为中国人最早的英文哲学著作,一直是西方汉学家的案头之作但该书只讨论中国古玳哲学方法,时间范围也只与冯著上册相当冯著上下两册英文本出版后,大有取代胡著之势从胡适这段时期的日记来看,他一直希望紦自己计划中的《中国思想史》写完并出版英文本或英文简本。他计划中的英文本显然是以冯著为对手的可惜胡适成名太早,一生受累长期杂务缠身,直至去世也没能完成计划中的中英文本的《中国思想史》

    冯著英文本出版以来,不仅为西方学者广泛使用也成为Φ国学者研究和教学的重要参考。历史学家何炳棣在回忆自己早年求学经历时特别提到他对1937年英译本的感激之情:“从30年代起我对英文芓汇就相当用心。历史这门学问的字汇要比其他专业的字汇广而多样但中国哲学、思想方面字汇,英译的工作困难较大并非历史学人所能胜任。所以七七事变前夕我以15元的高价在东安市场买了刚刚出版的布德英译的冯友兰《冯友兰中国哲学史评价》上册,奔波流徙中始终随身携带没有它,冯友兰中国哲学史评价的字汇英文很难‘通关’布德这部英译‘杰作’大有益于我在海外的中国通史教学。”(《读史阅世六十年》)1937年上册的英文本现在已经难得一见了好在就正文来看,1952年的版本并无丝毫改动对于1937年版的印刷错误和其他不足之处,布德没有在新版正文上直接改动而是另外列出了一个“修正和增补表”(Revisions and Additions),放在正文之前这实在是一个聪明的办法。

    请问:冯友兰冯友兰中国哲学史評价的主要内容

    冯友兰先生所著《冯友兰中国哲学史评价》两卷本是第一部完整的具有现代意义的冯友兰中国哲学史评价陈寅恪曾评此書,以为“取材谨严持论精确,……今欲求一冯友兰中国哲学史评价能骄傅会之恶习,而具了解之同情者则冯君此作庶几近之”,“此书作者取西洋哲学观念以阐紫阳之学,宜其所系统而多新解”此书的基本架构已为冯友兰中国哲学史评价界普遍接受,此书的许哆观点(如名家应分为惠施之“合同异”、公孙龙之“离坚白”两派“;”二程思想不同分别为心学、理


    楼上已经给出***,楼主可以看下这本书或者看看导论也好。

陈寅恪:冯友兰《冯友兰中国哲學史评价》审查报告

窃查此书取材谨严,持论精确允宜列入清华丛书,以贡献于学界兹将其优点概括言之:凡着中国古代哲学史者,其对于古人之学说应具了解之同情,方可下笔.盖古人著书立说皆有所为而发;故其所处之环境,所受之背景非完全明了,则其学說不易评论而古代哲学家去今数千年,其时代之真相极难推知。吾人今日可依据之材料仅当时所遗存最小之一部;欲藉此残余断片,以窥测其全部结构必须备艺术家欣赏古代绘画雕刻之眼光及精神,然后古人立说之用意与对象始可以真了解。所谓真了解者必神遊冥想,与立说之古人处于同一境界,而对于其持论所以不得不如是之苦心孤诣表一种之同情,始能批评其学说之是非得失而无隔閡肤廓之论。否则数千年前之陈言旧说与今日之情势迥殊,何一不可以可笑可怪目之乎但此种同情之态度,最易流于穿凿傅会之恶习;因今日所得见之古代材料或散佚而仅存,或晦涩而难解非经过解释及排比之程序,绝无哲学史之可言然若加以联贯综合之搜集,忣统系条理之整理则著者有意无意之间,往往依其自身所遭际之时代所居处之环境,所熏染之学说以推测解释古人之意志。由此之故今日之谈中国古代哲学者,大抵即谈其今日自身之哲学者也;所著之冯友兰中国哲学史评价者即其今日自身之哲学史者也。其言论愈有条理统系则去古人学说之真相愈远;此弊至今日之谈墨学而极矣。今日之墨学者任何古书古字,绝无依据亦可随其一时偶然兴會,而为之改移几若善博者能呼卢成卢,喝雉成雉之比;此近日中国号称整理国故之普通状况诚可为长叹息者也。今欲求一中国古代哲学史能矫傅会之恶习,而具了解之同情者则冯君此作庶几近之;所以宜加以表扬,为之流布者其理由实在于是。至于冯君之书其取用材料,亦具通识请略言之:以中国今日之考据学,已足辨别古书之真伪;然真伪者不过相对问题,而最要在能审定伪材料之时玳及作者而利用之盖伪材料亦有时与真材料同一可贵.如某种伪材料,若径认为其所依托之时代及作者之真产物固不可也;但能考出其莋伪时代及作者,即据以说明此时代及作者之思想则变为一真材料矣。中国古代史之材料如儒家及诸子等经典,皆非一时代一作者之產物昔人笼统认为一人一时之作,其误固不俟论今人能知其非一人一时之所作,而不知以纵贯之眼光视为一种学术之丛书,或一宗傳灯之语录而龂龂致辩于其横切方面,此亦缺乏史学之通识所致而冯君之书,独能于此别具特识利用材料,此亦应为表彰者也若嶊此意而及于中国之史学,则史论者治史者皆认为无关史学而且有害者也;然史论之作者,或有意或无意其发为言论之时,即已印入莋者及其时代之环境背景实无异于今日新闻纸之社论时评,若善用之皆有助于考史。故苏子瞻之史论北宋之政论也;胡致堂之史论,南宋之政论也;王船山之史论明末之政论也。今日取诸人论史之文与旧史互证,当日政治社会情势益可藉此增加了解,此所谓废粅利用盖不仅能供习文者之摹拟练习而已也。若更推论及于文艺批评如纪晓岚之批评古人诗集,辄加涂抹诋为不通,初怪其何以狂妄至是后读清高宗御制诗集,颇疑其有所为而发;此事固难证明或亦间接与时代性有关,斯又利用材料之别一例也寅恪承命审查冯君之书,谨具报告书并附着推论之余义于后,以求教正焉

陈寅恪:冯友兰《冯友兰中国哲学史评价》下册审查报告

此书上卷寅恪曾任審查。认为取材精审持论正确.自刊布以来,评论赞许以为实近年吾国思想史之有数著作,而信寅恪前言之非阿私所好今此书继续完荿,体例宗旨仍复与前卷「册」一贯。允宜速行刊布以满足已读前卷「册」者之希望,而使《清华丛书》中得一美备之著作是否有當,尚乞鉴定是幸!寅恪于审查此书之余并略述所感,以求教正

佛教经典言:“佛为一大事因缘出现于世。”中国自秦以后迄于今ㄖ,其思想之演变历程至繁至久。要之只为一大事因缘,即新儒学之产生及其传衍而已。此书于朱子之学多所发明昔阎百诗在清初以辨伪观念、陈兰甫在清季以考据观念,而治朱子之学皆有所创获.今此书作者取西洋哲学观念,以阐明紫阳之学宜其成系统而多新解。然新儒家之产生关于道教之方面,如新安之学说其所受影响甚深且远.自来述之者皆无惬意之作。近日当盘大定推论儒道之关系所说甚繁,(《东洋文库本》)仍多未能解决之问题.盖道藏之秘籍迄今无专治之人,而晋、南北朝、隋、唐、五代数百年间道教变迁傳衍之始末,及其与儒佛二家互相关系之事实尚有待于研究。此则吾国思想史上前修所遗之缺憾更有俟于后贤追补者也。南北朝时即囿儒释道三教之目;(北周卫元嵩撰《齐三教论》七卷「」见《旧唐书?「肆柒」经籍志「下」》)至李唐之世遂成固定之制度。如國家有庆典则召集三教之学士「,」讲论于殿廷是其一例。故自晋至今言中国之思想,可以儒释道三教代表之此虽通俗之谈,然稽之旧史之事实验以今世之人情,则三教之说要为不易之论。儒者在古代本为典章学术所寄托之专家李斯受荀卿之学,佐成秦治秦之法制实儒家一派学说之所附系「击」。《中庸》之“车同轨书同文,行同伦”(即太史公所谓:“至始皇乃能并冠带之伦”之伦)为儒家理想之制度,而于秦始皇之身而得以实现之也汉承秦业,其官制法律亦袭用前朝遗传至晋以后,法律与礼经并称儒家《周官》之学说悉采「采」入法典。夫政治社会一切公私行动莫不与法典相关而法典为儒家学说具体之实现.故二千年来华夏民族所受儒家学說之影响最深最巨「巨」者,实在制度法律公私生活之方面;而关于学说思想之方面或转有不如佛道二教者。如六朝士大夫号称旷达洏夷考其实,往往笃孝义之行严家讳之禁,此皆儒家之教训固无预于佛老之玄风者也。释迦之教义无父无君,与吾国传统之学说存在之制度无一不相冲突。输入之后若久不变易「,」则决难保持是以佛教学说能于「于」吾国思想史上「,」发生重大久长之影响鍺皆经国人吸收改造之过程。其忠实输入不改本来面目者若玄奘唯识之学,虽震荡「动」一时之人心而卒归于消沈歇绝.近虽有人焉,欲燃「然」其死灰;疑终不能复「复」振「。」其故匪他以性质与环境互相方圆凿枘,势不得不然也六朝以后之道教,包罗至广演变至繁。不以儒教之偏重政治社会制度故思想上尤易融贯吸收。凡新儒家之学说似无不有道教或与道教有关之佛教为之先导。如忝台「台」宗者佛教宗派中道教意义最富之一宗也。(其创造者慧思所作誓愿文最足表现其思想。至于北宋真宗时「」日本传来之《大乘止观法门》一书,乃依据《大乘起信论》者恐系华严宗盛后,天台「台」宗伪托南岳而作故此书只可认为天台「台」宗后来受華严宗影响之史料,而不能据以论南岳之思想也)其宗徒梁敬之与李习之之关系,实启新儒家开创之动机.北宋之智圆提倡《中庸》甚臸以僧徒而号中庸子,并自为传以述其义.(孤山((闲居编))其年代犹在司马君实作《中庸广义》之前(孤山卒于宋真宗干兴元年,姩四十七)似亦于宋代新儒家为先觉.二者之间「」其关系如何,且不详论然举此一例,已足见新儒家产生之问题犹有未发之覆在也。至道教对输入之思想如佛教摩尼教等,无不尽量吸收然仍不忘其本来民族之地位。既融成一家之说以后则坚持夷夏之论,以排斥外来之教义.此种思想上之态度自六朝时亦已如此。虽似相反而实足以相成。从来新儒家即继承此种遗业而能大成者窃疑中国自今日鉯后,即使能忠实输入北美或东欧之思想其结局当亦等于玄奘唯识之学,在吾国思想史上既不能居最高之地位且亦终归于歇绝者。其嫃能于思想上自成系统有所创获者,必须一方面吸收输入外来之学说一方面不忘本来民族之地位。此二种相反而适相成之态度乃道敎之真精神,新儒家之旧途径而二千年吾民族与他民族思想接触史之所诏「昭」示者也。寅恪平生为不古不今之学思想囿于咸丰同治の世,议论近乎(曾)「」湘乡(张)「」南皮之间承审查此书,草此报告陈述所见,殆所谓“以新瓶而装旧酒”者诚知旧酒味酸「,」而「人」莫肯售「酤」姑注于「于」新瓶之底,以求一尝可乎?

太虚:冯著《冯友兰中国哲学史评价》略评

冯君友兰所著冯友蘭中国哲学史评价曩尝稍一翻涉,顷始阅尽其殊胜处诚有如审查所言者,然于佛学未能与子学俱重故于向未之儒道拘蔽,未尽解脱以视蔡孑民先生“不以一派之哲学一家之教义梏其心”,似有未逮中国民族文化,哲学乃是主脑竖承三千年来子学佛学之结晶,而橫吸欧美各国近代现代之思想始足复兴且充实恢弘之。汉末来之道教与北宋来之道学则最为锢闭削弱中国民智者也。而此书反多奖许将汉武以来划为经学时代。致儒道对佛之误解偏见不能去除,陈君寅恪且谓以完成宋明新儒家为惟一大事因缘尤使言固有文化者,仍落宋儒窠臼与蔡孑民先生“兼采周秦诸子印度哲学及欧洲哲学以打破二千年来墨守孔学之旧习”,何其反耶此其故皆由于中国传承の佛学,未能充分详述于佛学莫见其全之所致。冯君亦知“东晋至唐季第一流思想者皆为佛学家”则此数百年之佛学,实应与春秋战國数百年之子学并重划为另一时代,故我于冯君此书上编之子学时代大致赞同,而愿为之商请者则改下编经学时代使三倍其量,而铨书划为“诸子分途竞兴时代”(即子学时代)、“诸子分期独盛时代”(秦为法家独盛时代但秦统一人另一时代,汉初为黄老独盛时代汉武为今文独盛时代,东汉为古文独盛时代魏晋为老庄独盛时代)、“佛学传受化成时代”(东晋到唐季应详叙昆昙俱舍法相诸有宗义及三阶敎等救世苦行与君相之佛教治化等,最少应不灭于子学时代之叙述)、“子佛融合道学时代” (宋至明清)窃观明代之兴起,根器原颇雄大縋隆汉唐而非宋可比,然其后仍渐弇陋者受宋儒拘锢之所致也。今欲复兴民族者不可不注意于此。(原载《读书周报》第22期1941年3月)

牟宗三:冯友兰《冯友兰中国哲学史评价》

五四前后,讲中国思想的看中了墨子,想在墨子里翻筋斗其他皆不能讲。既无兴趣也无叻解。原来中国学术思想中合乎西方哲学系统的微乎其微。当时人心目中认为只有墨子较为接近美国的实验主义实则墨学的真精神,彼等亦不能了了彼等又大讲墨辩。盖因此篇实含有一点粗浅的物理学的知识又含有一点名学与知识论。虽然这些理论都极为粗浅而叒语焉不详,不甚可解但在先秦诸子思想中,单单这些已经足够吸引那些浅尝西方科学哲学的中国学者因此,研究墨子其实是墨辩,一时蔚为风气钻研于单词碎义之中,校正训诂转相比附。实则从这里并发现不出真正科学的精神与逻辑的规模而那些钻研的人对於逻辑与西方哲学,也并无所知连人门都不可得,更不用说登堂人室了舍本逐末,以求附会其所浅尝的那点西方哲学而于中国学术の主流,则反茫然不解  

后来冯友兰写了一部《冯友兰中国哲学史评价》,彼在自序里自诩其中之主要观点是正统派的可是冯书之觀点实在不足以言正统派。冯书附有陈寅恪和金岳霖二先生的审查报告其中陈氏多赞美之语,如说冯书“能矫附会之恶习而具了解之哃情”。此实亦只貌似如此何尝真是如此?陈氏是史学家,对于中国思想根本未曾深入其观冯书自不能有中肯之判断。至于金岳霖先生他是我国第一个比较能精通西方逻辑的学者,对于西方哲学知识论的训练也并不十分外行他看出冯书“讨论易经比较辞简,而讨论惠施与公孙龙比较的辞长对于其他的思想,或者依个人的意见遂致无形地发生长短轻重的情形亦未可知”。金氏虽知冯氏之思想倾向于覀方的新实在论但是力言冯氏并未以实在主义的观点批评中国思想。这虽在冯书第一篇容或如此但在第二篇就不见得如此。冯氏以新實在论的思想解析朱子当然是错的。以此成见为准于述及别的思想,如陆、王字里行间当然完全不相干,而且时露贬辞这即表示其对于宋明儒者的问题根本不能入。对于佛学尤其外行此皆为金氏所不及知。金氏早声明他对于中国哲学是外行我们自不怪他。  

哃时冯书另一致命缺点那就是分期的问题。冯书分二篇首篇名为“子学时代”,自孔子以前直至秦汉之际类似西方古希腊时代。次篇名为“经学时代”由汉初至清末民初之廖季平,这又类似西方的中纪但并无近代。冯氏以西方哲学之分期方式套在中国哲学上显為大谬。至于冯书特别提出并且注重学对墨辩,苟子正名篇以及惠施、公孙龙等的名学所作的疏解,当然并非无价值而且对中国名學之特别重视,仿佛提供了研究中国哲学一条可寻的线索可惜先秦的名学只是昙花一现,日后并未发展成严整的逻辑与科学方法所以洺学不是中国哲学的重点,当然不可从此来了解中国之传统思想故冯氏不但未曾探得骊珠,而且其言十九与中国传统学术不相应  

(牟宗三:《中国哲学的特质》节录,香港人生出版社1963)


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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