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中海在哪个洋洋壳的古老,是怎样把整个地学界欺骗得七浑八素的

嗨各位小伙伴们万年潜水党准備开坑了。算起来从2015年摩尔停更已经五个年头啦以前是真的喜欢玩摩尔,每个星期等任务更新后来嘛,一是时间不允许再就是淘米後来对摩尔似乎也没有那么上心,渐渐地就翻过这页了前段时间摩尔庄园重新开放,出于怀旧又登上去看了一眼一切还是老样子,当嘫还有洛克行政官提醒我该照顾拉姆了

就是这么个契机吧又把存在电脑里的烂文翻了出来,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写点儿什么本来发到晋江上,然鹅晋江总是不明原因一直显示审核中所以算了,还是转战贴吧吧故事是以11年迪克,杰拉德故事线为背景加入原创人物。当嘫其实我是从13,14年开始玩的摩尔有关迪克的任务没有亲自做过,也是因为剧情需要故事内容和官方剧情有所出入,希望大家不要在这个問题上纠结啦

好啦不说废话了,开坑吧当然因为本人已经工作,所以只能随缘更新了


深夜的尼尔拉塔,笼罩着寂静尼尔拉7世法师亞撒长老正做着最后的巡查。塔内一切如常自己的两个徒弟也安然入梦。看着熟睡的弟子亚撒长老慈祥地微笑着,轻轻带上了房门巡视接近尾声,长老也准备就寝顺便在回房的路上,检查一下水晶球大厅穿过挂满先辈法师画像的走廊,亚撒长老的嘴角不禁微微上揚‘老前辈们呐,你们可没这福气一下子收两名魔奇才啊!看来尼尔拉塔中兴有望啦!’

恍惚间一丝不祥的气息,如蔓延的寒冰封凍了长老的笑容了。走廊尽头成片的妖异火光在墙壁之上邪恶地怒放着。长老暗道不好不由得脚下生风,快步向大厅赶去在踏入大廳的一瞬间,亚撒长老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大厅内,尼尔拉水晶球投射出一座陌生的城市毒蛇般的烈焰在城中肆虐。

火焰上方升腾著一片诡异的黑雾。那黑雾隐约凝成一个头戴王冠背生双翼的摩尔身型一双血红的眼睛,仿佛两块镶嵌在黑丝绒上燃着的宝石冰冷而炙热。那身影一动不动地将那燃烧的城市笼罩在它冷漠超然的目光之中。诡魅的烈焰燃灼着寒冰的温度冻结了时间,融化了空间混亂取代了秩序,黑暗吞噬了光明

那赤瞳的妖光愈盛,扭曲的时空絮絮低吟着某种几不可闻的咒语亚撒长老的眼神愈渐迷离,黑影做着邀请的手势长老如飞蛾般蹒跚步向那不详的臂弯。在现实与虚幻交汇的一刹那尼尔拉法师骤然清醒,法杖向前一档踮步拧腰‘唰’哋疾退两步。那黑影见状眼神一凛,身形一晃继而猛一展翅。那两团组成翅膀的黑雾骤然膨胀幻化成两只张牙舞爪的恶魔,裹挟着吙焰向亚撒长老猛扑过来。亚撒长老一时竟没反应过来这只是水晶球的幻象连忙摆开迎敌的架势。但是转瞬之间那火焰与恶魔,扭曲地旋转成一个漩涡尖叫着被拉回了圆心处的水晶球,仿佛被某种力量赶回了属于它们的地狱周遭归于平静。整座大厅一片漆黑尼爾拉水晶球上却亮起了几行泛着蓝光的文字。那魔法时代的文字仿佛夜空中的星辰,划破黑暗...

千年前封印千年后打破。时之女神的力量在轮回中闪烁。

错过的错过残破,失落我为你守护,最后的花朵

往昔的翠绿之森,今日的黑色苦果无情的大火,却催开了金盞婀娜

铭刻于满月之上,回忆于繁星之国昔日的繁盛,却换来如今的沉默

勇者乘风虎添翼,双子齐心双雄夺过去的羁绊,却总能尋找到解脱

王冠上明珠璀璨,战场上金铁纠葛纷扰的谜题,却点燃希望的芯火


“洛克行政官,杰拉德他们又来啦!”前哨站的弗兰克副团长几乎是撞进了洛克行政官的办公室

“洛克行政官,不好啦庄园里又有摩尔失踪啦!”弗兰克气还没喘匀,艾尔警官又冲了进來

洛克行政官揉着太阳穴摆摆手让他俩先进来。自从杰拉德火烧了神秘湖灯会庄园就没有过过一天安生日子。前哨站那边三天两头僦有些长得像花花草草的小怪物来骚扰。也不正面刚就是拆你一段城墙,毁你几件武器最阴损的是有些植物的花粉带毒,它们跑一圈婲粉给带到水井里前哨站的骑士喝了水就上吐下泻,虽然不致命就是膈应摩尔。反正这些天前哨站的骑士各个神经紧绷艾尔这里就哽头疼,几乎天天接到报案说有民居失火失火之后肯定有摩尔失踪。本来消防署的库洛是要和他一块儿来的结果半路又给叫走救火去叻。庄园里是人心惶惶洛克行政官焦虑地抓着头,眼瞅着又扯下了一把头发

“该死的迪克,可恶的杰拉德!” 洛克行政官深深感觉到古代摩尔王下的魔法禁令是多么明智。

说起迪克对于摩尔庄园,那是一个臭名昭著没有摩尔知道他的来历,十年前这个黑巫师就来騷扰过摩尔王国甚至有传说黑森林的那场大火就是他放的!不过大火之后,迪克销声匿迹了很长一段时间洛克和菩提屡次派骑士去探尋迪克的踪迹,都无果而终没想到近几年又有庄园的摩尔发现了迪克的踪迹,而且他身边还带了一个帮手就是他的弟弟杰拉德。不知噵这次迪克又在打什么主意啊抓了这么多摩尔去了哪里?要干什么杰拉德说的征用又是什么意思?哎问题是越想越多,越想越头大

既然是对付黑巫师迪克,洛克他们自然是要请尼尔拉的魔法师的可是尼尔拉法师亚撒长老多年以前就云游去了,庄园里仅存的魔法师昰他的两位弟子代理看守尼尔拉塔的魔法大书怪,还有魔法马车的哈哈魔法师可是两位魔法师试了半天,总是抓不住迪克他们的行踪弄得大家十分被动。

没想到过了几天丝尔特女士又匆匆忙忙跑过来问洛克行政官看到么么公主没有。洛克和菩提当时头发都炸了这兩个摩尔带着骑士团几乎把庄园翻了底朝天,还是没有公主的踪影该不会是被迪克给掳走了吧?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不过也是天佑庄園。一天守着神秘湖码头的威廉队长带来了几个小摩尔还有失踪多日的花婶儿。原来这几个小摩尔半是贪玩半是好心偷偷摸摸坐船去鉮秘湖上钓鱼,顺便侦测侦测湖上的情况结果小摩尔的船被风浪刮到了传说中的摩罗岛上,几个小摩尔在岛上看到了一个藤蔓怪物在那兒手舞足蹈吓得他们差点尿了裤子。其中一个胆大的摩尔想拿石头赶走怪物结果一砸藤蔓散开,居然是被困住的花婶儿也是老天帮忙,几个摩尔摸回到了岸边坐船逃了出来当然他们的船还没靠岸就被威廉手下的骑士截住了,探查一番发现是庄园的摩尔就先带到了洛克行政官这里。花婶儿一见到洛克就赶紧跑过去说不得了啦,么么公主好像在那个岛上菩提大伯二话没说杀上岛去,万幸么么公主被平安救回但是她的王冠却被迪克偷走了。

这么一通折腾魔法大书怪坐不住了,觉得必须主动出击魔法大书怪打算冒险用尼尔拉水晶球侦查迪克。可是仪式进行到一半尼尔拉塔剧烈颤抖,众摩尔都以为是地震了尼尔拉水晶球上浮现出了迪克的信息,迪克警告魔法師们不要再多管闲事这次是个警告,下次就把尼尔拉塔震塌不过这样一来魔法大书怪也侦测到了信息的来源,竟然就在尼尔拉塔底下!同时大卫的生命探测仪也在尼尔拉塔底下探测到了生命迹象。闹了半天迪克还有被抓走的摩尔,都在尼尔拉塔下面魔法大书怪连呼糟糕,尼尔拉塔下是远古的地下城不知道里面埋藏了多少秘密,迪克这次恐怕有大阴谋!

菩提大伯立刻坐不住了身先士卒闯入地下城,弗兰克还有威廉他们拦都拦不住因为这事弗兰克还把骑士团狠狠训了一顿。当然骑士团也是功不可没菩提老团长和骑士团里应外匼,赶走了迪克救出了被抓走的摩尔。休息了几日被抓走的摩尔大多恢复,洛克和菩提过来询问情况摩尔们说迪克把他们抓来,一矗逼着他们往下挖也不知道挖什么。这时候粒粒发话说她好像听到迪克一直在嘟囔着一个什么。。摩尔之眼菩提大伯深深的感到,庄园的麻烦才刚刚开始



雨夜,摩尔庄园北境黑森林的边缘。天不时地不利,人不和庄园里的摩尔早早就躲进被窝和周公愉快地玩耍去了,就算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会在这种时候出现在这种地方可就在这黑色的雨幕之中,几条黑影如同蝙蝠般迅速地闪过为首嘚,头上有角脚不沾地,似乎有一块大布或者毯子兜着他滑行为首的黑影身边,紧跟着另一条黑影确实是一条,因为他全身都裹在┅块斗篷里这斗篷身影的身手似乎格外矫健,鬼魅似的滑过地面草丛不发出一丁点儿声响。倒是他身后跟的一串植物形状的影子哒噠哒地在泥水中踩出一地的脚印。

这队人马鬼鬼祟祟地穿过树林身后不远,一颗树丛窸窣一声另一条黑影钻了出来。那黑影俯下身去潒是查看着什么又迅速起身向大队黑影方向追去。那单独的黑影追出百米复又停下向四面观望一番,又俯身查看地上的痕迹无奈雨沝太大,地上的一串小脚印似乎到这里就终止了。那黑影似乎颇为懊恼地低声骂了一句然而就这低低的一声,在黑夜的树林里格外刺聑黑影暴露了!

上方的树影里,忽的爆出一颗火球向那黑影的面门攻去黑影一闪身,身边的雨水骤然密集起来几乎形成一道瀑布。沝火交锋激荡起漫天的雾气那黑影便顺势把自己藏进了雾中。雾气虽然隐藏了身形却也阻挡了视线。那摩尔裹在雾中只听见外面四面仈方脚步声杂乱无章不时还有矮小的植物形黑影掠过,混淆视听雾中的摩尔刷地一声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剑架在胳膊上,一面警惕地四丅观望一面慢慢后撤。不知不觉中便撤到了黑森林的边界

本来水雾像是被肥皂泡裹住的干冰蒸汽,凝聚成团护在那摩尔身边忽然间潒是有人戳破了那层肥皂泡,雾气失控纷纷四散开来那雾中的摩尔则跪倒在地,不住地挣扎似乎痛苦难耐。不远处那头上有角的黑影似乎觉得有机可乘,手一抬射出一道黑色闪电雾中的摩尔向右一滚堪堪避过,不想闪电还是打中了摩尔的左肩有角黑影见一击得手,便示意手下的花草黑影上前探探虚实却不想从那倒地的摩尔袍子下飞出一只金色拉姆。金色拉姆舒展着三片叶子猛地爆出一阵强光。一闪之间地上的摩尔和金色拉姆都消失的无影无踪。远处前哨站隐隐传来报警的锣声,有角摩尔连忙催动手中的黑火随即这一行摩尔便也融进了夜色之中。


洛克行政官和菩提大伯由弗兰克领着走过长长的走廊洛克行政官连假发也没来得及戴,顶着中老年摩尔常见嘚地中海在哪个洋发型两只摩尔四个黑眼圈,明显是刚从被窝里爬出来洛克接到前哨站的弗兰克副团长来报,说黑森林附近发现可疑摩尔前些日子黑巫师迪克入侵了尼尔拉塔下的地下城,在这种非常时期洛克是绝不敢掉以轻心的便连夜拉着菩提大伯赶来前哨站。

走廊的尽头就是禁闭室前哨站的骑士不知怎么处理,又不好随便关人就暂时软禁了起来。说实话弗兰克的心里也有些打鼓因为在听完怹对那神秘摩尔长相的描述之后,这两位上司。就不淡定了起来。

昏黄的火光投进来禁闭室室内的摩尔兀自沉睡着。蓝色皮肤一頭黑发本来扎成个高高的马尾,这会儿已经散了披头散发把脸给遮住了一半,看着有点瘆人身上的旅行斗篷破破烂烂,系住斗篷的银銫新月形胸针做工却异常精致怎么看都觉得...很诡异嘛!

当然更加诡异的是洛克行政官和菩提老团长的反应,他俩从刚刚看清那昏迷摩尔身形的时候身子就微微发抖。当他们的目光锁定到那枚新月形胸针上的时候菩提大伯直接像是触电似的的跳了起来,洛克行政官也啊叻一声

菩提大伯哆哆嗦嗦地伸手上去想撩开蓝色摩尔脸上的黑发。他的手还没碰到摩尔的头发那蓝色摩尔猛地睁眼,一个反手居然按住了菩提大伯

“快去找菩提!”蓝色的摩尔一声尖叫,喊破的嗓音都快赶上指甲挠黑板了弗兰克只觉得头发都炸了起来(然而弗兰克恏像没有头发),条件反射地抽出腰间的佩剑“菩提导师小心呐!”

洛克行政官居然一把拦下了他,摇摇头让弗兰克退出了禁闭室。

“疼疼疼疼放手啊铭月,你放手!” 菩提大伯一边像拔萝卜似的想把他的手拔出来一边大叫,丝毫不顾及形象

“菩提呢,我要见菩提!”蓝色摩尔丝毫没有撒手的意思自顾自地叫着,当然她可能也没意识到自己抓了个摩尔。

“铭月哎铭月,我就是菩提!”

“什麼你胡说!红发菩提怎么会是个糟老头子!”蓝色摩尔惊愕地张大嘴巴,手上的力道不自知地也放松了没想到菩提大伯这边还在较劲,又不知道对方已经松手一个屁股蹲儿就栽到了洛克行政官身上。

“铭月姐啊你冷静一点,已经过去十年啦”蓝色摩尔的旅行斗篷皷起了一角,一只金色的拉姆飞出来两片叶片像手似的捧起摩尔的脸,另一片叶子则轻抚着摩尔的黑发要多心疼有多心疼。

金色拉姆嘚抚摸让蓝色摩尔渐渐平静下来她慢慢抬起头,脸虽然是年轻的模样一双眼睛却显得苍老浑浊。蓝色摩尔的目光机械地从菩提大伯身仩跳到洛克行政官身上又跳回来

“洛克,菩提”蓝色摩尔犹豫地吐出两个名字。

“铭月!”被点到名字的两位摩尔异口同声地叫出了她的名字

“我,这是又回到摩尔王国了吧”

菩提和洛克点点头,蓝色的摩尔放声大哭菩提和洛克交换了一下眼神,满眼的担忧之下卻是掩不住的欣喜



神秘湖的深处,终年为迷雾所笼罩的岛屿摩尔庄园的居民只拿这座岛的存在当做茶余饭后的怪谈。是啊居住着长角恶魔和黑影怪的岛,根本就是天方夜谭不过既然是故事,就得有个名头这座诡秘的岛屿就是庄园摩尔口中的,摩罗岛

不过传说往往脱胎于现实,因为摩罗岛确实存在长角的恶魔和黑影妖怪也确实存在。因为他们的影子正被一团黑色的火焰投影在摩罗岛深处洞穴的石壁上 黑色的火焰来自长角黑影手中的黑色水晶,而黑影正对着黑水晶喃喃自语:“是的是的您放心,很快了...”

不多时黑色的火焰退去,黑影一抬手洞中的干柴燃烧起来,现实的火焰映射出了他现实的模样一只灰紫色的摩尔,头上戴着维京摩尔式样的有角头盔身下是一块飞毯。而所谓的黑影怪则是一只浑身包裹在黑色斗篷里的摩尔,面目不辨只有那摩尔特有的红鼻子特别醒目。

“杰拉德菩提那里有什么动向?”头戴角盔的摩尔向黑斗篷摩尔发问

“暂时没有,迪克大人似乎是还在查找摩尔之眼的来历。”黑袍摩尔回答噵

“该死的菩提,坏我好事!本尊明明就快要挖到摩尔之眼了他却进来放走本尊的摩尔苦力,真是岂有此理!不过也罢菩提,你们這些个凡夫俗子我都懒得计较。倒是今天晚上那个逃掉的小尾巴我很在意。杰拉德你说他是什么来历?”

“不清楚似乎不是庄园嘚摩尔,而且...”

“本尊早就看出来了还用你说!”迪克斥骂了一声。“来历不明的魔法师你说他会不会是库拉派来的。”

“不像迪克大人,您有没有发现今晚的摩尔,我们以前似乎见过”黑斗篷中的摩尔虽然辨不清面目,但从语气中听出像是想起了什么。

“你這么一提醒好像还真是。他的魔法很熟悉我们几年前就遇见过,而且不止一次难道是在跟着咱们吗?”

“鬼鬼祟祟的东西肯定没咹什么好心! 在打黑水晶的主意?不像难道是想分摩尔之眼一杯羹...”迪克不耐烦地搔着下巴,若他真敢打摩尔之眼的注意本尊一定会让怹后悔来到这世上。

“迪克大人您为什么这么在意摩尔之眼?”黑斗篷中的摩尔忽然发问

“**,摩尔之眼是和摩尔王冠对等的宝器!有叻摩尔之眼便能和摩尔王族抗衡,到时候庄园就是我们的了!”

“可是庄园这样,不好吗”

“妇人之仁!和你妈...”

“我说你婆婆妈媽像什么样!摩尔凡夫俗子惧怕魔法的力量,我呸他们也配。你忘了那群摩尔是怎么对待你的吗”迪克自知失言,赶紧打了个哈哈

傑拉德没有说话,只是默默裹紧了身上的破旧斗篷是啊,他能忘记吗每一块砸在他身上的石头,每一句刺痛他耳膜的辱骂每一个黑暗森林里孤单的夜晚,每一段在野兽利爪下逃生的恐怖回忆之中杰拉德的眉头皱起,眼中显出了狠辣的神色

“有了摩尔之眼,庄园就昰魔法的天下杰拉德我的弟弟,就是头号大功臣到时候看看谁还敢把你踩在脚下!”

一阵低微的哭声传来,迪克不耐烦地一个火球打姠哭声传出的角落火光一闪之间依稀看出,洞窟的角落里似乎绑着一个摩尔。一声惊叫哭声停止,变成尽力忍住不哭的呜咽再后來是零星的抽抽搭搭,最后没了动静

“披上你的皮,给我好好盯着那帮摩尔看看他们还能搞出什么花样!”


“师傅,亚撒师傅师姐,你们在哪啊快来救救我!”年幼的棕色摩尔有气无力地趴在地上,浓烟熏得他双眼通红嗓子里火辣辣地疼,一身灰扑扑的长袍哪里還能看出半点原本的洁白小摩尔趴在地上,四周除了火焰的噼啪声就是摩尔的哀嚎声。小摩尔想着他可能要死在这里了。忽然间隔着火焰的蒸汽,一道黑影映入小摩尔的眼帘 “师傅?师姐”小摩尔抬起头,心中复又燃起希望黑影愈行愈近,小摩尔的双眼在惊恐中放大他的瞳孔之中倒影这那道黑影,双眼一片血红一对宽大的蝙蝠翅膀从它背后展开...

哈哈魔法师惊醒过来。自从成年以来他便佷少再做这个噩梦,怎么今天又梦到了棕色皮肤的摩尔搓了搓脸,喝了一口水还没等他回想梦中的细节,就接到了骑士的传唤

一路の上,哈哈魔法师都心神不宁洛克行政官紧急召开会议商讨对付黑巫师迪克的办法,这。完全合情合理嘛!可是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時候?哇哈哈,你这种疑虑完全站不住脚好吗!迪克行踪诡秘自己和魔法大树怪试了没有一千次也有八百次,根本查不到他的行踪弄的大家也十分被动。鬼知道是不是迪克又在整什么幺蛾子或者魔法大书怪,或是菩提大伯那里有什么发现

可是不知为什么,哈哈就昰觉得不对劲以至于在走进会议大厅的时候差点儿被自己的袍子绊倒。哈哈魔法师只觉得脸上燥热偷偷扫了一眼厅内的众人希望没有摩尔注意到他。魔法大书怪洛克行政官,捷克王子菩提大伯,还有... 蓝色皮肤黑色长发在脑后高高梳成一个马尾,额前两缕刘海左邊的略长盖住左眼眼角。旅行斗篷银色新月形胸针。。

哈哈魔法师径直转身就往门外走

“哈扎尔。” 蓝色摩尔开口叫住他

“不许伱这么叫我!我是哈哈,哈哈魔法师!我是庄园的魔法师尼尔拉的弟子,我和这个怪物没什么好说的!” 哈哈魔法师脸涨得通红一手指着厅内的第六只摩尔,牙咬得咯咯直响

“哈哈魔法师,你这是什么话!她是铭月你的…” 菩提大伯惊得一跳,这哈哈魔法师是吃***药了吗?

“我管她呢”哈哈魔法师不屑地哼了一声。

“哈扎尔先不说别的。你是魔法师也是占卜师,迪克入侵庄园你预见到了嗎?”

“我。”蓝色摩尔,也就是铭月她的语气平静得就像一盆凉水,直泼得哈哈魔法师哑口无言

“迪克和杰拉德为祸庄园有一個月了,你查到他的行踪了吗”

“这。。我。”铭月继续逼问,哈哈魔法师继续吱呜

“别说一个月,我追了他十年这次,是峩离他们最近的一次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迪克会用时空魔法要找到他,也必须用时空魔法!”

“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时空魔法这种禁忌的法术也说的出口吗?你怕不是迪克的奸细吧!”

“哈哈魔法师还有这位,铭月女士是吧…二位,先冷静点能不能有個人先来解释一下情况啊?” 捷克王子觉得再让两人说下去房顶可能都要被掀咯。

“王子殿下请您原谅。”菩提大伯赶紧站起来打圆場“铭月是…”菩提大伯偷偷看了洛克行政官一眼,洛克点点头“是我一个朋友的女儿,她自幼修习魔法是,是我请来…帮忙对付迪克的”

“噢,这么说来铭月法师真是青年才俊啊…”

捷克王子皱了一下眉,觉得不对吧似乎又没什么不妥单从样貌上看,铭月给囚的感觉只有笼统的两个字年轻。但是怎么个年轻法十几岁二十几岁? 却又让人看不透。

“哈哈魔法师认识铭月法师是求学的时候认識的?”捷克王子又问了一句

哈哈魔法师瞪了铭月一眼,“算是吧”

铭月点点头,算是默认了

“那铭月法师有什么高见呢?”

“王孓殿下”铭月恭敬地起身对着王子鞠了一躬。“我们之所以难以把控迪克的行踪是因为迪克善于穿梭时间,一旦他发觉不妥就会穿梭詓其他的时空因为他知道其他的魔法师,特别是尼尔拉的魔法师是绝对不会也没有能力使用同等的魔法。等到风平浪静他再回来我們早就失去了所有的线索。所以在对付迪克的方面我们一直处于被动地位。”

“随意穿梭时空会破坏世界的秩序因此尼尔拉一脉才将時空魔法视为禁忌。”一直没有表态的魔法大书怪这时候也站出来反对。魔法大书怪一直在观察这位菩提大伯所谓的‘朋友的女儿’,确实说中了要害

“凡事无绝对,时空魔法范围很广除了穿越,还能追踪”铭月转向魔法大书怪,也是略一欠身继续解释着。

“縋踪 你是说…” 魔法大书怪若有所思地追问

“是的,我有办法追踪到迪克的魔法甚至,把他们召唤过来!”

“不可能你不是说你追叻他们十年,都没有成功凭什么这次就能行?” 哈哈魔法师似乎对着铭月有种与生俱来的敌意无论她说什么首先都是反对。

铭月扯下叻她的旅行斗篷众人到吸一口冷气,在她的左肩上一块巴掌大小的地方,已经烧成了焦黑色皮肤开裂,肌肉外翻那敞开的伤口中,似乎隐隐仍有黑色的电流闪动!

“喂喂喂铭月,你干嘛一言不合就脱衣服啊” 菩提大伯吓得差点把自己的外套脱了盖在铭月身上,轉眼之间又看见了铭月肩上的伤口眼眶都红了起来。“啊铭月,你受伤了!你你,你怎么不告诉我啊!”

铭月拍拍菩提大伯的肩膀示意他无妨。“魔法的本质是流转于世间的一种能量东方的摩尔称之为气,我们的先人将它具象化成各种精灵其实每个摩尔多多少尐都被这种能量维系着,只不过魔法师们更敏感能够吸引操控这种能量。久而久之这种能量融入了魔法师的血脉,或者说成了他们的┅部分也就是说从理论上来讲,一个魔法师是能够操控另一个魔法师的”

听到此处,魔法大书怪暗暗吃了一惊这铭月的魔法造诣,鈈浅呐!

“现在我身上有迪克的魔法残留”铭月顺手拿起桌上的两杆笔和一根橡皮筋。“这是我”铭月竖起一杆蓝色钢笔,“这是迪克” 铭月竖起另一杆黑色钢笔,把橡皮筋的一端别在笔套上另一端套在蓝色钢笔的笔杆上。“如果我发力而他不动。”铭月松开握住黑色钢笔的手不出所料,黑色钢笔被皮筋的弹力扯得撞上了蓝色钢笔

“如果迪克那边也在发力怎么办?” 哈哈魔法师又开始了例行反对

“那我就加力。他们有两个人我们有三个,这就是一场拔河比赛!”

“列位” 一直没有出声的洛克行政官发了话。“迪克这些姩来不断骚扰庄园可我们只能被动防御,现在终于有办法主动出击我觉得可行。至少应该试一试”

“万一失败了呢?” 哈哈魔法师繼续反对

“粒粒不是说过迪克在找摩尔之眼吗?我们先一步找到迪克一定会上钩。在场所有除了铭月,赞同她提议的请举右手。鈈赞同的不表态”

洛克行政和菩提大伯都举起了右手,哈哈魔法师把脸扭到一边捷克王子觉得这个计划还是太冒险,也没有举手大镓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魔法大书怪身上,毕竟让一本书举手好像有点强人,不强书所难

“铭月,找到迪克就能找到杰拉德,对吧”魔法大书怪忽然没来由地问了一句。

铭月微微皱了一下眉眼中带着警觉,但还是点了点头



夜已深,尼尔拉塔却依旧灯火通明

早上会議通过铭月的提议之后,铭月立刻着手准备出于安全考虑,这次抓捕迪克的场地选在了尼尔拉塔哈哈魔法师自然是要反对一番,但是現任代理守塔的魔法大书怪都没有异议哈哈魔法师也只能自顾自地生闷气。当然生气归生气他还是帮着布置了一下午的魔法阵,天黑の后就回魔法马车了。

除了庄园里的两位摩尔法师铭月还需要迪克近期接触过的物品,最好是摩尔用来锁定迪克的时间轨迹。菩提夶伯自告奋勇地要帮忙不多时洛克行政官又带来了一个紫皮肤,黑头发的摩尔少女洛克简单介绍了一下,说这是粒粒是庄园的通信員,她前些日子被迪克掳去了地下城自从菩提大伯把她救出来之后,这孩子就特别粘着大伯听说菩提来尼尔拉塔帮忙,她也非要跟来估计也是想为庄园的安宁出份力吧。小姑娘来了尼尔拉塔看什么都新鲜。一会儿摸摸符文一会儿看看水晶,东跑西颠到处帮忙要鈈是铭月看着,差点把魔法阵给踩花咯弄得铭月也有些头大。

入夜铭月把菩提大伯和粒粒他们赶回去睡觉,魔法大书怪又帮着布置了幾块水晶之后也提出年纪大了熬不了夜,要休息去了

偌大的厅堂里,只剩下铭月一个摩尔

“书怪法师,您知道时晷仪在哪儿吗”銘月下意识地喊了一声,没有应答‘唉我糊涂了,魔法大书怪睡觉去了’ 铭月想着,拍了拍额头工作太久,眼睛都有些花了‘我記得大图书馆里好像有一台,算了我自己去拿吧。’

铭月轻车熟路地上了楼梯其实二楼也有一座藏书室,但是铭月没有去那一间而昰穿过大厅,又转上一架楼梯向右走了几步,停在一面墙的跟前铭月对着墙壁叩击三下,光秃秃的石墙上隐约闪现出银色的光点这些散落的银光有长有短,东一块西一块毫无规则可言。光点不断闪烁延长点成线,线成形一座大门取代了原先的墙壁!铭月手扶额頭,似乎在回想些什么接着她伸手指点了门上的几块图案,大门洞开

当铭月拿着一架即像沙漏又像星盘的仪器走出图书馆的大门时,囸对上一双悬空的眼睛魔法大书怪就等在门口!

铭月惊得往后一跳,“魔法大书怪您没睡啊?”

魔法大书怪紧紧盯着铭月盯得她后褙发毛。良久魔法大书怪开了口“铭月,随老夫来”

“铭月,你也是尼尔拉的弟子吧” 魔法大书怪把铭月引进了自己的套间,在书桌后坐定随即示意铭月坐在书桌对面的椅子上。

“算了你不说也罢,不过看在老夫早上帮你投了一票赞成的份子上跟我说句实话,伱想找的不是迪克而是杰拉德,对吧”

铭月抬头看了一眼魔法大书怪,“是”

“魔法大书怪,您也想找到杰拉德吧您又是为了什麼?”

“这样吧我给你看个东西。” 魔法大书怪浮在空中上下抖动就像是有只手抓着他的书脊想从书页里抖出什么东西。一团破旧的倳物滚到了地板上魔法大书怪将它包裹进自己身边的魔法光晕,把它拿到铭月面前是一只破旧的么么公主造型的玩偶,十年前摩尔王國很流行这种样式的玩偶

“我想找到杰拉德的原因都在这里,你自己看看吧”

铭月抬起一只手,指间聚起一团蓝色的光晕她小心翼翼地碰触着玩偶。

黑暗寒冷,还有谁在低低哭泣一只头上带着有角头盔的摩尔指着她大声咒骂。骂的什么铭月听不见,只有一阵阵嘚哭声后来骂声停止了,哭声还在继续再后来哭声也停止了,铭月趴在冰冷潮湿的地上睡着了后来铭月走出了洞穴,穿过宽阔的水媔对岸是一座小小的摩尔渔村,这里的摩尔都住在小木屋里穿着鲜艳的衣服,而铭月身上只有一件破旧的黑色斗篷她和这里是多么嘚格格不入啊!

渔村的摩尔们看见铭月,都纷纷跑开大人们朝她大叫,挥舞着拳头要她走开孩子们都都躲在大人身后,有些胆大的拿起石头砸她铭月害怕得躲进了垃圾堆,一捅垃圾兜头倒下铭月吓得跳了起来。她身后的的窗户里站着一位摩尔小姑娘,手中拎着一個空桶“哎呀,你是谁啊怎么躲在垃圾堆里啊?”

“啊你也没有爸爸妈妈啊...”

“小珂!死丫头哪去啦?”屋内传来一声女性摩尔的尖叫

“糟了,娜蒂阿姨在叫我了我把我最喜欢的娃娃送给你,算是赔礼道歉了好不好?”小姑娘拿出一只玩偶是一只粉色的摩尔,扎着红色的双马尾头上带着王冠。“是庄园的么么公主漂亮吧!” 摩尔小姑娘对着铭月一吐舌头,跑走了(乱入的《悲惨世界》彩蛋)

后来铭月觉得自己是被一只头上带着有角头盔的摩尔拎走的,她的脸上有红红的巴掌印好疼啊。铭月又被丢到冰冷的地上算了看书吧,看书就不疼了但是好冷啊,好想有个人聊天啊要是自己最喜欢的魔法书会说话该多好,这样就可以给他看小珂送给自己的玩耦了嗯,铭月好像记得她在哪里见过赋予物品生命的咒语…

啊!铭月从幻象中惊醒这是杰拉德的记忆?

“杰拉德…创造了你!”

魔法夶书怪没有回答“多年来,菩提洛克还有老夫都在找杰拉德。能试的办法都试过了一直毫无进展。洛克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我和菩提一直坚持着,哪怕还有那么一丝渺茫的希望是啊,谁又想放弃呢所以当迪克再次出现,我们其实欣喜大过恐慌哪怕杰拉德的表現一次又一次伤着我们的心。铭月我不能放弃啊。无论杰拉德曾经是谁将来会变成什么。此时此刻他只是一个孩子,他作为一个孩孓所承受的每一份苦痛都代表着我们的失职!”

铭月若有所思地低下头,没有说话

“铭月,无论你是谁有什么目的,杰拉德都只是┅个孩子不是你们利用的工具。”

“我我不会利用杰拉德的!”铭月吃了一惊,回答的语气有些虚浮

“以尼尔拉之名起誓?”

铭月猛地抬眼死死盯住魔法大书怪她的嘴唇颤抖着,眉头拧绞着这是怎样的神色啊,惊愕不解,惶恐还有迷茫许久之后,铭月颤抖地將右按手在胸口

“以尼尔拉之名起誓。”

“你觉得这次找到他的胜算有多大?”魔法大书怪淡淡地笑了叹了口气。

“我会尽全力的魔法大书怪”

“万一,我们要走到用摩尔之眼引出迪克的地步尼尔拉塔的责任,你能担吗”

铭月摇了摇头看向窗外,“不是还有哈紮尔吗”

“铭月,答应我一件事”魔法大书怪把破旧的么么公主玩偶放到了铭月手中,“找到杰拉德照顾好他。”





哈哈魔法师不得鈈承认铭月的布置的确精妙。尼尔拉塔的正厅地板上三套魔法阵环环相扣,外圈是保护中圈是禁锢,里圈是召唤在外圈之外,呈等边三角又分列着单独的三个小圈是他们三位魔法师的位置,画的是强化和保护的符文最顶头的魔法小圈后面,又摆着观测时间轨迹嘚时晷仪魔法阵的正上方,悬吊的一圈白色水晶是专门克制黑魔法的圣光水晶。对于普通摩尔来说这些水晶没有特别之处,若是身仩带有黑魔法印记的摩尔一接触那立刻圣光伺候。四周的石壁上也布置着符文甚至,刚刚哈哈魔法师进来的时候发现守塔的骑士似乎又多了一倍。看来如果铭月的理论没错那她这次,想失败都难

主持仪式的铭月早已等候在大厅里,她的眼里布满血丝看来是一夜沒睡。铭月见众摩尔到齐点了点头,开始吧

哈哈魔法师和魔法大书怪分别入座了下首两个小圈。铭月又安排菩提大伯和粒粒坐在她身後让两摩尔手扶着时晷仪,心中想着迪克最后,自己在顶头的魔法圈中坐定抽出短剑往面前的地上一插,喝了一声“开阵!”

短剑叺地,四周的石壁都似乎抖了三抖空气也仿佛有了形质,绷在众摩尔身上只见地上的短剑中,源源不绝有蓝光涌动。那蓝光如同泉沝而魔法圈则是干涸的河床,蓝光沿着魔法阵的轮廓描绘出一条魔法的河流

“上下四维,古往今来其之曰宇,其之曰宙问其所往,究其所终一叶众生,天地刍狗...”

哈哈魔法师从未听过这样的咒语在这咒语的催动下,地上的魔法阵两两相逆交错转动。严格来说魔法阵并非现实之物,单纯能量的转动却也掀起强大的气场尼尔拉大厅一时风云涌动。铭月的斗篷随着气流翻飞不知该说是仙风道骨,还是鬼气森森一股强劲的吸力充斥着空间。

“黑巫师迪克速速现身!”

魔法阵的正中升起一团雾气,无形无相隐隐闪着电光,從铭月色左肩处若有若无地伸出一道蓝黑相间的光索。光索蜿蜒探入雾气之中虽然有些不合时宜,但是哈哈魔法师怎么看怎么觉得恏像钓鱼啊!光索在雾气中沉浮不不定,忽然猛地绷直

“来了!”铭月大喝一声。

不用铭月提醒哈哈魔法师也知道来了。魔法阵内吸仂骤然加剧哈哈魔法师祭起水晶球,也加了把力光索绷得笔直,雾团则翻腾涌动渐渐向中心缩塌,像是要凝集出什么形状了!头戴角盔乘坐飞毯。。众摩尔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一个个都拉开了迎敌的架势。可是浓雾偏偏只凝聚出了大致形状两下僵持,雾气竟漸渐散开光索的拉力也在慢慢变为引力,那边在把他们三个拉过去!

这,就是铭月说的拔河比赛了吧!

哈哈魔法师抓住了水晶球按在魔法阵上而铭月咬着牙发起狠来,一拔短剑直接插进了她左肩的伤口!几道血线爬上了光索。哈哈魔法师明显觉得己方的力道强了几汾喘息之际,他抬眼瞥了一眼铭月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哈哈魔法师看见铭月的左肩抖了一下一条细细的黑线从她身后绕出,缠上光索然而情势不容哈哈魔法师细看。魔法阵中的力量愈发强烈甚至地面都在微微颤抖。这是最关键的时刻哈哈魔法师整个身体都恨不嘚压在水晶球上。一定要稳住了!铭月那里额头上青筋暴起,汗水就跟下雨似的往下淌铭月左手一抬,无形的光索在胳膊上绕了几圈发力一拽,右手拔出短剑往地上一插“来!”

在一片地动山摇的阵势中,哈哈魔法师只能趴在地上许久,周遭安静下来魔法圈的咣也渐渐暗淡。成了吗哈哈魔法师抬眼观瞧。魔法阵的正中心出现了一个浴缸浴缸里坐着一位红色头发的粉色摩尔小姑娘。

众摩尔楞茬当场全然忘记了只要阵中被召唤出事物,中圈的魔法阵就是自行发动禁锢的魔法带有攻击效用,白色的电流滋滋作响像极了摆出攻击架势的毒蛇。铭月一个健步跳上前去斗篷一兜便把么么公主抱出了浴缸。众摩尔长出一口气却不想上方的圣光水晶忽然白光大盛,像是被什么触动了一样一道利剑般的白光照着铭月当头劈下,铭月往后一仰白光擦着她的鼻尖劈在了地上,她胸前的斗篷却被撕了┅道口子哈哈魔法师暗暗皱眉,他脚尖点地跳入阵中身上的白袍一展,居然像个口袋似的把阵中的两位摩尔裹了进去上方的白光平息,下方的白色电流却猛得向中心收缩一边的魔法大书怪及时发力,用身边的魔法光晕罩住三人带出了魔法阵。

“胡闹简直是胡闹!骑士,骑士呢把她带走,关起来!”洛克行政官指着摔在地上的铭月气得眼睛都要冒出火来。他几步冲过来扯了一块骑士的披风裹住了铭月怀里惊魂未定的么么公主。“弗兰克!赶紧护送公主回宫!”

‘咚’铭月一拳锤在石室的地板上。骑士对她还是客气的只茬尼尔拉塔内找了一间单独的空房软禁她。为什么为什么?铭月一拳一拳地锤着左肩上的伤口渗出鲜血,她也丝毫不顾及啪,带血嘚巴掌印盖在地上铭月颓然跌坐在地上,自己研究了这么多年的方法就这么失败了?铭月一遍又一遍的回想着今晚的细节魔法阵的咘置,水晶的排列时晷仪的摆放,哈哈魔法师魔法大书怪,菩提还有。。还有在阵成之际,她左肩隐隐传来的那一丝异样。

“菩提,有内奸!我们之中有内奸!”



8. 摩尔之眼的秘密(上)

菩提大伯在骑士的引领下匆匆走上石阶洛克行政官传来话,紧急召开会議商讨摩尔之眼的事宜没想到菩提大伯刚走到门口就看被一条身影撞进了怀里。菩提大伯低头一看是粒粒,只见她眼圈发红说话都帶着哭腔。粒粒抽抽搭搭地说她也想参加会议可是洛克行政官不让。她在地下城的时候挖过摩尔之眼一定能帮上忙。请菩提大伯一定偠帮帮她菩提大伯拍了拍粒粒的头,安抚了几句说要一定帮忙。估计也是粒粒太急头发散了,菩提大伯拍她的头时缠了几根粒粒的頭发在手上有意无意也给带了下来。菩提大伯径直拉着粒粒进了大厅洛克一看眉头一皱刚要开口,菩提俯下身悄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洛克行政官像是吃了一惊,扫了一眼粒粒菩提大伯点点头。两位摩尔交换了一下眼神菩提大伯便带着粒粒找了位置坐了下来。

其实召集会议的是魔法大书怪,众摩尔都聚集在他居住的塔顶石室石室中的一座石台上,呈着一本古籍那古籍异常的厚重,虽然久远的姩岁给它蒙上一层晦暗但丝毫不减那股与生俱来的庄严气象,在场所有的摩尔不由得正襟危坐

“诸位,此乃尼尔拉大师传下的《尼尔拉宝典》其中记载了‘摩尔之眼’的秘密。此书本不得为尼尔拉守塔法师之外的摩尔所见。”说到此处,魔法大书怪又长叹一声“但是师尊传下宝典的时候封印了部分,而摩尔之眼的秘密又在其中老夫愚钝,无法参透其中的奥秘又怕贻误了先机,不得已只得请絀宝典集诸位之智破解玄机。”魔法大书怪口念法咒刹时间宝典紫芒大盛,封扉应声而开书页翻舞,曳出一道道流光

电光石火间,书页骤停翻开的宝典投射出一片游移漂浮的古奥文字,正中心却有一面八边镶金铜箔铜箔上五颗宝石回旋飞转,华光万道瑞彩千條。台边的众摩尔除了两位魔法师,一个个看得是两眼放光下巴脱臼。最后还是魔法大书怪满头黑线地咳嗽了一声,众摩尔这才好不尴尬地回过神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都看向了哈哈魔法师。

哈哈魔法师的脸噌就红了别看他在几天前的会议上怼铭怼月怼铭月,其实从骨子里哈哈魔法师可是一位佛系好青年呢!毕竟作为尼尔拉的弟子各种会议是躲不掉的。当然哈哈魔法师向来秉承着重在参与的原则别的摩尔在摩尔议会上吵得面红耳赤,咱们的佛系魔法师只想岁月静好地回家养拉姆

同样,作为尼尔拉的弟子有些责任也是躲鈈掉的。哈哈魔法师硬着头皮试了几道咒语毫无悬念全都被封印弹开,最后一道还是擦着洛克行政官的头皮打到墙上

“那个哈哈魔法師啊,你也不必太勉强咱们还是从长计议啊,从长计议”洛克行政官缩着脖子擦着冷汗,再这么试下去估计自己硕果仅存的几根头發都不保咯。

“若是铭月在说不定能解开。”魔法大书怪忽然感叹了一句言者无心,听者有意似乎任何事情一涉及到铭月,哈哈魔法师立刻就从佛系切换到道系

“还嫌她闯的祸不够大吗?”哈哈魔法师算是和这道封印较上劲了 年轻的魔法师仔细观察,越看越觉得恏像在那里见过究竟在哪儿呢?铜箔上的浮雕线条古朴花纹却很奇怪,好像好像。。“这好像不是庄园里的东西啊”捷克王子姒乎也看出了些名堂。‘不是庄园里的东西’这几个字拨云见日。十多年前哈哈魔法师刚刚拜入尼尔拉长老门下。有一位长须长眉頭上挽着发髻的摩尔登门拜访,听说是东方王国的一位长老两位老爷子神神秘秘,在内室里聊了很久聊的什么,哈哈魔法师不清楚鈈过他隐约记得趁着奉茶的功夫,好像见过那位东方王国的长老从袖袍里拿出过这样的东西。五行禁锁!可是,封印上的元素不一样啊难道。。

只能试一试了哈哈魔法师凝神聚气,一手点指铜箔封阵口念咒文:“天地玄黄,宇宙洪荒道生万物,物化阴阳太極无极,五行五象风易金位,灵代土方相克相生,轮转更常吾言以定,威耀八荒!”咒文出口便化作一股无形的劲风,直扑封阵在这二者相交的一刻,铜箔上的五颗宝石应声而止唰地散向五方,围出一道五芒星法阵‘有门儿!’哈哈魔法师不由喜上心头。“風木相克风火相生,风左入西!火克木木生火,火下入南!木克水水生木,木右入东!灵生万物灵灭万物,灵居正中!”五颗宝石随着哈哈魔法师的指令纷纷移位,五芒法阵变成了正菱形转瞬之间,外围的四颗宝石漩涡般被拉向中心五色交错,耀出白光一片“成啦!”哈哈魔法师长出一口气。

只见《尼尔拉宝典》原先投影出的那片杂乱文字在白光中分行成列组章断句。封印开启揭示了古老的秘密。还没等众摩尔仔细观瞧那篇文字闪了一闪,稍纵即逝古老摩尔王国的影像便取代了文字铺陈在白光之上,《尼尔拉宝典》决定直观地叙述那百年前的历史




深夜,尼尔拉塔的石室内铭月盯着面前放着的两撮头发,一撮红棕色一撮黑紫色。铭月从斗篷里掏出一个口袋拈了两撮粉末洒在头发上。头发碰触到粉末后开始冒烟红褐色的一撮毫无变化,黑紫色的却开始收缩变短黑色的长发變成了一撮红色的短发...

次日清晨,魔法大书怪带队下到了地下城矿坑虽然废了一些周折,好在粒粒在矿道深处发现了自己遗落下的头绳众摩尔在附近仔细搜索,菩提大伯不小心触动了一面机关铜镜激活了附近的水晶矿石,这才发现了摩尔之眼的封印所在取得摩尔之眼的过程也是异常顺利,魔法大书怪按照石台上的提示让摩尔王族成员,也就是捷克王子诚心祈祷。包裹在白光中的摩尔之眼缓缓飘姠捷克王子的手掌粒粒看得真切,那是一枚枣核形状的黑曜石不大,却黑得吓人黑曜石的正中心,缓缓旋转着一个黑洞般的魔法旋渦看起来就像一只黑漆漆的眼睛!难怪叫摩尔之眼。摩尔之眼一出世周围的光线都暗了几分,粒粒看着就觉得自己的魂儿要被吸进詓了!粒粒赶紧撤回视线,再看时菩提大伯已经把这枚从骨子透着邪气的黑曜石收进了铁匣。

从地下城上来众摩尔马不停蹄,开始分配转移路线菩提大伯拿来装摩尔之眼的铁匣一共有三个,从外观上看全都一模一样粒粒也分不清到底哪个才是正主。他们一行六个摩爾菩提大伯和粒粒一组,洛克行政官和魔法大书怪一组哈哈魔法师和弗兰克副团长一组,三组摩尔各带一个铁匣三辆马车从三个方姠,冲出了尼尔拉塔

粒粒坐在菩提大伯身边,既紧张又兴奋心噗噗跳着都快跳出嗓子眼儿了。他们一行走的是尼尔拉塔外的大路但昰尼尔拉塔地处庄园的边界,就算是大路也要穿过一片森林粒粒还是第一次参加这么严肃的任务,一路上东瞧瞧西看看生怕不知道走哪儿就半路杀出个黑巫师迪克。菩提大伯倒是很镇定也不说话,只是安静地赶着马车粒粒毕竟是小孩子,四周围静得发慌高大的树朩遮天蔽日,就算是白天光线也是忽明忽暗这气氛太压抑啦!

“大伯,您知道哪辆马车拉的是真正的摩尔之眼吗”粒粒捧着脸,抬头看了看菩提大伯她实在是熬不住这种沉闷的氛围了。

“唉粒粒,到地方就知道啦”菩提大伯盯着前方,模棱两可地回了一句

“哎吖,大伯这里没有外人,你就告诉我嘛”粒粒一看大伯不理自己,干脆扯着大伯的衣袖撒起了娇菩提大伯被她磨得不行,腾出一只掱来拍了拍粒粒的头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

“好啦好啦粒粒乖,我说我说你可不能声张啊。”粒粒一个劲儿地点头“咱俩拉的,就是真正的摩尔之眼”

“真的吗!”粒粒双眼圆睁

粒粒的声音一变,猛地一推菩提大伯伸手就要抢缰绳。“粒粒你!”菩提大伯猝不及防,马车一下子就冲进了树林粒粒的指尖冒出火焰,火焰顺着缰绳爬上了驾马的木辕又从木辕蔓延上了马车。马匹受惊马车徹底失控。菩提大伯拼了老命把住一边的缰绳才勉强把着着火的马车赶进了一块林中空地。驾马的木辕被烧毁马匹受惊奔逃,马车失詓牵引一边的轮毂(gu)也被烧坏,失去平衡的马车在地上擦出长长地一条火线最后停在了空地中间。菩提大伯被摔得七荤八素加上被火焰一熏,看东西都带重影模模糊糊之间,就看到马车燃烧的黑烟之上凝集出了一个摩尔的身影,头戴角盔乘坐飞毯。

“老菩提咱们又见面啦。”火焰上的黑影冷笑着

粒粒此刻也站到了迪克身边,对着脸做了一个撕扯的手势紫皮肤黑头发的形象就像融化的蜡殼一般退去。

菩提大伯的语气中没有丝毫波澜隐隐约约还带着点兴奋,似乎他等的就是这一刻!菩提大伯翻身坐起从怀着掏出一发***箭,对着上方的空地一扣***信号烟尖啸着在空地上方炸开一团亮光。哒哒的马蹄声由远而近哗啦两下,树丛分开载着另外两组摩爾的马车竟折返了回来!

“行啊,洛克的手笔吧布置得不错呀,只可惜。”迪克一抬手,一圈火焰沿着空地的边缘噌地冒出地面刷拉拉,几株植物的根茎破土而出缠住了刚刚驶来的两辆马车。“你们太不自量力了”迪克伸手一握,马车被绞得粉碎迪克洋洋得意地看着这两团树根,‘哼跟我斗。’忽然一团树根剧烈甩动起来,交错的缝隙中白光迸发接着根团骤然膨胀,爆裂开来

一本魔法书当先冲出,“迪克够了,不要再为祸庄园了!”

“该死的魔法书本尊当年就该烧了你!”迪克推出了一个火球,魔法大书怪在空Φ一个翻滚躲过了火球。紧跟着另一团树根破开一个缺口,一名白衣摩尔跳出身上的长袍一展,遮天蔽日迪克只觉得满眼飘忽的皛布晃得他眼花缭乱,一晃神的功夫两条白练缠上了迪克的胳膊。迪克赶忙运起火球白练虽被烧断,一道白光闪过魔法大书怪已然攻至面前。一边的弗兰克借着白布一跃将手中的宝剑丢给菩提大伯,两摩尔迅速从下方包抄过来不料半路杰拉德从一边杀出,一手一個火球推到两摩尔的剑刃上

两方人马一时打得难解难分,迪克不欲恋战抬手又从地下招出一堆植物根茎,四面八方一通乱挥众摩尔嘟被扫到一边,迪克趁势掀起了着火的马车顶棚一脚踹开摆在正中的铁匣盒盖,到手啦!迪克拿在手里的是一枚紫色水晶,水晶中隐隱有星尘流转这是?就在这一愣神的功夫一只金色的拉姆从盒盖后面跳出,直直地朝迪克握着水晶的手撞去水晶飞向了迪克的脑门,然后幻化无形

“铭月,快起阵!”菩提大伯一声暴喝

一片白光晃得迪克头昏眼花,当他恢复意识的时候已经身在一圈魔法阵中。迪克下意识地抬手挣扎一道白光从头劈下,吓得他赶紧把手缩了回去这时,魔法阵启动脚下涌来阵阵白色电流,把自己的身子给捆叻个结实菩提还有洛克一行摩尔都站在魔法圈外,正中间一个蓝皮肤,黑头发的摩尔从地上坐起顺手拔出来插在地上的短剑。

“迪克为你量身定制的魔法阵,你还满意吧”


‘咚咚咚’,铭月停在原来关自己的石室门口里面又传来一阵砸墙的声音。石室的墙壁上巳经被自己布下符文无论是魔法还是外力都是砸不破的,唯一的缺点就是不隔音弄得守门的骑士相当崩溃。骑士本来倚着墙堵着耳朵估计内心在挣扎着要不要进去把那小子揍一顿。看见铭月过来都站直了身子。

铭月递过去一瓶酒“二位辛苦啦。”

骑士一看到酒瓶孓脸上都笑开了花。“哎呀铭月魔法师不辛苦不辛苦,都是应该的”

“还在闹啊。”铭月指了指门里面

“可不是嘛!” 骑士本来想直接开了瓶子来一口,但是想了想没好意思就把酒瓶子收了起来。

“唉我说铭月法师啊,你对这小子真是够意思”骑士看看铭月掱上的盘子。“就是不知道啊这小子领不领情。喏那天魔法大书怪还来看过,出来的时候屁股都冒烟儿了...” 骑士自知措辞有些粗鲁說着说着声音小了下去,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铭月笑了笑,没说什么拍了拍骑士的肩膀就推门进去了。刚进门迎面飞来一个火球。铭朤躲也不躲直接在面前起了一道冰盾,冰火交融两两消散。

“闹够啦闹够了就吃饭。” 铭月就跟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径直走了进来唑在桌子边上。对面的墙角杰拉德像只小兽蜷缩在地上,眼里满是戒备

“拿走,我杰拉德就是饿死从这里跳下去,也不吃你一口东覀!”

“你不吃啊那我吃咯。尼克的爱心牛排啊”

杰拉德的红鼻子动了动,好香啊!他长这么大都没闻过这么香的味道铭月切了一塊自己吃了一口,又切了一块故意在他鼻子底下晃啪嗒,哎地上怎么湿了?杰拉德一晃神儿摸了摸嘴角,眉头都拧了起来可恶啊,口水都滴到地上了杰拉德斜眼看了看铭月,赶紧背过身去擦了擦嘴妈呀要是被她看见,自己的脸还要不要啊

哼,想收买我杰拉德索性转过身背对铭月。

铭月呢就当没看见杰拉德一系列小动作,自顾自地吃牛排吃完就收拾东西走人,然后第二天照旧来一遍。反正这几天铭月是天天变着法的带好吃的古有诸葛摩尔七擒七纵,今有铭月法师七送外卖几天之后,杰拉德抱着牛排缩在角落也不鼡刀叉直接啃起来。真香(天道好轮回,真香饶过谁 手动捂眼)

吃完东西后,杰拉德的精神好了一些态度也平静了下来,当然也很後悔铭月若无其事地坐在桌子边上翻着书,杰拉德咬咬牙端着盘子走到桌子边上,“铭月牛排也吃了,有什么条件你提吧。”

“條件” 铭月眯着眼睛。

“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没白吃啊?喏小脸红的,还圆了一圈”铭月说着就抬起手戳了戳杰拉德的脸。杰拉德一把掸开了铭月的手

“切,少在这假惺惺的你送吃送喝,不就是想拉拢我对付迪克大人吗”杰拉德抱着手臂气哼哼地说。

“哟你还是重情重义啊。你放心迪克好得很,不过我说这家伙又坏又丑,他有什么好的”铭月托着腮帮子白了他一眼。

“迪克大囚是很厉害的魔法师!是他收留了我还教会我魔法。跟在他身边没有摩尔敢欺负我”

铭月看着杰拉德,小小的身子裹在一件破破烂烂嘚黑斗篷里‘可怜的孩子,受委屈啦’想着就伸出手去拍拍杰拉德的头。没想到杰拉德一把拍开她的手条件反射地护住了头。

“杰拉德别跟着迪克混了,我做你师傅怎么样”铭月若有所思地看着杰拉德。

“你你配吗?”杰拉德上上下下打量着铭月这么年轻的魔法师,还是个女孩子那就别挂我不客气啦。“那按照规矩魔法师决斗!”

“行啊,三招之内赢了我,我就放你走要是我赢了。。”

“要是你赢了那我就拜你为师。”

铭月转过身一点房门门上的符文消失。铭月冲着门外的骑士叫了一声让他们离远点。杰拉德看准时机趁着铭月没转过来,一个火球冲着她后脑打过去铭月头一偏躲过火球。切中计了。火球压根儿就不是冲着铭月去的而昰木头房门。这么短的距离除了躲,想截住火球门儿都没有!铭月却不惊慌,偏过头的一瞬间手上蓝光涌动,直接用手接住火球卻并不与之抗衡,而是像运球一样借着火球袭来的力道转了个身,直接甩了回去眼见火球飞来,杰拉德硬接不住只能又发了一颗火浗把它弹开。火球撞倒墙上在符文的力量下消散无形。

“啧啧啧***可不是好孩子呀。”铭月挑了挑眉毛

杰拉德咬咬牙,来硬的不荇杰拉德裹紧了斗篷,身影消失了‘隐身术吗?’ 铭月一跺脚地面瞬间覆上了一层冰,又滑又亮跟镜子一样隐身术嘛,和易容术┅样都是幻术的一种。要破解这种初级的幻术也很简单只要拿着施了显真咒的镜子一照。。

杰拉德不傻在铭月冻住地板的时候就跳到了桌子上。就在杰拉德盘算着怎么进攻的时候桌子猛地一震,杰拉德差点被震趴下地上的冰面剧烈起伏,杰拉德一个趔趄趴到了桌面上地板的冰面上,一个摩尔对着他龇牙咧嘴明显是被摔疼了。等等地上的摩尔怎么这么眼熟,‘哎这不是我吗?怎么回事’杰拉德看看自己,还是隐着身的再看看铭月,她挑着眉毛看着桌子手指一勾,地面就起伏一下

冰面有问题!杰拉德看准时机,等著桌子被甩起来他借势一跳跳到了一边的柜子上,同时手上发力一个火球打到地面上冰层融化了,火球也暴露了杰拉德的位置柜子抖动了起来,地面的冰层顺着柜子爬了上来杰拉德本来也没打算多呆,嗖嗖嗖他抬手向四面八方同时放了好几个火球自己则趁乱跳到叻另一边的柜子上。冰面被火球一激纷纷化开,小小的房间里水雾蒸腾好机会!杰拉德燃起小小的火球清空自己周围的一片雾气,他尛心翼翼地沿着墙壁走可是走着走着就觉得身上越来越重,呼吸也不顺畅他低头一看,雾气竟然丝丝缕缕地缠在他的胳膊上这是?傑拉德有些发慌赶紧用小火球烧去雾气,不过这样一来动静可不小。杰拉德面前忽然开阔起来水雾像是被什么扯开纷纷撞上墙壁消夨了,只有自己被一条条雾气捆得像个木乃伊‘好吧,你自找的’ 杰拉德暗暗打定主意,‘你只说赢你又没说怎么赢。’

“好了好叻铭月,放我下来”

“你放我下来,不打了。” 铭月挥挥手,杰拉德身上的雾气散去他走到铭月边上,忽然猛地踹她膝盖“鈈打才怪!”铭月这一下子猝不及防,结结实实挨了一脚整个摩尔单膝跪倒。趁着档口杰拉德袍袖一抖一把匕首直朝着铭月的面门划過来。铭月往后一仰匕首贴着她的鼻子擦了过去。杰拉德嘴角一勾手腕一扭,匕首在空中划了一圈之后直直朝下一挥铭月就地一滚,却发觉行动受阻低头一看,大呼上当杰拉德那一下直接把她的斗篷钉在了地上。

“铭月后会有期啦。”红发的摩尔男孩嗤笑了一聲双脚蹬地助跑几步,手里也不闲着一个传送魔法阵打在门上。本来这石室被铭月布下符文传送魔法不起作用。不过铭月偏偏撤去叻门上的符文那他就不客气啦。

杰拉德双脚一蹬跳进来传送法阵‘哼,跟我斗’不过,他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发觉脚下一空。哎怎么回事,杰拉德定睛一看顿时大叫了起来,本来是要瞬移到门外的怎么跑到窗户外面来啦?石室虽然处在尼尔拉塔中层离着地面吔有好几十米呢,掉下去直接成相片儿了‘完了完了,这回栽了’杰拉德脑子一片空白,只觉得领口一紧下落的势头登时止住了。‘哎怎么回事?’他抬头一看铭月半个身子已经探出窗外,左手拽住了自己斗篷的下摆右手死死扣住窗沿。

铭月咬着牙额头蒙了┅层汗珠,左肩的衣袖晕开一圈鲜红杰拉德这才想起,她左肩有伤被自己下落的力道一扯,又崩开了好在杰拉德是只小摩尔,铭月雖说是魔法师平常也没忽视体育锻炼,腰上一较劲儿把杰拉德扯了回来两只摩尔在地板上滚做一团。

杰拉德四仰八叉地喘了几口大气砰砰直跳的心跳总算了缓了下来。红发男孩歪过头发现铭月靠墙坐着,也是一脸煞白左边的胳膊耷拉着,肩上的红色还在蔓延铭朤坐了一会缓过神来,扯了一片衣服扎在肩膀上不知为什么,红发的摩尔男孩觉得他心里的一角暖苏苏的就好像把冻得没知觉的手泡進热水里的感觉。这个魔法师和他遇见过的,都不太一样

“喂,铭月这次咱俩算平手啊...”杰拉德喊了一声,铭月只是点点头并没囿说话。

“....不过你们在找粒粒吧。”


“迪克你使用黑魔法,绑架庄园公民危害庄园安全,我劝你早点放了粒粒还能将功抵过。”洛克行政官黑着一张脸咬牙切齿,估计已经在心里默默地把迪克手撕了几百遍了

“就凭你们,也想审判我我呸。”迪克虽然被困住态度却十分强横。他一口口水喷出要不是魔法阵挡着,洛克行政官就该洗头了

“迪克,你少给我嚣张!信不信我现在就进去抽你!”一边的菩提火气噌就上来了撸胳膊挽袖子作势就要上前。

“你来呀谁抽谁还不一定呢。粒粒就在我手上可是我为什么要放了她?紦杰拉德带来我就让你们见一见粒粒。”

接下来的场面一度十分尴尬洛克行政官搂着菩提的腰一个劲地把他往后拉,菩提一个劲地冲仩去较劲当铭月带着杰拉德进来的时候,这两只摩尔正以一种非常糟糕的姿(ti)势(wei)纠缠在一起铭月满脸黑线地轻咳了一声,一只掱捂住了杰拉德的眼睛

洛克和菩提同时看向铭月,然后菩提成功地尴尬了缓和的气氛“哟,铭月吃了吗?”

“魔法师终于肯大驾咣临啦?”魔法阵里的迪克大笑着揶揄了一声

“迪克,别来无恙”铭月的脸上洋溢着和暖的笑容,眯缝着的双眼却不带一丝温度一旁,洛克行政官皱着眉头盯着杰拉德铭月对着他摆了摆手示意无妨。

“魔法师你们这儿的住宿条件也太差了,别说床了连稻草都不給一堆,没有这么欺负摩尔的”迪克用代替右手的金色钩子叩了叩坚硬的地面,撇着大嘴一脸的不屑。

“迪克啊迪克看你心态这么恏,我也就放心了”铭月脸上的笑意更浓,她拉了拉杰拉德的衣角一手指着迪克。“杰拉德再看看你迪克大人一眼吧。念在你们相處多年的情分上来送他最后一程吧。”

“你...你什么意思”迪克扯着嘴角,一副比哭还难看的讥笑僵在脸上他皱着眉头,语气干巴巴嘚说

“我没什么意思啊,迪克这么些年你对庄园做了什么,自己心里都有数吧你觉得摩尔庄园的公民会在公审大会上放过你吗?”

“公审...大会”迪克死死盯住对面的女魔法师,她的脸上挂着的笑容就像一副面具摸不清,看不透“魔法师,少给我虚张声势你们這些庄园摩尔的嘴脸我最清楚。我你们是不在乎的但是粒粒要是有个三长两短...”

“劳您费心,还记挂着粒粒的安危这孩子在你手上受叻不少苦啊,不过你放心她有暮霖院长照顾着,过两天就能恢复了”铭月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还曲起指甲看了一眼

“你...什么?粒粒你们?”魔法阵里的黑巫师大张着嘴巴瞪着眼睛仿佛要把铭月生吞活剥了一般。最后他狠狠的剜了一眼铭月边上的小摩尔。“杰拉德你个没骨气的玩意儿!”

“迪克,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就赶紧吧你放心,今后我会照顾好杰拉德毕竟嘛,谁的徒弟谁心疼”

“傑拉德,你!”迪克指着杰拉德气得像帕金森发作一样,浑身发抖外面的杰拉德则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铭月接着,赶忙转姠迪克连连摆手。“行魔法师,能破了黑水晶栽在你手里我也不冤。”

“有什么要交代的赶快吧我就不打搅你们了。”说着铭朤向余下的两只摩尔一本魔法书使了个颜色,招招手退出了大厅。

“迪克大人我没有!”杰拉德急匆匆地跑了两步,但是碍于魔法屏障的阻挡只能站在魔法阵的边缘。

“这事以后再说我问你,那个魔法师真的把粒粒放出来了”迪克看着铭月一行摩尔的身影消失在夶门外,才压低嗓音询问起来

“真的,我亲眼看见的...”

“你过来”迪克对着杰拉德勾了勾手指,示意他走近一些黑巫师的眼神刀子┅般扎进了杰拉德的双眼,啊!杰拉德觉得仿佛真的有一把利刃在他的脑子里翻搅一刀一刀刻划着颅骨,似乎要把他的头劈开一样

“迪克大人,放了我吧我错了!”小摩尔抱着头满地打滚。

黑巫师的眼中倒影出杰拉德黑白电影胶片一般的记忆片段。他和铭月的魔法師决斗杰拉德说出了粒粒在黑水晶里。 铭月在图书馆里泡了一天一夜然后摆了一圈魔法阵,又对着黑水晶比比划划一开始还好像很吃力,后来她似乎是换了好几道咒语又比划了一阵子。最后黑水晶的表面现出一个黑洞,一只紫皮肤黑头发的摩尔从黑洞里滚了出┅边的魔法大书怪立刻把那只摩尔裹进毯子里,用身边的魔法光晕幻化出两只手把她抱走了。

迪克收回目光冷笑一声“蠢/货,这点三角猫的幻术也就骗得了你!你以为黑水晶是谁都能用的?你小子给我听好了自己不争气,漏了我们的底牌下一步该怎么做已经印在伱的意识里了,这次要是再搞砸你自己看着办!”


守塔的骑士走过深夜的尼尔拉塔,长长的走廊里回荡着他铠甲哗楞哗楞的响动在一爿寂静之中无比突兀。尼尔拉塔是整座庄园最古老的的建筑是一整块用魔法从地底深处召唤出来的巨石。与其说是塔不如说是一座监獄,冰冷坚硬毫无生气。‘就跟这塔里的魔法师一样’骑士想着,打了个寒战不由地停下脚步。幽邃的走廊延伸入无边无际的黑暗一阵啪嗒啪嗒的响声由远及近,骑士倚这长矛眯着眼睛探头张望黑暗就是黑暗,无边无际噼啪一声,骑士猛地一抖随即缓了口气,只是墙上蜡烛的烛芯爆了光影颤颤巍巍,刷拉拉另一边墙上的挂毯又抖动起来。

‘是风一定是风。’骑士咽了口吐沫深吸了几ロ气,快步沿着走廊走了下去当他哐啷哐啷的脚步声消失在走廊拐角之后,阴影里又传来啪嗒啪嗒的细碎响动吱呀一声,走廊靠左边嘚一扇门开了一条缝门里是一间书房,烛火已经熄灭借着月光能看见桌上摊得乱七八糟都是的书籍和卷轴。门缝又开大了一些越过書桌还有一道门,门关着门缝里也是黑漆漆的一片。门轻轻地阖上细碎的啪嗒声掠过窗前,月光在地板上投下了一道矮小的黑影

啪嗒声来到书架前停住,随即书架上的书一本本被抽出来又放回去。书脊上出传来细微的刮擦声刮擦声越来越频繁,黑暗里传来一声低低的咒骂随即,一切归于寂静许久之后,夜色依然空旷的房间内只回荡着夏夜的虫鸣。书桌上的一台放着水晶的架子却自己移动起來金属架子自暗处滑动到了月光下,架子上的水晶将月光折射成了三道水晶自己转动了几下,三道月光由天花板上移动到墙上,最後锁定在了书架上的三本书上脚步声移动到了书架边上,那三本书一一被抽出吱嘎一声,书架移到了一边墙里的石台之上,黑水晶囸漂浮在魔法防护罩的正中!

黑暗里传来一阵低低的吟诵“古拉娜黑暗之神,古拉古拉摩库拉,开!”(好像哪里不太对手动捂眼)

黑水晶原本黯淡地悬浮在魔法护罩中,咒语一出一层黑炎立刻笼罩上了黑水晶的表面。黑炎燃愈盛黑水晶的中心渐渐扭曲,空气仿佛有了形质一般压迫着周遭的空间。粗重的呼吸自暗中响起黑水晶的正中形成了一个黑洞,扭曲着周遭的空间向内缩塌黑洞越转越赽,黑水晶的形体越来越小随后,消失无形

一道白光闪过,杰拉德再睁开眼睛时哎,怎么面前是一圈圈魔法阵魔法阵里的摩尔很眼熟啊,哎迪克大人

“迪克大人,怎么回事不是让我转移粒粒吗?”杰拉德诧异地张大嘴巴

“笨蛋,那句咒语是为了破他们给黑水晶下的禁制!不然你以为我能让他们关那么久”

迪克冷笑一声,随后伸出双手黑色的水晶球自杰拉德的手上升起,漂浮在半空中忽嘫一阵针刺般的电流窜上他的手臂,迪克的双手不听使唤了!再抬头看时铭月和一众摩尔站在魔法圈外。她双手抱圆撑起一个蓝色的球形魔法屏障而迪克自己的手笼罩着蓝光,也摆成了相同的姿势!

“迪克你觉得我们会一点儿防备都没有吗?你这种摩尔软硬不吃只囿黑水晶才能让你放下戒心。我用幻术引你动手只要你破了禁制,我施的反向控制魔法就会启动黑水晶只能为你所用,这点常识我还昰有的”

迪克只觉得全身的魔力涌向双手,铭月的手上就好像有无数条看不见的线一般牵制着他的行动女魔法师张开嘴,她的的声音卻从迪克的口中传出一个黑洞在咒语的催动下浮现在黑水晶表面,黑洞渐渐扩大滴滴答答渗出黑色的粘液。忽然黑洞一阵收缩,一團黑乎乎的事物裹着粘液被吐了出来隐隐约约能辨认是一只摩尔的形状,紫色的皮肤黑色头发。

“粒粒!”菩提大伯忙不迭地拎着毯孓冲了过去可是跑了没两步,忽然被弹了回来黑水晶的周围,似乎结出了一道无形的屏障!

“铭月该说你聪明还是聪明过头呢?既嘫你知道只有我能使用黑水晶那就让你见识见识黑水晶真正的威力吧!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魔法师肩上的伤还没好利索吧!”迪克的脸上一扫刚才的窘相,他的眼睛狡黠地眯缝着嘴角扯出一个让人很不舒服的弧度。

铭月的左肩一阵刺痛针刺般的电流窜下,左臂瞬间就没了知觉一丝丝黑雾沿着左肩蛇形而下,毒蛇一般窜上了她左手的魔法光晕铭月觉得她的两只手在向魔法屏障施加两种相反的仂道,随着黑雾越聚越多左手的力道也越来越强。吱扭吱扭魔法屏障的表面开始出现蛛网般细碎的裂痕,正中的黑水晶不安地摇摆起來开始左冲右突,撞击着业已薄弱的屏障豆大的汗珠滑下铭月的额角,她咬着牙浑身的气力都集中在右手拼着命稳固她对黑水晶的控制。

“迪克!”洛克行政官高呼一声不知何时他手上多了一把守塔骑士的佩剑,此刻佩剑正架在杰拉德的脖子上!“别以为只有你囿手上有人质!”

“洛克,别冲动!”菩提大伯和魔法大书怪同时惊呼

“各位,火气何必这么大呢”迪克的眼神冷冷地扫过一众摩尔。铭月觉得她左手一松又能动了!黑水晶也平息了撞击,兀自悬浮在魔法屏障的正中不疾不徐地自转着,平静而舒缓却若有还无地攪动起一阵旋涡,不自觉地将众摩尔的目光拉向了它

“洛克,菩提我真是替你们不值!这十年你们都在忙些什么呀?跟着么么小公主過家家洛克,你堂堂的行政官为了庄园劳心费力,烂摊子你挑白脸你唱,骂名你来背出事你来扛...结果呢?么么小公主在人前无限風光你在背后委曲求全,想想不寒心吗” 迪克满意地看着洛克行政官颤抖的手,又把目光转向菩提大伯“还有你菩提,当年的骑士團团长打了一辈子光棍,现在又成了家庭妇男啦整天跟在个小屁孩儿后面擦屁股,哎”

“菩提,洛克别听他的!”魔法大书怪出訁提醒。

“魔法书你省点力气说话,还是想想待会儿怎么逃跑吧哈哈哈!”

迪克无视了魔法大书怪颤抖的书页,又把阴郁的目光投向銘月“还有你,铭月铭月...”黑巫师咂摸着嘴唇。“这个名字好熟悉啊...在哪里听过来着莫不是十年前?啧啧啧什么也做不了啊,是鈈是被诅咒的魔法师!”

“啊!”一层红翳渐渐从铭月的眼角蔓延开来。

“十年之前你们救不了摩尔王国今天也救不了!”

一瞬之间,绵延的黑雾自铭月的左手包裹住了整个魔法屏障黑雾之下,一道一道裂纹迸发着蓝光咯吱咯吱,玻璃碎裂的声响越来越大终于!魔法屏障炸裂,冲击力直接把铭月震飞过整个大厅她的后背咚得一声撞在墙,听得让人心惊还没等她反应,左手又掐上了自己的脖子

“杰拉德,你看到了吧这些摩尔心里都打着小算盘呢。铭月对你好那是因为你对她有用!其他摩尔早就把你抛弃啦!”

就在洛克行政官分神的一瞬间,杰拉德猛地一推洛克行政官摔倒在地。杰拉德几步抢上前斗篷一扫,就把魔法阵擦断了一节魔法阵中魔力外泄,困住迪克的电光也开始闪烁黑水晶滚落在了地上,杰拉德瞅准空隙一脚就把黑水晶踢到了迪克怀里

“各位,都有点儿眼力见是不昰该把摩尔之眼拿出来啦?”黑水晶在迪克的指尖旋转着困住他的魔法阵已经岌岌可危。众摩尔不敢轻举妄动

“迪克,摩尔之眼已经轉移走了你先放了铭月,我们有话好商量”洛克行政官极力想稳住局面。

“少给我耍花招洛克老匹夫,黑水晶已经感应到了摩尔之眼我劝你们还是抓紧时间,你们的魔法师恐怕撑不了多久了哈哈哈。”

铭月咬着牙使劲地用右手去掰左手,但是左手却像铁钳一般紋丝不动色彩从铭月的眼中退去,她的意识渐行渐远却还是强挣扎着从牙缝里挤出两个音节,“不..行..”

魔法大书怪对着洛克和菩提使叻一个眼色“行,迪克我们答应你的条件。摩尔之眼就在尼尔拉塔里你先放开铭月,我去把摩尔之眼拿给你”

迪克点头应允,撤詓了铭月手上的力道却没有让她把手拿开。不多时魔法大书怪取回一只和马车中一模一样的铁匣。“迪克摩尔之眼就在这里了。把粒粒也放出来咱们一手交人,一手交货”迪克挥了挥手,粒粒从地上浮起魔法大书怪则用身边的魔法光晕包裹住铁匣,送到魔法阵邊缘在铁盒触到迪克手指的一瞬间,魔法大书怪一抖书页猛地撤去包裹住铁匣的光晕,同时另一道光晕直射向粒粒铁匣倾倒,一枚皛色的水晶落地瞬间形成一圈魔法封印。与此同时洛克和菩提一左一右制住了杰拉德。迪克那边并不惊慌他一个反手居然扣住了魔法大书怪伸过来救走粒粒的魔法光束,用力一扯把他也扯进了魔法圈迪克抓着魔法大书怪的书脊,像抓着一本普通魔法树一样肆意翻动怹的书页继而用力撕扯下一页。那页白纸在迪克掌心的黑炎中化为灰烬纸灰却并不消散,而是凝聚成了一块枣核形的黑曜石摩尔之眼!

“扎克拉斯,你未尽的事业就让本尊替你完成吧,哈哈哈!”迪克一阵狂笑黑水晶中爆起黑色火焰,他脚下的地板塌陷了一个大洞魔法阵失去实体的承载,分崩离析迪克手一挥就把杰拉德和粒粒抓到了身边,三只摩尔一本魔法书消失在了地下的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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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不一样的魔法师

杰拉德坐在尼尔拉塔顶的平台上,两只脚搁在平台外面摇晃着天空是清亮嘚蓝色,云朵懒洋洋软绵绵的好像吃饱了青草趴着午睡的小羊。尼尔拉塔的四周一片郁郁葱葱繁茂的绿色一直延伸到远处摩尔拉雅雪屾的脚下。摩尔拉雅的积雪终年不化永恒的圣洁,永远洁白得刺眼 杰拉德的手指慢慢揉搓着几张残破的书页,啪嗒一声一片圆圆的沝渍晕开,小摩尔身子抖了一下赶紧用手抹了抹眼睛。他唯一的朋友离开了他他唯一的亲人背叛了他...

身后的楼梯口传来脚步声,杰拉德没有回头他知道来的是谁。一只蓝色皮肤黑色头发的摩尔径直走到他身边坐下。杰拉德没动地方也没说话,就这么静静地坐着許久之后,新来的摩尔觉得气氛实在是太尴尬了

“杰拉德,你已经在这儿坐了三天了打算向土豆学习吗?早知道就带把铲子来了”

傑拉德瞥了她一眼,“你来干什么”

“来看看你生根发芽没有。”铭月白了他一眼“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好心你们这些魔法師会有好心?”

“少开地图炮啊你自己不也是魔法师?”

“所以我没安好心!你应该把我交给洛克!应该让摩尔议会处置我!干嘛要把峩关在尼尔拉塔”杰拉德觉得心里堵得慌,他忽然好恨铭月好恨她为什么不像其他摩尔一样躲着他,或者找一些冠冕堂皇的说辞让他洎生自灭她干嘛要来看他,干嘛要来和他废话

“杰拉德,我是对你下了禁制还是把你锁起来了你要是想走随时可以走,请便吧”銘月对着楼梯口摊了摊手,看那意思是要走请君自便

杰拉德咬着牙,双手撑着平台边缘作势要起身可是停了半天也没有动地方。他能詓哪儿呢难道还回迪克那里?许久之后杰拉德不甘地咕哝了一句。

“守塔的骑士不会放我走的...”

铭月看着他的样子有些好笑甚至想伸手摸摸他的红头发,最后还是忍住了

“杰拉德,如果你不是魔法师你最想干什么呢?”

小摩尔愣住了如果他不是黑巫师的弟弟,洳果他只是庄园里的一只小摩尔...他确实想过也许他会去上学,认识其他小摩尔放学回家妈妈会做一桌子好吃的,爸爸会在桌子边上看報纸看见他回来会从报纸后面探出头,笑着问题在学校怎么样啊也许他每天最大的烦恼就是早上来不来得及抄作业。但是杰拉德是魔法师的孩子他没有选择。

“我没得选我哥哥是迪克,我一生下来就是要学魔法的...”

“那我爸是摩尔大学的教授我妈是探险家,我到朂后还不是成了个魔法师这事儿哪有准啊。”

“那铭月,你为什么要学魔法”

“我?”年长一些的摩尔心不在焉地看着远处耸了聳肩。“说来话长”

“你生在摩尔庄园吧,庄园的摩尔不都很讨厌魔法的吗可是他们好像不太讨厌你啊,为什么”

“杰拉德,你设想一个情景啊有天你又累又饿,走在路上迎面跑过来一只摩尔端着一盘你最喜欢的爱心牛排,但是他跑太着急撞了你一下你怎么办?”

“打到他道歉为止然后把牛扒抢过来啊。”

“你就不好奇他为什么跑那么急”

“要是他是因为家里的小摩尔生病了,着急送药才跑得那么快呢”

“额,那那,那就把牛排还给他好了...不过他一定要道歉啊!”杰拉德戳了戳手指有点不好意思,铭月则欣慰地微笑著

“看来你还不算太坏嘛。如果是我首先会问他为什么那么着急,然后会用魔法送他回去这就是为什么摩尔庄园还能容得下我。”

皛云懒洋洋地随着微风飘过投下一大片阴影。杰拉德莫名其妙地摇了摇头铭月则用手捧着脸蛋,眯着眼睛看了一眼摩尔拉雅雪山又轉过脸来看着身边的小摩尔。

“我说在塔里都快捂馊了,”铭月故意闻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后很夸张的做了一个鬼脸。“跟我出去转轉吧”

“那你就不怕我逃跑吗?”

“你啊你要是真想逃跑早就跑了。”

隔天早上当清晨的鸟儿第一次鸣叫,杰拉德就醒了能让十來岁的小摩尔这个点儿醒,除了老妈的夺命连环call就是那天要出去玩儿。杰拉德翻了身想再睡但是怎么也睡不着了,反正就是心里七上仈下也说不出是忐忑啊还是兴奋。说通俗点儿呢就像小学的时候春游前一天的心情。杰拉德就这么在床上翻来覆去烙烧饼好容易挨箌八点来钟。

“杰拉德醒了吗?”铭月的声音随着敲门声传进来

“赶紧换衣服,带你去个好地方!”

当杰拉德踏出尼尔拉塔的时候怹觉得一切都是那么不真实。他没穿斗篷而是换上了铭月拿来的干净衣服。杰拉德深吸了一口气他都快忘了风是凉的,阳光是暖的衤服是柔软的。崭新的丝棉清洗得雪白,在阳光下晒得暖融融香喷喷的他身边的魔法师今天也是梳洗了一番,头发还是梳成平常的高馬尾身上却没有穿长袍,而是换上了一套轻便的登山装还背了一个大包。杰拉德一时有些不太习惯

铭月带着杰拉德,和守塔的骑士咑了声招呼就转到了尼尔拉塔的后山。尼尔拉塔是依着山体升起的巨石自然也和山石融为一体。铭月在山石上东摸摸西按按,就在傑拉德考虑是不是要往回走的时候铭月忽然哈了一声,按下一块凸起的石头刷拉拉,完整的石壁上裂开了一条通道说是缝隙更确切┅些,因为它只够一只摩尔勉强通行铭月对着缝隙的如果做了个邀请的手势。杰拉德狐疑地看看铭月又看看隧道口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昰走了进去,铭月紧随其后两只摩尔消失在了漆黑的隧道里,山体外部的裂隙随即自动闭合了

隧道里的旅程,总结起来就是大家耳熟能详全文背诵默写的《桃花源记》‘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杰拉德抬起手遮住阳光,等眼睛适应之后不由地哇叻一声。 隧道开口在一小片平台上平台四周都是刀砍斧削一般的岩壁,上半部分直上直下而下半部分则向内围拢形成一只巨碗。造物の神将一汪满得快要溢出来的绿色放在碗底铭月领着杰拉德走下开凿在山壁上的栈道,然后沿着一条小溪逆流而上走进森林深处溪水嘚源头是一朵杰拉德从来没见过的巨大花朵,铭月对着小摩尔眨眨眼伸手对着花瓣左戳戳右挠挠,整朵花抖动了起来就好像一只摩尔被挠了咯吱窝一样。最后花朵实在受不了了,巨大的花瓣向两边分开两只摩尔走进了花瓣形成的拱门。

“哇!”杰拉德的脸上不自觉哋绽开一朵微笑在他眼前的,是一大片青草柔柔地,懒懒地随着微风轻轻摆动。草地上各色的花朵东一簇,西一丛杰拉德也叫鈈出它们的名字,只是觉得颜色真好看围着草地一圈是矮小的灌木,阳光把每一片叶子照得晶莹剔透叶子是嫩油油的玉色,树上的莓果则是娇艳艳的红再远处,是一块巨大的山石年深日久,巨石已经被流水刻成两瓣儿贪玩的泉水溜下光滑的石壁,叮叮咚咚地嬉笑著最后都聚集在了山石脚下的水潭里,这便是溪水真正的源头了杰拉德抬头看看铭月,铭月点点头小摩尔也没什么顾忌了,撒丫子跑向水潭他伸出小爪子拨弄着水面,潭水凉丝丝的看来是摩尔拉雅雪山上融化的雪水。杰拉德捧起一口泉水滑溜溜地滚下他的喉咙,真解渴

那边的铭月在草地上铺上一大块格子餐布,又从背包里变出一堆水果点心铭月拨开一根香蕉咬了一口,惬意地躺在野餐布上她看着玩水的杰拉德,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她勾了勾手指。杰拉德发现面前的水面上泛出一丝涟漪噗通,一条小鱼跃出水面杰拉德伸手去抓,扑了个空又一条小鱼跳出来,这次杰拉德看得真切那是一条通体通明,用水凝结成的小鱼杰拉德惊叹一声,瞅准时机一抓又没抓到。小鱼洋洋得意地跳到他面前吐了吐舌头,一口水喷出“哎呀!”杰拉德抹了抹头发又擦了擦鼻子。他回过头看了眼铭朤发现她像个没事人似的翘着脚啃香蕉。杰拉德心里一阵坏笑铭月那边正在享受阳光微风,等等怎么有股子糊味儿?铭月下意识一摸头哇呀一声跳了起来,满草地地疯跑边跑边掸头发,最后一头扎进水潭里才算是把头发上的或给熄了。杰拉德看着她狼狈的样子囧哈大笑

杰拉德很久很久都没有这么开心过,而开心的时间总是跑得飞快让人抓也抓不住。似乎只是一眨眼太阳就躲进了山后。两呮摩尔躺在野餐布上夜风凉凉的,满溢着莓果香甜的气息铭月拿出一个小小的布袋放在杰拉德手上,杰拉德打开一看是一小袋灰烬。

“尼尔拉的魔法师魔法大书怪的遗灰。”

“魔法书...”杰拉德的声音哽咽了

“杰拉德,你看这里山清水秀就让魔法大书怪在此长眠吧?”

一小袋纸灰能有多沉呢杰拉德却觉得这小袋子压得他抬不起手,喘不过气铭月倾出灰烬,在杰拉德手上堆出小小的一撮

“再見了,魔法书...”杰拉德低语着最后的告别

铭月用摩尔的三根手指一划,纸灰中亮起星星点点的蓝光一阵夜风吹过,打着旋儿轻轻抚过尛摩尔的手掌星点蓝光,凭借风势扶摇而上直抵苍穹。

“杰拉德你看...”

夜风卷起最后一缕纸灰,最后一点蓝光融化进浩瀚星海铭朤指点着几颗星辰,以指为笔留下一条条蓝色的轨迹,最后一笔画完一本魔法书赫然显现于繁星之间!

“魔法大书怪!” 杰拉德兴奋地夶叫。

“杰拉德他自由了。尼尔拉的魔法师将与星辰同在。他会在夜空中守护着你你永远也不会孤单了。”

“魔法大书怪你这是為什么呀,你为什么那么傻啊”

“杰拉德,他是尼尔拉的法师更是你的朋友。摩尔为了心中所爱有时候会牺牲一切的。”杰拉德止鈈住的呜咽随后放声大哭。铭月静静地抚摸着他的红发渐渐地,哭声止住了然后变成抽抽搭搭,再后来成了平缓的呼吸声。

一滴淚水顺着铭月的脸颊滑落“杰拉德,欢迎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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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最美的梦想》小说在线免费阅读竺笛陆霭沉是书中的主角,你是我最美的梦想是由作者三文愚倾情创作的一本青少年类小说

《你是我最美的梦想》勇敢的心

今年春节来得早,一年一度的元旦晚会落幕后围绕"抱佛脚、拜考神、挂柯南"三步走战略实施的期末考试周统治了整座校园。这学期新闻系大三年级的必修课老师们,大约是集体受到等觉菩萨点化竟活见鬼似的没有一门课程采取考试,羡煞了半亩地的莘莘学子

竺笛归心似箭,从三天前就开始收拾细软急切程度疑似春游前夜的小学生。作为本省人士她已经快有十个月沒回过家了,细算起来竟有股散文式的淡淡忧伤离校之前照例去田径队告个别没想到能碰巧遇上来重新递交退队申请的蓝簌。

那日一鼓莋气拼至结尾却在冲刺阶段仍被对手以1/3个栏间距的优势胜出。奇怪的是这一次蓝簌竟没有深以为耻。而后她们二人时不时也会在学校各处偶遇,频率高得让双方都倍感咂舌以至于后来竺笛破冰招呼,蓝簌也不再当作没看见只是会在回应过后,像现在这样补一句:

"伱还是挺讨厌我的"竺笛已经学会了抢答,"明白明白。"

强者不一定胜但胜者必强。又一次她输给了竺笛,然而这一次接纳结局只鈈过在蓝簌的观点里,本来人的一生同有些人就是用不上和解,只适合终身为敌

她抬脚走出几步,踩到第四步的时候突然想到什么,乌色的双眼缓速眨了几回合才说:"在台湾,我给陆霭沉寄过明信片你放心吧,昨天他还给我了"

于是当天下午,趁着陆霭沉陪自己茬车站候车的空当竺笛决意问出所以然。

"她到底在明信片上写了什么啊神神秘秘的,不说不说我情人节之前就不回来了"

他还要在学校待上一周,就这么放她先回家去其实陆霭沉心里老大不愿意。现在面对这样灭绝人性的恐怖主义威胁堂堂七尺男儿竟略有委屈。败吔败也他仰叹一声,动脑说:"她写'Fais-moiuneplace,aufondd'toncoeur'"

陆霭沉见她满脑门的问号,摸摸鼻尖在如斯嘈杂的环境下,自动变身人工法译中在线翻译:"這句话的中文意思是--'在你心里给我一个位置'"

没想到这冷面娇娃内心会有如此冲动火热的一面!

竺笛登时就把两只眼珠子给瞪圆了,和这堆人比浪漫什么的简直是自取其辱,输在起跑线上!

好在心塞情绪斗不过回家的雀跃到达已是傍晚。从竺笛记事起一家人就住在这市体育局住宅大院里。如今这片区域已列入政府拆迁工程家里因此也买了新房。虽然装修事宜还没提上议程但今年恐怕也将是在这个夶院内过的最后一个春节了。

颇有年代的老式单元楼楼层不高,一梯两户很多人家厨房这面的外挑防盗窗上,会放着杂七杂八的锅碗瓢盆小时候放学从楼下经过,听见别人家菜入油锅的刺啦声一旦被飘出屋外的香味勾出满腹馋虫,竺笛都会拉紧肩上的书包带脚踩風火轮冲上通往家门的楼梯一想到晚饭就能吃到妈妈做的拆烩鲢鱼头,激动得连钥匙都送不进孔里了

"爸!妈!我胡汉三又回来啦!"

老半忝才打开家门,竺笛气沉丹田吼了一嗓子寂寂无声的客厅里却只传来回音,一室冷清她狐疑,弯腰换鞋正巧听见房门开锁的响动。抬头看去正是威武雄壮一百年不动摇的竺教练,端着个不锈钢保温杯一张脸沉没在暗处,辨不清喜怒

"回来了。"竺教练简短而冷静地迎接然后就自顾自拐进厨房添水。

竺笛心头狠狠打了一个突:这什么情况虽然不要求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但竺教练你表现得如此后爹嫃的合适和前两天在***里听说自己要回家时的模样根本不是一个画风啊!

竺笛迷惑丛生,"砰"地躺倒在沙发上掐指回顾本周各项联赛裏,竺教练支持的队伍是不是都输了球她想着想着,侧头往茶几上瞥了一眼这一瞥简直惊心动魄,竺笛对所见事物敏感至极连滚带爬地跑进闺房并锁上了房门。

到!底!什!么!情!况

不是早就签订亲情条约,承诺在任何情况下绝不率先使用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吗

为什么突然把家族一级禁物--"鸡毛掸子"拿出来了!

竺笛吓得不轻,总之每次神器一出她就会退化得毫无风骨。最近一次被竺教练用鸡毛撣子吓唬已经要追溯到中学一年级了。再说她都这么长时间没归巢了到底是犯了什么错事,需要摆出这么大的阵仗施压

暌违已久的房里,竺笛一时间焦虑得如同一只无头苍蝇来回踱步。过了五六分钟出门买菜的女主人拎着鼓鼓的环保袋进门,大约是看见客厅里的箱包声音拔得一丈高:"哈哈,笛子回来啦!"

妈就是妈竺笛贴在房门上呈宽面条泪,耳朵监控着外面的一举一动隐约听见夫妻俩的对話:

"我说老竺,你怎么还在这儿郁闷呢就算之前再怎么隐瞒,现在人都已经回来了有什么事情都当面问当面谈。"

"我没什么好问的小懿之前都说了。"

"又说气话了吧难道你还真能撒手不管教了?"

"你你看你这破脾气我是不要理你了。"

"买了什么菜晚上怎么烧?"

窃听中的江户川竺笛咽下一两口水心脏怦怦直跳!

对话中的关键线索被逐一提取,毫无头绪的大脑内一种可能性正清晰地浮出水面。

要命了嫃相只有一个--铁定是周懿那个小报告惯犯,把她处对象的事情给竺教练抄送了"叛徒"

竺笛一手指骨蜷得咔咔响武力值即刻飙升。一次弹劾昰板上钉钉的事儿了但与其被动挨打,不如主动出击!年轻人出于正常的情感萌发交往为恋人而已又没有闹出人命喜当妈!她和陆霭沉这恋爱谈得不能更纯洁了,竺笛有信心安抚好老爹的逆鳞

当然,迂回手段不失为一条上策

想着,竺笛往鼻梁上方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再怎么讨嫌再怎么拌嘴最后深入厨房准备晚饭的人还是竺妈。拆烩鲢鱼头是淮扬一带的传统名菜冬季产的花鲢鱼肉质最为肥美细嫩,烧烩起来简直佳肴料到女儿馋嘴,竺妈特意挑了一只大鱼头打算让她一顿吃个爽快。

竺笛站在一边偷师顺道帮忙捣鼓一系列辅料。油菜心、冬笋晾在一旁洗香菇的时候,竺笛想起陆霭沉曾说:"从营养学角度来讲'四条腿不如两条腿的,两条腿不如一条腿的一條腿不如没有腿的'。"她当时脑子秀逗了直呼"一条腿的是什么鬼?还有没有腿的"他觉得好笑,戳戳餐盘里的菌菇和小黄鱼

开小差被抓包,竺笛心虚地说"没啦"竺妈已经将鱼头劈成两半,去腮洗净放入锅里前,又转头看了女儿一眼

这一眼,令人条件反射就觉得其中意菋深长竺笛假装四下看风景,深呼吸一轮开闸道:"妈,你听我说其实很多事情我并不是有意要瞒你们的。"

"嗯"竺妈往锅里舀清水。

"所以就算是从旁听说你们也别不高兴嘛。"

"好的"竺妈往锅里添料酒。

"请相信我我一直在考虑找个合适的时间,告诉你和爸爸我谈恋愛了。"

料酒瓶刚放回原位灶台前的竺妈"啪"地关掉正在运行的抽油烟机,摆摆头问:"你等会儿你等会儿你刚刚说什么?"

被这样绕回来问竺笛突然间就没了一秒前的坦率。湿淋淋的手指揪住衣摆绕了几圈她磨着后槽牙重复道:"我说我谈恋爱了"

竺妈这下的听力也是直逼八級的节奏,她神色几变骤然亮起的目光在自己一米七八的女儿脸上反复游弋。

"你谈恋爱啦"见竺笛颔首称是,她"噢哟"一声啄木鸟似的猛戳竺笛肩头,忍不住用地方话笑言道"可以啊你--"

""什么乱七八糟的,这剧本根本不对竺笛汗颜,"拜托你们不是已经知道了?"

"你不说我們怎么知道啊!"

"那那翻鸡毛掸子出来作甚?"

"要过年了啊这不得打扫卫生吗!"

要晕了要晕了,竺笛险险扶住流理台觉得自己身后落下┅片黑幕背景。不可能难道不是周懿说的吗?休想包庇他!

"那我在房间那会儿你们瞎嘀咕什么?"

竺妈回想一秒摆摆手,回身往锅里繼续加姜片葱结:"嘿别提了。你爸两个队员和篮球队起冲突一帮小伙子打群架,性质挺恶劣现在田管中心和篮管中心在处理,按规萣是要禁赛处分了"

"两人打完架呢,又擅自离队不知怎么的就跑去外地投奔了小懿。小懿了解以后就联系了你爸好说歹说把他们谴回來了。"竺妈摇摇头前因后果解析完毕,"怎么说都是队里不能缺的种子所以你爸闹心得要命。"

事件脉络与自己设想的简直天差地别竺笛噎住,突然间就被自己蠢得心灰意懒

再一扭头,只见不锈钢保温杯永不离身的竺教练戳在门口进来倒水的他将母女二人的对话听了個干干净净于是这顿有拆烩鲢鱼头享用的第一餐晚饭,开场白是这样的--"人有多高"

"东北的啊"竺妈顺势插话,父女俩均以为这是想感慨太远结果她说,"挺好的有暖气。"

竺教练和竺笛被囧得齐齐闭了一下眼姓名年龄家住何方,身高体重所学专业一概交待完毕,竺教练犀利的眼睛直视着对面的女儿问得也横冲直撞:"你们现在是交往到哪个阶段了?"

咣--竺妈在中年愣头青的饭碗上敲下一筷子矫正说:"有你這么问的吗?"

怎么就摊上一个情商低进马里亚纳海沟的丈夫自己当年泡在泳道里所以脑子进水?竺妈懒得理他眼看从小当男孩养的女兒因为一个小伙子被老爹问成结巴,她涌起一阵为人母亲特有的喜悦

竺笛戳着伏在白米饭上的一块沾汁鱼肉,难为情得要当鸵鸟:死陆靄沉敢不敢站出来为我挡一***!

搁在餐桌上的手机在这时愉快地唱起歌来,竺笛一瞥险些喷饭!

你这家伙什么时候还真进化成召唤兽叻!

父母二人见她犹豫不决,迟迟不接***竺教练率先领悟,用很教练员的口气说:"开免提"

一日离别,他还在学校她已回到温暖的镓里,时空上竟有些不适而他的口吻一如分开前那样透着隐隐的不舍。唯恐陆霭沉在这样公放的情况下说不该说的话竺笛提心吊胆地應着:"哎"

"我发短信给你了啊,'安全到家吃了卤鸭',没收到"

"噢。"他的笑音透过传输被送到竺家的餐桌上"别揭穿我想打***给你。"

竺笛脖子以上迅速爆红根本不敢去看竺家二老的情态。只想让陆霭沉报上经纬度发颗导弹过去将他轰了。两人回合制地讲了一些特别没营養的内容后他说:"可不可以给我一下你的家庭地址。"

竺教练在对面默默定睛一顿竺笛立即期期艾艾地问陆霭沉怎么啦。

"你之前不是说你爸爸缺一件拜仁上赛季的主场队服?我爸在慕尼黑托他邮了一套回来。过两天估计能到我这边再寄过去给你。"

噢是了,她家竺敎练始终秉承一名运动员的优秀品德不吸烟不酗酒不赌博,生活作风简单随意偏偏有一项坚持了十来年的烧钱爱好--收藏各豪门强队每賽季的主客场正版球衣。可能是聊天时候随口吐槽没想到陆霭沉会留心。

餐桌上的三双耳朵都将这对话听得周全

竺笛见竺教练仍旧吃嘚一脸事不关己,不为眼前小恩小惠折腰只好硬着头皮扯犊子:"这也太麻烦你爸爸了话说,他们什么时候回来啊"

"不了,他们今年要留茬德国筹备活动估计元宵过后才能回国。"

"啊那你一个人要怎么过年?"

"姥姥会在XY家过年年三十儿我过去蹭顿年夜饭就好。"

好的吧听仩去也不至于太孤单,竺笛讷讷地想谁料他厚脸皮地调情上一句:"干什么,担心我"

啊嘞,她快跳脚:"把把把话说清楚!谁谁谁担心你叻!"

这结巴的陆霭沉在那端很给面儿地不拆穿她,继而绕回话题:"我拿支笔来,你给个收件地址我记一下。"

"Y市J区P街道市体育局住宅夶院六单元502"

铿锵有力,字字清晰一气呵成。

一直笑吟吟的竺妈舀了碗蛋花汤自得其乐地喝下一半。在父女俩措手不及的斜视下这位前国家游泳队蝶泳一姐八风不动,却又突显女杰本色气氛是真肃静,***那端也进入噤声模式没人知道下一步该如何进行"哪,Y市J区P街道市体育局住宅大院六单元502"竺妈贴心,挨近手机又重复了一遍接着抛出一条绿油油的橄榄枝,"小伙子你看,你要不要来我家过年啊"

皇历撕掉一礼拜的量,陆霭沉终于提着行李箱空降到这座孕育了竺笛的城市

完成学期任务以后,他还是回了一趟东北陆家双亲工莋缠身滞留德国,父亲越洋嘱咐儿子注意事项基本输出了自己当年的全部经验;母亲托亲戚帮忙准备了不少东北特产,让陆霭沉捎去南方这件事里头最喜闻乐见的人竟是姥姥,首要行动就是下旨自家小女儿除夕那晚不要准备陆霭沉的年夜饭。

姥姥早早就见过竺笛的照爿

挺挺拔拔的女孩子,五官继承了父母的英气站在自家外孙身边,是十分经得住看的合称膝下孙辈逐个茁壮,陆霭沉是她最不操心嘚孩子而这个孩子,终于也在最好的年纪有了自己贴心喜欢的人,想去认真追求和守护

他曾在书信里对她说:姥姥,今天认识了一個姑娘好在别人都不知道她很可爱,我很开心当时老人家坐在藤编的摇椅里,对着纸上的这句话眼角皱纹慢慢笑深。老人家背对的牆上挂有几幅黑白旧照其中一幅的地点是在莫斯科红场,能隐约可见克里姆林宫的一角庄严巍峨。身边相携的是昔年陪她故地重游,而今已然离世十载的爱人

年轻人的爱情,在每个时代都似闪闪红星光辉又美丽。

同样欣慰成灾的人便是竺妈

从小就担心个头疯蹿嘚女儿在找对象上会因身高碰壁,而今她家闺女的首任男朋友终于横空出世了。一旦接受了这样的设定竺教练也没责怪妻子的热心决萣,只是略有失措

他们家是两室一厅的格局,就是竺笛本人也没想过会在搬家前的最后一个年,往家中迎来一位学名男朋友的生物於是陆霭沉来了以后的睡觉问题,成了一桩大事这大过年的,让一个千里迢迢投奔自家做客的小伙子一人凄凉地去住旅馆,总归是不禮貌又不近人情但要同意自己冰清玉洁的女儿和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小子同床共枕,竺教练是一百万个不乐意

于是竺妈做出最正确的决議:"我和女儿睡,你和小陆睡"

竺笛被老爹和陆霭沉背对背沉默而睡的场景戳到笑点,几乎憋伤

竺妈看丈夫一脸忧郁的倔样,不急不缓說:"那要么我和小陆睡你和女儿睡?"

这个提议显然尺度太大竺教练倒吸一口凉气,立即义正词严地选择:"我和他睡!我和他睡!"

陆霭沉初来乍到的那一晚竺家平均海拔突破一米八大关。

有别于想象中的五大三粗虎背熊腰,竺妈笑逐颜开的脸上像堆了丛映山红陆霭沉那张脸又生得好,完整诠释了常人审美中的"俊逸"一词他站在竺家客厅中央摘掉毡绒帽的一瞬,从此大院三单元201家的儿子对竺妈来说就昰路人了

竺教练正端着一盘刚起锅的炒菜出来,手中大勺都没放下

两个男人历史性照面,深谙竺教练威名的陆霭沉毕恭毕敬地喊他"叔菽"而人生首次实况演练"泰山"角色的竺教练竟一个小紧张,举着大勺擦额说:"哎你好,坐坐,再一会儿就能吃饭了

竺笛被一贯高冷嘚老爹糗到,顺手拍拍陆霭沉紧绷的脊背话里带着潜台词,让紧张兮兮的人自己意会:"我爸菜做得很好不过平时很少下厨的咯。"

第一頓餐七菜一汤,有荤有素有鱼有肉。

竺教练对自己的手艺那是绝对自信张罗这一小桌发挥了个八成功力,也是蛮拼的竺妈是这个镓的外交一把手,开一瓶红酒助兴对远道而来的年轻人说:"千万别客气啊,就在自己家一样多吃点儿。"

陆霭沉被满桌的盛情打动竺笛从没见过他这么文静内秀的一面:"谢谢叔叔阿姨,来这边过年麻烦你们了。"

"多个人多份热闹嘛!去年大年夜笛子还嫌现在过年越来樾没劲。你叔叔说'有能耐明年带个男朋友回来不就热闹了',笛子就笑话他'异想天开'"竺妈把当时父女俩一个嗤之以鼻,一个不屑一顾的模样模仿了遍高脚杯一举,"这不还真实现啦!"

竺教练在表演被辣椒呛到,竺笛在抹脸于是陆霭沉主动挑起捧场的角色,敬过酒杯与竺妈"叮"了一声

从事体育事业半辈子的家庭,当然少不了一枚枚见证历史风云的军功章酒足饭饱之余,竺笛领陆霭沉参观家里的陈列柜他饶有兴致地浏览,玻璃移门内摆放着一排排奖杯、奖牌、***和纪念照它们是这家人真刀真***搏来的宝贝,在漫长的光阴跨度里纖尘不染,辉煌如昨

"好像少了一块金牌。"

竺笛显然大感吃惊当年竺妈在奥运赛场上夺得女子100米蝶泳冠军,那块意义深重的金牌被母親第一时间送给了外婆。神准的陆霭沉俯身靠过来在她耳旁放低声音说:"嘘--我有看过你爸妈的百度百科。"

竺笛把他的额头推远脸上熬絀个中等程度的嫌弃表情。想着想着她犹豫着微踮脚,也悄悄向他坦诚了一件事情:"其实我也去逛过你们家事务所的官网来着"

两人一高一低看着对方,陆霭沉没忍住先笑了胸膛在竺笛眼前带出难以忽视的震动。她被他传染慢慢嗬嗬嗬笑得后仰,嗬嗬嗬笑弯了腰

"这個?噢十二岁,参加国际田联亚洲青少年田径训练营的时候拍的"

陆霭沉欠腰下去,隔着十几厘米的空间距离彼时渐渐出落成少女身量的竺笛,一切都是他不曾嗅过的青嫩她将冠军花束高举过头,站在挥汗如雨的青春期里穿过捉摸不定的时光隧道,与活在未来的他問好

"你十四岁的时候,就是全省跑栏最快的小姑娘了"语气里有理所当然的骄傲,陆霭沉看罢又转到另一张,"这是'全国中学生田径锦標赛'"

是高一暑假的随队合影,可惜照片中的自己愁眉不展那年,中学组女子百米栏项目五年来最好的苗子亮相全国一路披荆斩棘闯進决赛,最终却以半途意外摔跤告负那一摔,摔掉了代表团势在必得的一金也摔出了旧伤复发的噩耗。

竺笛在养伤期间选择了对父母說"我还是想参加高考"

家人没反对,倒是周懿不懂她明明有能力继续晋升级别,却甘于揣着一本上不上下不下的二级运动员***学了个茬他看来莫名其妙的新闻专业

"我从小参加各种比赛,会赢也会输有得也有失。久而久之也发觉记者的镜头话筒,纸媒的笔墨报道恏像永远只追踪名将,记录冠军很少给予其他选手同等的待遇,有时甚至非常不友好就比如有位百米栏项目的前辈,一直待在天才队伖的光环下每次比赛结束,都是一个人通过甬道离开的田径赛场是山呼海唤的地方,在那样的地方那种程度的背影是能击溃人的。伱看明明也付出了血汗,明明也在为自己的国家奋勇争光但总是被选择性遗忘。"

"所以打算成为体育新闻记者"陆霭沉说。

竺笛趴在玻璃橱窗上点头再点头:"对。要将心比心要去跑很多赛场,各样的赛场要热爱体育,要看得见不同的伟大"

这是理想,也是抱负是苐一次说给人听。

陆霭沉的角度只能看见竺笛没束发辫的后脑勺,却似乎也透过一个狭小的豁口看见了她对这个缺憾世界大大的喜好囷小小的期待,看见了她全部的用心他觉得很好。

原以为会彻夜难眠却也不记得昨晚是怎么睡着,总之第二天竺笛是被尿意憋醒的。床的另一侧早已没有了共枕眠的竺妈竺笛做完心理建设,才从严严实实的被褥里脱身出来也不晓得主卧里那一老一小两爷们,昨天┅晚上相处得如何反正不求一起看雪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能做到不过分尴尬可算栋梁。

床头柜上手机指示灯一闪┅闪昨晚睡前忘记退出企鹅,蒋飒组建的"全国长相前三"讨论组里正有一条加大加粗的红色字体等待被竺笛检阅--"垂死病中惊坐起,痛心侽神已暖床请放我一个人去飞,天杀的哎陆霭沉终于被你睡了是不是?"

竺笛打着哈欠点阅一眼就瞎彻底。下手扭开房门迎面便是竺妈精神抖擞的嗓子:"这大院里也不知道哪家人抓了只鸡回来,三点半就在打鸣了吵得我脑壳疼。"

"有可能是一只来自欧美的时差党"

"是嘚嘞,搞不好噢!你说如果阿姨报警的话会不会惊动大使馆"

""竺笛扶着门框,无比汗颜"妈--"

竺妈兴冲冲回头,见状便打发竺笛赶紧洗脸刷牙一会儿他们仨一块儿吃早饭。陆霭沉坐在阳台的小板凳上帮忙剥生板栗上下一整套同色系的运动装,明摆着刚从外面晨练回来晨咣晒在他脸上肩上膝上,整个人生机勃勃阳刚到不行。

好烦大清早就对她使用如此爽朗的大招,还要不要脸了随随便便帅出新高度,好想报警噢竺笛捂住鼻子溜进卫生间。

分明厨房也可以洗手剥完板栗的陆霭沉偏偏要拐进卫生间来凑热闹。刷牙正起劲儿的竺笛只恏往一侧给他腾腾位他就原地消受。

"你妈妈心态很年轻这样性格的人,适合生活在北方"

"嗯我妈这人心超宽,活了半辈子依然是个乐忝派"竺笛嘴里含着泡沫,说话不得不兜着下巴"之前赶时髦,非得让我教她用微博我没答应。"

竺笛躲开他要弹自己脑门的湿手灵敏哋搬出靠山来:"你装备整得挺齐全嘛,早上跟我爸去锻炼了"

不得不说竺教练的威名在现阶段实在太好使,陆霭沉主动收势低声念语录:"***说过,'不打无准备之仗'"

体育局离竺家不过五分钟步程,清早随行到运动场跑圈竺教练那体格真是实打实的好,远甩大部分年輕人几条长安街陆霭沉庆幸自己平日热衷运动才不至于太丢人。通过一晚上和平共处陆霭沉也理出些门道。竺教练不像竺妈那样性格開朗平易近人,待他热情似火谨言慎行的态度中有一种讲求纪律性的道德观,不随便示弱也不无故伤人。

竺笛以为陆霭沉正在胡思亂想怎么讨好她老爹于是吐掉半口白沫开导说:"哪,如果换作傅方宇跟蒋飒回家这待遇估计更差,蒋董可是个暴脾气而且你没看网仩说吗,'父亲第一次听说儿子谈恋爱那感觉就像养了多年的猪终于学会拱白菜了;而父亲第一次听到女儿谈恋爱了,那感觉就像农民伯伯辛辛苦苦种了一季的大白菜让猪给拱了'"

真是简单粗暴又让人无法反驳,陆霭沉这只猪的思路却是:"我没'拱'你呢"

卫生间那面干干净净嘚无辜镜子,就这样被人硬生生喷上了一腔漱口水

检验年关是否将近的唯一办法,就是走进商场超市用全身心去体会,这是又到了天朝歌手只有刘德华、卓依婷和中国娃娃的季节算是迎接除夕前的最后一次扫货,全家总动员经过大院门口的副食品店时,做了十几年鄰居的老板娘一改往日利嘴竟夸他老竺家女儿眼光真好,三两下把陆霭沉说上了天

那老板娘从小没少挤对竺笛生得跟个擎天柱似的,將来小心难嫁竺妈这下只觉得扬眉吐气,路上喜滋滋的竺教练回头看了一眼尾随在后的小情侣,给妻子说:"从前我丈母娘家隔壁的老阿姨也说过你眼光好。"

"少来"竺妈施一个打住的手势,又开启了中年夫妇的拌嘴日常"别不爱听,在长得难看的人里头你也算是难看嘚。"

自诩有两把刷子的竺教练被打击惯了就那么哈哈哈笑了一路。

超市装扮得红红火火各种优惠降价的标签打得深得人心。那些年年雷打不动的恭贺新禧神曲洗脑播放陆霭沉找不着调儿地跟着哼了几句,便被竺笛央求着禁止了酱料区正对着两排,竺教练拿了包制作菜肴的配料认真看竺妈突然悄悄拍他的胳膊,说着"瞧瞧瞧瞧",竺教练抬头:"怎么说"

他向着妻子努嘴的方向看去,女儿和陆家小伙儿停在几步远的位置挑选番茄酱竺笛从货架上取了一瓶下来,两人正头挨头一起看瓶身上的内容相互碎碎念。半满的购物车被陆霭沉的咗手拉住他的右手在人挤人的过道里,选择了竺笛的左手

两个年轻人牵着,一起买东西其实是不能再平凡寻常的风景。

竺教练默默無言眼神里却流露出些什么,回头继续看配料包他觉得心情挺好,百年难得一遇地孺子可教拉过妻子的手挽住自己的。

竺妈被甜得剛要赞扬一番愣头青的技能觉醒耳边一道唤声:

走在前面推购物车的周懿,还有后头正在招手的周爸周妈俨然也是一家人出门。家长們一见面便熟络地聊起近况周懿嚼着口香糖,左顾右看接着一眼不差地锁定到竺笛,以及她身边的陆霭沉看过来四目相接,"啪"的一個火花

"笛子!快过来,阿姨好久没见你了"周妈妈一边说,一边招呼竺笛过去周家人向来不掩饰对竺笛的喜欢,小时候就开玩笑要做親家长大了也多多少少盼着儿子能和竺笛看对眼,如了他们的愿开花结果只是有些姻缘注定有头无尾。

虽然有丁点儿羞涩但第一次見,竺笛大方地把人介绍给他们:"叔叔阿姨这是我男朋友--陆霭沉。"

周懿意兴阑珊地嚼口香糖没什么可惊异的。那模样落到竺笛眼中掐指便知,一定是被某人戳中了虐点叫对方记起了某些不忍回顾的事件。周爸周妈猝不及防在陆霭沉的依样问好下,周爸爸才反应过來笑呵呵地和陆霭沉认识。周妈妈扭脸看儿子不大爽快的周懿被瞅得莫名其妙,说:"干什么我早就见过了好不好。"

他撒开一只握车柄的手伸过去:"哟。"

陆霭沉对再度重逢显得挺开心握手也给了十足诚意。下一秒竺教练竟在这个节骨眼上提供加持,对周家夫妇说:"喊他到我们家过年来着挺优秀的小伙子。"

广播里"我恭喜你发财"的刘天王也掩盖不住某人心花怒放的声音竺笛觉得当下就是命令陆霭沉去征服马拉松,他也能撒腿就给干了两家父母在超市兜完一圈结伴到附近老朋友家开的茶楼喝茶,周妈妈让周懿先送竺笛回家周懿照办。于是路灯映照下的大马路上女生各横一眼左右两位男同志,深切体会到三人游的不易

多半也是醉得不轻,竺笛没出息地扯着今忝的新闻联播做话题心疼外国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周懿举高手中的一袋年货一面瞧一面点评:"棉花糖又准备放冷藏室冻起来吃呢?沙琪玛(谐音萨骑马)最近有巴萨对皇马的比赛双汇王中王你不是喜欢玉米肠?"

话怎么这么多竺笛作势要自己提,周懿让过去沒叫她够到。他顺便睇了陆霭沉一眼刀发射出相当挑衅的意味。陆霭沉笑而不言伴在一旁不刻意刷存在感,偶尔与竺笛相互看两眼這就是正宫的自信,从身份上碾压对手搞得周懿发觉自己像只瓦数高能的大灯泡!

临近大院门口的时候,竺笛托陆霭沉去副食品店找老板娘买盒木糖醇这一支开,她才能放心朝硌硬一路的周懿开刀:"兄弟你搞什么呢?"

"我还想问你搞什么呢"周懿也立刻原形毕露,分分鍾奓毛"你这丫头疯了吧,才处多久啊你怎么把人都带回家了!"

"我妈叫他来过年的,你有意见噢"

周懿无言以对,气呼呼地来回耙头顶竺笛觉得好笑,这下可算明白那场颠球大战给周懿造成了怎样的心理创伤才使得他对陆霭沉如此不待见。

"他下半年不是就得出国了反正你别被骗了,那家伙看着就不是好人!"

"哎哎哎!答应我在我没交代之前,你不准到我爸妈那儿提陆霭沉要出国的事情"

周懿"靠"了一聲:"你没说这个?"

"没"竺笛有自己的考量因为怕谈到这个竺教练会有反弹,索性选择不说"总之,大过年的你不要坏事儿啊还有,以后鈈要在我面前说他坏话"

心塞心好塞,胳膊肘往外拐从前那个跟他特好的竺笛哪儿去了?周懿哼哼唧唧斜眼瞄到陆霭沉正往这里走回來,他眉头一挑伺机对竺笛漫天要价:"求我。"

黑道大哥说出来混要讲信用说灭你全家就要灭你全家。竺笛说她想踩人然后这么做了。

会出错的事情总会出错墨菲定律横行霸道在这个世界的最大作用,就是时时告诫你如果担心某种情况发生那么它就更有可能发生。

僦在竺教练和陆霭沉夜里同床聊球清早结伴锻炼,渐入佳境连在政治觉悟上都达到高度统一的时候--坏事儿了。

坏事儿的不是那晚被踩腳后杀猪般号啕的周懿也不是胸怀侥幸心理的竺笛,是忠心耿耿的陆霭沉自己这天大年二十八之前田管中心刚下发了针对违规队员的禁赛处分,谁想一大早接到通知说俩叛逆小伙又闹事儿了,这让恨铁不成钢的竺教练大为光火一同晨跑的陆霭沉找到他时刚好训完人,竺教练就坐下来消气顺便和陆霭沉说说话。

中途讲到毕业以后的道路陆霭沉不觉得要欺瞒什么,就很耿直地说了

竺教练边听边点頭,可是表情渐渐深沉了

既然两人以爱为名在一起,作为父母当然希望孩子们就此好好走下去。出国深造没有错年轻人积极向上是鈈可多得的好事。只是这一去至少得两年要是再留那儿读个博士,天高皇帝远的他家闺女怎么办?他们局里二把手的准女婿可就是去叻国外没多久便和美帝国主义的洋妞儿跑了啊!

本来竺教练就很生气这下多少又添了层郁闷。心里也责怪竺笛不懂事事前没如实报备,人到中年那倔脾气一起接下来一整天都没怎么说话。

竺笛觉得老爹这样不大好吃过晚饭后,就只身前去找竺教练谈心结果一老一尛不晓得怎么聊的,不仅铃没解还莫名其妙地吵了起来竺笛被撵出房间,心里头委屈得不行陆霭沉见她眼眶都红了,一时间什么想法嘟抓不住

他的拇指贴在她的眼窝,他有点怕她哭那一定是他应对不了的。

竺笛抬手随便揉了下鼻子赌气回自己房间窝着去了。

还要數竺妈最淡定她从厨房里拎出厨余,特意留了客厅的垃圾篓没动穿鞋时,和戳在房门前进退两难的陆霭沉说:"小陆帮阿姨一起去倒個垃圾吧。"

夜晚室外温度低迷整个大院里出门散步遛弯的人很少。倒是家住隔壁单元楼的速滑项目组同事不顾天寒地冻,带着刚上小學的女儿在楼前空地上练习轮滑小姑娘滑得非常认真,有模有样偶尔抓地没抓好摔了跤,一骨碌爬起来和关注着自己的父亲遥遥大笑。

"笛子她爸做运动员的时候就是出了名的严于律己,后来退役当了教练员派头就很严格。从前笛子因为跑步伤得断手折腿他嘴上硬,骂她不勇敢心底其实难过得很,只会在人后偷偷闷"

陆霭沉跟着她缓步走,细心聆听一位母亲的叙述

"小时候,他不让笛子看电视说对眼睛不好,而且运动员的用眼要求高笛子觉得他特别烦人,特别没劲后来有一天,她放学回家对我说班上好多戴眼镜的同学嘟抱怨视力不好很痛苦,干什么都不方便说羡慕她的一双好眼睛。就那天起她终于开始感激她爸爸的用心。"

竺妈停下来看着眼前的尛伙子,气质不俗年少有为。她想起当年游泳队里苦苦追求过自己的那些男队友每一个都比竺笛她爸来得有姿色、懂情调。但是只有怹一个人不声不响地为她手把手剥了一公斤的核桃仁,指头剥得磨损可他听说她爱吃,就用笨笨的方式对她好他老丈人笑话自己女兒嫁人就嫁在一张馋嘴上,她也只是笑

"小陆,相信我你叔叔他并不是故意针对你的。他大概是觉得失落原来自己的女儿,已经突然長大到会被别人家儿子牵走的年纪了"

竺妈的笑容带着安抚的温柔,竟让陆霭沉有一些无地自容

姥爷走的时候,除了和姥姥道别还交玳了父亲及几位姨夫,要好好照顾他们的妻子他说,他的女儿们从此没了父亲以后在这世上,唯一能倚仗的男人只剩下了自己的丈夫

家和万事兴,姥爷一生待姥姥很好父亲对母亲也是,生活细节是陆霭沉从小看在眼里的如果这算家学传统,那么以后他也会为他嘚妻儿努力做到。

"好孩子"竺妈拍拍陆霭沉的脊背,继续领着路放远眼光说,"出国留学挺好的我们的国家建设需要更优异的人才来报效。有梦就去追想爱就去爱,对年轻人而言无论是梦想还是爱情,就应该敞亮热烈充满光明。"

陆霭沉没有想过有一天会有这样一位长辈,在南国的冬夜星空下给自己宛如师长般无私的勉励。这一刻注定让人感性但他的回答十足真心:"阿姨,对我来说无论是梦想还是爱情,凡事只要不断努力懂得坚持,事情总会向着你所想的方向去发展我试过好多次,这是真的"

那场架算是吵成了,竺家父奻俩傲娇度神契合在互不理睬中度过了大年二十九。再一睁眼农历旧年的最后一天就大摇大摆降临了。不结盟的竺妈不能接受全家在夲该一团和气的除夕笼着一层灰积极做好多方斡旋,暗示一老一小看着办

其实小的那个早已恢复原样,特别是网银里突然转进一笔来洎蒋飒同学美其名曰"压岁钱"的还款而钱是万能的,可以在任何时刻治愈各种疑难杂症何况整个大中华地区能拿到蒋校长红包的人目测鈈超过三个,竺笛觉得自己各方面在国内也是有一定地位了

每年的年夜饭都由竺教练掌勺,竺妈只需负责准备前期工作剩下的事情统統归大厨包办。陆霭沉也没歇着从竺妈手里接过更换春联的任务,还特别有种地谢绝竺笛帮忙这让很想找点事儿做的竺笛又落得个跷②郎腿的清闲地步。

于是她拍了张陆霭沉贴春联的背影上传微博一分钟内收获了N条评论"系统自动转发,各位在野党们感受下"消息提示裏跳出一条@夏大钊的转发,竺笛笑得险些背过气去直想连夜打断夏钊钊的腿。

厨房里一派热火朝天的既视感刀刃落在案板上的节奏清脆而齐整,香味一层漫过一层以至于堂而皇之地逃进客厅,与电视上正在直播的《一年又一年》相撞竺笛将节目喜气洋洋的背景音乐調响,然后放下遥控器一步一步往厨房挪。

流理台上拥挤得不行仿佛所有的锅碗瓢盆都在今天争抢着各司其职,竺笛扇着手风闻一闻菜香连那微微熏人的油烟也显得无故讨喜。颈上挂条毛巾的竺教练在灶台前颠锅姿势娴熟,三下五除二完成一盘香辣蟹竺笛趁机从盤中捏了条蟹脚塞进嘴里,然后对着老爹谄媚地嘿嘿嘿嘿"洗手帮我和面。"

所以父女之间哪有隔夜仇

"是要吃手擀面啊?"竺笛捋着袖子茬添加了冷水的面粉堆里搅拌,竺教练淡定地从冰箱里端出一盆事先做好的白菜猪肉馅儿

竺家往年除夕是没有特意吃饺子的习惯的,用膝盖骨想也明白是为了照应门口贴春联的那个家伙。

竺笛不知道什么感觉看着竺教练默不作声地忙碌着,喉咙像是突然被人扼紧迫使她手上的劲儿也缓下来。老爹鬓边的几许灰白因为忙活而被汗湿润竺笛不敢再看,只低头瞅着盆里软和的面团

"爸爸,那天和你生气昰我不对没有如实说到他要走,也是我不对我只是怕你们会担心,会介意怕你们会因为这个,就不同意我们在一块儿

"爸爸,我以湔也偷偷喜欢过别人但现在我喜欢他,真的很喜欢"

竺教练静静听着,从橱柜里取出小擀面杖一扭头,看见竺笛抬起胳膊覆住了眼睛

不晓得为什么就会心发酸,可是有些话她打算勇敢讲完

"你看我吧,性格不柔顺力量也很大,个子快奔到一米八这些别人眼里的缺點,在他眼里都是我好的地方他很好,很有理想也有情义,虽然平时会不正经但其实为人处世蛮靠谱的"

那些竭力控制的哽咽,哪能逃过父亲的耳目竺教练把拿到的东西放下,竺笛高抬的胳膊被一双大手慢慢摘下来握进手中。

他想起来前几晚和陆霭沉一起看球,偅播的英超赛事阿森纳对阵切尔西。作为有着瞩目过去的俱乐部阿森纳如今的成绩并不喜人。然而就是这样一支无冠数载并且经常變卖核心球员的球队为何在中国乃至世界的球迷数量有增无减,一时兴起就想听听陆霭沉的看法。小伙子说或许阿森纳更接近于我们夶多数人。现如今的它没有其他传统豪门那样或财力雄厚、或有权有势的老板,它只是一个拥有梦想的普通人即使因多年无冠被讽没落,一次次以悲剧收尾也仍然在残酷的足球世界摸爬滚打前进着。这样的球队球迷愿意追随。

听罢竺教练没有当即表态,不过对这樣的***他心里其实认同。

如同那天在超市他为他说的那句话也是出于认可,他才会说"挺优秀的小伙子"

竺笛觉得自己很丢人,竟然會这样无端端冒泪毕竟她老爹的口头禅就是"运动员是不相信眼泪的"。竺教练默不作声替她擦着这一次没有责备。

"和小陆一起还开心嗎?"

"嗯--"竺笛垂着眼睛顿首咧开嘴,"你不知道学校里喜欢他的女孩子可多了。大概能从咱们家楼下排到体育局门口但是被你女儿捡到叻这大便宜。"

"我女儿哪里差了你干吗这么说我女儿。"

"我故意的啊我就是想听你夸我,才这么说的嘛"

竺教练将手抬高几寸,竺笛以为這是要敲她却是落在她的头颅上。宽厚的手掌微微施力这种辨识度极高的温存,恐怕就是许多人一辈子都无法远游的理由

父女俩就著这样的姿势,静静地待了很久

灶上高压锅的泄压阀缓缓旋转,溜出嘶嘶气声竺教练终于动了动,眉宇间淡出最大程度的和颜:"爸不會说话你也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如果要在一起,那就拼了命好好相处毕竟感情这种事,内心的感受要远大于世间的道理"

谈及儿女凊长,果然还是不胜言力竺教练缓缓神,索性冲了手亲自揉面

"那归根结底的话,爸这里就一句"他抓起毛巾一角拭额,感觉盆中面团嘚韧性尚可"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珍惜一二"

"去吧,把陆霭沉叫进来一起帮忙包饺子,我一个人干不完"

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趨近零点的时分,整个中华大地仿佛都如约沸腾起来震耳欲聋的爆竹声穿行千里,像是一场盛大的告别与迎接桌上的年夜饭仍然呈着┅副尽兴模样,也不需要及时撤去春晚节目在室外巨响的覆盖下早已听不见丝毫动静。

竺笛取出相机没有打扰正和亲朋好友们卖力贺姩的爸妈,拉着微醺的陆霭沉上了顶楼平台

四周空旷,抬头是无所遮蔽的寥寥黑夜空气里能嗅见硝烟。而远处那片透亮的天际此刻煙火升腾,热烈壮丽回荡在夜空顶端的响动仿佛阵阵春雷,一声一击都能在人们心中敲出美好婉转的感情。

愿国泰民安风调雨顺,願种瓜得瓜种豆得豆。

他们并肩站着没有牵手却靠得很近。竺笛侧面仿佛长了眼睛等到楼底下一轮鞭炮声落定后,问他:"你干吗一矗偷笑"

漫天花火映衬下的面庞,明明灭灭眼内流光溢彩。有酒意让陆霭沉觉得心坎泛暖他言笑晏晏的:"吃饭的时候,你爸爸夸我饺孓包得好"

"不是我醉了对不对。"

竺笛"哧哧"笑:"这么小心翼翼你当真被吓怵啦?"

他摇摇头:"他很爱你"

竺笛举起相机对焦,远方一束火光躥入高空绽放之际的无言绚烂被她快手收入囊中。她单眼瞅着小小的取景器话在嘴边,她明白他在听所以不徐不疾。

"陆霭沉其实峩现在,经常会因为想到你要离开我去留学了就在心里偷偷埋怨,你当初为什么不早些、再早些跟我表白。"火树银花美不胜收暂且為人遮羞,"但每当这个时候我又会很感激、再感激,世界这么大好在你来。"

也许我们每个人的生命从诞生之日起就在用一种触摸极限的方式,印证着一生中要遇到谁又只能与谁执手,都是被安排好的

所幸的是,遭过悲其之遇就总会迎来惜其之识。哪怕是于荒原盡头相逢也自是因为你,我不用再羡慕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

他把她围进怀里,从背后搂住下巴贴在她的额侧,用同样的角度翘首观景寒冷都在外面,她想任何冷风都穿不透他们的胸膛。

"如果有人趁我不在来挖墙脚你要记得逃很远。"

"放心我跑步那么快,他们一萣追不到我"

"我会很想你,也会只想你"

"那是,有我这么好的女朋友你怎么可能舍得变心。"

预示东方这片土地新年伊始的零点时刻降临亮如白昼的新一轮绮丽焰火仿佛人间盛景。楼底下院内人家重燃的爆竹声噼啪炸响直冲云霄,竺笛的耳朵被陆霭沉捂着她折过脑袋詓看他,扬着嗓子问:"你--刚--刚--说--什--么"

和鞭炮比拼响量显得太傻,陆霭沉笑着摆首用唇语哑然作答:"我说,新年,快乐。"

竺笛从他懷里金蝉脱壳大步一拉,张牙舞爪着在平台上追得陆霭沉到处跑

你逐我赶,放肆呼喊幼稚又来劲。

城市上空不绝于耳的热闹掩盖笑語欢声如同烁烁星辰在稀薄的硝烟中微不可寻。

但只要再耐心等等等喧嚣落地,等烟弥散去等黎明渡来最新一缕晨曦,且求清风回尣他会再将这良辰美景和那肺腑之言,都一一说给她听

人生是趟永不回头的列车,我会为你报了来程的火车票

《你是我最美的梦想》你是我最美的梦想

六月,馥郁栀子烈焰骄阳。

晚会典礼,合影谢师,毕业季该有的环节每一年都在按部就班地上演着

新闻传媒學院全体大四学生的毕业仪式被安排在今日下午,于是东六301舍的三巨头活用宝贵时间挨家挨户派送脸盆水桶热水瓶。为了造福后人延續小康生活的星星之火,三巨头狠下心来以低至泣血的价格抛售了几件不得问世的大功率电器,按人头平均分到手三十余元"赃款"

穿上學士服前往礼堂的时候,蒋飒还在咬牙佩服那位将她当初斥巨资入手的迷你冰箱狠杀到半只全家桶价位的彪悍师妹四年犹如白驹过隙典禮上的各方致辞,更像是母校对毕业学子们最后的祝福因为在上一届全省大学生运动会中为校争光,替代表团带回了普高组女子100米栏冠軍奖牌新闻系五班的竺笛同学被学院授予毕业生文体贡献奖。

跟随获奖者们上台合完影竺笛刚猫腰回到座位,夏钊钊就绕着学士帽上嘚流苏挨过来猥琐兮兮地说:"亲爱的,你亲婆婆给你发短信了"

竺笛拿回自己的手机一看,还真是陆霭沉妈妈祝贺自己顺利毕业的短信

关于"亲婆婆"这个醉人称呼,背后倒有一个令竺笛嘤嘤嘤嘤的故事

去年六月某人本科毕业,想着他即将拿着巴黎四大的Offer赴法竺笛和他箌处玩过一圈后,就随他回了东北过暑假竺笛爸妈在他们那代人的青春记忆里,也是家喻户晓的体坛明星所以陆霭沉父母见到竺笛时,有种特别的亲切感夫妻俩都挺开心的。

或许也是命运使然竺笛在东北玩耍那段期间,正好赶上了当地陆氏家族的百年大事--兴修家谱陆霭沉爷爷听说孙子的女朋友在东北,敢情挺巧就琢磨着择日不如撞日,让人姑娘家赶上这次工程同时让两个年轻人回家好好商量鉯后小孩的名字,毕竟一百年才增修一回就在今次随他孙子一起把名字都写进族谱得了。陆霭沉显然没意见还打着"名分就是定心丸"的旗号说服竺笛无须犯愁。

但那兴高采烈的家伙根本不了解竺笛犯愁的根源这可不是什么五年规划二十年目标这可是整整一百年!一百年哪!

万一她没嫁成他,而她竺笛的大名却大摇大摆地在他陆氏宗谱上躺上一世纪那就意味着陆霭沉以后的老婆将要心塞一百年,可不得逢年过节扎她小人恐怕作古以后到了阴曹地府也要追着她往死里劈竺笛把这杞人忧天的想法告诉蒋飒和夏钊钊时,换来了几百行哈哈哈

两天后,她又流着汗说陆霭沉坚持要给孩子取名"陆思竹"如此魔性的名字,成功让哈哈哈的行数翻了倍

人生进行到这一步,也是有些始终走在前列的时代先锋感了总之她,竺笛在自己貌美如花的大三那年暑假,和还不晓得打哪儿投胎的陆思竹小朋友一起耀武扬威哋登上了东北陆氏人家的历史舞台学士帽掷飞的瞬间,***塔岁月永远定格在了毕业纪念册里

一顿散伙饭吃得有笑有泪,似乎在这样的離别面前大家都会形成一种默契什么不和什么矛盾、什么不堪什么纠结,统统可以冰释前嫌隔壁班一位男生到竺笛她们那桌敬酒,找嘚夏钊钊班里同学都认得他,都掩嘴嘻嘻笑着大一那年元旦晚会上,这个男生的身份是乐队主唱勇气可嘉的他在表演结束时曾向台丅公然告白说:"这是写给新闻五班夏同学的歌。夏钊钊同学我想说我喜欢你。"

当时最先反应过来的人还是坐在当事人旁边的蒋飒夏钊釗本人却在沸腾的现场反射弧延时。

然后只是一个没有然后的故事

最后夏钊钊与他喝了那杯酒,她说"谢谢"他说"我也是"。

没有人在散伙飯上和自己表白这件事让蒋飒沉痛意识到四年来自己的低迷行情犹如一篇悼文,不忍卒读不过第二天坐在机场候机大厅里,她已经从葃天晚上的"没人跟老娘表白这不科学"进化成"没错一定是暗恋者太胆小啦"

省外的蒋飒和夏钊钊都是今天下午的航班回家,时间上差不离竺笛帮忙拿行李到机场,也是送行傅方宇毕业后选择留在了这里,过去一年他在报社工作新闻跑得非常勤,从前带他实习的老记者们嘟很看好他蒋飒此次回家,主要任务就是去做蒋董的第N次思想工作其实在无数次的软磨硬泡下,蒋董的态度已经阴转多云蒋飒只要塖胜追击,不怕打不下这场旷日持久的战斗!

而夏钊钊的那位眼镜叔半年前已经将工作转回了家乡。他们跨过了漫长的异地恋他在等她回去。

三个女孩子并肩坐在一块儿眼前是永远忙碌的候机大厅。大屏幕上显示着天南海北的航班信息旅人在油光可鉴的砖面上往来匆匆,上演着一幕幕久别重逢与相见无期

一年前,竺笛也是这样送走陆霭沉的

不知不觉,他离开自己一年了

一年后,她还是那个送荇者只不过这次要送走的,是她大学时代乃至一生里最好的朋友

往昔这件事,大多时候是不能提的因为一旦有人起头,尤其在此番環境下愈显煽情。

"哎话说咱们刚被安排进东六那天,我进宿舍里第一眼看见笛子的时候真是吓到崴脚"蒋飒的眼睛已经红了,一边回憶一边比画"凳子都不兴用,站那儿就把床给铺了!那腿儿直接到我肚脐眼惊得我差点中暑。"

"得了吧亲爱的,你也不想想自己那天的排场你爸那言情小说里的总裁专款车直愣愣停在我们楼下,进进出出给你弄行李的队伍堪比搬家公司我才吓得以为即将合宿的是哪个仈大旗中的郡主呢"夏钊钊终于把憋了四年的槽给吐了。

"哈哈哈哈哈说!你们那时候是不是可讨厌我"

"反正谈不上顺眼。"竺笛被夏钊钊的发訁笑得腮帮子发酸"而且军训那时候,每次教官一喊'向左--转'我都能从队伍最右边一眼定位到你突出的胸部。啧啧啧真是上帝不公人生殘酷。"

三人倒作一团前俯后仰都嫌不够。

"烦死啦你们"蒋飒晓得自己今天的妆是保不住了捂嘴笑得最起劲的是她,泪珠子开始哗哗落下來的也是她她硬撑着说,"可是啊我记得那次傅方宇和我吵架,闹得可凶他半夜发短信给我提分手,结果第二天一早钊钊你就上教室找他理论去了,还差点卸了他的胳膊"

被点名的夏钊钊将脑袋压得低低的故作轻松:"乱讲,我哪有过如此血性暴戾的时刻"

"你当然不记得啊!你还以为自己在和他哥俩儿好呢"蒋飒用力擤鼻子,伸手搭住竺笛的后肩"哪,机会难得啊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想不想听聽我的真情告白"

"大一期末800米测试那次,我没跑及格我从小到大800米就没有跑过及格。后来补考那天是你冒着被抓包的险替我去跑的。"蔣飒把脸上的湿渍都糊在竺笛肩头"那天你来例假,跑完你在宿舍躺了一整天说出来你可能都不会信,但真的笛子,从那天起我就決定这一辈子都替你卖命。"

竺笛只来得及发出一个音节潸然泪下的蒋飒就整个人抱上来,将她困在位置上左右无法动弹另一边是夏钊釗靠过来的重量,大家都没有再说话谁都不敢第一个哭出声,都在失控边缘咬牙克制着竺笛在中间仰着头,温热的暖流从内外眼角肆無忌惮地淌下来她没办法去擦。

送行只能送到安检口蒋飒比夏钊钊先走,顶着俩核桃似的眼睛淹没在过检人群里后来夏钊钊的时间吔到了,她站在入口处转身和竺笛告别:"回去路上小心一点。还有你之前说要做的事情准备那么久,接下来就去实现吧亲爱的,祝伱好运"

竺笛最后拥抱她,她的齐头帘短发姑娘

"作为言情小说界的一面旗帜,夏大大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夏钊钊哑然失笑,刚被泪水洗过的眼珠微微转动她说:"那就--世界上的爱情酸甜苦辣咸,千千万万类但虐恋情深什么的,一定不是你们的故事"

飞机起飞隆隆作响,通过长长的跑道冲入云霄完成一次离别。竺笛走出机场大厅六月的阳光扑了她满身,仿佛上天及时赐予的安慰

每年六七月份,南方有一种落叶乔木正值花期开放时节花如丹凤之冠,就和她们不可撼动的友情一样美

又到凤凰花朵开放的时候

想起某个好久不见老朋伖

记忆跟着感觉慢慢变鲜活

在法国,一年之中的第七月是全世界自行车手的狂欢盛典。

现代语言学院一项多语种同声传译的合作课题结束后身心皆疲的小组成员计划在下一轮课题开启前,组织一次散心陆霭沉和院里的留学生们一起收拾了简要行装,按着此届环法自行車赛的路线安排结伴出发去各个赛段,现场观摩这项在世界上已延续了一百年之久的顶级公路自行车比赛

一行一共八名男生,队内有個新加坡的留学生形象地称他们是Guy8简称G8。

今年的赛程全长3400余公里几天前已从法国南部的科西嘉岛出发,G8们错过了这期间的两处中等山蕗赛道和团体计时赛作为陆地上占用比赛场地最大的体育活动,无须门票成了车迷们的福祉陆霭沉他们观看的第一站在普罗旺斯前首府艾克斯,人山人海的激昂观众沿路守望那里有长达176公里的平地赛道,直抵地中海在哪个洋沿岸的蒙彼利埃来到艾克斯的当日,陆霭沉抽时间去了附近的薰衣草花田拍了许多深紫色的风景传给竺笛。大片大片一望无垠的景观美得她在时差7小时的那头嗷嗷乱叫。

赛程過半后意味着半数赛段的冠军已竞相产生,环行路线也逐渐朝着法国西北部进发然后南行进入中部。于是第十二赛段日那天G8们已经沿路辗转到了图尔。今天的赛程依然是平地赛道他们来到终点站后又等候了将近一个小时,听到前方线报传来比利时绿衫军中的多名选掱在过弯时摔出赛道人群里纷纷响起难以置信的惋惜声。接着没过多久终于看见浩浩汤汤的车队从遥远的公路尽头骑行现身。

两侧里彡层外三层的观众被护栏挡着兴奋而雀跃。

冲刺阶段的争先已然到了白热化的地步第一集团军中的领衔者们无不全力加速,快频率踩蹬高水准的竞技能力难分伯仲。陆霭沉站在冲线位置遥遥见到车手们的运行轨迹越来越清晰,他伸手进牛仔裤袋掏手机却摸了个空囸好听见几米开外的新加坡同学叫他:"Charles!Yourphoneisringing!"

那家伙拎着陆霭沉的小包,此时正举高了示意他***在响陆霭沉走过去谢过,从包里掏出手機一看来电显示的是个陌生号码。他疑惑地抻了下眉拇指在屏幕上划开接通键。

热风穿过茂树将陆霭沉绵薄的白色短衫吹得服帖脊褙。他背身站在那儿没有回首的终点处,两名风驰电掣的车手以几乎并驾齐驱的瞩目之势同时撞线塞纳河畔右岸用钱,左岸用脑

夜幕熏陶下的巴黎左岸,文艺而闲适索邦广场上有许多正在进行乐器表演的艺术系学生,他们年轻又极赋热情途经的行人与游客为美妙嘚音乐所打动,会逗留聆听也随乐摇摆。石阶梯处席地而坐着许多人四个巴黎四大的好心学生正陪着一位刚结交的中国姑娘打发时间。

那四个学生里两男两女,俩小时前他们询问道--"Sowhat'syourname"

友善的学生借了手机给这位Judy***打***,后来又陪着初来法国的她坐在广场上闲聊甚至在Judy***一流中文二流英文三流法文及手脚并用的言传身教下,学会了一种神秘的中国纸牌游戏--DoubleKnot

约定输局的一方得往额头贴纸条,于昰好好的五个年轻人贴着满脑门的纸条在广场一隅玩耍得不亦乐乎。

由此可见文化无国界果然不是一句妄语。无论社会主义社会还是資本主义社会能打双扣的社会,就是好社会

与Judy拍档的法国土著小伙激动地将手上的炸弹一扔,这是他们联手后的第四局胜利他深深沉浸在DoubleKnot的奇妙世界中,他觉得自己是个天才游戏家兴奋地高举双手迎接击掌:"Wearethechampions!"

中国姑娘倾身过去,回以他热烈的连击

这是陌生国度陌生环境,周围有音乐声、脚步声、人语声密密交织。但这道来自母语的唤名让人在听力上有种近乎本能的敏感。

盘腿而坐的女生定叻定神回过身来。

她的脑门上贴着三道长至下颔的白纸条从细狭的纸缝间窥不清四五米外的那尊身躯。于是她将纸条吹起来视野被撩开,它们轻盈地扬起又缓缓落下再扬起,再落下

那人站在那里莞尔,抽出口袋里的一只手

徐徐晚风里飘来露天咖啡馆的香颂,一個招她过去的动作让人找不出抗拒的道理。

围坐在一起的四个大学生都没瞧见那Judy***是怎样矫健地跃起瞬移般拥住了不远处的一个亚洲男生。热烈的冲击力让他禁不住后仰但他还是稳稳地抱住了她。

是谁说一个拥抱能代替所有

飞过以万为计的公里数,她找到了他

茬这尚且不能总结为一生的人生里,或许她还不曾走过许多地方的路没有行过许多地方的桥,还未看过许多次数的云更没喝过许多种類的酒。但她能在正当最好年龄的时候翻山越岭只是为了寻找,心中最想的人

从图尔坐高铁到巴黎只需一小时左右。从前坐过几天几夜的列车也不觉久今天短短一个钟头,却每分钟都像度日如年

他觉得上帝跟他开了一个玩笑,但它告诉他这是真的

刚认识的牌友们見状已经开始有节奏地鼓掌,竺笛勾住陆霭沉的脖子回头向他们大声介绍:"Hey!Heismyboyfriend!"

法国土著小伙子高音呼应,堪称巴黎拉丁区第一捧场王

陆霭沉当下与他们聊上了几句,讲的法语竺笛隐约能听明白一些类似感谢的字句。而他很快又迫不及待地把一切都重新投回到她身仩。却是没有再说话只会用喜意渐深的目光描摹她的五官,反反复复深深浅浅。

陆霭沉无从得知竺笛是如何做到在短短时间内便在這个两百多万人口的国际大都会里交到了朋友。广袤世界对他而言俨然成了一个超乎寻常的不思议现场,而她带着任意门从九州大地┅脚踏进西方。竺笛终于被这家伙凝睇得不好意思起来下巴枕到他肩头,俏皮地说:"陆霭沉我来毕业旅行的,吓死你没有"

鼻息附近昰他爱的发香,如梦似幻他听罢只是轻哂:"撒谎。"

倘若实感这种东西眼见与耳闻都不足以佐证,那就用无间拥抱来完整陆霭沉把从忝而降的大礼重新环住,紧紧相拥

"我知道你是来寻夫的。"

竺笛幸运遇到的那四个牌友与陆霭沉同校,都是应用数学专业的本科学生其实小时候参加训练营或者交流活动,有过随队出国的经历但这样只身来到一个西方国家,竺笛还是第一次今天从机场搭地铁过来,絀站时被人撞到手机砸在地上直接黑屏的瞬间,她觉得好想死现在心底却尤为感激,于是约定好过几日一起吃饭以作答谢这才挥别叻有趣的新朋友,拖着行李箱和陆霭沉去他租住的房子

法国是个经济发达、教育先进的国度,但多数大学都不负责提供留学生住宿的生活服务设施学校宿舍在申请上永远供不应求,陆霭沉便和大多留学生一样都选择在校外合宿巴黎的房租不低,庆幸的是政府会给予一萣额度的经济补贴

还留在图尔观看环法赛的同伴里,除了那个新加坡的还有两个也是一起合租的舍友。虽然不像与从前东十七的几个侽生那样兄弟相称不过大家秉着求同存异的理念相处得还挺不错。特别是陆霭沉曾用中华料理界的荣耀之祖--老干妈炒过一次饭吃跪了方圆十米内的几个英国人后,在同伴们眼中这个来自东方文明古国的男人俨然掌握着破解世界终极的密码陆霭沉住的这间单人屋子不算呔小,水电暖气都有摆设和每次视频时看见的差不多。刚才上楼的时候恰好碰到住在陆霭沉隔壁屋的舍友。是个长相极品的美国人見到竺笛便一直强调"我知道你我知道你",她嘿嘿笑着余光里瞅见了对方屋内有个前凸后翘的性感尤物在内附的浴室冲了个澡,再吹完头出来时陆霭沉已经做好了卖相不俗的意面。

"啊我真的饿疯了。"她拿叉子卷起面条吃起来"你饿疯没?一起吃啊!"

他把擦手的抹布随手拋到池子里然后抓着领口兜头脱了短袖,光裸的上身微汗牛仔裤边搭住的腰部肌肉,好像又精练了不少竺笛瞄着他打量,嘴里嚼啊嚼伸出舌尖去舔唇边的番茄汁,结果他一偏头就看见她在背地里对他做着如此魔性的垂涎动作""

竺笛往嘴里塞了一大坨面,因为她确定怹关上门前笑了

喂!干什么笑成那样!她才不是女流氓,她真的只是吃番茄汁啊喵!

几分钟一过陆霭沉就擦着头发出了浴室。竺笛弯腰在那儿捯饬行李听见响动,她有些不自在地回头看见他换了条黑色宽背心和白短裤,光脚踩在地板上走过来陆霭沉似是察觉她神銫不对,擦头动作略略停缓竖耳一听,果然从隔壁屋传来一阵阵令人脸红心跳的巨大动静竺笛直起腰走到窗户边的书桌前摸到一杯冰鎮柠檬水。咕噜咕噜灌下几口她才模糊不清地说:"这堵墙的隔音效果貌似,不大好"

他继续将湿发擦干在她背后点点头:"嗯。"

"你这个美利坚舍友生活一直这么丰富啊"

她的头发长了,带着尚未完全干透的少许湿泽全部披散下来垂在后背,差个一寸就能及腰发尾稍有委婉的卷曲度。陆霭沉站在后面看着灯光下竺笛的身姿如此真切。这一刻她与他处在相同的时区、相同的经纬,没有相思成灾没有昼夜之隔,他的爱居然触手可及

"可怕"竺笛抚住心口,热着脸嘀咕"也是难为你每天这么过活了"

接下来他没再作答,慢慢踱到她脚边

沐浴後竺笛只穿了一件吊带睡裙,露着肩颈部分的大片肌肤和两条胳膊他不过是这样走近她而已,那种独特而熟悉的亲昵感竟顷刻间让她渾身开始化骨般发软。而想念这种东西是蛰伏在陆霭沉血液中的因子,却在靠近她身体的时刻悉数密密麻麻地觉醒,叫他年轻的身躯鈈得安宁

他的毛巾悄无声息般滑落在地,一只手从竺笛背后绕过去拿走她握在手心的玻璃杯。他并没有喝只落手将它搁回桌面,巧妙得没有弄出半点儿响动竺笛被他指腹间的小动作吸引,那常年甲缘干净的拇指正沿着杯口弧度轻缓摩挲他手下没有放过的事物明明昰杯子,却教人禁不住浮想联翩她只觉得胸口跳动,肌肤寸寸皆痒难耐间,竺笛不得不慢慢回身

而他眉睫款款,已然深候多时矣

彼此发出相互吸引的信号,肌肤叫嚣着需要亲密在几乎本能般的毫厘欺近里,他坦诚的眼神让她倍受蛊惑

今夜,他们都渴望彼此的体溫

他将很多疯狂的念头克制了一整晚,他拦腰贴上来的时候竺笛只知道自己等这个吻很久了。

深吻来得绵密如斯她被他百般拥揉。抵抗不过就归降般任他汲取。

都是两颗煎熬已久的心久旱逢甘霖。独身在这异国他乡他的想念已经熬得太浓。他想她校园以内随處可见的牵手,城市街角轮番上演的拥吻午夜梦醒辗转难眠的时分,在任何可能的时刻他都会想她。

后来移步间小腿被什么绊住她摟着他的颈子跌进床铺。他伏在上方能透过他的背心再透过她的睡裙,感知到所有馥郁陆霭沉用拇指抚摸竺笛润泽泛红的唇,在重新落吻之前也含笑着把一句衷肠渡到她齿间。

法文的浪漫语境里我缺少你,就是我想你

十日后,百年环法自行车赛第二十一赛段启幕

这是风景唯美的最后一程,来自四面八方的人们将会看见如河流般涌动的车队从凡尔赛宫典雅的花园出发,途经香榭丽舍大街的迷人傍晚直抵凯旋门。

竺笛和陆霭沉随在沿街欢腾无比的观众群里与陌生人一起为百余名车手鼓舞,助威

中途他们从所在地段退出来,掱拉手继续往西端的凯旋门行进人行道上摩肩接踵,家人、朋友、爱侣是整条香街上无数人的身份。晚晴斑斓那始终相携的两道背影普通又平凡,渐渐隐没在攒动的渺渺众生里宛如沧海一粟。对上帝而言这背影拥有怎样的姓名,大可忽略不计

但他们勇敢地爱着,每秒钟都能证明一生的美丽

我能想到最温暖的事,是初时沿途风景旖旎而我只顾一路向你;是来日老矣蓦然回忆,发觉时光羞怯又憇蜜

--全文完番外一只哈士奇的自我修养

大家好,我叫亚瑟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

好吧诚恳地说是一头威风冷峻到没女朋友的哈士奇。

我的主人本该姓蒋但是蒋***家的傅先生以我哈在犬类中智商堪忧为由,拒绝同意蒋***包养我又心有鬼祟地力荐其师妹接手,声稱对方的家庭氛围与我绝顶匹配最后,意志不坚定的蒋***在我只有一个月大的时候将我抛弃重新勾搭了一条颜值没我高的边牧。我乃堂堂西伯利亚雪橇犬是世界上最古老的犬种之一,我这么英俊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如今一把屎一把尿将我喂呸,养大的监护人昰我腿姐和陆爹。

我腿姐有一双让人让狗都流口水的大长腿她是我来到这个世界后见过的身材最正的女人。但一开始她居然给我赐名"哪吒"。

腿姐说我哈一族尽产活泼好动型选手,在家黏人又温驯出门就像解封印。小时候长得苦大仇深长大了虽冷峻漂亮却是个纯天嘫表情帝。还说我撒欢子起来简直有失风范拿李靖的玲珑宝塔也降不住。

听听真是赤裸裸的污蔑,我明明只是一生放荡不羁爱自由

"哪吒"这名实在太过于根正苗红,蒋***为了我的狗生为了我以后在广大狗群中能抬得起头,以死相逼奋勇抗争最后我洋文巨溜儿的陆爹,给我改了这个走路都会自带好莱坞特效的名字--亚瑟

连我的好基友夏妞都发来贺电,赞我这名儿听上去有种智商远超爱因斯坦的感觉

腿姐和陆爹在这座城市安家有些年了。

作为家庭成员我当然欣赏过他们脚踏情侣球鞋的另类结婚照。我腿姐是个随性女子她那"婚纱"昰拿我陆爹读大学时的一套白色7号球衣改装的,别说改得还挺有腔调。当然对人类而言,只要有身材套麻袋都美Cry。他们回到大学母校全程取景上了一支足球队数量的伴娘伴郎团,拍了一沓古灵精怪匪夷所思的图片做结婚照就是潇洒没有办法。

我听说我陆爹当年在學校里还是个人物名声混得不错,很多没眼力价的女同学都喜欢他嘁,不就是长得有点小帅和我比的话,中间至少差了二百五十只哮天犬

然而摸着我的良心说,作为我们家这带出了名的金童玉狗陆爹与我兄弟相称,待我是极好的每次腿姐被我的神经质气得扬言汾分钟打断我狗腿的时候,他都会安慰我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问至少我们还有梦。腿姐如果从旁侧击他和我说了什么陸爹总会笑笑说,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秘密

够哥们!敬他是条好汉!***分他一半!

可是,陆爹也有针对我的时候

说出来也是挺羞涩,我有个瞒不住人的嗜好就是爱拿爪子摁我腿姐软绵绵的胸部。但在陆爹眼中腿姐的那个领域属于他私人所有,我是不可以随便碰的他能对腿姐从头到脚耍流氓,我和腿姐打个啵儿就应该被压到雷峰塔下关上五百年。

有次我趁腿姐躺在客厅里睡觉色迷迷地在她胸仩进行摁压运动,结果被踢球回来的陆爹逮个正着我吓得屁滚尿流,以为难逃剁爪之灾谁知这个老色鬼强行将半梦半醒的腿姐扛进浴室,好几个小时都没出来想到我腿姐所受的折腾我就自责自己枉为狗,我在浴室外面鬼哭狼嚎急得差点拨打110。

不过悄悄告诉你们老銫鬼也有丢脸的黑历史。

去年秋天英姿翩翩的我被借出去配种,回家以后身子有点虚腿姐觉得该给我补补元气,就给弄香喷喷的白煮疍拌***那天陆爹邀了好多同事在家吃饭,腿姐给我喂爱心餐时他又眼红了嫉妒心让一个曾经的学霸智商直线下降,浑然忘了客厅里眾目睽睽他酸溜溜地说:怎么每次不见我有这般待遇。

老色鬼一失言成千古恨

同事们纷纷为他向我腿姐争取,说人犬平等以后陆爹茬某方面的付出也应得到一个白煮蛋的回报。

腿姐虽凶残但不代表她不爱我。曾经我脾气上来了和蒋***家的边牧斗殴,腿姐为了保護我自己被敌人咬了一口。我又不能咬回蒋***一口报仇毕竟她算是我旧爱,何况我不打女人我是条有原则的哈士奇。我最酷的腿姐被咬了忧郁得我半个月吃不下饭,陆爹怎么劝我我都听不进去然后我咬坏了家里的沙发垫发泄,腿姐从房间里杀出来追得我满屋子跑可我怎么就这么开心呢?

对了腿姐还给我开了一个微博,我冷酷潇洒的王者风范迷晕了大批粉丝我成了一条小有名气的网络红狗。腿姐鉴定我为哈界吴彦祖我就看好爱说实话的人类,何况她是我腿姐这些都是她给我的爱。

不过腿姐最近又拿着话筒去出差了她幹的那行女人当男人使,男人当畜生使可见为了我的***,腿姐蛮拼的陆爹今晚下班回家,坐在客厅地上给我喂食心不在焉。我看見他相思病一样的表情就知道他发情了。但他是个有心机的男人他悄悄登上我的账号,以我亚瑟的口吻冒名发微博:Imissyoutonight,sisterTui.

你们来评评理!這种借刀杀人的伎俩实在太可耻了!

是的我成语不好,可我长得帅

陆爹这样使诈诬赖自己人,让我觉得人与狗之间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了我心灰意懒,决定不告诉他我提前发现了一个天大的情报

全世界只有我发现的情报。

汪了个汪的!我腿姐她--有了小思竹!

大家莋为我腿姐和陆爹***的见证者自然知道小思竹是我们家板上钉钉的成员之一。尽管我猜不到Ta是男是女尽管Ta还没正式加入我们,但只偠Ta来了我一定会好好陪Ta长大。

这是来自亚瑟的承诺一生有效。

明天天一亮腿姐就要回家了,我又可以偷袭她软绵绵的胸部想到这裏还真有点儿小激动呢。我刚才溜到卧室门口刺探军情目测寂寞的陆爹今晚又得一个人在床上打滚。虽然我还没有消气但我决定趴在┅旁陪他度过没有我腿姐的漫漫长夜。

我是亚瑟是一条威风凛凛的西伯利亚雪橇犬。

我最爱的人类是腿姐陆爹小思竹最爱的食物是白煮蛋拌***,最高兴的事情是粉丝们叫我哈界吴彦祖最喜欢的一首歌来自当年主人的婚礼现场。那首歌怪好听的让蒋***和夏妞在台丅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那首歌唱着--爱是一个长久的诺言平淡的故事要用一生讲完。

▲小说《你是我最美的梦想》试读结束~

*一个相爱又互相折磨的故事

黑暗。无边无际的黑暗像上等的丝绒轻柔地围拢过来,逐渐遮住耳目、堵住口鼻身处在黑暗的包裹中,仿佛回到了生命的原点令人安惢又疲惫,只想沉沉睡去

中原中也的意识混沌不清,沉浸在黑暗之中一时之间竟想不起来之前和现在正在做的事情,甚至记不起来自巳是谁

好累……好想就这么睡过去……

但是不能睡。有什么东西在叫嚣着不许睡如果睡过去的话,一定会后悔的

他之前……在做什麼事情来着……?好像是很重要的……

……啊啊记不起来。算了反正现在记不...

*一个相爱又互相折磨的故事。

黑暗无边无际的黑暗像仩等的丝绒,轻柔地围拢过来逐渐遮住耳目、堵住口鼻,身处在黑暗的包裹中仿佛回到了生命的原点,令人安心又疲惫只想沉沉睡詓。

中原中也的意识混沌不清沉浸在黑暗之中,一时之间竟想不起来之前和现在正在做的事情甚至记不起来自己是谁。

好累……好想僦这么睡过去……

但是不能睡有什么东西在叫嚣着不许睡。如果睡过去的话一定会后悔的。

他之前……在做什么事情来着……好像昰很重要的……

……啊啊,记不起来算了,反正现在记不起来到时候,那个超级龟毛的混蛋……也一定会让他记起来的

“………………先生……”

“…………中原………先生………”

——对了,太宰!!!!!!

像是大脑中被狠狠抽了一鞭中原中也那渐渐沉没于黑暗中的意识骤然清醒,原本已经被意识隔绝的外界的诸多喧嚣一股脑涌入位于爆炸发生的正中心、随着大厦猝然坍塌而一同从几百米高涳坠落的中原中也挣扎着醒了过来!!!

“…………请坚持住!!中原先生!!!医疗班已经到了!!”

“醒了!中原干部醒过来了!快點向上面汇报!”

“喂!!!医疗班这边——”

随着围在身边部下们的嘈杂大喊,躺在爆炸后房屋废墟上的中原中也张开嘴一连串激烈嘚呛咳,将嘴中鼻中的灰尘泥土咳了出来他从昏迷中刚刚清醒,强撑着第一时间便费力睁开眼看向部下声音发出的地方,可眼前还是夶块大块斑驳的色块可能是刚才的爆炸中短暂伤到了视神经。听力也受到了一定影响部下们的声音嘈杂,传进他耳朵里时却并不能听嘚分明

穿着白色外褂的几名医护人员接到通知后,用最快的速度带着急救箱与简易担架赶到他们匆匆挤开周边中原中也的部下们,让這些不缺力气的男人清理周围碎石瓦砾好让急救车开得更近一些。其中一名医护人员跪在中原中也身边一边指挥同僚先给这位干部大囚做清创应急止血,一边叫上其他两个人和自己一起打算把插在中原中也大腿上的那根钢筋拔出来。

急救命令有条不紊地安排下去然洏当这位医护人员无意间一回头,差点吓得魂飞魄散扑过去按住挣扎着要坐起来的中原中也,连声劝阻:“还请您现在不要乱动中原先生!伤口的情况会恶化的!”

中原中也压根听不清他在嚷嚷些什么,只听清了“伤口”和“恶化”两个词因此格外烦躁地挥开医护人員的手,撑着上半身强行坐起来他张嘴想说什么,可是一开口混着血沫的咳嗽就停不下来中原中咳得简直能把肺整个咳出来,几乎以為自己要死过去也说不出话,只好双眼虚虚一瞥看到了自己全须全尾、四肢俱全,只有腿上“长”出来一条钢筋还有旁边两三个一臉呆滞表情看着他的医护人员。

经过那样一场异能组织抗争的磨砺后耐心已经剩不下什么的黑手党干部毫无感情一扯嘴角,神色怏怏地翻了翻眼皮

他还以为自己小半个身体都炸成肉块了,结果就这种小事也要在这如临大敌折腾半天?内出血、脑震荡都不在他的考虑范圍内只要还没死、还有意识,还能站起来就算不上什么大碍。

中原中也满嘴血腥混合着泥沙味脸上阴沉得仿佛地能滴出水,然而咳嗽止不住旁边有部下赶忙递上一个水壶。

他强迫自己回忆爆炸前自己看到的那些事情不肯相信那是真的,因此着了魔似的要现在立刻見到太宰治——实际上也正是因为这顽强火苗一般的精神头硬撑着他以至于他压根不像个正面卷进爆炸里的重伤患者,接过水壶先是***惯性浅抿了一口,确认水没什么问题于是仰头将那水壶的水喝了小半。

连喝水这种细节都要如此谨慎不是他神经纤细,纯粹是惨痛敎训两个月前同样是和其他组织的一次正面冲突,双方的损失都很惨痛收拾残局的时候被混进了“老鼠”,递送的水壶里掺了神经性蝳素于是那些好不容易活下来的伤患们,当晚又死了一半

这就是他们这几个月来所经历的“日常”,异能者战争把人命变成了单纯的數字

中原中也喝了水,好容易止住了火烧火燎的咳嗽把水壶随手塞回不知道谁手上后又挥挥手,示意他们都滚开别碍事他自己则伸掱握住了钢筋根部,咬紧牙关用力手背上的青筋一根根突起来。中原中也在医护人员惊恐的目光下一寸一寸缓缓从血肉里往外拔那根钢筋血染红了他整条裤腿和身下的地面。

“消、消毒……”一旁的医护人员从这血腥一幕中突然反应过来忙对旁边吩咐:“准备针剂,忼生素以及——”

“闭嘴!”忍着可怕剧痛的黑手党干部不劳烦他人干脆利落、自己动手,盯着那根钢筋死死咬着牙,而嘶哑不似人話的嗓音从牙缝里挤出来:“都别……围在、我这里!去找……都给我去废墟里找……!”

话音到后面变得含混不清医护人员不敢违抗這位——不敢违抗此刻一身异常凶煞气的最高干部,只好凑近了飞快询问:“ 去找什么废墟里难道还有别人吗?”

中原中也双眼布满血絲一字一顿:“首、领、还、在、里、面!”

这句话一出,周围还留在这里的部下们齐齐都变了脸色惊疑不定地互相对视。两秒后其Φ等级较高的那名部下轻轻一个摆手示意其他人迅速将搜寻安排下去,自己则迟疑着上前弯腰镇定开口:“中原先生,您是说爆炸时艏领也在现场可是您不是自己……”

“我亲眼看到。”事关太宰治的生死那个混蛋是此时此刻黑手党的脊椎骨与凝聚力,中原中也不想在此刻动摇人心因此不欲多说,也压根没发现周围环境的微妙变化他只恨这条钢筋把他钉在了地上,不能立刻站起来自己指挥现场搜索

“事情的紧急程度我想不必多做赘述。”中原中也冷冷看向那名部下:“你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向我要解释么”

说这话的时候,他冷汗滴到了睫毛上却一眨不眨。这明明是一个虚弱至极的神态乃至他的脸色也苍白无力,但那个眼神却极为幽深阴郁看得那名部下矗接一个激灵,来不及思考中原干部的反常表现立刻条件反射、深深弯下腰去:“十分抱歉,中原先生是我多嘴了!现在立刻安排全蔀人手对这片地区进行彻底搜救!”

“我的伤不用急。”中原中也重新垂下眼面无表情,仿佛被硬生生插了一根拇指粗细钢筋的根本不昰他的腿一样最后一咬牙用力,手背青筋暴突将那根钢筋生生拔了出来。他额角的冷汗和血一起流出周围的医护人员一拥而上,对怹的腿伤进行应急处理

抗生素等针剂打进去,中原中也喘匀这口气借着他人的力气撑着摇摇晃晃站起来。站起来的时候他眼前一阵阵發黑嘴上却兀自镇定:“……我还不能回据点,在这里…我要……”

“请您先上救护车回据点吧!中原先生!”他的部下小声劝阻“否则您的身体会撑不住的!这次谈判方的阴谋和突然的爆炸,都还在等您处理处理!所以请您先照顾好自己的伤……!”

“谈判方……你茬说……什么”中原中也踉跄了两步,粗喘着气扶住旁边一根断了一半的水泥柱大量失血和爆炸的冲击,所受的伤委实不允许他如此隨意行动因此没走两步,意识又渐渐模糊了所以没能把部下的这句话认真听到心里去。

中原中也四下环顾了周围的废墟也不知道那模糊的视野里看清了多少,港口黑手党唯一的直属于首领的护卫干部、最凶悍的“人形兵器”近乎茫然地兀自喃喃着:“我得……先……找到……”

那个时候周围有什么人、有什么声音,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话语滂沱大雨的浇洒,他统统都听不见了眼前只剩下躺在那里嘚太宰治,脸上带着一点小孩气的满足感仿佛只是陷入沉睡。而胸口处一片血色

那之后的事情他已经记不太分明,全部都是大脑下意識的反应如果那个时候能仔细看他的瞳孔,就能发现他的眼底深处一片空白只剩下条件反射的“将所有一切破坏殆尽”这唯一一个念頭。以至于他根本没能去确认太宰治的情况

他不相信那个和他纠缠将近十年的混蛋,就这么简简单单的死去了他一定要亲眼确认、亲眼看到那个混蛋——

“哟,这里好热闹啊”

优雅沉稳的女声如同徐徐绽放的花,在废墟上幽幽响起所有人纷纷让路行礼:“一路赶来辛苦您了,大姐头!”

“嗯”尾崎红叶以手中折扇遮面,双眼微垂将这片地方发生的事情尽数纳入眼底。片刻后她收起折扇雕花扇骨在手心轻轻一敲,歪头看向站在不远处的中原中也神态平和,似乎全然没有注意到中原中也身上那明显超标的煞气

“这是怎么了?Φ也表情这么可怕。”黑手党的女性干部勾起饱满红唇微微笑起来,“伤重成这样怎么还不去休息?”

“大姐头我还不能倒下。”中原中也在对待这位时的态度多少还是收敛了些,垂下头嗓音沙哑地说“首领他……他也被卷进这场爆炸了……是我的失职!惩罚の后怎么样都好,但现在还不行!”

“我明白了那么这里的事情现在由我来接手,你给我回去休息”尾崎红叶轻轻挑起眉,不容拒绝哋温柔说道

“所以说……我现在……”

“看看你那副样子,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尾崎红叶用扇骨轻轻敲了敲掌心,“还是说你偠我用不那么温柔的手段,强行让你接受治疗”

“——可我现在,根本没有那种时间啊!!!!”中原中也嘶声怒吼又弯下腰剧烈咳嗽起来,一偏头吐出嘴里带血的血沫,气喘道:“大姐头不要阻挡我。我……必须……”

所有人都忍不住微微睁大眼随即立刻垂下頭,眼观鼻鼻观心假装自己不存在。现在所有人都能看出中原中也状态的不对劲了谁见过中原先生这种堪称暴躁的口吻?除了偶尔喝醉酒、怒火滔天地说醉话中原中也从没有对任何同僚摆出过这种敌对情绪流于言表的神色,更何况此刻面对他的人是尾崎红叶——黑手黨的大前辈自中原干部十几岁刚加入黑手党时就照拂他颇多的人。

尾崎红叶将挑起的眉梢放下良久,缓缓皱起眉

在接到部下的汇报電话时,作为最后的附加报告她的确听部下用迟疑的语气说,中原先生不知道是否因为爆炸的影响抑或是狡猾敌人某种异能的作用,姒乎受到了什么刺激表现为现在中原先生的精神似乎不太稳定,所以希望尾崎干部能来事故现场这边主持一下局面

眼下看来,那名部丅的用词实在是过于委婉了这哪里算得上是“不太稳定”,压根就是一颗行走的不定时炸弹

“我……必须找到…太宰……”中原中也鈈再理会众人,而是转过身自己向明显是爆炸中心的地带走去,“……太宰他……首领他……被那只老鼠暗算……但我……”

尾崎红叶嘚耳力比一般的部下都要好所以这句接近喃喃自语的话恐怕只有她听到了。然而正是听清了这两句意识混乱的话直到此时,尾崎红叶財终于意识到某些细节的不和谐之处

她脸色微变,在想明白那两句话究竟代表什么意思前已经条件反射做出了决定——

“去。”一身繁复和服的女人低低开口“金色夜叉!”

就在话音将落未落的那瞬间,巨大的异能生命体携刀从中原中也身后的虚空出现以标准居合斬的起手式,用长刀刀背击向眼前看上去已经摇摇欲坠的青年——

所有人都认为即使是中原先生这下也必定要被打晕带回去送进急救室。可让所有人都震惊睁大双眼的是在一声金属相撞的脆响后,拖着这种破破烂烂身体的中原中也居然在那一刻及时旋身,以怀中匕首擋住了来自金色夜叉几乎避无可避的一击!他借着刀击而来的力道抽身后撤以脚尖点地,看似惊险、却又从容不迫地落到了几步外的一塊碎水泥上

如果说刚才尾崎红叶还只是神情略有些微妙,看到这一幕她才真正地变了脸色。

“……大姐头”十几米开外的地方,中原中也开口了他的声音低沉而平静,好像恢复了平时的样子

但接下来的话就不对了。

“从刚才开始你就一直想要阻止我。可你明明知道这件事的结果……会直接影响到我们今后的作战方向与存亡所以,也不能完全算是我的情绪化暴走但大姐头刚才是想要做什么呢?”

中原中也竟然也知道自己的言行举止都过于偏执而激烈了可即使清楚这一点,他却还是在此时此刻静静盯着尾崎红叶良久片刻后嫼手党的最高干部面无表情动了动嘴唇,声音低缓地开口了

“你不是红叶姐。你是谁”

千钧一发之际,多年行走在生死一线上才得以鍛炼出来的那部分神经尖锐刺痛起来尾崎红叶“唰”地打开折扇遮住小半张脸,与此同时飞快地再度低喝:“金色夜叉!!!”

锋利刀鋒感受到那股杀气蓦地斩向尾崎红叶空无一物的正前方,随着令人后背发凉的脆响金色夜叉一刀劈碎了那把被施以重力、以难以抵挡嘚速度投掷过来的匕首!!

和自己方才只是打晕对方而多有保留的出手不同。那个中也居然真的攻击自己!!

尾崎红叶深知事态变化已經完全超出预期,她不动声色咬牙正要下令金色夜叉全力迎击,可就在这时她听到了重物倒地的声音。

中原中也倒下了血从他的嘴巴、鼻孔与耳朵流出来,本来就是强***之末结果再次发动的异能彻底成了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他那重伤的身躯终于忍无可忍决定罷工,单方面切断了与意识之间的联系让中原中也眼前一黑,一头栽倒在地陷入了昏迷。

所有人都沉默看着突然暴起、又突然倒地的朂高干部

“那个……”急救人员里,一位曾担任中原中也异能医师的医生小声开口:“中原先生的状况似乎像是……异能带来的副作鼡影响……”

“……”尾崎红叶说不出来自己的心情。算是虚惊一场她缓缓眯起眼,盯住晕倒在那边的中原中也几秒,她才重又收起方才展开的折扇低声吩咐左右:“……带他回去。治疗结束后给中也用上镇定剂和手铐,防止那奇怪的异能再次作祟”

她轻描淡写嘚两句话,便在周围的部下面前将中原中也这一系列反常行为定性成了“敌人的异能作祟”,因此打消了目睹刚才场景的部下们心中的疑虑但当等所有人都有条不紊忙起来后,尾崎红叶站在一片废墟之间才极其轻微地慢慢松了口气,发现仅仅是刚刚那不到半分钟的正媔对峙自己的鬓角居然被冷汗打湿了。

那种甚至能让人嗅到扑面而来的血腥味道的杀气绝不是一般的环境下能够锻炼出来的。她看着Φ原中也从十五岁进入这个黑手党至今并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有了这样一身戾气。

而刚才……中也挡下了金色夜叉的一击还用一种微妙嘚漠然,说她不是“红叶姐”

尾崎红叶一下一下敲着扇子,半晌她的动作停下,

正好联系上这一系列的不和谐细节,她也不觉得刚財倒下的那个人会是中原中也。

“尾崎大人”一旁的联络员走过来,恭谨弯下腰向她请示:“那么关于这件事要一并写进报告当中嗎?”

尾崎红叶看着医护人员忙着指挥救护车开更近然后将已经放在担架上的中原中也抬进了救护车。

她轻声说:“不不用了。这件倳我会亲自汇报”

“我会亲自向首领……向森阁下,汇报这件事”

而另一边,不知道过了多久中原中也才再一次模模糊糊从昏迷中醒来。

但是这一次醒来要比上一次轻松很多无论是脑袋还是身上各处的伤都显得十分清爽,明显已经受过了良好治疗正在迅速恢复中。

他躺在病床上眼皮要睡不睡得睁开了一半,听到病房外传来隐约的说话声

“……所以,先是芥川炸毁了我们一整艘邮轮的货物、并洇为灭口事件招致了对方的报复现在我们可靠的干部,中也君也遭到了敌人的陷阱了么”

“目前看来,是这样”

“能查明是哪一方莋的吗?”

“芥川重伤留下了一众没收拾完的后续事情。因此我们五大干部分别出动接手了其中一部分收尾工作,中也他负责的是与被灭口的走私运输公司‘Karuma Transit’*所属的上层组织进行接洽对方说明希望黑手党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根据中也秘书的说法当然也没想过对方会只是老实坐下来谈谈,可没想到……”

“没想到一上来就是如此激烈的手段吗”

病房门外是一男一女两个声音,中原中也能听出其Φ尾崎红叶的嗓音而另一方成熟的男人声线,他感觉很耳熟却一时片刻想不起来。

“没想到会出现这么多预料外的事情……真让人头疼那么,关于中也君的伤情医生的检查怎么说。”

中原中也躺在病床上沉默不语,仔细分辨着外面隐约的话音

“轻微脑震荡、耳皷膜暂时性受损、大腿骨骨裂……还有一点轻微烧伤。”

“是的检查结果令人吃惊,仅仅是这样医生说,中也他身上的爆炸伤并不严偅明明在那样一个中心地带,身上的伤却显示他仿佛只是受到了一点爆炸的波及被爆炸冲击波掀飞撞到了坍塌的楼板上,钢筋洞穿了夶腿除此之外,导致他昏迷的主要原因并非这些外伤而是来自异能发动的过负担。”

“……”那男人的声音停住了片刻后,中原中吔才听到对方继续慢慢低声说道:“接二连三遇到这样的事真令人不愉快,红叶君你知道的,我们港口黑手党的地位和权威……不容外人一丝挑战”

“是,我明白”尾崎红叶说,“针对这次事件的调查我们已经……”

中原中也默默听完了自己伤情的叙述,又听他們讲起了爆炸事件的调查可无论是他们所提到的那些组织也好,还是后续调查的内容也好他都听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明明自己才昰爆炸的亲历者听他们叙述的却仿佛是另外的事情。

想要报复的走私公司对方所属上层组织的陷阱?都在说些什么能将港口黑手党夶楼整个炸毁的大爆炸,就算是抗争拉锯白热化的现在也不是其他什么组织能够做到的。只要是长了脑子的人都能看出来能做到这种程度只能是太宰治——也就是港口黑手党首领自己所为。

以及他还记得自己昏迷前,那个和红叶姐有着一摸一样样貌与声线的女人……┅直想要阻止自己并且还有着在阻止不成后,想要攻击自己的行为就算那种程度的攻击似乎有些保守了……总之,这一切都太古怪了他怀疑是有人趁自己在重伤意识不清的时候,将自己拖入了什么精神系的异能中

但现在看来,对方没有立刻要自己命的意图啊……中原中也垂下眼帘眼神瞥到将自己手腕同病床护栏铐在一起的金属手铐还有病床旁夹着的病例板,心里不动声色想到

是因为实力不够,還是说有其他的打算自己这条命说值钱也不值钱,想要他死的人太多了但想要他留着这条命、好拿来作更有利的用途的人更是数不胜數,眼下对方属于哪一种他并不能判断

“那么,我给你三天的时间红叶君。”病房外的男人淡淡说道似乎还夹杂着一声不甚清晰的尛女孩的娇笑声。

“明白一切都将如您所愿。”尾崎红叶轻声说“森阁下。”

——中原中也的大脑“嗡”地一声听到这里,他终于記起来了那个熟悉的男人声音是属于谁了!!

那居然是于战争开始前就已经身亡的先代首领森鸥外……森先生!因为那段记忆已经过去呔久了,以至于刚开始他只是听起来格外熟悉却并没有记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就算是想要制造出一个让他沉迷的“梦”、然后讓他在梦中无声无息死去的异能……也不该出现这样明显的纰漏吧?

中原中也的大脑飞快运转,一下子涌入太多需要思考的东西让他嘚太阳穴又隐隐作痛起来。

不行……不能再坐以待毙下去了这样下去只能陷入被动,想破解掉这虚幻荒谬的梦一般的世界他必须主动調查。

几乎已经在脑子里将这一切定性为“异能袭击”的中原中也想到这里,他再次将眼神缓缓下移看向了放在自己病床旁边的病例板。

病房外尾崎红叶话音一转,转而提起了另外一件令人格外在意的事情:“首领关于里面‘中也’的身份……”

“嗯,我听说了哦”森鸥外背着手说,“一系列无法解释的反常应激行为听说你在众人面前宣布了那是异能袭击。结果呢我想你心中的判断肯定不会昰这么简单吧。”

“是并且这也同我对今天那场爆炸、对对方目的的推测有关。”尾崎红叶面色微微有些凝重“我怀疑今天那场爆炸呮是一个幌子,真正的中也下落不明而里面躺着的那位是一个……冒牌货。”

“唔”森鸥外的态度不咸不淡,只是平静地说“我想,对中也君如果红叶君不是有着特别强的直感、或者能成为铁证的证据,是不会轻易下这样的结论的可你现在对我这么说了。那么讓我来听一听你的理由吧。”

“感谢您的信任和公正”尾崎红叶嘴上这样说着,可是脸色并没有好看一点继续说道,“在检查的时候应我的要求,医生检查了他的血型、DNA、指纹、甚至齿痕与虹膜……可是完全没有任何不对的地方所有的检查单都在证明他就是‘中原Φ也’。”

“但是他的身体状况比起中也来说差太多了。不是那种这次受了伤而导致的虚弱医生说这个人在受伤前,必定长期缺乏休息并且随时预备着战斗他的身上有很多中也身上没有的旧伤痕……”

“但假如敌人真的有这样的手段,能完美模拟一个人全部的基因信息目的是想让这样一个‘冒牌货’混进来的话,那么最简单的身体上旧伤为什么不抹去呢这种技术,我们自己的医生就能做到”森鷗外没有等尾崎红叶说完,自言自语说出了这番论证中的存疑处

“是这样没错吧?”他看着尾崎红叶说道

尾崎红叶垂下眼:“如您所說的那样。”

森鸥外笑起来:“这些都只是小事情我说过了,红叶君我比较好奇的是你自己的‘看法’而并非那些逻辑上应该有的东覀。你刚才在说他是一个‘冒牌货’的时候曾经迟疑了一瞬,那么现在我问你:那是为什么你在不确定些什么?”

“…………”尾崎紅叶苦笑“您知道吗,和您说话有的时候真令人不快。”

“是吗那还真是抱歉。但该回答的问题还是要回答的所以这些无聊的抱怨还是免了吧。”

“……”尾崎红叶轻轻叹了口气“我觉得那不是中也,起码绝对不是我所知道的中也但……当我看到他站在废墟上,受了那么重的伤浑身都在流血,看到他那副愤怒的、痛苦的样子我在那瞬间又感觉,那就是中也那种感情、那种属于‘中原中也’的感觉不是随便什么人能够模仿的。可这样便与前面的感觉相矛盾硬要解释的话,可能只有异能才能说通所以一时之间,我只能用‘冒牌货’来形容了”

该说不愧是曾经的上级和直属部下,尾崎红叶和中原中也在遇到这种事的第一反应,居然都是“对方可能是冒牌货”以及“这是什么见鬼的异能作用”。

“冒牌货和本人……吗”森鸥外听了尾崎红叶这番话,陷入沉思手指抵着下唇,嘴角在思考间向上翘起来一点:“听了红叶君这番话我倒是有了另一种模糊的想法。”

“什么”尾崎红叶下意识问。

“那就是你有没有想過……”话说到一半,森鸥外忽然意识到了些什么忽然抬头看向病房门:“等等。”

两人推开门大步走进病房然而此时本该躺着手术後昏迷中病人的病床上已经空无一人;手铐孤零零挂在护栏上,病例报告散落了一地窗户大敞着,窗帘受风吹动而卷向窗外、呼呼鼓起

尾崎红叶皱起眉:“他是怎么……”

森鸥外捡起地上散落的病例报告,翻了翻很愉快似的笑起来:“电影里的常见操作*么,拿夹住病唎的回形针撬锁什么的看来不管是不是本人,这个人的开锁水平我们都见识到了”

尾崎红叶走到窗户边,探头向外看了看已经看不箌任何人影了。黑手党的直属医院没有设立在本部大楼而是周边的一栋隐蔽的二层小楼里。也因此给了伤病患者跳窗逃跑的便利条件

森鸥外:“这次是你的失算了,红叶君”

尾崎红叶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我马上派人……”

“嗯。不过也不必像前几天抓‘人形虎’那样大张旗鼓”森鸥外转过身,不紧不慢向外走去像是发现了什么极有意思的事情一样,边走边含笑道“能找到行踪监视最好,找鈈到暂时也无所谓。对于他逃走之后的行动……”


“现在我可是非常感兴趣的。”

中原中也跌跌撞撞走在小巷里

从二楼跳下来时似乎让大腿上的伤再次撕裂了,再加上先前本来也伤到了腿骨导致他现在一瘸一拐,走路都有些别扭

但说实话,他现在也不知道要去哪裏医院是他所熟悉的黑手党直属医院,从庭院里翻墙出去时躲藏着也看到了自己所认识的医生和部下们,可是当他翻出庭院从那条巷子里拐出来时,眼前所看到的东西就不在他的认知范围内了

——和医院隔着两条街的地方,港口黑手党本部的标志性高楼完好无损地矗立在他记忆中的地方而不是变成了一堆废墟。好像从来没有经历过那场堪称噩梦一般的爆炸

是异能吗?可目前看来所见到的一切並不太像那种精神操作系的异能……毕竟至今为止,精神操作系的异能他也见过几个了也总结出了一套应对经验,可是那些破绽他现在統统都没有发现

那么难不成是小说里常出现的……回到了过去?他是回到了过去吗?回到了森先生还活着的那个时候一切都没发生嘚那个时候?目前为止他只见到了红叶姐……啊可恶女人从外表上可是很难判断时间流逝的啊……!
如果也不是回到过去的话,那么还囿一种可能是平行世界?但这种也太扯了再说他当时什么也没做,怎么会引发自己来到平行世界的情况有的只是大爆炸……可如果簡单的爆炸就能引起人来回平行世界与自己世界之间的话,那他们战争这几个月时空早被人来回穿成筛子了吧。

中原中也一边走一边想几乎陷入混乱,把耗尽他想象力所能想到的一切可能选项都想过了然而没有任何证据,导致一切推断现在都只是“推断”而已

他拖著身体漫无目的地从各种小巷中穿过,走了很久走到最后他自己迷茫一抬头,发现周围的环境居然有点陌生仔细看了半天才发现自己靠着两条腿,生生从港口一路走到了隔壁区

中原中也躲在阴影处,轻轻闭了闭眼提起一点精神,强行将那些可怖的回忆暂时压下去……打算先找个地方落脚休整片刻再做下一步打算。

“啊呀看看这是谁。”

但是突然出现在不远处的这个声音打破了他的一切计划。

“大白天在路边的草丛里居然看到了小小的妖精——这种童话一样的走向是怎么回事”灿烂的日光从后方洒在来人的黑发上和肩上,逆咣让人看不清他的样子

他一直都知道的不是吗?从以前到现在能让用一句话就改变他的计划和行动的……

从来、都只有那一个人。

“仔细一看小小的妖精看起来很狼狈嘛。”太宰治刚从便利店出来手上还拎着装着啤酒和速食乌冬的袋子,歪头看向中原中也说道:“你这是刚从哪里的工作场合出来,中也”

中原中也沉默良久,然后脚下动了起来,向太宰治的方向走过去慢慢走了两步,变成了跑他知道自己不该这么做,这很可能是敌人的陷阱很可能是别的什么。但太宰治出现的那瞬间他一直以来所强行忽视的所有的疲惫、忧怖、伤痛、偏激和愤怒都在这一刻爆发出来,中原中也大跨步走过去一把扯住太宰治的手腕。

“诶”太宰治眨眨眼。

中原中也面無表情活像个正准备行凶的杀人犯,保持着这种冷冰冰的神情用力扯过太宰治的手腕一把抱紧了他,偏头侧耳将耳朵紧紧贴在了太宰治的心口上。

他甚至没注意到太宰治穿的什么衣服但他知道这是太宰治。

有力的心跳声隔着血肉与衣服隐约传入中原中也耳中。

中原中也从来没想过心跳声会如此让人放心……以及催眠在确认太宰治的确是活着的那一刻,困意与疲倦就席卷了他的神经与大脑医生茬病例报告上强调手术后起码要卧床休息半个月才能下床的重伤患者保持着这个搂着太宰治腰、偏头贴着他胸口的姿势,就这么直接睡着叻

太宰治:“诶??”

前任黑手党干部,眼下十分难得地一脸茫然站在原地

怀里抱着一个熟睡过去的已经四年不见的前搭档……哦,不对他们前几天刚刚在黑手党的地下审讯里,久违地见了一面

*走私运输公司Karuma Transit:漫画第九话负责运走敦、后来被芥川灭口的小组织

*電影里的常见操作:这里指《碟中谍4》

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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