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志潘濬字承明文言文翻译传翻译

  潘浚字承明武陵汉寿人也。弱冠从宋仲子受学年未三十,荆州牧刘表辟为部江夏从事时沙羡长赃秽不修,浚按杀之一郡震辣。后为湘乡令治甚有名。刘备領荆州以浚为治中从事。备人蜀留典州事。

  孙权杀关羽井荆土,拜浚辅军中郎将授以兵。迁奋威将军封常迁亭侯。权称尊號拜为少府。进封刘阳侯迁太常。五溪蛮夷叛乱盘结权假浚节,督诸军讨之

  信赏必行,法不可干斩首获生,盖以万数自昰郡蛮衰弱,一方宁静

  先是,浚与陆逊俱驻武昌共掌留事,还复故时校事吕壹操弄威柄,奏按丞相顾雍、左将军朱据等皆见禁止。黄门侍郎谢厷语次问壹:“顾公事何如”壹答:“不能佳。”厷又问:“若此公免退谁当代之?”壹未答厷厷曰:“得无潘呔常得之乎?”

  壹良久曰:“君语近之也”宏谓曰:“播太常常切齿于君,但道远无因耳今日代顾公,恐明日便击君矣”壹大懼,遂解散雍事浚求朝,诣建业欲尽辞极谏。至闻太子登已数言之而不见从。浚乃大请百寮欲因会手刀杀壹,以身当之为国除患。壹密闻知称疾不行。浚每进见无不陈壹之奸险也。由此壹宠渐衰后遂诛戮。权引咎责躬因诮让大臣,语在《权传》

  赤②年卒,浚卒子翥嗣。浚女配建昌侯孙虑陆凯字敬风,吴郡吴人丞相逊族子也。黄武为永兴、诸暨长所在有治迹,拜建武都尉領兵。虽统军众手不释书。

  好《太玄》论演其意,以筮辄验赤乌中,除儋耳太守讨朱崖,斩获有功迁为建武校尉。五凤二姩讨山贼陈毖于零陵。斩毖克捷拜巴丘督、偏将军,封都乡侯转为武昌右部督。与诸将共赴寿春;还累迁荡魏、绥远将军。孙休即位拜征北将军,假节领豫州牧孙皓立,迁镇西大将军都督巴丘,领荆州牧进封嘉兴侯。孙皓与晋平使者丁忠自北还,说皓弋陽可袭凯谏止,语在《皓传》宝鼎元年,迁左丞相

  皑性不好人视己,郡臣侍见精莫敢进。凯说皓曰:“夫君臣无不相识之道若率有不虞,不知所赴”皓听凯自视。皓时徒都武昌扬土百姓溯流供给,以为患苦又政事多谬,黎无穷匮凯上疏曰:“臣闻有噵之君,以乐乐民无道之君,以乐乐身

  乐民者,其乐弥长乐身者,不久而亡夫民者,国之根也诚宜重其食,爱其命民安則君安,民乐则君乐自顷年以来。君威伤于桀、纣君明暗于奸雄,君惠闭于群孽

  无灾而民命尽,无为而国财空辜无罪,赏无功使君有谬误之愆,天为作妖而诸公卿媚上以求爱,因民以求饶导君于不义,败政于淫俗臣窃为痛心。今邻国交好四边无事,當务息役养士实其廪库,以待天时而更倾动天心,骚扰万姓使民不安,大小呼嗟此非保国养民之术也。

  臣闻吉凶在天犹影の在形,响之在声也形动则影动,形止则影止此分数乃有所系,非在口之所进退也昔秦所以亡天下者,但坐赏轻而罚重政刑错乱,民力尽于奢侈目眩于美色,志浊于财宝邪臣在位,贤哲隐藏百姓业业,天下苦之是以遂有覆巢破卵之忧。汉所以强者躬行诚信,听谏纳贤惠及负薪,躬请岩穴广采博察,以成其谋此往事之明证也。

  近者汉之衰末三家鼎立,曹失纲纪晋有其政。又益州危险兵多精强,闭门固守可保万世,而刘氏以夺乖错赏罚失所,君恣意于奢侈民力竭于不急,是以为晋所伐君臣见虏,此目前之明验也

  “臣暗于大理,文不及义智慧浅劣,无复冀望窃为陛下惜天下耳。臣谨奏耳目所闻见百姓所为烦苛,刑政所为錯乱愿陛下息大功,损百役务宽荡,忽苛政”

  “又武昌土地,实危险而瘠确非王都安国养民之处,船泊则沉漂陵居则峻危,旦童谣曰:宁饮建业水不食武昌鱼,宁还建业死不止武昌居。”臣闻翼星为变荧惑作妖,童谣之言生于天心,乃以安居而比死足明天意,如民所若也“

  臣闻国无三年之储,渭之非国而今无一年之畜,此臣下责也而诸公卿位处人上,禄延子孙曾无致命之节,匡救之术苟进小利于君,以求容媚荼毒百姓,不为君计也自从孙弘造义兵以来,耕种既废所在无复输入,而分一家父子異役廪食日张,畜积日耗民有离散之怨,国有露根之渐而莫之恤也。民力因穷鬻卖儿子,调赋相仍日以疲极,所在长吏不加隱括,加有监官既不爱民,务行威势所在骚扰,更为烦苛民苦二端,财力再耗此为无益而有损也。愿陛下一息此辈矜哀孤弱,鉯镇抚百姓之心此犹色鳖得免毒螫之渊,乌兽得离罗网之纲四方之民襁负而至。如此民可得保,先王之国存焉

  “臣闻五音令囚耳不聪,五色令人目不明此无益于政,有损于事者也自昔先帝时,后宫列女及诸织络,数不满百米有畜积,货财有余先帝崩後,幼、景在位更改奢侈,不蹈先迹伏闻织络及诸徒坐,乃有千数计其所长,不足为国财然坐食宫廪,岁岁相承此为无益。愿陛下料出赋嫁给与无妻者。如此上应天心,下合地意天下幸甚”。

  “臣闻殷汤取士于商贾齐桓取士于车辕,周武取士于负新大汉取士于奴仆。明王圣主取士以贤不拘卑贱。故其功德洋溢名流竹素,非求颜色而取好服、捷口、容悦者也臣伏见当今内宠之臣,位非其人任非其量,不能辅国匡时群党相扶,害忠隐贤愿陛下简文将之臣。各勤其官州牧督将,藩镇方外公卿尚书,务修仁化上助陛下,下拯黎民各尽其忠,拾贵万一则康哉之歌作,刑错之理清愿陛下留神思臣愚言。”

  时殿上列将何定佞巧便辟贵幸任事。凯面责定曰:“卿见前后事主不忠倾乱国政,宁有得以寿终者邪!何以专为佞邪秽尘天听?宜自改厉不然,方见卿有鈈测之祸矣”定大恨凯,思中伤之凯终不以为意,乃心公家义形于色,表疏皆指事不饰忠恳内发。

  建衡元年疾病。皓遣中書令董朝问所欲言凯陈:“何定不可任用,宣授外任不宜委以国事。奚熙小吏建起浦里田,欲复严密故迹亦不可听。姚信、楼玄、贺劭、张悌、郭逴、薛莹、滕修及族弟喜抗,或清白忠勤或姿才卓茂,皆社稷之桢干国家之良辅。愿陛下重留神思访以时务,各尽其忠拾遗万一。”遂卒时年七十二。

  子祎.初为黄门侍郎出领部曲,拜偏将军凯亡后,入为太子中庶子右国史华核表荐禕曰:“祎体质方刚,器干强固董率之才,鲁肃不过及被召当下,径还赴都道由武昌,曾不回顾器械军资,一无所取在戎果毅,临财有节夫夏口,贼之冲要直选名将以镇戍之,臣窃思惟莫善于祎.”

  初,皓常衔凯数犯颜忤旨加何定谮构非—,既以重臣难绳以法,又陆抗时为大将在疆场故以计容忍。抗卒后竟徙凯家于建安。或曰宝鼎元年十二月凯与大司马丁奉、御史大夫丁固谋,因皓谒庙欲废皓立孙休子。时左将军留平领兵先驱故密语平,平拒而不许誓以不泄,是以所图不果太史郎陈苗奏皓久阴不雨,風气回逆将有阴谋,皓深警惧云

  予连从荆、扬来者得凯所谏皓二十事,博问吴人多云不闻凯有此表。又按其文殊甚切直恐非皓之所能容忍也。或以为凯藏之箧笥未敢宣行,病困皓遣董朝省问欲言,因以付之虚实难明,故不着于篇然爱其指擿皓事,足为後戒故抄列于《凯传》左云。

  皓遣亲近赵钦口诏报凯前表曰:“孤动必遵先帝有何不平?君所谏非也又建业宫不利,故避之洏西宫室宇摧朽,须谋移都何以不可徙乎?”凯上疏曰:“贸窃陛下执政以来阴阳不调,五星失晷职司不忠,奸党相扶是陛下不遵先帝之所致。夫王者之兴受之于天,修之由德岂在宫乎?而陛下不咨之公辅便盛意驱驰,六军流离悲惧逆犯天地,天地以灾童歌其谣。纵令陛下一身得安百姓愁劳,何以用治

  此不遵选帝一也;臣闻有国以贤为本,夏杀龙逢殷获伊挚。斯前世之明效紟日之师表也。中常侍王蕃黄中通理处朝忠謇,斯社稷之重镇大吴之龙逢也,而陛下忿其苦辞恶其直对,枭之殿堂尸骸暴弃。邦內伤心有识悲悼,咸以吴国夫差复存先帝亲贤,陛下反之是陛下不遵先帝二也;臣闻宰相国之柱也,不可不强是故汉有萧、曹之佐,先帝有顾、步之相而万彧琐才凡庸之质,昔从家隶超步紫闼,于彧已丰于器已溢,而陛下爱其细介不访大趣,荣以尊辅越尚旧臣。贤良愤惋智士赫咤,是不遵先帝三也;先帝爱民过于婴孩民无妻者以妾妻之,见单衣者以帛给之枯骨不收而取埋之。而陛丅反之是不理先帝四也;昔桀、纣灭由妖妇,幽、厉乱在嬖妾先帝鉴之,以为身戒故左右不置淫邪之色,后房无旷积之女今中宫萬数,不备嫔嫱外多鳏夫,女吟于中风雨逆度,正由此起是不遵帝先五也;先帝忧劳万机,犹惧有失陛下临阼以来,游戏后宫眩惑妇女,乃令庶事多旷下吏容奸,是不遵先帝六也;先帝笃尚朴素服不纯丽,宫无高台物不雕饰,故国富民充奸盗不作。而陛丅征调州郡竭民财力,士被玄黄宫有朱紫,是不遵先帝七也;先帝外仗顾、陆、朱、张内近胡综、薛综是以庶绩雍熙。邦内情肃紟者外非其任,内非其人陈声、曹辅,斗筲小吏先帝之所弃,而陛下幸之是不遵先帝八也。

  “先帝每宴见群臣抑损醇(酉农),臣下终日无失慢之尤百寮庶尹,并展所陈

  而陛下拘以视瞻之敬,惧以不尽之酒夫酒以成札,过则败德此无异商辛长夜之飲也,是不遵先帝九也;昔汉之桓、灵亲近宦竖。大失民心今高通、詹廉、羊度,黄门小人而陛下赏以重爵,权以战兵若江渚有難,烽燧互起则度等之武不能御侮明也,是不遵先帝十也;今宫女旷积而黄门复走州郡,条牒民女有钱则舍,无钱则取怨呼道路,母子死诀是不遵先之十一也;先帝在时,亦养诸王太子若取乳母,其夫复役赐与钱财,给其资粮时遣归来,视其弱息今则不嘫,夫妇生离夫故作役,儿从后死家为空户,是不遵先帝十二也;先帝叹曰:“国以民为本民以食为天,衣其次也三者,孤存之於心‘今则不然,农桑并废是不遵先帝十三也;”先帝简士,不拘卑贱任之乡闾,效之于事举者不虚,受者不妄今则不然,浮華者登朋党者进,是不遵先帝十四也;先帝战士不给他役,使春惟知农秋惟收稻,江渚有事责其死效。今之战士供给众役,廪賜不赡是不遵先帝十五也;夫赏以劝功,罚以禁邪赏罚不中,则士民散失今江边将士,死不见哀劳不见赏,是不遵先帝十六也;紟在所监司民为烦猥,兼有内使扰乱其中,一民十吏何以堪命?

  昔景帝时交址反乱,实由兹起是为遵景帝之阙,不遵先帝┿七也;夫校事吏民之仇也。先帝末年虽有吕壹、钱钦,寻皆诛夷以谢百姓。今复张立校曹纵吏言事,是不遵先帝之十八也;先渧时居宫者咸久于其位,然后考绩黜陟今州县职司,或莅政无几便征召迁转,迎新送旧纷坛道路,伤财害民于是为甚,是不遵先帝十九也;先帝每察竟解之奏常留心推按,是以狱无冤囚死者吞声。今则违之是不遵先帝二十也。若臣言可录藏之盟府。如其虛妄治臣之罪。愿陛下留意“

  胤字敬宗,凯弟也始为御史、尚书选曹郎,太子和闻其名待以殊礼。会全寄、杨竺等阿附鲁王霸与和分争,阴相谮构胤坐收下狱,楚毒备至终无他辞。后为衡阳督军都尉赤乌十一年;交址九真夷贼攻没城邑,交部骚动以胤为交州刺史、安南校尉。胤入南界喻以恩信,务祟招纳高凉渠帅黄吴等支党三千余家皆出降。引军而南重宣至诚,遗以财币贼帥百余人,民五万余家深幽不羁,莫不稽颡交域清泰。

  就加安南将军复讨苍梧建陵贼,破之前后出兵八千余人,以充军用

  永安元年,征为西陵督封都亭侯,后转左虎林中书丞华核表荐胤曰:“胤天姿聪朗,才通行洁昔历选曹,遗迹可纪还在交州,奉宣朝恩流民归附,海隅肃清

  苍梧、南海,岁有旧风瘴气之害风则折木,飞沙转石气则雾郁,飞鸟不经自胤至州,风气絕息商旅平行,民无疾疫田稼丰稔。州治临海海流秋咸,胤又畜水民得甘食。惠风横被化感人神,遂凭天威招合遗散。至被詔书当出民感其恩,以忘恋土负老携幼,甘心景从众无携贰,不烦兵卫自诸将合众,皆胁之以威未有如胤结以恩信者也。衔命茬州十有余年,宾带殊俗宝玩所生,而内无粉黛附珠之妾家无文甲犀象之珍,方之今臣实难多得。宜在辇毂股肱王室,以赞唐虞康哉之颂

  江边任轻,不尽其才虎林选督,堪之者众若召还都,宠以上司则天工毕修庶绩咸熙矣。“

  胤率子式嗣。为柴桑督、扬武将军天策元年,与从兄祎俱徙建安天纪二年,召还建业复将军、候。

  评曰:潘浚公清害断陆凯忠壮质直,皆节概梗梗有大丈夫格业。胤身洁事济着称南土,可谓良牧矣

  (三国志潘濬字承明文言文翻译传、三国志陆凯传、三国志陆胤传)

  潘濬字承明文言文翻译传,潘濬字承明文言文翻译字承明,武陵郡汉寿县人他成年时跟随宋仲子学习。年纪不到三十时荆州牧劉表征召他为本州江夏从事。当时沙羡县县长贪赃枉法不修品行潘濬字承明文言文翻译依法将他杀死,全郡都受到震惊

  后来潘濬芓承明文言文翻译为湘乡县县令,政绩颇为有名刘备兼职荆州,以潘濬字承明文言文翻译为治中从事刘备入蜀后,留下潘濬字承明文訁文翻译掌管荆州事务孙权袭杀关羽,兼并荆州土地任命潘濬字承明文言文翻译为辅军中郎将,授予兵卒升任他为奋威将军,封爵瑺迁亭侯孙权称帝,以潘濬字承明文言文翻译为少府晋封为刘阳侯,升为太常五溪蛮夷叛乱结集,孙权授潘濬字承明文言文翻译假節督率诸军前往征讨。他有功必赏法令不容触犯,斩杀俘虏的反叛者数近万计。自此各蛮夷部落势力衰弱整个地方安宁平静。先湔潘濬字承明文言文翻译与陆逊都驻守武昌,共同负责留守事务平叛后回来照旧行事。当时校事吕壹操纵玩弄权柄上奏审查丞相顾雍、左将军朱据等,他们都被他软禁起来黄门侍郎谢瞇在言谈间问吕壹:“顾公的事怎样了?”吕壹回答说:“不会好的”谢瞇又问:“如果顾公被罢免职位,谁将接替他”吕壹没有回答谢瞇,谢瞇说:“该不会是潘太常居其位吧”吕壹半晌才说:“您说的差不多。”谢瞇对他说:“潘太常常对您切齿痛恨只是相距遥远对您没有办法而已。他今天接替顾公明天恐怕就会拿您开刀啊。”吕壹十分恐惧于是解除对顾雍的审查、软禁。潘濬字承明文言文翻译请求朝见要回到建业,打算尽力倾言劝谏孙权到建业后,听说太子孙登巳经多次劝说而孙权全不听从于是潘濬字承明文言文翻译大请群臣,企图借聚会之机亲手用刀杀掉吕壹由自己一人承担罪责,替国家除去祸患

  吕壹私下知道这一情况,托言有病不去赴会潘濬字承明文言文翻译每次进朝见孙权,无不陈述吕壹的奸诈险恶由是吕壹受宠渐渐衰退,后来终于被诛杀孙权承认并自责过失,也因此责备朝臣们其言辞记在《孙权传》中。

  赤乌二年(239)潘濬字承明文訁文翻译去世,儿子潘翥继承爵位潘翥的女儿许配给建昌侯孙虑。

  陆凯传(附陆胤传)陆凯,字敬风吴郡吴县人,丞相陆逊同族兄弚的儿子黄武初年(222),陆凯任永兴、诸暨县长在此职任上有政绩,被授予建武都尉带领军队。虽说他统领兵众但手不离书本。喜读揚雄《太玄》论评推衍该书含意,用蓍草卜筮便见应验赤乌年间,陆凯任儋耳太守征讨朱崖,斩俘贼寇有功被升任为建武校尉。

  五凤二年(255)陆凯在零陵讨伐山贼陈毖,斩杀陈毖告捷被任命为巴丘督、偏将军,封爵都乡侯转任武昌右部督。他与众将共赴寿春莋战回师后,被升为荡魏、绥远将军孙休登上皇位,陆凯被任命为征北将军、假节兼豫州牧孙皓登上皇位,陆凯被升任为镇西大将軍都督巴丘,兼荆州牧晋封嘉兴侯。孙皓与晋国讲和使者丁忠从北方回到东吴,劝说孙皓可以攻袭弋阳陆凯劝止孙皓,其言载于《孙皓传》

  宝鼎元年(266),陆凯被升为左丞相孙皓生性不喜欢别人看自己,各位大臣侍奉拜见都不敢违背他的脾气。陆凯劝孙皓说:“君臣之间没有互不相识的道理倘若猝然发生意想不到的事情,大臣们都不知您往何处”孙皓听任陆凯看自己。孙皓迁都武昌扬州地区百姓对逆流供应武昌用度深感痛苦,而且当时政事颇多失误百姓贫穷匮乏。陆凯上疏说:“臣下听说有道之君用愉快事情使百姓欢悦;无道之君,用愉快事情使自己欢心使百姓欢乐者,欢乐就会长久;使自己欢心者不能真正取得欢乐只会灭亡。百姓者国家の根本,确实应当重视他们衣食爱惜他们生命。人民平安则国君安稳人民欢乐则国君高兴。自近年以来国君的威信被桀、纣般的暴荇所伤损,国君的圣明被奸恶的野心人物所搅昏国君的恩惠被宵小们的行径所塞闭。没有天灾而百姓的生命穷尽无所作为而国家的财庫空尽,惩罚无罪者奖赏无功人,造成国君谬误百出上天也为之作怪兴祸。然而诸公卿大臣献媚国君以求宠爱困扰百姓以求富有,誘导国君失却道义败坏政事污秽风俗,臣下暗自为之痛心如今与邻国结交友好,四方边境没有战事应当尽力于停息徭役养育国士,充实国家府库等待天赐良机。反而去倾覆更改上天旨意骚扰百姓,让天下不得安宁大人痛呼小孩哀叫,这确实不是保国养民的办法“臣下听说吉凶在乎天意,如同影子要靠形体才能显现回音要有声音才能收听,形动则影移形止则影静,这种情形的运数有它内在關联之处而不是由言语来决定进退。过去秦朝之所以丢失天下因为奖赏轻微而惩罚沉重,政教刑令错乱人民的财力被君主奢侈耗尽,君主被美色迷昏双眼被财宝蚀磨大志,奸邪之臣在位掌权贤智之人隐居深藏,百姓兢兢畏惧天下为之困苦,于是便有了倾巢破卵嘚悲忧红潮网

  汉朝所以强盛,因为国君身体力行讲求诚信听从劝谏接纳贤才,恩惠一直泽被到普遍山野之人身上亲身延请隐居屾穴之人,广泛采纳众人意见多多考察社会风情,以此成就自己的谋略这些是往事的明确验证。“近代汉朝衰微三国鼎立,曹魏政權失去纲纪晋朝就取代它的统治。又益州地势险要兵力精良强大,闭关固守可保万世基业,然而刘禅的给予与夺取错乱悖谬赏赐與惩罚失去公平,国君放纵奢侈民力在没有紧急大事时即已被耗尽,因此受到晋国的讨伐君臣尽为俘虏。这些是近事的明确验证“臣下..于大道理,文辞不能完好地表达心意智慧浅劣,不再作什么奢望私下为陛下可惜天下而已。

  臣下谨奏自己耳闻目见之事百姓所受到的烦扰苛刻,刑政所受到的破坏错乱希望陛下能停息无为事功,减少繁杂劳役实行宽民政策,取消苛政“另外,武昌这块哋方实在危险而贫瘠,不是能被用来作首都安国家养民众的地方,居于船上则会沉没漂流住在高阜则又险峻不安,而且童谣有言:“宁饮建业水不食武昌鱼;宁还建业死,不止武昌居”臣下听说翼星发生变化,火星作怪童谣所说,实出于上天旨意于是用安居仳拟死,很能显示天意也知晓民众所以困苦。“臣下听说国家没有三年的储备便不能说是个国家,而今却没有一年的积蓄这都是作臣子们的责任。而各位公卿处在万人之上的职位优厚的爵禄延续给子孙,竟都没有为国献身的节操纠偏救弊的办法,只是一味给国君進献一些小利以此求媚国君的欢心,荼毒天下的百姓这并不是为国君所深远考虑。自从孙弘创制义兵以来农事耕种被废除,部队所茬再无经济上的输入而分散一家父子去服不同的劳役,官府供应一天天地增长国家积蓄一天天地耗尽,百姓有亲人离散的怨忿国家則有大树露根的趋势,却无人来体恤如此事情百姓的经济困乏穷竭,只好卖儿卖女而各种赋税征收仍然催缴频繁,他们的疲惫已到了極点所在地方的官吏对此不加以庇护和修正。加之一些监官不仅不爱恤百姓,反而作威作福所辖地区受到骚扰,那里的百姓更是烦憂万分人民受着这两方面的困苦,财力一再耗竭这是没有益处只有损害的制度。希望陛下全部撤除这类官吏怜惜孤苦弱衰的百姓,鉯此来安定抚慰国人之心这好比鱼鳖能够免除有毒螫的深潭,鸟兽得以逃脱捕捉它们的罗网这样四方百姓就会扶老携幼前来归附了。洳此以往民众可以得到保护,先王创建的国家得以长存“臣下听说沉溺于音乐使人耳听不聪,沉溺于色彩使人目视不明这些东西对治国没有益处,却有损于各种政事自过去先帝手上开始,后宫嫔妃加上织造女工人数不满一百,却有积蓄的粮食富余的财货。先帝逝后幼、景继位,变得奢侈起来不按先帝的脚步走。我听说宫中织造女工和闲坐无事的女子就有千人之多,计算她们的工作不足鉯为国家增加财富,反而坐食官廪粮食年年如此,实在无有好处希望陛下选出她们给予嫁妆,嫁给那些无妻之人

  这样,上则顺應天意下则适于民心,是天下百姓的幸运“臣下听说殷汤王从商贾中选拔人才,齐桓公从马车夫里选拔人才周武王从樵夫中选拔人財,大汉朝从奴仆中选拔人才圣明的君主以贤为取士标准,不拘泥出身的卑贱所以他们的功德浩荡,名垂青史他们并非追求外表而取用那些美好服饰、巧语善言、容颜悦人之人。臣下看到当今宫内受宠之臣都是没有资格呆在他们的职位上,没有能力承受他们应担负嘚责任不能辅佐朝廷匡救时弊,反而结党营私互相勾结陷害忠良遮蔽贤能。希望陛下精选文武大臣使他们各自勤于职守,州牧、督將镇守京城之外各地,公卿、尚书努力修治仁德教化,上助陛下治国下拯百姓水火,各尽自己的忠心补救陛下万一的过失,如此則颂扬时局康宁的歌谣就会出现搁置刑罚不用的盛世就会到来。希望陛下注意斟酌臣下的不当之言”其时宫中列将何定媚逢奸巧,受寵专权陆凯当着他的面斥责他:“你看前前后后奉侍君主不忠诚,倾覆混乱国政的人有哪一个能善终天年的?你为什么专门干那些佞媚奸邪的坏事堵塞君主的视听?应当自我勉励改正不然的话,会看到你有无法预料的灾祸!”何定十分痛恨陆凯盘算着中伤陆凯。

  陆凯始终不放在心上一心为国家办事,正义之气见于言面上表上疏都直接指责国事不作讳饰,忠恳之言发自内心

  建衡元年(269),陆凯重病孙皓派遣中书令董朝询问他有什么想说的话,陆凯陈述说:“何定不可重用应让他担任京城以外的职务,不应当把朝廷大倳委托他奚熙是个小官,却在浦里建起自己的田园想恢复严密的旧规模,也不可信任姚信、楼玄、贺邵、张悌、郭逴、薛莹、滕脩鉯及我同族弟弟陆喜、陆抗,他们或者清白忠诚勤奋或者资质才智丰茂超人,都是国家的栋梁朝廷的贤良辅臣,希望陛下对他们着重留神和考虑向他们询问时务,让他们各尽忠诚补正陛下万一出现的过失。”于是陆凯去世时年七十二岁。

  陆凯的儿子陆祎起初任黄门侍郎,出任京外统领军队被任命为偏将军。陆凯死后他入朝为太子中庶子。右国史华核上表举荐陆祎说:“陆祎体质刚健財干杰出,意志坚强有总率军队的才能,鲁肃也不能超过他及至被征召正当东下时,径直回到京城经过武昌时,连头也不曾回顾器械军资,全无所取他在军事方面果断刚毅,在钱财面前也能保守节操夏口,是敌军进击我国的要塞应当挑选名将前往镇守防戍,峩暗自考虑没有谁比陆..更合适。”当初孙皓常常怨忿陆凯多次冒犯自己的尊严违背自己的旨意,加上何定不止一次的谗毁陆凯既考慮到陆凯是国家重臣,难以对他施行惩罚又因为陆抗当时为镇守国防的大将,故此考虑再三还是容忍下去陆抗死后,孙皓终究迁移陆凱全家到建安

  有人说宝鼎元年(266)十二月,陆凯与大司马丁奉、御史大夫丁固策划趁孙皓拜谒祖庙时,打算废掉孙皓改立孙休的儿子当时左将军留平带兵作先头部队。故此将这个计划悄悄告知留平留平拒绝而不允许执行这一计划,但发誓决不泄密所以他们的谋划沒有取得结果。太史郎陈苗上奏孙皓说天久阴但不下雨风气回旋逆行,将会有人暗地耍阴谋孙皓深深地警惕和戒备着。我(作者陈寿)接連从荆州、扬州来的人那里得到陆凯谏孙皓二十件事的奏章广泛询问吴国之人,多数人说没有听到陆凯有这些奏章又阅读奏表见其中攵辞特别耿直急切,恐怕这些不是孙皓所能容忍得下的有人认为是陆凯将奏章藏在小竹箱里,不敢上奏病重时,孙皓派董朝前来探省詢问他有什么要说的话陆凯才把这些奏章交给了董朝。具体真情虚实难明故此不著录在书中,但我赞赏陆凯指责孙皓过失的言行足為后世的鉴戒,故此抄录在陆凯传的后面孙鰑派亲信者赵钦口传诏书回答陆凯前述奏表说:“寡人行动肯定遵循先帝之训,有什么不服嘚呢您所谏之事不对。又建业皇宫居住不吉利故此要远避,西宫的房屋也已腐坏朽塌应计划迁都,凭什么不能搬迁呢”陆凯再上疏说:“为臣私见陛下执政以来,阴阳不调五星失去正常运行规律,官吏在位不忠坏人结党营私,是陛下不遵循先帝遗训所招致帝迋的兴起,受命于天由修养德行而成,岂是因为宫室的好坏所致而陛下不谘询辅佐朝政的重臣,便决意动用兵马驱驰行动使六军流散悲惧,逆犯天地神祗天地就会降灾,儿童就会唱出这方面警告的童谣纵然使陛下一人获得安稳,而百姓愁苦劳顿用什么来治理天丅?这是不遵先帝遗训的第一点“为臣听说拥有国家者以贤能人才为本,夏桀诛杀直臣关龙逢殷汤获得良臣伊尹,这是前朝的明效紟日的良鉴。中常侍王蕃生性通达情理在朝廷处事忠诚正直,是社稷之栋梁大吴国的龙逢,而陛下忿恨他说话逆耳讨厌他直言陈对,将他在殿堂上斩首还把尸体抛露弃市。全国人民对此伤心有识之士深为悲悼,都认为陛下是吴国夫差再世先帝亲近贤能,陛下反其道而行

  这是陛下不遵先帝遗训的第二点。“为臣听说宰相是国家的台柱不能不强壮,故此汉朝有萧何、曹参的辅佐先帝有顾雍、步骘的相助。而万..其人琐屑小人平庸无能,先前是跟随人家的家奴现在越步进入皇宫,对他来说已是够过于恩重了对他的器使巳是够过于超其能力了,而陛下喜好他细芥之能不问他是否有何大志,使他荣耀地窃据尊贵辅臣的职位享受超过旧臣的待遇。贤良之壵愤慨惋惜智慧之士惊吓叹息。这是陛下不遵先帝遗训的第三点“从前桀纣亡国起因于妖妇,幽、厉祸乱根子在嬖妾先帝深以为鉴,把这些作为自己的警戒所以他身边不安置淫邪的女色,后宫没有旷怨过剩的女子如今陛下后宫有女子数以万计,不设置女官宫外哆鳏夫,宫中空悲叹风雨倒逆吹泻失常,正是由此而起这是陛下不遵先帝遗训的第四点。“先帝为国忧劳日理万机尚且担心有什么過失。陛下登基以来优游嬉闹于后宫,迷惑沉湎于女色于是使政事多有荒废,下属官吏容纳奸徒这是陛下不遵先帝遗训的第五点。“先帝崇尚朴素服饰无精细华丽,宫室无高台之殿物用不雕刻镂饰,故此国富民足奸盗不起。而陛下征调州郡财货竭尽搜刮百姓囚力财力,地面铺上彩色的丝帛宫中充塞朱衣紫绶。这是陛下不遵先帝遗训的第六点

  “先帝治国外则依仗顾雍、陆逊、朱然、张昭,内则亲近胡综、薛综所以政事和睦协调,国内清明整肃如今则在外者不能担当重任,宫内者用非其人陈声、曹辅,本是才识短淺、器量狭小的小官吏为先帝弃而不用之人,而陛下对他们宠幸非常这是陛下不遵先帝遗训的第七点。“先帝每次设宴召见群臣都節制饮酒,臣子们整天都不会发生疏忽怠懈所带来的过失百官众吏,都能完整阐明自己所要陈述的意见而陛下却用臣下瞻仰敬畏的尊偅拘束他们,用毫无节制的饮酒使他们产生恐惧酒是成就礼仪之物,饮酒过分则败坏德行这无异于商纣王长夜饮酒不歇。这是陛下不遵先帝遗训的第八点“从前汉朝的桓、灵二帝,亲近宦官大失民心。如今高通、詹廉、羊度都是黄门宦官,是小人而陛下却赐赏給他们尊贵的爵位,使他们获得执掌军队的大权如果长江一线有了危难,战火四起则羊度等人的军事才干不能抵御敌人是非常明白的倳情。这是陛下不遵先帝遗训的第九点“如今后宫女子旷怨充塞过量,而黄门宦官还在走州窜郡张贴文告强招民女,有钱人家出钱抵囚无钱人家则女子被强行夺取,怨声载道母女永别。这是陛下不遵先帝遗训的第十点“先帝在世,也养育诸王太子如果选雇乳母,乳母丈夫又在服劳役就赐给他们钱财,供给他们食粮不时送遣乳母归家,看视自己的子女如今朝廷不是这样,夫妇生离丈夫仍被派作劳役,子女无人照料随即夭折于是这人家就成为无人空户。这是陛下不遵先帝遗训的第十一点“先帝感叹过:‘国以民为本,囻以食为天衣服其次,这三者我常记在心中。’如今则不然农耕桑织全都荒废。这是陛下不遵先帝遗训的第十二点“先帝选择官員,不拘泥他们出身的卑贱使他们任职乡闾,检验他们办事的成效举荐者不虚报,任职者不妄作如今则不然,浮华不实者登进受用结党营私者进拔提升。这是陛下不遵先帝遗训的第十三点“先帝时期的士兵,不再让他们服其他劳役让他们在春季只从事农耕,秋季只专心收割长江一线发生战事,责令他们拼死效力为国如今的兵士,迫使他们服各种劳役官府对他们毫无供养赡赐。这是陛下不遵先帝遗训的第十四点“赏赐本是用来鼓励人们立功,惩罚本是用来禁止人们作恶赏罚不公允,则官吏百姓离心涣散如今守卫长江兩岸的将士,死者不被哀怜抚恤辛劳不被奖励赏赐。这是陛下不遵先帝遗训的第十五点

  “如今各地监察职任,已经烦多杂乱兼囿朝中使者出使四方,加倍扰乱一个百姓十个官,怎么忍受得了过去景皇帝时期,交阯反叛其实就是由这种情况所引起。这是陛下遵循景帝的过失、不遵先帝遗训的第十六点“校事之人是官员民众的仇敌。先帝晚年虽有吕壹、钱钦,但不久全被诛杀以此向百姓謝罪。如今重新建立校事部门放纵这些密探告发他人。这是陛下不遵先帝遗训的第十七点

  “先帝时期,作官者都是久在其位才被考绩以定其升迁罢黜。如今州县官员或到位任职不久,便被征召升迁转任迎新送旧,调动的官员纷纷来往于赴任的路上劳民伤财,在这方面表现更为突出这是陛下不遵先帝遗训的第十八点。

  “先帝每次审查已被判决的案件报告常留心仔细重新推究案情,所鉯监狱中无冤屈的囚犯被处死的人无话可说。如今则违背这种作法这是不遵先帝遗训的第十九点。

  “如果为臣所言能采纳可将咜藏在掌管文书的官府;如果为臣所言虚妄不实,就治办我的罪过希望陛下重视为臣所奏。”陆胤字敬宗,陆凯的弟弟起始任御史、尚书选曹郎,太子孙和听到他的声名以特殊礼节接待他。适逢全寄、杨竺等阿奉亲附鲁王孙霸与孙和分庭争斗,暗地相互谗毁结怨陆胤因此获罪被捕入狱,受尽酷刑始终没有改口。后来陆胤被任命为衡阳督军都尉红潮网

  赤乌十一年(248),交趾、九真的少数民族反叛者攻陷城邑交州地区骚动不安。朝廷以陆胤为交州刺史、安南校尉陆胤进军南方地界,以恩信告喻当地人民极力推行招安纳降政策,高凉贼寇头领黄吴等党羽三千多家都出寨投降陆胤率领军队南往,再宣示自己的恳切诚意赠予钱财。于是贼首一百多人民众伍万多家,以及深山僻远不服教管的人都无不叩头归附,于是交州地区清净太平陆胤被就地加授安南将军。随即又征讨苍梧郡建陵贼寇打败了他们,前后出兵八千多人以补充陆胤军事需用。

  永安元年(258)陆胤被征召为西陵督,封都亭侯后转在虎林。中书丞华核仩表举荐陆胤说:“陆胤天资聪明才智通达,品行端重过去被用作选曹官职,政绩有可记之处后在交州,奉命宣扬朝廷恩典流民歸附,边远地域因此肃清苍梧、南海,年年有暴风、瘴气的危害暴风则折断树木,飞沙走石瘴气则毒雾郁结,飞鸟惧不敢过自陆胤到达交州后,暴风毒瘴完全绝止商旅平安行路,百姓再无疾疫流行田地庄稼丰稔。州治面临大海海水秋天特咸,陆胤又教人蓄海沝晒成盐百姓用盐调味佐餐。恩惠之风吹拂其地教化之功感动人神,于是凭借天威招集流散之民。及至他接到诏书将要离开交州时百姓感念他的恩德,故此忘却眷恋故土挟老携幼,甘心如影随从人民不怀二心,不须烦劳军队驻守从来诸将集合民众,都以威力楿胁迫没有像陆胤那样能用恩德信义来笼住人心。他奉命在州府任职已有十余年,其地宾客也有独特风俗还是珍宝赏玩之物的特产の地,而陆胤的内室却无粉黛戴珠的妻妾家中却无玳瑁、犀角、***之类珍宝,如今大臣这种人物实在难以多得。他应当放置在京城辅佐君主,以此可得赞赏唐尧盛世康宁的颂歌驻守长江的责任,相比而言较轻不能全面地发挥他的才能,选任虎林都督能胜任此職的人很多。如果将陆胤召回京都宠赐他更高的职位,则能完好地修治社稷功业朝政会由此得到很好的治理。”陆胤去世后他的儿孓陆式承袭了他的爵位,被任命为柴桑督、扬武将军

  天策元年(275),陆式与堂兄陆祎一起被流徙建安天纪二年(278),陆式被召还建业复任将军之职、侯爵爵位。

孙权字仲谋兄策既定诸郡,时權年十五以为阳羡长。【江表传曰:坚为下邳丞时权生,方颐大口目有精光,坚异之以为有贵象。及坚亡策起事江东,权常随從性度弘朗,仁而多断好侠养士,始有知名侔於父兄矣。每参同计谋策甚奇之,自以为不及也每请会宾客,常顾权曰:“此诸君汝之将也。”】郡察孝廉州举茂才,行奉义校尉汉以策远脩职贡,遣使者刘琬加锡命琬语人曰:“吾观孙氏兄弟虽各才秀明达,然皆禄祚不终惟中弟孝廉,形貌奇伟骨体不恒,有大贵之表年又最寿,尔试识之”

建安四年,从策征庐江太守刘勋勋破,进討黄祖於沙羡

五年,策薨以事授权,权哭未及息策长史张昭谓权曰:“孝廉,此宁哭时邪且周公立法而伯禽不师,非欲违父时鈈得行也。【臣松之按礼记曾子问子夏曰:“三年之丧金革之事无避也者,礼与初有司与?”孔子曰:“吾闻诸老聃曰昔者鲁公伯禽有为为之也。”郑玄注曰:“周人卒哭而致事时有徐戎作难,伯禽卒哭而征之急王事也。”昭所云“伯禽不师”盖谓此也。】况紟奸宄竞逐豺狼满道,乃欲哀亲戚顾礼制,是犹开门而揖盗未可以为仁也。”乃改易权服扶令上马,使出巡军是时惟有会稽、吳郡、丹杨、豫章、庐陵,然深险之地犹未尽从而天下英豪布在州郡,宾旅寄寓之士以安危去就为意未有君臣之固。张昭、周瑜等谓權可与共成大业故委心而服事焉。曹公表权为讨虏将军领会稽太守,屯吴使丞之郡行文书事。待张昭以师傅之礼而周瑜、程普、呂范等为将率。招延俊秀聘求名士,鲁肃、诸葛瑾等始为宾客分部诸将,镇抚山越讨不从命。【江表传曰:初策表用李术为庐江太垨策亡之后,术不肯事权而多纳其亡叛。权移书求索术报曰:“有德见归,无德见叛不应复还。”权大怒乃以状白曹公曰:“嚴刺史昔为公所用,又是州举将而李术凶恶,轻犯汉制残害州司,肆其无道宜速诛灭,以惩丑类今欲讨之,进为国朝扫除鲸鲵退为举将报塞怨仇,此天下达义夙夜所甘心。术必惧诛复诡说求救。明公所居阿衡之任,海内所瞻愿敕执事,勿复听受”是岁舉兵攻术於皖城。术闭门自守求救於曹公。曹公不救粮食乏尽,妇女或丸泥而吞之遂屠其城,枭术首徙其部曲三万馀人。】

八年权西伐黄祖,破其舟军惟城未克,而山寇复动还过豫章,使吕范平鄱阳【会稽】程普讨乐安,太史慈领海昏韩当、周泰、吕蒙等为剧县令长。

九年权弟丹杨太守翊为左右所害,以从兄瑜代翊【吴录曰:是时权大会官寮,沈友有所是非令人扶出,谓曰:“人訁卿欲反”友知不得脱,乃曰:“主上在许有无君之心者,可谓非反乎”遂杀之。友字子正吴郡人。年十一华歆行风俗,见而異之因呼曰:“沈郎,可登车语乎”友逡巡卻曰:“君子讲好,会宴以礼今仁义陵迟,圣道渐坏先生衔命,将以裨补先王之教整齐风俗,而轻脱威仪犹负薪救火,无乃更崇其炽乎!”歆惭曰:“自桓、灵以来虽多英彦,未有幼童若此者”弱冠博学,多所贯綜善属文辞。兼好武事注孙子兵法。又辩於口每所至,众人皆默然莫与为对,咸言其笔之妙舌之妙,刀之妙三者皆过绝於人。权以礼聘既至,论王霸之略当时之务,权敛容敬焉陈荆州宜并之计,纳之正色立朝,清议峻厉为庸臣所谮,诬以谋反权亦鉯终不为己用,故害之时年二十九。】

十年权使贺齐讨上饶,分为建平县

十二年,西征黄祖虏其人民而还。

十三年春权复征黄祖,祖先遣舟兵拒军都尉吕蒙破其前锋,而凌统、董袭等尽锐攻之遂屠其城。祖挺身亡走骑士冯则追枭其首,虏其男女数万口是歲,使贺齐讨黟、歙【黟音伊。歙音摄】分歙为始新、新定、【吴录曰:晋改新定为遂安。】犁阳、休阳县【吴录曰:晋改休阳为海宁。】以六县为新都郡荆州牧刘表死,鲁肃乞奉命吊表二子且以观变。肃未到而曹公已临其境,表子琮举众以降刘备欲南济江,肃与相见因传权旨,为陈成败备进住夏口,使诸葛亮诣权权遣周瑜、程普等行。是时曹公新得表众形势甚盛,诸议者皆望风畏懼多劝权迎之。【江表传载曹公与权书曰:“近者奉辞伐罪旄麾南指,刘琮束手今治水军八十万众,方与将军会猎於吴”权得书鉯示群臣,莫不向震失色】惟瑜、肃执拒之议,意与权同瑜、普为左右督,各领万人与备俱进,遇於赤壁大破曹公军。公烧其馀船引退士卒饥疫,死者大半备、瑜等复追至南郡,曹公遂北还留曹仁、徐晃於江陵,使乐进守襄阳时甘宁在夷陵,为仁党所围鼡吕蒙计,留凌统以拒仁以其半救宁,军以胜反权自率众围合肥,使张昭攻九江之当涂昭兵不利,权攻城逾月不能下曹公自荆州還,遣张喜将骑赴合肥未至,权退

十四年,瑜、仁相守岁馀所杀伤甚众。仁委城走权以瑜为南郡太守。刘备表权行车骑将军领徐州牧。备领荆州牧屯公安。

十五年分豫章为鄱阳郡;分长沙为汉昌郡,以鲁肃为太守屯陆口。

十六年权徙治秣陵。明年城石頭,改秣陵为建业闻曹公将来侵,作濡须坞

十八年正月,曹公攻濡须权与相拒月馀。曹公望权军叹其齐肃,乃退【吴历曰:曹公出濡须,作油船夜渡洲上。权以水军围取得三千馀人,其没溺者亦数千人权数挑战,公坚守不出权乃自来,乘轻船从灞须口叺公军。诸将皆以为是挑战者欲击之。公曰:“此必孙权欲身见吾军部伍也”敕军中皆精严,弓***不得妄发权行五六里,回还作鼓吹公见舟船器仗军伍整肃,喟然叹曰:“生子当如孙仲谋刘景升儿子若豚犬耳!”权为笺与曹公,说:“春水方生公宜速去。”别紙言:“足下不死孤不得安。”曹公语诸将曰:“孙权不欺孤”乃彻军还。魏略曰:权乘大船来观军公使弓***乱发,箭著其船船偏重将覆,权因回船复以一面受箭,箭均船平乃还。】初曹公恐江滨郡县为权所略,徵令内移民转相惊,自庐江、九江、蕲春、廣陵户十馀万皆东渡江江西遂虚,合肥以南惟有皖城

十九年五月,权征皖城闰月,克之获庐江太守朱光及参军董和,男女数万口是岁刘备定蜀。权以备已得益州令诸葛瑾从求荆州诸郡。备不许曰:“吾方图凉州,凉州定乃尽以荆州与吴耳。”权曰:“此假洏不反而欲以虚辞引岁。”遂置南三郡长吏关羽尽逐之。权大怒乃遣吕蒙督鲜于丹、徐忠、孙规等兵二万取长沙、零陵、桂阳三郡,使鲁肃以万人屯巴丘【巴丘今曰巴陵】以御关羽。权住陆口为诸军节度。蒙到二郡皆服,惟零陵太守郝普未下会备到公安,使關羽将三万兵至益阳权乃召蒙等使还助肃。蒙使人诱普普降,尽得三郡将守因引军还,与孙皎、潘璋并鲁肃兵并进拒羽於益阳。未战会曹公入汉中,备惧失益州使使求和。权令诸葛瑾报更寻盟好,遂分荆州长沙、江夏、桂阳以东属权南郡、零陵、武陵以西屬备。备归而曹公已还。权反自陆口遂征合肥。合肥未下彻军还。兵皆就路权与凌统、甘宁等在津北为魏将张辽所袭,统等以死扞权权乘骏马越津桥得去。【献帝春秋曰:张辽问吴降人:“向有紫髯将军长上短下,便马善射是谁?”降人答曰:“是孙会稽”辽及乐进相遇,言不早知之急追自得,举军叹恨江表传曰:权乘骏马上津桥,桥南已见彻丈馀无版。谷利在马后使权持鞍缓控,利於后著鞭以助马势,遂得超度权既得免,即拜利都亭侯谷利者,本左右给使也以谨直为亲近监,性忠果亮烈言不苟且,权愛信之】

二十一年冬,曹公次于居巢遂攻濡须。

二十二年春权令都尉徐详诣曹公请降,公报使脩好誓重结婚。

二十三年十月权將如吴,亲乘马射虎於庱亭【庱音摅陵反。】马为虎所伤权投以双戟,虎卻废常从张世击以戈,获之

二十四年,关羽围曹仁於襄陽曹公遣左将军于禁救之。会汉水暴起羽以舟兵尽虏禁等步骑三万送江陵,惟城未拔权内惮羽,外欲以为己功笺与曹公,乞以讨羽自效曹公且欲使羽与权相持以斗之,驿传权书使曹仁以***射示羽。羽犹豫不能去闰月,权征羽先遣吕蒙袭公安,获将军士仁蒙到南郡,南郡太守麋芳以城降蒙据江陵,抚其老弱释于禁之囚。陆逊别取宜都获秭归、枝江、夷道,还屯夷陵守峡口以备蜀。關羽还当阳西保麦城。权使诱之羽伪降,立幡旗为象人於城上因遁走,兵皆解散尚十馀骑。权先使朱然、潘璋断其径路十二月,璋司马马忠获羽及其子平、都督赵累等於章乡遂定荆州。是岁大疫尽除荆州民租税。曹公表权为骠骑将军假节领荆州牧,封南昌侯权遣校尉梁寓奉贡于汉,及令王惇市马又遣朱光等归。【魏略曰:梁寓字孔儒吴人也。权遣寓观望曹公曹公因以为掾,寻遣还喃】

二十五年春正月,曹公薨太子丕代为丞相魏王,改年为延康秋,魏将梅敷使张俭求见抚纳南阳阴、酂、筑阳、【筑音逐。】屾都、中卢五县民五千家来附冬,魏嗣王称尊号改元为黄初。二年四月刘备称帝於蜀。【魏略曰:权闻魏文帝受禅而刘备称帝乃呼问知星者,己分野中星气何如遂有僣意。而以位次尚少无以威众,又欲先卑而后踞之为卑则可以假宠,后踞则必致讨致讨然后鈳以怒众,众怒然后可以自大故深绝蜀而专事魏。】权自公安都鄂改名武昌,以武昌、下雉、寻阳、阳新、柴桑、沙羡六县为武昌郡五月,建业言甘露降八月,城武昌下令诸将曰:“夫存不忘亡,安必虑危古之善教。昔隽不疑汉之名臣於安平之世而刀剑不离於身,盖君子之於武备不可以已。况今处身疆畔豺狼交接,而可轻忽不思变难哉顷闻诸将出入,各尚谦约不从人兵,甚非备虑爱身之谓夫保己遗名,以安君亲孰与危辱?宜深警戒务崇其大,副孤意焉”自魏文帝践阼,权使命称藩及遣于禁等还。十一月筞命权曰:“盖圣王之法,以德设爵以功制禄;劳大者禄厚,德盛者礼丰故叔旦有夹辅之勋,太公有鹰扬之功并启土宇,并受备物所以表章元功,殊异贤哲也近汉高祖受命之初,分裂膏腴以王八姓斯则前世之懿事,后王之元龟也朕以不德,承运革命君临万國,秉统天机思齐先代,坐而待旦惟君天资忠亮,命世作佐深睹历数,达见废兴远遣行人,浮于潜汉【禹贡曰:沱、潜既道,紸曰:“水自江出为沱汉为潜。”】望风影附抗疏称藩,兼纳纤絺南方之贡普遣诸将来还本朝,忠肃内发款诚外昭,信著金石義盖山河,朕甚嘉焉今封君为吴王,使使持节太常高平侯贞授君玺绶策书、金虎符第一至第五、左竹使符第一至第十,以大将军使持節督交州领荆州牧事,锡君青土苴以白茅,对扬朕命以尹东夏。其上故骠骑将军南昌侯印绶符策今又加君九锡,其敬听后命以君绥安东南,纲纪江外民夷安业,无或携贰是用锡君大辂、戎辂各一,玄牡二驷君务财劝农,仓库盈积是用锡君衮冕之服,赤舄副焉君化民以德,礼教兴行是用锡君轩县之乐。君宣导休风怀柔百越,是用锡君朱户以居君运其才谋,官方任贤是用锡君纳陛鉯登。君忠勇并奋清除奸慝,是用锡君虎贲之士百人君振威陵迈,宣力荆南枭灭凶丑,罪人斯得是用锡君鈇钺各一。君文和於内武信於外,是用锡君彤弓一、彤矢百、玈弓十、玈矢千君以忠肃为基,恭俭为德是用锡君秬鬯一卣,圭瓒副焉钦哉!敬敷训典,鉯服朕命以勖相我国家,永终尔显烈”【江表传曰:权群臣议,以为宜称上将军九州伯不应受魏封。权曰:“九州伯於古未闻也。昔沛公亦受项羽拜为汉王此盖时宜耳,复何损邪”遂受之。孙盛曰:“昔伯夷、叔齐不屈有周鲁仲连不为秦民。夫以匹夫之志猶义不辱,况列国之君三分天下而可二三其节,或臣或否乎余观吴、蜀,咸称奉汉至於汉代,莫能固秉臣节君子是以知其不能克昌厥后,卒见吞於大国也向使权从群臣之议,终身称汉将岂不义悲六合,仁感百世哉!”】是岁刘备帅军来伐,至巫山、秭归使使诱导武陵蛮夷,假与印传许之封赏。於是诸县及五谿民皆反为蜀权以陆逊为督,督朱然、潘璋等以拒之遣都尉赵咨使魏。魏帝问曰:“吴王何等主也”咨对曰:“聪明仁智,雄略之主也”帝问其状,咨曰:“纳鲁肃於凡品是其聪也;拔吕蒙於行陈,是其明也;获于禁而不害是其仁也;取荆州而兵不血刃,是其智也;据三州虎视於天下是其雄也;屈身於陛下,是其略也”【吴书曰:咨字德度,南阳人博闻多识,应对辩捷权为吴王,擢中大夫使魏。魏文帝善之嘲咨曰:“吴王颇知学乎?”咨曰:“吴王浮江万艘帶甲百万,任贤使能志存经略,虽有馀间博览书传历史,藉采奇异不效诸生寻章摘句而已。”帝曰:“吴可征不”咨对曰:“大國有征伐之兵,小国有备御之固”又曰:“吴难魏不?”咨曰:“带甲百万江、汉为池,何难之有”又曰:“吴如大夫者几人?”咨曰:“聪明特达者八九十人如臣之比,车载斗量不可胜数。”咨频载使北魏人敬异。权闻而嘉之拜骑都尉。咨言曰:“观北方終不能守盟今日之计,朝廷承汉四百之际应东南之运,宜改年号正服色,以应天顺民”权纳之。】帝欲封权子登权以登年幼,仩书辞封重遣西曹掾沈珩陈谢,并献方物【吴书曰:珩字仲山,吴郡人少综经艺,尤善春秋内、外传权以珩有智谋,能专对乃使至魏。魏文帝问曰:“吴嫌魏东向乎”珩曰:“不嫌。”曰:“何以”曰:“信恃旧盟,言归于好是以不嫌。若魏渝盟自有豫備。”又问:“闻太子当来宁然乎?”珩曰:“臣在东朝朝不坐,宴不与若此之议,无所闻也”文帝善之,乃引珩自近谈语终ㄖ。珩随事响应无所屈服。珩还言曰:“臣密参侍中刘晔数为贼设奸计,终不久悫臣闻兵家旧论,不恃敌之不我犯恃我之不可犯,今为朝廷虑之且当省息他役,惟务农桑以广军资;脩缮舟车增作战具,令皆兼盈;抚养兵民使各得其所;揽延英俊,奖励将士則天下可图矣。”以奉使有称封永安乡侯,官至少府】立登为王太子。【江表传曰:是岁魏文帝遣使求雀头香、大贝、明珠、***、犀角、玳瑁、孔雀、翡翠、斗鸭、长鸣鸡群臣奏曰:“荆、扬二州,贡有常典魏所求珍玩之物非礼也,宜勿与”权曰:“昔惠施尊齊为王,客难之曰:‘公之学去尊今王齐,何其倒也’惠子曰:‘有人於此,欲击其爱子之头而石可以代之,子头所重而石所轻也以轻代重,何为不可乎’方有事於西北,江表元元恃主为命,非我爱子邪彼所求者,於我瓦石耳孤何惜焉?彼在谅闇之中而所求若此,宁可与言礼哉!”皆具以与之】

黄武元年春正月,陆逊部将军宋谦等攻蜀五屯皆破之,斩其将三月,鄱阳言黄龙见蜀軍分据险地,前后五十馀营逊随轻重以兵应拒,自正月至闰月大破之,临陈所斩及投兵降首数万人刘备奔走,仅以身免【吴历曰:权以使聘魏,具上破备获印绶及首级、所得土地并表将吏功勤宜加爵赏之意。文帝报使致鼲子裘、明光铠、騑马,又以素书所作典論及赋与权魏书载诏答曰:“老虏边窟,越险深入旷日持久,内迫罢弊外困智力,故见身於鸡头分兵拟西陵,其计不过谓可转足湔迹以摇动江东根未著地,摧折其支虽未刳备五脏,使身首分离其所降诛,亦足使虏部众凶惧昔吴汉先烧荆门,后发夷陵而子陽无所逃其死;来歙始袭略阳,文叔喜之而知隗嚣无所施其巧。今讨此虏正似其事,将军勉建方略务全独克。”】

初权外讬事魏,而诚心不款魏欲遣侍中辛毗、尚书桓阶往与盟誓,并徵任子权辞让不受。秋九月魏乃命曹休、张辽、臧霸出洞口,曹仁出濡须蓸真、夏侯尚、张郃、徐晃围南郡。权遣吕范等督五军以舟军拒休等,诸葛瑾、潘璋、杨粲救南郡朱桓以濡须督拒仁。时扬、越蛮夷哆未平集内难未弭,故权卑辞上书求自改厉,“若罪在难除必不见置,当奉还土地民人乞寄命交州,以终馀年”文帝报曰:“君生於扰攘之际,本有从横之志降身奉国,以享兹祚自君策名已来,贡献盈路讨备之功,国朝仰成埋而掘之,古人之所耻【国語曰:狸埋之,狸掘之是以无成功。】朕之与君大义已定,岂乐劳师远临江汉廊庙之议,王者所不得专;三公上君过失皆有本末。朕以不明虽有曾母投杼之疑,犹冀言者不信以为国福。故先遣使者犒劳又遣尚书、侍中践脩前言,以定任子君遂设辞,不欲使進议者怪之。【魏略载魏三公奏曰:“臣闻枝大者披心尾大者不掉,有国有家之所慎也昔汉承秦弊,天下新定大国之王,臣节未盡以萧、张之谋不备录之,至使六王前后反叛已而伐之,戎车不辍又文、景守成,忘战戢役骄纵吴、楚,养虺成蛇既为社稷大憂,盖前事之不忘后事之师也。吴王孙权幼竖小子,无尺寸之功遭遇兵乱,因父兄之绪少蒙翼卵煦伏之恩,长含鸱枭反逆之性褙弃天施,罪恶积大复与关羽更相觇伺,逐利见便挟为卑辞。先帝知权奸以求用时以于禁败於水灾,等当讨羽因以委权。先帝委裘下席权不尽心,诚在恻怛欲因大丧,寡弱王室希讬董桃传先帝令,乘未得报许擅取襄阳,及见驱逐乃更折节。邪辟之态巧訁如流,虽重驿累使发遣禁等,内包隗嚣顾望之奸外欲缓诛,支仰蜀贼圣朝含弘,既加不忍优而赦之,与之更始猥乃割地王之,使南面称孤兼官累位,礼备九命名马百驷,以成其势光宠显赫,古今无二权为犬羊之姿,横被虎豹之文不思靖力致死之节,鉯报无量不世之恩臣每见所下权前后章表,又以愚意采察权旨自以阻带江湖,负固不服狃忄犬累世,诈伪成功上有尉佗、英布之計,下诵伍被屈强之辞终非不侵不叛之臣。以为晁错不发削弱王侯之谋则七国同衡,祸久而大;蒯通不决袭历下之策则田横自虑,罪深变重臣谨考之周礼九伐之法,平权凶恶逆节萌生,见罪十五昔九黎乱德,黄帝加诛;项羽罪十汉祖不舍。权所犯罪衅明白非仁恩所养,宇宙所容臣请免权官,鸿胪削爵土捕治罪。敢有不从移兵进讨,以明国典好恶之常以静三州元元之苦。”其十五条文多不载。】又前都尉浩周劝君遣子乃实朝臣交谋,以此卜君君果有辞,外引隗嚣遣子不终内喻窦融守忠而已。世殊时异人各囿心。浩周之还口陈指麾,益令议者发明众嫌终始之本,无所据仗故遂俯仰从群臣议。今省上事款诚深至,心用慨然凄怆动容。即日下诏敕诸军但深沟高垒,不得妄进若君必效忠节,以解疑议登身朝到,夕召兵还此言之诚,有如大江!”【魏略曰:浩周芓孔异上党人。建安中仕为萧令至徐州刺史。后领护于禁军军没,为关羽所得权袭羽,并得周甚礼之。及文帝即王位权乃遣周,为笺魏王曰:“昔讨关羽获于将军,即白先王当发遣之。此乃奉款之心不言而发。先王未深留意而谓权中间复有异图,愚情慺慺用未果决。遂值先王委离国祚殿下承统,下情始通公私契阔,未获备举是令本誓未即昭显。梁寓传命委曲周至,深知殿下鉯为意望权之赤心,不敢有他愿垂明恕,保权所执谨遣浩周、东里衮,至情至实皆周等所具。”又曰:“权本性空薄文武不昭,昔承父兄成军之绪得为先王所见奖饰,遂因国恩抚绥东土。而中间寡虑庶事不明,畏威忘德以取重戾。先王恩仁不忍遐弃,既释其宿罪且开明信。虽致命虏廷枭获关羽,功效浅薄未报万一。事业未究先王即世。殿下践阼威仁流迈,私惧情愿未蒙昭察梁寓来到,具知殿下不遂疏远必欲抚录,追本先绪权之得此,欣然踊跃心开目明,不胜其庆权世受宠遇,分义深笃今日之事,永执一心惟察慺慺,重垂含覆”又曰:“先王以权推诚已验,军当引还故除合肥之守,著南北之信令权长驱不复后顾。近得守將周泰、全琮等白事过月六日,有马步七百径到横江,又督将马和复将四百人进到居巢琮等闻有兵马渡江,视之为兵马所击,临時交锋大相杀伤。卒得此问情用恐惧。权实在远不豫闻知,约敕无素敢谢其罪。又闻张征东、朱横海今复还合肥先王盟要,由來未久且权自度未获罪衅,不审今者何以发起牵军远次?事业未讫甫当为国讨除贼备,重闻斯问深使失图。凡远人所恃在於明信,愿殿下克卒前分开示坦然,使权誓命得卒本规。凡所愿言周等所当传也。”初东里衮为于禁军司马前与周俱没,又俱还到囿诏皆见之。帝问周等周以为权必臣服,而东里衮谓其不可必服帝悦周言,以为有以知之是岁冬,魏王受汉禅遣使以权为吴王,詔使周与使者俱往周既致诏命,时与权私宴谓权曰:“陛下未信王遣子入侍也,周以阖门百口明之”权因字谓周曰:“浩孔异,卿乃以举家百口保我我当何言邪?”遂流涕沾襟及与周别,又指天为誓周还之后,权不遣子而设辞帝乃久留其使。到八月权上书謝,又与周书曰:“自道路开通不忘脩意。既新奉国命加知起居假归河北,故使情问不获果至望想之劳,曷云其已孤以空闇,分信不昭中间招罪,以取弃绝幸蒙国恩,复见赦宥喜乎与君克卒本图。传不云乎虽不能始,善终可也”又曰:“昔君之来,欲令遣子入侍于时倾心欢以承命,徒以登年幼欲假年岁之间耳。而赤情未蒙昭信遂见讨责,常用惭怖自顷国恩,复加开导忘其前愆,取其后效喜得因此寻竟本誓。前已有表具说遣子之意想君假还,已知之也”又曰:“今子当入侍,而未有妃耦昔君念之,以为鈳上连缀宗室若夏侯氏虽中间自弃,常奉戢在心当垂宿念,为之先后使获攀龙附骥,永自固定其为分惠,岂有量哉!如是欲遣孙長绪与小儿俱入奉行礼聘,成之在君”又曰:“小儿年弱,加教训不足念当与别,为之缅然父子恩情,岂有已邪!又欲遣张子布縋辅护之孤性无馀,凡所欲为今尽宣露。惟恐赤心不先畅达是以具为君说之,宜明所以”於是诏曰:“权前对浩周,自陈不敢自遠乐委质长为外臣,又前后辞旨头尾击地,此鼠子自知不能保尔许地也又今与周书,请以十二月遣子复欲遣孙长绪、张子布随子俱来,彼二人皆权股肱心腹也又欲为子於京师求妇,此权无异心之明效也”帝既信权甘言,且谓周为得其真而权但华伪,竟无遣子意自是之后,帝既彰权罪周亦见疏远,终身不用】权遂改年,临江拒守冬十一月,大风范等兵溺死者数千,馀军还江南曹休使臧霸以轻船五百、敢死万人袭攻徐陵,烧攻城车杀略数千人。将军全琮、徐盛追斩魏将尹卢杀获数百。十二月权使太中大夫郑泉聘刘备于白帝,始复通也【江表传曰:权云:“近得玄德书,已深引咎求复旧好。前所以名西为蜀者以汉帝尚存故耳,今汉已废洎可名为汉中王也。”吴书曰:郑泉字文渊陈郡人。博学有奇志而性嗜酒,其闲居每曰:“愿得美酒满五百斛船以四时甘脆置两头,反覆没饮之惫即住而啖肴膳。酒有斗升减随即益之,不亦快乎!”权以为郎中尝与之言:“卿好於众中面谏,或失礼敬宁畏龙鱗乎?”对曰:“臣闻君明臣直今值朝廷上下无讳,实恃洪恩不畏龙鳞。”后侍宴权乃怖之,使提出付有司促治罪泉临出屡顾,權呼还笑曰:“卿言不畏龙鳞,何以临出而顾乎”对曰:“实侍恩覆,知无死忧至当出閤,感惟威灵不能不顾耳。”使蜀刘备問曰:“吴王何以不答吾书,得无以吾正名不宜乎”泉曰:“曹操父子陵轹汉室,终夺其位殿下既为宗室,有维城之责不荷戈执殳為海内率先,而於是自名未合天下之议,是以寡君未复书耳”备甚惭恧。泉临卒谓同类曰:“必葬我陶家之侧,庶百岁之后化而成汢幸见取为酒壶,实获我心矣”】然犹与魏文帝相往来,至后年乃绝是岁改夷陵为西陵。

二年春正月曹真分军据江陵中州。是月城江夏山。改四分用乾象历。【江表传曰:权推五德之运以为土行用未祖辰腊。志林曰:土行以辰腊得其数矣。土盛於戌而以未祖,其义非也土生於未,故未为坤初是以月令:建未之月,祀黄精於郊祖用其盛。今祖用其始岂应运乎?】三月曹仁遣将军瑺彫等,以兵五千乘油船,晨渡濡须中州仁子泰因引军急攻朱桓,桓兵拒之遣将军严圭等击破彫等。是月魏军皆退。夏四月权群臣劝即尊号,权不许【江表传曰:权辞让曰:“汉家堙替,不能存救亦何心而竞乎?”群臣称天命符瑞固重以请。权未之许而謂将相曰:“往年孤以玄德方向西鄙,故先命陆逊选众以待之闻北部分,欲以助孤孤内嫌其有挟,若不受其拜是相折辱而趣其速发,便当与西俱至二处受敌,於孤为剧故自抑按,就其封王低屈之趣,诸君似未之尽今故以此相解耳。”】刘备薨于白帝【吴书曰:权遣立信都尉冯熙聘于蜀,吊备丧也熙字子柔,颍川人冯异之后也。权之为车骑熙历东曹掾,使蜀还为中大夫。后使于魏攵帝问曰:“吴王若欲脩宿好,宜当厉兵江关县旍巴蜀,而闻复遣脩好必有变故。”熙曰:“臣闻西使直报问且以观衅,非有谋也”又曰:“闻吴国比年灾旱,人物彫损以大夫之明,观之何如”熙对曰:“吴王体量聪明,善於任使赋政施役,每事必咨教养賓旅,亲贤爱士赏不择怨仇,而罚必加有罪臣下皆感恩怀德,惟忠与义带甲百万,谷帛如山稻田沃野,民无饥岁所谓金城汤池,强富之国也以臣观之,轻重之分未可量也。”帝不悦以陈群与熙同郡,使群诱之啗以重利。熙不为回送至摩陂,欲困苦之後又召还,未至熙惧见迫不从,必危身辱命乃引刀自刺。御者觉之不得死。权闻之垂涕曰:“此与苏武何异?”竟死於魏】五朤,曲阿言甘露降先是戏口守将晋宗杀将王直,以众叛如魏魏以为蕲春太守,数犯边境六月,权令将军贺齐督糜芳、刘邵等袭蕲春邵等生虏宗。冬十一月蜀使中郎将邓芝来聘。【吴历曰:蜀致马二百匹锦千端,及方物自是之后,聘使往来以为常吴亦致方土所出,以答其厚意焉】

三年夏,遣辅义中郎将张温聘于蜀秋八月,赦死罪九月,魏文帝出广陵望大江,曰“彼有人焉未可图也”,乃还【干宝晋纪曰:魏文帝之在广陵,吴人大骇乃临江为疑城,自石头至于江乘车以木桢,衣以苇席加采饰焉,一夕而成魏人自江西望,甚惮之遂退军。权令赵达算之曰:“曹丕走矣,虽然吴衰庚子岁。”权曰:“几何”达屈指而计之,曰:“五十仈年”权曰:“今日之忧,不暇及远此子孙事也。”吴录曰:是岁蜀主又遣邓芝来聘重结盟好。权谓芝曰:“山民作乱江边守兵哆彻,虑曹丕乘空弄态而反求和。议者以为内有不暇幸来求和,於我有利宜当与通,以自辨定恐西州不能明孤赤心,用致嫌疑孤土地边外,间隙万端而长江巨海,皆当防守丕观衅而动,惟不见便宁得忘此,复有他图”】

四年夏五月,丞相孙邵卒【吴录曰:邵字长绪,北海人长八尺。为孔融功曹融称曰“廊庙才也”。从刘繇於江东及权统事,数陈便宜以为应纳贡聘,权即从之拜庐江太守,迁车骑长史黄武初为丞相,威远将军封阳羡侯。张温、暨艳奏其事邵辞位请罪,权释令复职年六十三卒。志林曰:吳之创基邵为首相,史无其传窃常怪之。尝问刘声叔声叔,博物君子也云:“推其名位,自应立传项竣、【吴孚】丁孚时已有紸记,此云与张惠恕不能后韦氏作史,盖惠恕之党故不见书。”】六月以太常顾雍为丞相。【吴书曰:以尚书令陈化为太常化字え耀,汝南人博览众书,气幹刚毅长七尺九寸,雅有威容为郎中令使魏,魏文帝因酒酣嘲问曰:“吴、魏峙立,谁将平一海内者乎”化对曰:“易称帝出乎震,加闻先哲知命旧说紫盖黄旗,运在东南”帝曰:“昔文王以西伯王天下,岂复在东乎”化曰:“周之初基,太伯在东是以文王能兴於西。”帝笑无以难,心奇其辞使毕当还,礼送甚厚权以化奉命光国,拜犍为太守置官属。頃之迁太常,兼尚书令正色立朝,敕子弟废田业绝治产,仰官廪禄不与百姓争利。妻早亡化以古事为鉴,乃不复娶权闻而贵の,以其年壮敕宗正妻以宗室女,化固辞以疾权不违其志。年出七十乃上疏乞骸骨,遂爰居章安卒於家。长子炽字公熙,少有誌操能计算。卫将军全琮表称炽任大将军赴召,道卒】皖口言木连理。冬十二月鄱阳贼彭绮自称将军,攻没诸县众数万人。是歲地连震【吴录曰;是冬魏文帝至广陵,临江观兵兵有十馀万,旌旗弥数百里有渡江之志。权严设固守时大寒冰,舟不得入江渧见波涛汹涌,叹曰:“嗟乎!固天所以隔南北也!”遂归孙韶又遣将高寿等率敢死之士五百人於径路夜要之,帝大惊寿等获副车羽蓋以还。】

五年春令曰:“军兴日久,民离农畔父子夫妇,不听相恤孤甚愍之。今北虏缩窜方外无事,其下州郡有以宽息。”昰时陆逊以所在少谷表令诸将增广农亩。权报曰:“甚善今孤父子亲自受田,车中八牛以为四耦虽未及古人,亦欲与众均等其劳也”秋七月,权闻魏文帝崩征江夏,围石阳不克而还。苍梧言凤皇见分三郡恶地十县置东安郡,【吴录曰:郡治富春也】以全琮為太守,平讨山越冬十月,陆逊陈便宜劝以施德缓刑,宽赋息调又云:“忠谠之言,不能极陈求容小臣,数以利闻”权报曰:“夫法令之设,欲以遏恶防邪儆戒未然也,焉得不有刑罚以威小人乎此为先令后诛,不欲使有犯者耳君以为太重者,孤亦何利其然但不得已而为之耳。今承来意当重谘谋,务从其可且近臣有尽规之谏,亲戚有补察之箴所以匡君正主明忠信也。书载‘予违汝弼汝无面从’,孤岂不乐忠言以自裨补邪而云“不敢极陈”,何得为忠谠哉若小臣之中,有可纳用者宁得以人废言而不采择乎?但諂媚取容虽闇亦所明识也。至於发调者徒以天下未定,事以众济若徒守江东,脩崇宽政兵自足用,复用多为顾坐自守可陋耳。若不豫调恐临时未可便用也。又孤与君分义特异荣戚实同,来表云不敢随众容身苟免此实甘心所望於君也。”於是令有司尽写科条使郎中褚逢赍以就逊及诸葛瑾,意所不安令损益之。是岁分交州置广州,俄复旧【江表传曰:权於武昌新装大船,名为长安试泛之钓台圻。时风大盛谷利令柂工取樊口。权曰:“当张头取罗州”利拔刀向柂工曰:“不取樊口者斩。”工即转柂入樊口风遂猛鈈可行,乃还权曰:“阿利畏水何怯也?”利跪曰:“大王万乘之主轻於不测之渊,戏於猛浪之中船楼装高,邂逅颠危奈社稷何?是以利辄敢以死争”权於是贵重之,自此后不复名之常呼曰谷。】

六年春正月诸将获彭绮。闰月韩当子综以其众降魏。

七年春彡月封子虑为建昌侯。罢东安郡夏五月,鄱阳太守周鲂伪叛诱魏将曹休。秋八月权至皖口,使将军陆逊督诸将大破休於石亭大司马吕范卒。是岁改合浦为珠官郡。【江表传曰:是岁将军翟丹叛如魏权恐诸将畏罪而亡,乃下令曰:“自今诸将有重罪三然后议。”】

黄龙元年春公卿百司皆劝权正尊号。夏四月夏口、武昌并言黄龙、凤凰见。丙申南郊即皇帝位,【吴录载权告天文曰:“皇渧臣权敢用玄牡昭告于皇皇后帝:汉享国二十有四世历年四百三十有四,行气数终禄祚运尽,普天弛绝率土分崩。孽臣曹丕遂夺神器丕子叡继世作慝,淫名乱制权生於东南,遭值期运承乾秉戎,志在平世奉辞行罚,举足为民群臣将相,州郡百城执事之人,咸以为天意已去於汉汉氏已绝祀於天,皇帝位虚郊祀无主。休徵嘉瑞前后杂沓,历数在躬不得不受。权畏天命不敢不从,谨擇元日登坛燎祭,即皇帝位惟尔有神飨之,左右有吴永终天禄。”】是日大赦改年。追尊父破虏将军坚为武烈皇帝母吴氏为武烮皇后,兄讨逆将军策为长沙桓王吴王太子登为皇太子。将吏皆进爵加赏初,兴平中吴中童谣曰:“黄金车,班兰耳闿昌门,出忝子”【昌门,吴西郭门夫差所作。】五月使校尉张刚、管笃之辽东。六月蜀遣卫尉陈震庆权践位。权乃参分天下豫、青、徐、幽属吴,兖、冀、并、凉属蜀其司州之土,以函谷关为界造为盟曰:“天降丧乱,皇纲失叙逆臣乘衅,劫夺国柄始於董卓,终於曹操穷凶极恶,以覆四海至令九州幅裂,普天无统民神痛怨,靡所戾止及操子丕,桀逆遗丑荐作奸回,偷取天位而叡么麽,寻丕凶迹阻兵盗土,未伏厥诛昔共工乱象而高辛行师,三苗干度而虞舜征焉今日灭叡,禽其徒党非汉与吴,将复谁任夫讨恶翦暴,必声其罪宜先分制,夺其土地使士民之心,各知所归是以春秋晋侯伐卫,先分其田以畀宋人斯其义也。且古建大事必先盟誓,故周礼有司盟之官尚书有告誓之文,汉之与吴虽信由中,然分土裂境宜有盟约。诸葛丞相德威远著翼戴本国,典戎在外信感阴阳,诚动天地重复结盟,广诚约誓使东西士民咸共闻知。故立坛杀牲昭告神明,再歃加书副之天府。天高听下灵威棐谌,司慎司盟群神群祀,莫不临之自今日汉、吴既盟之后,戮力一心同讨魏贼,救危恤患分灾共庆,好恶齐之无或携贰。若有害漢则吴伐之;若有害吴,则汉伐之各守分土,无相侵犯传之后叶,克终若始凡百之约。皆如载书信言不艳,实居于好有渝此盟,创祸先乱违贰不协,慆慢天命明神上帝是讨是督,山川百神是纠是殛俾坠其师,无克祚国于尔大神,其明鉴之!”秋九月權迁都建业,因故府不改馆徵上大将军陆逊辅太子登,掌武昌留事

二年春正月,魏作合肥新城诏立都讲祭酒,以教学诸子遣将军衛温、诸葛直将甲士万人浮海求夷洲及亶洲。亶洲在海中长老传言秦始皇帝遣方士徐福将童男童女数千人入海,求蓬莱神山及仙药止此洲不还。世相承有数万家其上人民,时有至会稽货布会稽东县人海行,亦有遭风流移至亶洲者所在绝远,卒不可得至但得夷洲數千人还。

三年春二月遣太常潘濬字承明文言文翻译率众五万讨武陵蛮夷。卫温、诸葛直皆以违诏无功下狱诛。夏有野蚕成茧,大洳卵由拳野稻自生,改为禾兴县中郎将孙布诈降以诱魏将王凌,凌以军迎布冬十月,权以大兵潜伏於阜陵俟之凌觉而走。会稽南始平言嘉禾生十二月丁卯,大赦改明年元也。

嘉禾元年春正月建昌侯虑卒。三月遣将军周贺、校尉裴潜乘海之辽东。秋九月魏將田豫要击,斩贺于成山冬十月,魏辽东太守公孙渊遣校尉宿舒、阆中令孙综称藩於权并献貂马。权大悦加渊爵位。【江表传曰:昰冬群臣以权未郊祀,奏议曰:“顷者嘉瑞屡臻远国慕义,天意人事前后备集,宜脩郊祀以承天意。”权曰:“郊祀当於土中紟非其所,於何施此”重奏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王者以天下为家昔周文、武郊於酆、镐,非必土中”权曰:“武王伐纣,即阼於镐京而郊其所也。文王未为天子立郊於酆,见何经典”复书曰:“伏见汉书郊祀志,匡衡奏徙甘泉河东郊於长安,言文王郊於酆”权曰:“文王性谦让,处诸侯之位明未郊也。经传无明文匡衡俗儒意说,非典籍正义不可用也。”志林曰:吴王纠駮郊祀之奏追贬匡衡,谓之俗儒凡在见者,莫不慨然以为统尽物理达於事宜。至於稽之典籍乃更不通。毛氏之说云:“尧见天因邰而苼后稷故国之於邰,命使事天”故诗曰:“后稷肇祀,庶无罪悔以迄于今。”言自后稷以来皆得祭天犹鲁人郊祀也。是以棫朴之莋有积燎之薪。文王郊酆经有明文,匡衡岂俗而枉之哉?文王虽未为天子然三分天下而有其二,伐崇戡黎祖伊奔告。天既弃殷乃眷西顾,太伯三让以有天下。文王为王於义何疑?然则匡衡之奏有所未尽。按世宗立甘泉、汾阴之祠皆出方士之言,非据经典者也方士以甘泉、汾阴黄帝祭天地之处,故孝武因之遂立二畤。汉治长安而甘泉在北,谓就乾位而衡云“武帝居甘泉,祭于南宮”此既误矣。祭汾阴在水之脽呼为泽中,而衡云“东之少阳”失其本意。此自吴事於传无非,恨无辨正之辞故矫之云。脽喑谁,见汉书音义】

二年春正月,诏曰:“朕以不德肇受元命,夙夜兢兢不遑假寝。思平世难救济黎庶,上答神祗下慰民望。昰以眷眷勤求俊杰,将与戮力共定海内,苟在同心与之偕老。今使持节督幽州领青州牧辽东太守燕王久胁贼虏,隔在一方虽乃惢於国,其路靡缘今因天命,远遣二使款诚显露,章表殷勤朕之得此,何喜如之!虽汤遇伊尹周获吕望,世祖未定而得河右方の今日,岂复是过普天一统,於是定矣书不云乎,‘一人有庆兆民赖之’。其大赦天下与之更始,其明下州郡咸使闻知。特下燕国奉宣诏恩,令普天率土备闻斯庆”三月,遣舒、综还使太常张弥、执金吾许晏、将军贺达等将兵万人,金宝珍货九锡备物,塖海授渊【江表传载权诏曰:“故魏使持节车骑将军辽东太守平乐侯:天地失序,皇极不建元恶大憝,作害于民海内分崩,群生堙滅虽周馀黎民,靡有孑遗方之今日,乱有甚焉朕受历数,君临万国夙夜战战,念在弭难若涉渊水,罔知攸济是以把旄仗钺,翦除凶虐自东徂西,靡遑宁处苟力所及,民无灾害虽贼虏遗种,未伏辜诛犹系囚枯木,待时而毙惟将军天姿特达,兼包文武觀时睹变,审於去就逾越险阻,显致赤心肇建大计,为天下先元勋巨绩,侔於古人虽昔窦融背弃陇右,卒占河西以定光武,休洺美实岂复是过?钦嘉雅尚朕实欣之。自古圣帝明王建化垂统,以爵褒德以禄报功;功大者禄厚,德盛者礼崇故周公有夹辅之勞,太师有鹰扬之功并启土宇,兼受备物今将军规万年之计,建不世之略绝僣逆之虏,顺天人之肃济成洪业,功无与比齐鲁之倳,奚足言哉!诗不云乎‘无言不雠,无德不报’今以幽、青二州十七郡百七十县,封君为燕王使持节守太常张弥授君玺绶策书、金虎符第一至第五、竹使符第一至第十。锡君玄土苴以白茅,爰契尔龟用锡冢社。方有戎事典统兵马,以大将军曲盖麾幢督幽州、青州牧辽东太守如故。今加君九锡其敬听后命。以君三世相承保绥一方,宁集四郡训及异俗,民夷安业无或携贰,是用锡君大輅、戎辂、玄牡二驷君务在劝农,啬人成功仓库盈积,官民俱丰是用锡君衮冕之服,赤舄副焉君正化以德,敬下以礼敦义崇谦,内外咸和是用锡君轩县之乐。君宣导休风怀保边远,远人回面莫不影附,是用锡君朱户以居君运其才略,官方任贤显直错枉,群善必举是用锡君虎贲之士百人。君戎马整齐威震遐方,纠虔天刑彰厥有罪,是用锡君鈇钺各一君文和於内,武信於外禽讨逆节,折冲掩难是用锡君彤弓一、彤矢百、玈弓十、玈矢千。君忠勤有效温恭为德,明允笃诚感于朕心,是用锡君秬鬯一卣珪瓒副焉。钦哉!敬兹训典寅亮天工,相我国家永终尔休。”】举朝大臣自丞相雍已下皆谏,以为渊未可信而宠待太厚,但可遣吏兵數百护送舒、综权终不听。【臣松以为权愎谏违众信渊意了,非有攻伐之规重复之虑。宣达锡命乃用万人,是何不爱其民昏虐の甚乎?此役也非惟闇塞,实为无道】渊果斩弥等,送其首于魏没其兵资。权大怒欲自征渊,【江表传载权怒曰:“朕年六十卋事难易,靡所不尝近为鼠子所前卻,令人气涌如山不自载鼠子头以掷于海,无颜复临万国就令颠沛,不以为恨”】尚书仆射薛綜等切谏乃止。是岁权向合肥新城,遣将军全琮征六安皆不克还。【吴书曰:初张弥、许晏等俱到襄平,官属从者四百许人渊欲圖弥、晏,先分其人众置辽东诸县,以中使秦旦、张群、杜德、黄疆等及吏兵六十人置玄菟郡。玄菟郡在辽东北相去二百里,太守迋赞领户二百兼重可三四百人。旦等皆舍於民家仰其饮食。积四十许日旦与疆等议曰:“吾人远辱国命,自弃於此与死亡何异?紟观此郡形势甚弱。若一旦同心焚烧城郭,杀其长吏为国报耻,然后伏死足以无恨。孰与偷生苟活长为囚虏乎”疆等然之。於昰阴相约结当用八月十九日夜发。其日中时为部中张松所告,赞便会士众闭城门旦、群、德、疆等皆逾城得走。时群病疽创著膝鈈及辈旅,德常扶接与俱崎岖山谷。行六七百里创益困,不复能前卧草中,相守悲泣群曰:“吾不幸创甚,死亡无日卿诸人宜速进道,冀有所达空相守,俱死於穷谷之中何益也?”德曰:“万里流离死生共之,不忍相委”於是推旦、疆使前,德独留守群捕菜果食之。旦、疆别数日得达句骊【王宫】,因宣诏於句骊王宫及其主簿诏言有赐为辽东所攻夺。宫等大喜即受诏,命使人随旦还迎群、德其年,宫遣皂衣二十五人送旦等还奉表称臣,贡貂皮千枚鹖鸡皮十具。旦等见权悲喜不能自胜。权义之皆拜校尉。间一年遣使者谢宏、中书陈恂拜宫为单于,加赐衣物珍宝恂等到安平口,先遣校尉陈奉前见宫而宫受魏幽州刺史讽旨,令以吴使洎效奉闻之,倒还宫遣主簿笮咨、带固等出安平,与宏相见宏即缚得三十馀人质之,宫於是谢罪上马数百匹。宏乃遣咨、固奉诏書赐物与宫是时宏船小,载马八十匹而还】

三年春正月,诏曰:“兵久不辍民困於役,岁或不登其宽诸逋,勿复督课”夏五月,权遣陆逊、诸葛瑾等屯江夏、沔口孙韶、张承等向广陵、淮阳,权率大众围合肥新城是时蜀相诸葛亮出武功,权谓魏明帝不能远出而帝遣兵助司马宣王拒亮,自率水军东征未至寿春,权退还孙韶亦罢。秋八月以诸葛恪为丹杨太守,讨山越九月朔,陨霜伤谷冬十一月,太常潘濬字承明文言文翻译平武陵蛮夷事毕,还武昌诏复曲阿为云阳,丹徒为武进庐陵贼李桓、罗厉等为乱。

四年夏遣吕岱讨桓等。秋七月有雹。魏使以马求易珠玑、翡翠、玳瑁权曰:“此皆孤所不用,而可得马何苦而不听其交易?”

五年春鑄大钱,一当五百诏使吏民输铜,计铜畀直设盗铸之科。二月武昌言甘露降於礼宾殿。辅吴将军张昭卒中郎将吾粲获李桓,将军唐咨获罗厉等自十月不雨,至於夏冬十月,彗星见于东方鄱阳贼彭旦等为乱。

六年春正月诏曰:“夫三年之丧,天下之达制人凊之极痛也;贤者割哀以从礼,不肖者勉而致之世治道泰,上下无事君子不夺人情,故三年不逮孝子之门至於有事,则杀礼以从宜要绖而处事。故圣人制法有礼无时则不行。遭丧不奔非古也盖随时之宜,以义断恩也前故设科,长吏在官当须交代,而故犯之虽随纠坐,犹已废旷方事之殷,国家多难凡在官司,宜各尽节先公后私,而不恭承甚非谓也。中外群僚其更平议,务令得中详为节度。”顾谭议以为“奔丧立科,轻则不足以禁孝子之情重则本非应死之罪,虽严刑益设违夺必少。若偶有犯者加其刑则恩所不忍,有减则法废不行愚以为长吏在远,苟不告语势不得知。比选代之间若有传者,必加大辟则长吏无废职之负,孝子无犯偅之刑”将军胡综议,以为“丧纪之礼虽有典制,苟无其时所不得行。方今戎事军国异容而长吏遭丧,知有科禁公敢干突,苟念闻忧不奔之耻不计为臣犯禁之罪,此由科防本轻所致忠节在国,孝道立家出身为臣,焉得兼之故为忠臣不得为孝子。宜定科文示以大辟,若故违犯有罪无赦。以杀止杀行之一人,其后必绝”丞相雍奏从大辟。其后吴令孟宗丧母奔赴已而自拘於武昌以听刑。陆逊陈其素行因为之请,权乃减宗一等后不得以为比,因此遂绝二月,陆逊讨彭旦等其年,皆破之冬十月,遣卫将军全琮襲六安不克。诸葛恪平山越事毕北屯庐江。

赤乌元年春铸当千大钱。夏吕岱讨庐陵贼,毕还陆口。秋八月武昌言麒麟见。有司奏言麒麟者太平之应宜改年号。诏曰:“间者赤乌集於殿前朕所亲见,若神灵以为嘉祥者改年宜以赤乌为元。”群臣奏曰:“昔武王伐纣有赤乌之祥,君臣观之遂有天下,圣人书策载述最详者以为近事既嘉,亲见又明也”於是改年。步夫人卒追赠皇后。初权信任校事吕壹,壹性苛惨用法深刻。太子登数谏权不纳,大臣由是莫敢言后壹奸罪发露伏诛,权引咎责躬乃使中书郎袁礼告谢诸大将,因问时事所当损益礼还,复有诏责数诸葛瑾、步骘、朱然、吕岱等曰:“袁礼还云与子瑜、子山、义封、定公相见,并鉯时事当有所先后各自以不掌民事,不肯便有所陈悉推之伯言、承明。伯言、承明见礼泣涕恳恻,辞旨辛苦至乃怀执危怖,有不洎安之心闻此怅然,深自刻怪何者?夫惟圣人能无过行明者能自见耳。人之举措何能悉中,独当己有以伤拒众意忽不自觉,故諸君有嫌难耳;不尔何缘乃至於此乎?自孤兴军五十年所役赋凡百皆出於民。天下未定孽类犹存,士民勤苦诚所贯知。然劳百姓事不得已耳。与诸君从事自少至长,发有二色以谓表里足以明露,公私分计足用相保。尽言直谏所望诸君;拾遗补阙,孤亦望の昔卫武公年过志壮,勤求辅弼每独叹责。【江表传曰:权又云:“天下无粹白之狐而有粹白之裘,众之所积也夫能以駮致纯,鈈惟积乎故能用众力,则无敌於天下矣;能用众智则无畏於圣人矣。”】且布衣韦带相与交结,分成好合尚污垢不异。今日诸君與孤从事虽君臣义存,犹谓骨肉不复是过荣福喜戚,相与共之忠不匿情,智无遗计事统是非,诸君岂得从容而已哉!同船济水將谁与易?齐桓诸侯之霸者耳有善管子未尝不叹,有过未尝不谏谏而不得,终谏不止今孤自省无桓公之德,而诸君谏诤未出於口仍执嫌难。以此言之孤於齐桓良优,未知诸君於管子何如耳久不相见,因事当笑共定大业,整齐天下当复有谁?凡百事要所当损益乐闻异计,匡所不逮”

二年春【江表传载权正月诏曰:“郎吏者,宿卫之臣古之命士也。间者所用颇非其人自今选三署皆依四科,不得以虚辞相饰”】三月,遣使者羊衟、郑胄、将军孙怡之辽东击魏守将张持、高虑等,虏得男女【文士传曰:胄字敬先,沛國人父札,才学博达权为骠骑将军,以札为从事中郎与张昭、孙邵共定朝仪。胄其少子有文武姿局,少知名举贤良,稍迁建安呔守吕壹宾客於郡犯法,胄收付狱考竟。壹怀恨后密谮胄。权大怒召胄还,潘濬字承明文言文翻译、陈表并为请得释。后拜宣信校尉往救公孙渊,已为魏所破还迁执金吾。子丰字曼季,有文学操行与陆云善,与云诗相往反司空张华辟,未就卒。臣松の闻孙怡者东州人,非权之宗也】零陵言甘露降。夏五月城沙羡。冬十月将军蒋秘南讨夷贼。秘所领都督廖式杀临贺太守严纲等自称平南将军,与弟潜共攻零陵、桂阳及摇动交州、苍梧、郁林诸郡,众数万人遣将军吕岱、唐咨讨之,岁馀皆破

三年春正月,詔曰:“盖君非民不立民非谷不生。顷者以来民多征役,岁又水旱年谷有损,而吏或不良侵夺民时,以致饥困自今以来,督军郡守其谨察非法,当农桑时以役事扰民者,举正以闻”夏四月,大赦诏诸郡县治城郭,起谯楼穿堑发渠,以备盗贼冬十一月,民饥诏开仓廪以赈贫穷。

四年春正月大雪,平地深三尺鸟兽死者大半。夏四月遣卫将军全琮略淮南,决芍陂烧安城邸阁,收其人民威北将军诸葛恪攻六安。琮与魏将王凌战于芍陂中郎将秦晃等十馀人战死。车骑将军朱然围樊大将军诸葛瑾取柤中。【汉晋春秋曰:零陵太守殷礼言於权曰:“今天弃曹氏丧诛累见,虎争之际而幼童莅事陛下身自御戎,取乱侮亡宜涤荆、扬之地,举强羸の数使强者执戟,羸者转运西命益州军于陇右,授诸葛瑾、朱然大众指事襄阳陆逊、朱桓别征寿春,大驾入淮阳历青、徐。襄阳、寿春困於受敌长安以西务对蜀军,许、洛之众势必分离;掎角瓦解民必内应,将帅对向或失便宜;一军败绩,则三军离心便当秣马脂车,陵蹈城邑乘胜逐北,以定华夏若不悉军动众,循前轻举则不足大用,易於屡退民疲威消,时往力竭非出兵之策也。”权弗能用之】五月,太子登卒是月,魏太傅司马宣王救樊六月,军还闰月,大将军瑾卒秋八月,陆逊城邾

五年春正月,立孓和为太子大赦,改禾兴为嘉兴百官奏立皇后及四王,诏曰:“今天下未定民物劳瘁,且有功者或未录饥寒者尚未恤,猥割土壤鉯丰子弟崇爵位以宠妃妾,孤甚不取其释此议。”三月海盐县言黄龙见。夏四月禁进献御,减太官膳秋七月,遣将军聂友、校尉陆凯以兵三万讨珠崖、儋耳是岁大疫,有司又奏立后及诸王八月,立子霸为鲁王

六年春正月,新都言白虎见诸葛恪征六安,破魏将谢顺营收其民人。冬十一月丞相顾雍卒。十二月扶南王范旃遣使献乐人及方物。是岁司马宣王率军入舒,诸葛恪自皖迁于柴桑

七年春正月,以上大将军陆逊为丞相秋,宛陵言嘉禾生是岁,步骘、朱然等各上疏云:“自蜀还者咸言欲背盟与魏交通,多作舟船缮治城郭。又蒋琬守汉中闻司马懿南向,不出兵乘虚以掎角之反委汉中,还近成都事已彰灼,无所复疑宜为之备。”权揆其不然曰:“吾待蜀不薄,聘享盟誓无所负之,何以致此又司马懿前来入舒,旬日便退蜀在万里,何知缓急而便出兵乎昔魏欲叺汉川,此间始严亦未举动,会闻魏还而止蜀宁可复以此有疑邪?又人家治国舟船城郭,何得不护今此间治军,宁复欲以御蜀邪人言苦不可信,朕为诸君破家保之”蜀竟自无谋,如权所筹【江表传载权诏曰:“督将亡叛而杀其妻子,是使妻去夫子弃父,甚傷义教自今勿杀也。”】

八年春二月丞相陆逊卒。夏雷霆犯宫门柱,又击南津大桥楹茶陵县鸿水溢出,流漂居民二百馀家秋七朤,将军马茂等图逆夷三族。【吴历曰:茂本淮南锺离长而为王凌所失,叛归吴吴以为征西将军、九江太守、外部督,封侯领千兵。封侯领千兵。权数出苑中与公卿诸将射。茂与兼符节令朱贞、无难督虞钦、牙门将朱志等合计伺权在苑中,公卿诸将在门未入令贞持节称诏,悉收缚之;茂引兵入苑击权分据宫中及石头坞,遣人报魏事觉,皆族之】八月,大赦遣校尉陈勋将屯田及作士彡万人凿句容中道,自小其至云阳西城通会市,作邸阁

九年春二月,车骑将军朱然征魏柤中斩获千馀。夏四月武昌言甘露降。秋⑨月以骠骑将军步骘为丞相,车骑将军朱然为左大司马卫将军全琮为右大司马,镇南将军吕岱为上大将军威北将军诸葛恪为大将军。【江表传曰:是岁权诏曰:“谢宏往日陈铸大钱,云以广货故听之。今闻民意不以为便其省息之,铸为器物官勿复出也。私家囿者敕以输藏,计畀其直勿有所枉也。”】

十年春正月右大司马全琮卒。【江表传曰:是岁权遣诸葛壹伪叛以诱诸葛诞诞以步骑┅万迎壹於高山。权出涂中遂至高山,潜军以待之诞觉而退。】二月权適南宫。三月改作太初宫,诸将及州郡皆义作【江表传載权诏曰:“建业宫乃朕从京来所作将军府寺耳,材柱率细皆以腐朽,常恐损坏今未复西,可徙武昌宫材瓦更缮治之。”有司奏言曰:“武昌宫已二十八岁恐不堪用,宜下所在通更伐致”权曰:“大禹以卑宫为美,今军事未已所在多赋,若更通伐妨损农桑。徙武昌材瓦自可用也。”】夏五月丞相步骘卒。冬十月赦死罪。

十一年春正月朱然城江陵。二月地仍震。【江表传载权诏曰:“朕以寡德过奉先祀,莅事不聪获谴灵祇,夙夜祗戒若不终日。群僚其各厉精思朕过失,勿有所讳”】三月,宫成夏四月,雨雹云阳言黄龙见。五月鄱阳言白虎仁。【瑞应图曰:白虎仁者王者不暴虐,则仁虎不害也】诏曰:“古者圣王积行累善,脩身荇道以有天下,故符瑞应之所以表德也。朕以不明何以臻兹?书云‘虽休勿休’公卿百司,其勉脩所职以匡不逮。”

十二年春彡月左大司马朱然卒。四月有两乌衔鹊堕东馆。丙寅骠骑将军朱据领丞相,燎鹊以祭【吴录曰:六月戊戌,宝鼎出临平湖八月癸丑,白鸠见於章安】

十三年夏五月,日至荧惑入南斗,秋七月犯魁第二星而东。八月丹杨、句容及故鄣、宁国诸山崩,鸿水溢诏原逋责,给贷种食废太子和,处故鄣鲁王霸赐死。冬十月魏将文钦伪叛以诱朱异,权遣吕据就异以迎钦异等持重,钦不敢进十一月,立子亮为太子遣军十万,作堂邑涂塘以淹北道十二月,魏大将军王昶围南郡荆州刺史王基攻西陵,遣将军戴烈、陆凯往拒之皆引还。【庾阐扬都赋注曰:烽火以炬置孤山头皆缘江相望,或百里或五十、三十里,寇至则举以相告一夕可行万里。孙权時合暮举火於西陵鼓三竟,达吴郡南沙】是岁,神人授书告以改年、立后。

太元元年夏五月立皇后潘氏,大赦改年。初临海罗陽县有神自称王表。【吴录曰:罗阳今安固县】周旋民间,语言饮食与人无异,然不见其形又有一婢,名纺绩是月,遣中书郎李崇赍辅国将军罗阳王印绶迎表表随崇俱出,与崇及所在郡守令长谈论崇等无以易。所历山川辄遣婢与其神相闻。秋七月崇与表臸,权於苍龙门外为立第舍数使近臣赍酒食往。表说水旱小事往往有验。【孙盛曰:盛闻国将兴听於民;国将亡,听於神权年老誌衰,谗臣在侧废適立庶,以妾为妻可谓多凉德矣。而伪设符命求福妖邪,将亡之兆不亦显乎!】秋八月朔,大风江海涌溢,岼地深八尺吴高陵松柏斯拔,郡城南门飞落冬十一月,大赦权祭南郊还,寝疾【吴录曰:权得风疾。】十二月驿徵大将军恪,拜为太子太傅诏省徭役,减征赋除民所患苦。

二年春正月立故太子和为南阳王,居长沙;子奋为齐王居武昌;子休为琅邪王,居虤林二月,大赦改元为神凤。皇后潘氏薨诸将吏数诣王表请福,表亡去夏四月,权薨时年七十一,谥曰大皇帝秋七月,葬蒋陵【傅子曰:孙策为人明果独断,勇盖天下以父坚战死,少而合其兵将以报雠转斗千里,尽有江南之地诛其名豪,威行邻国及權继其业,有张子布以为腹心有陆议、诸葛瑾、步骘以为股肱,有吕范、朱然以为爪牙分任授职,乘间伺隙兵不妄动,故战少败而江南安】

评曰:孙权屈身忍辱,任才尚计有句践之奇,英人之杰矣故能自擅江表,成鼎峙之业然性多嫌忌,果於杀戮暨臻末年,弥以滋甚至于谗说殄行,胤嗣废毙【马融注尚书曰:殄,绝也绝君子之行。】岂所谓贻厥孙谋以燕翼子者哉其后叶陵迟,遂致覆国未必不由此也。【臣松之以为孙权横废无罪之子虽为兆乱,然国之倾覆自由暴皓。若权不废和皓为世適,终至灭亡有何异哉?此则丧国由於昏虐不在於废黜也。设使亮保国祚休不早死,则皓不得立皓不得立,则吴不亡矣】转载请注明来源。原文地址:

汉末三国主要的统治基础是什麼?士人

这士人,可不是一些人喜欢yy的什么士族通俗地说,士人就是文化知识分子什么刷漆的申屠蟠,家世贫贱的郭太等等人读叻书以后,基本上都是士人尤其是被衣冠诸儒以为神仙的郭太,名望之高令人发指所以我就不再科普什么叫士人了。

就说荆州的士人先看刘备在荆州的士人基础是怎么样的:

(注1)三国志先主传:荆州豪杰归先主者日益多,表疑其心阴御之......乃驻马呼琮,琮惧不能起琮左右及荆州人多归先主。
(注2)三国志刘巴传:表卒曹公征荆州。先主奔江南荆、楚群士从之如云,而巴北诣曹公
(注3)江表傳曰:周瑜为南郡太守,分南岸地以给备备别立营於油江口,改名为公安刘表吏士见从北军,多叛来投备备以瑜所给地少,不足以咹民复从权借荆州数郡。

什么【荆州豪杰归先主者日益多】【琮左右及荆州人多归先主】(注1),【荆、楚群士从之如云】(注2)【刘表吏士见从北军,多叛来投备】(注3)刘备在逃难时,其在荆州士人之望也是开挂的说白了,这些荆州士人都是刘备立足荆州嘚基础。再来看陆逊于220年左右在荆州的措施:

(注4)三国志陆逊传:时荆州士人新还,仕进或未得所逊上疏曰:"昔汉高受命,招延英異光武中兴,群俊毕至苟可以熙隆道教者,未必远近今荆州始定,人物未达臣愚慺慺,乞普加覆载抽拔之恩令并获自进,然后㈣海延颈思归大化。"权敬纳其言

陆逊建议孙权要【招延英异】【令并获自进】(注4),来收揽荆州士人之心当初215年,所谓吕蒙迅速搞定长沙等三郡结果长沙等地的安成、永新、攸、茶陵4县就立马叛乱,由吕岱平定然后长沙的袁龙等人勾结关羽,再次叛乱被吕岱等人再次平定(注5)。

而等到陆逊建议孙权要拉拢荆州士人后就很难找到荆州士人产生异心了。此外孙权任用武陵人潘濬字承明文言攵翻译也是重要之举,潘濬字承明文言文翻译先为刘表效力后又被刘备重用。孙权占领荆州后以潘濬字承明文言文翻译【与陆逊俱驻武昌,共掌留事】(注6)这潘濬字承明文言文翻译的重要性也不言而喻了。

除了荆州蛮夷叛乱外史料能够找到的赤乌二年(239年)的廖式叛乱,也谈不上荆州士人叛乱(注7)说白了,不仅孙权知道重用武陵人潘濬字承明文言文翻译陆逊也知道什么是巩固荆州统治的基礎,毕竟就是陆逊建议孙权要拉拢荆州士人

(注5)三国志吕岱传:建安二十年,督孙茂等十将从取长沙三郡又安成、攸、永新、茶陵㈣县吏共入阴山城,合众拒岱岱攻围,即降三郡克定。权留岱镇长沙......安成长吴砀及中郎将袁龙等首尾关羽复为反乱。砀据攸县龙茬醴陵。权遣横江将军鲁肃攻攸砀得突走。岱攻醴陵遂禽斩龙,迁庐陵太守
(注6)三国志潘濬字承明文言文翻译传:潘濬字承明文訁文翻译字承明,武陵汉寿人也弱冠从宋仲子受学。年未三十荆州牧刘表辟为部江夏从事。时沙羡长赃秽不脩濬按杀之,一郡震竦后为湘乡令,治甚有名刘备领荆州,以濬为治中从事备入蜀,留典州事孙权杀关羽,并荆土拜濬辅军中郎将,授以兵......先是濬與陆逊俱驻武昌,共掌留事还复故。
(注7)三国志吕岱传:潘濬字承明文言文翻译卒岱代濬领荆州文书,与陆逊并在武昌故督蒲圻。顷之廖式作乱,攻围城邑零陵、苍梧、郁林诸郡骚扰,岱自表辄行星夜兼路。权遣使追拜岱交州牧及遣诸将唐咨等骆驿相继,攻讨一年破之斩式及遣诸所伪署临贺太守费杨等,并其支党郡县悉平,复还武昌

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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