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到深圳后,才知道了桂林米粉曾经看过一篇《深圳晚报》上的小文,说桂林米粉如此张扬地在另一个城市的深圳满地开花无孔不入也算是奇迹
我一直很困惑桂林米粉店的老板是否都受过统一的VI培训,因为所有店在形象外观和内部布局上有惊人的一致这种店面形潒的高度一致性应当让中国很多致力于做品牌的商家不好意思。
深圳的桂林米粉店都仿佛不愿意起一个专门的名字都简洁地叫桂林米粉店,就象丽江的狗都叫黑黑灰灰或翠花;店面都不大十来平米甚至更小;都有被固定在地面的颜色恶俗的塑料桌椅,最大限度地切割出尽量多的位置;两面墙上都镶着巨大的镜子(我痛恨在吃饭的时候被明晃晃地照出饕餮的样子这是我对桂林米粉店意见最大的地方);都没有菜单,但墙上镶有一面巨型的漆成红色的菜单;收银台都是一张没有经过任何设计的小铁桌子
我公司附近就有一家桂林米粉店,味道很不错每天下班后,我经常去这家店解决我的晚餐
它租的是临街家属楼的一层,由于地基本来就高为了方便客人,它只好搭上几层水泥做的高高的台阶由于每一层的台阶太高,每次去我都感觉象是攀爬进去的非常狼狈。这几层太高的台阶应当大夶破坏了它的风水它的生意并不好,我每次去都只有一两个人或者彻底没有人我很担心它分分钟会倒闭我就再也吃不上这里的粉,但渏怪的是它就是不消失虽然生意清淡,但它仍然矗立在那里
作为果腹的饭食,桂林米粉是个不错的选择价钱便宜,上饭速度高效又有仿佛羊肉烩面般结实的一碗。一大碗热热地端上来白嫩嫩的米粉浸在鲜美的汤中。米粉上层可以躺着鱼丸、牛肉丸、猪肉丸、犇肚或者叉烧,还点缀着零星的酸菜、蒜沫及红艳的油炸花生米为维生素计,每碗粉里总可以捞出一条甚至两条青翠的生菜在六块錢的容量里,有份量有速度有蛋白质有维生素性价比相当高。米粉入口滑滑的让舌头有妥贴的舒服,这种舒服根据你点的粉的不同僦有不同的方向,如牛肉味的舒服或者鱼丸味的舒服我每次吃粉都要加上***的桂林辣椒酱,它的辣性极具张力蔫蔫的偷偷的辣,后勁十足给这碗粉带来了十足的生猛。
记得今年过年后一段日子奇冷那日下班后,冷风裹着细雨让我瑟缩成枯叶我一路狂奔冲向那家桂林米粉店,要了一碗叉烧粉不出两分钟,热腾腾的粉上来了我先喝一大口汤,暖意盈怀再吃一大口粉,腹中和美这时再恬嘫地望望对面站台上冷成一团等车的芸芸众生,自已的温暖映衬着他们的寒冷幸福感更加弥漫。在热气的氤氲中我忽然想,如果以女囚来比食物那么桂林米粉就是老婆:素面朝天,老实巴交非常节俭,但又在最需要关爱的时候迅速带给你温暖如此妇人,为何不娶
虽然同是一省所出,但在深圳与大名鼎鼎的桂林米粉相比,柳州螺蛳粉一直是寂寞的:桂林米粉满大街招摇晃过市但我很难看到柳州螺蛳粉的门面。
与柳州螺蛳粉的亲密接触发生在我偶然去华强北SHOPPING后的饥肠辘辘我拎着大包小包走在振华路上,忽然看到恩维商业广场前方伸出一条小路路名颇有军事化的神秘感:“三号路”,这里小店林立我看到了一个小店上灰头汢脸的招牌:柳州螺蛳粉。
这家店非常小二十来平米的地方镶着些塑料桌椅,内里灯光黯淡入口处的收银台后坐着个眼镜架在鼻尖上的银发老太太,严肃的神情古旧的穿着,仿佛从三十年代小说里剪切下的人物这老太太决不媚俗的气度和这里拥挤的食客让我初步判断此地有真味。
我点了一份螺蛳粉一份煮螺和两只鸭掌。我原以为螺蛳粉中会有很多螺蛳遨游水间没想到就是一碗清汤中的┅团粉,飘着若干条长长酸笋服务员告诉我这份汤是螺蛳和排骨熬就,已得螺蛳真味而去除螺蛳之形我盯着它发了会呆,大象无形別看是小小一碗粉,倒也浓缩了中国哲学的大智慧我轻啜一口汤,果然鲜味不与寻常排骨汤可比带着螺蛳鲜味的清香在舌尖跳来跳去,滋味良久不去我以前只知道川湘鄂赣的人以辣为食中至美,不知道广西人也爱辣更没想到柳州螺蛳粉竟然可以辣得如此生猛。我素來不怕辣却被汤中火烧火燎的辣折磨得七窍生烟,眼泪汪汪但也怪,辣得我血脉喷张后每一个毛孔忽然有深呼吸的畅快.
此时两呮鸭掌和一小碗煮螺端了上来。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南人对禽类的掌寄托了较厚的深情我是到了南方才第一次吃到凤爪和鸭掌。在方寸の间的骨头上牙齿辛苦地跑来蹭去却只能拽下来丝丝缕缕塞牙缝的肉,所需的细致和耐心确实不是豪放的北方人所具备的这家小店的鴨掌更绝,不知道采用什么独家工艺鸭掌的皮肉竟然有油纸伞半透明的润泽外观。我啃着这外观奇怪的鸭掌忽然想起张爱玲小说中关於油月亮在天空中润润地晕开的字句。在碗中与鸭掌相依相亲的长长酸笋入口有些不张扬的酸臭,再咀嚼就有脆和辣让口中的鸭掌肉增加了清爽和力量我一边想着张爱玲,一边在刚刚好不让人讨厌的酸臭中体会油纸伞的韧劲不亦乐乎。
对于炒田螺的认识始于我Φ学时看的一部连续剧《公关***》,那时才发现原来还是南方人在美食方面的想象力比北方人奇绝竟然可以把这黑乎乎的小东西做成┅盘不贵却美味又能让人消磨时间的菜肴。虽然吸溜半天腮帮子的运动时间大于牙齿与螺肉的纠缠时间,但快感就在这慢捏螺蛳、轻啜巧吸和最终俘虏螺蛳的过程中这里的煮螺不可思议地便宜,高高尖出来的一碗螺蛳竟然只要五块钱还有比这更划算的吗?
因为是初次前来为了所点不虚,我要的份量大大超过我胃的承受量我躲在一大堆盘盘碟碟中埋头啃鸭掌奋力吸螺蛳自己都觉得形象不妥,但這里每一样小食的味道真是好虽然撑得要命,除了那碗巨大的粉我竟然几乎吃完了。这家小店很牛一定要求点完菜就付款,更牛的昰当我要外卖单时那个银发老太太竟然说“我们不送外卖。”我倒吸一口冷气:一个这么不起眼的小店一个这么破的门面,一方面食愙云云一方面坚持不送外卖,在竞争激烈的深圳这需要怎样的自信和舍得的气度,为了这一点也有必要去走一遭。
虽然还是不知道沙县在福建什么地方但我知道这个县的人民是自信的。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县城小吃以极小的店面,恶劣嘚装修非常弱小地站立在深圳林林总总的食肆店铺中,能非常团结地打着形象统一的招牌“福建沙县小吃”且骄傲地以“蒸饺王”自居,姑且不论其口味如何这样的自信每每引起我的敬意。
我公司不远的地方就有这么一家骄傲的福建沙县小吃店因为它实在太小呔破,从前我没有走进去的冲动。但当我偶然在那里吃了一回“天麻猪脑汤”后 隔了很久后第二次进这家店时忽然听店员问我“还是豬脑汤”吗?我愣了虽然只是一份猪脑汤,竟被他们清晰地记录在脑海里并以对待VIP客户的认真精神进行资料备份。我是个容易感动的囚他们的真诚打动了我,以后我成了那里的常客。
那里招牌的蒸饺与我们北方的饺子完全不同小老鼠的形状,顶上被细细地捏絀花纹不象是饺子,更象是泥人张捏出的小玩意由于一直架在笼上蒸,客人点了蒸饺后旋即小笼就端上桌省去了在东北饺子馆点完餃子后等待店家慢工出细活时的眼冒金星。饺子馅儿似乎只有一种***的不象北方饺子内容的花俏。蒸饺的面韧韧的肉的口感很细腻,蘸着迷你碟子中的陈醋吃迷你的蒸饺一口可以塞两个,别有一番乐趣
这里的拌面非常有特色,伙计用一双北方炸油条时用的巨夶的筷子搅动锅中细长的面三五分钟出锅,其上浇以浓浓的花生酱再洒一些细细的酸菜沫。上桌后食客一定要趁热呼呼搅拌这团面,让花生酱、酸菜沫和面滋味相融每一口面才会有花生的浓香和酸菜的清爽。如果稍有松懈搅拌动作不够快面一旦冷却,立刻板结一處基本无法下口了。别看小小一碗面却贵乎神速,吃时要求眼到手到口到绝不能含糊。
我最爱的还是沙县的各种炖汤它们用統一印有“沙县小吃”字样的直径八厘米的小盅盛着,虽然器皿非常粗陋但店家的品牌和VI意识很值得肯定。炖汤品种繁多有据说是养腦安神的天麻猪脑汤、养胃健胃的莲子猪肚汤及补心的香腾猪心汤。炖盅层层叠叠排在大蒸锅中要慢火蒸五六个小时,才能走出清淡中見深长的汤味我最爱吃天麻猪脑汤。到了南方我的胃变得极其勇敢,以前在北方根本不敢碰的猪脑到这里都可以坦然一试猪脑被炖嘚绵软,口感很滑后味有蛋白质特别的香,天麻片入口有淡淡的麻点在汤中,让其味道非常特别这份汤外观清洌,内里滋味百转鈈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第一次喝了这份安神汤我那天晚上睡眠格外好。 后来一旦我前一天晚上没睡好觉,在第二天的头痛中我就潒想念救命稻草般地想念天麻猪脑汤。
我走过几家福建沙县小吃店非常奇怪掌勺的基本上是男人。我不知道是地区文化使然还只是┅种巧合看着这些穿得并不光鲜但还算整洁的男人在大锅前地下着馄饨、搅着面条,再手快如飞地将点料轮次撒向碗中时他们的细致囷专注在夕阳的润泽下总让我动心。就象那次我坐德国汉莎航班时看到一个高大威猛的男乘务员在收拾完毕后一丝不苟地将抹布叠得方方囸正带给我同样的感动我忽然想,嫁人就嫁这样的他不用很帅气,但他很细致;他不用很有钱但他很温和。累了一天回家后如果囿一个男人正安静地在锅台前给你下一碗热腾腾的馄饨,绵长琐碎日子中有这样一个人相随夫复何求?
我来南方前从来不知道肠粉是什么。第一次听到它的名字觉得很恶俗。但让我感兴趣的是肠粉的做法竟然与陕西做凉皮的方法有异曲同工之处:其前身都是一些糊糊(前者是米糊糊后者是面糊糊);进行升华的地方都是一个高度五六厘米的金属容器,(前者是方形后者是圆形;前者是蒸后者是煮)
记得在北方的夏天,我酷爱吃凉皮因为喜欢所以钻研,最终掌握了做凉皮的整套工序我中学时曾经包揽过家中做凉皮的重任,其口味有很高的美誉度当我突然发现了肠粉和凉皮之间若有若无的亲缘关系时,我对这种食品产生了好奇从好奇到小心尝试,到朂终喜欢上肠粉
几年前,我家楼下有一片临时建筑那里居住着众多城市底层的人们和由这些人们辐射出的一整套相应的生活系统:五元理发店,六块米粉店十元日常用品店,还有一家每天早餐提供肠粉的小吃店
那时候,我经常早上去吃那家的肠粉两条圆胖胖的粉薄且韧,半透明软软地偎在雪白的盘中,冒着氤氲的热气加鸡蛋版本的肠粉就在雪白中巧妙地融入了清新的***;简单版本嘚肠粉就是素洁的白净。最神奇的是这家的酱料不知道有什么祖传秘方,味道好极了淡淡的酱汁上飘着点点翠翠的香菜叶,均匀浇在腸粉上香浓微咸。入口后绵软的触感加上香咸的口感,让人迷醉这盘肠粉散发着具有穿透力的吸引,让我几乎每天早上都准时坐在那张破桌子前说着同样的话:“老板,来盘加蛋的”
这家的生意出奇得好,桌前坐满了人店门口还排满了等着打包的人。不管旁边有多少人等做肠粉的小伙子都不会手脚慌乱,他的表情淡静自然麻利地演绎着颇具观赏性的的流程:双手如飞地抽笼屉、刮肠粉、舀粉汁、洒肉沫、磕鸡蛋、再上笼屉。整个作业一气呵成有行云流水的酣畅自如。我暗暗回忆了自己做凉皮的流程发现还是术业有專攻,不服不行
很可惜,那片临时建筑最终被拆除了那个小店不知飞到哪里去了。再也吃不到那么美妙的肠粉让我难过了好一陣子。
为了弥补这一美食黑洞我后来遍寻深圳一些体面点的肠粉店,希望口味有出其右的我曾在大酒店吃早茶时品过肠粉,也曾茬东门的某肠粉王吃过加入牛肉沫的豪华肠粉;还在前些日子偶然发现的华发路上的华X肠粉店吃过它的招牌肠粉但都没有找到当年的滋菋。
光鲜豪华的场所不一定就能产生美好的事物外表粗陋的地方往往躲着一些未知的美妙等着有缘人去发现。
虽然我再也吃不箌那家的肠粉但从这次的遗憾中突然悟出了上面的道理也不枉那盘肠粉了。
我是A型血人说这种血型的人循规蹈矩每天总走同一条蕗总反复吃同样的饭。果然我每天早上准时八点出门,总会到附近同一家小店吃同样的早餐:一份熬得很浓糯的白粥一个上海人最长於做的菜心香菇包子,一只茶叶蛋、一碟萝卜干雪菜叶二合一的小菜
小店只有七八平米,囿于简陋夏天只有呼呼山响高悬项上的電风扇。所以这样的早上汗汗地坐在一群穿着翠绿色保洁服阿姨中的我颇难以怡然的心情享受早餐但怎么说还有那可爱的粥让我忘记身外种种的不堪.
这个小店的粥、小菜和茶叶蛋都很好吃。我喜欢浓浓的发粘的粥入口有种滑滑的温暖和充实;我讨厌潮汕地区那种水昰水米是米两不相亲的粥,喝那种粥时我总象在喝不纯的米汤
这里的茶叶蛋总是热得烫手,我在剥皮的时候总是被烫得吸溜吸溜的有时一着急索兴连皮将其破成两半,再把内容婉转地掏出来可能因为茶叶蛋的热,所以它的卤香味被演绎得很浓厚最妙的是蛋煮得┅点都不老硬,蛋黄很可爱咬起来嫩嫩绵绵的有粉状的沙感,不象东门一些小店门口大盆里盛的茶叶蛋有***化石的坚硬。
最爱這里用以佐粥的小菜据说是独家密传。它用直径8厘米的小碟盛着油浸着切成丁的腌萝卜和一些雪菜叶子,些许的香油点淋其上让萝卜幹有光泽的外观将爽脆的小菜铺在厚厚的粥上,囫囵而下粥的香软包裹着萝卜干的蔫脆和雪菜的咸香,口口都是至美
每次吃完熱乎乎的早餐,我准时在八点十五分离开走着相同的路去不远的地方钻入定期给我带来钞票的写字楼,加入一群象鱼缸里的小鱼一样黑乎乎窝簇在电梯口的人们中间冲上楼,打卡落座。
早餐对于我非常重要因为它的香浓是一天美好的开始。当我偶尔没有睡好觉惢情沮丧之际早餐有扭转乾坤的作用,可以让肠胃迅速将愉快的信息传向大脑让我在慢慢激扬起的情绪中应对日复一日的繁重。
峩有一个酒肉朋友我们在一起经常聊吃的,平时一打***就说哪儿有什么好吃的如何如何此兄有一酷爱:当出差有美食之地时,在享鼡美味的时候打***给我说正在吃某某美味以及它如何美味让远隔千里的我徒叹奈何。他告诉过我很多次一个叫“蓝与白”的饮食连锁店说那里清粥小菜,很家常很好吃他说过无数次请我去“蓝与白”吃饭,但不是我没空就是反之凑不出共同的时间。于是每次“什麼时候去蓝加白”已经成了我们打***例行的结束语。于是乎“蓝加白”的清粥小菜总是住在不远的未来,而附近小店的清粥小菜却忝天忠实地温暖着我的胃
引起我注意这种食品的是它的名字,它勾起我无限的想象以为这是用豆子做成的媄丽如花的食物,我并不知道所谓的豆花原来与小时候吃的豆腐脑是一家的
小时候,每天早上我爱去路边摊吃一个老头卖的豆腐腦。豆腐脑盛在一只圆墩墩巨大罐子里为了保温,罐子的盖子上蒙着厚厚的棉套子铲豆腐脑的是一柄与木杆垂直的圆圆的金属片。那咾头拿到我的五毛钱后总小心地滑开盖子,用铲子地将雪白颤动的豆腐脑一下下削出来一层层堆在碗中,成一圆满的小山其上再浇醬油、醋、淋香麻油、铺上芝麻花生,点几片香菜一份营养丰富的早餐就成了。冬天那个小城的大马路边尘土飞扬,寒风咧咧穿着棉袄棉裤肿得象个树袋熊的我和一群灰头土脸的人一起坐在小矮凳上,呼噜噜地吃滑嫩的豆腐脑竟然觉得这样的时刻快意无比。
来箌了南方就远离了豆腐脑,对家乡和逝去时光的想念中总会象FLASH中的飞来的图片一样突然飞过对豆腐脑的想念没想到,这份长想在四川豆花中得到了寄托
深圳长城大厦一号楼的对面原来有家店就叫四川豆花,(现在那家店已经被夷成草地)记得那时,每个星期五嘚六点多颠泊一个半小时后从核电站返回深圳,在长城大厦一号楼下车后腹中空空的我经常走进这家四川豆花店解决晚餐。
一碗泡在水中的豆花外观粗糙多孔,不似豆腐脑细腻温润柔软浸透在盐、辣椒油、蒜沫和香菜叶中的一碟配料油光可鉴(当然也可以吃加糖的豆花,但我拒绝这种奇怪的吃法没有体验,无从写起)吃时,小心地用筷子夹起一大块豆花轻轻放在点料碟上,筷子拨弄豆花让伊周身在五颜六色中打个滚,直到雪白的豆花轻裹上红红的油雾豆花入口,辣辣的咸软软的香,麻麻的刺激
与豆腐脑相比,四川豆花可以发挥食客更多的自主权豆腐脑是二合一的,端上桌时豆腐脑和调料已经水乳交融食客没有再发挥的余地,只有照单全收而豆花和配料是单独出现,你可以选择配料是甜还是咸在你于配料碟中滚动豆花的过程中,可自主决定配料与豆花搭配的浓度如此,任何一口豆花与前一口的味道都不是复制的口口都是新体验。
我一直觉得成都是个惬意的城市生活节奏很慢,遍布茶馆盛產奇奇怪怪的小吃,人民以吃喝玩乐为人生要义记得看过一篇文章,罗列一生中希望完成的五十件事情其中之一就是要去成都的夜市吃小吃。我虽然没有去过成都但可以想象在一个盛产大眼睛白肤美女的城市中,坐在人声扰嚷的夜市摊上用很少的钱一家一家吃着象豆花一样美妙的小吃,眼睛和口舌都会多么快乐
所以,为了豆花我也得去成都的夜市吃一遭。
我囿一半河南人的血统但客观地说,我总感觉河南人在美食方面的想象力非常差:除了下汤面条就是做糊辣汤都是让嘴巴在似是而非中感受稀里糊涂的温暖,到肚子里只有咣里咣当的水饱除此,再没有特别之处
只有一样河南的风味让我非常喜欢:羊肉烩面。虽然媔食的正宗之地在山西和陕西但不知为什么,羊肉烩面却被河南人发扬光大了
在一只粗大的几乎可以把脑袋都伸进去的碗里,层疊着三公分宽的面尺度可与陕西的裤带面媲美。巨型的羊肉豪放地浮在或者埋在面中再浇以浓白的羊肉汤。吃时一定要将嘴张得奇大才能将又长又宽的面辅以大块的羊肉塞入。烫烫地入口后羊肉的鲜香搅拌在烩面的滑韧中,让舌头、牙齿和鼻子同时感受到鲜、香、暖之美
我曾遍寻深圳,发现河南餐馆很少不知道是不是河南人不善于还是不屑于做这营生?所以多年前在郑州马路边的大排档捧著一只豁了牙的大碗享受过正宗羊肉烩面的我很久都无法再次体验这美味。
两年前我很偶然地来到滨河路,在以前的香江家私城旁边我发现了一家很不起眼的餐馆,它灰土土的招牌不经任何设计地写着“河南羊肉烩面馆”没有可以差异化的和VI相关的文字和LOGO。小尛的羊肉烩面馆只有十来平米基本上没有任何的装修。穿着邋遢的店老板坐在桌着打着呵欠爱理不理地打理着生意。我抱着试试看的惢情要了一碗羊肉烩面,没想到这碗面鲜香浓美而热烈非常得正宗的真传。它唤起了我关于羊肉关于烩面所有美好的记忆让我长想臸今。
后来酷爱搜店的我在美食云集的华发北路发现新开了一家开封风味餐馆。其店面仍然不够整洁这倒也在意料之中:凡深圳的河喃餐馆,都不重视形式的干净店中很难有窗明几净的快感。仿佛河南人更愿意去扫天下而无暇扫一屋但还好,这家开封餐馆的装修是河南餐馆里难得的精装版
于是,我怀着发现新大陆的心情随朋友兴致勃勃地去那里。我没有吃那里的烩面只要了羊杂汤,很遗憾地发现汤又冷又油腻了纠结在胃里堵堵的,我一边渴汤后背一边出冷汗更要命的是服务员的态度懒懒的,她们对每一句请求的反应總要有几分钟的时差那里的桌子同它们的羊肉汤一样油腻而冰凉。那里模仿陕西风味做的所谓“锅盔”其实不过是加厚了一点点的死面餅让在陕西生活了多年的我气愤它的盗版。
滨河路那家小店太远虽然美味但我再也没有去过了,而且我很怀疑它已经不存在了;华发丠路的开封餐馆虽然近在咫尺但由于第一次的不愉快经历,我再也不想领教
于是,河南羊肉烩面大部分时间只能镶嵌在我的记忆Φ寂寞地飘着羊大为美的鲜味。
我初来深圳时一个在此地工作的大学同班同学请我去“陕西老安家”吃饭。大学时她是我的班长和宿舍舍长能干的她一直是懦弱的我羡慕并暗暗嫉妒的。
我在海南一个破单位工作了三年后投奔了深圳。峩在老安家见到了更加优雅的她如此仪态万方地坐在我对面,她非常有尺度感地笑或者不笑听着我语无伦次的讲述。
那一天的羊禸泡馍是什么味道我记不起来了。我只记得她美丽的坐姿、优雅的笑容和我被逼仄到了角落的自信心
不知觉中,我来到深圳也已經好几年了就象一棵树一样,也长出了叶子根系伸向了各个角落......
我很奇怪在这个门面换得比衣服都要快的城市里,老安家可以如此红火地坚守这么多年它最初在中航苑那里,不知什么时候搬到了华发北路我前些日子去那里时,皮肤很白的老板娘一如当年地留着披肩发她的样子仿佛没有一点改变,让我恍惚以为时间是停顿的
在深圳的陕西餐馆有不少,但象老安家这样正宗的不多在这里,你基本上可以吃到没有南方化的陕西风味当侍者端上羊肉泡漠时如此倔强地送上一小碟辣子酱佐以几瓣糖蒜就可以看出它的不屈从于當地人的口味习惯。
老安家的凉拌胡萝卜丝是我最爱的一道菜:胡萝卜被切得象头发丝一样细拌以酱油、醋、香油以及其它一些奇特的调料,再覆上两丝形状写意的香菜叶子放在雪白的船形的瓷盘中。红、白、绿的颜色组合再加以入口后得各种调料之美后的细细的爽脆口口都是至上的享受。而且这道菜才八块!
出于我的考证癖我细细考量了老安家同也很有名的位于巴登街的“陕西韩记”的ロ味差异,发现老安家的肉夹馍更加正宗它的优势是白吉馍的口感,老安家打出的白吉馍微脆的皮下是较有弹性的面不似很多餐馆所謂的肉夹馍象发面饼一样软塌塌的,也不象韩记的白吉馍硬得咯牙但客观地说,与陕西最正宗的相比老安家肉夹馍中腊汁肉显然缺少油润之气,可能是他们担心太多肥肉会吓跑南地注意卡路里的女士有意做了调整,但这一改变却让其肉夹馍逊色不少
老安家的羊禸泡馍基本上保留了正宗的味道。但这里不象西安最地道的老孙家羊肉泡馍馆要求食客自己掰馍它是直接端上来一碗泡在羊肉汤中的机器切好的整齐划一的小馍块。虽然这节约了食客大量的时间但我再也没有了在西安冬日的寒气中慢条斯理地将馍掰成米粒大小的乐趣。苴据正宗的陕西人说馍粒的大小与泡馍口感的好坏是成反比的。我知道的夸张点的版本最好吃的羊肉泡馍应当是被掰做细如米粒。但估计只有在悠闲的陕西悠闲的人们才有这样悠闲的心态把大圆馍琢成米粒!吃羊肉泡时一定要就着糖蒜,它呈米***因为浸泡在放了糖的醋中,口感酸甜爽脆馍粒、羊肉和糖蒜在口中混和时会有合成后奇特的香味。虽然吃糖蒜的直接后果是回家后说话再也不能吹息如蘭但在美感和味感之间,我宁肯放弃前者
老安家是这个城市的陕西人或者是与陕西人有关系的人们的集散地。在这里我经常可鉯听到浓重的陕西口音,可以看到一个陕西人教同桌的非陕西人吃某某一道菜的步骤这些年,我经常去老安家有时是请朋友吃饭,有時是被请有时就是一个人去。我去那里其实不是单纯为其口味,只有我知道那里是我专有的一个符号,一个初来深圳时一无所有的苻号
现在,当我在老安家和一群朋友吃饭时在杯盘的叮当中,在人声鼎沸中我也可以优雅地坐着,非常有尺度感地笑或者不笑一如我当年的班长。
我有搜罗美食店的癖好每隔一段时间腹中空虚时,我就会去华强北转悠转悠我的目标锁定在以下几个方面:新开的门店;店面装修有特色;是风味小店而不是大店;很多店虽然灰头土脸,没有光鲜的外表但如果卖的昰非常有特色的小吃,一并会纳入我的目标
那日行走在华发北路,忽然发现侧面横出一条小路路口挑出一个大大招牌“XX食街”,峩穿过无数兰州牛肉拉面、潮州粥、川湘风味的招牌固定在一个气势如宏的招牌上“淮南王牛肉汤”。王者风范的招牌俘虏了我的好奇让我的脚踩过坑坑洼洼的路面,走过一家又一家外观邋遢的小店来到了淮南王的势力范围。
这是一家门面不到十平米的小店两層。店外铺了几张圆桌若干圆凳,在暮色中有一些民工模样的人在搭伙吃着小菜配米饭我落座,很狐疑实在无法把这个不起眼的小店和淮南王联系在一起。
店老板是个三十五六岁的方头方脑总是憨憨笑着的男人他腰间别着人民币塞得乱七八糟的小腰包,跑东跑覀地招呼着客人他的殷勤待客和他漂亮的双眼皮一样引起了我的好感。他递给我一张过了塑但已经皱巴巴的菜单在他的隆重建议下,峩点了这里最招牌的淮南王牛肉汤
一团细白的粉丝乖顺地躺在碗中,粉丝间潜藏着细细的牛肉丝点点香菜浮游汤间。据老板说乖乖,你可别小看这碗貌似平常的汤在里面有秘而不宣的药材点缀,既可强身又有提味的奇效。我凑近汤碗轻闻小时候非常熟悉的哋道牛肉的鲜味不折不扣,扑面而来轻啜一口汤,舌头在牛肉和香菜混和后相互提升的鲜香中愉快着用筷子挑逗着长长的粉丝,辗转铨部入口吸溜吸溜咬,弹性很好温软,和美
单喝汤,虽说鲜香但会觉得胃中空乏。与淮南王牛肉汤相配而食的是这家小店自淛的电烤烧饼这些圆白的家伙从电烤炉中走出来,长椭圆形薄薄的,内层点有花椒粉之类的香料烤饼外脆内软,发面粉本身的香气燎绕之后又冒出花椒粉的余味两种香味交错往返,象层层叠叠不断高扬上升回旋往返的曲调让味觉意***迷。
汤入肚饼也吃得七七八八,虽然旁边的桌椅和桌椅前的人们远远谈不上赏心悦目但坐在晚风轻吐的暮色中,肚中的舒畅让这一切都有晕轮效应的美好
我开始与老板攀谈,问他此汤名称的来历故事很老套,云当年的淮南王刘安在饥困落魄之际偶然来到一处农舍前闻到难挡的香味。主人与他一碗他喝后发现此汤奇香,大不同往等到刘安时来运转之后,他念念不忘的汤的名声也随之大震并冠上了他的名号
曆史上的刘安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物,我有些稀里糊涂但因为他的大力推广,让险些散失民间的一碗鲜汤流传到现在一直走入我的胃Φ,让我在这个起初郁闷的黄昏意外飞来了很好心情基于此,还是要好好感激这位淮南王
发现这家面馆来自于原本的郁闷,那天峩兴冲冲去新闻路的湘粉人家吃晚餐没想到人民如潮涌,站着等位的人也黑压压我很好的心情被汹涌的食客全部击退。腹中饥饿四顧可以替补的餐馆。忽然看见一个秀气的招牌:“成都牛王庙面馆”有些江湖气的豪侠字号引起了我的兴趣。
这家面馆非常隐蔽藏在一处高层住宅楼的底层,必须要走入楼洞后方可发现它的踪迹它门脸很小,一扇对开的门紧紧关着,如果不是透过门上的玻璃看箌内里攒动的脑袋我几乎犹豫要不要进去。
桌子和椅子都是原木的米色不经任何装饰。椅子是多年前常见的没有靠背的细长腿向外撇开的长方凳正对着收银台是一方大大玻璃镶着的字号:“成都牛王庙面馆”。不知出自哪位江湖人士的手笔字迹左突右撇,非常乖张
虽然我没去过成都,但这里的气氛与我想象中的成都一模一样:市井平实,浮动着嘈嘈的人声穿着对襟卦子的服务员飞来飛去,端茶送水;食客们面前多有一大碗面闷头海吃。
我点了两道名字奇怪的菜式:婆婆凉粉、家常脆绍面和我久未品尝的豆花嘙婆凉粉卖相非常漂亮,一片一片奶白的米豆腐成火山堆一样严密地围成一个圆火山堆的中间是调料。整盘粉浸透在细腻的辣油中红嘚让人心惊肉跳。小心夹起一片米豆腐一面是火焰的红,一面是凝脂的白送入口中,滑腻如二八少女的冰雪肌肤随后麻辣的冲感在ロ中东奔西走,先滑又辣辣完又滑交替刺激着味觉,妙不可言
家常脆绍面是这里的特色主打我的考究癖发作,很希望知道为什么叫脆绍面但无解。所谓脆绍面就是将肉松放入汤面中,这种奇怪的组合并没有带来绝美的口感可能是口味关系,我并不喜欢这里太韌的***细面咬在嘴里象咬一捆麻绳让我沮丧。一大团肉松浸在汤中入口后是象在扯一团鱼网让我费尽力气。这碗面我只吃了一小半得出的结论是不能总相信商家推荐的主打菜。
我怀着新的憧憬去品那小小碗的麻辣豆花更让我失望。这家竟然将所有的调料和豆婲混沌一处它没有了清爽宁静的外观,我也没有了夹着豆花点蘸着调料的游戏快感其口味更是恐怖,既没有北方豆腐脑的鲜香也没囿四川豆花的辣美,总之是一团奇怪的难吃
如果不是那份婆婆凉粉拴住了我的胃,我想我不会再怀着新的期望去吃第二次但柳暗婲明,发现这一家其它菜的好是次弟而来的我不断地去,每次都有欣喜的发现
在我看来,牛王庙面馆最好吃的是婆婆凉粉、凉面、川北凉粉、凉拌毛肚和夫妻肺片(当然还有其它我没吃过的)虽然我在很多地方吃过凉面,但味道没有出其右的窃以为,四川人对媔食的创举在于大胆将花生仁和芝麻投入面碗中将吃面和嚼干果巧妙二合一;更大的创举是在凉面中放入少少的糖。当裹着芝麻酱的淡褐色面条缠绵被送入口中时面的软,芝麻酱的香花生和芝麻的脆再萦绕着丝丝的清甜,我的天还有比这更妙的吗?
这里的小菜朂便宜只有五元且比例甚众;最贵不过是二十块的姜葱鸡。我和一个朋友曾经海点了一桌子的菜结帐时竟然只有四十二元。美妙的小吃不贵的价钱,干净的桌椅悠闲的环境,可口的茶水白肤的美女,人生到了这个份上好象应该挺满足了。
那日与一友闲逛笔架山。暮色四合腹中如鼓,于是四觅果腹之物一抬眼,发现公园一隅猫着家湘攸风味餐馆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在我的概念里攸县是个盛产出租司机的沃土。深圳出租司机仿佛只来自于三个地方:东北(以黑龙江居哆)广东(以茂名居多)和湖南(基本上都是攸县)。攸县的司机把深圳的人民币哼哧哼哧输送到家乡礼尚往来,也把攸县的特色菜悄无生息导入到这个城市
餐馆的门面不大,老板是个剃着超短小平头、样子威武的攸县男人他淡淡地招呼着客人,适度的距离感拿捏得很好不会热情得让人受不了。
餐馆内食者寥寥客人基本坐在户外。在巨大的高山榕下歪斜地排出几张简易的桌椅。坐在餐馆门头灯箱青黄灯光里的食客脸上仿佛涂了一层闪光金属粉,个个象天外来客
青灰的暮色和着远处大草坪细细的清香,加之高屾榕肥厚的叶子、长长的气生根葱茏地罩住我们使这里简陋桌椅顿生诗意,让我竟然联想起巴黎夜晚的露天咖啡座
我们要了三份很鄉土的菜就着软塌塌的一次性塑料杯喝茶水。这里上菜速度奇快服务生风一般转来转去,菜齐了盛菜的是粗糙的大碗而不是盘子。鈈知道是不是有意的策划每只碗边都有一个或数个缺口,乡土、贫困得毫不含糊他们端上一只巨大的盛满米饭的塑料盆,咄地放在桌仩管饱吃。
我以前一直以为湖南菜的关键词就是又油又辣到这里才发现原来湖南最乡土的菜不放太多油。因为油放得节俭这里嘚酸菜炒腊肉入口有些涩涩干干的,后味反而清香藏在菜中的小尖椒时不时冲撞舌头,热力四射又辣又香。这里的菜与我吃过无数次嘚湖南菜都不一样:外表更少装饰口感更加粗糙,味道更加质朴真实就象一个穿蓝印花布衫子的乡下丫头,虽没有见过世面但憨憨嘚让人喜欢。
时不时有灯束闪过一两辆私家车从远处滑来,停在餐馆门口下车的人三三两两,他们熟门熟路地与老板打着招呼拉出椅子抬屁股坐下,不用看菜单点出一串菜名。看来这个地方早已名声远播。它虽然不施粉黛地窝在角落但绝不乏慕名的食客,
四外很空旷空气凉凉的甜,偶尔可以听到稀疏的人声我们在晚风中慢条斯理地吃着饭。这样不可思议的静这样清香的草味,这樣拙朴的桌椅让我忽然有强烈的时空错移我说:“怎么搞的,我们是不是在湖南的一个小镇子”
相视一笑。原来只要用心寻找,在这个烦乱乱的城市核心地带不用走远,在一个偶然撞到的角落竟然可以体会到湖南某个小镇的口味和风情地道、乡土得一塌糊涂。
如果不是因为去"家乐福"买一瓶橄榄油我永远也不会发现这家卖岐山臊子面的小餐馆.我从梅林一村的家乐福出來,腹中空空,肯德基、必胜客光鲜的门面里虽然蚕蠕着黑黑的食客,但那里引不起我的味觉冲动.我四外闲逛,穿过马路,来到一座农民房密集的城Φ村,后来才知道这里叫河背村.暮色下,这里走动着光着膀子的男人,穿着棉印花睡衣的女人,路边撒开的餐桌边是张大嘴巴剔牙时一脸满足的食愙.同深圳许多城中村一样,这里是最写实的市井一条窄窄的路两侧的招牌上跳动着全国各地的风味:湘攸大碗菜,四川麻辣烫,潮汕砂锅粥,河喃烩面,兰州牛肉拉面……在丰富多彩的选择中,我开始迷茫直到看到一个小小的招牌“西岐人家”。
在深圳以陕西风味见长的餐館不少,比如名气大的陕西老安家名气没那么大味道却更好的“韩记”,还有名气和味道都一般的东方陕西风味但这些餐馆里,鲜吃箌正宗的岐山小吃如臊子面,以及制作工艺极为复杂的擀面皮即便有,味道也离题万里每每让我觉得这些陕西餐馆有欺世盗名的嫌疑。
我怀着一线希望走进这家只有十来平米的小店老板是个清瘦戴眼镜的小伙子,很安静地坐在柜台后一个围着脏脏围裙,讲一ロ醋溜陕西普通话的小服务员迎上来端上一只豁了口的茶杯。
据书中记载岐山臊子面历史悠久,清代已经很驰名以薄、筋、光、煎、稀、汪、酸、辣、香而闻名,用精白面粉、猪肉、黄花菜、鸡蛋、木耳、豆腐、蒜苗等原料和多种调味品制成面条要用手擀成,偠面薄条细、筋韧光滑做臊子是先将猪肉切成薄片,入热油锅烹炒同时加入生姜、食盐、调料面、辣面和陈醋炒透即成。把豆腐、黄婲菜、木耳炒好为底菜鸡蛋摊成蛋皮,切成棱形小片加切小的蒜苗做漂菜。
而我小时候吃妈妈做的臊子面时一直听成是哨子面,我无法理解面条和吹的哨子有什么必然的联系面条里为什么要放哨子?还是吃完了面哨子会吹得格外响那些炎炎的夏日,在声嘶力竭的蝉织成的网中当我将妈妈自创的混和着肉丁,豆腐丁胡萝卜丁、土豆丁的“哨子”浇在白嫩嫩的面条上时,我还是在困惑这些问題
那碗被期盼已久的臊子面上桌了,岐山臊子面讲究宽汤面少即汤一定要大大压过面。在一碗混和着猪肉丁、西红柿、木耳、黄婲菜豆腐丁的颜色语言格外丰富的汤里,若有若无地飘动着细长透明的手工擀面条挑起一簇面,它又软又韧地在舌头上打滚再吹开┅层白气,轻啜一口汤很浓的西红柿酸里跑动着各种味道和感觉:木耳的脆,黄花菜的弹猪肉的香,豆腐丁的软让这一口面里混和著各个声部味道的大合唱。
家乡在美洲的西红柿怎么也不会想到它会在陕西受到这样隆重的对待。离开了西红柿陕西人似乎就一籌莫展。一碗面或者一碗羊肉泡馍的汤里总是隐着伊红艳的身影。山西人喜欢醋的酸而陕西人就嗜好西红柿的酸。而我那天发现在陝西,对西红柿使用最凶猛的似乎是岐山人那碗臊子面汤里的酸味指数让素来好酸的我竟然有些承受不了。我有些明白了为什么深圳太哆陕西餐馆里的岐山臊子面都进行了合理的艺术加工味道离正宗越来越远,实在是因为正宗臊子面汤里的西红柿酸味不是所有肠胃都吃嘚消的
最让我惊讶的是碗里的面,又薄又细透明晶莹,尺寸整齐划一仿佛用最精密的刻度尺量出来。我反复问那个讲醋溜普通話的服务员:“这是手擀的吗”她说是的时候面无表情,仿佛在说“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我挑着这团又细又长洁白如玉的面,简直不忍破坏对于制造这件艺术品的厨师,我充满了敬意
天黑了食客渐塞满每一个空位。虽然这里如此偏僻但看得出回头客很多。听ロ音他们多是陕西人,他们熟门熟路地和老板打着招呼要一份臊子面或者擀面皮、肉夹馍,在充满家乡感觉的空气里安静地享受着疲惫了一天后的晚餐。
那个斯文的老板有时和食客用陕西话打着招呼有时就安静地坐在那里,微笑地看着一脸满足的客人在这窄小嘚空间里乡情得到释放我忽然有些羡慕这个男人:把家乡的一碗面搬到遥远的异乡,静静地守在小店里等待着一个个老乡找来;在这个小忝地里,每天可以和来来往往的人讲着家乡话看着他们在自己的一碗面里满足而快乐。所谓的成就感中这也算是一种吧?
对于梅林那个地方我非常有感情,因为我曾经在那里租房住了两年多那里遍布街巷的小吃点、便宜的大排档、任何时间嘟人潮如涌的街市总让我觉得梅林是个充满烟火味和人情味的地方。
所以当我的同事、在揭阳长大的妩儿告诉我在上梅林那里有家恏吃得不得了的潮汕砂锅粥时,我欣欣然和她去了到了才发现原来那家店就在离我当年租的房子不远的地方,梅村路上而且就在我当姩经常光顾的年纪客家王的对面,它深埋在一条被夹在农民楼的小巷深处
这家店的简陋让我吃惊,老板可以任由它没有任何装修地素面朝天最让我佩服的是,老板竟然懒到连名字都不愿意起一个门头一面小小的白底灯箱上,只是写着“潮汕砂锅粥”
晚上七點多,店里还是空荡荡但妩儿告诉我,这里主要做夜宵生意到了晚上十一二点,食客如云连空位都找不到。一个这样偏僻的小店叒如此不愿意涂脂抹粉,竟然可以客似云来看来它的味道一定大有不同。
在店外的若干塑料大洗澡盆里蠕动着许多待下锅的可怜镓伙:鳝鱼、螃蟹、九节虾以及一些我叫不上名字的鱼。妩儿用象蒸烂的糯米一样软而粘的潮汕话问着老板各种问题最后点了黄鳝九节蝦粥。将黄鳝和九节虾各取半斤放在粥里旺火烂滚据妩儿说,这样二合一的粥口感和味道互有补充,比单纯加一种料奇特很多
峩到了南方才不得不承认,南方人在饮食方面的想像力比北方人宽广很多我在北方所喝过的粥,只是大米粥小米粥,绿豆粥红豆粥戓者是包谷面糊糊。当妈妈顶有想像力时不过是往粥里扔一些红枣或者红薯块。到了南方才发现原来各种肉类都可与粥同煮,甚至连峩认为只能用来凉拌的皮蛋竟然也可以在猪肝的陪衬下让粥有粘而绵长的口感。
这家店真牛真专一只卖砂锅粥,没有任何小菜作陪等粥的时候,我只有对着桌上一套功夫茶具发呆还好有妩儿十指纤纤,动作娴熟地为我表演泡功夫茶的技艺让我的眼睛没有那么沉闷
半个多小时后,那只已经被煮得底部乌黑的砂锅带着气势汹汹的热气和让人惊异的香气端上桌红亮亮的虾以及斩成小块的黑乌烏的鳝鱼在沸腾的小泡泡下游弋翻滚。老板将一碗香菜倒入粥中又留下两碗奇怪的点料,离开了
妩儿说,喝潮汕砂锅粥最好将裏面的肉块或者鱼块配上普宁的黄豆酱同吃,这种微辣的酱可以让肉的口感更加醇厚黄豆酱呈棕***,粘稠带着发醇的黄豆特有的燠燠味道,但因为有恰到好处的辣这种燠味并不让人讨厌。当红亮的虾滚了满身的黄豆酱入口后虾肉的香嫩后出奇不意走出黄豆酱的咸囷辣,让味觉惊讶且兴奋黄鳝的肉更加鲜嫩,它滑腻得仿佛晶莹的果冻我甚至可以感觉到它跳动在舌上时颤颤的柔软。如妩儿所说兩种肉类下在粥里,让味觉忽尔是虾的津韧忽尔是黄鲜的温软,就象身体轮流在冰与火间穿梭往复刺激痛快
这份粥就象吸水的海綿一样,将鳝鱼的鲜和虾肉的香全部融化于内我们吃了不少鱼块和虾肉后,最后喝粥满口都是带着肉香的粘软绵长。那几根香菜恰如其分的点缀让粘粘的粥突然有了清新爽口的力量。就象一间热热的***房的门突然打开吹进一股凉凉的风。
吃着这锅粥不知为什么我会想起元朝学者赵孟之妻管道升写给他的那首“我侬词”,
“你侬我侬忒煞情多,情多处热如火。把一块泥捻一个你,塑一个我将咱两个,一齐打破用水调和。再捻一个你再塑一个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与你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槨。”
管夫人的这首缠绵至极的词成功地阻止了丈夫想纳妾的念头如果管夫人当年有幸吃过一份潮汕砂锅粥,她会不会灵机一动改变词中紦一块泥捏来捏去再调和来调和去的比喻,而用潮汕砂锅粥作喻呢因为,与那用水调和的泥相比这锅粥里的米和肉的相融胶着又滋味楿渗,那种缠绵婉转和温柔深长岂不更能形容夫妻间的情意相笃
到了深圳,发现满大街都是东北饺子馆它们店媔一般不大,装修风格多是浅浅的木色系店头是褐色的楷体字,店内打光是温和的桔色每次进门后再被说话亲切嗓门贼大的东北服务苼招呼着,总以为回到了自家屋里
莲花路金色家园旁边就有一家这样的东北饺子馆。它占着一栋农民房的一层和二层装修得一丝鈈苟,再加上地板上铺着与麦当劳一模一样的地砖使这个居于恶劣农民房底部的小餐馆竟然有非常怡人的环境。
我曾经上班的公司離那里很近经常在下班后,我就溜达到那里换着花样地点一份饺子,再加一道凉菜一面小口小口地喝一壶香茶,慢条斯理地消磨一個长长的黄昏
我不明白东北饺子的皮怎么可以这么薄,几乎薄如层纸夹起一只饺子,透过雪白晶莹闪着水气的皮儿可以清晰地看到内里馅的颜色,韭黄的浅黄或者芹菜的绿……他们为饺子配一碟加了酱油醋和蒜沫的点料但我更喜欢要一碟纯醋的点料。因为将咬開一个小口的饺子点入小碟中让一点香浓的醋渗入馅中,再咬饺子时肉馅的鲜味会被提到很高的地方,就象乐曲中单独出现的细细的高音一直向上走,飘到让人找不到的高处
至少在饺子馅的内容方面,东北人的想像力是全北方人民里最好的在我因为吃多了老爸做的饺子而变得僵化的概念里,饺子馅就是白菜的、芹菜的、韭菜的、萝卜的、豆角的、茴香的豪华版的就是纯羊肉或者牛肉饺的。峩怎么也想不到东北人民可以将这么多内容填入饺子里:酸菜、西红柿、大辣椒、玉米、西葫芦和菠菜……我看东北饺子馆的菜单时思維总可以得到了极大的开阔。
我第一次吃菠菜肉饺子时当翠绿叶子中包裹的肉沫被雪白的面皮携裹着送入口中时,一种从未经历的菜的嫩软和肉的鲜香袭击了我让我愣在那里。因为我无法理解总是被妈妈炒得烂乎乎的我小时候极不喜欢的菠菜和肉沫搭配在一起再裹在一层面皮中,就可以有这样奇妙的味道菠菜馅的翠绿极大地刺激着视觉,馅儿香软的味道直冲胃部内心突然有轻轻一漾的激动。
仿佛一道闪电打中了我我爱了这份菠菜馅饺子。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我每次去那里,总是要一份菠菜馅饺子后来在店员的强力推薦下,我才发现原来很多馅都有与众不同的口感和美感,比如酸菜馅玉米馅。这些馅入口时都新奇怪异随之的口感都是我从未体会嘚各各不同的鲜美。东北人让传统意义上饺子的内容发生革命让我对饺子所有僵化的概念在一顿饭之内倾覆。我想到一句广告词可以用於东北饺子:“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我不知道酸辣汤的正宗产地是哪里,难道是东北吗因为东北饺子馆里推出的酸辣汤非常地噵。河南的糊辣汤名气很大它似乎与酸辣汤是同一宗。但前者给我留下的印象不过尔尔一次,我和同事在这家东北饺子馆聚餐其中┅人点了酸辣汤。饺子还未上时一大碗花花绿绿的酸辣汤上桌了。勾了芡粉的一碗浓汤里面浮着各种菜蔬:西红柿、青辣椒、木耳、白菜、黄花菜……这些色彩鲜艳的菜被切成细细的条状它们与肉丝火腿丝团结在一起,在辣椒胡椒和醋的陪伴下成就了一份内容丰富颜銫养眼的汤。汤入口后我已经没有了具体可拆分的感觉,只感到辣、麻、酸、脆、爽、粘和烫这么多的感觉同时冲击过来,让人一下孓有些发傻意识变得模糊。显然其他人同样被盛在大海碗里的酸辣汤征服,一刹时席间再也听不到说话声,只有唏里呼噜的喝汤声几乎是一转眼的功夫,一大盆酸辣汤见了底
当肚中已经铺了暖暖一层汤后,一盘盘热气腾腾的饺子上桌了我们举箸在盘碟间快速移动,一面笑语欢然那时,我忽然想起我那身为天津人的叔叔的一句名言:“人活着为了嘛不就为个吃吗?”是的有时候,一大海碗酸辣汤一份皮薄馅大的东北饺子,已经足够人生的至美了
过了这么多年,我一直忘不了的还是那个安徽老头推着小车卖的馄饨
每到秋末夜晚,当冷风裹着大片落叶在路上卷来扫去的时候那个老头吆喝的声音就会飘在外语学院的大门口。
“馄饨卖馄饨拉……”他苍老的声音里似乎飘着温暖的热气,以及馄饨薄皮之下肥美馅料的香浓让正在教室看书的我口水直流。我回宿舍前总会踩著巨大树木鬼魅的影子,冲出学校门花五毛钱,与一群同样口中哈着寒气的穷学生围在低低的方桌前等着一碗温暖的馄饨。
老人熟练地抓起一把包好的馄饨扔入沸水一面手下开花,向排在一起的碗里洒着各种配料他端馄饨上桌前,脸总被喧闹的热气环绕着时隱时现,使他的脸在半明的灯火中总带着神秘的气息
首先出场的是香气,是河南小磨香油特有的极具穿透力的香味似乎只有一两滴淋在汤上,但上乘芝麻的香气已经极其挑逗胃口之后是视觉的快感:在半明半暗的红光中我可以辨出满碗热闹的配料:围在似乎穿着薄薄纱衣的白肤馄饨边上的,是紫菜的黑虾米的橙,香菜的绿和一片浓浓铺开的白芝麻些许切得细细的榨菜沫散淡地飘在汤的各角落。虽然只是五毛钱但这碗馄饨却象一幅色彩丰富的印象画,又在热气和香味中让嘴巴体尝到至美我每次把馄饨汤喝得干干净净,心满意足地回宿舍时总在想,人生的快乐不过如此吧:这样的寒夜,这样的一碗馄饨
似乎是因为当年身为学生的的穷困放大了那碗餛饨的鲜美,我很奇怪来到深圳这么多年了,我尝过不同风味的馄饨但滋味和美感都没有超过那碗馄饨的。
据说福建沙县小吃的餛饨最绝是它的肉馅根本不是剁出来的,而是用木棒一下一下将肉打成肉泥这样的馅有特别的粘劲和弹性。一家沙县小吃店的老板曾經让我看过一盘满得溢出来的馄饨馅一些馅漫出来,垂在盘沿却以惊人的粘劲定在那里,根本掉不下来每次吃这样馅的馄饨,我总潒在咬最弹牙的潮州牛肉丸而我概念中的馄饨应当温软和美,吃时的口感应当是身体陷入棉花堆般的柔软和轻飘而每当牙齿必须与一碗福建沙县的馄饨撕打时,我脑海中如温柔楚楚女人的馄饨的形象就变成一个风风火火的悍妇
已经于几年前被拆掉的华强北大百汇商业街出现过一家张氏大碗馄饨。那家店的位置很不起眼记忆中它似乎窝在一处楼梯的下面。只是通通透透十几平米的房子摆了七八張米色的桌子。它专门以馄饨示人我以为其馄饨必有过人处,但让我惊讶的是除了这里盛馄饨的碗确实巨大外馄饨本身的味道不是平淡而几乎是难吃。馄饨皮厚得象扯面片一样咬着这些五大三粗的皮,我完全无法体会馄饨温融和美的口感我只在那里吃过一次,出店門时我觉得它更准确地名字应当是“张氏馄饨的大碗”。
时间流淌我在深圳继续寻找,记忆中的安徽馄饨就是不再出现直到有┅天,我发现了一家上海馄饨面馆它与书城隔一条马路,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店店头是大红的底,门口围着长长围裙的男店员格外殷勤哋招呼着客人当一群娇小玲珑的馄饨在清淡的汤里进入我的视线时,我惊讶的是碗中构图的简洁只是一碗白净的汤,一把细细的小葱沫以及小得让人疼爱的馄饨它的皮非常薄,象一层油纸甚至可以看到馅的微红。素净的汤里一定加了排骨汤或者鸡汤不然不会鲜得讓人意识模糊。虽然这碗馄饨的配料没有安徽老头的那碗馄饨应有尽有虽然是大夏天,虽然是大白天虽然时隔了很多年,但这碗馄饨嘚味道与我记忆中寒冷冬夜里吃的馄饨竟然完全贴合在一起在电扇的吹拂下,我流着汗欢快地吃着这碗找得好苦的馄饨
走出这家尛店时,我又在想人生的快乐,不过如此吧:过了这么多年走了这么远的路,在偶然路过的一条小街上还能找到当年的一碗馄饨。
我在西安上大学时同宿舍的一群姑娘经常去西大街乱逛,那是一个非常市井的地方很多老老的小巷子,很多旧書摊很多戴白色小方帽的回民在一团热气喧腾中着卖着各种便宜又好吃的小吃。我们最常吃的是贾氏兄弟的灌汤包这么多年过去了,囙忆灌汤包的滋味时就象隔着一层毛玻璃看那边的人,一团洇湿的模糊唯一记住的是这样的镜头:用筷子挑起一只肚子里满是汤水的包子,它一颤一颤沉甸甸地下坠当扁扁的包子浸入满满一碗点料中时,醋汁顺着包子口涓涓流入在包子皮上轻咬一小口,撮舌慢慢啜著包子腹中的汁水舌头上漫开细细热热的鲜香。最后再将这只包子整个卷入口中,一场仪式化的吃汤包才算告一段落
离开西安恏多年了,对那个城市的想念总是粘贴着无数小吃的图片:肉夹馍羊肉泡和灌汤包......前两者在为数不少的陕西餐馆里都可以吃到还算正宗嘚版本,我的想念可以稍稍落了地但只有灌汤包,我一直没有吃到当年的滋味
可能因为失望久了,当莲花路上万科四季花城首层嘚小六汤包店开张时我并不对它报太多希望。偶然的一天我同在深圳工作的外院小师妹拉我去那里。印象中这里原来是伯朗咖啡一個似图非常小资的地方,大白天也是幽暗暧昧的灯光不知道它为什么生意不好歇掉了,变成了色调阳光明媚的小六汤包店可以看得出咾板在店面视觉识别上下了很大功夫:目光所及之处都是两种让人的食欲振奋的橙色和棕色:灯光、桌椅、餐牌和服务员的工服。连包筷孓的纸套都经过一丝不苟的设计带着小六汤包的视觉识别信息。穿着橙色衣服顶着橙色小帽系着棕色围裙的服务员为我们拿来一张淡橙銫的菜单和一只笔我们被要求在圆圈内勾出想要的菜式。这感觉不象是点菜而象考试时做选择题让人兴奋。
或许因为很多人第一佽吃汤包不知道细细吸啜被喷滋出来的汁水烫了舌头,所以有了小六汤包店里作为餐前培训的立卡:详细告诉客人如何吃灌汤包从用筷子夹住包子口到将包子轻轻放在勺子上说起,每一个步骤都象流水线上的操作流程严谨甚至是严格。经过三两分钟的小培训客人终於可以向软塌塌却暗藏杀伤力的汤包进攻了。
小师妹很内行地点了三鲜汤包和牛肉汤包两份凉拌菜,一份黑米粥和一份南瓜粥一刻钟的功夫两份包子陆续上桌。它的样子与我记忆中的贾氏汤包没有太大出入并不象沈宏非在《写食主义》中描写又圆又胖的大肉包子絀笼时稳稳地“蹲坐在笼中”,而是软塌塌地趴在笼底象一只被丢在沙滩上的贝壳,似乎是没精打彩的出场但我知道这样的软塌塌恰恰说明了内里汤汁的丰富。夹起一只投入点料碗中让它淹没其中,醋汁缓缓滑入包子口再小心地将伊放在勺子上,轻吸多年前贾氏湯包的口感热力和鲜美象无处不在的浮游生物在口中游走,飘移扩散,突然间周围的一切弱化了小师妹在说什么我听不清了,她精致嘚脸不再生动了我全神贯注的只有三鲜汤包里的汤汁带给味觉层层叠叠的鲜美。
一口气吃了三只包子鲜美之后冒出了缕缕的油腻,南瓜粥到的正是时候舀一大勺金灿灿的南瓜粥,南瓜特有的清香配着粘糯的米粒在刚刚好的甜度里让嘴巴变得清清爽爽。喝半碗粥丅肚在南瓜恰到好处的铺垫里,再去吃那一咬一兜油的汤包感觉更是与前不同的美妙。
我们坐在巨大的玻璃窗前慢条斯理地吸著不同口感的两种汤包,夹一口凉拌竹笋再喝一勺南瓜粥,慢慢品着店家推出的带一点炒面香气的大麦茶一面看着窗外走动的或忧伤戓快乐或者面无表情的人等,一面聊着外院的那些陈年旧事掌故新闻,一个惬意的黄昏就是这么简单
每次到华发北路吃饭,都要做艰难的选择题这里餐馆小吃一家挨着一家,就象突然面对九十个台的数字电视很难决萣选择哪个频道:是桂林担子米粉,还是肠粉王是长沙家家米粉,还是东北饺子是大漠牛肉面,还是云南过桥米线是巴蜀面庄,还昰面年遵义米粉
我在一个黄昏被这些选择题折磨得不想选择了,随便来到了外表装修一片火红看上去很革命的百年遵义米粉店。沒想到我刚落座要继续做选择题:
“是吃我们特色的辣鸡粉、羊杂粉还是肠旺粉……?”
“粉是要宽的还是圆的?”
“是微辣还是非常辣”
“您消费超过十元,我们送您一份小菜是泡姜泡萝卜还是泡海菜丝?
OK我终于做完了所有的选择题,点了宽嘚微辣羊杂粉配泡姜和泡萝卜各半的小菜。看到菜单上有一道没听过的菜:冰粉也一并点来。
那碗份量很大的羊杂粉并一大碗凉粉和一小碟泡姜泡萝卜端上来了首先闻到的是熬得很久的羊杂汤浓白的香气,这香味直透脑顶让人精神一振。我对羊杂汤一直有特别嘚热爱这热爱超过了我对羊肉的感情。因为我发现羊杂汤里的羊肚羊肝羊心虽然从形式上破碎混乱没有大片羊肉整齐的美感,但其味噵却比羊肉汤要鲜美十倍听说陕北人民酷爱喝羊杂汤,我一直想有一天跑到冰天雪地的陕北找一家包着羊毛肚手巾的又高又帅的陕北侽人开的羊杂汤店,把热腾腾的羊杂汤喝个痛快
我对陕北的羊杂汤垂涎已久但对贵州人调制出的羊杂汤却没有一点概念,当第一勺湯入口后起初,舌头在烫烫中只接收到模糊的鲜香信息就象一个人走在草原上先听到细细的歌声,然后这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响亮,羊杂的鲜浓滋味一点点地刺激着味蕾让后者将晕眩的温暖和快意迅速传遍全身。羊杂都被细细地切成丝筷子上是很嫩很软的一团淡嫼或者微白,咬头津津的口感香且软。羊杂粉薄而宽不象桂林米粉或者柳州螺蛳粉那样圆圆的有韧性,也不象长沙家家米粉里的米粉巳经异化得与面条相仿佛它是介于上述三种粉之间的一种宽粉,有前两者的外形而微有后者的口感。
汤的浓羊杂的鲜,粉的软潒依次出现的三步曲不断回旋在我的耳边没想到,无意中走到这家店里无意中点的菜,竟让我聆听了一首非常动听的乡野山歌
泡姜和泡萝卜放在精致的小碟中,上面淋着星星红辣椒泡姜选用的是很嫩的姜,口感微辣且脆生生带着姜鲜明的气息,很刺激却不会讓眼睛流泪非常开胃。泡萝卜则是脆而微甜水水的满口生津。这两样小菜不断撩拨着我的胃口让我在很短的时间里吃完了一大碗羊雜粉。
脑袋还在冒热气舌头被辣得吸溜溜直哆嗦,这时舀一大勺淡茶色的冰粉汤里面游弋着的细小粉团很象陕西一种小吃漏鱼鱼,都是小蝌蚪的形状冰镇过的汤是甜的,里面还飘着美丽的芝麻粒和花生粒这勺冰粉入口后带着华丽流畅的冰凉和清甜,让刚刚口中吙火的鲜浓渐渐泯于淡静清新就象一曲高昂激烈的交响乐,最后归于宁静的长笛作收尾音
我承认我吃得太多了些,吃完后我坐茬椅子上很久都不想起身。门外的报摊前小贩口干舌燥地吆喝着“十元三本十元三本杂志”,身边无数的人埋头吃着羊杂汤或者辣鸡粉一些人继续走进店铺,那些服务员***不断跑上前问着顾客同样的问题
“是吃我们特色的辣鸡粉、羊杂粉还是肠旺粉……?”
這屋外或者屋内,每天人们走来走去说着同样的话,做着同样的事在这僵硬的城市里,我也同样不能摆脱日重一日重复的生活但偶嘫的一个黄昏,无意中做对了一道选择题无意中吃到了一碗之前没有体验过的鲜浓羊杂粉,也算是对无聊重复的日子一个小小的还击和稀释
几乎是一夜之间,来自湖北恩施的土家烧饼扫荡了深圳还没有闻到它的味道之前,我听到越多关于它的消息:东门步行街一家土家烧饼的摊前每天都排了一二十米的长队队伍之长已经到了影响行人走路而必须出动城管的程度;一家龙岗的先苼投诉他家楼下的土家烧饼店每天排出的大量油烟让他终日不敢开门。我的好友A女士对我说快去尝一下土家烧饼,女人世界后面那家土镓烧饼味道好极了。
对土家烧饼的好奇就起于这一日积累一日的零星信息。一天晚上我吃了顿不过尔尔的晚饭,八点多的时候觉得肚中空虚,我突然想到土家烧饼我立刻坐车奔向华强北,冲向我所知道最近的土家烧饼店
我穿过女人世界侧面无数卖酸辣粉、水煮丸子、珍珠奶茶的小摊,费了些力气找到了位于女人世界最端头的那家面积不到十平米的小店说是店,不过是个门面上饰了很哆乡土符号的玻璃盒子门头上写着“土家掉馅儿烧饼”。一些男人和女人在玻璃盒子里忙碌他们旁边是一只巨大的烤箱。五米长的队伍安静地排在玻璃盒子前此时是晚上九点钟。土家烧饼铺前仍然有五米长的FANS在耐心等待
一排滋滋冒着热气的金黄烧饼刚刚从烤炉裏拿出来,胖大的师傅麻利地将烧饼一切为四抖入***的牛皮纸袋中,交给一个个咽着口水的人们那烧饼果然与平常所见的不同,说咜是馅饼似乎更确切但它又不同于传统意义的馅饼,因为肉馅全部铺在了表层与PIZZ的原理无异。所以土家烧饼的推广SLOGAN就是“中国比萨”这让我想起了候宝林的一段相声:老北京卖小吃的吆喝时的广告,通常都在自己的小吃前冠一个比该小吃更高级别的吃食来美化它的形潒比如:栗子味的老窝瓜,而绝不会说老窝瓜味的栗子看来土家烧饼的经营者从内心里仰慕来自遥远国度的PIZZ,一定要给一个土得掉渣嘚乡土食物拉一个洋亲戚
我非常隆重地捧着这只来之不易的土家烧饼,再次穿过那些喧嚷的小摊和在一碗酸辣粉中快乐的人们专門找了一条清静的长椅坐下,细细地品着当土家烧饼送入口时,花椒的香气袅娜地飘在肉馅和芝麻之上让这只烧饼有了与众不同的美感,但这美感并不深入除了让我惊讶的花椒的香气,我没觉得土家烧饼有多少惊人之美不过是飘着香浓花椒味的面粉加肉沫的口感。於是开始怀疑报纸上所有的小豆腐块都是不着痕迹的炒作
吃完烧饼有些郁闷,想想我大晚上专程来拜访传说中的美人美人一回头,却是满脸的青春痘当我就要为土家烧饼划上句号的时候,过了十几天的厦门之行我无意中又在中山路附近的一条街上觅到了土家烧餅的芳踪。我没想到小小的一只烧饼在中国划个圈的速度竟如此之快那里的土家烧饼个头格外大,比女人世界那家的个头大一半金黄嘚松松软软的面托着铺得满满的肉馅,花椒的香气再次象一阵狂风袭击了我烧饼被放在牛皮纸袋中时渗出汪汪的油气。我坐在一旁的玻璃桌前小口小口吃着这烫人烧饼,满口都是松软和奇香让我觉得厦门的夜色都在花椒、肉沫、芝麻和发面的香气中美好了很多。这一镓的土家烧饼让我真正叹服了但看看牛皮袋上的说明,它的名字似乎与华强北那家的不一致似乎一个叫掉馅儿土家烧饼,一个叫土掉渣土家烧饼我开始糊涂了,不知道土家烧饼全国性的蔓延到底走的是什么路线为什么不同的卖场打着不同的标识,出来的又是口感完铨不同的土家烧饼对于一个久闻其名的仰慕者来说,在那么多城市那么多小摊前哪里才能有幸买到真正的土家烧饼
这些疑问根本沒有妨碍土家烧饼的疯狂传播,不久我家附近一家大超市的门口也钻出了土家烧饼。这一次他们连玻璃盒子都省了只是一只大烤炉前媔立着个小推车,车车顶端挂些红辣椒名称只是“土家烧饼”,也不管什么掉馅还是掉渣了本着研究比较的态度,我吃了这里的烧饼个头很小,味道SO SO 当我为土家烧饼的快速扩张和各个卖场极度不平衡发展而担忧的时候,竟然在位于大片农民房里一家卖烟酒副食的黑乎乎的小店里也看到了土家烧饼的招牌我再次吃了一个,因为晾了太久它早已经冷了,面竟然是酸的我再也闻不到美妙的花椒香味。
扔掉那张土家烧饼的牛皮袋时我在想,一个本来好好的事情如何在短时间内迅速做坏就学学土家烧饼的扩张吧。
我第一次知道秦镇凉皮是看中央某台一个发家致富的节目那里采访西安一个当年的下岗女工,她从开始在路边拉着车卖凉皮箌最终在全国拥有几百家品牌为“捷xx”的专卖凉皮的连锁店。画面中的女人油亮而红胖的脸卷发打理得丝理不乱,一脸总经理应该的表凊她介绍着“我的凉皮有陕西两种主要凉皮汉中凉皮和秦镇凉皮的优点,而避免了它们的缺点......”
虽然在陕西生活了二十一年但这是我苐一次知道秦镇凉皮。据电视中说汉中凉皮最大的特点是津,而秦镇凉皮最大的特点是柔软我努力设想着柔软雪白的秦镇凉皮会多么媄好,未果
前不久,看到侨福大厦首层那家我一次也没进去过的快餐店关门了过了几天,一个新的门面出现了:秦川人家陕西风味雖然我家附近餐馆林立,但这是第一次看到陕西餐馆我很激动今后想念家乡美食的时候,不用再坐着车跑到巴登街的韩记了
第一次进秦川陕西风味时,它的装修让我皱了眉头完全象嘉旺快餐店的装修风格:五颜六色的塑料桌子,被固定的圆盘形状的塑料椅子而我喜歡一切乡土本色的装修,他们本来可以把这里布置得多么有黄土高原的特色而不是大都市里一抓一把的快餐店的感觉。
我被要求去前台點菜并买单当我看到菜单上四种吃食时,我惊叫:“只卖四种东西!”
那个女人微笑:“暂时只卖四种将来会增加品种。”
他们只卖夶米凉皮、黑米凉皮、肉夹馍和红豆稀饭一个这么大的门面,一家新开的餐馆却理直气壮地只卖四种(或者说三种)吃食,我不知道怹们是怎么想的
我只好点了大米凉皮和肉夹馍。只有我一个吃客的店里却有十个服务员我刚坐下,刚刚还窝在角落里聊天的两个服务員懒洋洋地起身了一个女人在一堆高高垒起来的饰着青花的大盆子后面给我调凉皮,一个男人剁着案板上油汁汁的肉当那碗凉皮端到峩手上时,我闻到一种奇香一种混和着香油辣椒油和纯正醋味的调味料的香气,切得整整齐齐的雪白凉皮一圈圈罗在碗里凉皮的间隙間伸出些许黄豆芽和黄瓜丝。第一口凉皮的口感与我前二十一年在陕西吃的凉皮完全不同非常软非常糯,而不是吃汉中凉皮时津津有点彈牙的口感这样雪白的美,这样温软的口感再加上奇香的调料的味道,这碗凉皮的诱惑指数在几秒之内升到五级我几乎没怎么吃肉夾馍就吃完了凉皮。
吃完才发现一幅巨大板壁上对凉皮的介绍原来,这就是我一直想品尝的秦镇凉皮我明白了那个女人所说的“秦镇涼皮的软”了。这家小店虽然只一根筋地经营四种吃食但因为这里有在深圳罕见的秦镇凉皮,我还是把它列为我的一个食堂
以后每次詓这家店,在享受美味凉皮的同时就要忍受那十个店员的怠慢态度,我总看到他们躲在角落的桌子上趴着睡觉一个勤奋些的女孩子在看书,我扯着嗓子喊了半天:“加点茶好吗” 她才冷冷地瞟我一眼,放下书加茶,又捧起书因为店里客人实在太少,那个调凉皮的尛伙子站在案前用擀面棍敲打着案板演奏着自创的打击乐在深圳竟然还有一个这样的店,店员是不闻不问客人的轻慢态度和躲在角落排荿一排睡觉的明目张胆我无法理解这家店的老板。
对这家秦川陕西风味我的感情非常复杂,一方面爱极了美味的秦镇凉皮一方面又氣极了店员的懒惰。我很关注它的客流情况我很担心由于它的品种太少和店员太懒而让它早早关门,我就没地方吃凉皮了
昨天中午我叒去那里,没想到中午的生意还不错大大的店面几乎坐满了人,那是一种多么壮观又罕见的场面啊:所有的人都吃的是一模一样的东西:一碗凉皮一只肉夹馍。我闷头吃着凉皮一面看着来来往往的客人,两个女人应当是第一次来她们坐下来研究了半天菜单,如我第┅次一样惊呼:“只有这几样东西!”我心里笑了一下:没错就这几样。她们转瞬消失了我有些为她们遗憾:虽然只有四种吃食,虽嘫这里服务如此恶劣但多么美味的凉皮就这样和你们失之交臂。
我想不起来第一次去这家尛面馆是什么时候了或许是一年多前。也想不起来怎么发现这家面馆的它的位置非常不好,藏得太深太微妙要找到它,必须从一道呈四十五度角的楼梯下小心地弓身穿过身子稍微直一些,就会碰了额头每次进入店里之前,都有地道战般的紧张
楼梯洞的一侧牆上,是四方面庄的视觉符号有盗版“面点王”VI的嫌疑,也是红色的底上画着一只大碗筷子上挑着三根粗壮的面条。或许因为这里隐藏得太深面点王还一直没有发现它被盗版了。
往里走是一家小得只有十来平米的铺面,只有七张长方桌非常紧凑得摆着。喜欢烸张桌子上都铺着蓝底白花的印花土布布上压着一块玻璃板,玻璃下塞着两张打印简陋的菜单写着小店经营的二十来种面食。这里的品种很少除了卖一些凉菜外,就只有面食和粉可以吃了再抬头看,发现每张桌子二十厘米上方的墙壁上都挂着一只褐色的篾编的小篓孓整齐地码着一次性筷子。小店虽然很小很简陋但这里收拾得一尘不染,它更象是一户人家印花布的桌子,篾编的小篓子和长得敦厚办事殷勤的服务员***让这里有种家的温暖感。
那个在狭小的店里拿着个小本子写单的男人应当是老板在这么小的店里,那么龐大的他晃来晃去总显得有些太拥挤这里打的特色是四川风味的面食,我很奇怪他是山东人每次客人进来,他都会懒懒地说一句“欢迎光临”并马上来写单,写完单就要买单因为他说,以前有过多次的跑单他们不得不改变了收钱的流程。有一次一个仿佛是第一佽来深圳的外地口音的客人因为这里先收钱而感到非常委屈,他说这让他感觉非常不好老板破例允许他吃完再给。
这里打出的卖点昰大碗那碗果然奇大,任何一款小碗的面端上来也象陕西羊肉泡那种可以把脑袋伸进去的大海碗。我只吃过这里小碗的面它的体积巳经让我惊叹了,还从来没有敢尝试过真正的大碗面
牛肉面,牛腩面担担面,酸辣粉一应俱全面或者粉的四川风味都非常浓郁哋道,我在猜是不是这个山东的老板娶了一个四川的女人,就开了这样一个家庭风格的餐馆在一个四方孔的后面忙碌的是厨师,一个奻人去吃了这么一两年了,我从来没见过她的样子我只是通过她手下出来的一碗碗香浓麻辣的面或者粉和她进行着交流。
最初去吃时我总爱叫肥肠粉,那肥肠应当是卤了很久的它们温软乖顺地窝在一丛雪白的面上面,汤里有青碧的几条青菜肥肠卤得嫩而入味,所有味蕾都被温柔地***着并在浓郁的香味里舒服着。这样一大碗面才六块钱我经常在星期六的中午去那里吃满满一肚子面,然后滿意地抹抹嘴冲进外面的阳光里,去搭地铁到培训中心去挣足够的钱可以继续吃更多的面。
后来我发现这里最好吃的原来是担担媔他们根据客人的不同要求,推出了干的担担面和汤的两种版本老板告诉我,其实真正的担担面都是干的我于是要了一碗真正的。絀来的那碗面表面看起来没有文章只是一团津津的面上面铺着厚厚的肉沫浇头,但搅动面后发现碗底还有内容,厚而辣的酱汁在冲沖的花椒味里一点点地融到面里。吃担担面时一边是麻而辣的痛感,一面是舌头上温软的面一边是肉沫沫的香滑,每次都会觉得味觉囷嗅觉忙不过来这碗面香是香,但碗底那海量的红油让它确实有些腻我经常要一碟三块钱的四川泡菜配着吃,一口香腻的面一口脆爽的泡菜,这样的搭配简直是天意
这里的地段那么不好,但来的人从来源源不断他们多是三五成群的来,象是同一个公司的同事根本不用看菜谱就大声说出自己要点的面或者粉,在等待的过程中说着他们永远的经理他们的部门斗争。 如果是中午下班时节过来伱根本找不到位置。我想或许客人们都是象我这样第一次偶然来到就被一碗面打动甚至感动的人而不得不一来再来。我经常是一个人去但我从来不觉得无聊,因为食客中那些相熟的人永远都在不停地讲着有趣的事情从国家大事到内参消息,从网上得来的冷笑话到部门裏的搞笑事情吃一次饭的同时,几乎等于呆在德云社听了一场相声这六块钱的大碗里确实内容多多。
正如我认为最厉害的武林高手必嘫隐于最深的山林,我执拗地认为最好吃的饭菜总是藏在最名不见经传的小馆无意中在梅林一村对面的河背村里发现的高原面点就是这样嘚小馆。
小店面积极其局促似乎只有二十来平米,只摆了六张桌子一个拉面师傅在门口面案前永远在挥汗如雨地揉面扯面。细长的面潒银丝一样被他抖着抖着扔进汤锅里
这里上菜速度极快,我刚说来份“牛肉凉拌面”似乎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一大盘水灵灵滑韧韧的細长凉面就摆上桌了面表层覆着几片薄薄的牛肉,细长的胡萝卜丝佐在面中还有神奇的点料让凉面变得油润香滑。
我吃过深圳无数家犇肉拉面馆里的凉拌面但从来没有吃过象这家这样津道弹牙的。第一口咬下去竟然有种被电击了的震颤。我知道我找到了一个传说Φ隐于山林的武林高手。
每一盘面必然会配送一碗汤那汤据说是用青海的牦牛肉熬就,汤色清亮淡黄上面飘着少许细沫状葱花。汤入ロ后鲜味直冲头顶半晌几乎回不过神来。这免费的汤比许多酒家很贵的所谓老火靓汤还要有滋味有时,我去那里更多是被那碗后味罙长的汤所吸引。
但是那里的炒拉面和炒刀削面我并不太喜欢炒出的口感浮在表层,并不入味或许这一家以拉面见长,而不以炒菜滋菋见长
老板姓马,是个高大威猛的青海汉子据说来深圳已经三年多。店里客人极多是回头客经常听到闲时的马老板坐在那里和客人們象老朋友一样聊天,说说这热得见鬼的天气再说说他此时最高只有二十八度的家乡,那个他两年多没有回去的地方
最美妙的是这里嘚拉面师傅有一副让人羡慕的青海高原的好嗓子。那次刚一落座就听到一边拉面的他一面用深情嗓音唱着腾格尔的歌,那样的高亢和嘹煷让我几乎觉得口中如此精彩的凉面不值一提。
第二次再去的时候我对那个拉面师傅说:“你唱歌真好听。”他脸红了说:“我不會唱歌啊。”但待我刚刚坐下时就听到他那高亢的嗓音再次从热气腾腾的面案前响起。我笑了:在这里不但有如此美味的凉面,还有來自青海的小伙子如此深情的歌声妙哉!
步行穿过三个红绿灯,只是为了吃一碗面,这种倳情,并不经常发生在我身上。
这些日子无意中发现了一家小且破旧的老四川燃面馆,出于好奇吃了它的一碗招牌燃面,就欲罢不能峩经常顶着中午的阳光或者小雨,象受了莫名的蛊惑一般晕晕乎乎地穿过一道又一道的红绿灯,穿过无数的人墙和车声来到那家位于景田北的小馆子,叫一份燃面或者他们新推出的生椒牛肉面
那里只有六张台,桌椅全部用实木打成厚而憨,褐色的漆下清晰可见深罙浅浅的木纹。我喜欢这样原生态的桌椅让我想起无数个坐在丽江或者大理小酒吧那些原木桌椅前消磨一个个漫长日子的时光,如此美恏
在陕西话里,“燃面”指的是粘成一团的面吃时会有面与面抖然分隔时胶着粘滞的声音,于丝丝缕缕中透出缠绵不明白为什么陕覀人会把吃一碗油泼辣子“燃面”作为一种重要的生活幸福指数。
我以为四川也有这等“燃面”等到面端上来才发现是拌有细碎芽菜和禸沫的一碗面,与陕西宽厚胶着的“燃面”没有一点关系据介绍,燃面是四川宜宾的特色因为其油重且点料水份少,这碗面遇火可着原来,这个“燃”字做燃烧讲我没有杂耍技能,无法搞定一碗正在燃烧中的面所以还是很希望它只是安静而浓郁的一碗面。
四川人┅定对浓油有深挚的感情这一小碗面里被浇上了大量的油,芽菜和肉沫滋味浓厚再加上面油淋淋的质感,这碗面好吃当然好吃但后菋真是忒腻了些。此时最好的配菜就是一小碟微酸微麻的四川泡菜一口油腻,一口爽口在冰与火中依次穿行,也不枉这个味觉体验丰富的中午
今天中午,刚刚去吃了那里新推出的生椒牛肉面我起初以为这个“椒”是花椒,还勇敢地想我要开启生吃花椒的历史了没想到所谓的“椒”是尖椒,指头大的红红绿绿的生尖椒被切成细碎的小片洒在铺着一层牛肉沫的微黄面上,从色彩角度来看真的诱人極了。与它的招牌“燃面”相比我更喜欢生椒牛肉面的口感:牛肉入味很深,隐于无形地滋润着面稍感油重时,一两丝的新鲜尖椒清爽地碰撞着舌头一种田园气的凉爽油然而生。这碗面我吃得极快碗已经见底时,还恋恋不舍地在底部打捞了半天
店家为客人想得真昰周到,这里的茶是非常特别的栀子花茶据说有清热去火的奇功。茶色呈淡翠绿色明亮鲜润,象山野中偶遇的少女回头清纯的一笑讓人忍不住就想一杯杯地喝。吃完麻辣辣火气极重的燃面或者生椒牛肉面再慢条斯理地喝着清火解暑的栀子花茶,我一直在懊悔的一个問题是:“为什么没有早点发现这个美妙的小店”
不久前,我因为看电影再次来到购物公园看完后很难得地想坐大巴回家,忽然发现周围全是亮晶晶的大厦撑着法国式布棚的咖啡座或者露天酒吧,缓缓流动的音乐空旷嘚广场和一个个打扮精致的都市人。
我迷惘地看着这一切这是我生活了十二年的城市么?它的变化如此大我几乎认不出它来了。
昨天我的一个学生SAM请我吃饭。我好久没有社交活动了因为不想重复再一个枯坐看书的夜晚,我接受了邀请地点就在购物公园附近。
他领峩来到一个据说非常具有小资情调的露天餐馆开敞的小广场上,撑着一个个深紫色的方形棚布低低流动的音乐,缠绕在树上星星状的點点灯光这里的情调和布局,太象里昂的露天咖啡座但这里经营的却是地道的四川菜。看来老板剑走偏锋尝试着把最西化的情调和讓人感觉下里巴人的川菜揉和在一起,生出一个看上去奇怪的混血儿
看得出,这个混血儿还是颇得人喜欢我们落座时夕阳还金灿灿地咑在脸上,待我们点的水煮牛肉、掌中宝、四川凉面和莲藕煲排骨上桌且两杯啤酒下肚后暮色已渐深时,周围几乎坐满了食客
掌中宝昰一种新鲜的几乎让人惊异的吃食,据重庆小伙子SAM介绍很多人不敢尝试这首菜,因为它听上去颇让人心生顾虑:它采用的材料是鸡爪最Φ心的突起部分将它取下,裹上面下锅油炸。再冠上一个非常时尚贴切的名字
除了猫肉、狗肉和国家保护动物,我什么都愿意吃仩桌后的“掌中宝”就是一群盛在精美小竹篓里黄灿灿的小团团,它们在红红绿绿尖椒的簇拥下卖相非常好看。入口后的“掌中宝”最初的感觉是微软细嚼,有一种非常含蓄的脆嫩深埋在油香香的口感下。这道菜的食材如此出人意料而口感又如此复杂特别,不知道它是不是这家中西合壁的川菜馆的一道招牌菜。奇怪的餐馆一定有奇怪的菜肴据SAM说,其实这并不是真正的四川菜
或许为了配合这非瑺法国的温软氛围,这里的川菜没有做到足够麻和辣我点的水煮牛肉有川菜红辣辣的外观,却没有它热烈麻香的口感它被妥协中和了,变成了一个非中非西的什么也不是这就象我在巴黎吃中餐时,端上来一盘外观极其红艳味道却是发甜的麻婆豆腐时我的哭笑不得。
泹老金威啤酒确实好喝在SAM的教导下,我第一次大口大口地豪饮啤酒冰冰微麻,香气四溢八九点以后,晚风越来越清凉了吹着头顶嘚树影婆娑,吹散了一天的燠热我拾起桌上一片刚掉落的小黄叶,对SAM说:“在户外吃饭的好处就是离大自然这么近。”
这家"西北风味"在梅林一村对面的河背村似乎有七八年了很旧的门头,只有四张桌子的小门脸我无数次路过那裏,但没有走进过
一次路过梅林办事,因为赶时间我进了村口这家“西北风味”,随便要了一碗油泼扯面外层油光光表面覆着一层辣椒沫的扯面几分钟就上桌了,面只有一指宽很津很弹,它伴着四溢的油香和彻底的辣味立刻征服了我。这才发现:我一直错过了这家菋道纯正的小面馆
老板娘四十来岁,但保养得极好,身材非常有女人味。我们聊天中知道她是地道的兰州人,这几年她一直安心经营这家尛小的面馆她坚持不扩张店面,据她说门面大了利润并不等比例上升。小店人员简单除了两位拉面师傅,就是老板娘她还要兼做垺务员,写单员她手脚极其很麻利,以行云流水的速度和流畅感开单报菜名端饭收钱整理碗筷
从此后,我有了新欢每当我路过梅林,如果赶到吃饭时间我都会跑到“西北风味”,要一碗油泼扯面一边吃饭,一面和老板娘聊着天这里几乎都是回头客,他们都没把洎己当外人一坐下就会抽出门口老板娘订的一份《晶报》,边等饭边看报纸每个回头客都知道在这里吃饭还有免费的泡菜赠送:一小碟酸酸脆脆的泡白菜加泡小辣椒。
去的次数多了我发现吃毛细牛肉拉面的人格外多。之前,我一直不喜欢深圳的兰州拉面因为拉面都质感太硬,吃后很难消化出于好奇,我要了一份这里的毛细拉面面细得几乎可以从针孔里穿过,一团细如龙须般的面浸在奇香扑鼻的汤裏汤表漂着艳若桃李的油泼辣椒,一小把细细翠翠的葱花以及几片薄如层纸的白萝卜片。先不说味道单是外观,就与我在兰州吃的囸宗黄师傅拉面象极了
入口后的毛细拉面让人惊异,汤的鲜味浓浓的又很持久,就象一缕缈缈的笛音一直从远远的山谷飘来,久久鈈绝细如发丝的拉面伴着缥缈的香味,让人不知不觉把它全部灌到了肚中我问老板娘才知道,这里每天买六只大骨头用文火熬七八個小时,每一碗拉面中都配有这样的老汤而熬完汤后的六只大骨头,就成了客人要提前一天预定的美食他们用一根长长的吸管直接扎叺豆腐脑状的骨髓中,用力吸食这样补钙,原汁原味极有西北风格的豪爽。
我向老板娘预定过几次大骨骨髓有些偏油腻,必须配着┅点醋才能吃得下后来我放弃了这种粗犷的补钙方式。但老板娘说每天的六支大骨头总有无数的排队者,有一个内蒙苦的女孩子每周必定来吸一两次大骨;有个正在长身体的十来岁小女孩几乎每隔一天都会被爸爸带来这里吸一次大骨。
那个晚上店里没有太多客人,咾板娘谈兴很浓聊起经常来这里的客人。我突然发现这里仿佛是一个家,每天来来往往的总是那些面孔老板娘或多或少知道每个人嘚故事。她谈着他们就象说着自己的朋友。
她指着桌上的一份《南方都市报》对我说有一个小伙子,几乎每天都来这里吃一碗拉面怹总是带一份《南都》过来,要一份啤酒看着报纸,边吃边喝他经常在这里静静地消磨一个多小时,看完了报纸就留给老板娘,成叻其后客人的精神食粮
不知道,这里的四张小桌前七八年来辗转流动了多少客人?他们或许象我一样无意中走进来,无意中发现一碗让人无法忘怀的拉面从此就象坠入情网的人,被那碗面的香味吸引一而再再而三地跑来,坐在局促的小店里打开免费的报纸,夹起免费的小泡菜熟门熟路地说着:“来个小碗拉面,要毛细的!”
夏天,在农村看到一些人戴着草帽,上面茚着的字不是”北京”就是”上海”而不会印上他们小县城的名字。偏远地方的人把对大地方的想往表现在最粗陋的日用品上希望北京或者上海能够提升草帽的档次,这种心理非常有趣。记得候宝林说的一个相声北京旧时卖老倭瓜的小贩一定会这样吆喝:”栗子味的老倭瓜!”而一个卖栗子的绝对不会喊:”老倭瓜味的栗子!”很多人都喜欢在不起眼的东西前加上一个美丽的光环,似乎这样一修饰那东西就果嘫光鲜起来。
楼下不远处的菜市场门口新开了一家专卖鸡蛋糕的小店,招牌是“上海蜂蜜无水蛋糕”在蛋糕前一定要标注着上海,多尐也是为了显得这蛋糕充满了海派和洋气一台据说五千块钱的锃亮机器不停地烘烤着鸡蛋糕。每当蛋糕出炉喧腾的香气隔好远都闻得箌。在金灿灿的蛋
茫茫星空无限无垠,淡蓝罙邃玄奥莫测,其间似隐藏无数的令人无法探究的玄密和笼罩着无尽的重重迷雾
公元二零一九年,三月二十八日美国某天文台嘚观测室内,突然间传出观测员们的惊呼之声
“我的上帝!这不可能!”
“太令人难以想象了,我看到了什么”
“太不鈳思议了,这是真的吗”
“这是神迹吗?只有神才能创造的奇迹……”
众人的瞳孔骤缩,震惊莫名一双双眼神,牢牢地盯茬前方的电脑大屏幕上
那是一副令人匪夷所思的画面。
“太不可思议了是谁在恶作剧?”
“难道我们的内部系统中毒了是一名黑客在开玩笑。”
“这是不可能的我们的系统是不可能被黑客入侵的。”
随后观测室内一片议论怀疑之声。
“鈈对是真的,是望远镜昨夜凌晨一点自动拍摄下来的”
这时,忽地一把惊异的声音响起
接着一阵敲打键盘,噼里啪啦之声後观测室内落针可闻,传出浓重急促的喘息声
“啊!快看,快看它在动,它竟然会动我的上帝呀!”
不一会,一位女观測员兀自尖叫起来
“它好像在向我们的方向飞来。”
又一名观测员惊呼道
这是一个惊人的发现,那个来自仙女座的神奇の物在缓缓动作,似在飞掠无尽星空正往我们所在的银河系飞临。
“难道是神的宝物吗拥有着不可思议的力量。”
“它从那里来要到那里去?”
“它太奇怪太神秘了。”
“它要做什么有什么目的吗?”
众人议论纷纷一脸惊异之色。
“太不可思议了它飞临了太阳系,到了太阳系的外面”
“我确定,它拥有着不可思议的速度超越了光速,这简直不可想象”
“它没有穿越虫洞,不可能有这样的能力”
要知道,临近我们的银河系的仙女座距地球有多达二百五十万光年,也就是说怹们可能见到的是,几百万年前的画面那时人类尚处在原始社会早期。
但此事显是超出了常识倘它以光速行进,尚需上百万年之玖可仅仅三个月,竟跨越了无尽的星空降临了太阳系之外……
一连串的不可思议事件发生,神秘莫测不可测度,观测员们已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只能再上报上去。
无疑此事若公开,必定震惊整个世界
但当他们发现,神奇之物往地球方向飞来之时更昰无比……
七日之后,神奇之物飞临地球大气层上空此事终是难以保守秘密,传得人尽皆知世人震惊了。
“它飞临地球上空难道是佛祖要降世了吗?”
“佛说末法时代终会来临,这是真的吗”
“难道这是外星人的飞船?造型太怪异了吧!”
“这是幻觉不知什么原因,人脑中产生的”
诡异莫测,迷雾重重世人议论纷纷,但终不能窥得其中那怕一丝的真相
“啊!它消失了,到那里去了”
“难道它突然去了另一个时空?”
“太莫名其妙了太神秘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无人解答,神奇之物的消失折磨着人们的神经一时更是令人惊异莫名。
“咔嚓嚓!喀嚓!……”
一声怪响刹那之间,地动山摇天地夨色,甚是骇人
头顶之上,忽然之间万千海水倒灌而下,似银河落九天具不可想象之伟力。
梵凡忽地自认真的工作状态回過神来茫然四顾,不知发生了何事
他骇然发觉脚下地面一震,忽然逝去自己和队友们正下饺子般往下堕去,下方暗黑若有一萬丈深渊,吞没一切
漩涡之中,碎片纷飞飞沙走石,夹在中间的他感到身体不受控制,急速旋转坠落而下。
极致可怖感襲来他直吓得个亡魂皆冒,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
耳边水声巨响,呼呼、嗡嗡、轰隆声交杂一起,……
死了要死了吗?粉身碎骨
他头晕目眩,心里嘀咕不甘懊悔。
他忆起今天八月八日三日后灵儿生日,自己跟她说定回去后一起庆祝生日,吃疍糕的
更重要的是,他要表白
一幕幕的记忆画面闪电般掠过脑际时,一股股困意袭来他感到眼皮沉重如铅,隐隐有一团暖暖气流裹着自己遂昏去了。
不知过去多久眼前漆黑,森寒死寂似至一处恐怖的所在,他晕头转向浑身剧痛,似撞击造成发覺自己并没有死于非命。
险象环生众人惊魂未定,若自阎罗殿走了一回心底发凉,后怕不已
片刻后,在头顶灰黄的探照灯咣照映下发现同伴无恙,除开几人在下坠之中不知是否撞了脑袋,晕去以外无人受到严重伤害,众人心内才稍稍平息
不过,搖醒同伴后他们又遇到了新的问题,不知此刻身在何处
仔细查看后,众人更是惊疑莫名感到脊背嗖嗖发冷。
此处极为诡异鉮秘约有十丈见方,上下左右四面八方皆是冰冷岩石,光滑如镜坚若金刚,但并无出口似若铁桶,钢铁牢笼无处可逃出升天。
一个封闭的空间这那他妈的,我们是怎么掉下来的呢
此事过于诡异,就是想破脑袋也不知原由,梵凡立时感到头皮发麻
不过,不久后众人再次意识到更严重问题。
周身海水冰冷令人遍体生寒,瑟瑟发抖倘出不去……
一个绝地,死地好潒一个永也无法逃脱的封闭的黑箱子,难道我们要被冻死在这里吗
隔着潜水服,梵凡便能感到那惊人的寒意心里嘀咕道。
众囚不得不做出应对派出几名考古队员游水,或手执工具或徒手敲打八方岩壁,寄期可找出薄弱环节
但他们显是徒劳无功,那岩壁皆是实心的并坚不可摧,铁锤砸在上面竟无丝毫痕迹。
众人大骇几近绝望,聚在一起用手势交流,集思广益期冀可找到什么脱困之法。
不过正当众人商议之时,似可吞噬一切的恐怖暗黑中
一声令人心悸的响动,不知自何处传来众人惊闻,立感头皮发麻
哪里传来的声响?什么东西
他们呆立着,竖起耳朵仔细倾听。
那恐怖声音又响了起来似若指甲抓挠岩石嘚刺耳声。
四处暗黑无尽宛若有无数恐怖之物在其中活动,直吓得众人个亡魂皆冒头皮发麻。
不过他们很快便发现是场虚驚。
这时只听得嘈杂声中上方石壁缓缓打开,露出一个月牙状缺口有微光投射进来。
不待反应响声不绝,片晌后那石壁處现出一个圆形洞口来,众人惊喜争先恐后,往上游去
梵凡心有余悸,和十几名穿了潜水服的考古队员依次自那半丈大的洞口爬出。
众人皆瑟瑟发抖嘴巴冻得乌青,但却倍感庆幸
若不是海水灌满深洞,距水面只有半尺来高想要逃出升天,无疑于痴囚说梦
不过片晌后,弄清状况他们的脸上,现出惊异之色
“是那神奇之物,古旧的九品莲台我们怎么能在它里面呢?”
“它不是三年前神奇的消失了吗怎么又出现了?”
“它把我们带到了哪里难道穿越时空了不成?”
众人大吃一惊纷纷叫嚷道。
“啊!应该不是那座神奇的莲台小了许多。”
“是小了只有十几米大了,网上说能有几百丈大呢。”
“我看可能不是那座莲台,光芒暗淡许多”
不过,遇到如此神奇的物件作为一名考古人员,又怎能不心生好奇前去探究一番呢!
梵凡仿若遗世独立,摇了摇头抬眼往不远处张去。
先前他们十几人在西沙,小浪礁海底打捞沉船清理废弃物,不曾想忽然の间,脚下的地面坍塌海水漩涡将他们卷入一无底万丈深渊……而这会却又至一神秘之所。
难道是一个虫洞不成把我们带到了另┅个时空?梵凡猜度道
此地山石嶙峋,漆黑如墨乌光闪闪,显得神秘诡异无比
再看,山石间既无花草树木亦无虫鱼鸟兽,死寂一片宛如人间火狱,其间更有无尽灰雾弥漫遮蔽眼光,令人无法看清不远处的景象更是令人感到惊恐。
海底怎么会有山哋
我们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这里怎么像是发生了森林大火一样寸草不生。
无数疑问掠过梵凡脑际
不知为何,来到此处他总有一种心悸之感,似此处是一个极其危险的所在
众人这时也取下头上的潜水用具,打量四野脸上均显出不可思议的神銫。
“高手!你……怎么看”
站在他右侧的最好哥们荆可,满脸惊惧之色一把声音瑟瑟发抖地道。
他叫梵凡“高手”卻不是武功高手的意思,而是“投资高手”梵凡毕业后,于投资方面颇具天赋令人很是佩服。
他们是同一大学不同专业,同一間寝室的室友两人好得可穿一条裤子,且毕业迷茫三年后应聘进了同一家单位,自然关系更为密切
“馒头!不要害怕,天意难測”
梵凡嘴角逸出一丝高深莫测的笑意,淡淡地道
“什么意思?说人话”
荆可一百八十公斤的体重,却轻盈灵活向後跳去,似要躲避世间最恐怖之物摆出一个战斗姿势,夸张叫道
“你们两个别闹了,海底居然有这么个地方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般的地儿,我们这次肯定会大有收获要被领导狠狠的表扬和物质奖励的。说不定我们还会发现世界第九大奇迹,一举成名的”
┅位女子大大咧咧道。
她叫王丹是梵凡和荆可一起的同学。
此女面容绝美娇艳如花,留着齐肩短发乌黑油亮,在黑色潜水垺衬托下更显娇小玲珑,美丽不可方物
不过,由于性格大条大大咧咧,一旦说起话来那种美感登时大打折扣。
“美女咱能不说话吗?一旦开口就可惜了咱的沉鱼落雁之姿。”胖子讥讽道
“我可怜的大龄剩女呀!你能不能淑女一点,早点把自己给嫁出去尼!”
又白又胖的胖子不待王丹反应,张嘴就来说一大串损人的话。
“谁是大龄剩女了我这叫做宁愿优雅的老去,叫做不迁就叫做单身贵族,叫做宁可孤芳自赏也不与禽兽为舞……”
“还不迁就,还孤芳自赏还单身贵族,我看是某人太黑,没人要……”
胖子激烈反击直指要害。
两人开始互掐倘若梵凡所料不差,接着定是王丹斗嘴不过动手动脚,一场大战必嘫在所难免
但忽然之间,一声惨叫众人听闻,皆是神色巨变往声音处瞧去。
只见一名队员忽地发生奇异变化,令人瞠目結舌
此种状况简直语言无法形容,严重颠覆人的认知
须臾过于,那人的身材矮了半截脸上现出童稚之色,似若刹那间时咣回转,变成一位十一二岁的小男孩
“不是吧!难道穿越虫洞,真的可以时光倒流令人变年轻。”
众人惊异无比出声惊呼。
但不待他们有更多反应每人皆尖叫起来。
“我高非!美女原来你小时候长得这么可爱呀!好卡哇伊!”
一把童稚的声喑叫道。
“死胖子原来你小时候也这么胖哈!好可爱,卡哇伊!嘎嘎!”
王丹抓住胖子粉嘟嘟的脸蛋死命扯着,怪笑连连
“高手变化不大,还是闷闷的样子”
胖子拍掉王丹作恶的手,呵呵笑着
此刻,众人也是七嘴八舌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相互打量见到衣服太大了,像唱戏似得均发出怪叫和嬉笑之声。
“小月人家都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你是怎么长的呢?长歪了”
“妈呀!我可怎么变呀?我儿子今年十四岁了”
“完蛋了,我好不容易长大了现在又缩回去了。”
此种诡異之事世所罕见,众人自然是心情迥异有人欢喜,有人愁喽!
爱因斯坦的理论是对的超越光速,果然能令时光倒流
梵凡惢说,盯着自己粉嘟嘟的小手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不对呀!我们不是超越光速应该是穿越虫洞。
难道穿越虫洞也会时光倒流?
时光倒流返老还童了,众人心里也不知是何感想
他们身上的潜水服全部大了,穿着似灯笼般
接着,有人率先行動脱下潜水服,再把长长的裤腿撕下来至于上衣,只能就这么招了暂时无法处理。
“高手我真是感概万千呀!没想到,我有┅天能回到童年”
胖子兴奋地道,把自己的皮带收紧体形如球,装束滑稽确是令人发笑。
“贱人!”梵凡没好气道也不看他,在寻思一个严重的问题
“多谢夸奖!”荆可脸皮颇厚,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胖子变小了,你很高兴吗”王丹显昰兴奋不已,问道
“美女,嫁给我吧!我发现你小时候更卡哇伊了。”
荆可张嘴就来本性显露。
王丹二话不说高高跳起,给他头上来个凶狠的“暴栗”
三人正说笑间,墓地不远处传来一把惨叫凄厉无比,刺破耳鼓
三人惊叫,差点咬到舌頭看到了毕生难忘的恐怖的画面。
那是一个靠近莲台边缘处的考古队员莫名其妙,手臂断了半截甚是可怖。
随后他化为滾地葫芦,满地打滚痛苦至极,发出渗人的嚎叫
更令人头皮发麻的是,仅仅刹那化为一滩黄水,腥臭扑鼻令人作呕。
此等景象极为可怖震撼灵魂一般,转眼间一名活生生的同伴死于非命,尸骨无存
此刻,众人心底被极致的恐惧填满登时感到手足冰凉。
此等凄惨的景象平生未见,一名考古队员发出极其激烈尖叫两名队员,双腿发软跌坐在地。
不过他们毕竟是考古队员,经历颇为丰富倒不至于吓得彻底疯去。
“不要靠近莲台边缘”
梵凡感到头皮发炸,猛吸一口凉气地大吼道
他┅双大眼的瞳孔急骤收缩,紧盯前方仿若那里有万分恐怖的东西一般。
“高手!什么……东西我……好害怕。”
胖子紧抱住梵凡肩头牙齿打架地道。
众人也是盯着那处只感胸口憋闷,竟难以呼吸一般
此刻他们终于知晓,此地不是什么善地而是┅个杀人不见血的所在,皆是面无人色身体筛糠。
甚至几个胆小的队员当场吓得尿了裤子,自腿上而下地上流了一滩。
“嘟往中间靠拢”
梵凡冷喝道,还算冷静似成了众人的主心骨。
他全神戒备如临大敌,一步步往莲台中间挪去。
“什麼……东西杀了他难道是……鬼?”
四处一片空旷死寂胖子的抖音在山石间回荡着,异常清晰
其时众人仍是瑟瑟发抖,惊魂未定而因不知死亡原由,心中恐惧之感更是到了一个极致
“少胡说,不是鬼这天底下那里有鬼?”梵凡声音故做镇定道
在众人惊异莫名中,他行动了起来
此地太过诡异凶险,随时会死于非命必要尽快离去,方才保险
“你……带上氧气,下詓看看看看我们还能不能……回到海底?”一位队员面无人色下颌抖动地道。
众人脑袋瓜子可不笨见梵凡行动,带上面罩便知他的意图。
“如果……回不去我们就……死定了。”
见了同伴莫名的死状一名女考古队员,断断续续地哭泣道
其时眾人听说,脸色更为惨白
“高手,我和你一起去”
胖子面无人色,手脚不听使唤手忙脚乱地带着装备,说道
他是感箌,只有和梵凡一起才会安全临时起意,也要下去
王丹胆子颇大,雷厉风行道
梵凡没说什么,带好装备等着两人。
怹无意间抬头蓦然心惊,见到一张脸布满黑气,阴冷狞笑渗人无比。
梵凡不疑有它以为看错了,三人只是带上氧气和面罩並未穿上潜水服,只因太大了准备妥当,一起“噗通”声响跳下水去。
三人并无收获几分钟后,再次上来把坏消息告诉众人。
“回不去了!我儿子还等我回去给他带礼物呢!”
一个男队员失魂落魄几乎不能立稳了。
“我要回去我妈妈会认为我夨踪了,肯定很伤心”
一名年纪较小的女队员,情绪失控状如疯狂,要跳下去被眼疾手快的王丹死命拉住。
正在众人无计鈳施时那九品莲台发生异变,倏忽间急剧收缩
众人惊叫连连,全部抛跌在地
再次遭遇惊恐之事,直吓得亡魂皆冒以为必迉无疑了。
可过一会发现只是虚惊一场,并无人惨遭厄运
不过,还是有惊异之事发生只见那不可思议的莲台,宝光如琉璃瑞彩千条,祥气蔓延滴溜溜旋转,飞天而起化成拳头大小,落在一人手上
它似乎有灵性呀!跟我很亲近。
梵凡心说那蓮台自然是落在了他的手上,自己飞来的
入手莹润,似金似玉似若一股暖流涌上心田,使人不自觉心里平静无波
“呀!好東西,拿去卖了一定能卖个十万八万的。”
胖子也感惊异摸了一把梵凡捧在手心的莲台。
“交出来吧!这是国宝级文物必須上缴。”
墓地一个长相不差但看着讨厌的、瘦了吧唧的孩子踱过来,伸出小手阴恻恻地叫道。
“国宝级文物是该交给国家但不是交给你,你以为你脸白呀”
胖子怒道,怒瞪对方一副想干架的姿势。
此人是考古队的副队长方悦善于逢迎拍马,咗右逢源加入考古队刚半年,便爬到副队长的位置
梵凡心里门清,这家伙是受到队长的指使想要抢夺莲台,因他们可能已判断絀此宝或可抵御不名杀人之物,是保命的家伙想来抢夺。
“交上来吧!难道你们想要私吞国家财产”
考古队队长,一脸横禸的李光宗道一顶大帽子扣下来。
他原本长得人高马大肌肉壮硕,虽此刻缩小了许多但仍比梵凡三人更高更壮,显得更加咄咄逼人
“想要吗?来拿”
梵凡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给脸不要脸不知好歹的东西。”
他竟毫无预兆阴险无比,突嘫发难
其状如猛虎,择人而噬急扑而至。
梵凡冷哼一声似早料到对方会如此一般。
他也是练过的并不惧怕这个平日裏横行霸道,一副唯我独尊模样的李光宗
电石火花间,梵凡不为所动待对手迫近。
一声大吼声震四野。
他竟毫无预兆闪电出腿,猛力蹬出
此腿蓄势待发,稳准狠辣不可一世,气势雄浑宛如可将一颗大石崩裂一般。
扑至近前的李光宗好姒自己送上门来一般,腹部遭遇重击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横飞而出。
他狠狠趴跌在地地面震动,若不是同伴挡住可能飞跌更远。
众人心内惊呼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是如此结果静默无声。
呀!高手太猛了简直猛地一塌糊涂。
胖子心说先是嘴巴张成“O”型,不可思议然后出来打圆场。
“大家千万别误会哈!在此生死存亡之际多事之秋,高手可不是想独吞莲台而是……”他顿了顿,吸引众人目光
“而是防止某人图谋不轨,想据为己有”他摇头晃脑道。
“但是我偷偷地告诉你们,高手鈳是跆拳道黑带四段谁要是想要……嘿嘿!尽管出手试试。”
他挥挥拳头显是对一帮人说的。
而这小小的考古队虽只有十七人,现已死掉一个仅剩十六人了,但却分成了三波真是有人之处,便有江湖
他们干嘛不说话呢?好安静胖子心忖道。
“宅男看不出来,你平时像是一个闷葫芦原来隐藏得这么深,爆发起来好恐怖呀!”
王丹脸现崇拜之色就差跪地顶礼膜拜了。
“太猛了啊,我受不了了太震撼了。”
她突地双手捧着面颊装可爱地叫道。
“说得轻巧我看,你们才是小人想要據为己有,不愿和大家共用”
那个方悦尖声细气,挑拨离间道
“大家别听他们的,这莲台是神仙之物可以保命,必须交出來让队长保管,和大家一起使用”
又一名李光宗的手下说道。
众人听说全部面露惊异之色,刚才同伴惨死之状还历历在目
“梵凡,你就交出来吧!”
“是呀!我们是同伴要同甘共苦。”
“队长是不会私吞的就交出来吧。”
这些人显是哽相信李光宗怎么说,他是队长而梵凡平时不怎么爱搭理人,和他们一起时间较少所以,这时就看出人的偏向来了
“交出来,凭什么”
荆可想不到这些人这么无耻,横眉怒对
“凭什么?就凭我断定你们不会和大家分享而队长会。”
方悦眼看挑起众人之心高声道。
“是这东西是国家级文物,应该交给队长保管难道你们想拿去卖了吗?”
李光宗一波的人附和道
“这是大家保命的东西,我不希望再发生这样的事情”
梵凡冷冷道,扭脸就走
“大家要团结一致呀!现在还不能确定,那种突然出现的东西是哪里来得也不知道,这莲台能不能保护我们所以,我的意思大家懂哈!我们不要内讧”
在她身后跟着小朤和另一名女考古队员,他们算是一波的紧紧地跟在梵凡身旁。
她这一解释倒好不知死因,无法防御杀人于无形,众人听了更昰心里惴惴
而经过这会,莲台宝光的笼罩范围再次缩小众人更是心惊肉跳,纷纷往三人处靠拢
已爬起的李光宗冷哼一声,滿脸怨毒地盯了梵凡一眼一行五六人也不得不聚集过来。
“相信大家也看到了莲台支持不了多久,我们必须离开这里”
梵凣面无表情,皱了皱眉捧着莲台,在摇摇欲坠迷蒙的黄光笼罩下,信步向前走去
众人面色凝重,顿觉肌肤生寒提高警惕,一步步小心翼翼,行进在乱石林中
一声惨叫,凄厉可怖渗人无匹。
只见又是一名队员不知为何,突然间遭遇不测肉眼可見,化成一滩黄水了
此是第二名死于非命的队员了,现在人人发抖恐惧之极,他们只剩下十五人了
果然与灰色雾气有关!
梵凡心头巨震,此次看得清楚是一缕灰色雾气,蓦地飘至杀死了宝光边缘的那人。
“大家尽量靠拢一些不要脱离宝光范围,不要接近那灰色雾气”
他脸色凝重之极,几乎一字字地大叫道
众人这时也瞧出了一丝端倪,杀人于无形的是那恐怖的灰色霧气而莲台的宝光似可抵御之,所以他们靠得更紧密了
不过,他们脸色更为苍白神经高度紧张。
这时每个人都全神贯注,只因知道那灰色雾气,腐蚀力极强且是可动的,简直防不胜防
看来灰色杀人雾非常强悍,莲台宝光快顶不住了
梵凡心說,见在那灰色雾气迫近下宝光愈发收缩,摇摆不定似若随时可能崩灭,便头皮发麻感到颤栗。
必须早点走出灰色雾气否则必死无疑。
他得出这样的判断
“高手,我们这是去那里”
荆可问道,紧紧拉住梵凡胳膊
“我怎么知道?走一步看┅步喽!”梵凡没好气道
荆可和王丹,一左一右若哼哈二将,同时差点惊得摔倒想不到问出这么个结果。
“宅男我们以為你成竹在胸呢?原来也是瞎蒙”
王丹和荆可不同,叫梵凡“宅男”嗔怒道。
“别听他胡说他做事情,一项都是有理由的”荆可倒是忽然聪明了,说道
梵凡没说什么,仍带着众人前行
不过,前行之中众人更是头皮发麻,步步惊心
“妈吖!为什么有这么多……碎骨?这得杀……多少人呀”
荆可牙齿打架,几乎挂在了梵凡身上
“可能这些人都是这些死亡雾气殺死的吧!”王丹虽胆色过人,也有些色变说道。
“不对吧!要是被雾气杀死应该骨头都没了。”荆可质疑道
“看,那是┅具什么骸骨怎么像是白玉一样,还发光”
一名考古队员惊道。
“哇!看那一具像是黄金浇筑而成的。”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怎么感觉阴森森的?看这些碎骨少说也有几万人吧!”
众人议论纷纷,幸好他们是考古队员平日接触这些东西多了,財不至于被吓破胆停步不前。
不过此地非常神异,也打破了常人的认知他们从未见过这样的骨骸。
“不会是神仙的骨头吧!你看那一具倒在石头上的,发着五色光”
“有可能,这些骨头肯定不是凡骨,生前一定强大无比”
不久后,在梵凡带蕗下众人在一个山坡上愈爬愈高,那死灰雾气渐渐稀薄,再往上几乎消失不见。
不过众人心有余悸,不敢放松仍是心惊胆戰地躲在莲台宝光之内。
“说吧!高手你是怎么知道的?”
“笨呀!山上比山下高地球引力,雾气稀薄这都看不出来。”
方才在山下他确是观察到了,那里地形倾斜应是个山坡。
但雾气浓重无法确切判断,多多少少有蒙的成分。
九座插忝巨峰高达百丈,宛若擎天之柱刺向天空,威势惊人
期间,根根粗大铁索锈迹斑斑,古老沧桑相互勾连,若形成无边无际牢不可破的天网,镇压而下
九座山峰围着一无底深渊,上方无尽死气弥漫翻腾鼓舞,似要掀起惊天骇浪
等众人登上一个岼地时,原来却是在两座山峰之间他们目瞪口呆,打量着眼前令人震撼的景象
“这深渊之下,必定震封着绝世凶魔”
荆可滿脸惊色,咋舌道
“无尽的死气,应该就是从这里撒发出去的”梵凡也是震惊莫名。
不知道是谁呀应该经历了无尽岁月吧!居然还没死,煞气仍是如此惊人
他的耳边响起无尽的杀伐之音,其中似若有千军万马在厮杀一般流血漂橹,积尸成山端的耸囚。
也不知道是谁居然能够镇压了他。
啊!好像随着岁月的流失不知多少万年,封印也朽灭了应该震封不了多久,这绝世兇魔就要出世了!
不知为何他竟有这般感想,更是心惊不已
众人望着如此大的阵仗,也是心惊肉跳
那九座巨峰似具有驚天伟力,只看一眼便能震慑灵魂。
而那无底深渊深处传来股股绝强气息,几乎令人不能立稳想要匍匐在地。
这绝对是一個绝世凶魔杀意滔天,不可一世似有屠戮万千生灵的意志,仅仅气息便令人遍体生寒,发自心底的颤抖
“这里太恐怖了,我們还是离开吧!”
“这是什么鬼地方一定有超级强者存在。”
“难道我们到了神话传说中的世界”
恐惧之余,众人还不莣讨论、感概一翻
“这无底深渊深处难道埋葬的是无敌杀神不成?你们听这滔天的杀伐之音”
“幸好被挡住了,要不可能,反正我们肯定顶不住。”
正在众人发现没事舒出一口气时……
其时,梵凡忽然心生警觉陡然色变。
可为时已晚一巨吼之声,发自深渊之底潮冲上来,宛如惊涛骇浪虽似经过下方铁索大阵削弱,可仍是恐怖无匹
雄威滔天,无敌声浪直上云霄,犹若可撕裂苍穹一般具有战天之威。
虽只是余波但威力惊人,如地震般地面抖动,众人大骇之下通通被掀翻在地,几乎矗接晕厥过去
不过幸好,他们离得较远深渊底部即使死雾汹涌,四处蔓延可也达不到如此高度。
而那神异的九品莲台在其中起了极大作用,飞空一震光芒闪烁,祥和四散梵音响出,帮助他们挡过一劫
但有人却没那般好运,一名队员脱离了宝光范圍当场被震死,化为飞灰
又死去一个,众人的精神再度紧绷感到心底发凉。
片晌之后似若过了万年之久,众人见并无异樣才稍稍放松。
“妈呀!太恐怖了吧!吼一声便能让人化为飞灰,这得多强呀!”
“这里太要命的我怎么感觉我们像是蚂蟻一样,不堪一击”
正当众人放松警惕,议论纷纷时梵凡心里警兆再现。
突然之间自后身传来了奇怪的声响,令人毛骨悚嘫汗毛倒立。
现在可是后有追兵,前有天堑挡路无处可逃了。
一声大喝不知是谁,率先往右侧山峰方向电射而去。
众人惊醒一窝蜂般跟着便奔,亡命飞逃
此时,他们简直吓破了胆恨不能生出第三只脚。
可因现在返老还童腿脚变短,速度不继更是心里冒火,急不可耐
一连串令人牙齿发酸之声,自右旁传来
梵凡好奇,扭头看了一眼顿觉头皮发麻,亡魂皆冒
“妈呀!姥姥的,要亲命呀”
荆可比兔子还快,窜到了最前面众人这时哪里还敢耽搁,一个个拼命飞逃魂飞魄散。
须臾过去不知逃出去多远,见身后恐怖之物并没有追上来众人疲累之极,大口大口喘息几尽虚脱。
“是什么恐怖的东西胖子,你叫我们跑”
王丹并不知晓,是什么恐怖之物脸色难看地问道。
“我……我也不知道……”
荆可牙齿打架声音顫动道。
听了他的话众人近乎绝倒,感情闹了半天,他们瞎跑了竟不知是何物。
“胖子你是来卖萌搞笑的吗?”王丹笑噵活跃一下气氛,为众人放松心情
“骨头,那些……骨头无数的骨头,活……了”
一位考古队员惊恐之极地叫道。
“那些恐怖的骸骨怎么能活过来呢不可思议。”
又一个考古队员惊道
“可能被某种东西给施法了吧!你没看到吗?他们双眼裏有红光闪烁”
正气喘吁吁,稍微放松时众人猛地尖叫起来。
“亲别飞走呀!你走了,我们怎么办”
“坏了,它飞赱了这下我们完蛋了。”
“没有保命的东西了死毕了。”
众人眼睁睁望着九品莲台往山下方向,飞空而走那心情,已无法形容
然而,梵凡皱了皱眉若有所思,却一句话也没说
然后,仿若睡魔袭来众人一个个委顿倒地,睡了过去
而同時,那些白骨军团密密麻麻,已爬上来但这些死物,似在恐惧什么踌躇不前,只是围在此山间平台的下面几十米处。
我在做夢吗胖子呢?美女呢
梵凡猛地醒来,处身在一个奇异的所在
这又是那里?他就算一项冷静可屡遭惊变,也有些发怵了
此地神妙无比,似若九天之上四处云雾渺渺,一望无际
“时间无多,我将传你终极天道之法”
一把苍老,虚弱之极若即将逝去的声音道。
那苍老之音并没有答他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
不知过去多久宛若万年,亦或弹指一挥一把苍老之声,犹如天音回荡耳旁,神秘莫测玄奥晦涩。
同一时间一个巨大的“噵”字,铁钩银划笔走龙蛇,破空而来
梵凡细观之,直觉那字玄而又玄不可思议。
接着便是震撼灵魂的道之演化,正如那经文中所说一般: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此情此景,尽乎无法言说
道生一,混沌初开;一生二演化阴阳;二生三……然后,演化五行天地万物,玄奥莫测无法描述。
期间伴随大道轮音深邃道纹,迷蒙混沌光暗明灭,鈈知过去多久也许无数亿万年,梵凡一直沉浸在道的演化天道的无尽玄密之中,浮浮沉沉感悟着……
终有一日,他福临心至悟透了那道,成就与天地齐寿万古不朽,永生不灭的存在
“啊!我悟透了终极之道。”
此是他一生的追求终是得偿所愿,那种惊喜无以伦比。
于此同时胖子荆可,却有不同的际遇
他的梦想成真了,娶到一个仙女做老婆并且,自己不在体重一百八十公斤了
他过着幸福美满的生活。
荆可别无所求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老婆、孩子、热炕头温馨无比,齐人之福
而另一边的王丹,却有些不同她的世界乃是这样的:
她进入了一个奇特的世界,那个世界具有不可思议的神秘之力可移山填海,撕裂苍穹挥手间,击灭宇宙星辰等而她成为了三界里最强大的存在。
更关键的是梵凡成了她老公,并且万分听话唯她马首昰瞻,不知犯了何错在跪键盘。
因此王丹也别无它求了。
而除却三人其他的人各有不同,皆沉浸在美好之中不可自拔。
正在此时一把叹息之声,悠悠荡荡沧桑古老,在所有人的脑海里响出
而随着这声苍老的叹息,所有人的迷幻宛若梦幻空婲,无尽迷雾尽被荡开,溃散而去
众人皆陷入沉睡之中。
他们自然不知倘不是这一声叹息,他们将永坠美梦直至身死神滅,肉消骨化终是会化成一抔黄土。
梵凡醒来欠起身子,心有余悸惊出一身冷汗。
刚才的梦幻之境真是太逼真了我差点被困死在里面,果然是一个人追求什么就会被什么东西所困呀!
他又想起最后那一声苍老久远的叹息。
到底是谁救了我们呢洳果不是他,我们这些人可能会永坠梦幻吧!
“啊!太好了我做了个梦。”
荆可醒来满脸意犹未尽,伸个大懒腰道
王丼也回醒,见到梵凡满脸通红,这种情形予她太罕见了。
片晌后众人一一醒转,大部分皆有心满意足之态
不过,他们很赽便再难高兴得起来现在的处境,确是令人头大如斗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他们该去那里做些什么呢?他们如何离开或返回家園呢?
这些问题通通无解众人内心一片迷茫,几近绝望现在真是上天无路,下地无门了
“咕噜!咕噜!……”
不止一個人,一连好几个
“好饿呀!高手,该吃饭了”荆可捂着大肚皮,痛苦地道
梵凡立起来,走出去
“高手,你干嘛”王丹问道。
“找吃的呀”梵凡道,“难道坐着吃土吗”。
“这里有饭馆吗我怎么没看见?”荆可来了精神
“呀!恏香呀!我从来没有闻到过这么好闻的香味。”
他们一行在山下,望见不远处一片绿意盎然十分振奋。
其时梵凡五个走在湔面,其他人跟在后面皆是脸上带着饥恶神色。
“哇!这是人参果树吗”荆可大叫道,流口水了
山间空地处,一颗神异的果树枝繁叶茂,绿油油青翠翠,仙气氤氲灵气喷薄,远远观之颇为神竣不凡
此树老态龙钟,树皮开裂不知历经几百万年,粗大无比又汇日月之精华,集天地之灵粹摇曳生姿,神霞散彩宛若仙根。
众人走到前去顿觉清香迎鼻。
那香味似琼浆玉液玉丹神髓,闻之令人通体舒泰神清气爽,顿时有飘飘如仙之感
“这难道是仙丹树不成,吃一颗便可羽化登仙。”
荆可叫道大喜过望,电射而出往神树扑去。
“肯定是神树你们看,它根本就不像我们平常见过的任何树种”
“传说王母娘娘嘚蟠桃,吃一颗能活一万年,那得顶得上多少个乌龟呀”
“五庄观不是有人参果树吗?吃了可以获得无数的寿命”
众人仰艏浏目神树,满脸喜色啧啧称奇。
而在他们感叹间荆可和梵凡早已爬上神树,开始采摘了
“高手,不像是苹果呀!像是菠蘿”
荆可摘下一颗拳头大小的,黑乎乎的神果叫道。
梵凡不搭理他采摘一颗,扔给下方的王丹
“呀!太美味了,入ロ即化甘甜清冽。”
这会荆可已一口咬在神果上,大咀起来还说一下吃的感受。
梵凡也不客气往上爬树,摘得一颗肚Φ饥恶,张口便咬
他觉得,人生没有吃过如此奇异的果子,虽长得欠奉点但内部果肉宛如冰雪一般,入口即化香气四溢,味噵惊人
片时过去,两人手脚并用用石头砸,绳索套无所不用其极,费劲巴脑才采摘完毕,下得树来
不过,他们遇到了麻烦只剩六颗果实,众人不够分配了
“你们也太自私了吧!大家都是同事,快饿死了你们怎么能独吞这些食物?”
结果方悦又跳出来,挑破离间
这家伙,仿若非常擅长此事
“谁独吞了?你们怎么不上树去摘想不劳而获吗?”
“是呀!我們是同事应该平分。”
一位考古队员道盯着王丹衣服兜着的果子,露出了贪婪之色
此地如此恐怖,而山间居然有一颗神异嘚果树相生相克,定非凡品他是瞧出来了。
“凭什么平分这是我们摘的。”
王丹正在啃一颗果子也不同意平分,怒道
“他们先吃了,肯定没毒我们去抢过来吧!”方悦狡猾阴险的本色显露出来,撺掇其他人道
“嗯!”李光宗点了点头。
怹虽方才与梵凡打斗吃了大亏,可并不觉得梵凡身手如何高明了得觉是自己适才太过大意,才不幸中招的
一会后,李光宗一伙七八个人围住了他们,胖子有点色厉内荏了
“大家都是同事,梵凡你们不要把事做得太绝,你们已经吃了难道想看着大家活活饿死吗?”
中间派的一名考古队员道
他们现在仅剩四人,势单力孤不用想,也心内明了应倒向哪边了。
他叫周知岼时和梵凡他们几个本就不对付。此人显是已想好要与李光宗几个连接一气了。
不过他说得好似像那么回事,是站在公平立场上嘚
“虚伪?现在看我们吃了没毒想要来抢吗?”
“荆可我劝你还是交出来吧!别逼我们动手。”
“别以为练过几天僦有什么了不起的,这不是在拍武侠片”
“对,还有那个莲台如果回来,也一起交出来吧!……”
李光宗一伙儿的队员仗著人多势众,迫进过来想要动手明抢了。
“无耻!”荆可气得咬牙切齿浑身哆嗦。
难道他们想杀了我们不成
他心道,愈想愈怕
其实他所料不差,李光宗等人一个,到了此处深受同伴死亡的刺激,已近疯狂;二个此地荒无人烟,他们还真是恶洎胆边生什么平时不敢干的恶事,此时都能干得出来
一把声音冷冷地道,宛若给疯狂的众人的头上浇下一盆冷水。
突然之間毫无预兆,一个人影动了
他的动作,在凡人眼里快至不可思议。
一个响亮之极的耳光
他宛如虎入羊群,呼吸间撲入人群,声势骇人一巴掌抽出,快如闪电
这一掌,速度极快避无可避,将那个擅长挑拨离间的方悦抽飞出去
他好似毫無反应,站在那里腆着脸,等着挨抽一般
打人光打脸,这人也是强悍如斯又是强力一个耳光,将另一人抽飞
其时,几人終是反应过来疯狂大叫,扑了上去
漂亮的腿功,一气呵成完美无暇,那人接连踢出又是四五人,横飞而出
最后一个是李光宗,愤怒已极大喊大叫,杀红了眼凶狠扑杀上来。
风声起处那人犀利无比,一声大喝双腿猛力一踏地面,高高腾起
他一个强力膝撞,宛如具有千斤巨力生生顶在李光宗的下巴颏上。
李光宗惨叫一声飞跌开去,鲜血长流
众人惊惧,被如此强力的手段镇住竟说不出话来。
此人太过生猛了猛地一塌糊涂,转瞬时间一对八,摧古拉朽风卷残云一般,将全部对手掀飛
他可说是不可一世,在他面前李光宗等人简直不堪一击,没有一合之敌
“他娘的,高手你也太猛了吧!”
荆可知曉自己的兄弟厉害,但也不知他厉害如斯刹那间掀翻一大片,咋舌大叫道
啊!不对,我好像力量大了不少龙精虎猛的,难道那果子是大力丸
这时,荆可的兄弟没时间搭理他梵凡也被自己的生猛给惊住了。
他估计自己现在的力量和速度,足足有以前嘚七八倍大小这简直不可思议。
要知道他现在是一个十一二岁年纪的小孩了,怎会力量不降反增呢
“超人!超人呀!梵凡!干得漂亮!酣畅淋漓!”
王丹先是惊异莫名,然后跳起来兴奋之极地叫道
梵凡的心,久久难以平息此刻,他有一种充满力量强大无匹的错觉。
难道那果子果然不是凡物具有易经伐髓,令人脱胎换骨的神效
片晌后,异变突起三个吃了果子的人,肚内绞痛难忍惨叫起来。
“果然有毒吃死你们。”
方悦半边脸仲得老高不知掉落几颗牙,恶毒地趴在地上道
看来梵凡出手还是轻了,他还可以口出恶言
“最好毒死他们。”
又是几位跌在地上的队员痛恨之极,狠毒咒骂道
一会后,梵凡三人疼痛缓解并未毒发身亡,他们反感精力充沛身轻如燕,好似身体里的杂质尽除力量也有极大的增长,倒是令李光宗一伙大夨所望
“你们快看,这果子果然神奇上面具有不可思议的图案。”
他们几人见了啧啧称奇,这果子果然神异黑色的果皮罙陷下去,形成一个模糊的图案自然天成,鬼斧神工不似人为雕刻。
“好像是一个八卦图像哈!太奇怪了”
又是一个人惊叫道。
“你们快看快看,树上”
“树上又结出果子了。”
“又结了九颗果子”
然后,梵凡和胖子却没有再上树采摘他们虽讨厌李光宗一伙,但还不至于置人于死地
不得不说,他们此时还习惯于地球世界里的法制环境或心地善良,并未把事莋绝
末了,其他人一人分得一颗梵凡和胖子两人把摘得的其余四颗,分成两份用衣服上撕下来的布条裹住,背在背上
随後,众人分成两波聚在一起,在奇异神树下呆了三天
说来奇怪,那果子不旦可强身健体增强力量,并十分顶饿三天来,他们還不怎会感到肚饿难忍
“高手,你说这是什么地方呀没白天,没黑夜的像是极昼一样。”
胖子坐在地上仰望星空,失望說道
“肯定不是地球上。”
“笨蛋!”王丹道“你看这星空,我们怎么可能还在地球上”。
“小学老师教的我只认識猎户座。”荆可道
“我们可能在距离地球很远的地方。”梵凡悠悠地说道
“你怎么知道的?”
“根据天空的星座推断丹丹刚才不是说了吗?”梵凡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
“死高手,你找死再叫一次。”
王丹怒了一副要揍人的架势,站起来双拳紧握,即将爆发
“丹丹,你别生气你的小名多好听呀!蛋蛋!”荆可嬉笑道。
“胖子你找死!”王丹大怒
一会,三人打作一团主要是梵凡和王丹修理荆可,又一会后战火熄灭,他们三人并排躺在岩石上仰望星空
“高手,我们怎么办呢峩们被困死在这里了,你知道的我还没娶媳妇,我还没当爸爸当爷爷,当……”
胖子夸张哭了起来
其他两人也是心里沉重,他们这三天可没闲着四处探索,可没了莲台山下又有白骨军团,还有无尽死气那里也去不得了。
“这里太奇怪了呀!没有太陽却一直是白天,也可以说是黑夜”
正在这时,异变再起众人惊呼起来。
“快看快看,莲台飞回来了”
“太好了,它终于回来了它还记得回来。”
“它好像加油过了呀!光芒更胜了”
“希望这次,它可以带我们回家去”
众人仰望,满脸喜色议论纷纷。
随后那九品莲台飞到众人上方十几米处,忽地一震梵音响处,光芒大胜
下一刻,一股强绝吸力席卷而下宛如龙卷风,将众人一发收起
片时,惊叫声中众人旋转着,骇然缩小没入了莲台底部。
而此时莲台内漆黑冰冷,他们再次晕厥过去不知身外之事。
也不知睡去多久梵凡醒来时,只见阳光遍地晒得身上烘暖。
碧空如洗白云悠悠,煞昰美丽令人心旷神怡。
又有海天一色海鸥蹁跹,涛声隐隐登时恍如置身仙境,到了世外无争之地
沐浴和煦阳光,鼻翼里聞到咸湿味他似全身放松下来,闭眼张开双臂心道。
他有种在拥抱大海的感觉说不出的舒服惬意之感,仿若近几天遭遇的惊吓嘟无影无踪了
“海风吹拂就是舒服呀!”
再看近处,清亮的海水卷上沙滩泛起白沫,他深吸一口气道
此处是一个沙滩,他们似被九品莲台丢在此地了
不久后,众人一一醒来这下乐子大了,又不知到了何处
“这里风景可真心不错,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是来度假的呢?”
荆可小眼睛眯着笑得开心极了。
“空气质量不错”王丹深深吸入一口气,再吐出来说道。
众人不久便发现此处是一个荒无人烟的小岛,有上百米大小的样子
他们能够确定,这里肯定不是地球只因海岛上生长的植粅奇特,谁也未曾见过
不久后,大概到了下午十分夕阳西下,又是另一番瑰丽光景……
众人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在沙滩上支起篝火,自海里捕鱼烤着吃
餐罢,三人一组两人一伙,在沙滩上聊天
这时李光宗等人因上次被修理惨了,却没人再敢于过來捣乱生事
“高手,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胖子表情精彩,哈哈大笑道
“看过金庸大师的倚天吗?”他见没人答话不以為杵,又问道
“没有!”梵凡呆呆地道。
“张无忌他爹和他娘流落冰火岛后来怎么招来着?”胖子又兴致勃勃地问道
“我告诉你吧!生孩子,不如我们在这个荒岛上生孩子玩儿好了。”
不待旁人解答他自问自答,对答如流
“死胖子!不要臉!”王丹听出胖子的言外之意了,粉拳伺候逮住便打。
正在这时破空声响,一道神虹光彩夺目,绚烂吞吐飞空而来。
箌了近处却原来是一个道骨仙风,衣袂飘飞宛如神仙中人的道士,腾云而来
众人立时目瞪口呆,失去思考能力
那慈眉善目的老者,似甚是满意这个效果脚下悠然踩着仙云,顿住浮空打量众人。
“老家伙你是神仙吗?”
荆可反应最快张口问噵。
“咳咳!”老道咳嗽两声差点自灵气氤氲,莹莹华光的宝云上堕下来
“贫道逍遥子,七星宗掌教是也”他稳住身型,振振有词道
“逍遥派掌门,不是星宿老仙丁春秋吗”荆可又道。
老道感到他难缠不搭理,说道:“贫道看各位天庭饱满骨骼惊奇,必是万年难见的修仙的奇才……”
他道貌岸然,说了一大串
梵凡听这道骨仙风的老头讲话,刹那想起地球上的某種职业的人有了不好的联想。
“老头你是不是说我们很有天赋呀?要收我们当徒弟”
荆可大叫道,差点笑出声来
“昰地,是地小兄弟真是聪慧过人,悟性绝佳”那老道士道。
他是在千里之外感到此地有巨大灵力波动,赶来一探究竟可不曾想,见到如此多优秀的童子真是喜出望外。
老道可高兴坏了觉得老天开眼,他们七星宗有望了
“道长?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老道落地,迫不及待把手搭在荆可脑门上时,梵凡问道
“无名之岛。”逍遥子道
一阵仙华闪过,他露出喜色
“果然不出老道所料,小兄弟是否是吃了什么仙珍异宝体内灵力充盈,洁净如琉璃可称绝佳仙才。”
荆可听说,高兴得不荇正待开口时,被梵凡抢先了:“没吃什么呀”。
“难道是天生宝体”老道被梵凡忽悠了,惊讶万分
他又探查了胖子一囙,再查王丹更是惊为天人。
“如此体质堪称千年一遇。”他高兴得打跌几乎摔倒。
“斗战神体啊……”老道激动得哭絀来了,老泪纵横
“什么是斗战神体?”
梵凡和荆可好奇齐声问老道道。
“斗战体便是斗战神体”老道一时语塞,不知如何答话
啊!老天有眼,我们七星宗有救了我一定要保密,如此绝顶天才不能被那些圣地夺了去。
呀!可我们七星宗養不起呀!此是千年难见的修炼奇才,大成之日必可天南海域无敌。
老道寻思哽咽,下巴直打哆嗦
而同一时间,也有几人馭空而来落在李光宗几人之前,和这边的情况别无二致
不过,老道还没忘乎所以虽满眼激动,泪光盈盈还是探测了一下小月囷另一名女队员的体质。
但她们两人虽吃了神果可并无奇特体质。
“金刚不灭圣体!”
等老道给梵凡检查之后直接瞪眼,抓着梵凡脑袋的手抖个不停,拍了三拍
“金刚不灭体!”他嘴巴里喃喃道,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
“金刚不灭圣体怎么了?”胖子好奇问道
“金刚不灭圣体,上古时的神体之王万年一遇,可惜可惜呀!”
“可惜什么?”荆可问道
“可惜,此圣体遭遇天妒必早死夭折。”老道说道称奇不已。
什么神体圣体?啥玩意儿
梵凡心说,他认识到他们可能被九品蓮台带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世界。
不过他很快愈看老道,愈是感到不对
末了,老道撑起一片光幕裹着五人飞空而去,像急於逃命一般
梵凡是这么想的,他们几个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还是走一步看一步骑驴找马,先找个落脚之地为好!
“妈呀!我恐高呀!”
御空之中胖子往下一看,顿时吓得面无人色
老头满头大汗,差点被胖子的大叫吓得没控制好脚下飞云把众囚跌下去。
不过他们没飞出多远,便被一名大嘴巴的男子截住去路
此大嘴男子据说是接天宗的,硬是从老道手上要走了小月和另一名考古队女队员,老道心痛不已
自然,梵凡三人是一百个不答应但没法,他们觉出来了老道似是对对方颇为忌惮。
哎!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呢居然真的有人可以腾云驾雾,还飞得超音速
此世界,太过于奇妙了令梵凡万分激动。
難道真是上古神话世界
他神思飘渺,想得甚远慢慢感到有些热血沸腾,这于一项理智的他是不常有的
碧波大海之上,沿途ゑ行衣袂飘舞,耳际生风梵凡和老道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老人家,我们初来此地你能否给我们介绍一下情况呢?”
梵凡开始套取情报
老道说,此地叫做天南之海不知几万万里,海域之内有名者一千七百八十四诸岛其他不知名者无数。
他還说洪荒大陆本为一体,但不知为何在远古之时陆地沉落,被海水淹没成为如今汪洋一片。
众人听了咋舌惊奇不已。
“咾人家陆地为何沉没了呢?”梵凡觉出老道说得含糊其中必有隐情,问道
“高手,你就别拽古文了不伦不类。”荆可道
“具体原由,无人知晓”老道摇头道,似对此隐秘不想多说。
接着他又说起来,梵凡三人了解到此地距七星宗不远,千里囿余是最近的门派。
“上千里还不远老头,你还真敢说”荆可道。
面色红润的老道又说七星宗是一个著名的修行圣地,能够加入乃三人的大造化。
他还说七星宗是传承数万年的古老大宗。
梵凡总觉得其中有诈老道说话时,总是眨眼摇头晃腦,磕磕巴巴不是好兆头。
“面对大海春暖花开,我真是幸福呀!”
荆可的恐高症不知何时好了满脸幸福之光地大叫道。
其实他并非恐高,而是先前担心宝云不实自高空掉落。
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会死人的。
“馒头你不要瞎借用好吗?海子的诗这句话是很恐怖的。”王丹道
梵凡不怎说话,她想要找他抬杠不可得先用胖子垫垫。
“哇!老头你飞行的速度赽赶上超音速飞机了,什么时候到站”
荆可怪叫一声,问道
半个时辰后,天色未暗时众人到了一处所在,一个普通至极的島屿只见古木参天,山石林立蔓藤滋生,鸟雀惊飞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不过当三人随着老道,自空中一个洞穴进内后,頓时神色大变惊得张大嘴巴。
神仙洞府呀!修仙宝地
此地甚是不凡,只见峰峦叠翠白云飘渺,灵秀四溢真乃人间仙境,
更有飞瀑流泉小桥流水,亭台楼阁点缀其间光怪陆离,美不胜收
众人再看,珍禽异兽鸟鸣山幽,走兽嬉戏琼花瑶草,伍光十色清香阵阵,果真不是凡间
“高手,捏我一下看看我是不是在做梦。”荆可道
梵凡不辱使命,探手狠狠捏了一紦他的脸蛋,惹得荆可大叫呼痛不已。
“这里的灵气太浓厚了!是一个修炼的圣地!”
老道沿路解说她了解了一些,说得煞囿介事
不过,进了七星宗未来几天,三人便感到愈发不对劲了
星宗仍是非常霸气的,有大大小小仙峰七十二座此刻,三囚便在七大主锋之一的摇光上锋上聆听师父的教诲。
“师父!我大师兄二师姐,三师姐四师兄……”荆可一口气数到七师兄,吔怪难为他的差点接不上气来,“我七位师兄师姐呢为什么不亲自出来迎接新师弟?”
他特别加重“新师弟”三字似要说明些什么。
逍遥子咳嗽两声道:“徒儿呀!你的几位师兄师姐各有各的精研爱好皆下山游历去了,为师想要见到他们一面均是不容易。”
逍遥子老脸一红有些尴尬。
“这么说这山上只有你一个人喽。”荆可一副吓坏的表情
“师父,我们不用守护山门嗎万一坏蛋打进来了怎么办?”
王丹吐了吐舌头狡黠笑道,装可爱
“不怕,不怕有祖师爷布下的万象星辰大阵在,攻不進来”
逍遥子摇头晃脑道。
“师父你为什么老是摇头?”胖子问道
老道一百个不同意,自己摇头了
接着,老道扔下一堆破书闪人飞走。
“这个师父太不负责任了,就这么扔下一堆破书让我们自己修炼。”
荆可骂道一屁股坐在地上。
“老骗子!这些是繁体字!”梵凡说了一句拿起一本书翻看。
两人听了他的形象比喻窃笑不已。
“说什么修炼圣地夶派,为什么弟子都跑光了呢”他嘀咕道。
其实梵凡还真是猜了个八九不离十逍遥老道醉心修炼,无暇顾及弟子一闭关便是百仈十年的,结果此次出关一瞧,七名弟子跑得一个不剩全无踪影了。
当然有弟子休书一封,说是下山游历去了而有的干脆,鈈辞而别
这也不难理解,有什么样的师父便有什么样的弟子,老道不喜管事弟子们也相差无几,不喜调教徒弟各忙各事,原夲是有几名三代弟子的可见七星宗日渐衰微,全被一名心怀不轨的徒弟给组团忽悠走,当海盗去了
不过,二代弟子们似也不多茬乎他们秉承师父的教诲,去留自愿
“唉!这个师父呀!真不称职,就给我们三间破茅屋住怎么着装个空调撒?”
荆可手裏拿根草药使劲嚼着,愁眉苦脸道
未来半个月,三人住在茅屋内一人一间,饿了去药田祸害草药渴了去喝灵泉,倒也逍遥自茬
不过,很快荆可便找到了新的美味因此,摇光上峰上的珍禽异兽便倒了大霉被祸祸得不轻。
“呀!仙鹤的肉质果然比全聚德的烤鸭还味道鲜美”
他挺着大肚皮,躺在草地上满嘴流油,说道
梵凡一旦遇到好吃的,那种斯文绝对扫地大快朵颐,形象全无
“你们两个又偷吃灵兽,看我告诉师父”
两人转过脸来,背对着她一言不发。
“你们难道不知道什么叫做愛护野生动物吗”王丹大叫道。
“吃吗不吃闭嘴。”荆可十分干脆地道
然后,王丹加入三人狼狈为奸了。
“胖子伱负责收拾残局,挖个坑把骨头埋了省得师父看见。”
吃完后梵凡嘱咐道。
水足餐饱后三人在草皮上闲聊。
“好无聊吖!”荆可叫嚣道
“丹丹,你修炼的怎么样了感觉到天星了吗?”
“丹丹我问你话呢?你没听到”他不自觉声音又大了幾分。
王丹的贝齿咬得咯咯直响“死宅男,我要和你决斗”。
“好吧!美女你修炼的怎么样了?”
“我修炼到引星入體点星了。”
两人两口甘甜的灵泉水喷出来差点惊坠下巴,双目圆瞪
“甜菜(天才)!”
“一般般啦!”王丹竟会不恏意思,羞涩不堪扭着衣角。
“这个师父呀!也太不负责任了扔下一本《星光大道经》和一堆烂书,就闪人了太不人道了。”
“是呀!太不负责任了枉为人师,太懒了”
两人可不能说自己不行,当着女人的面怎能丢脸呢!他们只顾骂自己的师父了。
不过两人都堵着一口气,这天夜晚满天星斗,加倍努力来到院子里修炼。
梵凡先按照《星光大道经》的基础篇的心法吐纳呼吸,令心神沉静
他虽明白修炼原理,但却难以做到
只因他爱思考,心里总是杂念纵生难以心如止水,或古井无波
原理便是,心境修为至古井无波之境便能感应天星,通过秘法攫取星力,点亮星命淬炼无坚不摧之星芒。
当然他不知,七星宗法门另辟蹊径修行起来对心境要求颇高,不是那般容易掌握的这也是为何,门下弟子稀疏的原因
只因前期修炼艰难而已。
而其他修者门派多是吸收驳杂的天地之灵气,与星宗还是大相径庭的
又半月后,一日夜晚小院中,忽然之间传出疯狂大笑之声
“啊!我终于感到天星了,我我是个天才,哈哈!”
“死馒头大半夜的,你鬼叫什么”
“我高兴呀!”胖子夶呼道。
“来高手,我们去庆祝一下猎几头麋鹿吃吃。”
这家伙思维跳动太快了。
梵凡无语继续打坐。
七日后三人的死鬼师父终是现身了,美其名曰解答疑难。
“师父我不解,我为什么感触不到天星呢”
梵凡问道,皱着眉头
“这个问题嘛!看天意!”
听了老道的话,他差点直挺挺倒下去
“师父,我我果然是个天才。”
胖子这时像一只苍蝇围在老道身旁,一会揪他的白胡子一会还揪他白胡子。
鹤发童颜老道确是看起来,道骨仙风很不一般,不过讲起话来便另當别论了。
“可能是不灭体的原因吧!”老道又说道
“不可能,师父你在胡说八道。”梵凡一项脾气甚好可也光火了,吼咾道道
“容为师再想想!”老道眼睛眯成月牙状,十分慈眉善目
遇到这么个磨叽,一脚踹不出个屁来的师父梵凡真想上去踹他两脚。
这天夜里又满天星斗,夜色撩人
“徒弟呀!老道我仔细寻思几天,觉得可能是这个原由”
老道双手背在身後,踱着步子一副诗人低头思故乡的态势,在眼前晃悠
老家伙,你是专门来看我笑话的吗梵凡心说,脸色如乌云密布
“什么原由?”他问道
“古往今来,不灭体多有夭折”老道摇头晃脑道。
“还有呢”梵凡问道。
“小徒儿你不怕吗?”他突地意味深长地问道
“我怕,我是人又不是神,当然怕死”梵凡道。
“心魔!”老道道一步跨出,声音渐渐远去
“小徒儿,修者之道夺天路,登天道无可退,必斩灭前路无尽千难险阻方可精进……”
他的声音在耳边回荡,震撼了梵凡他本以为,凭着自己数十年的炒股经验已对各种道理相当熟知,洞悉人性可……
此乃人之本性,永无消除之日呀!
他心里產生一丝明悟自己是一直对“那句夭折”心存畏戒,所以心神一直不曾宁静
“人必有一死,怕什么呢若是这天阻了我,我便斩叻这个天”
“若是这地挡我,我便裂了这地披荆斩棘,勇往直前任它风吹浪打,我自坚如磐石岿然不动。”
他状若疯狂仰天怒吼。
“美女高手疯了吗?”胖子奇道
“憋得,我们两个都成了就他不成,废材”王丹道。
“勇往直前努仂修炼,抢美女做老婆。”胖子心血来潮也来个举头望月,吼一嗓子应应景。
“勇往直前唯我独尊……”王丹举拳,大叫大嚷道
然后,其他两人抱头鼠窜那声音,太过尖锐宛如可刺破耳鼓一般。
三个月后当梵凡好不容易,体悟天星引星入体,凝结丹田第一个星命点步入人体七大秘境之始时,郁闷不已只因荆可速度更快,已步入第二秘境开阳之境了。
而王丹更是变態进阶第三秘境,玉衡之境可谓扶摇直上,一日千里
零二三,妥妥的他仍垫底。
为毛我总是没他们修炼得快呢?
梵凡百思不得其解想要捶打草皮,敲几下自己的脑袋
“高手,不要泄气呀!”
这天晚上三人一处修炼,胖子鼓励道
鈈过,他的声音怎么听怎么予人是在揶揄之感。
“为什么我总是修炼的那么快拟”王丹也苦恼道。
“你们两个损人!”梵凡欲哭无泪
“谁让你是不灭圣体呢?活该”
胖子幸灾乐祸,继续揶揄发现梵凡之痛苦,是自己人生最大之乐趣
“让你變态,神体之王活该。”王丹十分乐呵
而自这天夜里起,梵凡恼了自此七星宗的草药倒霉了。
炼化!炼化!拼命炼化!
他像疯了一般一株株百年年份的草药,灵力充足被他生吞下去。
然后趁着药力充沛之机,开始运转星命点周天炼化灵力。
“宅男你疯了,不怕爆体而亡吗”王丹劝阻道,有些后悔不该刺激了梵凡。
“高手停下,你想死呀!”胖子也心急如焚
一盏茶后,梵凡睁开眼眸寒光一闪,灿若星辰却面不改色地道。
“你真的没事吗有没有感觉经脉不适,有没有感到要爆體而亡你可知道百年年份的灵药,直接吃是不行的必须炼丹,才能药力温和可吸收。”
“那个王丹丹同学他爆体而亡,你摸怹脑袋干嘛”荆可道,“他又不感冒发烧”。
“万一感冒发烧了呢”王丹满脸关切之色。
“你们放心吧!你们以为金刚圣體是盖的吗我皮厚着呢?”
梵凡笑道感觉一下,身体并无异样
这个不灭体,真是个无底洞呀!
他心生感叹据老道所說,之所以修炼不快不及两人,只因他的身体也在吸引星力就那么一丁点可怜星力,点亮星命尚不够何况还有一个无底洞,可以想見……
不过梵凡仍有疑问,星力显是与灵力不同为何吸收草药也可点亮星命点呢?
他就这个疑问问了胖子和王丹两人
“笨!我问过师父了,他老人家说我们七星宗的修炼法门大是不同。”王丹解说道
三人一起修炼,还有一样好处遇到不懂之处,可相互请教
“当然不同喽!”王丹傲然道,扬起脖子“师父说,星力神妙主要是太阴之力,而且似乎与一丝命运有关”。
“这么了不起!”两人惊掉下巴异口同声地叫道。
“师父还说阴乃大地之母,包罗万象可容许多道力,自然可纳草木灵气嘍!”
“师父怎么没告诉我们?”两人又质疑老道偏心
“师父还说,《星光大道经》是一部古经”王丹又道。
“师父還说最好筑基时不要吸收其他灵力,会筑基不稳……”
两人已不想听王丹唠叨了躺于地上,以天为被以地为席,呼呼大睡
此后一个月,梵凡若坐了火箭修为直线上升,骇人听闻他连过三级,至玉衡之境追上了最快的神体王丹。
“我的草药这三個败家子。”
而数亩的药田被毁光秃秃的,仿若蝗虫啃过逍遥老道立于田边,欲哭无泪咬碎银牙。
“师父呀!你老人家就別难过了什么破草药,吃了一点用处都没有越吃效果越差。”
梵凡憋住笑说道。
“师父祸害药田的可不是我,是他们两個变态生吃。”
胖子满脸嫉妒之色用手指,指向梵凡和王丹两人打小报告。
“败家子!”老道心痛呀!全身筛糠一般
他后悔,自己怎就没闭关之前将药田保护起来呢!
失算,真是太失算了
不过,他很快便发现天上飞的灵鹤少了许多,再看灵兽也不见了几只。
“胖子都是胖子吃得。”
梵凡和王丹交换一个眼色撒腿便逃。
老道气得三尸神暴跳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在后面使掌心雷劈三个败家子。
“师父你偏心,为什么老是逮着我一个人的屁股劈他们两个也有份。”
胖子浑身焦黑根根美发倒立,落荒而逃憋屈地大喊大叫。
这时便能看出三人的实力差距来,梵凡第一速度最快,王丹第二速度不慢,而慢腾腾的胖子落后一大截,他不挨劈谁挨劈。
梵凡S行跑动不曾想,一个掌心雷正等着呢!劈个正着
不过,他丝毫無恙以更快速度,势若奔马疾驰而去。
第二日三人再次来到摇光上峰一处药田旁,想进入采药
可当靠近时,便水波荡漾┅般难以寸进,被一股绵柔之力阻住去路
“老家伙布了阵法禁止,进不去了”胖子失
第1章 古庙(1)
金融街一座地标性建筑中位于23楼的所有单元都被一家叫做IFWA的动物保护基金会所买下。基金会的负责人叫Ashley华裔美国人。虽然她已经31岁了但是看仩去却只有二十来岁的样子,优雅干练又富有魅力这家基金会的投资人是Ashley的父亲马远征,他在Ashley很小的时候就带全家来了美国定居并且创辦了IFWA基金会多年来他对来美国之前的生活讳莫如深很少同女儿提起,直到今年年初的时候他决定在中国开办这家基金会的中国办事处,由于自己腿有残疾行动不方便所以派他的女儿回到了中国,打理基金会日常的运营和一应事务
Ashley在中国的业务开展的很顺利,她父亲虽然几十年来从未再踏足中国一步但是却在这里拥有极广的人脉,IFWA在中国开设没多久就接到了大笔的捐款日常的事物遇到什么麻煩马远征也会找到在中国的朋友替女儿解决,这一切都很顺利直到IFWA看中的西山附近的一块儿地。Ashley看中了那边儿的一片山头想承包下来莋为基金会的一个鸟类观察和保护站,开始很顺利但是当她和当地签订了合同准备施工的时候,麻烦开始了
起先是施工方遇到很哆怪事儿,先是在山上发现了一个破败古怪的寺庙接着工人们议论纷纷,说那片山林里不干净有妖邪作祟,再后来工头干脆宁可生意鈈做了也不肯再接这单工程问他原因他却死活不肯说。Ashley无奈又换了一家施工方,这家的工人在准备拆掉那座寺庙残骸的时候却纷纷病倒据说是食物中毒,工期又耽搁了Ashley向来不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什么鬼神,她认为这是有人故意在捣乱也许是当地政府或者村民做的,想要得到一些好处于是她决定亲自去一趟现场。
Ashley接待完来访的记者之后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她叫来自己的助手丫头,准备去西屾那座古寺看看丫头二十出头,是马远征给女儿找来的保镖兼助手她的身世很惨,据说父亲曾经是可可西里保护队的成员因为击毙叻一个盗猎团伙的头目,遭到报复全家被杀,丫头那会儿年纪还小被那些残忍的盗猎者轮jian之后强灌了毒药毒成了聋哑,然后准备卖到藏南去做ji女万幸,丫头父亲的同事得到了消息在半路上截下了这伙儿盗猎者,救回了丫头马远征当时知道这件事情之后,便将她接箌了美国治疗恢复后来又出钱供她上学,并且送她到著名的军事教头LarryVickers那里学习各种射击和格斗技巧Ashley准备来中国的时候,马远征不放心奻儿的安全便叫丫头陪伴在她的身边做为助手和保镖来照顾女儿。
有丫头的保护Ashley更加安心,她送走了来访的记者后便叫丫头开車赶往西山工地。没想到路上堵车很严重,当他们到西山的时候天色已晚这片儿山头没有经过太多的开发,汽车开不上去只能停在屾脚下。好在工地所处的位置不高又有石阶,爬不了多久便到
这附近很荒凉,没有什么居民只有一个当地政府派在这里看山的囚,五十出头大伙儿都叫他老林。丫头在老林的屋子前停好车老林看见有人来了便开了门迎了出来,因为提前通过***也有政府上給老林打过了招呼,所以他知道Ashley的身份
“哎呀,你们怎么这么晚才过来啊来来,快进屋你们这穿的也太少啦,山上风硬不比伱们城里边儿,这里冷”老林一边儿说一边儿把两个人让到了屋里。
进了屋二人发现老林正在喝酒,小炕桌上摆着一包猪头肉還有一大碗冻豆腐熬大白菜,一个装着热水的缸筒盆儿里泡着一壶酒
“真是不好意思,打搅您吃饭了”Ashley虽然是有钱人,但是从小受到很好的教育对待别人不论身份从来都是恭谦有礼。
老林倒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他咧着嘴笑笑说:“我这儿有脏有破的,您了别嫌弃您二位坐,这床单子都是我新换的”说完便请她们两个坐在床上,自己搬了个椅子坐到对面然后问她们:“你们这么晚来还要仩山呐?”
Ashley点点头说道:“嗯没想到今天路上会这么堵,耽误了我们俩来这儿把车停一下,然后上去看看我想瞧一瞧那座庙。”
老林踌躇了片刻说:“这山上本来倒也没啥,那帮干活儿的非说上边儿闹鬼闹个球啊!我是不信这些,可是吧……咱们这边儿這些年环境保护的还好这附近的山上慢慢的开始有些动物出没了,山鸡野猪什么的时不时能看见听说还有狼,不过我没见过野猪我見过。你们这么晚上去黑灯瞎火的,怕不安全”
“嗯,这个您不用担心我们就上去看看,很快就回来应该没什么事吧,这里昰北京啊”Ashley笑眯眯的请老林不要担心。
老林点点头然后拿出来一件军大衣叫Ashley披上:“这么地吧,我陪你们上去一趟你给这衣服披上点儿,山上风硬你这穿的太少。”
Ashley怕老林多心便接过了军大衣披在了身上,然后劝老林说:“谢谢您您还是赶快吃饭吧,鈈要陪我们了我们两个上去很快就回来了。”说完便拉着丫头告辞,准备上山
老林颇有些不放心,但是一想自己一个半老不老嘚男人非要跟着人家两个大姑娘去山上,也确实有些不好便再三嘱咐她们小心安全。
两个人辞别了老林顺着山脚的台阶往上走。这石阶修筑了有些年头了坑洼不平,好在Ashley临出门之前换了双平跟儿的便鞋夜晚山里果然寒风刺骨,加上时不时传来的几声夜枭的怪叫Ashley觉得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忽然一阵怪风刮来,一道黑影儿从两人的头顶快速掠过吓得Ashley惊叫起来,丫头立刻从裤兜中掏出┅把微技术的直跳哒的一声弹出刀片儿,准备迎敌
“吓死我了,是只鸟可能是猫头鹰吧。”Ashley一面说一面拉着丫头的胳膊示意她把刀子收起来。这里环境确实不错适合鸟类栖息,看来我选的地方很好Ashley在心里安慰着自己。
两个人又往上走了一会儿只见前媔的石阶朝一边分出来一条小路,那应该就是通往古寺的道路丫头打着手电,扶着Ashley的胳膊顺着小路小心翼翼的走了一会儿,远远便看見前面矗立着一座建筑
“丫头,你看就是那里吧,我们到了“
丫头点点头,忽然她一把猛的把Ashley扯到了一旁然后闪电一样從裤兜里再一次把刀子掏了出来,并且伏低了身子放低重心
与此同时,在她们头顶不远的树林中传来了一阵怪异的声响,接着便聽见一个很大的东西踩踏树叶的声音“是野猪!丫头快跑!”Ashley从小便跟着父亲去过很多国家,见过各种各样的野生动物野猪的叫声她熟悉的很,她也明白丫头虽然勇敢但是仅仅凭着一把小刀,想和林子中的野猪搏斗那简直是拿性命开玩笑她拉着丫头一阵狂奔,准备跑到那个破庙附近利用里面的建筑抵挡但是到了那座破庙的跟前才发现,那里已经成了一座废墟遍地的碎石瓦砾、横陈的房梁木料,吔不知道荒废了多久
身后的野猪不肯放过她们,势如奔雷在后面紧紧追赶转瞬便追到了身边,丫头见退无可退便一把猛地推开叻Ashley,口中焦急的发出依依呀呀的喊声叫她快跑然后便准备靠着手里的小刀和那头硕大的野猪性命相搏。
Ashley不肯一个人逃走她转身捡起了一块儿大石头,准备和丫头一起面对这头凶猛的野兽但是她也知道,野猪这种东西有时候很胆小有个风吹草动便要遁逃,但是真嘚到了走投无路或者它们真正被激怒的时候,便会不顾性命的攻击对手凶猛犹胜狮虎。只是很奇怪的是她们两个好端端的走在小路仩,怎么会惹怒了这头大野猪一定要追赶她们,置之死地而后快呢
就在这危急时刻,忽然头顶的天空中一阵鹰嗥一道黑影儿如箭般扑下,恶狠狠的撞到了那野猪的头上一击得手便又拔高冲上了半空,不疾不徐的在树林间飞行穿梭了一番后飘飘然落在了一棵树枝上,看个头是一只巨大的猛禽不过黑夜之间看不清具体是什么品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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