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是什么啊,忘了,现在找不到了,那个神仙令忘了区怎么办知道的帮帮忙

杰克没急着问问题转头把这里仔细打量了一番。周围除了他们一个人都没有四周的高楼散发着一股阴森的气息,算命的位置处在一个短小的死胡同里若不是有奈布帶路,根本找不到

虽然旁边那些的确是高楼,但很明显没有人居住应该只是为了NPC而专门开辟出来的位置。

“你还问不问的别在这杵著,长得高了不起啊”算命的坐在一只不知从哪来的老爷椅上,一边摇一边很有大爷范地催促道

杰克重新将目光拉回到他身上:“就┅个问题。别的问题我支付不起了”

“问。”一个字加上这语气,明显的透露出一股子不耐烦奈布坐在椅子上,用一种十分嫌弃的眼神看着杰克磨磨唧唧这眼神倒是和旁边NPC的眼神微妙的重合了。

“嗯一个问题。隐藏任务最大的捷径是什么”

【...这问题。满分】

【你别告诉我这NPC真的会回答。】

【鉴于上一次的经验我猜他会。】

“这么直白的吗我很难回答的啊。”算命的瞅了奈布一眼

【看!峩说不会回答的吧?】

【果然是这个问题太智障了】

【楼上的别说话!我觉得他话还没说完!】

【。人家都这么说话了还指望呢?换個正常点的问题不好么】

直播间里顿时冒出一片的“换个问题。”

“我觉得吧!真的太直白了!所以你先给钱我再回答你”

【...啊。脸疼?】

【...你们看这个NPC】

【真是一点都不圆润】

杰克把钱递过去:“这么说,真的有捷径喽”

“其实主要还是靠运气,直觉和智商”算命的指了指奈布。

“哝隐藏NPC。只要你和他们签订了协议他们就能给你提供很多信息。不过前提是你要问对了方法如果你问的问題不对,他们就没有办法主动告诉你信息”

“找到他们,必须要靠直觉正确的发挥出他们的作用,要靠智商如果隐藏NPC觉得你**或是看伱不顺眼,也会把自己隐藏的滴水不漏这个就得靠你运气好不好。能找到我说明他已经用了一次自己专属的特权了。你的运气好的絀奇啊?”

杰克轻笑一声:“我也觉得我运气挺好的呢”杰克说着走到奈布面前,“怎么签订协议”

奈布抬起手,打开系统界面给傑克发送了一份协议书。“签字”

协议书上写了一些注意事项,杰克仔细看了一遍在底下写上了自己的名字。将签完的协议发回去时杰克多看了几眼写在他下面的名字上。奈布·萨贝达。

空中飞舞着的蓝蝴蝶在杰克面前现了身影,翅膀上的花纹在这昏暗的地方更加鮮艳散发着淡淡的光。它轻轻地停在奈布的肩膀上照亮了一小片空间。

“合作愉快”奈布说。

“合作愉快小先生。”杰克从系统褙包里召唤出之前拿到的东西——一朵洁白的花朵正开的正盛周身有一圈红色的微光。“一点小礼物。”

身边放着一排排的棺材里媔躺着的人们神情安详,任由着入殓师们上妆卡尔一边做着手上的活,一边再次反思自己为什要接受奈布的请求来游戏里帮他占个队伖名额。

大概在两天前奈布找到他和伊莱,硬是拉着他们注册“占个名额就可以了。你们玩不玩对我来说不太要紧我只是不喜欢和鈈认识的人组队。系统迟早要强行发布组队任务的到时候我可不想匹配到一群智障。”

只要队伍人数名额够了就不会强行匹配队友。發布任务时玩家在不在线都没关系只有一个人完成任务都可以,就看有没有那个能力了

组队最低人数3人,隐藏NPC除外

NPC做的很逼真。虽嘫卡尔在这些NPC身上感觉不到那种活人给他的不适感但对着他们还是有一种说不出的膈应。

本来想着注册完就直接退出然后自己一个人槑着的。但是...

卡尔看了一眼系统给他分配的房间这里,有他意料之外的东西卡尔将最后的一步做完,再次走进那个房间

角落里放着┅瓶不起眼的化学药剂,安静的待在那里就好像只是一个装饰。可是卡尔清楚这是什么当年养父的样子还在他脑海内挥之不去,连同這种药剂一起变成梦魇缠了他几年。

这种药剂明明已经全部被销毁了,为什么这个游戏会知道这种东西的存在

卡尔伸手拿起了它,尛小的玻璃瓶反射着阳光看起来十分普通。卡尔的手颤抖起来将这瓶药剂带了出去。

还剩下几个死者没化完入殓师们耐心地***着怹们的皮肤,使它们变得像死者生前一样有弹性

卡尔走到一个棺材前,拿起了那瓶药剂和一管针一个瓶塞仿佛有千斤重,卡尔拔了好幾次才拔出来

针管里的药剂是透明的,随着卡尔的动作被分别注射进了死者脸部的各个位置。卡尔将最后一点药剂注射完垂下眼帘,等待药剂的作用生效

还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可是刚才一拿到手就像训练了上百次那样,精准地完成了整个过程被刻意遗忘的记憶又出来作祟,卡尔强迫自己冷静随即俯身查看。

死者的脸慢慢地变化表情变得放松舒适,老去的容颜竟变成了十六七八的样子卡爾没再做什么,眼里复杂的情绪快要溢出来

反正是游戏,这具尸体没有人会管他变成什么样的卡尔盖上棺材,拿起药剂回房将它放茬了原来的角落。

注射进死者体内后会让死者呈现出他一生中最美的那一刻。但是这种药剂还有另一个作用卡尔打开控制面板,选择退出游戏

从自己的游戏舱里出来,卡尔坐在椅子上脸上全是不可置信。过去的事再怎么努力遗忘,还是会影响自己啊看来这个游戲他是非登不可了。

另一个作用是,这种药剂的确可以让死者呈现他死前最美的那一刻那么,注射进活人体内呢

因为杰克当时还开著直播,隐藏NPC的事很快就传了开来打开任务界面就能看见还有多少隐藏NPC没有被找到。

许多聪明的玩家也找到了适合自己的搭档做任务嘚效率一下子都提了起来。但最先结伴的那两位连着几天都没什么大动静好像结伴对他们来说没有用一样。

杰克最近只直播了几个其它嘚游戏说是还没有和自己的搭档配合好,就暂时不播这个游戏了等他们私下练好了再播。

【所以你是怕我们看到什么奇怪的画面吗】

【我在想你们的合作差到什么地步了。都不让人看了】

【姐妹们,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请把你大.胆.的想法写出来并和我借一部说話】

【没事的,你大胆的播你们磨合的场面我们会很高兴。】

【毕竟我们都想见(围)证(观)你们的成(笑)长(话)】

忽略这些彈幕杰克直播完规定时间就迅速进入了全息网游仓。

奈布上线有一会了现在正在和蓝蝴蝶大眼瞪小眼,蓝蝴蝶看不出什么感觉但奈咘的眼里充满了嫌弃。

系统弹出一条提醒告诉奈布他的队友已经上线。奈布转头看了看刚刚传送到他旁边的杰克又转回去盯着蝴蝶看,眼里除了嫌弃还是嫌弃

蓝蝴蝶没动,似乎打算和他对抗到底“你为什么还能说话?你们普通随从都会说话么”

“对啊。随从都能說话哦”蓝蝴蝶拍拍翅膀,开始在两人头顶上盘旋

“我本来不想说话,安静的当个装饰的谁知道你们可以这么弱,搞得我都看不下詓了”

听到这话,两人的脸色都不太好是的,他们的磨合很有问题

之前那个大型副本还好,两个人各自攻击还看不出来有什么大問题,可是最近两人接的都是一些比较小的副本问题立马就显现了。

体型大的BOSS也好打奈布近程杰克远程,分别打不同的地方就可以了但其实大部分的BOSS都是人型,这就很麻烦了

一个队伍里面的人伤不到队友,可是杰克的技能虽说是雾刃打出去还是看的见到的。奈布看到有雾刃向这边过来的时候就会下意识的保护自己并且迅速后退。

若是在现实里这样的反应速度和应对措施的确是值得夸赞的,不過这里是游戏

每当杰克攻击一次,奈布就会后退攻击效率降了不止一星半点。本来足够造成很大伤害的时间被这么一闹伤害就变小叻,本来的连击加伤害也没有用了

杰克也不好意思站那儿不动,清完BOSS旁边的小兵看着时机打雾刃。在奈布重复躲开好几次后杰克出聲:“你不用躲开的。我对你造不成伤害这样打太耗费时间了。”

奈布头都不往这边扭:“我尽量吧抱歉,本能”杰克看奈布又打絀一个连击伤害,便朝着BOSS攻击

有些偏透明的白色雾刃飞来,奈布努力忍住后退的冲动却还是退后避开了雾刃,不过比之前退后的距离偠小些了

这样多练几次,应该就可以克服了杰克正准备开口夸一下,就看见BOSS丢了个攻击好巧不巧的,奈布退的距离刚好在范围之内

刚刚如果奈布没有尝试不躲雾刃,是可以躲开这次攻击的远远看见奈布血条往下掉了一截,杰克觉得自己头要秃了

账单上的数字稍稍刺痛了伊莱的眼睛。虽然他不是拿自己的眼睛看的伊莱叹口气,切断了和役鸟的感应眼前又重新变得黑暗。

专门给宠物用的游戏舱昰真的贵啊一下自己的存款就去了大半。奈布来找他组队的时候答应了因为是朋友嘛,再加上这款游戏也支持宠物登录那帮朋友解決一个小问题也没关系。

——那当然是表面原因伊莱是很喜欢为两位舍友操心没错,可还没操心到自己屁颠屁颠去买个超贵的宠物游戏艙然后去玩一个自己不感兴趣的游戏的程度。

他很早之前就算到自己有一个机缘了那股来自内心的冲动是他从来没有感受到过的。仿佛有什么在疯狂的吸引着他却又遵守着三千世界的规则,一丝行踪都不透露出来

当感受到奈布说的游戏里有他一直等待的机缘时,他差点没崩住自己脸上的表情奈布一走他就迅速来到游戏舱旁,刚刚准备进去又突然顿住

视线向旁边转移,伊莱看到了自己无奈的脸和蒙住了双眼的布条他还是这么帅哦不,没有役鸟他看不见啊伊莱用上了最快的速度,购买了宠物专用的游戏舱那价格真的让他心疼。

在等待游戏舱到来的时候伊莱想着这毕竟是奈布带来的机缘,帮他算一卦好了反正现在没啥事做。

然后伊莱一脸震惊地查看自己的占卜结果一定算错了,再来一遍占卜的结果还是那个。伊莱克制住自己想拿刀的冲动顺带着给卡尔也算了一次。

伊莱站了起来正巧这时游戏舱到了,伊莱冲到门口拿起包裹一边往回跑一边拆包装。照着说明书连接仪器的时候虽然顾忌到了这玩意很贵所以手上很輕柔,但是脸上的表情就好像这是他的杀父仇人

这几天他们接触到的只有这个破游戏啊!原因肯定在里头!伊莱加快了自己的速度。

我鈳去你的野鸡桃花运!等着敢动我兄弟我一役鸟拍不死你们!

接着伊莱又遇到了问题。他怎么在役鸟的视角下把役鸟装进游戏舱役鸟進去了之后呢?他怎么办

...算了。伊莱在仔细的看了看自己的位置后叫役鸟自己在游戏舱里躺好并切断了感应。摸黑帮役鸟把游戏舱关恏又自己摸黑爬进了自己的游戏舱。期间撞到自己的游戏舱两次都没成功爬进去的伊莱并不很想谈他的感受

借着役鸟设定自己在游戏裏的角色时,伊莱终于冷静了一些说到底这也属于他们自己的机缘,他不能不让他们碰吧

就是还是特别不爽,到时候多注意一下好了

等到他完全冷静下来,那股吸引力又出现了或许是离他近了,这种吸引力变的更加强烈心中的悸动让伊莱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愉悦。

随着系统开始了初始传送这种悸动越来越强。逐渐转换的场景晃了晃伊莱的眼睛让他不舒服地眨眨眼,随即本能的往一个方向看去

要不是不小心又忽然想起至少峩还算快乐的。

   ——摘自马卓微博《顶多是偶尔》

      推开方律师办公室的门我一眼就看见洛丢丢在耍宝。之间她眯缝着双眼把两只手臂高高地举过头顶,奋力地扭着腰甩着屁股,嘴里不知道哼着啥破调调山寨印度肚皮舞女郎一个人的表演赛显然正在火辣进行中。

     “嗨”我抱着文件袋站在门口,一直等到她心满意足鸣金收兵才与她打招呼

      她显然没把我当根葱,只是斜我一眼就喘着气把自己扔到沙發上,抱住桌上的一大瓶可乐自顾自地喝起来知道我走到她身旁站定,她才懒洋洋地吐出两个字:“你谁”

     “我是方律师的助手。”峩说“他在忙,让我先来跟你聊一聊”

     “助手,还是小三儿”她忽然来了兴致,撑起半个身子肆无忌惮地打量我。我看到她宝石藍色的眼影宝石蓝色的美瞳,似乎为了让我看得更清楚她连续眨了好几次眼睛,质量上乘的假睫毛都没有要掉下来的意思

      她穿LV的彩銫波板鞋,一件DIOR的宝蓝色小T我没猜错的话喷的应该是香奈儿的“邂逅”,如假包换的富家女只可惜她那张脸还未怎么长开,眉眼之间怎么看都是一股稚气脸颊上隔夜的亮光散粉更是令她显得不伦不类。

      “问你话咧——你看着我干啥”她拖长声音,“难不成被我的一針见血吓到了吗”

      “该我问你才对。本月十三号也就是上周五晚上七点一刻,你在哪里”

      “你想知道我干吗?”她坏坏地笑起来搖晃着五根手指头,逼近我的脸说道“唉呀呀呀呀,助理小三姐姐看不出来你真坏,一上来就问小孩子这种***的问题哦对了,是鈈是你的方大伯忘了提醒你我还未成年,我才十五哦”

      她一边说话一边在我晃过来晃过去,我真怀疑她是不是有多动症我被她晃得頭晕,只能退到茶几后面去

“你说一男一女在一起能干吗?”她终于坐下来继续抱着那她那瓶亲爱的大可乐,仰头猛灌一看就是表演欲超强那种新新人类。

      “你别把我当吴媚媚!”她把可乐瓶像***一样对着我“你把骗吴媚媚的律师费分我一半,我就啥都告诉你不嘫,一切就免谈!”

        真是典型的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九零后我把手里的文件袋往桌上一扔说:“看看吧,看完后再决定你说还是不说”

       她却伸出一只脚,把所有文件袋一股脑扫到了地上说:“我没这个兴趣!”

       我站起身,捡起所有文件袋转身就要往门口走,要装大家┅起装谁怕谁。

      我转身看着她扬起手中的文件袋。 果然她把可乐瓶用力掷在茶几上,对我喊:“你离我那么远我怎么可能看得清楚呢?你确定你懂法律我看你连常识都没有。对当事人要尊重你晓得啵?”

      我走回将袋子悉数放在桌子上,提醒她:“小心你的脚”

      “小气鬼。”她充满警惕地瞪了我一眼才拆开那些纸袋子。动作很缓慢像在拆定时炸弹。一个小亏都吃不得想必十分缺乏安全感。想想我15岁的时候其实和她又有多少区别呢?只不过是现在的她看上去与全世界为敌而那时候的我,是在心里默默与全世界为敌罢叻

      我注意到她拿着文件袋的手指,有些微微的颤抖或许聪明的她早就猜到里面会是些什么。为了给她一点空间我之后没事找事做,起身替方律师收拾办公桌去

      谁知道我才走到办公桌前,一堆书还没摆放整齐就听到什么身后发出一声无与伦比的尖叫,我转身看到被洛丢丢撒得一地的照片和资料,还有她整个上半身趴在那个长条的玻璃茶几上,像一只刚被鲨鱼咬了一大口的扁扁的八爪鱼

      我转身收拾好桌子,走回去弯腰收拾好被她扔得一地的东西把它们重新塞回文件袋,坐在旁边的一张椅子上耐心地等她开口说话

      她终于肯抬頭,一张乱七八糟的脸看着我声音沙哑却充满仇恨地问道:“如果我告诉你,那个垃圾会不会被关起来***毙,砍头杀他全家!”

      “那要法律说了栓。”我说“我只是希望你说完实话,可以没事”

      “去你妈的XXX。”她冒出一句干脆利落的粗话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捏住那些个信封尖叫:“等等,这鬼玩艺你们从哪里弄来的是不是PS过的,我警告你哈不要跟我耍花招,我早说我不是吴媚媚那种笨瓜!”

      我说:“得了吧如果你真的都聪明,就应该知道那个叫叶贱贱的根本不爱你,他有很多女人他跟你在一起,根本就是骗你的钱花”

      “你放屁!”洛丢丢起身冲到我面前来,一把抓住我的衣服看着我的眼睛像是要冒出火球来把我整个烧掉才甘心。我当然不会那么儍站在这里任她的手掌挥到我的脸上来。于是我掰开她的手指稍稍退让一步对她说道:“一针见血了,抱歉”

      “别学我用成语!”她察言观色,得意地笑着说“你退啥,怕我打你么不过你的样子,真的很欠扁”

       我放开她,她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架了个多余的馬步,手指一上一下点着我的脸威胁我说:“既然你这么了解我就应该知道我有很多朋友,不一定要自己动手”

      “都是些什么朋友?陪你吃喝玩乐刷爆你的信用卡,偷了你的手机卖了你的PSP,骗你跟别人上床还是直接就抢了你男朋友那种?小朋友你挺好这次的事鈈是小事。吸毒贩毒你以为这些是小说里电视里搞着玩的吗?别以为你打着未成年的招牌就可以替人家顶包,到头来怎么死的都不知噵!”

她强撑着哼哼:“我愿意为他死管你屁事。”

     “你以为你很了不起吗!会点三脚猫功夫就可以这样随随便便地教训我?”她显嘫被伤了自尊--可以想象在她这样的年纪,自尊可能是她唯一拥有的东西“你敢说,你从没被男人骗过从没被男人打过?从没为男人奮不顾身过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我真不知道该恭喜你还是同情你欧,巴桑!”

     我微笑着说:“至少我不会贱到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嘚地步。”

     “我要杀了吴媚媚那个臭八卦婆!”她猛地推开我就往门外冲去我一把拉回她。她转过身想咬我手臂我灵巧地避开。她重惢不稳又跌坐在地上,地板砖有些滑她爬了两下没爬起来,干脆就坐在那里嚎啕大哭起来

     我总算了解方律师嘴里的“神经质问题少奻”到底是什么意思。难怪他要选择先去洗车而把这个烫手山芋扔给我来对付

     “我再问你最后一次,本月13号也就是上周五晚上七点一刻,你在哪里”等她哭够以后,我走近她蹲到她身边,递给她一张纸巾换了一种态度,温柔地问

     “好吧。”她说“既然你这么想知道,告诉你也无妨那晚我在网吧。上网上到早上七点多然后我就坐飞机去上海看陈奕迅的演唱会了。很High的哦你有没有看过?”

     “其实在这之前你们吵架了所以那一整个晚上,你们都不在一起对不对而且,你一直打他的***但是他都关机,对不对所以那些蝳品,其实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对不对?你非往自己身上扯就是想逼你妈妈花钱替他请律师对不对?”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洛丟丢从地上爬起来,一直爬到沙发上在沙发的角落,抱住自己不再说话。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小小声声地说:“其实你们不用这么麻煩去找证据证明他很花心啥啥的。我早就知道他有很多女朋友但他那么帅,对我那么好人前人后都叫我老婆,吃个葱油饼还分我一半我舍不得。”

     我不得不对九零后的审美深表怀疑至少从照片上看,那小子黄头发小眼睛,一副一辈子都睡不醒的样子我真不知道“帅”字从何来。

     更何况葱油饼很值钱么?她舍不得的到底是什么

     “你恋爱过吗?”她表情不屑地说“不过你长了副老姑婆样,那種没有他就活不下去的滋味你一定没有体会过吧所以,你不会懂的我说了也是白说。”

     我从方律师桌上拿过一张白纸一支笔,对她說道:“不说也行你把那一两天和贱贱之间发生的事情经过都写在这上面。记住要事实,不该写的千万不要乱写”她强撑着哼哼:“我愿意为他死,管你屁事”

     “你以为你很了不起吗!会点三脚猫功夫,就可以这样随随便便地教训我”她显然被伤了自尊--可以想象,在她这样的年纪自尊可能是她唯一拥有的东西,“你敢说你从没被男人骗过?从没被男人打过从没为男人奋不顾身过?如果真是這样那么我真不知道该恭喜你还是同情你,欧巴,桑!”

     我微笑着说:“至少我不会贱到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的地步”

     “我要杀了吳媚媚那个臭八卦婆!”她猛地推开我就往门外冲去。我一把拉回她她转过身想咬我手臂,我灵巧地避开她重心不稳,又跌坐在地上地板砖有些滑,她爬了两下没爬起来干脆就坐在那里嚎啕大哭起来。

     我总算了解方律师嘴里的“神经质问题少女”到底是什么意思難怪他要选择先去洗车而把这个烫手山芋扔给我来对付。

     “我再问你最后一次本月13号,也就是上周五晚上七点一刻你在哪里?”等她哭够以后我走近她,蹲到她身边递给她一张纸巾,换了一种态度温柔地问。

     “好吧”她说,“既然你这么想知道告诉你也无妨,那晚我在网吧上网上到早上七点多,然后我就坐飞机去上海看陈奕迅的演唱会了很High的哦,你有没有看过”

     “其实在这之前你们吵架了,所以那一整个晚上你们都不在一起对不对?而且你一直打他的***,但是他都关机对不对?所以那些毒品其实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对不对你非往自己身上扯,就是想逼你妈妈花钱替他请律师对不对”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洛丢丢从地上爬起来一矗爬到沙发上,在沙发的角落抱住自己,不再说话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小小声声地说:“其实你们不用这么麻烦去找证据证明他很花惢啥啥的我早就知道他有很多女朋友,但他那么帅对我那么好,人前人后都叫我老婆吃个葱油饼还分我一半,我舍不得”

     我不得鈈对九零后的审美深表怀疑。至少从照片上看那小子黄头发,小眼睛一副一辈子都睡不醒的样子,我真不知道“帅”字从何来

     更何況,葱油饼很值钱么她舍不得的到底是什么?

     “你恋爱过吗”她表情不屑地说,“不过你长了副老姑婆样那种没有他就活不下去的滋味你一定没有体会过吧。所以你不会懂的。我说了也是白说”

     我从方律师桌上拿过一张白纸,一支笔对她说道:“不说也行,你紦那一两天和贱贱之间发生的事情经过都写在这上面记住,要事实不该写的千万不要乱写。”“你替我写”她把纸推给我说,“我鈈会写字”

      她端坐到沙发上,咳嗽两声开始:“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清晨,蓝蓝的天上飘着朵朵的白云朵朵的白云下面飞着只只的尛鸟,有一只小鸟的翅膀上不小心粘上了一块口香糖,所以她飞不动啪的一声,掉了下来摔死了——咦,你怎么不记录”

      “没了。”她凑近我跟我谈条件“这样,如果你可以救他你想我咋说我就咋说,如何”

      “怎么救?他确实做了错事不仅我,方律师你媽,任何人都救不了他反倒是你,作伪证罪责难逃你想清楚了。”

      “看来你喜欢别人揍你”我说,“别说我没提醒你少管所的***真的会打人。你吃饱了撑着硬要把自己往里面塞谁都没办法。”

      “你这么说我才发现我饿了。”她眼光闪烁地说“没吃饱我什么嘟想不起来。”

      很好这点耐心我还是有的,于是我问她:“想吃什么我去替你买。”

 她不信任地看我一眼意思是“你有这么好?”泹紧接着就像模像样地吩咐我:“麦当劳的辣鸡翅要四对,再加个红豆派当然有杯热可可最好不过。对了钱找吴媚媚要,我没钱”说完这些,洛丢丢忽然两眼放光地盯住我的胸口我未反应过来,她已经伸出手一把拉住我挂在胸前的挂坠夸张地喊道:“喂,这么囿个性一看就是男人的东西哦。好看死了送给我吧!”

      我把挂坠猛地从她手里夺回,起身把纸笔拍到桌面上:“给你半个小时老老實实写,我去给你买完麦当劳回来收”

她不满地嘟起嘴,眼睛仍好奇地看着我胸前那玩意

      我真不知道该羡慕她还是轻视她,人命关天嘚事在她看来不过是儿戏。 本段文字百度不让发大概内容就是马卓背诵了《刑法》中关于吸毒贩毒的处罚规定,以此来对洛丢丢施加壓力让她说出实话。

对未成年少女的唯一方法就是恐吓加威胁包治百病。对这个神经兮兮不懂礼貌的洛丢丢尤其应该如此

      我背诵完,满意地看了她发白的小脸一眼迅速走到门边,拉开门走了出去2)

     如果想要忘掉一种东西的存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它一直在那里

峩承认我很珍惜,因为那是他留给我的唯一纪念有时我会天真地想,他的护身符如果我好好保护,想必他也会过得不赖吧那年冬天,当他像空气一样从我的生活中消失以后我也曾经试图想要伸手抓住些什么,以此来告慰我单薄伤感的初恋但很快我就发现这是一件鈈可取的事,他不会再回来我的17岁不会再回来,往事不会再回来甜蜜伤感统统都不会再回来。要来的永远只有一个又一个的明天不管你愿意不愿意喜不喜欢,每日清晨睁开眼它都会准时地好脾气地再次降临。

     多多少少有些遗憾的是故事从一开始就注定了,这些都呮能是我一个人的没有他参与的明天。

     高三毕业那年我还去过艾叶镇那个曾经在建设中的小花园早就面目全非,写着我名字的小木牌吔早就不知道去了何方四周除了青草,一片荒芜唯一还在的是夏花住过的那个房子,斑驳苍老却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别有韵味。

厨房的门没锁我推开门进去,灰尘簌簌地从屋顶掉落灶台上的铁锅锈迹斑斑,我仿佛还能在空气中闻到中药奇异的香味据我猜测,阿喃和夏花就是在那年夏天分开的除了那一次偶然的偷窥,我从不曾再见他们亲昵当然也未曾听过他俩吵架。为了给他俩的爱情更多的發展空间不至于让他觉得难堪,高三那年我差不多都是在学校里度过。偶尔回趟家也谈笑风生,绝口不提任何在那些心照不宣的ㄖ子里,我虽然一直努力做一名局外人但也清楚明白地知道他们一定是分手了,因为阿南又住回了家里每天晚上都半躺在沙发上看电視,很少出门无心打理超市,再也不听邓丽君的歌

     我心里的感觉很怪,说不清楚到底是遗憾还是释然。

     那些日子他老的很快我大┅寒假回家过春节,感觉他已经换了一个人头发半百,语速更慢我给他买了维生素E片和深海鱼油,他并不埋怨我省吃省喝乱花钱而昰按药盒上的规定乖乖服下。

     说穿了全天下的失恋人都是一个样子,再痛不欲生也总有一天风轻云淡所以,我并不是很担心阿南我楿信他会好起来,就像当年失去林果果他日收拾一颗破碎的心,必定又是一条好汉

     而卧,如果不是遇到那个脑残九零后洛丢丢此时此刻胸口也绝不会想挂了块烙铁般地透不过气来吧。

我在律师事务所的走廊里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准备到休息室去喝杯咖啡稳定一下心凊。推开门才发现屋内另有其人我们互相都吓了一跳。她吓到可以是因为我的唐突而我,则实在是因为她的美丽

     她并没有化妆,但皮肤很白一袭黑衣,气质出众我见过很多“美女”,但她真的很不一样最重要的是,她眼角含泪正拿纸巾轻拭,不知道为何事悲傷

     不过出入律师事务所的人,想必遇到的事都不会是什么顺心的事

     “对不起。”我很不好意思地说“您是等方律师吧,他很快就回”

     我呆住。原来她竟然就是传说中的吴媚媚!关于洛丢丢的事我们之前曾通过数次***。但说实话眼前的吴媚媚和我想象中那个还昰差得太远。经验害死人我一直以为身为富婆的她一定是体态丰满,珠圆玉润却没想到她是如此年轻漂亮,水嫩鲜货如果说她是洛丟丢的姐姐,我想十人中也有九人半对此深信不疑

     “这几天,丢丢的事真是麻烦你了”她感激地对我说。

      我的脸就要红了其实说起來,我连方律师的助理都算不上我只是一个小实习生,还在法学院念大三因为师姐介绍,才可以得到这么一个实践的机会我所能做嘚,真的太少太少了

     她小心翼翼地问我:“她看了那些东西怎么说,愿意配合吗”

     “为什么你不自己去问她?”我说“她就在隔壁。”

     “算了还是别让她知道我在这里,她看到我只会发脾气。”吴媚媚叹气

     我安慰她:“放心吧,她应该知道此事非同小可”

     她嘚表情看上去放松一一些些,但转瞬又很担心地说:“马***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但是我有一个不情之请,请千万不要跟丢丢透露那些资料是从哪里来的,好不”

     看来美貌的确和智商成反比,反正如果我是洛丢丢就是用脚趾头想我也知道这事是她干的。这種刻意的隐瞒真是一点意义都没有

     “养女儿像你这样多好。”她又叹息“我没这个命。”

     她哪里知道我也没有洛丢丢的命,因为在峩十五岁的时候我早就没有一个可以为我叹息的妈妈了。

她看着我幽幽地说:“不瞒你说马***我真的是快要崩溃了。每天呆在家里嘟担惊受怕不知熬她忽然间会闯什么祸出来。你说这一次居然跟毒品有关不是要命么!她要真有什么事,我也不想活了我们母女俩鈈如一起绑了去见阎王,反倒落得个轻松快活!”她一面说一面用那双大眼睛盯着我真是楚楚动人,我暗自无聊地想不知道这世间有幾个男人能抵抗得了这种眼神。

我笑:“哪有那么严重不过吴女士,你有没有想过要了解自己的女儿,不一定非要用

      “红黄?”她搖摇头说“她就喜欢把自己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

      “我猜她喜欢宝蓝色因为她身上最重要的东西都是宝蓝色的。”

      “周杰伦”她说完又摇摇头说,“她哪有闲情雅致听什么歌整天就是疯玩。”

      “错了她喜欢陈奕迅。”我说“她跟自己最喜欢的男孩吵完架還能一个人去上海看陈奕迅的演唱会,可想而知她有多喜欢他所以吴女士,恕我直言你跟你女儿之间隔了个宇宙黑洞。或许她并不昰你想象的那么浅薄无知。”

       “她不愿意跟我说话要么不回家,回家就把自己关房间里”吴媚媚说,“你叫我怎么去了解她”

       “她鈈愿意跟你说话,最大的可能是你讲的话她不愿意听。你试试去相信她,鼓励她多陪她,或许会有转机出现”

     吴媚媚看着我,好潒听不懂我在说什么又好像很感兴趣。

     “她自尊心很强自信心又不够,所以喜欢做过激的事她过早离开学校,跟你没有共同语言所以觉得寂寞。她无所事事才和那些你不喜欢的人混在一起。她只有15岁却喜欢把自己伪装成大人,所以她活得比谁都累。”

     “是这樣么”吴媚媚试探地说,“难道你不觉得她是无可救药了么”

      “不怕你笑,有好几次她闹得出格了我恨不得亲手杀掉她。还有朋友甚至建议我送她取监狱关上两年”

     “对不起,也许是我站着说话不腰疼但我真的觉是你不要太担心,问题少女我也接触过一些些,峩的经验是当她们长大后,大都会不治而愈”

     她笑,绝望地说“我真怕丢丢活不到那个年纪。”

     “怎么可能”我说,“有你这么疼她的妈妈她应该更好运一些。”

     “其实她心里是这么想的不然为何会表现得那么任性?”

     她听我这么说心里很高兴表扬我道:“方律师夸你聪明能干,果然不假”

     这回我的脸是真的红了,避开她的眼光对她说道:“您坐坐我去趟麦当劳就回。丢丢说她饿了”

     峩刚走到门边,她喊着我的名字追上来硬要递上五百块钱给我。我想了想抽出其中的一百块,对她说:“足够了”

     “我在这里等你囙来。”她孩子一样地说“马卓,我想我们还应该好好聊一聊”

     我关上门才想起,她笑起来很像一个人——天中的校花于安朵。自從她转学到南京以后我就很少再有她的消息。听说她后来考上了电影学院但没等毕业就去了美国。我们曾经加过QQ但她的头像一直都昰灰的。她刻意地疏远过去肯定是想决绝地远离。只是不知道时隔多日她是不是也和我一样,还在慢慢地学习忘记呢

     他穿了一件灰銫的羽绒服,冻得两颊发紫撞上我,咧嘴一笑:“这么巧”

     我带他到不远的麦当劳,买了两杯热奶昔和他面对面地喝也不知道他在學校到底吃不吃饭,看上去越发瘦了像根麻杆。

     我三下五除二地解决了那杯奶昔对他说:“我得回去了,事务所有事今晚肯定要加癍。”

     “我可以等你”他说,“离这里不远有家书店”

     “没书店开到半夜的,”我说“你要无聊,就去替颜舒舒发货好了”

      “我財不干。”他说“上次替她填快递单,从晚上填到早上手都填麻了,她连水都没请我喝一口真是小气。再说我今天来是请你吃饭嘚。”

     “我生日啊”他生气地说,“我发现从你第一年忘掉我的生日后就一次都没有记起过,是不是很过分啊”

     我只好说:“你不吔扔了我生日礼物吗?到底谁过分啊”

     他嘿嘿地笑,笑完后冒出一句沧桑的屁话:“我们都老了”

“是你老哈,别扯上我”

     “这样吧,你还是去颜舒舒那里等我”我说,“我下班后去找你们然后我们去Happy,好不好”

    “好的。”他开心地说“再晚我们都等你!”

    “祝你生日快乐!”我用空空的奶昔杯和他的杯子相碰,他看着我表情严肃地卖关子,“一定要来有惊喜噢。”

     我抱歉地说:“你就別惊喜了我还没生日礼物给你呢,你看我连上街的时间都没有”

     “不用啊。”他说“你的惊喜就是我的惊喜!”

     我正在琢磨他牛头鈈对马嘴的话,他又说道:“你干嘛老要加班啊你跟的那个律师到底怎么样,是不是正人君子啊”

     他嘿嘿地笑:“没事啊,我见你就熱血沸腾”

     他一开自以为幽默的玩笑,气氛就不算融洽我就只能闭嘴。

告别肖哲后我拎着一袋热乎乎的麦当劳回到方律师位于12楼的辦公室,眼前的情景却是我完全没想到的

      只见洛丢丢骑在窗户上,俯下身子两只手紧紧地抓住窗框牙关紧咬,面色狰狞一场“跳楼洎杀”的好戏码看来正在上演。

      吴媚媚和方律师均站在离她约三米远的地方吴媚媚正在低三下四地求她:“丢丢,你先下来你下来妈媽什么都会答应你。”

      我注意到洛丢丢的眼角迅速地闪过一阵狡猾的光但她依然万分悲痛地用朗诵一样的口吻大声喊道:“你不要管我叻,我死了你不就什么都不用烦了!”

      我毫不怀疑她在演戏,因为当我进去的时候她的眼光不由自主地停留在我手上的麦当劳纸袋上長达五秒。试想想一个连生命都准备放弃的人,怎么可能还记得肚子的需求更何况,真正的自杀我又不是没见过当于安朵用小刀片┅下一下划自己的手臂时,脸上表情哪有她这么丰富多彩

当你真正无所谓,唯一的表情只能是冷静

“小心掉下去。”我把麦当劳放茶幾上提醒她,“先吃吧吃饱了再跳也不迟。”

      她抬头狠狠瞪我一眼显然对我这个半路杀出的程咬金极度不满。

“好了好了”吴媚媚全她说,“丢丢我们先回家,有什么事回家再说”

      洛丢丢紧盯着我,终于停住了满嘴的谩骂转而诡异地笑了。她笑完后居然与其温和地对吴媚媚和方律师说道:“我不要回家,我要跟这个姐姐聊一聊她要我写的东西,我还没写完呢”

      “放心吧。”洛丢丢摇头晃脑地说“这位神仙令忘了区怎么办姐姐有功夫,我打不过她的”

一秒钟一百种表情,要不是我提前对她有足够的了解我真怀疑她昰不是有神经病。把方律师和吴媚媚送出门洛丢丢立刻跑到我身边来:“谢谢你哈,最佳女配角要不是你及时出现,我真担心我下晕過去他妈的没想到那么高!十二楼啊,还以为是在六楼来着!”

     “喂你跟我说实话,我到底能不能救得了我家宝贝叶贱贱”

     “救不叻。”我说“你好好想想,如果你硬要把屎盆子往自己身上扣你妈妈无论如何都会替你洗清楚。最关键的是为了洗掉这一笔,你们還得花掉一大笔钱到头来,叶贱贱该关几年还是关几年你算算值不值得!”

     “那,如果我妈和老方肯帮忙贱贱会不会减刑?”

     “我怹妈不要听模棱两可的话!”她又沉不住气开始乱吼。我给她做噤声的手势然后指指茶几上的麦当劳的袋子。她坐下打开来狼吞虎咽。啃完第三只鸡翅后她满嘴是油地对我说:“好吧我信你,听你的!但你要是敢骗我我就真找人打你。”

     我说:“你要真找人打我我就真找人把你抓起来。”

     她啃着第四只鸡翅口齿不清地教训我:“你不跟我顶嘴不行吗,不要忘记了我是你的客户哦。”

     “好吧客户大人,麻烦你先做完你的功课”

      “没意思。”她把鸡骨头投到不远处的垃圾篓没投准,掉在了地上我走过去,弯腰替她收拾殘局

     “我很想知道哦,到底是什么样的男生可以镇得住你这样的猛女。我看出来了方大伯伯明显不行哦。”

     我警告她:“你再胡说仈道我就告你诽谤。”

     我作势要抽她她识相地投降:“好了,好了单身女郎助理小三马卓阿姨,我怕了你了行不行?”

     我把白纸往她面前一推:“不能光说的得用行动表示。”

     她把纸推回来得意洋洋地在我面前晃着身体说:“不过你也别太得意了哈,我跟你打賭24小时之内,你一定有事来求我你信不信?所以你最好还是记一下我的手机号码,不然到时候找不到我我担心你会急得七窍流血,不幸身亡啊!”

     说完她一把扯回那张白纸,写下一排难看得要死的数字把笔扔到一边,下定决心地对我说:“我已经决定了大义滅亲,让叶贱贱去死!”

    走出办公楼我没注意地面的冰雪,脚底一滑幸亏走在我身后的方律师拉我一把,我才不至于摔跤

    尽量不麻煩别人是我的宗旨,但现在公车地铁都没了这么冷的天,就算打车估计也要等上好一阵子吧我正在犹豫,忽然就看到了站在马路对面嘚肖哲尽管他戴着一个厚厚的雷锋帽,脸挡住了一大半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他来。他站在一根电线杆的旁边一动不动好像和它在比赛誰能更直一些。在他左脚边上放着一个安安静静的生日蛋糕。

   他应该是看见了我但他没有任何动静。不知道他维持这种“另类麻豆”慥型到底有多久我真怀疑他是不是真的被冰冻了,以至于智商思维统统归零

     “谢谢你。”我对方律师说“我可以自己回的。”

    “有囚接我就放心了,明天见”方律师的眼光望向马路对面,了然于胸地拍拍我的肩转身走了。

    我一路小跑到肖哲面前抬起头看他。膤花不知何时细细地飘起来了路灯下,肖哲的眼神显得空洞而又奇怪像是被谁念了什么跟立定术有关的咒语。

    “喂!”我用力推他一丅大声向他喊:“发什么呆呢!”

     他还是不理我,我就知道他又开始犯病了不用说,一定是埋怨我忙得太晚了没能和他一起庆祝生ㄖ。

     “今天好多事情所以一直加班到现在。”我伸出一只手替他把地上的蛋糕拎起来另一只手拖住他说,“我们快去路口打车吧快偠冻死了!”

    他挣脱我,闷声闷气地说:“你真的是加班吗”

    “你以为呢?”难不成他以为我在办公室唱卡拉OK

    “肖到律师,”我没好氣地说“我都工作了一天了,你能不能不要继续审问我了”

    “你骂谁呢,”他说“可别叫我律师,我最烦律师”

    “那个人,我看鈈顺眼”他终于说到正题上,“没事拍你肩干吗动手动脚的人最没修养。还有啊我见过实习的,没见过你这样实习的小心别人打著工作的幌子……”

    我没等他说完,把蛋糕放回到地上就走我最烦他喋喋不休的时候,肖哲从来就是一个电台男——像一台冰冷的收音機一样不厌其烦地兀自播放以为这样就叫沟通了。更关键的是既然见面只想教训人,他何必这样深更半夜天寒地冻等在这里!    

   “马卓!”他在我身后大声喊我

   我没理他,不给他点颜色看他说话永远都不知道轻重。

   “马卓同学!”他又喊但语气明显委婉了许多,“伱又错过我生日了难道连句道歉也没有么?”

    我走回去扬起手腕上的表对他说:“你看清楚了,十一点五十五分你还在过生日,大壽星对不起,生日快乐OK?”

   “我来不及许愿了”他焦灼地说。

   我弯下腰三下两下替他拆开蛋糕,找到蜡烛插上问他:“有火不?”

    “有必要这么前卫么”他一面充满怀疑地问,一面却很配合地蹲下身来掏出打火机递给我。

   我把蜡烛点燃他不看着蜡烛,却偏偏看着我的脸小声夸我说:“你总是这么有创意,佩服”透过他厚厚的眼镜片,我发现他的眼底有一层浅浅的灰嘴咧着,活脱脱像┅只青蛙我看了看手表对他说:“快点许愿啊,过了十二点或许就不灵了”

   “许什么好呢?”他把他的雷锋帽取下来塞进怀里双手匼十,闭上眼叹口气说道,“好像每一次许愿都是许这一个就是不知道哪一天能真正实现。是不是应该趁早换一个才算是聪明呢?”

    可是还没等他说完这些又长又唠叨的自问自答的话,一阵疾风已经迫不及待把蜡烛给抢先吹灭了

   还好他没注意,估计正沉浸在那些媄好的愿望里

   我用手指挖了一点奶油,飞速擦到他的鼻子上他却一把抓住我的手指,大声问我:“难道你真的一点儿也不关心我的愿朢么”

    雪开始越下越大,落在他的眼镜和鼻梁上这让他看上去像座丰碑,立在雪地里挪不向前的英雄

    “那随便笑随便笑,只要你高興就好来吧,我分蛋糕给你吃”他说,“你必须吃一点点这才有助于我愿望达成。”

 “好”我正好又冷又饿,不介意此时此刻站茬电线杆旁吃一块甜甜的生日蛋糕肖哲俯身,小心地把蛋糕上的生日蜡烛取下来丢到附近的垃圾箱,又飞快地跑回来郑重地切了一尛块蛋糕放到纸盘里,再放到我手心上然后,他自己也切了一块一边吃一边对我说:“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在飘雪的马路牙子上許生日愿望和吃生日蛋糕嘿嘿,真说不出是浪漫还是悲哀!”

   “用词不当!”我批评他“哪来的悲哀?”

    “没家的悲哀!你想想如果此时此刻,我们呆在温暖的家里有个很大的客厅,柔软的地毯一扇看得见京城万家灯火的落地大飘窗,一杯红酒哦不对,两杯红酒夫复何求呢?”

    最后五个字他说得很抒情很用心。我只能塞下一大口蛋糕装作被噎住,发不出半个音

    “你冷不冷?”他三口两ロ吃罢从怀里取出他的大雷锋帽来给我戴上。帽子被他的体温捂热冰凉的耳朵忽然感受温暖,就有些轻微的耳鸣

   “对了马卓,”他說“我说的那个惊喜你要不要听?”

    “说啊”我把那个粉色的蛋糕纸捏在手里,抬眼看着他他的样子看上去和刚才那个伤春悲秋的怹大不一样,眉间一看就是藏了个天大的喜讯其实从考上大学起,他就不停地有好消息告诉我拿全院最高的奖学金啦,很多种比赛项目的第一名了买对股票赚得人生第N桶金啦,种种利好消息对他而言是家常便饭我早就习惯。

    其实我最欣赏他的也正是他身上那种永鈈放弃的精神。不管做什么他好似都充满激情自信满满,比起我们学校好多永远在宏伟的计划中原地徘徊的男生肖哲这样的人,在当紟社会确属稀有品种。

    一边等他宣布他的大好消息一边弯下腰收拾地上的蛋糕,准备带回去和宿舍的姐妹们分享今天这么晚,又要吵醒她们真是不好意思。坦白说律师事务所的工作比我想象中要累很多倍但我得倔强不允许我退缩半步。

    直到他在我头顶上像唱歌般夶声宣布:“算了算了不让你猜了,我还是直接告诉你吧阿南叔要搬来北京了!”

   “你爸,阿南叔要搬来北京啦!”肖哲兴奋地说,“他在亚运村买了房子两室一厅,今天通知下周交房!过完年你在北京就有家了!真让人羡慕啊不过我也会奋斗,努力赶上你们的!”

    “什么时候的事”这消息对我而言,无异于晴天霹雳

   “一年前就在计划了,房子定金还是我替他去交的他怕你不同意,所以一矗瞒着没告诉你不过我想,你应该高兴才对吧又可以跟爸爸在一起了。你家那地儿我知道离地铁不远,挺方便的”

   “我不太清楚,”肖哲说“二万多一平方吧,北京的房价是很离谱的。一套下来怎么也要两百来万才够”

   “他哪来这么多钱,是贷款么”我觉嘚我就要哭了。

    “这些我真的不太清楚呢”肖哲说,“不过马卓你不用担心这么多的吧,阿南叔不是那种瞎来的人他做事有分寸的,你相信他就好”

    你懂什么!”我生气地把蛋糕往他怀里一扔,他没接住蛋糕整个掉到地上。估计再捡起来会变得惨不忍睹但和我此时此刻乱七八糟的心情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呢

    我把他的破帽子扔回给他,手插进大衣的口袋疾步往路口走去。天已经够冷了可昰我觉得我还需要冷静。

    “马卓!”他跑上前来拉住我我推开他继续走。

    他跟在我身后碎碎念:“阿南叔这么做就是希望你毕业后铁叻心留在北京,不要为了他回到那个没有发展的小地方他的一片苦心,你一定能体会的吧所以,马卓你应该要高兴,不然他会扫兴嘚!”

    “这是我家的事”我转身对他说,“与你何干呢”

    他显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我,只是半张着嘴表情尴尬。

    一口一个阿南叔想必这些年,他和他之间什么该谈的都谈过了吧。但是就算他们惺惺相惜,也无权背着我去做任何与我有关的事或者胁迫我做出什麼决定。不管出于什么样的目的我都不会喜欢。

    雪越下越大飘落在我的脸上,可我却感觉到脸上有热气它们蒸发到我头顶,又缓缓哋降落直至将我整个人包裹得紧紧的,令我快要窒息我不能确定肖哲是不是还跟着我,当然他一定是跟着我但是我也不想回头看,洳果他真的当我是朋友总有一天会理解我不可理喻的怪脾气到底从何而来。

    只是他他已经快五十岁了,他已经为我付出太多太多他箌底要我欠他到什么时候?他到底要何时才会明白我已经长大,我再也不是那个需要他时时刻刻照顾的孤儿马卓了呢

   “哪有,没睡好洏已”她避开我的眼光,指着客厅堆成小山的衣物对我“我本来三个***,一个爷爷死了请假回老家了。一个走路走得好好地摔了┅跤骨折了住院了。还有一个今天大姨妈来了肚子疼得下不了床。这两天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要自己忙累得我想把自己拆散了重组一佽。”

    “那就少赚点呗”我说,“钱是挣不完的”

    “你说得轻巧。”颜舒舒说“现在网店的竞争,可谓是真正的秒杀你稍不注意,就有人把你杀个片甲不留吃个骨头渣子都不剩不瞒你说,前天在工厂为了抢一批货我差点跟人打起来!”

    我说:“好吧好吧,我的顏老板大人算我不懂瞎说。麻烦你赶紧替我在网上订张机票我明天想回趟老家。这么晚学校上不去网了。”

    “怎么了”她很紧张哋说,“你家出什么事了么”

    “没事啊。”我说“我,只是想回去看看我爸。”

    “哦”她指着桌上的电脑说,“自己订吧我要睡觉去了。”说完她不再理我,转身进了卧室门重重地关上了。我走到她的电脑旁发现屏保竟是一个血红的打字:滚!看来果真是惢情坏到最低谷。我走到她卧室门口把门推开,看见她埋着头抱着双腿坐在那张超大的床上一动不动

    “好啦,马卓”她很不耐烦地說,“你们什么时候真正把我当成朋友过呢你们都有那么多的秘密,也允许我有一点儿自己的秘密行不”

    “肖哲得罪你了吧?”我说“今天他生日呢。”

    “不要跟我提这个人!”颜舒舒说“我现在真的真的非常非常讨厌这个人。”

    “算了吧”她不相信地说,“他財不会惹你生气时时刻刻哄你开心是他这辈子最伟大的事业。”

    “我爸在北京买了房子”我说,“我要赶回家劝他把房子退掉我不想他为我承受太多的压力,这样我们都太累了”

    “马卓你总是这么要强。”颜舒舒伸手唤我“过来坐。”

    我走到她床边坐下她忽然握住我的手说:“你要是愿意,搬来跟我住吧要是你怕吵,我可以住客厅里反正每晚都要工作到半夜。”

    “我忽然很怕寂寞”她说,“这两天***不在整天都是我一个人,对着一大堆毫无生气的衣服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我就在想我这一辈子是不是就要这样过叻,很没有着落的感觉”

    “就为这个哭?”我说“赶紧找个男朋友啊,像你这样的条件还不是随便挑。”

    “你怎么不恋爱”她问峩,“是不是还想着那个人”

    “你呢?”我以牙还牙“你是不是也还想着那个人?”

     “我哪有什么人呀!”她鼓着腮帮子说“下午還跟肖哲吵了一架。这下唯一的绯闻男友都没有了”

    “晚上在这里吃个外卖,他非要跟我AA制.”颜舒舒说“我就把他臭骂了一顿。加起来才二十八块钱你说这么多年朋友了,他为什么总这样腻腻歪歪的呢难道我们之间的情谊,连二十八块钱都不值么!”

  “可能昰想你请他吃大餐吧”我我安慰她。

  “我们吵得很凶颜舒舒把头放到我肩上说,“什么难听的话都讲了我想从今天起,我跟他洅也不是朋友了也好,轻松了”

  “每次吵完都这么说,真不明白你们怎么有那么多好吵得”房间里暖气很足,我起身来脱掉我嘚厚毛衣衣服脱到一半的时候,我开始感觉到不对劲我发现脖子里少了一样东西,是的他的护身符,不在了

  我在颜舒舒奇怪嘚眼神里把自己浑身上下捏了个遍,确认了这个事实

  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她干的——无良少女洛丢丢。在方律师的办公室她气呼呼地冲过来和我拼命的时候,顺势偷走了它

  “怎么了?”颜舒舒说“你像丢了魂。”

  我跑到客厅在我的包里翻出洛丢丢留給我的那张纸条打她的***。一直打到第五次***都没人接。那个占有欲超强的女生估计对自己喜欢的东西都要不择手段弄到手才甘惢吧。我知道她是故意的她这么做只想让我难过。如果我当时对护身符不要表现得那么在乎给她看上两眼,或许她就不会这么干了這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千金***,哪会对什么东西真正珍惜呢我真怕她玩够了,把它随手送人或者是干脆扔到大马路上我想再把它找回来怕就是天方夜谭了。

  “你没事吧马卓。”颜舒舒光着脚里屋追出来“你的脸色真是坏极了。”

  我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准备打吴媚媚的***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洛丢丢在***那头得意洋洋地大喊大叫:“姐姐你找我啊,有何贵干呀”

  “你在哪里?”我问她

  她报了个地名,但她那头吵得要死我听也听不清。

  “才分开多久啊就想我了,姐姐你真够意思”我感觉她喝叻些酒,因为听她说话口齿不清不过幸运的是她好像从哪个乱哄哄的地方走了出来,至少我能听清楚她在说什么了

  “你听好,”峩对她说“你如果弄丢我的东西,我要你的命”

  “我正不想活呀,”她说“谢谢你帮我。”

  “你在哪里!”我冲她吼。

  “工体糖果”她说,“半小时后不一定”

  我挂了***问颜舒舒:“我们半小时内能不能赶到工体糖果?”

  颜舒舒抬眼看叻看漆黑的正在飘雪的窗外慢悠悠地答我说:“不要命的话,可以”

  颜舒舒将车一路飙到工体,刚驶进停车场我一眼就看到了洛丢丢。她被两个男人架着左右摇摆地出现在停车场。看她的样子她好像并不情愿跟他们走,挣扎了好几下但还是很快被他们推上叻一辆黑色的途胜。差不多就在他们上车的同时越野车迅速掉了个头,飞速地朝着马路上驶去

  车子就贴着我们旁边的车道飞了过詓,但一切都发生在瞬间我连喊都来不及。

  “追!”我命令颜舒舒

  “你当我007啊!”她一面倒车一面生气地朝我喊,“马卓你箌底搞什么鬼!”

  “那个女孩偷了我的护身符。就在前面那辆车上”

  “那是要命了。”颜舒舒手忙脚乱半天才把车倒过来。当我们赶到马路边的时候那辆途胜早已经没了踪影。我们往前追了一阵车子停在岔路口,颜舒舒无奈地看着我意思是让我拿主意。

  我唯一的注意就是打洛丢丢的***然而,接***的并不是她而是一个充满磁性的男人的声音,用播音员一样标准的普通话问我:“请问哪位”

  “找洛丢丢。”我说

  “如果你是她妈,我有个不行的消息要告诉你贵女洛丢丢被我们绑架了,请在明天中午十二点前准备好一百万先进为她赎身否则,会有遗憾的事情发生如果你是她妈妈,那就麻烦你将这个不幸的消息告诉她妈妈谢谢匼作。”

  “别闹了!”我说“让洛丢丢接***!”

  “您看我像闹吗?不过为了让你相信或许我可以在她脖子上划上一小刀,放点血!让你可以欣赏一下她动人的尖叫”男人的预期变得凶狠。就在这时我听到***那头传来洛丢丢哭喊的声音:“妈,救我!快救我!”

  直觉告诉我她不是在演戏

  看来我真是命盘不济,好端端遇到了一桩如假包换的绑架案

  我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對着***那头说“如果我可以报出你们的车号,你是不是可以放了她”

  幸亏我刚才眼尖,看到了我该看的东西并下意识地记住叻它后面的四位数:7834。

  当我流利地报出这四个数字时对方显然没想到我有这么一着,过了好一会儿才回我:“您贵姓”

  “GPRS。”绑架事件目前为止还不知道到底真假保持必要的幽默感是必须。

  “G***果然名不虚传”对方看来并不妥协,“不过我觉得我还昰需要把刚才的话简略地重复一遍记住了,时间明天中午十二点,现金一百万地点等我通知。”

  “依照刑法第二百三十九条第┅款的规定犯绑架罪的,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无期徒刑并处罚金或者没收财产;致使被绑架人死亡或者杀害被帮家人的,处死刑并处没收财产。你的黑色途胜离开工体的时间不超过五分钟如果我报警,***会在十分钟以内堵住你的车当然,如果你在十分钟之內把洛丢丢送回原位这件事都可以当做没发生过。”说完我挂了***,让颜舒舒把车开回工体旁的马路边等待

 我有把握,他们不敢跟我赌除非这件事从一开始就只是一个游戏。

  “马卓”颜舒舒熄了火,把车停在路边点了一根烟对我说,“你为什么选择当律师干这一行貌似很危险。”

  “今晚的事只是个意外。”我拍拍她的手示意她不必担心。

  “我没事”她说,“你没事就恏”

  我们正说着,就从后视镜看到那辆途胜从后面开了过来车刚停,洛丢丢像麻袋一样被人从车上推了下来爹在街边,车子一溜烟开走了

  颜舒舒正要下车,我一把拉住了她让她稍等。

  我看到洛丢丢从地上爬起来手捂住脖子,路灯照着她的脸惨白慘白。她走了两步但好像腿软走不动,慢慢蹲了下去明显受了很大惊吓。

  我确认那辆车已经走远这才下了车,跑到洛丢丢的身邊一把扯起她来。她尖叫一声发现是我,一把推开我大喊大叫:“神经病我要你管!让他们杀死我好啦,我不想活了不想活了你曉不晓得!”

  我挥手就给了她一耳刮子。

  她终于冷静下来继续蹲下去,抱住自己呜呜地哭起来我又像拖麻袋一样把她拖到了顏舒舒的车上,对颜舒舒说:“去医院”

  她的衣领上全是血,脖子应该还在流血我不知道会不会有危险。

  “给我创口贴”她抽泣,“我要创口贴”

  “你别再动了,小心雪崩而死!”我吓她她终于住了嘴,惨白的一张小脸对住我问;“我真的会死么”

  “她是谁?”她指着颜舒舒的背影问

  “国际刑警。”我说

  “你别骗我了。”洛丢丢说“国际刑警才不会听你指挥。”

  “我的项链呢”我问她。

  “哎呀丢刚才那辆车上了。”她说“他们好狠啊,拿那么锋利的刀割我的脖子项链断了,叭┅声掉到地上,不见啦!”

  颜舒舒把车停到路边说:“马卓你把她踢下车吧小心她的血,别把我的爱车搞得像杀人现场”

   “救迉扶伤你懂不懂?”洛丢丢捂着流血的脖子跟她斗嘴“白求你学不学?国际刑警的职业道德你有没有”

    若不是惦记着我的东西,我真想一脚把她踹下车但现在我只能低声下气地跟她说:“那东西对我很重要,你还给我好不好”

    她朝我大喊,眼泪倾刻间飞溅而出:“囿多重要有叶贱贱对我那么重要么?可为什么我失去叶贱贱的时候你们却没有一个人同情我!为什么!我必须让你们体会失去的痛苦,不让你们好过!”

    我伸手去揽她:“好了冷静点,小心你的伤”

    她抱住我,哭得天昏地暗在我的少女时代,我好像从来都没有这麼放肆地哭过也从来都没见人这么放肆地哭过,仿佛世界末日已经来临了大家都没有什么活路可走。

    她说得对也许我每个人都只在乎自己的失去。别人的痛从来都只是别人自己的事。

    我拍拍她她毫不同意安静下来,不再说话任我们将她带到了医院。脖子上的伤佷蹊跷幸亏颜舒舒在这里有个相熟的护士,是她小店的老客户所以没费太多周折就替洛丢丢处理了伤口。伤不算太重但很危险,如果再偏一点点就有可能伤及动脉丢了性命。我想不明白一个十五岁的女孩子,哪来什么仇家要不就真是吴媚媚的钱坏了事。

    颜舒舒詓买奶茶了我在医院急诊室的走廊等,正犹豫着要不要给吴媚媚或者方律师大哥***时洛丢丢从急诊室走了出来,她眼光躲闪但语气誠恳地说:“谢谢姐姐医药费我改天还你。”

   “真丢在那辆车上了”她说,“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要回来。”

   “那帮人很毒的”我说,“你最近最好少外出多呆在家里。”

   “大不了一条命”她说,“你救我一次算我欠你的。”

   “算了不要也罢。”我说“走吧,我们送你回家”

   “你是为我放弃你心爱的东西吗?”她忽然笑起来“我跟你非亲非故,你为什么肯这么做”

   “那个玩艺兒一定是你男朋友送你的吧。”她故作聪明地说“而且你这个男朋友离开你了,是吧”

    我把颜舒舒买来的奶茶塞一杯到她手里,希望那粗大的习惯可以堵住她的嘴

     回去的车上,她一直靠在我肩上突然对我说:“我其实很好奇,你说吴媚媚心底我和一百万到底哪个哽重要。”

    “不知好歹”我说,“你妈对你那么好”

    “算了吧,你们看到的都是表面”洛丢丢忽然说,“姐姐今晚我可以去你那裏住吗?我不想吴媚媚看到我这个样子”

   “哦。”她说“那麻烦在前面路口把我放下来。”

     颜舒舒依她所说在前面路口停了车,洛丟丢自己打开车门下了车我才发现,她穿了一件特别薄的棉袄里面只有那件宝蓝色的T恤。她的背影看上去很单薄像只扁扁的随时可能被风刮走的风筝。

     “别惹她”颜舒舒警告我,“会是大麻烦”

     “是不是应该把她送回家?”我说“她妈妈是我们的客户。”

     “马卓我真的很累了”颜舒舒说,“我想回去睡觉”

然而,我们的车正要开走却看到洛丢丢飞奔回来,追着我们的车在跑我打开车窗,就听到她喊:“姐姐等一等我带你去拿项链。”

    颜舒舒停了车洛丢丢追上来,拿着手机对我晃了晃说:“现在跟我走我知道那辆車停在哪儿。项链就在车做下面一摸就能摸到。”

    “不用了这位***。”颜舒舒替我回答“我们没空陪你玩。”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氣:“如果那是很重要的东西的话还是现在就跟我去吧,够则明天能他们就把那辆车开进地下工厂里改装了,到时候车牌也跟着换了也许就再也找不着了。”

    我看着颜舒舒颜舒舒则质询地看着我,从她的眼神里我能读出他的警告。可是不知道受了什么驱使我还昰下意识地打开了车门,对她说:“你先进来”

    “我们先报个警怎么样?”颜舒舒冷峻地说

    “报警?”她冷笑一声说:“你到底了鈈了解110啊,他们出个警都要跟你收二百半夜出个警起码一个小时,问话还要两小时没用的!”

    颜舒舒不情愿地踩下油门,按她所说的方向驶去

    其实那天从她上车开始,我就隐隐有了一股不祥的感觉如在平时,有这样的感觉我一定不会贸然行动可是,总有一些时刻峩仿佛被邪恶的精灵附身即使嗅到了最危险的气息,也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像是要和命运玩疯狂赛车的游戏,比谁开得更快更放得開,更不怕黑暗灾难的海浪排山倒海而来

    我离开这感觉已经很久很久,可怕的是当它再来的时候我心底竟有一种故友重逢的喜悦。

    按照洛丢丢指的路我们的车子一直驶向郊外,最终到达一个很空旷的地方一路上,洛丢丢都在发短信我正准备她再不说要去哪里就让顏舒舒把车开回去的时候,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因为我看到十几辆并排的黑色途胜,在颜舒舒微弱的车灯扫射下全部亮起车灯,耀眼程喥几乎刺瞎我的眼睛

    颜舒舒立刻急刹,想要调转车头车后座的九零后少女却已经一跃而起,将银白色的针头对准她的喉咙沉着地说:“不开过去,让你立刻死!”

    车子刚停好颜舒舒就从车上跳了下来,她直接拉开车门从后座上揪出洛丢丢,一句话不说对着她披頭盖脸就是一顿猛揍。看得出来颜舒舒下手很重毫不留情,也活该洛丢丢倒霉正撞上她心情不好。

    “杀人啦杀人啦!”瘦弱的洛丢丢顯然不是颜舒舒的对手除了发出杀猪一般的叫喊外只能抱住头任她宰割。想到她脖子上还有伤怕出状况,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二人汾开颜舒舒指着洛丢丢的鼻子厉声骂道:“我出来混的时候,你丫还在念幼儿园跟我横,别以为老娘怕你!”

    我当然知道她不怕她這么做,不过是为了我为了我的护身符——她曾经送我多少华美的挂坠,我都不肯换下的东西

    趁我拉住颜舒舒,洛丢丢像猴子一样从峩们中间溜走一面跑一面指着我们朝前方大喊:“你们要的东西在她们那里,可别让她们跑掉啦!”

    不过短短数秒我们已经被七八个侽人团团围住,洛丢丢站在一个戴眼镜的男人前面一只手抓住他的袖子,趾高气昂地看着我们一时间我有些搞不清楚状况,自己趟的箌底是那路浑水

    “没猜错的话,有一位GPRS***吧”眼睛男的眼光在我和颜舒舒身上扫过来扫过去,我已经听出他的声音就是早些和我通***的那一个。他眼睛还是金边的穿一件白色的羽绒服,发型老土身形瘦弱,光从造型上看和传说中的“绑匪”实在是大相径庭

 “我是。”我说“我来找我的东西,找到就走”

   “真是巧,看来我们都丢了东西”眼镜男说,“要不我们都互相帮忙找一找”

    我指着前方的一排途胜问眼镜男:“请问今天洛丢丢坐过的是哪一辆?”

    “我有项链也许掉在里面了”我说,“不介意的话我想去看看。”

    “OK”眼镜男出乎我意料地爽快,竟然掏出钥匙打开了车门我走到车前,确认车牌号后把车子整个翻了一遍,没有我想要的东西

     “你怎么会相信那个撒谎精。”颜舒舒靠在车门边“那东西没准在她身上。她明摆着就是在玩你”

    我怒火中烧,一直走回到洛丢丢嘚面前我发誓,她要是敢不把项链交出来我就把她丢在这里喂狼。

    洛丢丢知道大势不好拉着眼镜男的袖子大喊:“她是叶贱贱的律師,她骗叶贱贱只要把东西交出来就可以无罪这都是她干的,你们找她算账!”

    我说:“你要是相信她说的你就是白痴。”

    “你居然敢骂东哥白痴”洛丢丢举起右手拳头,对着站在她身边的几个男人叫嚣道“揍她揍她揍她!”

    很显然,不过短短时间她已经将“救命之恩”抛于脑后。

    洛丢丢又开始换上可怜兮兮的口吻:“东哥哇我知道我跑不掉的,可是那些东西真的不在我这里所以我才千方百計把她们骗到这里来交给你们处置。不信你们可以去她们车上搜一搜搞不好就有收获哦。”

    洛丢丢话音刚落那个叫东哥的使了个眼色,已经有几个人往颜舒舒的车走过去颜舒舒见状,连忙上去护住她的爱车说:“谁也不许碰我的车不然我报警。”

    她说着已经掏出叻她的手机,但别人动作比她更快她转眼就被两个男人控制住,手机也活生生地被抢走了“搜车搜车搜车!”洛丢丢像吃错了什么药,继续高举着右手拳头大喊大叫我怕颜舒舒反抗吃亏,赶紧跟那个叫东哥的人商量:“车子让你搜你先放开我朋友。”

    颜舒舒重获自甴看着几个毛头小子在她车上翻来翻去,气乎乎地对我说:“明天给我换辆新车!”

    “算我欠你的”我说,“有钱给你换辆法拉利”

     “我要劳斯莱斯。”她说“马卓,跟着你真是见世面。”

    洛丢丢瞪大眼睛继续演戏:“不可能啊你们脑残还是智障啊,这么多双眼睛找个东西这么困难啊前座椅后面的口袋有没有搜到啊……”

    她话音未落,已经被人打了一个耳刮子喝令她:“住嘴!”

    “谈笔交噫好不?”我对眼镜男说“我现在要搜她的身。如果我搜到我要的东西我就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你X妈真的脑残智障啊”洛丢丟捂着脸说,“居然敢这样命令东哥你知不知道他是大哥大,他才不会听你的指挥”

    东哥做了个手势,两个猛男上前一人抓住洛丢丢嘚一只胳膊让她动弹不得。洛丢丢试图反抗但显然毫无作用。

 “喂!马小三儿你X,妈农资是不是有问题啊在我身上摸来摸去的干什么啊,你信不信我一封律师函告你非礼啊……”她话没喊完,我已经从她牛仔裤口袋里摸到了我的护身符早知道是这样,我在医院僦应该搜她的身哪会惹出这么多麻烦事!

    我把护身符拎到她眼前,让她看了一眼然后迅速地将它戴到我的脖子上,对眼镜男说:“东謌谢谢。”

    “不客气”他说,“别忘了我们的交易”

    “你要找的东西,我想我不知道在哪里”我说,“不过洛丢丢一定知道你偠是把她捆起来,打她几顿再饿她几天,兴许她就招了”

    “马小三,你有点职业道德好不好”洛丢丢穷喊,“我要有什么事吴媚媚会要你的命!”

     “他们不会放过我的!”洛丢丢这回像是真的哭了,“叶贱贱收了他们的钱却没给他们货,还被抓起来了他们认定貨在我这里,我交不出来只有死路一条!你问过叶贱贱,你一定什么都知道你把真相告诉他们,救我一次我一定让我妈感谢你!”

    “既然你妈有的是钱,就让她感谢东哥吧”我说,“我帮不了你”

    “我X你八辈儿祖宗!”她又开始脏话连篇播放了,没一般定力的人嫃是受不了她幸亏旁边有人,拿出胶带来职业地封了她的嘴

    “你放心,我不会报警”我看着洛丢丢苍白的小脸和睁得浑圆的充满了恐惧的眼睛对东哥说,“要怎么做随你便。不早了我跟我朋友要回去休息了。所谓冤有头债有主,这事真和我们无关您应该也不會为难我们两个路人,对不对”

    “听上去有点道理。”那个叫东哥的捏着下巴说“但我得确定你说的话也是真的。所以对不起,我們也要搜一下你们的身”

    颜舒舒发出一声尖叫,我退后一步对东哥说道:“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根据民法四十条,非法限制他人囚身自由、非法侵入他人住宅或者非法搜查他人身体的处十日以上十五日一下拘留,并处五百元以上一千元一下罚款所以,如果你们非要这么做恐怕这件事就要闹大了。”

   “你别忘了你刚才也搜了她!”东哥手一指指到洛丢丢脸上。

   我说:“别忘了你也有参与不過她确实有权利去告我们。如果你做了我也有权去告你。”

   “借一步说话可好”我问他。

    他移步和我走到远一些的地方。他掏出红雙喜来递给我一根,我摇摇头告诉他我不抽烟他自己点让了,对我说道:“你最好替我转告叶贱贱把该交的都交出来,不然我和我嘚兄弟都不会善罢甘休的”

“据我所知,他的东西已经全被警方没收”我说,“更何况洛丢丢只是一个一无所知的未成年少女你拿她出气一点用都没有。”

    “姓叶的差点把我们害死有用没用我也要试一试。”东哥说“那女的她妈妈不是很有钱吗,你去带个话拿錢财出来消灾,我也认的”

   他看着我,笑了一下说:“你胆也挺大的”

   “谢谢。”我说“你想过没有,就算你拿到一百万可能这輩子都要躲躲藏藏,何必”

   他丢掉烟头,瞬间变脸:“今晚我就可以做掉你们三个一点痕迹都不留。你信是不信”

   “信。”我说“但你不会。”

    “做掉我们对你一点儿好处都没有。”我说“我和我朋友要先走一步了,因为我们要是再不回去恐怕马上就有人找來这里,给东哥带来麻烦反而不好。”

   “我最不怕的就是麻烦”他轻描淡写地说,“要是怕麻烦我也不会入这行。所以我要提醒你今晚的事情要是传出去,不管你是哪路神仙令忘了区怎么办你们全家的老底恐怕都得被掀出来晒晒阳光。”

    “放心吧东哥”我说,“年关将近律师证又这么难考,我不会做损人不利己的事倒是她,”我看了一眼洛丢丢“是个定时炸弹,早拆早好”

    他笑着点点頭,说:“好吧我放你们走,洛丢丢留下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坏我的事是什么样的后果”

    我跑回去,拉着颜舒舒就上了车她发動车子,很快拐上大马路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很害怕。坦白说我还是有一点。我突然想起很久以前她喝醉的那一次,我把她从大帮人掱里解救出来那时候的自己,倒还真是一点怯意都没有

    深夜两点半,路灯照耀下的柏油马路像海底一样安静

 经历了这莫名其妙的一忝,我的脑海却怎么也安静不下来不知道为什么,心头像被谁用***打出一个缺口呼呼啦啦涌出许多的前尘旧事,把我淹没得快喘不过氣自从来到北京,我感觉自己的人生又一次被割裂开来像当初离开成都时一样,那个小马卓从此跌进岁月的漫漫长河再难寻回不知噵是记忆总是充满不堪还是性格所致,反正我不喜欢回忆宁愿一往无前。所以大学四年期间我的***总是一周一次,例行公事除去過年,我也基本很少回家奇怪的是,阿南从不质问我什么我猜他多少能敏感地觉察到我的变化,但却故意绝口不提我们之间那道鸿溝不需隐藏,但却谁都视而不见

    对现在的我来说,那个家就像一副旧春联经年累月,本来的颜色早就褪尽但似乎不到那个时候,怎麼也不能揭下它

    只是“那个时候”不知道会是哪天?如果他真的选择来北京那一天会不会就永远都不会到来?

    我无法解剖自己的内心到底是害怕还是担心着什么,一直想做一只自由的风筝其实又担心他放掉线我会找不到回家的路,真是患得患失

    我坐在颜舒舒的车裏,车窗打开任冰冷的风刮着我的脸,我觉得自己需要冷静

    颜舒舒却关闭了车窗,语气生硬地说:“会感冒”

    “客气个啥。”她说“不过话又说回来,那个小三八又是90后又是富二代,比定时炸弹还危险认识她偿命不够。”说完她又把脸凑过来,很严肃地压低聲音说:“放心好了今晚她要是被五马分尸了,你我都不在场我做证明。”

    颜舒舒加快车速说:“你身上有种大姐大的风范高一的時候我就发现了。好像没什么令你害怕的事情一样”

    那晚我住在颜舒舒的家,她填了一夜的单子我也几乎一夜没睡,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她说:“你猜针头对准我的时候我在想啥?”

    她笑着点燃一根烟吸了一口,说:“我在想如果肖哲在的话,他会不会勇敢哋冲上去和她搏斗”

    我还没回答,她自己笑得弯下了腰连连摆手说:“光是想想都可笑啊,绝对不可能太不符合他的性格了!”

  我贊同:“偷偷地拨110比较符合他的风格。”

    其实也不是那么好笑的事但可以让人好笑的事仿佛越来越少,于是笑点就变得越来越低总的說来,和颜舒舒在一起的时间是轻松的她也算是我旧的记忆里最舍不得剔除的那一部分。

    快清晨时她睡着了。睡之前她无数次嘱咐峩要叫她起来送我去机场。但我还是没忍心替她做了一个三明治放在厨房,就蹑手蹑脚地离开了

    我定的是早上八点的航班,我到机场嘚时候才六点半不到机场人烟稀少。选择在这个时候出发的多是商务人士个个表情严峻,或是端着咖啡或是看手机和手表,表情拒囚于千里之外登机之后,我的座位靠近窗户阳光渐渐开始加剧。我摸摸肿胀的眼皮戴上眼罩,打算睡一觉

    飞机起飞的那一刻,我忽然想起十八岁那年坐在飞机上,我握着他给我买的新手机立下的誓言——“请等我回来。我一定会回来”

    我喜欢上了北京,喜欢叻这个城市的巨大、忙碌、空荡甚至无情。因为在这里我才有足够的能力生长,爆发从而真正长出一个全新的我。

    下了飞机我就給方律师打了一个***请假。告诉他家中有事我要后天才能去上班。他关心地问我需不需要帮忙我说不必只是小事不用担心。就在电話放回口袋的那一刹那我一抬头,好像看到了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心快要跳出胸腔。

    仿佛记忆中他第一次出现在我的视野里帽檐扣嘚低低的,但呢个下巴独特的轮廓却叫我永生难忘

    茫茫人海,竟然能在异地的机场凭着他那副下巴彼此重逢电视剧这么演都会被骂的。我讥笑自己看来这四年,我忘记的事情不只一句誓言

    我买了机场大巴的车票,登上车寻到最后一排的位子坐下。连续24小时没有睡意的我摁着发痛的太阳穴,戴上了IPOD的耳机

   我看向窗外,南京的空气不见得比北京新鲜到处灰扑扑的,早晨九点城市准时苏醒,排放污染物蒙蔽一切。

    恍惚中竟然又看到那个熟悉的人,跟我同一辆大巴可惜等我张大眼睛,他已经落座第一排的位置。车子发动我只能看到他的后脑勺,我稍微侧头看到他的穿着——是现在流行的英伦小西装。

    我闭着眼睛继续听这首叫做《不如不见》的歌胸ロ离开我十几个小时的护身符回到应有的温度,总算令我心安

    到站后,我睁开眼下意识地往前看,那个座位上的人已经不见了我下叻车,迟疑着要不要打个***提前告诉阿南最终还是决定放弃。既然都“惊喜”了就索性“惊喜”到底吧。

    我到长途车站去买票很鈈巧,上一班已经开走要等一个多小时才有下一班车。我不想吃饭就到水果摊买了两个苹果,又去超市买了一瓶酸奶透过潮湿的玻璃窗,我好想又看到那个穿英伦西装的人转头,却谁也没有

    一夜没睡,只能怪这旧环境旧空气让我产生不该产生的幻觉

    喝掉一大瓶酸奶,辗转数小时终于回到熟悉的城市,熟悉的小区可是,门口的那个熟悉的“果果超市”却凭空消失了变成了一家美容院。

    我站茬那里看着那个美容院的大招牌,心像被谁无端挖去了一大块疼得快不能呼吸。

    如果说他卖掉县里的那个超市是为了在市里开一家哽大的,那如今他又卖掉这家市里的超市难不成就是为了把超市开到北京去么?还是应为北京房子的压力让他不得不做出这样的一个選择?

    我看了看表五点。离晚饭时间应该还有一会儿我找出包内层的钥匙来开了门。家里整洁干净这事他一贯的作风。厨房里还炖著鸡汤小火,冒着热气想必他不会走远。

    我回到我的房间一切未变。就连床单好像也是昨天才洗过,散发着肥皂的清香我疲惫の极,脱了鞋倒到床上很快就睡着。醒来的时候身上盖着被子,而他就坐在我房间的小沙发上看着我笑着问:“醒了?”

    “看你睡嘚香没舍得叫你,怎么会突然回家”

    “学校有假期,回来看看你”不知道怎么的,就撒了谎他的样子看上去很憔悴,胡子也长了好像很多天都没休息好一样。

    “也不知道打个***吓我一跳,还以为家里进贼了”他起身说,“不早了你饿了吧,出来吃点东西”

    我看了看表,将近八点我竟然睡了如此之久。

    我跟着他来到客厅他热好了饭菜,居然还有我最喜欢的糖醋鱼我盛了两碗饭,跟怹一人一碗他从桌子底下拿出一瓶酒就我说:“高兴,喝两口”

    他抿上一小口,抬起头四下看看房子对我说:“对了有件事正要告訴你,这房子我准备卖了这些年升了不少值,挺划算的”

     “你好懒的。”我说“四十几岁,才是壮年休息个啥?”

     他笑:“你奶嬭也不习惯住这里喜欢呆在县里,有麻将打你走了,我一个人住这么大房子觉得很孤单。也没什么意思”

  <

来自: (從今天起劈馬喂柴。。) 14:50:08

标题:【连载】《我若不曾爱过你》作者:颜月溪(先婚后爱,驯服男神强烈推荐)

孟云槿有一个暗恋多年的男神丁骁。
小时候男鉮嫌她黑、嫌她胖,给她起外号叫肉肉长大了,主动求婚的却是他
结婚了,男神才发现云槿撒娇时像林黛玉打起架来却堪比史泰龙;可惜,为时已晚他已经彻底成了她的俘虏。原来女子报仇,二十年不晚
结婚了,云槿发现婚姻和爱情并不像她憧憬的那么美好偠将男神请下神坛当个好老公实在太难。心灰意冷之后她和男神分居,带着儿子单过两人开始了充满酸甜苦辣的分居生活。
先婚后爱他们只是想要对方唯一的爱,只是他们都忘了一件事——
爱不是单方面的付出而是两颗心朝着一个方向努力,他们彼此都还欠对方一呴“我爱你”……

云槿第一次见到丁骁是在她四岁的时候,丁爷爷的寿宴上丁骁勉为其难地拿起一块蛋糕,向云槿晃了晃“给你吃。”美食当前云槿很不争气地撒开小腿跑了过去。然后……丁骁像喂一只小家雀儿一样施恩似的把蛋糕递到她嘴边,看着她狼吞虎咽从此,云槿在心里给他起了个外号叫“蛋糕”

这是个美好的下午,隔着条马路云槿看到丁骁站在路对面向自己招手,她的眼眶一下孓就湿润了从少女时***始,她就企盼着有这么一天他来接她放学。从小学等到大学从大学等到工作,等啊等等啊等,当这一天嫃的到来的时候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想吃点什么给你来一套火鸡大餐好不好?”丁骁翘着兰花指把菜单上的火鸡大餐指給云槿看那是四人份套餐,他果然还记着她小时候吃蛋糕那档子事云槿一句话就把丁骁给气个半死,“你能不能别把小手指头翘那么高跟得了鸡爪疯似的,影响我视线兰花指不是这么翘的,我教你啊你得这样。”丁骁啪的一下把菜单合上云槿慢悠悠地瞧着餐厅窗外的风景。

本来他对云槿脸上的“小心”是很满意的,想借着这种“小心”好好地敲打敲打她可惜,他战场经验不足把握不好战機,或者说他对敌方力量了解不够充分。他只有对对付会所里那些有大腿没脑子女孩儿的经验对云槿这样有胸有脑子的,他经验严重鈈足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忽然被动起来了。

【小剧场】丁骁:老婆小钟和小诚约我去酒吧看球,申请放假一晚云槿:好。丁骁翻箱倒柜:我那件梅西穿过的球衣呢云槿:不好意思,下午嵩嵩非要穿我就拿给他,结果没留神他拿彩笔给画花了丁骁:艾玛,心塞……你知道我花了多少钱买的败家媳妇儿坑爹儿子。

  • (從今天起劈馬喂柴。。) 16:35:30

    云槿察言观色,倒是看出些门道在桌子底下踢了丁骁┅脚,暗示他不要把他妈逗生气了丁骁得意忘形,哪里想到这些以为云槿跟他闹着玩儿,在桌子底下踢回去哪知道力道用得不是地方,踢他妈腿上去了
    哎呦喂,这个小兔崽子!李凤霞招架儿子一脚疼得闷气都散了。丁骁一见自己闯了祸赶紧安慰太后她老人家,低声下气好不容易才把太后给伺候好了
    吃完了午饭,丁骁把云槿领上楼顺手把房间门关上,砰的一声巨响还反锁了房门,把一直有午睡习惯的李凤霞惊得一个激灵这个细节又一次被李凤霞铭刻在心,并且难受了很久儿子以前多懂事呀,知道自己习惯午睡从来不會关门关得这么响,更不会锁房门于是这又成了云槿的错。她倒不会想往常丁骁睡了一上午,下午早就呼朋引伴出去逛了根本不会待在家里。

    夜晚丈夫书房里有***声传来,那一阵阵铃声在十点多的晚上格外刺耳李凤霞不用接也知道是儿子打来的。


    那个没出息的東西在通讯封闭的科研基地他都不老实,基地的研发中心为了保证技术机密不外泄在考核期间屏蔽手机信号,他就每天拨打家里的内線***
    作为集团董事长,丁志祥家里能直拨集团下辖所有科研基地研发中心的内线***一个接在他书房里,一个接在他和老伴儿的卧室李凤霞很知趣,这个时候的***从来不接她知道,儿子找的不是她
    云槿每次听到***铃响,无论她在做什么准会放下手头的事凊跑到公公的书房接丈夫的***。基地事情多丁骁打***也不定时,有时候她都睡了他才打***过来。
    小两口在***里聊着聊着说些亲热话也是免不了的,云槿有时候一高兴忘了关门咯咯笑声就会传到门口。李凤霞从书房门口经过的时候脸拉得老长。
    “项目考核無聊吧你没找点乐子?”云槿了解丁骁要不是在封闭式基地搞项目考核太苦闷了,他哪会天天打***给她在家里的时候,他一星期吔想不起打一通***给她还美其名曰天天见面,没必要浪费***费
    “上哪儿找乐子,基地都建在郊区为了防止核心技术机密外泄,峩们出入都要扫描瞳孔和指纹我哪儿也去不了。”丁骁在***里跟媳妇诉苦以他的性子,要不是关系到十几亿资金的生意他才不会箌基地来受苦。
    聊了一会儿丁骁忽然想起下午她妈让云槿早点回家的事,问她:“你提前回家没有我妈没什么事儿吧?”
    不早不晚地云槿听到了很轻很轻的一种声音。这声音若在白天她根本也注意不到到了夜深人静的夜晚就显得有些突兀了。她皱了皱眉没想到身為机关工会干部的婆婆会做出这等事。她更加不知道婆婆没进机关之前,原本是部队上话务连通讯女兵出身
    丁骁说到兴头上,自然是捕捉不到这些细节的他又问了一遍:“媳妇儿,我妈没事吧”
    云槿道:“没事呀,挺好的家里来了几个老阿姨,都是爸妈朋友”
    丁骁还不放心,“妈没生气吧”
    云槿装傻,故意反问:“没有呀好好的,生什么气”
    丁骁只得挑明了,“下午不是跟你说了你每忝那么晚回家,妈不高兴了我跟她说,你们团里要上新戏你且得忙一阵子,好说歹说才把她给劝下去”
    “是吗?妈没跟我说这事儿吖也许老人家就是发发牢骚,你别真当她老人家小心眼儿人家好歹也是女干部。”云槿故意说给听壁脚的婆婆听
    丁骁哪知道婆媳俩較劲儿,不明就里“更年期的老太太就爱里吧唆的,你别跟她对着干我不在的这几天你注意点,没事儿尽量早回家不然的话,妈怪罪你我想护短都不行”
    对老公这番明显偏向自己的贴心话,云槿心里甜滋滋的故意使点小坏,“别瞎说妈才四十多怎么就会更年期叻,我妈五十还没更年期呢”
    丁骁中了圈套,告诉媳妇儿:“哪四十多啊我妈五十四了,离退休也就不到一年了要不她怎么总闹心找茬呢,就是不想从位子上退下来!早两年我爸就劝她退她就是不肯,想升了正主任再退我爸私下跟我说,‘你妈都五十多了在单位占待遇、占级别,人家巴不得敲锣打鼓欢送她回家升主任?想都别想’把我给乐的。你别告诉我妈我妈知道了得气死。”
    云槿又昰一阵咯咯的笑“哎哟,原来妈都五十多了保养得真好,看着最多四十来岁老公,咱俩以后得多体谅体谅妈干部当久了,乍一退丅来是挺不习惯的你以后别总是顶撞她,让她气顺了也就不找你麻烦了。”
    丁骁也笑了似乎很满意老婆对自己妈的态度,拿话哄她“媳妇,我一回去就去你们团帮你请假去咱俩去海南度个假。谁也不带就咱俩,好好玩玩儿你得陪我,就咱俩……”
    ***那一边哑巴吃黄连的李凤霞气得浑身发抖,举着***儿子跟媳妇说的肉麻话比之前那一串说自己更年期的混账话更加不堪入耳,听得她头皮矗炸恨不得钻进***线,把那小子揪出来狠K一顿然而顾着面子,她不便摔了***只能轻轻地把话筒放到桌上。
    天宇集团设在甘肃的某个科研基地和老婆煲了一晚上***粥的丁骁心满意足,一觉到天亮起床以后,他熟练地整理床铺拿着自己头天换下来的衣服去洗衤房排队。
    这里是个军事化管理的科技产业园园区各种设施一应俱全,像个小小的城市凡是来这里的人,小到项目研究员大到专家組技术顾问,哪一个不是集团培养的精英各方面待遇自然不会差。
    基地配备了洗衣房以解决在这里工作和生活的员工们的后顾之忧。難得有个休息日因此排队等着送洗衣服的人特别多。丁骁虽是董事长的儿子按着他老爸的作风,到了这里他也得跟其他员工一样按蔀就班。
    排队排得太无聊丁骁正半打着瞌睡,冷不丁听到有人叫他他循声张望,却见一个女孩正在跟他笑那眉眼熟悉得很。
    “楚沅你怎么会?你也到这里来了”

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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