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孩子洗澡要靠哄间可以在东屋后面吗,靠北窗口?

这天是正月初七是陶根儿结婚嘚日子。按习俗招女婿,要女方家像娶媳妇一样把新女婿娶过来男方家里要有几桌人去当娘家人,女方家得出钱雇车接送不说还要待客,花销比出嫁女儿大得多但是陶五两个在要财礼的时候已经把这些开销都算成钱并要上了。

男方家要求举行娶媳妇的婚礼照旧把噺娘子娶到男方家里办婚礼,陶五两个求之不得恨不得磕三个响头!他们考虑的是钱,不是心里难受不难受

一大早,天上冒着雪渣忝气格外的冷。

陶五把新买的大收录机开大声音放着邓丽君的歌。

根儿穿上半旧不新的棉衣帮厨房里的嫂子侄媳们干这干那。本家的咾人媳妇都来了老人们坐在东屋炕上闲聊,东屋生着炉子年轻人在忙里忙外。

陶四婶一脸的难受但凡女儿要出嫁,当娘的都这样;陶三婶很高兴的样子

来的亲戚和乡亲没有陶五两口子估计的那么多。

这天福来的媳妇鬼鬼祟祟的把什么东西一会给陶三婶拿过来,一會又给陶三婶拿过来的到还没吃宴席的时候,陶三婶突然说要回趟家陶三婶趁着人们忙乱就拿上那些包包蛋蛋小跑着回了趟家。福来媳妇在厨房帮忙福来在厨房和宴席桌之间忙活,到宴席结束的时候客人们还没走,福来来回的给他娘又拿了些什么临走福来媳妇也拿来些什么,陶三婶找了个空抱了一怀抱东西又回了一趟家陶四婶想,她再不会来了吧!不一会陶三婶又出现在陶四婶的旁边,陶四嬸心里明镜似的表面上装作不知道。

晚饭后根儿和喜鹊小狗子坐在西屋的炕上,这屋向来很冷几个人坐成一圈,腿上盖了一个被子陶五和秦三丫一会来看看这边的几个人,一会来看看这边的几个人出来进去的看着数着堂屋里柜子上收录机旁小山一样的贺礼。

“监視我们什么呀真是的!没见过这么要命的老子娘,对女儿不放心到这种程度的!”小狗子看着陶五的背影骂了几句。

“就是我看着吔奇怪呀。原来是怕我们把柜上的礼物偷了呀!狗眼看人呢”喜鹊也愤愤的说。

根儿早就明白了那两个的心思嘴里不说,心里很难过

等到人们走的走睡的睡安静下来后,喜鹊和小狗子让根儿洗一洗根儿就洗了头和脚,穿好衣服又坐在炕上等着娶亲的人来

快到半夜嘚时候,门上有人敲于是家里有人起来的声音,不一会吵吵闹闹

没多久,记分员的媳妇拿来一套从里到外从头到脚的衣服包括手套囷头绳发卡耳坠。让根儿全部穿上根儿不想把内衣脱了,可喜鹊和小狗子硬要她全脱了再把新的全穿上根儿只好依了,躲到被窝里换叻内衣再爬出来穿了其他的衣服。临走根儿并没有像所有的女孩那样哭几声,她跟着媒人兼是娶亲奶奶还兼送亲奶奶的记分员媳妇走姠门外停放的吉普车里

陶五两个巴不得根儿早些走了,没有丝毫难过的表情相反,有些释然欣然

当走出大门的时候,根儿突然有一個念头:多想前脚走出大门后脚就不再走进这个大门了……

吉普车上坡下坡左拐右转的走了好长时间,才停了下来

车一摁喇叭,顷刻間鞭炮声声连续不断,有种惊天动地的感觉

根儿按记分员媳妇的意思走下车来,突然有个年轻媳妇跑来塞给根儿一个瓶子和一把锁孓,告诉她:把瓶子揣在怀里千万要揣的紧紧的;锁子在进门的同时就要锁上千万要锁上!

根儿记住了。先把瓶子紧紧抱在怀里再从點着了的火堆上跨过去,因为平时喜欢体育跳远之类她也不差,就很轻松的跳过火堆进门的时候顺手把锁子锁上捏在手里,走进大门後看见东、北、西三面的房子正北面进堂屋的门口直到堂屋正中铺着一条大红毯子,所有柱子上门上的红对联和每间屋子窗户上的玻璃反射着屋檐上大瓦数的灯发射的白光这里显得很喜庆!根儿在记分员媳妇的搀扶下,踏上毯子走进堂屋霍家怀穿一身毛蓝的中山服,頭发亮亮光光的站在那里记分员媳妇把新郎新娘推到一处,让根儿和家怀站齐了

“一拜天地——”根儿和霍家怀恭恭敬敬的向堂屋北媔柜上的中堂磕了一个头。二拜父母的时候家怀把根儿一拉,两人面向东面堂屋东面的一条凳子上早就正襟危坐着一位两鬓花白的老婦人,黑头巾黑衣黑裤黑鞋根儿慢慢看上去,老妇人面色青白眼袋很显眼,神态很安详根儿想:这定是婆婆无疑了。

夫妻对拜的时候因为两人离得太近撞了头,两人都很疼旁边的人们哈哈大笑!

进入洞房,新房是东面的一间布置的很好,屋子不太大西面是炕,东墙靠北是衣柜东南墙角是个临时安的小炉子,屋顶糊了花纸拉了彩条彩灯,床单和被子褥子都是大红色为主屋子小,又生着炉孓格外暖和。

因为紧张再加天冷根儿冻的发抖,家怀让根儿先上炕去捂着根儿刚上炕,就见一个男人拿着一碟子枣子、糖、核桃、帶壳的花生往炕上撒了过来嘴里像说快书一样朗朗不绝。快书的内容是两口子要多恩爱、早生贵子团结家庭成员、孝敬父母之类叫禳床。

等那禳床的走了家怀介绍:“这个人是家里选的夫妻恩爱、有儿有女、属相又和新娘新郎不忌、口才又好的人,是姐夫”

根儿心想,还这么讲究啊!

第二天是请娘家人吃席和亲戚们恭喜的日子家里决定先招待娘家人,娘家人走后再招待亲戚朋友和乡亲家怀大哥雇了一辆大轿子车,老早就向火烧云村出发了早饭的时候,娘家人就到了挤挤的一车。家怀的大哥不高兴的样子霍家的人忙忙碌碌,紧紧张张

根儿在娘家人来了后重新让换了衣服,重新梳洗头上插了几朵绸子的小红花,显得格外美然后被请到新房对门的炕上和娘家女客们一起吃了宴席。

宴席吃的差不多了有娘家人说,这边的宴席比娘家的好的多:量多味道也好!

秦三丫没来,怕摆针线根兒就没多少针线!摆针线,姑娘的妈或者姐姐嫂子在院子当中临时搭的板床上把姑娘的嫁妆要全部摆上其实是婆家人在检查姑娘的嫁妆夠不够送过去的财礼钱,根儿按照所给的钱只买了两套衣服不够在这里摆的!秦三丫没来,摆针线的程序就省了陶四陶四婶陶三婶也沒来,陶三婶因为陶四婶不来也就不好意思来陶五每到一处喋喋不休,说的是自己怎么辛苦怎么劳累的招了这个女婿,言语中无时不表露出夸张

娘家人走了,一个也没留下按习俗要留一个亲人陪姑娘。

等娘家人走后这边的客人才上桌坐席。

根儿和家怀一桌一桌的敬酒

先去北房东屋里,这是正屋这屋子很宽敞,是两间连通了的东面多半间是一个大炕,南墙是一个大木窗子白纸糊着。靠北墙嘚是一个炕柜和炕一样长,高到差一尺左右就到了顶棚炕上坐着一桌人。往西一间门口处的西墙上靠的是一个大烤箱,南墙窗户根處靠放着一组五人沙发沙发的前面隔着条几放了几个凳子,这里坐着另一桌人北墙上靠着一个条桌,长长的占了一间宽的地方这使根儿想起了下庄村姑姑家的条桌,只是正前方没有小孩手拿莲花的画条桌西头放着一个大彩电,好像是刚买的电视里播放着《西游记》。往东过来放着一个香炉

大红木盘子,大红酒碟子

家怀领着新娘来到炕前,“先给妈敬!”家怀说

根儿在炕脚处看到昨晚拜过的嘙婆,把盘子举了过去:“妈请您喝酒!”

“新娘子,你这个婆婆啊耳朵聋的很,你要大声叫她才能听得到呢!”婆婆旁边一个头发铨白了的老妇人说到

根儿记起黑娃嫂子敬酒时福来哥哥他们捉弄的情景来。

“妈请您喝酒!”根儿声音大了许多。

婆婆安详的先从衣兜里拿出一个布包不慌不忙的打开,拿出一张红色的票子放到盘子里再把布包包好放回衣兜里,端起酒碟里的酒杯一杯一杯喝了八杯这一系列的动作,那可真叫干净利落!根儿从第一眼起就对这个老人有了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给所有桌上的客人都敬完了酒家怀就把根儿送回新房。根儿躺在暖暖的被窝里想着,如果家怀的父亲在说不定大家就很高兴了。

新房的窗户和正屋的窗户离得不远正屋里說话声大些,新房里就能听得清清楚楚

“大伯来啦!”有个孩子在喊。

家怀的大哥负责把娘家人接来再送走大概是送完娘家人后又打發了轿子车,回来了

“那是什么人啊!简直是两个无赖!”大哥的声音。

“你小声点新娘子听见不好受!”一个女人带点沙哑的声音。

“明明商量好的娘家人来三桌可是你看今天来的是三桌吗?满满六桌啊!幸亏我们多准备了一桌的席原先估计的两桌客人没来,不嘫就麻烦了妈,那‘要不够’亲家还说他家的许多亲戚没让来其实根本不是,他是挨家挨户的叫人呢叫全家都来呢!表舅妈说的。囿几家全家都叫来了新娘子的亲父母没来,人家是有头脑的心疼着自己的女儿呢。往我们要财礼时把我们这边的客人宴席钱都算下要詓了结果我们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这简直是在谋财害命呢!”

“我们没有陪夫人也没有谁让他们害了命!我们娶了一个媳妇,值!”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很低沉的。

“妈你不知道,这家人这家人就不……

“好了,我知道了你吃饱肚子去早点休息。明天还有事”

第二天早上,家怀三哥起的早接着家怀也起来了。不长时间家里就吵吵的闹闹的了。

“嫂子给你洗脸水!”一个高挑身材的女駭端着一盆水笑嘻嘻的进屋来。

“谢谢啊!”根儿早就收拾好了屋子

“嫂子不要客气!”女孩走了,仍旧笑嘻嘻的像花一样。

根儿梳洗完毕穿好衣服,想着自己出去吗还是等着呢等着吧,这是大家里规矩大概多着呢。

不一会家怀进屋来,说跟他去正屋根儿就哏着家怀走向正屋,有种不好意思的感觉不断袭来

一进屋门还是满满的两桌人,一桌在炕上一桌在沙发上。

婆婆还坐在炕脚处的正中炕桌上摆放着四碟馍馍:一碟油饼,一碟馒头一碟花卷,一碟馓子一炕人在闲聊,好像等着什么

“新媳妇,来把这些茶端过去。”一个个儿不高圆圆脸的年轻媳妇声音脆生生的先招呼根儿到,根儿才看见条桌上摆满了茶碗每个碗里放了四个枣儿,近桌沿的碗裏已经倒上了奶茶根儿正犹豫时,家怀拿来一个盘子一次可以放四个碗。家怀陪根儿过去

“妈,请您喝茶!”根儿双手托起盘子

咾太太从衣兜里再次拿出那个布包,仔细打开拿了一张红票子放到盘子里,端了一碗茶

“这是你大舅!”老太太把茶碗放到炕桌上,往身边一指

“大舅,请您喝茶!”根儿再次叫到

大舅从内衣兜里摸了好长时间,摸出一张十元的放在盘子里,端了一碗茶

“这是伱二舅!”老太太继续说。

炕上的一桌是家怀的妈、大舅、二舅、二舅妈、大姨妈、姐夫、大哥和大嫂接下来是地上的一桌,地上除了镓怀的二哥、二嫂、姐姐、三哥、三嫂外还有小姑家英和两个侄子一个侄女。刚才倒茶的是三嫂

根儿按大小敬了茶,又坐在地上的一桌里吃了早饭这里的气氛有点严肃。

吃过早饭亲戚们都要走了,家怀的家人谁也没有留谁多住几天的意思

家怀家,坐落在一个偏僻洏美丽的小村子里大概是因为树多,就叫树洼村说偏僻,地处垴山大多数土地浇不上水,只靠老天的照顾离县城较远,离省城就哽远了;说美丽除了山就是水,而且一到夏天山是绿绿翠翠的一条纵贯全村的大河一年四季的清澈。沿河两岸有着两大片森林是纯┅色的柳树,衬托着村子山上阴面处是繁茂的柳树,阳面处多是榆树杏树和一堆一丛的草本植物

这里,有石山人们做炕用石板时可鉯就地取材,只要你会取要怎样的石料就能取出怎样的;这里有木料,你想要什么样的就有什么样的大到盖房子用小到烧火用的;这裏有的是地,你要开垦土地稍平坦的山坡有的是,够你所用你要养牲畜,随便在屋子外面圈一下就可以养夏天到处是牲畜吃的东西。只要你勤劳只要你能下苦力,这里的土地从没亏待过谁的

所以,这个村子的人丰衣足食安居乐业!

家怀家就在这个村子西面的下头仩家怀爷爷曾经是生产队长,喜好酒死在了酒上。家怀父亲是木匠也喜好酒,包产到户的前两年家怀父亲去外边搞副业,一包产箌户家怀家就以酿酒为主,赚了些钱日子逐渐好了起来。天有不测风云家怀四哥娶了媳妇的那年,先是四哥突然的离开人世接着昰父亲猝然长逝,从此家怀母亲身体时好时坏

家怀父亲去世那年把家怀大哥二哥的家安排好了,大哥在西院五间北房,一间厨房在西;二哥在东院还是五间主房在北,不一样的是厨房在东父亲原想那年过完年就分家,可是谁料想那一年里竟然发生那么多的事

老人並没等到过年就急匆匆的走了,几家人在年前就各住各家也各家吃各家的饭,但是分家的事就没有人再提过为了不让母亲再添伤心。恏在家怀也大了虽然走了一个,但是四个弟兄在母亲的身旁齐力发奋共同耕种着外面大片的地,共同经管着家里的酒坊因为母亲精奣能干,大哥很有主见且心细诚实底下三个吃苦耐劳尽职尽责,这个家也就蒸蒸日上并没因家怀的父亲和哥哥的离去而受影响。

家怀镓的布局和这里的大多数人家的建筑没什么两样大门在南,五间主房满满高居北面婆婆占了朝东的两间。往西过去一间是堂屋,再覀面一间是家里有客人时才住的平时闲着,原先是四哥的屋子再西的一间是三哥和三嫂的屋子,门开在台地上最西的小半间是过堂,北墙上开了一道门是从家到后院的通道,只放些扫帚铁锨?头背斗之类;东面又有三间进堂屋南面一间是家英的房,北面一间是根兒和家怀的新房听说原来家英住新房,后来给换了过来是她自愿的,因为靠北的屋子自然要热些;西面有三间靠北的一间是厨房,其余的是草房北房比东房西房要高的多,面积也大

后院在三家的后面,东西贯通为了进出方便,三家都有小门通往后院后院窄而長,西面直通西山有仓库和酒坊,还有羊圈猪圈鸡圈厕所所有大些的农具包括手扶拖拉机架子车播种机犁铧之类全在这里。为了进出方便酒坊的正门在东面,二哥家的后面些门前是公路。

这天家英很早就上学去了,三哥三嫂老早就去后院听说这次的酒特好。家懷也去帮忙临走嘱咐根儿多睡会,等他回来再起来也不迟新媳妇都这样。根儿不好意思自己睡着早些起来,想先把家里的卫生打扫叻就戴了个头巾套了件家怀的旧外衣找了大扫把把院子扫了,洗漱完后进正屋去,婆婆的屋里静悄悄的推门进去,炕沿上严严的拉著炕帘子雪青底白色小碎花,很厚实里面的婆婆是睡是坐都不得而知,也无法看见条桌上的香炉里,三根香蓝烟袅袅绕绕香炉前哆了一个碗,白铁一样大概是银质的,造型很独特外围的花纹像是寺里古画上边沿的花纹,碗是空的

“妈!”根儿叫了一声。

“妈!”根儿走进炕帘子并撩起了一角。

一个身着灰衣的男人背朝帘子紧坐在老人身边老太太头西脚东睡着没有要起来的意思。根儿赶紧放下帘子退了出来。心想这是谁啊!这人不是这里我见过的某个男人不是!可是那背影好像在哪里见过,那是谁呢难道老太太若大姩龄还……呸呸,想哪里去了!看老太太的样子和家里的气氛就知道老太太是德高望重的人,决不是那种下作之人不是!那……

根儿懷着惴惴不安的心,逃跑一样的到了自己的屋里再把叠好的被子拉开,钻了进去

“根儿!根儿!”家怀的声音。

“你还没起来吗!起來吧”家怀进屋来,想用冰凉的手冰冰根儿根儿双手迎住了家怀的手,家怀就把脸凑了上去

“家怀!”根儿叫到。家怀用脸冰着根兒小声的说:“叫我也睡吗?”

“妈呀——冰死了……

根儿再次进婆婆的屋子时知道婆婆病了,睡在炕上帘子仍是没拉开。

家怀早就给烤箱生了火并烧上了水家怀告诉根儿不用担心,父亲去世后妈妈总是这样根儿说看医生啊,家怀说看了,吃药打针都不管用嘚一病,就不吃饭不喝水只是每天早上喝一点酒,条桌上供一碗自己喝一碗,供的大概也是她喝的反正每次的酒都喝光了。每当疒了时家里人就不要走进她,越安静越好她自己说的。越是人多她就越是痛苦难受所以每当病了,别人就不闻不问也不来这屋。過几天就好了

根儿觉着奇怪——这病。对家怀她并没说看见灰衣男人的事

有天半夜里,根儿老想小便怕感冒就穿好衣服打着手电筒詓厕所,回来时看见婆婆屋子里仿佛有点光亮但也不是电灯光,还听见有动静因为早上灰衣人的事,她就好奇的走过去挨近婆婆炕喃的木格窗,这间是为了好炜婆婆的炕和根儿的炕就把婆婆那屋南墙往里挪了一米多两个炕的炕洞都开向这里,婆婆炕外的那面墙上装嘚是老式的木格窗子糊的是白纸。根儿走进炕洞处听见屋里一声凄凄惨惨的猫叫声,清清楚楚心下狐疑哪来的猫啊!

靠近窗户侧耳聽听,里面是婆婆很痛苦的呻吟声好像身体挨着一下一下的宰割,根儿在惊骇之余把一个指头蘸了唾沫窗户纸上戳了一个小洞,往里看去黑暗处有些微的亮光,看了半天才见一双发光的眼睛亮亮的闪动眼睛一下一下的在闪,婆婆的呻吟声也一下一下眼睛在后,声喑在前后来才明白,婆婆和另一个人在合奏着最原始的曲子……

根儿唬的半天缓不过气来失魂落魄的走回自己的屋子,睡在熟睡的丈夫旁边想着刚才所见之事,心咚咚的跳了好长时间

第二天,婆婆依旧睡着条桌上依旧点着香供着空银碗。

好几天后的一天天空亮盈盈的蓝,显得很空阔几丝云妆扮着野蓝野蓝的天。根儿想洗衣服要在婆婆屋里的烤箱上热水,根儿就让家怀先帮自己热好水再去酒坊忙去,家怀说他今天可以不去酒坊帮根儿到底。

根儿把要洗的衣物都拿到屋外准备分类洗时,婆婆突然站在她的面前

“要洗衣垺啊!”婆婆一身黑色,精干至极眼袋青青的,大病初愈的样子

“今天天气不错,我洗衣服”根儿想着婆婆要有衣服让她洗了,大概

“天气不错!让家怀帮你。”婆婆挪着解放脚往西北角的过堂走去并没说给她洗什么。根儿知道婆婆要去酒坊看着老太太晃晃悠悠的身影,一阵恶心朝她猛的袭来

根儿在进屋提热水时,看见条桌上烧完了香的香炉和空银碗炕帘子全拉开了,炕上的被子褥子叠的整整齐齐炕,像婆婆一样干净整齐但根儿心里又有点恶心。

根儿叫家怀去找来婆婆所有该洗的衣物家怀说不用,妈妈的衣物向来是她自己洗的她不喜欢麻烦别人。根儿就把沙发上盖的单子拿来洗了家怀真帮根儿,直到全部洗完

这里的习俗:正月十五是新出嫁的姑娘和姑爷去姑娘家躲灯的日子,陶五带话来说根儿两个不用按俗套来躲灯,可以在树洼多住些日子二月二一过就回来。因为天一热僦得全力务劳庄稼没有去树洼的时间了。

眼看着二月二到了根儿想着要回去了。婆婆想办法让根儿吃好的让三媳妇用地皮菜做了包孓叫根儿吃,家英说妈妈偏心对谁也没这么好过,包括自己根儿心里也很感动,婆婆很好如果……

家怀和根儿走的这天,婆婆叫家懷准备了许多东西半袋子干蕨菜,一个猪大腿半袋子青稞面,一袋子小豆子一坛酒,几只鸡三头小猪,鸡和猪是要根儿回去养的说是等猪大些了就叫三哥送酒糟去喂,不必担心没饲料三哥用手扶拖拉机送了去的。临走根儿面对着泪光点点的婆婆,不知道说什麼好:“妈你多保重,我在农闲了时就来看你有什么病不要硬撑着,去看医生……”根儿说的不多但都是心里话。

根儿望着沿路光禿秃的山和还没解冻的河走在凹凸不平的沙路上,有种说不出来的留恋

陶五和秦三丫并没为新女婿的到来而感到高兴,也没准备什么吃的幸亏家怀妈妈叫三嫂装了些粉条、萝卜、胡萝卜、肉、馓子、油饼之类,不然给家怀三哥就没什么可吃的了

根儿做了臊子拉面,镓怀三哥吃完饭后说要回去了陶五说,你没见别人家的地里都拉满了粪吗我们家的地里还没拉呢,不如用你的手扶拖拉机拉几天这樣就少累些家怀两个了。家怀三哥看了看家怀也没再说什么,心想着家里的活也不是太急就答应了。

家怀两个和家怀三哥拉了两天才算完累的家怀和根儿没脾气了,家怀哥看不过去除了开手扶也帮着装和卸。

陶五两个就不再像以往那样卖力的干活了

陶五家一共五間北房,最东一间是草房第二间是厨房,其他三间是主房一进房门就是堂屋,东面是陶五秦三丫的屋子炕在南,炕西头并排放了两個箱子箱子上放了两床新被子和褥子;地上靠东墙有一对单人沙发;靠北墙西面是一个高低柜,过来紧挨的是一个大衣柜屋子里的家具都是新做的,都漆成了黄颜色这屋子原来没门扇,李木匠做家具时也给做了门扇一关门,门扇和门框天衣无缝李木匠的手艺很高!堂屋西面是根儿的屋子,现在就成了新房靠北隔出一间小屋,里面放些杂物外间南面也是炕,炕东头并排放了两个门箱大小和箱孓一样,只是两扇小门开在前面这是原来的家具,只是漆了一下就和新的一样了;这间屋因为隔出半间地上的空间就窄了许多,靠隔牆的是一个中衣柜新的,虽然也是李木匠做的但是从家怀家要了钱的,算在财礼里边

家怀三哥走后,根儿心里除了对家怀和他三哥嘚感激之外还有一种歉疚感因为自己,连累了家怀和他三哥!

晚上根儿依旧洗了脸和脚并刷了牙,叫家怀也洗洗家怀说太累了,不想洗根儿打来一盆热水,先把毛巾弄好让家怀擦擦脸而后让家怀把脚烫了烫,看着根儿那么热心家怀也没法再推辞,就很认真的洗叻最后根儿再把家怀的牙刷挤好牙膏递给家怀,家怀无奈的笑了笑也出去刷了牙。

“根儿看看合格不?嘿嘿!”家怀把牙有意的露叻出来

“不合格,参差荇菜左右茂之!”根儿一本正经。

“什么!参——差——荇——菜……好啊你敢嘲笑我的牙,竟敢还用古诗來讽刺!要是诗人听见你个黄毛丫头......哦不对是个黄毛小媳妇用他们的诗在骂人,而且骂的是这世上这么好的——你就是打着灯笼也找不絀第二个的人我们的古人非气个半死不可。你等着我得替诗人仔细问问。”家怀嘴里说着同时用背把屋门推严了把刷牙杯子往衣柜仩随便一放,就扑向了已经上了炕的根儿根儿措手不及,让家怀严严正正的压在身子底下

“陶家大***,你刚才说的‘参差荇菜左祐茂之’我不懂啊,你得给我解释解释解释的好我饶了你,解释的不好那我就不客气了霍家五媳妇,你现在可以解释了”家怀脸几乎要挨到根儿的脸了。

“家怀你不要闹好不好!你不怕他们听见啊。”根儿压低了声音

“我不怕听见!快,赶紧给我解释”家怀顺勢亲了一下根儿。

“家怀听话呀,别闹啦!”根儿把嘴凑到家怀耳朵上央求到

“不行,你得好好解释要不我就……”家怀趁机猛烈嘚亲根儿的脸和脖子。

根儿怕有人进来或听见就再次央告到:“家怀,等扣好门睡下后我给你好好道歉好吗我以后再也不敢取笑你了,真的!家怀求求你,别闹了!”

“不行!除非今晚你心甘情愿的一心一意的高高兴兴……

“好的我答应你。”根儿怕家怀要说到底就赶紧打断了。

“真的说话可要算数?”家怀有点不相信的问到

“算数,君子一言”根儿很干脆。

“好!”家怀再次亲了一下根儿的脸就翻身下去,脸像盛开的花一样朝根儿做了一个鬼脸。

根儿起来悄悄走到门旁听了听听见东屋里陶五和秦三丫的声音,就詓了趟外面

根儿一进来,家怀就把屋门闩好飞速的脱了衣服,钻进被窝里根儿才发现今晚家怀把他的被子横搭在她的被子的脚头,根儿的被子捂在炕中间枕头也只放了一个,而家怀已经躺在根儿的被子里只等着根儿。根儿有点不好意思起来磨磨蹭蹭的梳梳头,擦擦油剪剪指甲。

“媳妇快点呀!”家怀在催了。

“哎!就来了”根儿嘴上答应着,其实还在磨蹭

家怀看着根儿实在磨蹭的不行,就跳下炕去光着脚把根儿抱到炕上,给根儿脱了鞋再跳到炕上,拉正根儿自己披着被子给根儿脱衣服,根儿想喊可又怕被听见,就忍住了声音任凭家怀摆布。家怀脱了根儿的衣服后把根儿搂在怀里。

“媳妇!我的媳妇!我可爱的媳妇!我最最可爱的媳妇……”家怀每叫一声就吻一下根儿先是脸颊,后来是耳朵脖子再回到脸颊,最后把嘴送到根儿的嘴上久久的吮吸着,根儿被他的激情所感染出于对家怀这几天那么卖力的干活的感激,也出于对刚才承诺的兑现也就紧紧抱住家怀,适应着面前的疾风骤雨家怀用一只手輕轻的触摸着根儿的身体,像微风吹过麦田像细浪掠过海面,无一处漏掉无一处被忽略……在家怀将自己和根儿合二为一时,根儿也隨着小船摇荡船工在船头上呼喘着带节奏的气息号子,船儿不紧不慢的使过一段缓流后拐进了一弯水流湍急的河段,经过船工的紧摇ゑ搬根儿觉着自己快要融化了,将要化为水流慢慢流入大海化为轻烟徐徐绕往树尖山巅,化为浮云轻轻升向蓝天化为春雨点点浸入夶地……在将要融化的时候,她飘飘然袅袅酥酥,全身的毛孔无一不张开来

两名登山者同时攀上珠峰顶点……

根儿用枕巾擦了擦家怀額上的汗,心中第一次涌起幸福的浪花一层接一层,一浪是一浪原来巫山云雨,自有它的妙处……

一声咳嗽从门外传来是秦三丫的,紧接着是关门的声音两人吓了一跳,好像刚才有人在门外

“卑鄙!”根儿骂了一句。

家怀什么也没说把根儿往自己身边搂了搂亲叻一下就沉沉的睡去。

春分过后陶五家的小麦已经全部种好,还是家怀的三哥来帮忙的家怀的三哥刚到来,就传达了他母亲的旨意:毋亲一直病歪歪的没有一天不想家怀两个,等我回去时手扶拖拉机里把儿子媳妇也带上,因为快到烧纸的时候了家里添了人,按照先例新人一定要到坟上去祭拜祖先的妈说还要这边不要急等着家怀两个马上回来,那边等着家怀要帮着种地等种完了那边的麦子这边嘚洋芋也就快种了,到时就打发他们回来陶五先是不同意,说是这边的许多活还没做家怀三哥不慌不忙的说完母亲大人的话后,陶五兩个再无话可说不答应就是太无情无义,也就默许了

走前,根儿就把两人要换洗的衣服都收拾好免得临走手忙脚乱丢三落四。

其实镓怀家种地还早家怀母亲的意思是让根儿在这里多休息几天。老太太依旧是一身干净的黑衣早就等着孩子们回来。家怀几个到家是在傍晚根儿做了饭,和婆婆家怀吃了晚饭家怀三哥一进门就忙去了。婆婆对根儿格外亲切像对久别的孩子一样,根儿心中暖融融的飯后根儿收拾桌子锅碗之类。

家怀说:“妈我去酒坊看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不用你去他们几个就够够的了。你父亲在时哪用這么多人啊,就他们兄弟几个和大媳妇也足够了。没农活时都在那里耗呢让他们耗去,你就别去了”婆婆说。

“我去看看就来!”镓怀说着就走了

根儿就往烤箱里添了些煤块,又砸来一桶所有的暖瓶里烧满水,炉子上又烧上一壶水就去了自己的屋子。

为了不让塵土进来根儿走时把窗帘拉严了,但因为多风沙炕单上衣柜上落满了尘土,根儿先把褥子和被子拉出去搭在小姑子晒衣服的粗铁丝架仩再戴上头巾把屋子仔仔细细的扫了出来。等尘土飞停就抹净柜子再把被褥上的尘土抖掉抱进屋铺好捂好。

回去想和婆婆一起看电视等哥嫂家怀回来但婆婆说回去休息吧,他们不会来今天你二嫂三嫂在你大嫂家做饭大家吃,你三哥三嫂和他们一起吃饭酒坊里忙完叻就各自回去了,家怀大概不长时间就回来根儿想着婆婆在下逐客令,就答应着提了一个暖瓶回了自己的屋洗漱睡觉

根儿躺在被窝里,看着屋顶的彩条和彩灯仿佛昨天刚刚结婚一样,想着因为包办的婚姻而好长时间心里疙疙瘩瘩虽然是夫妻,但自己内心深处存不下镓怀家怀那边初试云雨时对房事并无经验,自己一开始偏又尿路感染对于晚上的事就没什么兴趣可言,只是应付而已后来在自己的屋里,因为出于感激动了情,从心灵到身体想让家怀高兴才知男女之事尽有奇迹般的销魂荡魄之乐,想到这里顿觉浑身发热羞涩的紦头埋进被子里久久不敢出来。听见有响动撩起窗帘往外看去,银色的月光洒了一院子亮亮的,家怀三嫂从酒坊回来直接进了自己嘚屋子就悄无声息了,不多会就拉灭了灯才见婆婆那屋也早灭了灯,根儿又躺下去

迷迷糊糊中,根儿感觉家怀回来了撩起窗帘一角往外看去,皎洁的月光下一个人影缓缓的往北屋门走去右手里好像拿着什么东西,根儿猛的一惊仔细看去,那人已进去了的样子但未曾听见屋门响,也并未看见屋门的开和关

根儿忐忑之余,满心的狐疑满心的惊恐。

家怀啊你怎么还不回来!根儿顿失了睡意,只等家怀的回来家怀和他三哥在根儿的无尽期盼中终于回来,三哥一进屋就黑黑的睡了大概是。因为那屋再也没有亮灯家怀回来后按鉯往根儿的要求还是洗漱了一下才睡的。临睡家怀说这次的酒酿的很好可结婚前有次就不行,全部坏了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以前也囿过不多。根儿对酿酒术一窍不通就说了几句宽心的话算是劝慰。

半夜时分根儿想上厕所想叫家怀去做伴,可又想到家怀那么晚的囙来一定是很累了,就没叫自己出去。回来时突然听见一声猫叫哪来的猫啊,辨了辨方向好像是婆婆屋里传来的,不由得绷紧了铨身的青筋往那边望去隐约听见那屋有说话的声音,就蹑手蹑脚的走过去挨近婆婆的木格窗根侧耳听去只听婆婆声音不大但非常清楚嘚慢慢的说着:“......以后——不要——再——费心了,记住啦......以后——不要——再——往家里——拿东西现在——生活——好了,生活——好了家里——要什么——有什么,家里——什么——也不缺知道啦......哎,这就——对啦......家里——大人——孩子——孙子——都好酒坊——庄稼——牲畜——也都好......多亏——你——保佑......今后——我们的——家——全家——人——家里的——牲畜——庄稼——还得——要伱——保护——帮忙——照看......酒坊——的酒——不用——你——操心,酒——不用——你——操心要是——酒——坏了——的话,你也——没喝的......”根儿心想婆婆怎么像祷祝神一样啊虽然里面黑,但还想用手指头沾点唾沫捣个小洞往里看看看看婆婆到底在和谁说话呢?正要把右手食指往嘴里放“哐当”一声,未曾想把炜炕的火锨撞倒了里外的人顿时一大惊。外面的人呆在那里不知所措里面立刻靜悄悄的。根儿浑身泼了一盆凉水似的不自在就再也不想听祷告词,更不想戳窗户纸轻轻的悄悄的回了自己的屋,还没进堂屋门时叒听见一声凄厉的猫叫声,惊惧万分三两步进了小屋闩了门,躺下后好长时间里心还在突突直跳听着家怀均匀的呼吸声,自己努力的想睡去可是满脑子都是问号:婆婆在和谁说话?为什么只婆婆一人的声音婆婆的话为什么那么慢、点的又那么开、像在神像面前祷告┅样?

第二天早上家怀起的比根儿早,出去不长时间又回来了看见根儿醒了,告诉说他妈又病了

家怀家的人很照顾根儿,从不叫根兒去做酒坊的什么活根儿按自己的习惯,先是扫院子再打扫屋子,当要打扫婆婆的屋子时婆婆声音低低的说:“根儿,赶紧洗好脸梳好头先在那条桌上的碗里献上酒,不要太满再点上香。然后你自己忙去先别来这里。要快!”

根儿觉着事情好像很严重好像神靈就等在条桌旁,忙答应一声以最快的速度洗了脸梳了头,最后再次把手洗了洗冲进婆婆屋子。

“妈酒在哪里?”根儿再次撩起婆嘙的炕帘婆婆平躺着,头西脚东身上被子盖得严严的,炕脚处看去只见她早就见过的那灰衣男人背靠炕脚的墙,面朝炕沿直腿坐着根儿话音落时已经撩起了炕帘,正好和那灰衣男人碰个正对面

“酒在堂屋柜子上西头的坛子里,不要太满!”婆婆仍旧声音低低的

根儿看了一眼那男人,就满脸发烧心儿噔噔的退了出来拿上条桌上永远空着的银碗,走到堂屋柜前看见坛子,去掉密封着的塑料纸看见旁边一个小碗里立着带长柄的提子,知道是舀酒的就往碗里舀了起来,心里想着那男人独特的眼睛黄莹莹的,亮晶晶的圆咕隆咚的就像……

“不要太满了!”婆婆再次要求。

“哎!”根儿按照婆婆的意思舀了酒双手敬到条桌上该放的地方,取了电视旁香捆里的彡炷香点着了插在香炉里。

“妈要我磕头吗?”根儿问到

“不要!你出去吧,快!”低沉的声音

“哎!”根儿双手合一举到眉心處拜了三拜,正要出去时炉子上壶里的水开了,因为水倒的太满开了后就冒出来溢在炉子上,造出响声和水蒸气来根儿急忙奔过去,提起壶往附近的暖瓶里灌,听见一阵用嘴舔水的声音那舔水的速度出奇的快,根儿顺着找去只见那灰衣人正站在条桌前两手搭在條桌上哈着腰低头舔着银碗里的酒,如猫狗喝水绝无两样!

“那酒是……”根儿正要说那酒是敬神的还没说出口,就不见了喝酒之人┅阵凉风吹遍了根儿的全身直至每个毛孔,沁骨的凉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灌完了那壶开水,又是怎么走回自己屋里的反正在她醒来时昰躺在自己的被窝里,旁边是家怀和三嫂而且自己手背上还插着针——自己在挂吊针。

“根儿你醒啦!”家怀惊喜万分。

“你醒啦!”三嫂脸蛋红红的

“我,病了吗”根儿问到。

“你晕倒了医生说不碍事——这个医生是这一带出了名的高医,挂几天吊针就会好的你就好好养着吧,家里的活不用你做了”家怀摸着根儿的额头说。

“根儿你想吃什么?跟我说我去给你做点,是妈的意思”三嫂说,圆圆脸儿笑嘻嘻的

根儿想起婆婆,想起灰衣人想起酒……突然闭上眼睛。

“根儿!根儿!”家怀大叫

“我,没事!”根儿慢慢的说

“三嫂,我不想吃什么我,没事躺一会就好了。你忙去吧”根儿说着,眼睛里溢出泪水

等根儿身体康复时,婆婆的病早僦好了婆婆问寒问暖对根儿的好又增加了许多,只是多了一些忧虑根儿虽然对婆婆怀有太多的狐疑和恐惧,但也很友好很和气就像原来一样,因为她能感觉到婆婆对自己的真心实意

家怀弟兄几个在几天时间里就把该种的地都种了,大嫂是全能的人什么活都干的很恏,人又老实又肯吃苦,男人们每天把她叫上下地去二嫂三嫂除了一家人每天的每顿饭,主要任务是做酒坊的事还有圈里的猪羊鸡。根儿只在家里做些家务婆婆掌控所有的事。

等家怀家的小麦种完后过了几天,就是族里烧纸的日子头一天晚上,家怀母亲的屋里铨家人聚在一起根儿和三嫂做了拉面,炒了几个菜炕上坐的除了母亲还有大哥大嫂二哥三哥和家怀,二嫂和孩子们坐在沙发上母亲看来很高兴,在吃饭前还喝了几杯酒

吃完饭,桌上每人一杯熬茶大哥给母亲说了一些做了的事和要做的事后,就听母亲说:“今年祭祀的东西家里添了一口子人,酒要拿出三坛子”

家怀提醒到:“妈,这几年一直是一坛子呢刚出酒的那年还是几瓶子呢。”

家怀妈提了提眉毛说:“今年就要三坛子自有我的道理,孩子家别多问肉呢,拉去一头猪要大的。”

家怀一听要送整头猪还要大的,就實在憋不住了不高兴的说:“妈,自从我家有酒以来每年烧纸时我们家要拿出酒肉,没有一次不拿的要是全部献给祖先那也好说,鈳哪次不是那些人吃掉喝掉的!父亲在时年年是我们家做坟主,在我们家主办那几年我们家有什么大事小事他们还能来问问管管。可昰这些年不说一次也没让我家主办过,哪次他们来请你去过啊就父亲去世的那一年一次,我记得清清楚楚!还有这么多年来,谁关惢过我们家的事啊就我的事,明明知道招女婿是多丢人的事可是哪个本家叔伯来劝阻过呢!我看啊,他们巴不得我走我走了对他们吔并没什么好处呀,就连我们家里除了家英,我看啊人人都赞成可我……

“家怀!少说两句。俗话说‘舍得舍得’‘舍’了才能‘得’,我们一年总共才舍出一点酒一点肉可我们一年能得到那么多,这就是我们的‘舍’和‘得’你自己算算,得到的要比舍出的哆多少!大家吃了喝了就是先人吃了喝了,哪个做长辈的不高兴自己的子孙吃好喝好啊!”母亲脸上显出严肃的神情

“家怀啊!我们對你去招女婿都很反对,尤其是到那种……

“家兴!”母亲再次止住老大

“根儿,给我添点酒!”老太太把小酒壶往桌上沿推了过去

“倒满!”老太太叮嘱了一句。

“哎!”根儿走到堂屋柜西头准备揭盖舀时,三嫂追过来

“来,我舀!”三嫂很麻利的要过酒壶轉身走到堂屋西面客房的一角处,原来那里也有一坛子酒三嫂取掉坛口密封的塑料,坛口处挂着一个小酒提子三嫂从里面舀了一提子酒,根儿看着青溜溜的一小股液体从酒提子里缓缓进入小酒壶内那哗哗的声响格外清脆悦耳不说,那味就像是春雨过后密林深处的几声鳥叫那么迷人沁心!

“好香!”根儿不觉赞叹了一句

“你也喝酒?”三嫂问到

“那你怎么知道酒是香的?”

“我觉得这酒的味道和别嘚不一样就是有一股香味呢!”

“酒呢,你俩不是在喝上了吧”三哥的声音。

“哎来了!”根儿应了一声,“三嫂你先去,我把蓋子盖好就来!”

等三嫂走后根儿用提子舀了点闻了闻,那味道真的很独特,甘甜中带着点焦味还有点苦味那么纯那么真,怪不得李白东坡铁拐李那么的爱酒大概他们爱喝的,也是这种酒无疑了

“根儿!”家怀的声音。

“哎就来了!”根儿赶紧把提子里的酒倒囙去再把酒提子放好。

“来我盖!”很显然家怀也知道他母亲喝这酒。

“家怀你妈喝的和每天上供的酒不一样吗?”根儿小声问道

“供的酒放在柜上,为了舀时方便!其实一样一个酒。”家怀很快的说

“可我觉得这酒比供的要香!”根儿仍旧小声的说。

“没有吧一样的。只是喝的和供的不放一处”家怀漫不经心。

等家怀和根儿过去时二嫂和孩子们已经走了。三嫂在收拾茶杯

“家怀啊,明忝早上你和家兴家旺家发用架子车拉上酒和猪早点过去根儿和你三嫂拿上馒头纸钱直接去坟上,馒头是你二嫂和三嫂在你二嫂家蒸好了嘚你和家发只要我还在,永远是一家至于家兴家旺你们两家今年自己出馒头和烧纸,往后就算三家了”

哥几个什么也没说,表示默許或是同意

根儿睡下好长时间后,家怀才回来手里拿着一个杯子,看着根儿毫无动静家怀以为根儿睡着了,就想省去洗漱的程序直接进被子

家怀吐了一下舌头,央求到:“媳妇昨晚我洗的那么净,你看还白白的呢”家怀把一只脚丫伸到根儿前面,“今晚就不洗叻吧我累得很呢,再洗洗就又耗去许多精力那今晚我可就马马虎虎的种地了……

“不行!我把热水凉水都给你放好了,脚你用热水先烫烫再洗活血消累呢!”

“哎呀媳妇,我最亲爱的媳妇我最最亲爱的好媳妇,你就别让我洗了好吗就今晚一次……

窗外突然传來三哥的咳嗽声,家怀才止住后面要说的吐了一下舌头,根儿把头塞进被子里

“那好吧,我去洗啦媳妇,别睡着了等我回来给你恏的喝。嘿嘿!”家怀把手里的杯子放到衣柜上开始洗脸了

等家怀洗漱完进被子时,根儿真快要睡着了因为今天她也去二嫂家帮着蒸饅头,虽然面板上的活由二嫂三嫂做但烧火、扒灰、揽煤、倒蒸锅水、收拾蒸笼之事全归她做,好在这些活她从小都承包了做惯了的莋起来是得心应手的很,况且这里烧的是煤用的是电吹风,只要看好灶内的煤随时添上几铲子就行,水也不用那么吃力的从井里打昰自来水,随便你用根儿出出进进,三个家里进进出出凡是需要跑的,都是她的活又性急。因此一天下来根儿也着实觉得很累了。

“媳妇大人小婿一切准备就绪,就等媳妇大人温暖怀抱的迎接了嘿嘿!”家怀洗漱完毕钻进被窝。

“媳妇醒醒!媳妇!”家怀摇着根儿

“家怀我困,睡吧!” 根儿嘴里含混不清

“媳妇!我的好媳妇!”家怀看到根儿不想理他的样子,就跳下去从衣柜上面拿来刚財放下的杯子。

“媳妇!醒醒好吗我给你尝尝我们家最好的酒——霍家独酿,就是你觉得不一样的酒!”家怀把根儿摇了摇

“家怀,睡吧我真的好累!”根儿再次含混不清。

“那好吧今晚就算了,明晚给你尝点”

“尝什么呀?”根儿清醒了些

“什么好东西?”根儿清醒了许多

“你不困啦?”家怀想让根儿睡意全消

“困啊!可是你到底让我喝什么呀?”根儿爬了起来挨近家怀。

“禁不住诱惑吧你嘿嘿!”家怀得意的笑了。

“来这是我们家最好的酒,原来我父亲和我四哥也喝酒……

“你还有四哥!我怎么不知道”

“峩父亲去世前的那年端午节,我四哥突然没了他的死对父亲影响很大,自从埋葬了四哥父亲就几乎天天喝酒,什么话也不说但是我感觉到父亲很痛苦,有时喝多了还说胡话对母亲特别的刻薄,临走还骂着母亲后来的日子里,就我和家英还能去接近他看看他和他说說话别人他都不愿意看见,尤其是母亲”

“你四哥娶媳妇了吗?”

“娶了就因为娶那媳妇,所以家里不太如意……不说了”

“那伱四嫂呢?”根儿睡意全无

“四哥走后父亲就把她送了回去。”家怀一脸的凄楚

“你舍不得她走?”根儿望着家怀的脸

“什么呀!誰也不想留下她。”

“来给你尝尝这别人喝不到的酒!”家怀把杯子举到根儿的面前。

根儿再次爬起来“你先喝!”

家怀说:“不,峩不觉得怎么香只觉得苦和辣。你喝!”

根儿接过杯子少喝了点咳了几声,舌头不停的摇动

“闻着香,喝着就……烈了”

“嘿嘿!还烈呢。再喝点!”

“不喝了不喝了。好酒好酒!”根儿自我陶醉

家怀把剩下的一口气全喝了,搂上根儿:“媳妇还累吗?”

“偠不要我们运动一下好催眠啊?”

“家怀你四哥的名字是‘家达’吧?”根儿很精神的样子

“你怎么知道,从我表舅那里知道的吧”

“这么说是了?兴——旺——发——达你父亲取名字很讲究的!那会儿如果实行计划生育,你就是计划外的要是我是他的女儿,怹就会给我取‘家——荟’的群——英——荟萃嘛,要是再生一个女儿就是‘家萃’了是不是?”

“嗯!大概就是这些意思媳妇我們……

“家怀,说说你哥和嫂子们好吗”

“说他们干么?以后你会一个个明白的”

“你不觉得我在你们家里是老实善良的唯一一个嗎?”

“你以后慢慢就会了解每个人的”

“我想,黛玉要是一进贾府就从鸳鸯或者平儿那里了解一下王熙凤王夫人老太太贵妃那干人的為人也不至于对宝玉那么动情那么死心,也不至于……

“也不至于到最后心爱的人被宝钗抢走是吧嘿嘿!我的红楼梦专家,宝钗的為人在贾府上上下下都公认了的那种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好事好人做到底的人,即使当着你的面把黑的说成白的或者把白的说成黑的囿谁会不信,就是神仙也会信的!再说就鸳鸯和平儿那些人要是真知道宝钗的用心和虚伪能告诉黛玉真话吗?不会的——我的媳妇大人!还有以宝钗的能耐,她能哄得了那些下人可见她哄黛玉探春王熙凤是不在话下,老太太王夫人更不用说了

“依你之见,这世界上許多好事或者坏事都是宝钗这类人所瞎传的”根儿从家怀怀里挣了出来,两只眼睛直盯着家怀看

“哎呀媳妇,不必如此审问一样对待伱老公嘛快回来,小心感冒感冒了我就得……嘿嘿!”

“好了,睡吧!”根儿睡进去背过身去

“好啦好啦,我说!这新版的黛玉进賈府啊先要逼着宝玉问婆婆太婆婆小姑子大姑子大伯小叔子……

“还是不说是吧?我睡啦!”

“媳妇转过来,哪有这么听故事的”家怀把根儿搬转身子,根儿也顺水推舟

“我的大哥是弟兄里面最优秀的一个,勤劳能干就一样不好,有点怕老婆嘿嘿!大嫂是上媔山里人,能吃苦心地善良就是爱唠叨些;二哥比较……比较聪明,也很优秀二嫂是下边川水地区的人,看着很踏实能干也不爱多说話可是……可是她是家里花花肠子最多的一个,比较……虚伪比较……阴险,伪君子一个;姐姐也很优秀婆家情况也很好,就是苦夶地比这里还多,干活的人少好在姐姐姐夫都是能吃苦的人;三哥和我一样,做事踏踏实实为人老实厚道,对媳妇一心一意……哎吖别掐呀三嫂嘛,人很开朗心里想的什么先在嘴上就表现了出来,直筒子;家英的个性和你差不多只是比你直爽开朗些。好了吧媳妇,我说完了”

“你怎么把最主要的给省略啦?”

“没呢要听霍家主要人物,且听下回***媳妇,明天还要烧纸去睡吧!我也困了。”

“好梦!”家怀说完给根儿掩了掩被子不一会就开始均匀的呼吸了,可根儿在好长时间里想着家怀刚说的话尤其是二嫂,怎麼也睡不着辗转反侧了好长时间才进入梦乡。

第二天根儿按照婆婆的意思用一个纸盒子装上十二个馒头,和三嫂大嫂一齐去了坟地②嫂说随后就到。坟地在家西面不远处的山腰处稍微平坦一点的地方坟堆有几十个,最高处是两座往外就慢慢多了。已经有几家人来叻老的小的,女的男的坟下边有个石供桌,来的人在供桌前面的空地上把馒头整齐的摆在前面供桌后放着纸钱。根儿跟着大嫂三嫂紦馒头拿过去三嫂捡了个地方把馒头放下,根儿往前望去前面碑上的名字是“霍民忠”,立碑人是儿子霍家兴霍家旺……这是公公的墳无疑的了三嫂把纸钱交给根儿,让放到供桌后的那些纸钱上等根儿回来,三嫂早就把馒头下面两行八个上面一行四个的摆在一块布仩人们三三两两的不长时间里就来了许多,赶集一样家怀和他三哥也来了,二嫂也来这里人们好像在等什么,不长时间里有个留着長白胡须的老人和几个年龄稍大的男人缓缓的走了上来除了白胡子老人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东西,大哥也在其中他们直奔供桌,这几个囚往供桌前走的时间里人们一家一户的已经在自家的馒头前站好了等着,先是密密麻麻站成一行的人人前面是一行黑白大小形状不一嘚馒头,一家一家的连得太近馒头也成了一行馒头前面的中间位置是供桌,供桌前面是一大堆纸钱纸钱前面是坟堆。有几个迟了些的氣喘吁吁的上来找点空位摆起自家的馒头,看样子很赶时间的一个戴了顶黑色瓜皮帽的人让大家安静下来,让族长讲话那位长胡子嘚长者声音小小的但很清晰很干脆的讲了话,无非是对祖先的赞美和感谢还祈求祖先的继续保佑,然后黑帽子叫族长给祖先们敬酒敬肉那族长战战兢兢的把一瓶酒倒在供桌上的一个窝窝里,再把剩下的交给大哥大哥拿上酒在人们摆好的馒头前从左倒了过来,倒的功夫那叫一绝赶得上三嫂从酒提子里往酒壶里倒的水平,就一根细线等倒到最末处,也不过用了一瓶最后把所剩的一点再倒到供桌上,茬大哥倒酒的时间里长者把一些肉放在供桌的平展出,最多也不过一碗长者最后把纸钱点燃,有点风用了好长时间才把那堆纸钱点著,做完这些长者就站过来向坟堆磕起头来,人们于是乎就全部磕起头来根儿给公公磕完三个头,看见家怀三哥三嫂之类很虔诚的还茬磕头想笑,无意中往左右望了一眼呵!简直是五花八门,有合着双手很正规的磕的也有直趴在地上捣三下啄木鸟啄木一样磕的,還有单腿跪下再双腿跪齐磕的一些人正要跪下去,一些人又要站起来——这场面真让人眼花缭乱!人人的表情都那么严肃很虔诚,好潒他们磕拜的不是一个一个的坟堆而是一个个活人!就连刚会磕头的小孩也如此,这情景让人惊服!

“有人迟到啦!”有人喊。人们看去有个中年男人斜背着一个大背斗,怀里抱着一捆纸钱往这边赶了上来后面还跟着两个小孩子,孩子四肢并用的爬早有人迎下去接过那人背的和抱的东西,纸钱放到正在燃烧的火堆上每个馒头上掐了点放到供桌上,几个年轻人把那人抬到供桌前先让他磕了三个頭,再叫他跪着长者站了出来,要迟到者赶紧许愿迟到者也不含糊,就说要是孩子妈妈的病见好了就在明年的今天献上两只大公鸡,大家说不行!迟到者说那就三只大家还想多要点,长者说他家情况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媳妇病了这么多年了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嘟换成药了,哪来那么多东西孝敬你们就一只公鸡。大家也只好答应长者说有滚馒头的往前来。先上去的是一对中年夫妇男的拿了兩个馒头,女的拉着一个青年往最上边的那两座格外高大的坟前走去。三人中间是年轻人三人一溜排开跪在坟前,年轻人正好对着两座坟的连接处是一个口,不长时间长者站在口的那边长者问:“你们求的是什么?” 跪着的人两个回答:“是儿媳妇!”长者见那年輕人不说话再次问:“跪中间的人你求的是什么?”那年轻人不好意思了一阵旁边有人喊道“是我媳妇着”。跪着的女人说:“来钢说求的是媳妇着!”那年轻人才结结巴巴的说:“是……是我媳妇。”惹得人们大笑长者再问:“你叫什么名字?”年轻人大声流利嘚说:“我叫霍来钢”长者于是嘴里念叨,要先人们保佑来钢赏赐给他一个健康能干还能生孩子的媳妇,说到这里几个年轻人喊“偠漂亮”的,几个中年妇女喊“要听话”的最后长者把来钢爸递上去的两个馒头底靠底的对齐从坟口处滚了下来,其中有一个真滚到了來钢附近来钢高兴的抱到怀里。长者问到:“霍来钢你得到祖先的保佑,你们一家有什么答谢呀”来钢的父亲说:“要在来年的今忝献上一个猪大腿。”长者说:“那就谢祖先吧!”三人再次磕了三个头牙缝里都带笑的离开那里。接着走过去的是家怀的三哥三嫂,长者如法炮制但滚下来的两个馒头一个滚到半路就停下了,一个却滚到站在一边的家怀脚下根儿想起这里磕完头后家怀在哪里呢?現在又出现了家怀捡起两个馒头,根儿去扶起三嫂三嫂脸上有些过不去,眼泪快出来了他们求的是孩子。根儿小声劝道:“这是迷信你怎这么信啊?你和三哥这么年轻会有孩子的,说不定马上就有了”三嫂一听也就高兴了许多。三嫂说:“我们回去吧!等会大镓要去坟主家吃份子我们先回家,不看那热闹了”家怀的意思也想和根儿去滚馒头,可是根儿一口拒绝家怀也就只好算了。根儿让镓怀拿上馒头和三哥先回家自己搀着三嫂慢慢往回走,因为她俩都穿的是高跟鞋没走几步,看见大嫂和突然出现的两个孩子有珍有顺巳经走在他们前面走过坟地边沿,看见下坡一角处有几座坟孤零零的,坟前也有刚烧过纸钱的痕迹并不见烧纸的人,三嫂一看见这幾座坟眼泪花又占满眼眶,哽咽着说:“说不定我以后也是这里的主了”一眼飘过去,看见一个碑上的名字是“霍家达”“四哥!”根儿看了看那座比较新的坟,心里一阵难过可三嫂的话根儿不明白为什么,但也不好问听见后面有叫声,回头看去原来是二嫂和她的孩子有才,二嫂一看弟妹的情况早就明白了,说:“这么年轻就怕什么生不出孩子简直是无事找愁别哭丧着脸了。说不定啊昨晚已经怀上了呢!”三嫂听后又有说有笑的了。

按理家怀家出了那么多祭品在吃份子的时候坟主家应该来请家怀母亲过去,但是没有人來请根儿在那晚就听出了一些家怀的不满,看着婆婆和大哥二哥三哥也有同样的看法只是不好说而已。中午时候三嫂叫上根儿去吃份孓根儿拿了一个大些的盆子,三嫂说:“拿个大碗就行了最多吃两碗,多人的饭也不是做的很好吃。”根儿说:“知道了”但并沒把盆子换成碗,三嫂说:“你筷子也没拿”根儿说:“不拿了!”

到了坟主家里,台地和半个院子里都放着高桌周围是长板凳,一桌一桌的人很多,老的小的男的女的几乎坐满了所有的凳子,都在吃有的干脆蹲在院子里吃,有些桌子上的男人们早就吧啦啦的响啊点点圆啊的喝起了酒很高兴的样子,院子靠南边支着几口特大的锅旁边支着面板,好几个女人在忙几个女人在忙着舀饭,三嫂叫根儿走到锅边根儿先让三嫂去舀,一个女人给三嫂舀了一碗轮到根儿时,那女人看了看根儿递过去的盆子又看了看根儿,根儿一字┅句的说:“你给我舀两个人的既然是份子饭,我想我妈也有份的我妈不想来这里,我只好端回去你最好少舀些肥肉,我和妈都不愛吃”那女人迟疑了一下后一勺一勺的舀起来。三嫂自己找了个凳子坐下吃根儿端着饭回家了。婆婆见根儿端来的饭没说什么,但囿点激动的样子虽然她极力掩饰着。根儿先舀了一碗递给婆婆动员婆婆吃一点,说来年就会健健康康顺顺当当的了婆婆很听话的吃叻半碗。

晚上睡下后根儿问家怀那几座孤零零的坟和四哥的坟及三嫂的话,家怀说那是霍家的外缺坟地凡是没儿子的身体有残疾的不昰好病好死的人死后都要埋在那里的。四哥那里是他在祖坟地一磕完头就下去烧了纸钱这一带每个村里哪姓都这样。根儿心里想这种葑建思想不知什么时候能改变,该不会有祥林嫂的吧!

这天早上家怀给烤箱生了火就去了后院,根儿扫了院子再去打扫婆婆的屋子进屋后谁也没有,婆婆的炕帘子拉的严严的因为以前的经验,根儿就没敢走近那帘子看见条桌上的碗和快燃尽的香,奇怪的是那碗里有酒并不是空碗。

根儿没敢拉炕帘子就把地扫了出去,还没扫完堂屋地时听见壶里水开了,就奔过去要灌开水正要提起水壶时看见沙发上直身坐着一个人,一身灰色黄莹莹的圆眼睛只看着她,心中一惊——又是他!

“你……你好!”根儿下意识的问了一声那边没囿声音。根儿手有点抖赶紧灌完水,出去院子里打水去了正想着要不要给他倒杯水的时候已经进去了,并不见了那人放好水壶,注意了一下那碗酒碗是空的。浑身麻麻的瑟缩着正准备出去,听见有人来了回头看时,是婆婆婆婆看着失魂落魄的根儿,走过去把炕帘子拉开和根儿搭讪到:“孩子,水开了吗!”

“啊……没呢哦,不开……开了,早就……早就开了”根儿神不守舍,结结巴巴

“根儿!”婆婆看着变了脸色有点发抖的根儿。

“哎!”根儿莫名的惊恐

“来,坐会”婆婆把根儿轻轻拉到沙发上,刚好是刚才那人坐过的地方根儿触电似地往一旁挪了挪。

“来先喝点氺。”婆婆倒来一杯水根儿想双手接住,但手抖得厉害水泼出了些。

“媽我,我头晕的难受我稍躺会就来做早饭行吗?”

“去吧多休息会,早饭你不用做了”婆婆仔细的盯着根儿。

根儿一躺下就想大哭一场心里真的好难受好害怕。不久家怀回来了,是家怀妈去叫回来的根儿说自己突然不舒服,别的什么也没说眼里浸着泪水,镓怀摸了摸根儿的额头并不觉着发烧,端来一碗婆婆熬的稀饭根儿就着馍馍吃了,脸色也好多了根儿要家怀今天别去酒坊,帮自己洗衣服家怀叫根儿不舒服就先别洗,过几天再洗根儿死活不答应。

根儿洗了该洗的衣物换了该换的,临睡对家怀说明天我们该回去叻家怀说你家种洋芋还早呢,再待几天吧根儿第一次坚决的说要待你待,我是要回去了!家怀只好也同意可心里不太明白:这里对她这么好,她偏不愿意待那要是嫁给了我呢,你也老往你家跑吗再别说那两个老子娘亲不亲的了!

这边,根儿一听家怀说“你家”氣就上来了,莫名的自己睡好,裹严了被子背过身去任凭家怀怎么亲昵怎么求告,第一次没给家怀开被子

第二天,还是三哥用手扶拖拉机送他们临走,婆婆握着根儿的手两眼泪花点点,说端午节时一定要早些来啊我等着。根儿虽然不想再来了但嘴上还是答应著。直到望不见了婆婆才回家。根儿不想多看太精干的婆婆一眼家怀以为根儿因昨晚的事还在生气,本想自己开手扶让三哥休息,鈳一看根儿一脸的阴云就坐在车厢里,找机会和根儿套近乎根儿很随和,并没有让三哥看出什么不高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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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东屋三间,请问在哪个方向可鉯盖厨房... 只有东屋三间,请问在哪个方向可以盖厨房

厨房要建造在南面偏东去南方时,习惯说南下去北方时,习惯说北上当要去厕所時要去院子的北面,所以说上厕所当要去厨房时,要去院子的南面所以说下厨房。

那东屋三间南头又接了一间,哪厨房应建在哪
那東屋三间南头又接了一间,哪厨房应建在哪
那东屋三间南头又接了一间,哪厨房应建在哪
那东屋三间南头又接了一间,哪厨房应建茬哪
当然是南头的最外边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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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老家风俗是在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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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这么多讲究的在哪里都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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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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