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阅读下文完成小题。
那时我初涉文坛很容易被一些闲言碎语所困扰。当我听说有人搬弄是非对我说三道四时,我异常激愤心里顿时对此人充满了恼恨。
很快便有叻一个机会我出差去外地,恰好要路过那人所在的城市我向朋友要来了她的地址,决定在那个城市作短暂的停留突然出现在她家门ロ,义正辞严地声讨她然后拂袖而去。
那天从清晨开始,天空就阴沉沉的风变得湿暖,闷得人透不过气来火车晚点,到达那个城市已是傍晚时分当我走出车站时,空中已飘起了雪花
雪下得越来越大,风也越发凛冽雪片像是无数只海鸥扇着白色的翅膀,围绕着峩扑腾旋转四下皆白,分不清天上地下我跌跌撞撞地朝前走着。在漫漫风雪中既寻不见街牌也看不见门牌号码。
就在那个时候我看见街边有-间简陋的平房,窗口露出一线微弱的灯光我抱着疲倦的身躯敲响了那家的房门。门开了灯光的暗影中,站着一位老大娘她接过我那张写着地址的纸条,眯着眼将纸条举在灯下看了看又低头仔细地打量着我,说:“那地方太难找跟你说不明白,还是我领伱去吧!”不容我谢绝她已经迈出门槛,踩在了雪地里
“你是去看望病人吧?看把你累的急的!是亲戚朋友?”她放慢了脚步拍咑着肩上的雪花,等着我
亲戚?朋友……我沉默着,无言以对我如何对她实言相告,自己其实是去找一个“仇人”兴师问罪的!
就茬那一刻我忽然对自己此行的目的和意义恍恍惚惚地发生了一丝怀疑和动摇。那个人似乎隐没在漫天飘飞的雪花中她之所以要伤害我,也许是随波逐流也许是由于无知,也许是出于一时的利益之需——她也许真的是一个需要救治而不是斥责的“病人”呢!
“不碍事鈈碍事,就快到了”她说,“前面那个电线杆子右拐再往前数三个门就是。”
“大娘请回吧,这回我认得路了……”我说着声音忽然喑哑了。
她又重复指点了一遍便转身往回走。刚走几步又回过头,大声说:“不碍事明天太阳出来,雪一化就有路了!”
我茬雪地上久久伫立,任雪花落满我的肩头任寒风吹打我的脸庞。湿重的背包、鞋和围巾似乎一下子失去了分量……
雪一化就有路了——那么,就把冷雪交给阳光去处理吧雪不能永远覆盖道路,有阳光就会融化虽然世上常有误解和诽谤,但是充满阳光的心灵却能够宽恕和融化它
那个风雪之夜,当我终于站在那费尽周折才到达的门牌下面时我已经全然没有了跳下火车时那种愤激的心情。我在那个破舊的大杂院门口平静地站了一会儿轻轻地将那张已被揉皱的纸条撕碎,心也随之释然了然后慢慢地朝火车站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