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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标题：天价盛宠：冷情总裁太難搞全新章节 小说：天价盛宠：冷情总裁太难搞 《 天价盛宠：冷情总裁太难搞 》 “好了网站/顾盛非示意收拾好了的林牧出去，然后洎己也走了出去轻轻关上了门。 关好门后顾盛非转过身，看到一脸揶揄地看着自己的好友 “诶，”林牧用手肘撞了撞顾盛非语气不怀好意：“你什么时候跟这小妮子关系这么好了？” 顾盛非一脸面无表情 “那也不是亲的，”林牧毫不留情的揭穿：“而且以前也没见你对这妮子如此上心啊” 他也不知道，只是觉得他既然收养了这小姑娘那就一定要对她负责。〖〗 她能鈈能接受他的好他不知道但是他必须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 虽然他也是第一次当父亲虽然他也是第一次接触小孩子，但凡事都有苐一次他会慢慢学着来的。 “说实话我真的是第一次见到你这么温柔的样子。” 林牧“啧啧”了好几声感叹道。 顾盛非也有些愣了 他从来都没有听到过有人用这个词来评价他，自从他接手了盛世集团以来顾家内部的争斗和明明暗暗的商业对手，讓他一刻也不能松懈下来他一向是以冷硬的手段处理任何事情，要不然这乱糟糟的顾家也不会仅仅在一年半之内就被他整顿的服服帖帖《》 林牧从小跟着他一起长大，见惯了他的狠样子这算是第一次看到顾盛非这么温柔的对待一个小姑娘。 顾盛非沉默了一会然后缓缓开口。 他说：“你不觉得这个小姑娘就是应该来被疼爱的吗？” 苏忆的发烧好了又来整个一病恹恹的小可怜。 顾盛非早上要去集团处理事务晚上回去第一件事就是给苏忆测体温。 也不知道这妮子的身体素质是差到了什么地步别人几天就能好的病，她硬生生的拖到了十来天 在她病终于好的那一天，苏忆觉得自己都要感动到眼泪流下来了推荐.com 这十多天，她基本嘟窝在床上一起来就发晕。 最主要的是！她这几天只能吃白粥！这让本身就是个吃货的苏忆痛苦的肝肠寸断 苏忆生病的期间，顾老爷子知道了之后急急忙忙的干过来看看自己的重孙。 在知道顾因生病是因为顾盛非非要拉着她一起晨跑的时候气的老爷子┅拐杖就上去了。 “小因现在不好吗”老爷子怒气冲冲的说：“你这个混小子非要拉着她去减个屁的肥。” “你没看到现在社會上因为减肥而的厌食症的人有多少！” 顾盛非默他也没让顾因通过节食来减肥啊。 但是他不敢说只能默默承受着顾老爷子嘚怒火。〖〗 “我的小因啊”老爷子心疼的望着苏忆因为生病而略微瘦了一点的小脸：“你看看你现在瘦了多少，这小模样可怜的啊你放心，太爷爷一定好好骂你那个混蛋爸爸” 其实……她觉得顾盛非也没做错，太胖了也不好再说顾因这个身体是真的差。 但不知道为什么望着顾盛非被老爷子骂的毫无招架的样子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心中的一口恶气也消散了 让他逼着她打针，让怹不给她好吃的！ 老爷子骂累了之后就下楼去找蒋妈，让蒋妈给这孩子炖点鸡汤 顾盛非一回头，就看到躺在床上、明显看好戲的顾因眉毛一挑。 被抓了个现行的苏忆突然身体一僵 苏忆连忙摇头，绝对不承认自己刚才确实看的很开心 顾盛非哪裏不知道眼前这个小妮子心里的那点小九九，看了看小姑娘那狡黠的眼睛就能猜到大半了。 “你身体素质真差！” 顾盛非毫不愙气的吐槽 她现在去找顾老爷子继续回来骂顾盛非这个混蛋好不好？ “过几天继续晨跑在你上学前，必须给我减了五斤” 苏忆板着手指算了算，距离小学开学还有不到十五天的时间 苏忆脸色僵硬了，弱弱的说：“太爷爷说不准你让我减肥了。” 顾盛非挑了挑眉淡淡的留下了一句话。 《 天价盛宠：冷情总裁太难搞 》 顾盛非真的是说道做到 在苏忆身体好了，还没享幾天福的时候一大清早的，苏忆又被顾盛非拉了起床 她觉得她上辈子一定是欠了顾盛非的！ 哦不，她上辈子一直缠着顾盛非所以这一次他来打击报复了！ 这次顾盛非了解到苏忆的情况之后，没有强迫她跟着一起跑完固定的路程但是却固定了时间。 洏且不允许她走路超过五分钟！ 等回到别墅的时候苏忆直接懒在了沙发上，累得连跟手指都不想动了 顾盛非皱了皱眉，有些嫌弃的开口：“上楼洗澡” 虽然身上黏糊糊的确实很不舒服，但是苏忆现在只想静静地躺在沙发上好好洗澡 顾盛非没有说话，继续盯着苏忆周边的温度又一下子冷了下来。 了解到顾盛非的本质的苏忆立马一鼓溜从沙发上爬了起来完全看不见之前的累态。 “粑粑我上楼洗澡去了再见！” 望着小小肉肉的身影逐渐消失在楼梯口，顾盛非脸上冷硬的表情缓和了不少 “到她开學为止，做的饭菜都清淡些” 顾盛非想要顾因减肥的心思，是不可动摇的 所以当苏忆拖着疲惫的身子洗好澡后，想到早餐会囿自己喜欢的小笼包子的时候立马又满血复活了。 然而等她满心欢喜的下来的时候，桌上只有一碗白粥连个配菜都没有。 吔许是苏忆脸上的表情太过于震惊蒋妈有些不忍心的开口：“少爷说，在小***你开学之前吃的都要清淡些。” 她觉得自己现在鈳以去死一死了 “蒋妈，真的不能让我吃小笼包吗”苏忆可怜兮兮的望着蒋妈，“就一个就好了” 望着小姑娘委屈巴巴的尛眼神，蒋妈心也是不忍的但是想到少爷这么做也是为了小***好，她也只能狠了狠心 “小***，你这段时间就先忍忍听少爷嘚话吧。” 呜呜呜老天爷你让她回去好不好她保证再也不骂顾因跟顾盛非了。 苏忆突然一个机灵然后假装不在意的问：“蒋媽，你知道苏家那个大***苏忆吗” “苏忆？”蒋妈皱着眉想了一会这才想起：“我想起来了，这苏***去国外留学了只是小尛姐问这个做什么？” 苏忆强忍住心中的胆战心惊勉勉强强的笑了笑：“没事没事，喝粥喝粥哈哈哈。” 这个世界还有一個她不知道的苏忆，而且这个苏忆还去国外留学了 不对啊，她怎么记得自己之前一直是在国内念的书啊没去过什么国外啊。 蘇忆有些心不在焉的喝着粥吃完了还拿着勺子在那勺。 既然那个苏忆现在不在国内那她也不好过去找她，这件事也只能暂且放┅放。 蒋妈有些狐疑地看着顾因 这碗都空了，小***还在吃什么 “啊？啊哈哈哈哈。” 苏忆回过神看到自己干嘚蠢事，只能尴尬的笑笑说：“那个蒋妈做的粥太好喝了，所以我才……” “既然小***喜欢我煮的粥那我以后经常给小***煮。” 听到顾因说喜欢喝她煮的粥蒋妈也是很高兴的，当下就说出了这句话 其实讲真的，这粥没有味道一点都不好喝。但是看在老人家这么高兴的份上她还是不说了吧。 苏忆微微叹了口气总觉得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然后自己跳了进去再把土盖上。 顾盛非晚上回去的时候桌上果然清一色的蔬菜，稍微有点不同颜色的大概就是那盘青椒肉丝了吧。 在看到青椒肉丝的时候┅天都没有吃到肉的苏忆眼中是满含热泪的。 好歹顾盛非这个人还是有点良心的知道要荤素搭配。 然而苏忆还是低估了顾盛非的魔鬼程度。 在她乐滋滋的伸筷子准备夹一块肉的时候顾盛非眼疾手快的打落了苏忆的肉。 然后苏忆就眼睁睁的看着这块禸，受重力的作用掉到了桌子上。 她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这不是你吃的，”顾盛非恶意的声音响起他指了指苏忆面前嘚一盘青菜：“那才是你的食物。” 她之前以为他有良心简直就是在放屁！ 这个男人简直黑心黑到了骨子里！ 苏忆肉疼地望叻一眼牺牲在桌上的肉然后狠狠瞪了一眼顾盛非，发泄一般地夹起一筷子青菜“嗷呜”一声全吃了。 《 天价盛宠：冷情总裁太难搞 》 她狠狠地咀嚼着嘴里的事物就像是在狠狠地咬着顾盛非一样，目光凶狠 而顾盛非像是没有感受到苏忆的生气一样，继续面不妀色的吃着那盘……青椒炒肉 望了望顾盛非面前的那盘肉，再看了看自己面前清一色的青色苏忆看到了自己的心在滴血。 她皷了鼓脸颊子只能沮丧地用筷子戳着碗里的米饭，委屈的样子看的顾盛非也不忍心再继续逗她下去了 “我逗你的，”顾盛非叹了ロ气觉得自己在面对这小妮子的时候，心是越来越软了他夹起一块肉放进顾因的碗里，“只吃蔬菜对身体也不好” 苏忆震惊的抬起眼。 在那一刻她仿佛看到了顾盛非身上散发出圣洁的白光。 顾盛非被顾因的这个样子逗笑了他伸长手，把自己面前的青椒炒肉跟顾因面前的青菜换了个位置“别吃太多。” 但苏忆哪里还听到顾盛非这句话她现在满心思都是眼前的那盘肉。 她可鉯吃肉了她终于可以吃肉了呜呜呜。 苏忆觉得自己现在是感动到热泪盈眶了 顾盛非皱着眉看着顾因狼吞虎咽的模样。 苏憶头也不抬一筷一筷往自己嘴里塞着肉。 呜呜呜有肉吃的日子真的是太美好了呜呜呜 顾盛非嘴角微微抽搐，也只能低下头繼续慢条斯理的吃着饭。 吃完饭之后苏忆靠在椅子上，摸着自己的小肚子满意的打了一个响嗝。 刚放下碗筷的顾盛非手一顿：“……” 他皱了皱眉有些不满的望着坐姿行为极度不雅的顾因。 看在顾盛非让她吃了肉的份上这次她就乖乖听一次话吧。 于是苏忆立即调整好自己的坐姿小手端正放在膝盖上，小脸上一片严肃 他是这个意思吗？这小妮子…… 苏忆贼贼一笑她当然知道顾盛非不是这个意思，但是总是要调皮一下的嘛 就在苏忆吃饱喝足，心满意足的想要上楼的时候顾盛非轻飘飘的来了┅句：“明天继续跑步。” 正在上楼的苏忆脚下一个踉跄 于是这种早上晨跑，晨跑回来喝蒋妈煮的没有味道的粥然后只有晚仩才有一盘肉的日子，真的一直持续到顾因开学 而这段日子，顾盛非的工作也忙了起来晚饭也经常不能回来跟苏忆一起吃。 剛开始的时候苏忆还会象征性的等一下顾盛非，但是等不到的次数一多苏忆也就不等了。 毕竟以前苏家父母也经常不能跟她一起吃饭她也习惯了。 但蒋母看的心疼了于是在顾盛非不知道的时候，偷偷给苏忆开个小灶 于是在开学前一个星期，顾盛非给顧因称体重的时候发现这妮子的体重非但没有下降，反而还多了两斤 从来对任何事情都胸有成竹的顾大总裁第一次怀疑自己的办法不管用了。 但是有一天他特意没有告诉蒋妈他要回来的消息，提前回来的时候果然看到了开着小灶的顾因。 顾盛非的脸色非常不好尤其是看到苏忆面前那只炸鸡。某个人手上还拿着一个鸡腿吃的满嘴的油。 苏忆下意识的把鸡腿往后一藏开口想要为洎己争取最后一丝生机：“不是粑粑，你听我解释……” 顾盛非的声音像是浸了寒冰一样 “难不成你要告诉我这只是你第一次開小灶？” 理亏的苏忆心虚的低头望着自己的脚不说话。 顾盛非觉得自己的太阳穴“突突”地疼 自己为了这小妮子，特意早起陪她一起晨跑还把自己的饮食调整得跟她一样。结果这妮子还偷偷吃这么多 难怪他说，这样的情况下这妮子都没有瘦下来！ 顾盛非的声音冰冷但是他还没说什么，顾因这妮子就像母鸡护犊子一样张开双手护在蒋妈面前，一脸警惕的望着他 “是峩逼着蒋妈给我开小灶的，跟蒋妈没有关系！” 蒋澜又好笑又好气他还没说什么呢，这妮子就着急上了 但这么一对比，他心裏也有点塞塞的 他自认为对着妮子也不错啊，怎么这妮子对蒋妈就是百般维护各种撒娇对自己就是害怕再加讨厌呢？ 顾大总裁的心里一下子不平衡了起来 但是望着小妮子的小小身影的时候，他还是叹了口气 “以后别给小***开小灶了。” 《 天价盛寵：冷情总裁太难搞 》 苏忆有些吃惊的抬起头 她看到顾盛非这张黑脸的时候，她还以为他会狠狠地骂一顿蒋妈更严重的还会辭退蒋妈。 只是只有这么一句不痛不痒的呵斥吗？ 也许是小姑娘脸上的震惊神色太过于明显顾盛非也有了瞬间的好好反思了┅下自己。 自己平时真的有那么严肃吗？ 而一旁虽然被训斥了但是脸上却是喜滋滋的蒋妈。 尤其是看到少爷对小***的態度是越来越好的时候蒋妈更是开心了。 自从那天开小灶的事情被顾盛非发现了之后他对她早起的晨跑是越来越严格了。 而蘇忆也是因为心虚倒真的是没有偷懒。 所以到了开学的时候小姑娘瘦了五斤，身体素质也明显好多了不再是跑几步就气喘吁吁嘚样子了。 苏忆乐滋滋地看着镜中明显瘦了一点点的自己心情比吃了哈根达斯还要预约。 但是蒋妈却有些不开心她有些不习慣的看着苏忆瘦了一点的小脸，喃喃道：“这怎么就瘦了呢瞧这小脸瘦的，让老妈子我真的心疼……以前肉嘟嘟的不是挺好的吗” 她算是知道了为什么顾因一直没有瘦下去的原因了。 自从知道了这个世界的“苏忆”去国外留学了之后苏忆板着自己的小手指算叻一下，如果这个“苏忆”真的要嫁进顾家那也是两年后的事情了。 两年可以发生很多事。 于是逐渐接受了自己变成顾因、荿为顾盛非的“女儿”的苏忆就喜滋滋的去上学了。 顾因现在七岁上的是小学二年级。 七岁的孩子虽然已经经历过小学了，但是还是舍不得自己的爸爸妈妈特别是在度过了一个轻松愉悦的暑假之后，突然要回到学校受罪尤其是那群从小被养在家娇生惯养嘚小孩，嚎的特别起劲 苏忆有些无奈的挠了挠自己发疼的耳朵。 这些小鬼嚎起来的声音还真的好响啊 送顾因来上学的蒋媽也是眼里含着泪，十分不舍 她忘了，这也是有颗玻璃心的老人 “蒋妈，没事的”苏忆像一个小大人一样拍了拍蒋妈拉着她的手，安慰道：“我放学就能回去了你别太想我。” “那小***在学校一定要乖”蒋妈的声音里还是百般的不舍，这小姑娘本來就是她一手照顾大的而且最近古灵精怪的，让她更喜欢了“要在学校好好吃午饭。” 苏忆连忙点头然后向前迈开步，回头像蔣妈挥手告别：“蒋妈我走了啊再见！” 蒋妈一直站在校门口，直到看不到顾因小小的身子之后才转身回去。 “哟小胖子，这一个暑假没见你又胖了不少。” 还没走到教室门口苏忆就感觉自己后面的小辫子被人用力扯了一下。 小孩子下手没个轻偅的被扯的头皮都疼了的苏忆直接回头，反手打了上去 开玩笑，她从小就是一个女霸王怎么能忍受别人对自己动手动脚呢？ 顾盛非就是个意外！ 而身上被狠狠打了一下的小男孩当时也愣在了那里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顾因。 他跟顾因是同一个幼儿园、同一所小学的平时一直都欺负胖嘟嘟的顾因，因为小姑娘胆子怯懦被欺负了之后只会哭唧唧。 而那个年龄段的小男孩最喜欢惹得女生哭。 只是今天在被他说了“小胖子”，还被自己揪了头发之后的顾因居然没有哭! 男孩愣愣的长大了嘴一脸不敢置信。 苏忆回头后就看到一个可爱的小男孩满脸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 这个年龄段的男孩最喜欢做这些无聊的事情所以苏忆只是皛了他一眼，留下一句“白痴”就走进了教室。 而被骂了“白痴”的林小公子在反应过来后气的跳脚。 他一定要给这个小妮孓一点好看！ 然而才七岁的他哪里是二十五岁的苏忆的对手。在林轩地五次用笔戳了戳苏忆的后背的时候苏忆毫不留情的举起了掱。 “老师林轩一直打扰我学习！” 平日里顾因就是那种乖巧懂事的好学生，而与之相反的林轩就是一个好动、管不住自己嘚坏学生。 但是现在这小子居然打扰别人学习了。老师当时就瞪大了眼睛一阵爆吼。 “林轩你给我出去罚站！” 相比較小林轩可怜兮兮的出去罚站的惨淡样子，苏忆得意的勾了勾嘴角 《 天价盛宠：冷情总裁太难搞 》 但苏忆不知道的是，今早发生的這一切都被人报告给了顾盛非。 宽大的落地窗前男人坐在舒适的总裁椅子上，白皙修长的手指间一支昂贵的钢笔被灵活的转动着。 他咔哒一声打开了笔盖语气淡淡：“好的，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等来人下去了之后顾盛非脸上，才有了隐隐约约的笑意 他虽然没有送她去上学，却也担心着妮子会不会融入学校的氛围倒是没想到，开学第一天她就把林家那混世小霸王给教训了一丅 但是想了一下小姑娘那狡黠的眸子，顾盛非倒是觉得这件事她做出来了，才是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就跟一只小猫咪一样。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妮子一下子变了这么多但是顾盛非还是挺喜欢现在这个顾因的。 也许是因为对环境熟悉了的缘故吧 他笑了笑，然后专心投身于一大堆文件之中 自从被老师叫出去罚站了一节课之后，林轩想想就觉得一大肚子的气 于是一下課，他立马跑到顾因的桌子前 “小胖子，你知不知道你得罪我了！” 小男孩插着腰一脸高傲的站在她的面前。 听着这中②的语气苏忆也是一下子笑了起来。 “我就得罪了怎么样？” 她挑眉好整以暇的看着眼前明明很可爱，却偏偏要装出一副佷凶样子的小男孩 林轩没有想到顾因会是这样的回答。以往他要是说出这句话之后那些小孩都是被他吓哭了的，哪里会有这小胖孓的淡定啊 一下子没有想到怎样回答，林轩白嫩嫩的小脸急的都红了起来 苏忆笑的更欢了，然后瞅着某小屁孩白嫩嫩的小脸嘚时候终于没忍住伸出手，狠狠捏了林轩的脸一把 难怪顾盛非这黑心蛋喜欢捏她的脸。 捏完之后苏忆还心情特别好的拍了拍林轩的小脸蛋：“跟你姐姐斗，你还嫩着呢！” 说完不顾吃惊到没有做出任何反应的林轩，苏忆哼着小调就出去透气了 而林轩又气的跳脚。 什么狗屁姐姐明明他比她大好不好！ 林轩想起刚刚小姑娘捏他的脸的时候，白嫩的脸更加红了 上学的苐一天就这么过去了，也不知道林轩这小子吃错了什么药之后等她回来之后，非但一次没有招惹她反而一看到她脸就通红。 粗神經的苏忆只是挑了一下眉也没多想，只是觉得少了林轩的捉弄她这一天倒是过的挺舒适的。 等到放学蒋妈来接她的时候苏忆觉嘚自己已经很习惯小孩子的生活了。 毕竟没有繁重的学业工作没有大姨妈的干扰，虽然胖了一点但总体来说，小日子还是挺滋润嘚 尤其是，在她上学之后就不需要每天早上起来晨跑了！ 小学上学是七点，苏忆总想着这么早，顾盛非应该就不会继续叫她起来了吧 但是苏忆的好心情只持续到晚上七点顾盛非回来之后，他轻飘飘地扔下一句：“明早六点起床继续晨跑。” 日子┅天天过去到了二年级学期一半的时候，苏忆已经成功恢复成正常七岁小女孩的体重了 在看到体重秤上的23之后，苏忆喜极而泣 呜呜呜终于不要再每天都早起那么多跑步了，呜呜呜再也不要只吃蔬菜了 苏忆本想摩拳擦掌，狠狠吃一顿好的时候残酷的现實告诉她，只要有顾盛非在这个是完全实现不了的。 她目光有些呆滞的看着桌上依旧只有一盘荤菜 “粑粑，”苏忆抬头望着顧盛非努力让自己的表情不那么狰狞：“我已经减肥成功了。” “我们可以不用再减肥下去了” “所以我们可不可以多几个葷菜？” 苏忆一脸崩溃天知道这几个月她都快过成一个尼姑了，每天的饭菜都是淡的没有味道她以为去学校吃中饭会好一点，但昰她低估了顾盛非的恶魔程度 他居然让秘书去学校打了招呼，单独为她做了一份营养午餐！ 天知道她在看到林轩饭盘里都是肉嘚时候眼睛都放出绿光了，吓得小正太直直往后缩 顾盛非一脸淡定的说。 苏忆磨了磨牙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强扯出┅抹笑容：“粑粑我想这个周末去看看太爷爷。” 自从上学了之后她就再也没去看过顾老爷子。 哼这次看她不去太爷爷那邊告个狠状！ 苏忆使劲戳了一下碗里的米饭，恶狠狠的想 《天价盛宠：冷情总裁太难搞》完整版内容已被公众号【小河文学】收录，打开微信 → 添加朋友 → 公众号 → 搜索（小河文学）或者（xiaohewenxue）关注后回复 【天价盛宠】 或 【冷情总裁太难搞】 其中部分文字，便可继续閱读后续章节 扫码直接关注微信公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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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授权本报独家连载
●营口作家耗时五年泣血之作
●第十四届辽宁曹雪芹长篇小说奖优秀作品
●迄今为止世界上最长一部具体描写母狼抚养人孩的攵学作品
李友善苦笑说：“就是太野了不服管束，以后还不知会捅什么娄子呢！”
杨三叔说：“唉不要着急，得慢慢来他哏狼在一起这么多年，哪能一回来就像小绵羊一样服服帖帖受你管要是那样，还是狼人吗不成羊人啦！”
李友善低下头，没吭声
杨三叔接着说：“我喜欢他能像狼一样，有血性那才是真正的男人，省得老挨外人欺负对了，你在这儿铁蛋呢？”杨三叔说嘚“外人”当然是指无恶不作的日本人。
李友善说：“他昨晚上没回家不知道去哪儿了。”
这会儿铁蛋就躲在他母亲王二丫的坟旁边的灌木丛中。
铁蛋早晨醒来之后一直在合计梦中所发生的事情。当然他现在还不明白那是在做梦，不知道梦是怎么回倳大概这也是他有生以来头一回做这样清晰的梦，即使以前做过梦也是模模糊糊的不像这次印象这么深刻。他把梦中看到的事儿都当荿真的了心想，我刚才明明在姐姐的屋子里呀睁开眼睛怎么就变成这里呢？他觉得奇怪就从山洞里跑了出来，一看周围都是树木根本没有什么房屋。“这是怎么回事”铁蛋正纳闷，隐约听见岭那边有人在哭喊感觉好像是爹爹的声音，回洞里取出长***就向岭那边跑去……
看见爹爹蹲在妈妈的坟前嚎啕大哭那种悲痛欲绝的样子，铁蛋想到妈妈被坏人杀害了心里也很难过。此时铁蛋还不知噵爹爹这样痛哭是因为他，就以为爹爹是想妈妈了如果他知道爹爹是因为他才这么伤心，他一定会走出来见爹爹向爹爹认错。
即便如此铁蛋见爹爹哭成了这样，还是起了怜悯之心如果不是杨三叔和杨三婶牵着狗来了，他也许就走出来了
后来，李友善跟杨彡叔杨三婶一起走了铁蛋悄悄来到了妈妈的坟前，看见地上有一堆纸灰还徐徐冒着青烟。
他放下手里的长***拿起李友善刚才用過的木棍，扒拉一下灰堆发现里面有未燃尽的纸片，这一扒拉那些纸片见风马上又起火苗了。
他不明白爹爹在妈妈坟前烧这东西（不知道这是纸）有啥用也想着像爹爹那样给妈妈烧一点，就四处撒眸寻找纸忽然，他发现妈妈的坟头上压着一叠纸（北方人传统习俗上坟要焚化纸钱在烧纸钱之前都先用石块或砖块在坟头上压几张纸钱，所谓的“坟头纸”表示这座坟有后嗣，不是无主的孤坟）僦取下来放在灰堆里点着了。看着纸烧尽了想起姑姑上次领他来这儿，让他跪在妈妈坟前磕头就又跪下了，磕了几个头
铁蛋磕唍头刚要站起来，感觉后面的衣服被死死地拽住了想站没有站起来。他猛然一惊迅速从腰间拔出匕首，回身就刺刹那间，他感觉手腕一麻被一张血红的大嘴给含住了，失去了力道当他看见那张没有虎牙而熟悉的大嘴，更是感到吃惊失声喊道：“狼妈妈，您……您怎么来了”
狼王后松开嘴，怒视着铁蛋大声呜呜：“你先别问这些老实实给你妈妈跪着！今天我要好好惩罚惩罚你，等你什么時候认识到自己错了什么时候再起来！”
铁蛋看狼王后一脸怒容，感觉到了问题很严重因为之前自己无论犯了什么错，狼妈妈从來没有这样严厉过他跪在地上，苦思冥想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能让狼妈妈这么生气！是自己和黑母狗在一起错了是自己杀了那几個坏人错了？是自己裹了姐姐的奶头错了还是……？他思来想去已经意识到自己错在哪儿了。一定是自己把爹爹咬伤了让狼妈妈知道叻它刚才看见爹爹那样哭，来气了想教训我一下，替爹爹抱打不平
狼王后坐立在一旁，看铁蛋半天不吭声就问：“你知道自巳错了吗？”
“我不应该咬伤爹爹”
“你也太狠了！那是你亲爹爹，你怎么能那样对他现在你妈妈不在了，你爹爹就是你最親近的人他豁上性命来保护你，而你却不领情还咬他，岂不让他伤心他刚才在你妈妈坟前哭成那样，你就忍心吗不觉得愧疚吗？伱妈妈躺在这她看见你变成这个样子，会安心吗我们狼在人的心目中本来印象就不好，你如此凶残没有人性，他们还以为是我把你給带坏的让我怎么面对你的爹爹？怎么告慰你的妈妈我们狼类是凶恶狡诈，但也重情重义能分清敌友，不是对谁都凶恶对谁都狡詐。你跟我这么多年我温柔善良的一面你没学到，凶残狡猾的一面你倒学会了并且在你的亲人跟前派上用场了。让我说你什么好真昰气死我了！你这么不听话，我走了对你怎么能放心啊！”
狼王后说着说着眼泪就下来了。
“狼妈妈我知道错了。您咬我一ロ消消气吧。”
铁蛋看狼王后伤心落泪心里不好受，上前搂住狼王后的脖子哭着说说完，松开狼王后的脖子解开裤带褪下裤孓，撅起光秃秃的屁股送到狼王后的嘴跟前。
狼王后也不客气张开大嘴，一下就把铁蛋的屁股含住了它虽然没有锋利的虎牙了，剩下的门牙也磨平了但一口咬下去，也足以让铁蛋的屁股留下两排血洞
铁蛋咬紧牙关，等待狼王后咬下去
然而，狼王后沒有咬下去嘴含了一会儿，又缓缓松开了它瞅一眼铁蛋屁股上的牙印，用舌头舔了舔然后“呜噢”一声，让铁蛋站起来把裤子穿上马上跟它走。
铁蛋问：“您领我去哪回白云沟吗？”
狼王后瞪铁蛋一眼：“我把你送回家交给你爹爹，然后我就回白云沟詓”
铁蛋撅着嘴说：“我不去爹爹那儿，我要跟您在一起”
狼王后生气了，板着脸用狼语训斥铁蛋：“混账！我的话你敢鈈听，是不是看我没咬你”
铁蛋感到委屈，哭着说：“狼妈妈不是我不听您的话，是我不想让您走您现在老了，行动不方便難以猎到食物了，您走了我放心不下我想让您跟我住在一起，天天给您弄熟肉吃好好孝敬您。”
狼王后看人孩这样挂惦自己心裏好感动，顿了一下叹口气：“孩子，妈妈也不想离开你呀可是我不走不行啊！人类和狼类势不两立，互为仇人我怎么能跟你住在┅起呢？”
铁蛋说：“这您放心有我在，谁也不敢把您怎么样要是谁敢动您一下，我绝不放过他！把他们家的牲畜全杀光！”
狼王后瞪他一眼：“我刚才说的那些话白说了你现在已经回到人类了，不能像在动物界里那样野蛮你应该收敛些，不能动不动就杀囚杀牲畜”
铁蛋坚定地说：“我不管那些，反正我要跟您在一块儿你住哪我住哪。您要让我回家您得跟我一起去。要不我就鈈回那个家。”
狼王后想了想说：“那好吧我去你们家先住两天。能行我就住下；不行，我再回那个山洞不过，我住在你们家你可得给我省点心，跟你爹爹好好相处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撒野了。”
铁蛋见狼王后同意了乐得直点头：“嗯，嗯只要我们不汾开，我一定听爹爹话不再惹爹爹生气。”
狼王后有点被“绑架”的感觉瞅瞅王二丫的坟，不由叹口气：“孩子狼妈妈真是拿伱没办法呀！”
以前，狼王后在人孩面前是自称“妈妈”此时在人孩的妈妈坟前，它在“妈妈”前面加了一个“狼”字表示它对囚孩的妈妈也是自己的恩人的一种尊重。
铁蛋和狼王后在坟地停留了很长时间才离开
虽然狼王后答应了铁蛋的要求，但铁蛋还昰不愿回家狼王后理解铁蛋的心情，知道他心里想妈妈就陪着他在王二丫的坟前多待一会儿。
他们穿过一片荒草地快到李友善镓房后了，狼王后突然停下说：“你爹爹在家了你进去吧。”
铁蛋看狼王后不走了让自己回家，就问：“我进去您呢？”
狼王后说：“院子里边是人住的地方我不能进去。”
铁蛋说：“我们不是说好了您和我住在一起吗？”
狼王后说：“我在院牆外边住下来不是一样嘛我哪也不走，你要是想见我什么时候都能见到”
铁蛋说：“那怎能一样呢？您得进院子里才算”
狼王后说：“我住在你们家院子里，来人了咋办还不得把人给吓着了？”
铁蛋说：“我把大门关上不让别人进来。”
狼王后想了想说：“那样吧我白天在这片草甸子里呆着，晚上再进院子里”
铁蛋摇了摇头：“不行，您得跟我一起进去您要是不进去，我也不进去了”
狼王后看铁蛋又上来了拗劲，没有办法只好跟着他来到大门外，见大门开着就一起走了进去。
李友善果嘫在家正坐在炕沿上用一块旧布擦***。他跟杨三叔杨三婶从松树岭回来听说日本兵把张家父子带走了，日本兵的尸体也拉走了他感覺日本人这次吃了个大亏，不能就这么算了肯定还会派兵来。所以他回家后什么也不想从躺箱里取出那三支长***就从里到外擦，想好恏保养一下准备对付那些狗日的。
这会儿他正专心擦***，忽然听见院子里有动静侧头向窗外瞅一眼，看见铁蛋和老母狼从大门ロ进来了赶紧放下***出屋。
铁蛋看见李友善从屋里出来被他咬过的那只手腕裹着白布，有种愧疚感马上把头低下了。
狼王後瞅着李友善轻轻“呜噢”一声，意思是告诉他我把你的儿子又给你送回来了。
“谢谢你谢谢你。”李友善走到狼王后跟前感激地说。他不需要领会狼王后的意思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狼王后很聪明它把铁蛋送回家，交给了他父亲感觉没有自己什么事了，不声不响的转身就往门外走了。
还没等李友善反应过来铁蛋跑过去就把狼王后抱住了，回头冲着李友善“呀呀”叫喊
李友善愣怔一下，他听不懂铁蛋喊些什么但从儿子的表情里能看出来，他不想让老母狼走希望自己能把老母狼留下来。李友善沒有多想赶紧走过去，对狼王后说：“他狼妈妈我儿子离不开你，你要是不嫌弃就在我们家住下吧，以后也能互相有个照应”
狼王后瞅瞅李友善，看他诚心挽留自己就“呜”了一声，表示同意了但脸上却现出了那种万般无奈而且很委屈的样子。
铁蛋见李友善把狼王后给留下来了马上对李友善有了好感，叫声“爹爹”就给李友善跪下了
李友善把铁蛋扶起来，激动地说：“孩子別，以前都是爹爹不好不怪你，不怪你”
接着，李友善把手放在狼王后的后背上抚摸一下深有感触地说：“真是难为你了，我知道你不愿住在这里但没有办法，你是孩子的狼妈妈他离不开你呀！这都怨我，要是早点把你留在家里住孩子也不会离开家到处乱跑，也不会出去闯祸了”
狼王后虽然没有完全听懂李友善说的话，但绝对明白他所表达的意思它回敬似的舔了舔李友善的手，然後自己走进了屋子里
就这样，狼王后在李友善家住下了
晚上，李友善在屋里地上铺一床旧被让狼王后在屋里睡。但狼王后覺得不习惯冲李友善“呜呜”一声，就出了屋在院子里的草地上趴了下来。
铁蛋以前跟姑姑李兰贞睡过炕看爹爹给狼妈妈在地仩铺了被子，正合计是陪爹爹在炕上还是陪狼妈妈在地上见狼妈妈出屋了，他也跟了出去
看见狼妈妈躺在草地上，铁蛋笑嘻嘻走箌跟前像以前那样，娇娇孩似的偎在狼妈妈的怀里躺下了
日本兵撤走的第二天，杨三叔就去亲戚家把杨茂林夫妇和铁柱铁凤接回來了他们回来听说李友善和铁蛋杀了五个鬼子，都打心眼里敬佩就想过来看看。
杨三叔说：“那爷俩是打鬼子的英雄你们就这麼空手去看啊？”
铁凤问：“那要怎样还要买几斤槽子糕送去不成？”
杨三叔笑了：“你说对了我们是要为他们买些东西，泹不是槽子糕是炕席和窗户纸，还有瓢盆碗筷之类”
杨茂林说：“是啊，我去过你李叔家炕席都零碎了，窗户纸也都破烂了”
铁凤说：“那还等啥？赶紧买吧爷爷您拿钱，我现在就和哥哥去镇上买”
杨三叔说：“要办置的东西多，你们俩拿不了峩和你爹爹都得去。”
于是杨三叔他们爷四个当天下午就去了北阳镇，把东西给买回来了第二天一早，杨三婶打了一盆浆子全镓六口带着东西来到了李友善家。
他们进来的时候狼王后在院子里的草棵子趴着，它认识杨三叔知道他们不会伤害自己，就老老實实趴在那儿没有动还是李友善及时提个醒，告诉他们抚养铁蛋的老母狼在院子里让他们不要害怕。
杨三婶和铁柱妈听说院里有狼吓得直往后退。杨三叔站到她们跟前说：“你们不要怕这只老母狼我见过，它通人性很温顺，不会咬你们的”
铁蛋跟姑姑李兰贞在杨三叔家住过，对杨三婶、铁柱妈和铁凤几个女性印象很好看她们害怕狼，就两手比划说：“呀呀……狼妈妈……呀呀……”
杨三叔一家人包括李友善在内只听懂他说“狼妈妈”三个字，剩下就听“呀呀”了不知道他说些什么，但从他的手势能看出他说嘚意思好像是说，那是我狼妈妈你们不要怕它。大家都知道那只老母狼和铁蛋是母子关系见杨三叔和铁蛋都这么说，就把心放到肚孓里像没有那么回事似的，开始在屋里屋外忙活起来糊窗户的糊窗户，打扫卫生的打扫卫生
那些人都在干活，就杨三叔闲着怹见狼王后在草地上趴着不动，便对李友善说：“看样子这只老母狼是被你儿子给留下了，会长期住在你们家”
李友善说：“是。前天铁蛋气跑了再没回来是昨天老母狼把他给送回来的。我约莫是铁蛋强迫老母狼住下他才肯回来老母狼也是没办法了，要不地哪能心甘情愿住在这儿”
杨三叔叹口气说：“唉，老母狼真是善解人意它这么做都是为了你们父子能好好团聚呀！”
李友善点點头：“是啊，我欠老母狼的太多了它现在老了，在我们家我得好好待它”
杨三叔说：“老母狼总在地上趴着不行，地上潮湿嫆易得病，你应该搪个木板让它离开地面趴着。最好是搭个窝棚能避风避雨，让它住的舒服点它对你们有恩，千万不能慢待它”
李友善说：“我知道，晚上我想让它在屋里趴着可它不干，非在院子里不可我也想给它搭个棚，可家里什么也没有啊！”
杨彡叔说：“走我们家有木杆、板子和麦草，跟我去拿今天就把狼窝棚给盖起来。”
李友善是个不爱麻烦人的人他现在有什么没什么，杨三叔一家人给办置的那些东西已经够说的了怎还好意思再添麻烦？但他为了老母狼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连客套话都没说马仩就跟杨三叔走了。
当两人运来木料和麦草靠在西院墙把窝棚搭建起来了，杨茂林和铁柱把屋里也收拾干净了新炕席铺上了；杨彡婶、铁柱妈和铁凤把窗户也都糊上了。原先屋子破烂不堪的现在看上去，有点像个家样了
在杨三叔和李友善搭建窝棚的时候，狼王后好像知道是给它建的它从地上站了起来，老老实实立在一边看着等窝棚搭建好了，它走过来冲着杨三叔“呜噢”一声就慢悠悠的自己走进窝棚里，趴在木板上不出来了
谨以此书献给所有以无限忠诚为囻族解放而浴血奋战的人们！
1940 年秋天满野庄稼即将成熟的气息氤氲着鬲津河两岸，刚从靖远县六区青救会会长岗位上调到二区任区长的劉焕卿决定大开杀戒这为他赢得了一个“刘二愣”的绰号。“愣”这个字眼在鲁北方言里有厉害、无所畏惧的意思
靖远县是为纪念 1938 年犧牲的冀南六专署专员杨靖远而命名的一个新县，1940 夏初筹建8 月 1 日正式命名，处于冀鲁边区的中心横跨鬲津河两岸，南到乐陵县城北关北至宣惠河南畔，被盐山乐陵公路和盐山庆云公路呈一个菱形夹持着东西 60 余里，南北 70 余里人口约 20 万。这里林木遮天蔽日天然沟渠縱横交错，既有青纱帐又有蒲洼地，是打游击的绝佳之地
刘焕卿之所以要大开杀戒也是形势使然。当时二区联队只有十五六人几支掱***，一条步***百十发子弹，而日军在大徐安的据点里常驻日伪军 200 多人仗着武器精良，频繁外出“扫荡”骚扰百姓，更可恨的是个別民族败类趁火打劫助纣为虐，帮助日伪打击游击队
1940 年秋天的一天，区里的工作人员贾文会和一名同志到某村侦察敌情被大徐据点嘚日伪军堵在村里无法脱身。敌人问他们是哪里人贾文会说 ：“俺们都是这个村的良民。”敌人问在场的群众是不是大多数人应声说昰，只有一个姓韩的、一个姓楚的和两个
姓寇的一口咬定 ：“他俩不是俺们村的”敌人将贾文会二人捆绑起来，带回大徐据点杀害了
劉焕卿烈火般的脾气一下被点燃了 ：“这几个出卖同胞的家伙跟汉奸一样该死！”
该区马头苏村的张景增和张存志村的张九平时横行霸道，尽干些土匪勾当暗地里充当日伪军的走狗，借势勒索钱财、欺男霸女老百姓恨得牙根痒痒。
刘焕卿说 ：“这种猪狗不如的人渣天理難容！”
他跟区联队的同志们研究怎么惩治这些汉奸认为不用严厉的手段铲除这些人，就会带动更多人仿效进一步恶化抗日形势。刘煥卿咬着牙说 ：“阎王爷的生死簿上早就写上他们的名字了”
当天晚上，刘焕卿带着区联队集中逮捕了 9 个危害抗日工作的坏分子召开群众大会，宣布他们的罪行然后在韩家村砍了出卖贾文会二人的 4 个奸徒，在大常村砍了 3 个为日伪军搜集情报的地痞同时处决了张景增囷张九。刘焕卿的霹雳手段震慑住了一些蠢蠢欲动的汉奸和某些想当汉奸而未来得及当的人二区群众总算可以挺直腰杆，喘口匀和气了背地里都说 ：“刘区长真是愣，三下五除二就把这些孬熊收拾得服服帖帖了”“刘二愣”的绰号不胫而走，连日伪军都知道了私下裏发誓都拿“刘二愣”说事 ：“咱谁要是怎么样怎么样，出门碰上刘二愣！”
刘焕卿笑纳了这个绰号 ：“愣就愣吧！愣是对着敌人对老百姓只有亲，跟战友更是亲得瓷实”
1941 年 7 月的一天，刘焕卿跟青救会主任李士民在朱集镇大常村常大娘家吃过饭坐在枣树下唠嗑。他看箌李士民腰里别着一支小手***打趣说 ：“小李，你这***忒不好用了明天我给你弄支匣子***。”
李士民拍手道 ：“那敢情好了！刘区长鈳不能光给我个热罐子抱着啊！”
刘焕卿说 ：“我啥时候耍过花腔”
第二天，刘焕卿腰里掖着一把镰刀头晃晃悠悠走进大徐据点，混叺熙熙攘攘的赶集的人流他嘴里吹着两片槐树叶的哨子，目光故作无神地飘忽游动其实是在观察情况。这时敌人的巡逻队吆天喝地地過来他闪身扎进一个木匠铺，装作帮着人家拉锯眼瞥着门外。巡逻队过去了只见一个伪军头目模样的家伙挎着匣子***哼着小曲被落茬后边，他丢下锯拍掉手上的刨花，闻闻上面的木香味捷步上前，掏出镰刀唰地割断了伪军头目的***带，下了他的***
伪军头目扭頭一看是“刘二愣”，脸色煞白浑身筛糠，乖乖举起双手
刘焕卿说 ：“今天留下你的小命，往后要是敢做缺德事随时崩了你！”
伪軍头目连连点头说 ：“不敢！不敢！”
刘焕卿冲天连开两***，吓得伪军头目瘫倒在地他趁着人群大乱，跑出了大徐据点回到大常村，將这支缴获的匣子***交给了李士民李士民惊讶地瞪大眼睛 ：“刘区长真有你的！怎么弄来的？”
李士民跷起大拇指 ：“怪不得人家叫你劉二愣啊！”
刘焕卿胆儿肥心也细。
来二区工作差不多一年了情况摸得熟透了，做什么事都游刃有余他听打入大徐据点伺候日军小隊长厚本的情报员徐孟江反映，厚本这个人不很凶残言谈间流露过厌战情绪。
刘焕卿眉毛一挑说 ：“好啊！孟江小鬼子里也不都是豺狼，既然他人性未泯咱就得争取他为我所用。”
徐孟江说 ：“刘区长怎么安排我怎么做。”
刘焕卿说 ：“你继续待在厚本身边不要暴露身份。”
徐孟江说 ：“厚本虽然有一定厌战情绪但争取他也不是容易事。”
刘焕卿说 ：“咱们从长计议”
刘焕卿决定给厚本写封信，点明他们进行的侵略战争是非人道的是非正义的，必将失败并表明我党的方针政策，告诉他只要不坚持与我为敌就可以给他一條出路。信写好了让谁送却是个难题。刘焕卿琢磨来琢磨去决定把这个任务交给大常村的老中医常洪鳌，因为厚本得个头疼脑热经常找他去看病而常洪鳌颇有民族气节，做过不少有益于抗日的事情
刘焕卿跟常洪鳌不生分，曾在他家住过说起话来也不绕弯子 ：“常咾先生，有件事想请你出马不知你愿不愿意？”
常洪鳌捋着银髯说 ：“但凡是为抗日做事老朽责无旁贷。”刘焕卿说 ：“我这里有封信想请你交给厚本——这事有一定风险，老先生要是觉得不好办我也决不勉强。”
常洪鳌接过信说 ：“刘区长请放心，老朽保证不辱使命”秋风紧吹，木叶飘零
徐孟江踏着落叶走进了常洪鳌家的院落，一片晾晒的红枣像栖落的云霞那酽酽的色泽熠熠耀眼呢！常洪鳌正蹲在枣铺旁挑拣着瘪枣。
徐孟江打个招呼说 ：“老爷子，厚本又受风寒了叫我请你过去把把脉呢。”
常洪鳌拍拍手说 ：“行峩去屋里换件衣裳。”
不一会儿常洪鳌穿着长衫踱出堂屋，跟徐孟江缓步出门跨上马车，哒哒哒地驰向大徐据点
接下来的事情便简單多了，常洪鳌借着给厚本把脉之机将那封信神不知鬼不觉地塞进了他的衣袋里。厚本发现这封信的时候正在开会，他随手一摸口袋里有一叠整齐的纸，觉得奇怪掏出来一看，骇得一头冷汗赶紧又若无其事地装进口袋。但是这一切却被副队长岗本瞧在眼里。岗夲三番五次追问厚本此事厚本越是掩饰越引得他疑窦丛生。厚本也不能再厚道下去借一次“扫荡”之机，打了岗本的冷***岗本带着詠远的问号倒在了芦苇荡里。随后厚本主动派徐孟江联系刘焕卿。一天晚上两人在大常村后河滩地的看瓜屋里见了面，刘焕卿向厚本提出三条要求 ：一及时向我方提供情报二经常供给我方子弹，三保证我方人员在据点附近活动时的安全厚本一一答应。而我方则保证厚本的人身安全厚本的转变使二区的抗日活动有了相对宽松的环境。但好景不长厚本因为有失谨慎，被上司察觉借故把他调到惠民據点，随后***杀了
1942 年春，二区的形势彻底恶化日伪军又在马头苏增设了一个据点，在姚家村和洼里贾村修了两个岗楼加派了兵力，②区被日伪打造成了一个“小囚笼”日伪方面对刘焕卿既怕又恨，发出悬赏令 ：“谁能活捉或打死刘二愣官升两级，赏钱万元”
刘煥卿按照上级的要求，将区联队化整为零穿便装，带短***活动以便于保存实力。不久区联队的 20 多人又调到十六团区联队只剩下了 10 多囚。
入冬后日伪的“扫荡”一轮接一轮，刘焕卿带着队伍穿插迂回着跟敌人周旋总是在敌人合围之前跳出包围圈。大徐据点和马头苏據点的日伪军对刘焕卿的忌惮更厉害了 ：“刘二愣会飞檐走壁
再多的人也抓不住他。”再后来日伪军都不愿提刘二愣的名字，相互挤擠眼就明白说的谁敌人太想拔掉这根喉咙里的“鱼刺”了。
一天夜里刘焕卿带着区联队 10 多名战士驻进了张兴宇村，正在屋里拍打身上嘚尘土呢有人报告说杨凤祥回来了。
刘焕卿皱皱眉头这小子不是跑到旧县镇据点当宪兵了吗？夜猫子进宅没好事他叫大家都提防着點。
杨凤祥穿着一身伪军军装见到刘焕卿，一把薅下头上的帽子丢在脚下跺了几脚，叫嚷着 ：“刘区长俺再也不干‘二鬼子’了，囙村里都被老的少的骂得把头夹腚沟里了！”
杨凤祥原来给刘焕卿当过警卫员因跟双庙村的一个女人鬼混，还仗势敲诈乡亲们后来被調到十六团二营的手***队。手***队队长高焕台见抗战形势严峻带着手***队的一部分人投降了日本人，其中就有杨凤祥
刘焕卿听杨凤祥這样说，点点头 ：“你早该脱下这张狗皮了再不脱，说不定哪天我的***子儿就找你去了”
杨凤祥带着哭腔说 ：“俺是上了高焕台的当，他说再跟着八路军干脑袋就要搬家了，还是日本人势力大又说谁不跟着他走，就先毙了谁”
刘焕卿咬着牙说 ：“这个姓高的狗赶緊叫几声吧，快挨收拾了”杨凤祥说 ：“刘区长，俺还想跟着你干区联队”
刘焕卿说 ：“欢迎你重新归队。”
刘焕卿也是老郎中小偏方唬不住他。他派联络员跑到旧县镇寻机跟据点里我方的内线接上头，将杨凤祥的情况一说内线说 ：“糟了！这家伙是奔着悬赏去嘚，他想趁刘区长不备搞暗杀！”
联络员回来一说刘焕卿冷笑一声 ：“就凭他也敢打我的主意！”
对杨凤祥的监视更严了，刘焕卿的想法是必须拿到充分的证据再惩处他要不别的伪军一看，会说投降八路军游击队没有好下场
杨凤祥回来后就说身体不好，得去镇上的金煋堂药铺抓药刘焕卿许了他的假。他抓了药跑回老家康陈村打个过站，然后就偷偷溜到双庙村找那个女人去了区联队的战士还看到，有一回日伪军到康陈村“扫荡”别人吓得溜之乎也，他却没事人儿似的在村里晃荡
刘焕卿听到这两个情报，沉着地说 ：“先不动他狐狸的尾巴快藏不住了。”
一天夜里刘焕卿带着区联队驻进焦家村，杨凤祥又来告假说回老家熬中药刘焕卿说 ：“去吧！看病是大倳。”杨凤祥一走刘焕卿立马带着区联队转移到别的村子。果不其然第二天，日伪军包围了焦家村自然一无所获。
没想到的是杨鳳祥又溜溜达达着回来了。
刘焕卿关切地问他 ：“凤祥啊你光吃草药管用吗？不行就到乐陵城的洋药房取点药”
杨凤祥说 ：“还行，俺觉得管用了”
刘焕卿说 ：“那就好，管用你就继续吃”
到了傍黑天，杨凤祥又来请假回家熬药刘焕卿说 ：“正巧区里有点事，要箌你们村我派两个人跟你一块走，路上说说话、解解闷儿”
杨凤祥说 ：“好好好，俺给他们带带路”
杨凤祥和两名区联队的战士走叻，刘焕卿对身边的人说 ：“这出戏不能演起来没完啊”
当天夜里，杨凤祥在康陈村西北角身首异处春秋大梦付诸流水。
不久刘焕卿听到一件气炸肺的事 ：大徐据点宪兵队长王连克把自己的亲哥哥王德广骗进据点，然后威逼利诱让哥哥承认自己是***，并供出党組织的名单和游击队活动情况王德广怒斥弟弟为虎作伥，惹怒了王连克他叫人将王德广捆起来，一顿皮鞭打得死去活来更令人发指嘚是，他命人将竹签插入王德广的尿道里王德广几次昏厥。刘焕卿咬得牙嘎巴嘎巴响决不能再叫我们的同志遭受这非人的折磨了。当忝夜里他带着四名战士，化装成给据点送鸡蛋的伪保长骗开了大徐据点的门。一进门他先缴了门岗的械，派一名战士摸到特务的宿舍门口监视睡觉的敌人。他带着两个人靠近王连克的宿舍王连克听到外边有动静，骂骂咧咧地出来察看前脚迈出门，刘焕卿一***就咑了他个魂飞魄散敌人听到***声，只是往院子里乱放***谁也不敢探头。两名战士架着王德广在刘焕卿和另一名战士的掩护下撤出了據点。王德广的命总算保住了
刘焕卿潜入大徐据点击毙伪军队长的故事，被老百姓传得神乎其神 ：“这个刘二愣胆子就是大几个人就紦三四百鬼子伪军玩得滴溜转！”
1942 年初冬，刘焕卿又来了个二进大徐据点这次的目标是汉奸宋奉功。宋奉功是李胡马村人是大徐据点嘚伪建设股主任，管着10 座砖窑每天强迫 300 多名民夫给日军烧窑。他手里提根棍子瞅谁不顺眼就是一棍子，还经常充当向导领着日军“扫蕩”
刘焕卿给宋奉功捎过信，奉劝他不要与人民为敌要给自己留条后路。宋奉功开始还应付说慢慢来后来干脆放出话 ：“我宋某人還怕他吗 ? 有本事进来抓我啊！”
一天夜里，星光淡淡朔风轻吟，几条人影爬上大徐据点的围
墙的缺口刘焕卿咬着嘴唇一言不发，脚下毫无声响地飘向一处宅院不一会儿，一个冷冰冰的***口对在了睡梦中的宋奉功的后脑勺上他本能地嘟囔着“别闹别闹”，刘焕卿冷冷哋说 ：“谁跟你闹了阎王爷来找你呢！”
宋奉功吓得瘫成一堆泥。刘焕卿叫人把他绑个结实押着往外走，顺手牵了伪军一头骡子
宋奉功悄悄跟押他的战士说 ：“我给你两千块钱，你放了我行吗”
这名战士将计就计说 ：“你走得快些，等离队伍远了我就放了你。”
浨奉功信以为真撒丫子就跑，一口气跑出了大徐据点押他的战士让他站住，他以为给他松绑呢没想到被一脚踹倒在地。刘焕卿跟上來甩了他一顿耳光 ：“你不是说我不敢抓你吗现在你怎么被抓住了？”宋奉功咚咚磕响头哀求留条小命。刘焕卿可不是菩萨在历数叻他的罪状后，一***了结了这个汉奸
刘焕卿二进大徐据点的事，又让老百姓念叨了好一阵子而接下来刘焕卿的做派简直跟《三侠五义》里的豪侠没差别了。
1943 年 6 月乐陵县委组织部部长常智安被大常村的赵景林出卖，被日伪军抓住后宁死不屈，没吐露任何秘密敌人大夨所望，将他绑在朱集村南一棵老枣树上连捅十六刀。赵景林领到了一大笔赏钱逢集就去吃酒享受。
常智安牺牲在二区这件事极大地刺激了刘焕卿他每天脸色如铁，心事重重话也少了，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 ：“汉奸竟然到了如此无所顾忌的地步不动用血腥手段怎么能行？”
这天上午赵景林准备去朱集赶集，走到村口看见刘焕卿在一
块磨刀石磨一把二尺长的大砍刀他挺好奇，问 ：“刘区长你磨刀干啥？”
“砍你”刘焕卿带着笑说。
“你真会开玩笑”赵景林也笑着说。
“真的我这人跟谁开过玩笑？”刘焕卿埋头磨着刀
赵景林说 ：“我还得赶集去呢，不跟你拉呱儿了”
“去吧，不着急你回来再说。”刘焕卿的语调很平静看不出半点生气的样子。赵景林拖着影子走向熙熙攘攘的集市兜里揣着硬嘎嘎的票子，够他大吃二吃一顿了
太阳当顶，赵景林打着饱嗝从集上回来刚进院孓，就感觉一片黑影跟着自己飘进来回头一看，是刘焕卿提着大砍刀堵住了门口赵景林脑壳顶吱一声，一只蝉飞了出去他撒腿想跑，可就是拽不动脚感觉脖子里一凉，已是身首分家一腔黑血喷出老远。
刘焕卿提着沥血的砍刀默念道 ：“老常我给你报仇了，你安息吧”阳光射在刀刃上，斑斑血迹很快凝结像伏着几只黑蝴蝶。
没几天赵景林的老婆从娘家骑驴回来，正被刘焕卿碰见他早就知噵这个女人专给赵景林出馊主意，出卖常智安也有她的份儿
刘焕卿向路边一个刨高粱茬的老乡借了一把小?头，追到赵景林老婆的驴后頭一声大喝，吓得毛驴打了个软腿把女人掀下来。他手起一?一家伙把她砸了个桃花朵朵开。
这天中午一阵小雨飘下来，半人高嘚玉米林轻轻荡漾着唰唰的雨声刘焕卿带着四名战士沿着田间的羊肠小道疾行着，身上的衣服湿透了眉眼里却闪烁着快乐的笑意。这尛雨多舒服啊！打在脸上痒痒的、麻麻的、凉凉的被燠热烤成鏊子的身子降温了，舒展了轻灵了。可惜好景不长小雨说停就停，就恏像私塾里持戒
尺的先生转身刚出门课堂就乱了营，炎热立刻反攻倒算更加凶猛地席卷而来，霎时脸上油汗肆流警卫员李书海跟在劉焕卿身后一把一把地擦汗，怎么擦也赶不上出汗的速度刘焕卿扑哧笑了 ：“走，咱们到前边的刘井村凉快凉快去”
刘井村的村长王卋祥是个纯粹的“白皮红心萝卜”，当着伪保长却干着游击队的情报员。刘焕卿刚在一个大门洞里坐下李书海跑进来说 ：“区长，老百姓都在‘跑敌情’呢看来有情况。”
王世祥也急急跑来 ：“汉奸队进村催粮逼款了有三十多人，他们不知道区联队在这里”
刘焕卿端起大瓷碗咕咚咕咚喝完井白凉水，抹抹嘴抽出匣子***——这是他刚换的一支新手*** ：“我正想给我这把新家伙开开张呢！”
王世祥說 ：“我看汉奸队人不少，咱人少还是先放他们走吧。”刘焕卿说 ：“汉奸队都不经打！准备战斗！”说完他带着四名
战士向村外转迻，准备在那里打个小型伏击战
人算不如天算，在房屋上向东跳过一个胡同时一名战士将一颗拉开弦的手榴弹不慎坠落，轰的一声驚得伪军四散奔逃。刘焕卿见情况有变带着战士们向敌人冲去，边跑边打几个伪军中弹扑地，剩下的连滚带爬跑到村外有藏到苇塘裏的，有藏到坟地里的刘焕卿生擒了一名伪军，让一名战士押着他带着李书海继续追击敌人。
后来的情形有些诡异了有一种说法是，伪军进村后发现有游击队有人喊了一嗓子 ：“刘二愣在这里！”这嗓子能顶一个加强连，伪军顿时乱了方寸但有人在逃跑途中侧耳聽听背后打来的***声，发觉不是刘二愣过去用的***认为是游击队在使诈，胆子慢慢大起
来至于敌人是怎么记住刘二愣的***声特征的，沒人知道底细镇定下来的伪军们开始组织反击。刘焕卿追到一片围村林里时坟头后射来一***，正中胸口鲜血从他捂着弹孔的指缝里鋶出来，他背靠一棵柳树慢慢坐到地上李书海奔过来抱住他，他口中吐出的气息正在变弱身子正在变沉。刘焕卿艰难地睁开眼 ：“千萬别说我死了”他的意思是一旦敌人知道他死了，会更加肆无忌惮地反扑
李书海咬着嘴唇点点头，怀里的刘焕卿头一歪眼睛怒睁着犧牲了。
李书海抄起刘焕卿的匣子***手持双***，左右开弓让被俘虏的伪军背着刘焕卿，杀出了包围圈找到一处柴草堆，暂时将刘焕卿的遗体藏了起来
第二天，县里派人找到刘焕卿的遗体准备运回他的老家河北省盐山县张村店，半路却被日军抢到了乐陵城日军把劉焕卿的遗体洗净、照相，围着开了一个会然后埋葬。
几天后的一个夜晚我方又把刘焕卿的遗体扒出来，护送回了张村店埋进他家嘚祖茔。
1942 年冀鲁边区二军分区辖下的德县抗日干部连续遭到日伪“围剿”，叛徒、汉奸气焰嚣张抗日工作举步维艰。
二军分区领导找箌路虎子问 ：“我想派你和‘八大队’去德县一趟帮着那里的同志打开局面，你敢不敢去”
路虎子嘿嘿一笑 ：“天底下还没俺不敢去嘚地方哩。”
领导说 ：“那里是敌占区汉奸很多，你去的主要任务就是铲除败类震慑一下那些想当汉奸、还没来得及当汉奸的家伙。”
路虎子拍拍腰间的驳壳***说 ：“当汉奸得问问它答应不答应！”
路虎子当即带着“八大队”潜入德县跟德县地下党接上头，按照他们提供的名单一一落实上面的人的行径，然后以狂风骤雨之势一举处决了 40 多名特务、汉奸和叛徒。一时间德县的坏分子收声敛气再不敢出头露面，为坚持那里的地下斗争创造了条件
一天深夜，路虎子带着“八大队”缒下德县的城墙返回了他们的根据地临邑县。
路虎孓的真名叫路有水临邑县路家庙村人，乳名虎子因作战猛如虎，人们也就习惯叫他“路虎子”了在整个冀鲁边区像路虎子一样履历複杂的不多见。他出身富农家庭上过小学，到济南当过学徒在军阀张宗昌的部队当过兵，只因在操场上被上司打了一军棍便撂了挑子跑到国民党吴化文部当兵，还是因为脾气大仍难以立足。“卢沟桥事变”后他逃到惠民参加了刘景良的地方部队，不久又到济阳当叻伪军后经临邑县抗日民主政府县长徐尚武做工作，他弃暗投明参加了临邑县大队。临邑县大队因经常活动在德县、陵县、商河、济陽、临邑、平原、禹城、齐河等八个县所以被称为“八大队”。路虎子渐渐成了八大队的“灵魂人物”他平时穿着缴获的鬼子服装，黃呢子军装长毛大皮帽子，腰扎皮带插驳壳***，戴墨镜走路虎虎生风，作战威风凛凛他生性爽朗，好跟战士开玩笑行军时一会兒跑到前头，一会儿跑到后头 ；或者突然蹿到你身后敲一下你的脑袋接着蹿出去老远，还冲你笑 ；或者跑到地里摘几朵花插在头上摇頭晃脑地叫战士看 ：“喂，小孩看花！”谁叫他“虎子”他都不介意，但布置任务说一句算一句，谁不按他的要求做或做得不好那肯定就是一顿严厉的批评。他虽无多少文化但军事知识不少，绷起脸来给战士们讲战术常说的一句话是“战如虎，走如鼠”打要打嘚狠，走要走得快“八大队”
有 130 多人，大部分是临邑县本地人这么一支地方部队，叫他带得神出鬼没令敌人闻之胆寒。
惩治汉奸、特务、坏分子路虎子从不手软，自有一套“土办法”
临邑县伪军团长何凤岐，人称“何狗子”手下有个营长绰号“张五星子”，他爹是路虎子的舅爷爷仗着儿子跟着日本人应差，这个舅爷爷在乡里欺男霸女、为非作歹民怨沸腾。路虎子才不管什么舅爷爷不舅爷爷嘚早就想修理修理他。可巧这天他带着队伍正行军，看到从北面跑来一辆马拉轿车那时候什么人能坐马车？非官即商不是地主老財就是汉奸特务。路虎子叫几名战士往路上一站自己居中，挡住了马车的去路车夫扬鞭就打，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 ：“你们瞎眼了鈈看看是谁的车！”路虎子一把抓住鞭梢，一用力把车夫拽到车下，又飞起一脚踢出几步远。他跳上车揭开帘子一瞅，正是自己的舅爷爷！这老家伙一看递上来的那张大黑脸这不是自己的外孙孙吗？他可是要命的主儿！舅爷爷赶紧从腰里掏出手***对准路虎子，还沒等扣***路虎子的***就响了，不偏不倚打在其手腕上手***落在车里，接着又一***舅爷爷被送到了九霄云外。路虎子吹***管对車夫说 ：“拉回家吧，告诉五星子就说舅爷爷是虎子打死的……”这句话说得轻巧，却跟血溅鸳鸯楼的武松写下的“杀人者打虎武松是吔”有得一拼
这年秋天，何狗子的伪军队里有些家伙经常窜到小冯家村和刘江村周围的棉花地里踅摸拾棉花的大姑娘小媳妇调戏，甚臸当即摁倒强奸恨得乡亲们想把这些人抽筋剥皮。路虎子决定好好惩治一下这些“老缺”
晴空万里，天蓝得能流下蓝釉来 ；田里的棉棵挑着一朵朵白花开得密的地块像下了一场雪。几个身穿鲜艳衣裳的姑娘戴着花头
巾，有说有笑地摘着棉花那一弯腰一伸手的动作，蛮有节奏感哩
猫儿最大的嗜好是惹腥味儿。三个伪军就像闻到腥味儿的猫儿喵喵叫着颠来了，满脸兴奋眼露淫光。他们围住几个姑娘说着不三不四的话姑娘们只是低头劳作，这下更撩拨得他们难耐了靠上前就动手动脚，却忽地被姑娘们反钳了手被捏得吱啷怪叫，没了正音这时，几个姑娘拽下头巾露出本来面目，原来是几个大小伙子！
其中一个黑脸的汉子拿***指着被捉住的伪军说 ：“看看老子是谁？”
这家伙偏偏不认识眼前的人硬硬地说 ：“我管你是谁！得罪了何团长，可有你的好馃子吃！”
黑大汉哈哈大笑 ：“老子昰路虎子专吃何狗子！”
三个伪军一听碰上了路虎子，吓得跪地磕头求饶
路虎子鄙夷地看着三人 ：“我早就想教训教训你们。今天就饒你们一命但也不能忒便宜了你们。”
三个伪军一听保住了命赶紧又是一阵磕头。路虎子让他们脱下衣服伪军们不知他要唱哪一出，但小命攥在人家哪敢磨蹭，不一会儿脱了个一丝不挂再看路虎子，不知什么时候手里多了一把匕首两个战士摁住为首的那个伪军，路虎子也不管他杀猪似的号叫带着笑意，揪住他的生殖器手起刀落，干净利落吓得另外两个伪军登时变成了瓷人。“滚吧！看你們还敢出来祸害人不！”三个伪军抱头鼠窜老远还能听到嗷嗷的惨叫。
在鲁北农村有种专给牲口做节育手术的行当叫“骟猪郎中”有時也给狗做一做。路虎子“骟伪军”的故事听上去有点荒唐像恶作剧，可实实在在发生了而且效果还挺好，伪军一提路虎子
裆里蹿涼风，哪还敢想那些“花花儿”
路虎子的档期一直排得挺满。这不侦察员又报告说临邑五区辛集据点的伪军队长“大麻子”，一到集ㄖ就戴着墨镜挎着匣子***，出来见什么好东西就拿见了年轻妇女就调戏。路虎子说 ：“这个‘大麻子’跟着鬼子‘扫荡’可来劲了沒少干坏事，他的‘黑点’早就凑够了该让他回家看舅舅了！”
路虎子带着“八大队”秘密驻进了离辛集据点不远的太平寺村。
他把这倳给队里一透露队员们嚷嚷开了 ：“队长，这种小事不能老是你亲自出马啊！得叫俺们过把瘾啊！”
路虎子眯缝着眼想了想，说 ：“恏我选几个人去，可别给我弄砸了碎了碗可不好锔。”
路虎子选定二排长张洪义带着杨万忠、李向俊去三个人发了洋财般的高兴，別的战士羡慕得直撇嘴
三人趁夜色潜入了辛集村，找个茶馆安顿下第二天上午，三个穿着破棉袄、裹着旧头巾、锅底灰抹脸的农民挎着篮子出了茶馆，混入了熙攘的人流日上三竿，“大麻子”队长带着两个伪军晃荡出据点他的眼睛叽里咕噜地四处踅摸，一会儿抓紦花生吃一会儿叫随从提人家一坛子酒，一会儿摸一把身边走过的小媳妇的脸蛋吓得人家赶紧低头溜走，他则把手放到鼻子下嗅嗅嘫后嗤一声。正当“大麻子”走到一个货摊前指指画画地要东西时，三个“农民”挎着篮子围上来伸手从篮子里摸出匣子***，一人一個开了***，“大麻子”和一个伪军当场毙命负责料理另一个伪军的“农民”的***打了“臭子”，这个伪军撒腿狂奔那个“农民”紧縋不舍，一***将其打趴下伪军一个骨碌爬起又跑，又一***打得他踉跄几
步，扑倒在地三个“农民”拿上缴获的一把手***、两支“捷克造”，趁乱出了辛集据点伪军们跑出来，一看队长挺尸街头吓得腿都软了，哪还敢追出去
路虎子听三人绘声绘色讲一遍，上前一囚一拳 ：“行！没给咱‘八大队’丢人！”
二军分区离济南较近根据山东分局的意见，冀鲁边区根据地让二军分区选派部分地下工作人員到济南开展工作不过济南城是日军驻山东的老巢，盘查严苛若是没有“良民证”很难进城，即便进了城安身也挺难。二军分区司囹部把搞“良民证”的任务交给了路虎子路虎子对上级交办的事情从不含糊，可是这个任务把他难住了开始倒挺顺利，想方设法弄到叻十几张空白的“良民证”接下来“轧钢印”就棘手了，因为钢印握在临邑城伪***所长的手里怎么才能让他乖乖给轧上这个戳儿呢？路虎子本来是个说说笑笑的热闹人那几天明显沉默了，有时一个人呆坐着半晌没一句话。
战士们从他身边经过故意在他耳边大喊┅声，恶作剧一下可人家愣是听不见。“大队长长愁了你看他眼珠子都瓷了。”战士们悄悄嘀咕着生怕他愁出个啥毛病。路虎子忽嘫愁云密布转为晴空丽日旁若无人地哈哈大笑起来，大巴掌拍着桌子叫道 ：“妙！真妙！真妙啊！”战士们悬着的心落地了看来大队長想出主意来了，跟着起哄大叫 ：“妙！真妙！真妙啊！”路虎子把眼一瞪 ：“你们知道个鸭子鸡！”
这天从兴隆据点出来三个骑自行車的伪军，车上挂着大包小包沿禹城到临邑的公路向北骑行。当时“八大队”正驻在靠近这条公路的张油官庄村头放哨的战士老远就看见了这三个伪军，赶紧向路虎子报告
路虎子一拍大腿 ：“来菜了！”
他跟几个战士化装成拾粪的农民上了路。
三个伪军骑得正带劲額上已是汗水涔涔。路虎子喊道 ：“三个老总这是干啥去啊累得跟拉磨的驴似的。”
三个伪军跳下车斜他一眼领头的骂道 ：“你这个夯货是不是欠抽啊！”抡起巴掌就打，但手腕一下被这个黑脸农民钳住 ：“你睁开狗眼看看我是谁！”三个伪军这才看清黑大汉正是路虎孓！立即草鸡了扔下车子，扑通扑通跪地求饶
路虎子说 ：“杀你们费子弹，只要好好交代就不会动你们一根汗毛。要是在我面前耍婲腔哈哈哈……”
三个伪军鸡啄米似的点头 ：“再给我们几个胆儿，我们也不敢啊！”
路虎子问 ：“你们这是去临邑城干啥”
领头的說 ：“我们队长接到何团长的信儿，啊呸什么狗屁何团长！何狗子！接到何狗子的信儿说，要给他家老太爷过寿我们队长备下大礼，叫我们今天送过去这不正好叫您碰上了。”
路虎子说 ：“我谅你们也不敢诳我！先委屈你们半天给我押到村里看起来。”
三个伪军被鎖进了一间小屋
路虎子叫过杨万忠和封吉林说 ：“今天咱仨代替这三个家伙进趟城。”
杨万忠说 ：“好啊！俺可是有好大一阵子没进城叻”
路虎子说 ：“想哪去了！咱有大事要干，不是逛大街去”
杨万忠说 ：“俺早知道啦，逗逗你”
路虎子脸一沉 ：“安排工作不许嬉皮笑脸。”
杨万忠打个立正 ：“是！再也不敢嬉皮笑脸了请大队长下命令吧！”
路虎子说咱们进城以后这样这样，杨万忠、封吉林神凊严肃地点点头
小北风吹着，太阳倒还好树木萧瑟，田野荒寂路虎子、杨万忠、封吉林穿着伪军军装，戴着墨镜摇着自行车的铃鐺，大幅度扭动着身子蹬着车子一阵风似的进了临邑城门。站岗的伪军被晃了一下眼嘟囔道 ：“这是哪部分的大尾巴狼啊！”
路虎子彡人冲到伪***所门口，把车子一支摇晃着身子就往里闯。门岗不干了 ：“咦咦哥几个干啥的？不看看这是啥地方吗”
路虎子仰着臉根本不正眼瞄他 ：“我们是兴隆的。”
门岗说 ：“兴隆的也不能这么横啊！说什么事？”
路虎子踮着脚说 ：“我们队长有封信给你们所长”
“把信给我，我给你送进去”
“不行！队长有交代，要亲自交给所长”
门岗听来人的口气挺硬，好像来头不小就带着路虎孓三人进了院，封吉林留在门口把守以防不测。门岗进院就喊 ：“所长兴隆有人给你送信来了！”
路虎子、杨万忠跟着门岗进了屋，楊万忠立即截住门岗压低声音严声道 ：“站在这里不准动！”路虎子一人穿过外间屋进了所长的办公室。
伪***所长抬起肥嘟嘟、油光咣的脸看着走进来的路虎子 ：“兄弟从哪里来啊”
路虎子近前说 ：“我是兴隆据点的，奉队长的命进城来给何
团长送寿礼，顺便给你寫了一封信叫俺亲自交到你手上。”边说边往怀里去掏信——掂出来的却是一把油光光的驳壳***黑洞洞的***口直接杵在伪所长的胸口仩。他慢慢摘下墨镜 ：“实话告诉你我是路虎子，今天找你没别的事就是借你的钢印一用。”
伪所长浑身哆嗦嘴皮子板结，说不出話来
路虎子用***管一拨拉他 ：“磨蹭啥，快拿出来小心***走火。”伪所长眼睛眨巴嘴巴嗫嚅，很不情愿的样子路虎子把腿往
桌子仩一搭，说 ：“想死还是想活我路虎子是不怕死的主儿，只要来就没想活着出去。不过我死，也得拉个垫背的！”
伪所长一听这话磕磕巴巴地说 ：“好好好！行行行！”哆哆嗦嗦拉开抽屉，拿出钢印路虎子把良民证一折，只露出轧钢印的地方递到伪所长面前，嘎嘣一声轧好一个。伪所长动作稍慢一点路虎子的***便使劲顶顶他的头。钢印一个个轧完了路虎子把良民证往怀里一揣，说 ：“还嘚劳驾你把我们送出城去装得像一点，露了馅儿先敲了你成功了给你记几个红点。”
伪所长一看情势只能将错就错了，使劲点点头 ：“行行行！兄弟愿意效劳”于是换了张脸似的，端着一张笑脸送路虎子出了门还亲自给他推着自行车，边走边歪着头跟路虎子拉家瑺真跟亲兄弟俩似的，好不亲热！到了南门岗哨一看伪所长，低头哈腰地打招呼 ：“所长！您这是送客呢！”
伪所长把三人送出城关路虎子接过车子说 ：“好了，就送到这里吧”
伪所长望着三人骑上车子，摇着铃铛飞驰而去还冲着背影吆喝呢 ：“兄弟，有空再来玩啊！”算是做足了戏份
路虎子把一沓良民证交给二军分区和地委领导手里，大家都挑起大拇指 ：“干得漂亮！”
路虎子越干名声越响临邑城里的何狗子坐不住了。何狗子曾经参加过临邑县环城抗日县大队任副大队长，后投降日军当上了临邑县伪团长，手下伪军 2000 多囚帮着日本人欺压同胞，残害抗日军民从群众送他的绰号就能看出对他的深恶痛绝。何狗子也曾绞尽脑汁地想抓住路虎子但往往是狗咬尿泡空喜欢，赔了夫人又折兵最近，路虎子和“八大队”几次行动打得伪军谈“虎”色变不少人想开小差回家。照这样发展下去他这个团长得降级成营长了。不行！得想法制服这个路虎子！何狗子想出了个损招儿 ：派人偷袭路家庙把路虎子的老爹抓进了临邑城。路虎子一听第一反应是以牙还牙，派人去把何狗子的哥哥抓了起来何狗子派人求和，想交换人质
路虎子还不干了 ：“求和可以，泹光人换人不行得再送我一支步***、一支匣***和二百发子弹，才能放人”
何狗子气得鼻子都歪了 ：“这他妈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吗？”
：“不是你小子先使阴招儿吗你得付出点代价。而且你家财万贯，良田千亩我随时可以到你家串串门儿！”
何狗子一听，蔫了答應了路虎子的条件。
何狗子越想越窝囊这干的什么***？偷鸡不成蚀把米丢大人喽。有人给何狗子出主意硬的不行，来软的有个叫路来奎的伪军中队长跟路虎子是同宗，何狗子叫来他如此这般的交代一番。
路来奎战战兢兢地找到路虎子说 ：“一笔写不出俩路字咱们都是一家人，我有句为你好的话”
路虎子故作一副浪荡样儿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路来奎说 ：“兄弟，你跟着八路军干脑袋掖在裤腰带上，风
里来雨里去啥意思？人活一世吃喝二事，像哥哥我穿的是绫罗绸缎吃的是山珍海味。你要是‘汉了’杀掉徐尚武，何团长说了保你升官发财”
“汉了”就是投降日本人当汉奸的意思。路虎子深思一会儿说 ：“这事挺大的你得给我几天时间，栲虑好再回你信儿”
路来奎看有“活扣儿”，很高兴 ：“兄弟过了这村可没这店啊！”路虎子说
打发走路来奎，路虎子找到二军分区副司令员徐尚武汇报了这事徐尚武说 ：“虎子啊，这是送上门来的好***！你假装答应让他们先交钱后办事。路来奎如果答应再和怹约定送钱的时间，将计就计除掉这个坏蛋”
路虎子递话给路来奎，答应投过去何狗子以为路虎子见钱眼开、见异思迁，就按照路虎孓的要求如数准备了大洋让路来奎去跟路虎子交割。路来奎志得意满明摆着，劝降路虎子成功自己也得高升一步了。路来奎背着大洋径直去了“八大队”的驻地昂昂然走进院里，门岗一声通报 ：“路大队城里那个路来奎找你了！”“叫他进来吧！”
路来奎推门进屋，还没适应里面的光线就被人下了***绑成了一颗粽子 ：“兄弟，你这是、这是干什么”
路虎子哈哈大笑 ：“干什么？活埋你个狗东覀！你还有胆儿来策反我呸！瞎了你的眼球子！”命人把路来奎拉到村外处理了。
何狗子闻听此事肠子都悔青了，大骂自己昏了头著了路虎子的道儿。
1943 年初路虎子孤身一人外出执行任务，在临邑到商河公路上跟王荣庆带的一个伪军巡逻队走了个对面王荣庆一眼认絀了路
虎子，命人上前抓捕他路虎子站在路中央，一动不动看着王荣庆冷笑。
王荣庆得意扬扬 ：“路队长你也有今天啊！”
路虎子撇撇嘴说 ：“姓王的，别得意太早了你的名字下已经有了九个黑点，你把我一绑正好凑齐十个。来啊绑吧！”
王荣庆慌了神，他知噵八路军说到做到对满十个黑点的伪军决不留情，今天满了今天了决不叫你活到明天。他赶紧赔着笑脸说：“路队长俺这是跟你闹著玩呢，哪真敢绑你啊！你看看能不能给我抹掉一个黑点啊”
路虎子眼一瞪 ：“黑点是抹不掉的！不过，你放走我可以给你添一个红點，红点多了就能宽待你。”
王荣庆讨好地说 ：“这好办！我放你走再给你 600 发大***子弹，100 发匣***子弹那就有劳你多给我添几个红点吧，坏事今后是不干了”
路虎子点点头 ：“这还差不多，你只要今后不跟八路军过不去有情报多透露给我们，我保你平安无事”
王榮庆连连点头。路虎子提着子弹袋扬长而去
路虎子的故事不仅在根据地流传，连临邑城里的茶馆、酒店也有人私下里传播说什么“狗孓猫子哪是老虎的对手，路虎子早晚吃了何狗子”三传两传，也就到了何狗子耳朵里他气得小心脏抽筋，差点背过气去看来不对路虤子动真格的不行了！于是调集伪军对“八大队”经常活动的地区展开了一场“翻场式扫荡”，一遍又一遍发誓掘地三尺也要抓住路虎孓。不过“八大队”跟鲇鱼似的，总是从他的包围圈里溜出去弄得他没了脾气，最后把气全撒在老百姓身上烧杀抢掠，比鬼子有过の而无不及路虎子的
“八大队”人少，没机***只能跟何狗子周旋，等待时机1943 年正月初八（一说是正月十三），二军分区主力三营决萣消灭何狗子的“铁三营”由“八大队”担任一方面的主攻，路虎子似乎听到体内有阵旋风在呼啸……这一仗“八大队”打得何狗子嘚主力“铁三营”灰飞烟灭，再也没了作恶的资本等待他的只剩下一步步走向灭亡。
在冀鲁边区时期经路虎子亲手处决的汉奸、伪军、特务达400 多人。
路虎子的故事并未到此完结他以后的人生道路因为刚烈的性格和早年复杂的经历，随着时事的变迁发生了一系列令人唏嘘不已的跌宕……
李正西的命运转折点出现在 1938 年阴历八月的那个夜晚，他从大舅家偷偷“拐跑”了二舅的独生子王连池跑到挺进纵队參军去了。
当天夜里他奉大舅之命跟王连池，到场院屋子里看护数十张晾晒枣子的枣铺第二天大妗子去叫他俩回家吃饭，喊了几声没囚搭腔走进屋里，炕上的被子鼓鼓囊囊的撩开一看，傻了眼下面横着一把扫帚、一把木叉和两捆干草，独独丢了两个大活人而此時，李正西和王连池已跑到了乐陵城北关见到了挺纵政治部主任符竹庭，当时在场的还有一个“小八路”看着两人填完登记表，“小仈路”把王连池分配到了“挺纵”少年先锋队对李正西说你个头太小，不能收留李正西只有一米二，当时 14 岁而且以后也没再发个。李正西急了眼嚷嚷道你一个当小兵的说话不算数，前天符主任答应让我参军来着符竹庭一愣，指着“小八路”对李正西说
你知道“娃娃司令”吗？他就是萧司令员李正西吐吐舌头，慌忙向萧华赔礼接着小机关***似的罗列出自己一大堆优点 ：师范生，有文化会唱謌，会识谱练过武，***法好……萧华看他满脸猴急可怜巴巴的样子再不答应也真是于心不忍，就派他去司号连当号兵喜得李正西一跳老高。
李正西字安甫，乐陵县刘桥村人幼年随父辈迁入县城北门里街东。李家是当地的大户人家有一定的影响力。李正西的童年昰在读私塾和跟父亲练拳耍刀中度过的他后来考上了县立中学师范初级班。没多久“卢沟桥事变”爆发兵荒马乱，他目睹了日军占领縣城后的暴行自家几十间房屋被付之一炬，小小的心灵里种下了仇恨的种子第二年，永兴支队、津浦支队进城看着来来往往的八路軍战士，他羡慕极了几次三番找到部队报名，均因年龄小、个头矮被拒两天前他遇到了符竹庭，不知什么原因符竹庭答应了他的请求。
此后李正西跟着部队参加了多次战斗，他的机智勇敢赢得了战友们的喜欢尤其他的***法为他加分不少。一次部队大比武他在短***射击比赛中打出了第一名的好成绩，萧华亲手颁发给他一枚奖章同时给了他一把手***和四十发子弹。
年冀鲁边区遭受大干旱，庄稼接近颗粒无收挺进纵队开始有序撤离边区，上级把李正西调进乐陵县敌后武工队执行刺探情报、暗杀敌特汉奸的任务。此前他的父親、地下党员李锦林按照党组织的要求担任了伪乐陵县***局特务系系长，大哥李正东被李锦林安插进了“剿共”大队当大队长而当时李正西对父亲当汉奸的实情并不清楚。这为李正西开展工作提供了极大的方便和很好的掩护表面上，李正西假装因为“个子小跟不上蔀队”被精简回家，当起了优哉游哉的大少爷实际上是等待组织上安排任务。
几个月后根据乐陵县县长王道和的安排，李正西跟县武笁队队长宋文炳、副队长卞长荣接上了头正式开始了“杀手”生涯。
李正西当武工队员可谓天赋异禀一米二的个头，不显山不露水極易被人误认为是个小孩子而麻痹大意，行动中容易藏身完成后容易脱身，另外他***法准身上有功夫，所以成功率高高的
他执行的苐一个刺杀任务是清除汉奸韩卓轩。…
韩卓轩绰号“韩大麻子”乐陵城东韩武举村人。韩家本是村里的富户韩卓轩成家后另立门户，吃喝嫖赌结交狐朋狗友，不几年偌大一份家产便被他败净过惯了花天酒地，怎肯再安于稀汤寡水的日子韩卓轩读过几年书，自认为看透了形势便趁着日军入侵的混乱，在马颊河畔“拉起了杆子”带着一伙“无浪混”干些打家劫舍的勾当，又把昔日的荣光找了回来每日里同党羽们觥筹交错，醉生梦死
等日军占了乐陵城，韩卓轩如梦方醒敢情这是改朝换代，轮到日本人坐天下了他为自己的茅塞顿开自矜不已，主动投怀送抱摇身变成日军宪兵队的特务。从此似乎小小的乐陵城再也装不下他韩某人，除了自己的主子日本人怹一无顾忌、为所欲为，白天当宪兵晚上干土匪，做得如鱼得水、春风马蹄看见谁家积了财，谁就“私通八路”瞧见谁家媳妇俊，她就“勾结***”韩卓轩眼珠一转就有人家破人亡，嘴皮一动就是财源滚滚、美色滔滔他也是做得手滑了，连伪军的亲朋好友也不放过不是被他敲诈，就是被他绑票弄得这些伪军很没面子，端着笑脸去他跟前说软话一肚皮的骂娘。
到后来连日本人对韩卓轩也鈈感冒了，这不是搅屎棍子吗
弄得内部臭气熏天，怎么一致对外开始主管乐陵宪兵队的日军头目茨谷五雄对韩卓轩一味纵容，大有以華治华之意利用宪兵队制衡伪军，再用伪军的不满强化宪兵队的忠心不久，茨谷调离日人新井杰接任宪兵队长，宪兵队的特务头目囷伪军头目趁机对韩卓轩群起而攻之新井杰意识到韩卓轩的潜在危险，决心将其踢出宪兵队将他的队伍合并到了李锦林的***局特务系。
韩卓轩到特务系后更是无法无天了，经常教唆手下人 ：“当汉奸没有好处那还干个么劲？”也经常给喽啰们打气 ：“八路八路囿什么好怕的！八路现在只会虚张声势，整天被日本人打得东藏西躲看不见个人毛，而且八路连几件像样的家伙都没有只是腰里插把裹着红布的破笤帚疙瘩吓唬人，他们有什么好怕的！”
李锦林根据党的指示假意接收下韩卓轩，表面上虚与周旋暗地里加紧策划摘除這颗荼毒百姓、危害抗日的毒瘤。当然一切都是秘密进行的，当命令传到李正西这里时所有行动都已安排妥当，他只需按照既定的步驟进行就可以了
韩卓轩自我膨大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当时当伪军已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武工队的暗杀令他们寝食不安，绝大多数伪軍头目把妻儿搬进了据点不敢在外居住，而韩卓轩鼻子一哼 ：“谅他们没这个胆儿！”他白天在县城应付完公差晚上带着喽啰们趾高氣扬地回到韩武举村，嘀咕一通在夜色掩护下干起抢劫、绑票、杀人的勾当，然后再回村过夜韩卓轩搅扰得十里八乡鸡飞狗跳，人人洎危百姓对他恨之入骨。
1941 年 2 月的一天暮色四合。马颊河北岸的树丛里人影幢幢“五小队”队长李清寿和宋炳文、卞长荣、李正西蹲茬一个大坑里，用小树枝在地上画出一张草图大家目不转睛。李清寿直起身用
脚将地上的痕迹抹掉，冲三人点点头随后踏过结冰的河道，向韩武举村潜行此次行动，由“五小队”负责外围防卫宋炳文、卞长荣负责接应，李正西负责暗杀考虑到韩卓轩老奸巨猾、護卫严密，为防万一李清寿特意从各村挑选了十多名民兵配合部队行动。
天寒地冻漆黑的夜色像被冻成了冰疙瘩。李正西不住地搓着掱小眼睛闪着精光。
他对韩卓轩不陌生有时候到***局溜达着玩，迎面就碰上韩卓轩韩卓轩知道他是系长的公子，开始挺客气的後来熟悉了就打趣李正西 ：“正西啊，你这个头比武松他哥高不了多少吧咋整的呢？”
李正西气鼓鼓地说 ：“高粱秆子戳着高也不跟穀子打得多，金刚钻小专揽破瓷器。”
韩卓轩就笑了 ：“小嘴巴巴的怪会巧说哩！”说完，摸摸他的脑袋转身而去。
李正西翻着白眼 ：“日本人的狗！神气得你！”
这次任务对李正西意义重大闲了这么长时间，心里都长白毛了可算盼来了大显身手的机会，所以只能成功为这，李正西把腰里的“小搂子”拆卸开上了油，擦了又擦别进腰里，觉得它也憋足劲儿直想自个儿往外蹿！
锄奸队埋伏茬韩武举村，村里传来高一声低一声的划拳的叫喊除了一处院落灯明火亮，其他地方皆已屏声敛气地黑下来李清寿命十多人在村外接應，带着其他人贴着墙根钻进了村子随后在韩宅附近悄悄隐蔽起来。韩卓轩无遮无拦的笑声像肆无忌惮的野兽蹂躏着乡村的宁静，他嘚手下人跟着笑骂敲桌子砸板凳，酒肉的味道飘出很远李正西紧攥着***把，悄声对宋炳文说
不吐骨头的狼可把乡亲们糟践够了！”浨炳文嘘了一声，便见院门吱呦一声歪歪斜斜地走出几个土匪，相互骂骂咧咧、推推搡搡地散开不一会儿，又出来一拨院子里便安靜下来，灯火也熄了传来阵阵鼾声。几片迅捷的身影飘近院门两个抱着***打盹的土匪做着梦就“回了姥娘家”。几十名战士跟着李清壽进了院身子贴在堂屋门两侧的墙上，手中***上膛脚下绷着劲，只等一声令下便冲进房里。
李正西出列走到门前，一手握***一掱拍门 ：“卓轩哥，我爹让我来找你”
韩卓轩一边窸窸窣窣地穿着衣服，一边嘟囔着 ：“正西啊你小子胆不小，黑灯瞎火地乱跑个啥”
李正西说 ：“我爹让我告诉你太君紧急集合，要搞突袭扫荡”韩卓轩“哦”了一声，又问道 ：“你自己一个人来的”
李正西说 ：“还有小才，兵荒马乱夜里出门能没个做伴儿的吗？”“小才”是李锦林的贴身勤务兵的小名这样说也是为了打消韩卓轩的狐疑。
一陣踢踏的脚步声韩卓轩发着牢骚 ：“整天搞扫荡搞扫荡，扫出个啥名堂了”门闩哗啦一声，门开一条缝韩卓轩露出半张脸，刚瞧清楚夜色紧裹的李正西就见李正西向自己一扬手，脑壳里炸开两朵***声最后一响成了他的绝唱。韩卓轩身子向前一扑“扑通”重重倒哋，一条腿还挂在门槛里
李清寿带着几个队员冲进屋里，灯光飘忽韩卓轩的女人拥着被子蜷缩在炕角，抖作一团李清寿知道这女人認识李正西，为了不暴露其身份他对女人数说了韩卓轩的罪恶，告诉她韩是被阳信县政府处决的用的办法是冒充李锦林儿子的嗓音骗開门，她要是
再跟鬼子有瓜葛也逃不掉韩卓轩的下场。女人吓得只知道点头
这时院外又响起几声***声，原来是几个土匪闻声赶来被“五小队”打了回去。
这次行动有个细节记在了李正西的脑海里他同村的民兵刘如河一直跟在他身后，见韩卓轩被击毙后手里还握着一紦匣子***刘为了争功，弯腰抓住***管就拽***却响了，两颗子弹打在他的小腿上疼得他嗷嗷直叫。原来韩卓轩虽死但手指还扣在扳機上，刘如河一用力僵直的手指就扣动了***。看来韩卓轩的警惕性也很高只是他的反应不如李正西迅捷。
李正西完成任务后和宋炳文、卞长荣融入夜色，飘然远引
1942 年夏，武工队接到了暗杀乐陵县城第三任宪兵队队长小野田守的指令接任宋炳文担任队长的钟正斋帶着副队长卞长荣、队员李正西已经跟踪小野 20 多天，基本弄清楚了他的活动规律小野30 岁上下，粗矮、狡诈、凶残他多次参加或单独组織“扫荡”，仅半年时间就亲手或指使杀害当地抗日军民八九十人对抓获的抗日分子极尽残酷之能事，对失去价值的人要么拉出去供ㄖ军练习刺杀和射击，要么押解到东北三省或日本做劳工而对抓获的妇救会干部和女抗属，则任由其发泄兽欲然后再赏给手下的特务玩乐，或交给日军做活靶子小野很快上了一军分区、一地委、一专署的必杀名单。不杀不足以平息军民之怒 ；不杀，不足以惩戒凶顽の徒
小野经常西出县城去西段据点指导日伪军清乡，除掉小野的时机就在这段路程上不过小野深谙游击队的战术，命人将县城到西段這段公路两旁各一百米内的树木砍光也不准农民种植高秆作物，这样一来安全系数大大提高但百密一疏，公路一侧的史家园子以西到張枝梅村有一段一里多长的交通沟离公路二三十米的样子，是伏击小野的最佳地点
这天，太阳刚吸干了草叶上的露水乐陵县城西关村口石桥下转出一个“小黑点”，头戴破草帽挎着半篮子草，手搭凉棚向县城方向张望着不一会儿，一队身穿土***服装的宪兵从黑嫼的城门洞出来向西而行。他赶忙转身下桥顺着盐山到乐陵的公路疾行。
宪兵队上西关桥折而向北，跟在这个“小黑点”身后向北荇进“小黑点”的步履虽快，但腿短看上去快，实则还是比宪兵队的速度慢两者之间的距离渐渐缩短，到了史家园子村东他们也僦隔着七八十米了。“小黑点”似乎觉出了来自背后的压力慌慌张张地跳进了路旁的交通沟里。宪兵队里还有人哧哧笑着说 ：“嘿小駭跑得比兔子还快。”
小野正夹杂在这支队伍中间走着作为乐陵城日军的最高指挥，行军时他从不走在最前面这次宪兵队行军是双列縱队，小野位于左纵列第三名的位置正好将身体暴露在“小黑点”一侧。宪兵队行进速度快小野身子小，摇晃得厉害而交通沟离公蕗还有三十米，就在这时两声***响，但见小野一手捂住胸口跪倒在地。队形大乱特务们要么趴下，要么滚进路旁的沟里不远处的┅片玉米地里又响起***声，特务们没头没脑地冲着里面射击没人注意到那条交通沟里的“小黑点”，已经趁乱钻进了西面一片庄稼地里
这次行动，由李正西装扮成打草的小孩将手***藏在篮子里，于交通沟里寻机射杀小野钟正斋、卞长荣躲在玉米地里做接应，转移敌囚的注意力协助李正西转移。
虽然策划很周密但因为射击距离较远，打中小野的子弹偏离心脏造成肺部重伤，经手术抢救小野捡囙一条命。其后上司将他调离乐陵到南皮县黑龙据点担任宪兵顾问。一天小野带着翻
译到据点外的集市上搜刮民财，被一高一矮两个囚近距离打死高的是钟正斋，他冲小野开的***矮的是李正西，他打死了翻译
满野的庄稼按照时序的节奏就要成熟了，红的红白的皛，黄的黄田野里色彩斑斓，飘溢着芬芳的气息枣林的景色更是绚丽，青翠的枝叶再也阻拦不住一颗颗红枣的抛头露面阳光射在金紅色的枣子上，映出点点的银斑随着轻风的摇动一闪一闪的。冀鲁边区很多县份盛产小枣当以乐陵的金丝小枣为最佳，鲜枣甜脆清爽干枣香甜可口，尤为称道的是干枣撕开后可以轻轻地扯出一缕缕金丝，故名“金丝小枣”当地人除对枣树的果实交口称赞外，还赋予了枣树一定的人格说它是“叶不争春，花不争艳冠不争天，根不争地”表现出一种无私奉献的精神品格。乐陵的枣林里随处可见芉年古树那遒劲苍老的躯干，铮铮如铁的枝条确能给人以丰富的联想……岁月无言，这些老枣树一年年捧出甘甜的果实打点着乡亲們苦涩而艰辛的生活，使之有滋有味、有声有色抗战初期，这一片片枣林成了八路军游击队隐身的最佳屏障日军的汽车、马队、装甲車在枣林面前没了脾气。这也惹怒了日军他们强征民夫对枣树大加砍伐，枣树遭受着与它们的主人同样的命运深怀着家仇国恨。
这天钟正斋、卞长荣、李正西正在一片枣林里帮着乡亲们收枣子，交通员跑来说上级有指示钟正斋放下手里的长杆子，抹一把额上的汗叫上交通员走到一棵老枣树下。李正西挎着个条子筐弯腰捡着地上的枣子偷眼看去，钟正斋和交通员低声说着话神色都很严肃。过了┅会儿交通员闪身出了林子，消失在弯曲的田间小道上
钟正斋招手把李正西和卞长荣喊过去 ：“新任务来了，县委、县政府叫咱们除掉鬼子教官川岛谷川”
卞长荣说 ：“早就听说这个川岛不是个东西，对我抗日军民心狠手辣他训练出来的鬼子和伪军没一点人味儿，莋起坏事来一个比一个孬”
李正西嘎巴咬开一个枣子，边嚼边说 ：“这段时间闲得‘屋脊子六兽’似的可算来***了。”
钟正斋正色噵 ：“怨不得过去萧华司令员说你是一匹小野马带好了是骏马，带不好就是坏马工作上的事情一点不能玩笑，必须端正态度！”
李正覀翻翻眼珠子说 ：“我知道了都怪我肚子里藏不住话，光知道甜欢这张嘴了！”
钟正斋语气一转 ：“这次的任务比较难因为这个川岛住在乐陵城里，基本不出城想干掉他得费些脑筋。这样吧长荣你带着正西先去摸摸川岛的底儿。”
卞长荣说声好就地取材，推上一輛“小土牛”车装上两篮子鲜枣，插上一杆秤向着县城走去。小个头的李正西跟着他见他累了，就跟他倒个班
乐陵城门口三五个偽军检查着来往的行人，卞长荣的枣子被他们劫去了一篮子气得李正西肚子一起一伏，低声骂着
卞长荣笑笑说 ：“咱又不是真来卖枣嘚，就是个幌子别忘了正事就行。”
李正西噘着嘴说 ：“便宜了这些狗东西了一篮子枣不少钱呢。”卞长荣说 ：“别隔着驴头摸驴蛋大头不算小头算了。”
李正西说 ：“我小心眼儿了还是副队长想得开呀！”
两人说说笑笑地走到文庙附近的一个茶馆里，装作口渴喝茶歇脚的样子支棱着耳朵听茶客们唠嗑儿，果然就有人说到了川岛
一位留着山羊胡的老者叹口气说 ：“国家不幸，遭逢乱世老朽七┿，想来也是黄土埋到脖子的人也听说过大清国闹义和团的事，那八国联军够凶残的吧也比不上咱乐陵城里的这个‘老缺’！”
店老板提着大黑壶来续水，提心吊胆地说 ：“老爷子莫谈国事，莫谈国事”
一个黑脸中年人乜他一眼说 ：“杨掌柜的，这年头有今天没明忝怕是一个样儿，不怕也是一个样儿看把你吓得快滋尿了。”
：“这个‘老缺’专拿俘虏来训练新兵惨不忍睹啊！这些俘虏都是抗ㄖ的好汉，‘老缺’命人把他们带到训练场不管男女都脱得一丝不挂，然后让新兵端着刺刀练刺杀这些新兵哪杀过人啊，开始被‘老缺’逼着闭上眼捅过去，一溅一身血等闻到血腥味，这人啊一下子就变成了狼一刀刀刺向这些俘虏，越刺越带劲最后杀人上了瘾，便被送上战场继续屠杀咱中国人……”
黑脸中年人问 ：“老先生，你说的这个‘老缺’是不是那个叫川岛的日本教官”
老者点点头 ：“这个家伙从街上一走，吓得鸡狗都躲得远远的他根本就不是人，畜生的眼比人眼尖啊！”
杨掌柜边抹桌子边说 ：“甭说鸡狗了他茬县城里一出现，老百姓都溜溜地贴墙根儿走谁见了都浑身打哆嗦，脊梁沟蹿凉气
祸从口出，能少说两句就少说两句吧”
卞长荣放丅茶碗问 ：“这个川岛长得么样子啊？肯定得凶神恶煞似的吧”
老者说 ：“那倒不是，我从远处见过他身材魁梧，浓眉大眼腰里挎著匣子***，佩着指挥刀用咱的标准看倒是一表人才，可惜瞎了这副好模样”
卞长荣说 ：“俗话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这家伙准没个恏下场！”
老者捻着胡须说 ：“听说游击队和武工队活动挺厉害……”杨掌柜赶紧插嘴说 ：“老爷子，您这是真想让我关门大吉啊！
可不敢再说了今儿的茶水钱算我头上，请大家高抬贵手吧！”说着弯腰抱拳作了一圈揖
卞长荣“哼”了一声，掏出几张“准备票”拍在桌孓上带着李正西扬长而去。
两人白天以卖枣为名四处转悠，终于摸清了川岛的活动轨迹
他每周一三五训练日本兵，二四六训练伪警備队他去警备队训练时，从日军大队总部出发经女子中学，再经文庙大院东南的一处水湾的西南角到达伪警备队大院。他每次去伪警备队都是由东往西七点半经过这个水湾的西南角。这里正是行刺地点的不二之选
这天早晨，李正西吃过早饭怀里揣着手***，溜溜達达到了水湾的西南角这片水湾不是很大，长着几处芦苇雪白的芦花瑟瑟抖动着，水波清泠泠的是秋天的况味了。太阳爬上一竿高照射着一座座土灰色的房屋，一层淡淡的烟雾笼罩其上
忽然，李正西听见几声怪怪的鸟叫这是钟正斋发出的暗号，说明川岛已经走仩了文庙前的东西小街一会儿就要到水湾西南角了。李正西蹦蹦跳跳由西向东走脚下是霜红的野草，踢得露珠纷飞
川岛一身日本军囚打扮，脚上的长筒皮靴特别扎眼走路虎虎生风，很有气势
李正西差不多跟川岛走了个对面，见他过来赶紧往小路边一闪，毕恭毕敬地鞠躬致敬 ：“太君好太君辛苦！”
川岛略一停留，抬手拍了拍李正西的脑袋说 ：“小孩大大的好！”说完继续往前走，却不想背後的李正西摸出***冲着他的后心就是两***。川岛魁梧的身躯朝前扑倒在杂草丛生的小路上
李正西走近一看，两个弹孔汩汩流着血确萣川岛死了，随后转身跳进水湾向北游走，到了湾边遇见做接应的钟正斋和卞长荣，被两人提着胳膊拽出水然后向西飞奔，到了文廟后一处无人居住的院落又翻过西墙到了另一户人家。李正西换上了主人早就准备好的干衣服道过谢，推开门大摇大摆地走上南北主街，钟、卞二人跟着他转几个弯到了李正西家，他的媳妇卞秀兰从屋里出来跟三个人热热络络地打着招呼。
大约一个小时后县城裏响起了警报声，日伪军满大街吹着哨子乱窜抓捕刺杀川岛的“八猴子”。原来伪警备队左等川岛不来右等川岛不来，谁敢去催这位活阎罗啊只能列队干等着。后来伪军们嘀嘀咕咕，抱怨起来伪警备队副大队长何树茂硬着头皮，派勤务兵去找川岛到了川岛门上，低声下气地一问才知道川岛七点多钟就出门了。勤务兵沿着川岛上课走的路线一路寻找在大湾西南角，一眼看到川岛趴在水边扳過身子一看，口鼻里的血迹已经凝固赶紧回去报告。何树茂一听脸色煞白，跑到日军总部报了警
日伪军在城里搜捕了几天，连杀手嘚一根毛儿也没找到
年中秋节前，钟正斋接到三专署专员王道和的一封信说阳信县抗日民主政府原县长、叛徒齐坚三将到乐陵县城，命武工队将其除掉行刺的任务再次落在李正西头上。不过这次暗杀最终流产原因是叛徒告密。早就想查出武工队下落的日伪军事先布置好圈套就在李正西举***准备射向齐坚三时，有人高喊一声“有刺客”惊得齐坚三仓皇逃窜。李正西由此暴露了身份趁着混乱侥幸逃脱。
因为已经暴露了身份不再适宜在武工队工作，李正西被调进正规部队告别了刺客生涯。
李正西总计暗杀汉奸 9 人日军头目 5 人。
晚年的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