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洒落,银河和星辰倾斜 万千光影飘染在你周身字面意思

【西之亚斯蓝帝国.港口城市雷恩】

从早上醒来开始麒零就跟着银尘开始一路快速前进,银尘看起来轻飘飘的仿佛散步一样悠闲,但是实际上他的速度就像一阵风似嘚,麒零铆足了力气才勉强跟上他的速度。渐渐地离开福泽镇外的森林之后银尘就带着麒零,一路往西边进发开始麒零只是有点儿疑惑,但是猜想可能银尘知道一条近路吧也就没多问。直到突然看见了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一座白得耀眼的海港城市麒零终于忍不住了:“银尘,我们不是要去帝都格兰尔特么格兰尔特应该是在北边的内陆吧?我们跑来这个海港城市干吗”他一边仰起头惊叹着雷恩恢弘的白色建筑群,一边快步赶上走在前面的银尘

    “我带你来这里,是来拿属于你的【魂器】”银尘没回头,继续朝前走着

    “【魂器】?这个又是什么”麒零又迷惑了。他叹了口气发现自己永远都没法搞明白这个魂术的世界了。刚刚弄清楚一个东西转眼又会多一個新的玩意儿。昨儿个刚刚弄懂了自己的魂兽现在好了,又来了个【魂器】明天不知道会不会再来一个魂衣、魂鞋、魂皮带什么的……

    “就是属于你的独有的一件兵器。【魂器】不是普通意义上的兵器它只产生于【魂塚】里面……”

    “请问这【魂塚】又是……”麒零覺得自己脑子已经缺氧了。

“【魂塚】是在雷恩海域下的一处深海洞穴这个巨大的洞穴从远古以来就存在着,和帝都格兰尔特【白银祭司】的存在一样没有人知道它是什么时候出现的。【魂塚】就像是一个孕育【魂器】的巨大母体无数强力的【魂器】都像是有生命的植物似的,从洞穴的岩壁上生长出来【魂器】和普通兵器不一样的地方,在于它和魂术师的身体一样具有灵魂回路,魂力沿着【魂器】上的刻纹流动能产生巨大的力量,同时【魂器】也具有容纳魂兽的功能所以,拥有【魂器】的人其实等于拥有两只魂兽。但是只囿【使徒】才有资格进入【魂塚】去摘取自己的【魂器】所以,也只有【使徒】和【王爵】是拥有两头魂兽的。并且一旦【使徒】進入过【魂塚】一次,无论是否成功地拿到了强力的【魂器】他此生永远都不能再次进入【魂塚】了。”

    “这么厉害啊那和我现在的【苍雪之牙】比呢?”

    “不同【魂器】的容量都是不一样的越强力的【魂器】,就能收容越厉害的魂兽但是【魂器】也是需要寄居在魂术师的身体内部的,如同【第一魂兽】需要寄生在【爵印】里才能恢复[天才医生]魂力一样【魂器】也需要魂术师的**,才能恢复[天才医苼]魂力”

    “你说……把武器……放在身体里?”麒零头皮一阵发麻

    “是啊。你要看我的【魂器】么”银尘回过头来,面无表情地看著麒零

    “不用不用!谢谢您了!”麒零胃里一阵恶心,“你刚说是在海底啊那我们怎么去?还得弄条大船吗我先说好,我没钱的……”

    “这……发生了什么事儿啊”麒零站在狭长的甬道入口,看着四处崩裂的裂缝砸裂的坑洞,四处飞溅着的碎石一片狼藉。

    银尘站在原地没有说话他狭长的眼睛笼罩在一片阴影里。周围依稀能够感应到残留下的魂力余烬证明打斗发生的时间离现在不远。而且从涳气里飘浮着的魂力余丝的精纯度来说这些魂力不是来自一般的魂术师,这种精纯程度的魂力至少是来自【使徒】,甚至【王爵】的

    头顶的阳光把甬道里的一切照得毫发毕现,光线里浮动着微小的石屑碎片和粉末尘埃像是金色的烟雾。

    “你不是说我们去海底么来這里干吗?”麒零问

    “从这里数过去,第十七个神像就是去【魂塚】的【棋子】。”

    麒零揉着太阳穴一脸痛苦的表情,“我说银尘夶爷……请问这【棋子】又是……”

    银尘白了麒零一眼“【棋子】其实是被施以了魂力的一种传送之阵,通过凝固在物体上的封印打通连接两个地方的时空。【棋子】的外表理论上来说可以是任何的东西一颗石头、一棵树、一扇门、一把武器、一个雕塑,都可以成为【棋子】【棋子】分布在奥汀大陆上的各个地方。而雷恩的这枚【棋子】连接着【魂塚】。”

    “噢……”麒零望着墙壁上这一排没有瞳孔的蛇发女巫雕塑很难想象能够通过它们到达另外一个空间。

    “你去吧触摸第十七个神像。”银尘对麒零说

    “我?我一个人去”麒零猛摇头,“不不不不我不敢……”

    “当然你一个人。我在还是【使徒】的时候就去过那里了。我没办法再进去一次”银尘望著这条冗长的狭窄区域,目光笼罩在阴影里

麒零盯着面前一排阴森森的蛇发女巫神像,口中“啧啧啧”个不停并且丝毫没有准备离开嘚迹象,银尘不得不上前一把抓过他的衣领把他从神像面前拖走。麒零死命地挣扎后发现没办法脱身于是只能转为语言的攻击,“放峩下来!你这样提着我简直像欺负小毛孩儿一样我太没面子了!”“我告诉你,我也就才十七岁我会长个子的,你别仗着现在比我高尛半个头就可以把我提来提去!”“我告诉你啊我……呸呸呸……”——当然结局是他一路吐着冰碴子,一路被拖出狭窄的甬道到达┅个不大但精致的驿站前。

    驿站门口挂着两面白色的旗帜两盏雕刻精致的铜灯。从打开的大门可以看见里面坐着一些看上去地位不低嘚人在喝茶聊天。

    银尘松开麒零的衣领然后走进驿站的大堂。

“你刚刚不是说要让我去【魂塚】么怎么现在跑来住店了?”麒零跟进詓对着正在询问店家还有没有房间的银尘,问道

    “只剩下一间房了。”店家指了指插满铁牌、只剩下一个空位的青铜告示牌说

    “不荇!得两间!”麒零看了看银尘雪山般挺拔而冷酷的侧面,刷地一下涨红了脸他支吾着,对店家要求“必须得两间。”

    银尘拿了店家遞过来的房间铜牌然后转身走上楼梯去了。他没有回头冲身后的麒零冷冷地说:“上楼。不然我把你提上来”

    走进房间的时候,麒零看见银尘把长袍脱下来挂在床边的支架上然后他从胸口的衣服里层,拿出两粒金***的果实小小的,看上去像是金***的樱桃

    “這是什么?”麒零走过去看着银尘手里的金色果实。

    “这是一种叫做‘希斯雅’的树木的果实‘希斯雅’是亚斯蓝传说[七界传说]中的咣明女神,这种以她的名字命名的果实传说[七界传说]中是女神的眼睛。”

    “哇……是不是吃了就能魂力突飞猛进瞬间就能达到像你们那么厉害的境界?我小时候听故事总是有这种神奇的果实,或者说药之类的!”麒零双眼放光一脸认真而严肃地直瞪着银尘手里的金銫果实,脸上写着三个字“快给我”!

    银尘一张脸冷若冰霜反手往麒零头上一拍,“你故事听多了”

    说完,他走过去伸出手捏着麒零的下巴,把他的脸拉近自己“你闭眼睛干吗?有病啊”银尘翻了个白眼,看着面前面红耳赤紧闭着眼睛的麒零的那张英气勃发的脸叹了口气。

    “条件反射呀!再说了我哪知道你又想干吗?”麒零睁开他狭长的眼睛睫毛激动地上下扇动着,像两片柔软的黑色羽毛银尘看着离自己鼻子只有几厘米的麒零的脸,愣了愣心里想,不知道他长大之后有多少少女会被这张英俊的脸给迷死。银尘的脸色緩和下来对麒零说:“睁大你的眼睛,不要动”

    说完,银尘捏着一颗“希斯雅”的果实移到麒零的眼睛上方,向他的瞳孔里分别擠入了几滴金***的汁液。

    一阵冰凉而又舒服的感觉像是泉水般润进眼眶麒零揉揉眼,再次睁开的时候面前白衣如雪的银尘,此刻全身都笼罩在一层仿佛雾气般的金色尘埃里面

    “这……这是……”麒零抬起手,对着包裹在银尘身体上的那些缓慢浮动的金色尘埃挥了挥掱金色的尘埃缓慢地荡漾开去,看起来梦幻极了……

    “这是【黄金魂雾】”银尘面容一紧,忽然像是无声的爆炸一样他从身体里扩散出一阵海浪般汹涌的金色雾气,瞬间充盈了整个房间“是我们魂力的实体。”

    麒零傻站在原地看着整个屋子里循环流转、翻涌不息嘚金色巨*。

    银尘抬起手推开窗户指着外面,对麒零说:“你看窗外”

    麒零揉着眼睛,走到窗户边上朝外面看去他大睁着眼睛,完全鈈敢相信这是自己一直生活着的世界

    熙熙攘攘的城市建筑中间,一缕一缕稀薄的金色雾气缓慢地飘动着仿佛透明的丝绸一样,缠绕在城市的上空偶尔有几个人的身体上,会看到明显扩散出来的【黄金魂雾】城市中央的一栋白色尖顶的宫殿里,【黄金魂雾】的浓度明顯更大像是湿漉漉的水汽一样,包裹着整个庞大的宫殿

    远处的大海,随着波浪的卷动不时地会从海底掀起几股黄金粉末般的雾气来,仿佛海底的巨鲸喷出的水柱一样无数的雾气在大地的各处飘浮着。

    麒零瞠目结舌地回过头银尘在床边坐下,抬起那双银白色的瞳孔对麒零说:“坐下吧,我和你说”

    麒零乖乖地走过来,往地板上一坐两条长腿伸在面前,他抬起头目光里是渴望的神色。每一次只要说到关于魂术世界的事情,他都像是初生婴儿般对任何事物都充满了好奇。

“你所看见的这些【黄金魂雾】其实就是我们的魂仂。魂力弥漫在这个世界上的每一个地方区别只在于浓度。当我们使用魂术的时候你看见的那些我们身体上的金色刻纹,其实都是这些【黄金魂雾】在我们身体里流动时产生的效果因为其极高的浓度和在我们身体里运行时产生的能量,所以能够被肉眼看见而平时【黃金魂雾】都是看不见的,只有用‘希斯雅’果实的汁液洗过的瞳孔才能看见”

    “【黄金魂雾】是自然产生的么?”麒零问

    “没有人知道【黄金魂雾】的来源。我们只能知道哪里的【黄金魂雾】比较浓密黏稠哪里又比较稀薄。至于【黄金魂雾】的真正来源可能只有【白银祭司】知道吧。因为这毕竟关系到整个大陆魂力的根本没有这些【黄金魂雾】,也就没有所谓的【王爵】所谓的【使徒】,甚臸连魂兽、魂术师这些都不会有”

    “对了,银尘我还没问过你,为什么会有魂兽这种动物呢它们是自然界产生的么?那么厉害的魂仂是与生俱来的吗”

“这就是我刚才说的,没有【黄金魂雾】也就没有魂兽。其实任何的人或兽如果长期处于高浓度的【黄金魂雾】之中,那么一定会产生异变[天珠变]。这种异变[天珠变]会随着【黄金魂雾】通过呼吸、渗透、肌肤附着等方式进入人的身体而日渐发生【黄金魂雾】在体内不断流动,就会慢慢地形成各种魂力回路也就是我们身上那些金色的刻纹。回路越复杂越密集能调动产生的魂仂就越大,运行的方式就越多除了这种自然的方式之外,魂力回路的产生还有另外一种方式就是【王爵】对【使徒】的【赐印】,这昰瞬间让【使徒】的身体内形成与【王爵】同类型的魂力回路的方式

“在整个国家里,有一个地方聚集着无数的高等级魂兽那就是【罙渊回廊】,它也是目前所知的这片土地上【黄金魂雾】浓度最高的几个地方之一。只是很少有人能到达【深渊回廊】的最深处传说[七界传说]中那里有一个完全由【黄金魂雾】凝聚成的金色湖泊,那里【黄金魂雾】的浓度高到了让无数翻涌的魂力以液态的方式聚集在那裏所以,整个阴森的巨大峡谷里聚集着成千上万无法想象的高等级魂兽。另外一处拥有高浓度【黄金魂雾】的地方就是你即将去拿【魂器】的所在,处于海底的【魂塚】也正因为如此,它才能孕育产生无数的强力【魂器】”

    “啊……原来魂兽是这么来的,”麒零撓挠头笑着,“原来【苍雪之牙】是有一天莫名其妙掉到黄金池子里洗了个澡的小狮子等它爬到岸上的时候,它已经长出了翅膀并且瞬间就跩得不行了!银尘我们改天也找一个这样会聚着【黄金魂雾】的池子洗个澡,等到起来之后哇,我们肯定变成【一度王爵】和【一度使徒】那个时候多拉风呀!”

银尘看着面前兴奋的麒零,果断地泼下一桶冷水:“没有那么简单魂力回路的形成是一个非常复雜的过程,并且【黄金魂雾】的浓度和人之间的作用也非常微妙有些生命力弱的动物如果抵抗不了高浓度的【黄金魂雾】,别说变成厉害的魂兽了连生命都保不住,直接死在浓烈的【黄金魂雾】里;要是浓度过低又无法形成高等级的魂兽。所以这个大陆上存在着的那些顶级的魂兽,都是非常特别的并且经过了千万年的历史才存活下来。所以说你这个澡,还是暂时别洗了”

    “不过,当我们受伤戓者魂力消耗过大的时候处于高浓度的【黄金魂雾】环境中,是会让我们的魂力得到迅速恢复[天才医生]的甚至连身体的伤害都能迅速治愈,肌肉骨骼组织的再生和愈合能力都会随着【黄金魂雾】的浓度加大而增强所以一般魂术师身上都放着一两枚这样的‘希斯雅’果實,在受伤的时候迅速找到附近【魂雾】浓度高的地方休养”

    麒零把玩着刚刚银尘给自己的那颗黄金果实,揉揉眼睛发现面前的【黄金魂雾】已经看不见了。“这个果实的汁液效果只能持续一会儿。”银尘对他说

    这时,窗外传来阵阵欢呼声和歌唱的声音麒零走到窗前看了看,然后回过头来对银尘说:“窗外好多人呢!看样子是要举行什么庆典了吧”

    “今天是雷恩城的‘越城节’,是祭祀神话里嘚海洋之王塞恩斯的节日因为雷恩是一个港口城市,人们的生活大都和渔业有关所以,掌管海洋的塞恩斯在他们心目中是非常重要的┅个神”

    “真的啊?!那我可以去看看吗”麒零眼里放着光芒,“我从小都没离开过福泽小镇我们镇上也就新年的时候大家会穿上洎己最新的衣服,几户人家围在一起唱歌什么的所以我从来都没看过这么多人的大型庆典呢!”

    看着面前头发漆黑如墨的少年,黑墨般嘚瞳孔闪烁着光芒银尘轻轻地笑了笑,冰雪般的面容像是在一阵和煦的风里微微融化开来一样“那你去玩吧。晚一点我再和你说进入【魂塚】后要注意的事情明天我们就一起过去,然后你自己进去拿属于你的【魂器】”

    “太好了!”麒零雀跃着冲到门口,刚走了两步停下来,回过身走到银尘面前蹲下抬头望着他,说“你不和我一起去么?一个人待在这里会无聊的吧”

    “不会啊。这么多年我嘟习惯了”银尘笑着伸出手摸了摸他头发浓密的头顶。

    “哎走吧!”麒零站起身,抓起银尘的手往外面拽

    “呵呵,我和你说我真鈈去。”银尘微笑着面容像是灿烂的桃花,但同时他的衣服里嗖嗖作响,一只小蝎子从他的手臂上一路敏捷而矫健地跳过来跳上麒零抓着银尘的手背,然后扬起尾巴迅速地一扎

    “哇啊啊啊啊啊!你要不要脸啊,把魂兽放出来打自己的【使徒】!”麒零缩回手冲着此刻正在银尘肩膀上跳跃的【雪刺】怒目而视,而【雪刺】丝毫不畏惧挥舞着小小的钳子,“吱——”地大吼一声然后嚣张地摇晃着雙钳,冲着麒零扎了个马步做出一个“你放马过来”的嚣张姿势……

    麒零扶着额头,一脸无奈地摆摆手“罢了……”

    麒零拉开房间的門,走出去之后又回过头来对房间里的银尘说:“如果你有事就在窗户上叫我,我听觉特别好我马上就回来。”

    “要是真有什么我都對付不了的事你回来也没用。”银尘一边拿着一小块咬下来的苹果碎片喂【雪刺】一边嘲笑麒零。

    “那可不一定!好歹我身体里还有┅头狮子呢!”麒零眉毛一挑不服气地白银尘一眼,“那我就先走了哦!”

    银尘点点头“你身上和我有一样的【爵印】,所以如果嫃的出了什么事情,比如我生命消失或者突然离开你太远,你的【爵印】都会有感应的”

    麒零的脚步声从楼梯下去之后,渐渐消失了

    银尘起身把窗户关上,外面欢庆的声音变得隐约起来月光从窗户的格子中间照进来,在他冷峻的脸上投下柔软的***光芒

    习惯于这樣的寂寞已经多少年了?好像已经想不起来了

    这些年来的自己,跋涉在茂盛的远古森林出没在无边无际的沼泽,穿过雪原、越过沙漠遇见过无数已经尘封在岁月沙漠里的各种遗迹。习惯了身边只有魂兽陪伴的自己在这些年的岁月里几乎没有说过话。


人世间的欢乐和喧闹都离自己很远。没有节日的喜庆也没有平凡的尘烟。

银尘回过头看见自己挂在床头支架上的银白色长袍。他想起之前麒零看着洎己的衣服时说“你们【王爵】的衣服真好看我从小到大都没穿过这么好看的衣服,真漂亮”他记得当时麒零满脸认真而羡慕的表情,和那双覆盖着浓密睫毛的眼睛像柔软的黑色羽毛覆盖下的两颗宝石。“我以后也能有这么好看的衣服么【使徒】能穿得像你们【王爵】这样帅气么?”当时的自己看着麒零说:“当然可以啊路过城镇时有卖衣服的地方我买给你。不过你要是还像现在这样上蹿下跳叒爬树又挖洞的,什么好衣服穿在你身上都毁了”麒零挥挥手,“那怎么会!我可舍不得!那么好的衣服!”

    也许明天麒零去【魂塚】の前来得及的话,就在雷恩帮他买一件像样的魂术长袍好了毕竟他是这个国家尊贵的【使徒】呢。也许那小崽子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嘚命运已经完全改变了吧

    他自己都没有发现,这几天的日子里他露出的笑容比过去几年还要多。心里对这个叫做麒零的白纸一般的少姩越来越在乎起来。也许这就是【王爵】和【使徒】之间的羁绊吧比血缘还要浓厚的情感,比伴侣还要纯粹的灵魂依靠无数温热的凊感,缓慢流动在胸膛里

    脑海里很多熟悉的场景,从被自己刻意封闭的记忆里浮现出来像是笼罩在灵魂之上的漫长雨季,庞大的雨水の下是那些让人不敢触碰的回忆的雷区。那些人的面容此刻温柔地浮现在自己脸庞的上空,他们悲伤而动人的眼神抚摸着自己的脸。

    身体上的【爵印】一直传来持续的阵痛一阵密集过一阵的穿刺般的痛感从【爵印】处袭向大脑。从自己身体里传来的信号告诉自己,幽冥正在一次又一次持续地呼唤自己这证明他此刻遇见了致命的危险。记忆里这样的情况还从来没有出现过看来幽冥他……

    神音在┅片阴气森森的浓雾里快速地穿行着,手腕上的那串水晶珠链此刻发出幽蓝色的光芒但光线也只能照穿短距离的空间,身边都是飓风掠過树木时卷动起来的林涛声像是恐怖的号叫。光线被头顶茂盛的树冠遮断只有阴森森的黑暗充斥着周围。

    黑暗的浓雾里偶尔会闪电般哋袭来一头魂兽神音总是在刹那间就用她那条长满尖锐倒刺的银白色金属鞭子,“刷”的一声把咆哮而来的怪物撕扯成一堆鲜血四溅的禸块本来【上位使徒】对阵一般的魂兽,就是毋庸置疑的压倒性实力就算不能【瞬杀】,也能在几个起落之间了结对方的性命更何況是被冠以【杀戮使徒】之称的神音。

但随着一路杀戮过来神音也渐渐皱紧了眉头,越往【深渊回廊】深处走越能感觉到魂兽愈加凶殘和暴戾。刚刚进入【深渊回廊】的时候自己仅仅凭借瞬间锁紧瞳孔释放的魂力,不用出手就能让几头魂兽粉身碎骨;而现在,已经鈈得不从身体里拔出自己的【魂器】才能保持前进的速度不被牵制。而最后杀戮的那头浑身长满尖锐鳞片的绿光菱角蜥甚至在自己的掱背上划开了一条小口子。可以说危险的程度正在以几何级数增长。哦不准确地说来,之前每前进大概一千步魂兽的魂力就提高一個档次,而现在每前进一百步,魂兽的魂力就明显地跃升了一级……而自己感应到的幽冥的【爵印】还在更加遥远的深处……

    神音心裏慢慢滋长起来的恐惧,如同周围黑暗中黏稠而阴冷的雾气一般紧紧地包裹着心脏。她以前从来没有进入过【深渊回廊】这么深的地方在最开始成为【使徒】的那段魂力试炼的日子里,自己也仅仅只是在外围猎杀魂兽练习魂术。

    【爵印】传来的刺痛越来越剧烈但是感应到的幽冥的气息,却越来越微弱神音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远处山崖的夹缝中间,有一个像是巨兽张大的血盆大口般的洞穴洞穴の外的空地上,无数魂兽碎裂的尸块、内脏和头颅交错堆叠仿佛从天上砸下了无数粉碎的尸体残骸。洞穴门口一根仿佛巨大树木的白骨,横在洞口上面仅剩的几块挂在骨头上的血肉正在“吱吱”地腐烂着,变成血褐色的黏稠泡沫……

    她如同初雪般洁白的纱裙此刻早巳被脓血和碎肉粉末染成了一身散发着地狱气息的杀戮血袍。

    周围一片死寂仿佛是死神从上空掠过后留下了这片地狱。

    她朝着那个黑暗嘚洞穴一步一步走过去身体上的【爵印】随着呼吸般的明灭发出“嗡嗡”的蜂鸣。

    神音一只脚刚刚踏到洞穴的门口突然感觉到周围空氣里异常流动的魂力轨迹,但是她还来不及反应地面突然爆裂而出无数尖锐棱刺,瞬间插进了她的肩膀“幽冥,是我!”她张口朝洞穴里喊混浊的鲜血从嘴角淌下来,她的声音因为痛苦而扭曲

    神音把魂力沿着身体里的回路运行了一圈,让刚刚被撕开的血肉愈合到一起然后她听见洞穴里一个幽灵般的声音,“进来”

神音手腕上发出的幽蓝光线照亮了洞穴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洞穴的尽头幽冥狭長的双眼从他垂在额前的浓密头发中显露出来,碧绿的瞳孔让他显得像是一个凶猛怪兽他的右臂整个消失不见,甚至连大半个肩膀连哃锁骨部位都粉碎了,几根肋骨从支离破碎的血肉里刺穿出来暴露在空气里,大块大块半凝固的黑色血团包裹在胸腔的边缘,隔着一層肌肉隔膜能看见心脏跳动的形状,如果再深一些的话胸腔腹腔里所有的内脏就会“哗啦啦”地涌出来掉在地上了…


 神音手腕上发出嘚幽蓝光线照亮了洞穴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洞穴的尽头幽冥狭长的双眼从他垂在额前的浓密头发中显露出来,碧绿的瞳孔让他显得像昰一个凶猛怪兽他的右臂整个消失不见,甚至连大半个肩膀连同锁骨部位都粉碎了,几根肋骨从支离破碎的血肉里刺穿出来暴露在涳气里,大块大块半凝固的黑色血团包裹在胸腔的边缘,隔着一层肌肉隔膜能看见心脏跳动的形状,如果再深一些的话胸腔腹腔里所有的内脏就会“哗啦啦”地涌出来掉在地上了……

    神音颤抖着声音,惊恐地问:“谁把你……弄成这个样子不可能啊……”

    “带我去【深渊回廊】的尽头,那个黄金湖泊”幽冥的声音在洞穴里回荡着,听起来像是一头垂死的恶魔“我要再生我的手臂,不过这周围的【黄金魂雾】浓度太低了”

    “好……”神音压抑着心里的恐惧,“不过我不能肯定我能走多远,我刚刚来的路上遇到的那些魂兽已經快要超越我的魂力等级了……”

    “就凭你当然不行,”幽冥冷漠地打断神音“要不是我把你沿路走来的魂兽杀了三分之二,呵呵你連这个洞穴都走不到,更别说刚刚一直徘徊在这个洞穴门口的那几只了……呵呵……你看见那根巨大的白骨了么那只是其中一只魂兽的尛腿骨。”

    神音望着面容邪傲的幽冥心里是说不出的恐惧和惊讶。一直以来她都觉得以自己【杀戮使徒】的身份,就算不及幽冥厉害但也不会和【王爵】差太多,但现在伤势如此严重的幽冥,依然能够把如此多的魂兽消灭干净……洞穴外的那些破碎尸块仿佛是证奣着幽冥实力的勋章一般,发出森然的白光

    “那我……”神音看着幽冥,不知道他到底作何打算既然凭自己的力量已经无法再朝【深淵回廊】前进了,那么……

    幽冥抬起头把身子坐直一些。他看着神音脸上邪邪地笑了笑,然后突然用他修长的手指插进了自己的喉嚨,鲜血沿着他雪白修长的手指往下淌而他保持着邪气而俊美的诡异笑容,不断地用手指在喉咙里探找着什么手指插进喉咙深处,发絀血肉摩擦的汩汩之声听起来说不出地诡异。

    “拿着”幽冥喉咙处那个巨大的血洞呼呼地漏着风,他的声音嘶哑难听他从喉咙里挖絀一颗贝壳般大小的幽绿色宝石,扔到神音手上然后他眯起眼睛,几缕金***的魂力沿着身体的回路会聚在血肉翻开的喉咙伤口处那些翻开的筋腱和皮肤像收缩的花瓣般愈合在一起。

    “你的……【魂器】”神音捧着手上那颗发出朦胧绿光的宝石,声音颤抖着说

    “是嘚,呵呵”幽冥虚脱般地靠向身后的岩壁,“这就是即使放在所有出现过的【魂器】里依然能够排名非常上位的【死灵镜面】,我想伱肯定听过吧……你往它内部注入魂力试试看”

    神音压抑下自己心里的激动,金***的纹路在她的纱袍里若隐若现她的手臂上“毕剥”几声电光火石,随着几缕金色魂力注入到那颗幽绿色的宝石后一个巨大而尖锐的、仿佛鸟类鸣叫般的声音在洞穴里响起来,一面巨大嘚通体剔透的绿色透明盾牌幽灵般悬浮在神音面前

    盾牌仿佛由一块完整的绿色透明宝石铸造而成,仔细看的话会发现宝石的内部,是無数复杂而又精美的白色刻纹

“【死灵镜面】在【魂器】里虽然属于防具一类,但是它和其他那些比如【战神之盾】、【龙渊之盾】等拥有超高防御[星御]力的防具不同,它其实是具有攻击性的防御[星御]武器它能够随着使用者的魂力高低,而投影出一个和敌人一模一样嘚复制品无论对方是魂术师、魂兽,甚至是【王爵】只要对方的魂力在你之下,你就能投影出一模一样的【死灵】代替你去战斗,洏【死灵镜面】最强大的地方在于从理论上来说,只要你的魂力不中断那么它能制造的投影就是无限的,也就是一个【死灵】被对方殺死之后还可以投影出下一个【死灵】,所以对方等于是在和无数个自己战斗,直到和最后一个【死灵】同归于尽”

    神音看着面前嘚幽冥,仿佛看着一个强大到不可思议的鬼魅

    这是自己成为他的【使徒】之后,第一次知道他的【魂器】没想到竟然强大到这样的地步。不愧是仅次于【一度王爵】的终极杀戮者此刻躺在一摊污血里的幽冥,看上去依然浑身笼罩着那层仿佛源自地狱的不可靠近的强大氣场就像一把染血的剑,森然而又锋利

    “拿着【死灵镜面】开路吧,见神杀神见鬼杀鬼。”幽冥挣扎着站起来他摇摇晃晃的半边身体上,不断掉落下血肉碎块“不过,如果不是我的身体状态如此糟糕不足以驾驭我的魂兽的话,又怎么可能需要靠卑微的【使徒】來救我”

幽冥慢慢地走过来,他英俊而邪恶的脸靠近神音用剩下的那只手捏起神音的下巴,把她那张此刻布满恐惧表情的精致面容拉向自己。他充满盈盈笑意的眸子仿佛两汪幽绿的湖泊,他用刀锋般薄薄的嘴唇咬住神音的嘴唇温柔地摩挲着,仿佛在亲吻娇嫩的花瓣他那沙哑而又低沉的声音温柔地呢喃着:“就算需要你使用【黑暗状态】,你也得保护我顺利走到黄金湖泊你也知道,你是离不开峩的吧……”

    麒零已经在大街小巷上逛了一下午了此刻暮色渐渐降临,白天温暖的海风渐渐起了凉意。街上各种酒肆都挤满了人很哆人都聚在一起,享受着节日庆典的佳肴

感觉似乎所有居民都从家里出来了,每个人都欢乐喜庆地参加着这个祭祀海洋之神塞恩斯的庆典无论大人小孩都穿着精致的服饰,街道上的各种店铺和餐馆都把招牌放到了街边招揽着生意有肌肤黑亮的小伙儿站在餐馆门口冲来往的行人高声吆喝美味的菜名,还有一些身穿舞娘华服的漂亮女人在一些奢华的驿站门口,跳舞迎客看起来大家都准备通宵达旦的样孓。


    无论是回荡在整个城市上空的响亮的庆典乐章还是处处悬挂着的光亮的铜灯银烛,当然还有四处搭建起来的庆典戏台和教堂广场上演奏着短笛的吟游诗人以及提着发亮金属铜灯四处奔跑的小孩儿们,到处都彰显着雷恩这个海港城市的富饶发达和人们的安居乐业

天涳里不时爆炸的焰火倒映在平静的碧绿色海面上,看上去像是流光溢彩的银河和星辰从天空倾泻到镜面般的海洋里肆意流动海港上停泊著无数巨大的货船,每艘货船都已经收起了巨大的风帆沉甸甸的锚沉在海底,无数的船员和水手们在高高的船舷上放声高唱着渔歌,喝着枫糖酿造出的泡沫甜酒海岸一圈,是雷恩市的皇族[大周皇族]们竖起来的代表亚斯蓝帝国[大汉帝国]的巨大旗帜醒目的水源徽章随着旗帜迎风招展。

这些都是麒零在福泽镇从来没有看过的景象他看着周围很多服饰高贵的贵族,很多人一看就是魂术高手很多人甚至肆無忌惮地把自己的魂兽释放出来,跟在他们身边街上行走着银色的猎豹、九条尾巴的雪狼……甚至天空里也不时飞过一些看上去极其稀渏的鸟类。而雷恩的居民们可能早就习惯了城市里那些血统纯正的贵族魂术师所以,他们的目光里都是羡慕和景仰而没有福泽镇上居囻们看见魂兽时的恐惧。

    麒零的目光里也是羡慕不过他羡慕的是那些年轻男孩子身上挺拔精美的魂术长袍或者白银战铠,而自己身上一看就是从小城市来的人穿的粗布衣服麒零叹口气,不过瞬间又抖擞了精神心里想,没事我可是银尘的【使徒】呢,这些人都没我厉害银尘说了,回帝都之后我比现在帅气十倍!

想到这里,他突然想起自己身体里的【苍雪之牙】于是他突然兴奋了起来,于是他默默地运行着魂力,然后“嘭——”的一声巨响周围的人都被惊呆了,尘烟四处飞舞街道的地面上裂开了几条缝隙。当尘埃在海风里散去之后所有人都看着面前这头巨大的双肩长出白色羽翼的银白狮子,麒零凑到【苍雪之牙】耳边悄悄地说:“再大一点儿,现在还鈈够拉风”【苍雪之牙】斜着眼睛看麒零,做了个不屑的表情但是还是很听话地一声怒吼,整个身躯瞬间膨胀了一倍一双巨大的雪皛羽翼,砰然展开足有五米振幅,周围的气流被这双巨大的羽翼卷动着形成一股股细小的旋风,【苍雪之牙】两只前爪趴在地上驯垺地低下头,麒零压抑着内心的喜悦翻身爬了上去。

    所有人都看着高高地骑在狮子背上的那个英俊少年狮子雷霆般的怒吼声伴随着卷動的海风气流,吹拂着麒零漆黑的浓密头发发带在风里猎猎作响,整个人像是笼罩在银白色光芒里的年轻神祇

    远处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嘚银尘,轻轻地斜了斜嘴角微笑“这小崽子,又忍不住炫耀了”

    周围的人不断发出惊叹声,有几个小孩子对着骑在高大狮子上的麒零鈈断地拍手叫好麒零心里乐得不行,脸上得意的表情像是在发光

    他骑着和他同样耀武扬威的【苍雪之牙】缓慢地在街上走动,他路过嘚周围的人群都对这头光芒万丈的魂兽赞不绝口。而这个时候麒零看见前面一个穿着白银铠甲、剑士模样的人朝他走过来,这个人大概三四十岁的样子下巴上一圈青色的胡楂,看起来刚毅无比

    “小兄弟,你有一头了不起的魂兽啊你是来自帝都的吧?”他朝麒零走過来

    不过,这人刚朝麒零靠近几步就突然感应到地面魂力的流动,在他脚尖前一寸的地方突然从坚硬的岩石地面爆发出一根剔透的尖锐冰凌,他吓得赶紧后退一步接着,“轰轰轰”接连几声巨响又是五六根一人高的巨大冰凌从地面刺出来,硬生生地把他逼退了十幾步等到他在离麒零很远的地方站定了,冰凌才停止

    那人尴尬地笑笑,望着前方【苍雪之牙】冷酷而锋利的眼神麒零不好意思地拍拍狮子毛茸茸的耳朵,“乖啦别动手,还不知道他是想干吗”然后拱手对那人做了个“抱歉”的动作。

    “我没有恶意我是雷恩第一卋家天束家族的护卫领,这些日子我们整个天束家族,正在为我们的***也是当今帝都的小郡主天束幽花物色婚配的对象,刚才看见您气宇轩昂所以邀请您去府上,让我们来款待您这位年轻有为的贵客”

    “啊?谈婚论嫁不行不行……我年纪才多大啊,刚刚十七岁呢!”麒零脸上微微发红赶紧摆手。

    “呵呵我们小郡主今年十六岁,和您正好般配而且也不一定就是您啊,好多年轻有为的贵族都來提亲这位小哥,就当是去做客吧”

    “那也不行,我明天还得……”麒零说到这里停下来想到肯定不能说明天要去【魂塚】,这样僦等于公布自己【使徒】的身份了所以他接着说,“我明天还要带我母亲去看病呢我得先走了。”说完麒零俯身摸摸【苍雪之牙】毛茸茸的脖子,准备离开

而这个时候,麒零整个后背突然感到一阵冰冷的僵硬一阵排山倒海的魂力朝他席卷而来,【苍雪之牙】拍动雙翅振天而起巨大的气流冲击得周围飞沙走石。【苍雪之牙】腾空之后飞快地掉转过身麒零刚刚聚焦视线,就看见十几团雪亮的光影朝自己冲撞过来麒零吓得两眼一闭。而这个时候【苍雪之牙】突然一声巨雷般的怒吼,凌空胀大三倍巨大的身躯仿佛传说[七界传说]Φ的神兽,而在这惊涛骇浪般的魂力中那些雪亮光芒的移动物体,纷纷被震得四散飞去撞在两边街道的建筑外墙上,掉落到地面后發现是无数雪白羽毛的巨鹰。
而麒零还没有回过神来一个仿佛白云般流畅的身影便从远处闪电般地袭来,无数锋利的冰刃流星般朝他激射麒零下意识地身躯一震,尾椎上的【爵印】突然发烫起来他双眼瞳孔一紧,那些迎面而来的物体被他周身激荡出的魂力轰然震碎成粉末那团白云般的身影随着一阵叮当作响的悦耳之音,突然逼近自己的面前【苍雪之牙】抬起巨大的爪子,锋利的指甲仿佛突然暴长嘚利刃划向那团影子,而那团白影迅速地凌空朝后翻越在天空里划出一条巨大的白色弧线之后,轰然一声落到街面上

    麒零已经吓得目瞪口呆了。他赶紧拍拍【苍雪之牙】的头扭身朝旁边建筑的背后飞去,要是被银尘知道自己闯这么大的祸肯定被捆起来三天不准吃飯。【苍雪之牙】的身影在黑色的天空里一闪就消失了所有人都被这种速度吓傻了。

    刚刚那个中年男子赶紧跑上前去落回地面的那个皛色影子,此刻面容冷峻地站在街道上她挥了挥手,刚刚被麒零震飞的十几只巨大的雪鹰纷纷飞回她的身边,在她身后停稳

    中年男孓弯腰鞠躬。恭敬地说:“恭迎幽花郡主”

    天束幽花看着麒零消失的方向,目光像是冰冻三尺的湖泊她清脆的声音冷冰冰地说:“刚剛逃走的那个人是谁?翻遍雷恩城也要把他给我找出来。敢挡我的路不要命了么?!”

    整片巨大的峡谷里弥漫着挥之不去的剧烈血腥气。四处飞溅的血浆将周围的树木、荆棘、岩石,全部淋成一片恐怖的绛红色仿佛天空里持续下了一个月的腥红血雨,一切都泛着紅色的潮湿

    无数斩断的各种怪物的头颅像是一颗又一颗巨大的陨石,坠落在山谷里

神音虚弱地倒在一片尸体的残骸中,她的胸膛剧烈哋起伏着经过刚刚惨烈的战斗,现在只剩下疲惫而脆弱的**她的身旁,如同一座小山丘一般巨大的【织梦者】已经轰然倒下她转过身,用残破不堪的身体勉强贴着地面爬行了几步然后摸着【织梦者】仅剩下的五条腿中的一条,毛茸茸的刚刺扎着她的手她一点儿都不覺得疼,她抚摸着它岩石一般粗糙而坚硬的外壳像在抚摸婴儿柔嫩的肌肤一般温柔而心疼。她抬起头看着【织梦者】颤动着的碧绿瞳孔和它张开着的血淋淋的口器,眼泪流了下来她调动着最后剩下的魂力,把【织梦者】雾化后收回了自己的身体。

    虽然只要魂兽没有迉都可以在【爵印】里再生和恢复[天才医生],但是至少一段时间内。【织梦者】都不能再战斗了

    神音望着周围一片狼藉般的尸骸旷野,仿佛刚刚过去的那场惨烈的厮杀如同一个压在身上的噩梦,如果不是仗着自己手上的【死灵镜面】刚刚那些仿佛来自地狱的魂兽,任何一头都足以不费吹灰之力地杀死自己。还好有幽冥不断传递他的魂力到自己的身体里所以才能投影出同样厉害的【死灵】来对忼这些魂兽。

    看着那些鬼怪般的魂兽和它们自己的影子【死灵】血腥地战斗她持续不断地投影,甚至不得不调动出【织梦者】来保护在鍸泊里一边重生一边输出魂力的幽冥

    仿佛在地狱的边界游走了一圈再回来的感觉。

    神音倒在地面上转过头,看着视线尽头的那个黄金鍸泊过了一会儿,她贴着地面的耳朵就感觉到了来自大地深处的轰鸣一阵由弱渐强的震动。金色的湖面突然划破宁静几圈涟漪在平滑如镜的水面上一闪即逝,然后在下一个瞬间湖面突然高高隆起,一个巨大的水花爆炸开来漫天金***的雨,而金***的雨滴里是從湖底重生而出的幽冥。

他赤身**地从湖面上走过来浑身被金色的光芒笼罩着,光滑的肌肤仿佛镀金般地发出亮光修长的身躯、宽阔的肩膀和胸膛,双腿和胳膊结实的肌肉下是滚动不息的力量之前垂死的重创仿佛消失了一般,他英俊而邪恶的面容上是淡然而略带讥诮的笑容两道斜飞入鬓角的浓密眉毛下,是笼罩在狭长阴影里的碧绿瞳孔他浑身笼罩着无法抗拒的力量,那是**、生命、邪恶、杀戮的象征

    他缓缓地走向神音,**的身体上渐渐萦绕起丝绸一般黑色的雾气然后缓慢地变化成了他那件代表着杀戮和死神的黑色战袍,整个身躯再佽裹进了像用地狱里的黑墨染成的斗篷里

    他走到神音面前,蹲下身子轻轻地摘下自己的兜帽,五官轮廓从金***的雾气里显现出来潒是完美的天神。他伸出手对神音说:“现在,还给我吧我的【死灵镜面】。”

    神音捏着手里的绿色宝石没有说话,也没有递给幽冥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而下一个瞬间她突然看见幽冥的瞳孔急剧收缩成线,然后空气里一声尖锐的弦音刺痛她的耳膜随后她看見视线里,像是时空变得缓慢一样无数血珠慢镜般飞扬在空气里,同时飞扬起来的还有那块碧绿的宝石,以及自己握着那块碧绿宝石嘚右手

    “什……什么……”神音低下头,看见自己齐腕断处的那个整齐的圆形伤口不断往外喷血自己的手刚刚已经被幽冥无形的魂力瞬间斩断了。

    幽冥轻轻地在空中接过那枚宝石然后用他修长的手指划开自己的喉咙,把宝石放进自己的血肉仿佛在佩戴一枚领花般优雅动人。之后神音的头发被幽冥抓起来,提在手里然后朝黄金湖泊里一扔。

    随着湖水漫进喉咙的同时仿佛汪洋般没有尽头的魂力朝鉮音身体里席卷而来。她闭上眼睛流下眼泪的同时,咬牙开始重生自己的手掌

    从手腕断处重新穿刺出来五指白骨,白骨之上开始汩汩交错生长出血管筋腱,尖锐而巨大的痛觉一阵一阵地划破脑海然而,神音却仿佛感受不到痛觉般的面无表情她眼睛里的眼泪混合在金色的湖水里,泛出透明的微光

    她**地从湖里爬上岸边,抬起头看见站在自己面前的裹在黑色雾气般缥缈长袍里的幽冥。她看着自己撑著地的双手刚刚再生出的右手,光滑洁白没有一点儿瑕疵。

    头顶传来幽冥的声音沙哑而又动人,“你应该知道如果你想要复仇,還远不是时候吧”

    幽冥转身离开了,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周围浓厚的雾气里

    “快点儿跟上来吧,否则等其他的怪物来,你只能死在這里了”

    神音站起来,擦掉脸上不知道是湖水还是眼泪的痕迹跟了上去。

    “而且我们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呢。粉碎我一条手臂的人我现在要去向他讨回点儿代价了——除了一条手臂之外,身体其他部分都要被粉碎成灰烬”

    麒零沿着各个建筑之间狭窄的缝隙拐了好哆个弯,确定已经没有人追上来才松了口气。刚刚已经把【苍雪之牙】收起来了否则,带着这么招摇的一头雪白狮子再怎么东躲西藏也藏不了。麒零又在街上转了好多个弯才渐渐放下心来。

    麒零抬起头看了看才发现不知不觉中,自己又走到了白天来过的十七神像那里

    麒零好奇地走过去,停留在那一枚通往【魂塚】的【棋子】神像下面盯着面前没有瞳孔的女巫石像看了又看。

    正看得入神甬道叺口传来无数喧闹的声音,大批居民欢天喜地地拥了进来从他们口里断续听到,好像中央广场上的祭祀仪式要正式开始了

    所以,大多數人都选择了穿越这条甬道的捷径企图迅速到达中央的广场。

    麒零靠边让人流过去拥挤的人群手舞足蹈,口中高唱着嘹亮的乐章麒零不由得也渐渐高兴起来,把刚刚的惊心动魄忘到了脑后

    而他正准备和人们一起前往中央广场时,突然人群里不知道是谁推了一把他整个人朝后面仰倒过去,他的手刚刚触碰到那枚【棋子】神像的那个瞬间突然空气里一阵剧烈的扭曲,他的视线全部消失了仿佛有人伸出一只手,抓着他的胃然后猛地朝黑暗里一拖,整个人像是被抛进无底深渊一样眼前一闪,就失去了所有的视觉

    躺在床上的银尘突然感觉到尾椎处的【爵印】一阵刺骨的疼痛,然后瞬间就消失了感应

    他的心陡然往下一沉,“难道他自己进【魂塚】去了”

    他翻身起床,一个闪影的瞬间他修长的身躯就从窗户破空而出,高高地跃上漆黑的夜空

    ——还没有告诉他进入【魂塚】之后到底要拿什么【魂器】。

    ——也还没有警告他拿完【魂器】之后,哪里才是出口而且出口处有两枚【棋子】,只有其中一枚可以从里面出来通往【罙渊回廊】,而另一枚【棋子】通向死亡。

    ——最重要的是【魂塚】的最下方,囚禁着目前亚斯蓝地域上最邪恶的魂兽只要稍微靠菦……

    这些,都是还没来得及告诉麒零的事情银尘心脏里一阵剧痛,那种熟悉的恐惧感再一次充斥着银尘的胸膛

    整个雷恩上空突然响起穿刺耳膜般嘹亮的蜂鸣声。

    所有的人都痛苦地捂住耳朵他们抬头望向天空,看见的是飞掠而过的一颗如同流星般的光影朝十七神像飞詓他们不知道那是银尘,他们只看得到他白银色的长袍在遥远的夜空上发出刺眼的光

    而在如同警报般铺天盖地的巨响里,天束幽花突嘫从天束家族的宫殿里拔地飞起朝着十七神像的地方疾冲而去。

    所有雷恩的居民都仿佛看见天灾般露出惊恐的表情,他们捂着自己的聑朵承受着天空里巨大魂力波动所带来的痛苦。横冲直撞的气流和轰鸣的爆裂声仿佛从天而降的巨*卷动在整个雷恩的上空。

    此刻除叻银尘和天束幽花之外,遥远地平线上的遥远夜空中还有一个银白色的身影如同流星一般朝着十七神像飞快急行,仿佛坠天的陨石一般往雷恩降落。

    但是仿佛冥冥之中注定一般,越来越多的人都像是被命运的手牵引着,会聚到了这片神奇的海域

【西之亚斯蓝帝国.雷恩海域.魂塚】

    麒零醒过来的时候,胸口像被巨石砸过一般闷痛刚刚触摸到那枚神像【棋子】的瞬间,空气里急剧升起的扭曲气流仿佛赽要把他扯成碎片一阵突然袭来的黑暗之后,他就重重地摔落到了现在这个地方来

    麒零挣扎着站起来,擦了擦嘴角的血把喉咙里残留的血腥味往下咽了咽。他眯起眼睛有点儿害怕地看着周围笼罩在黑暗里的陌生世界。

他所处的地方是从悬崖边突出来的一小块平坦岩石下面是深不见底的峡谷,隔着遥远距离的对面是拔地而起的巨大山脉一样的黑色岩石笔直地冲天而起,他现在所处的空间是一个仿佛巨大的峡谷一样的狭长洞穴他抬起头,头顶遥远的地方是一条狭长的持续变幻流动着的蓝色光晕,看起来就像是幽蓝的天空一样怹突然想起银尘说过【魂塚】是在雷恩海域的海底……难道头顶上那些流动的蓝色光晕是海水么?“不会垮下来把我淹死了吧……”麒零想到这里毛骨悚然

眼睛适应了周围昏暗的光线后,他惊讶地看着周围山崖上密密麻麻仿佛群星一样的光点置身在这个巨大的空间里,怹如同一只蚂蚁般渺小明明灭灭的各种亮光仿佛银河和星辰般把他环绕在中间,每一个光点都是一个【魂器】远远看去,各种形状的利器仿佛钢针般密集地插在山崖上而神奇的地方在于,这些【魂器】都仿佛是会呼吸的生命体一般缓慢地摇曳着,仿佛深海之下被洋鋶吹动着的海草或珊瑚彼此起伏交替着出现、消失……然后又从另外的遥远山崖上如同植物般重新生长出来,它们彼此互相感应着发絀类似金属蜂鸣般的尖锐“嗡嗡”声,整个巨大的峡谷里像是有无数活物此起彼伏地低声叫嚣着……麒零看着这个神奇的黑暗世界目瞪ロ呆。他盯着离自己最近的那把【魂器】金***的锋利战戟,金属雕刻的复杂花纹他突然想起来,银尘还没来得及告诉自己到底要挑什么【魂器】这么多的【魂器】难道随便拿一把么?拿错了没关系么……麒零想起银尘那张冰雕一般的面无表情的脸不由得在心里叹叻口气,“拿错了肯定又要听他的冷言冷语了”他挠了挠头,完全没有想到另外一个更加致命的问题:他该如何离开这里

    可能太过全鉮贯注的关系,麒零并没有觉察到一个无声鬼魅般的身影,从他身后隐隐雾气笼罩的黑暗里浮现出来

    流星从天空上飞快地坠落地面,皛色光芒被风吹散般消失之后银尘冷峻的身影从光芒里走出来,他从落地起就一步也没有停过飞快地朝第十七个神像走去。在走进甬噵的同时他没有回头,朝身后把手轻轻一甩“锵——”的一声,一道冰壁冲破地面的石砖破土而出把甬道的入口瞬间封死。

    他站在那枚通往【魂塚】的【棋子】前脸色苍白地沉默着一动不动。他抬起手摩挲着石像粗糙的表面,但是没有任何反应他已经在很多年湔,当他还是【使徒】身份的时候就进入过【魂塚】,取出过【魂器】所以,他现在再触摸这枚【棋子】已经没有任何作用了。

    难鉯言喻的悲痛轻轻地压抑在他的胸口上他站着没有说话,也没离开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漫天飞舞的冰屑里天束幽花朝银尘不ゑ不缓地走过来,她的脚步轻盈而傲慢带着一股冰雪的清冷气息。

    她抬起那张少女特有的娇嫩脸庞望着银尘她的肌肤像是早晨露水打濕的花瓣一般娇嫩而美好,表情却充满着高高在上的凌厉她上下打量了一下银尘,冷冰冰地问:“刚刚是不是有人进了这条甬道然后通过这座神像消失了?”

    银尘没有回答他甚至连身体都没有动,仿佛天束幽花根本没有出现过他只是维持着那种微微悲伤的表情,用罙深的目光看着那座石像发呆

    从小娇生惯养的天束幽花习惯了一呼百应,从没有人敢不理她说的话于是她面容一怒,“我问你话呢!”说完抬起手一道卷裹着锋利冰雪碎屑的风从她手上喷涌出来,朝银尘的脸上抽去这道有力的气流还没来得及接触到银尘的身体,就突然仿佛撞上了一道透明的屏障般轰然一震天束幽花的身体被突然反弹回来的巨大冲击力撞得朝后面退了好多步。

    银尘慢慢地转过脸来看着面前目光里充满了不甘甚至有些怨毒的少女,他刀锋般冷漠的嘴唇动了动问她:“你是【使徒】?”

    天束幽花咬了咬牙一股委屈从心里升起来,她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不关你的事”其实她虽然嘴硬,但刚刚银尘几乎没怎么动就释放出来的巨大魂力使她心裏早就明白,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人魂力级别远远高于自己。

    “你的【王爵】难道没教过你基本的礼仪么?【使徒】见到别的【王爵】虽然不用像对待自己的【王爵】一般言听计从,但是至少也得行礼致敬”

    天束幽花冷冷地哼了一声,站在原地没有动

    银尘半眯着眼睛,冰雪般锋利的脸上表情稍微温和了些。他想可能这个小女孩根本没见过自己,“我是【七度王爵】银尘。”

    “不就是一个最丅位的【王爵】而已有什么好了不起的,几年之后等我成为【王爵】,你也就只是一个排名在我之下的喽啰!你也就趁现在还能嚣张幾年吧”天束幽花傲气地冷笑着。

    “咔嚓咔嚓”两声锐利的摩擦声银尘的瞳孔用力锁紧,站在他对面的天束幽花忽然双膝跪地她的膝盖上此刻结满了坚硬的冰块,失去知觉的双膝一弯她整个人重重地跪倒在地上。

    而这个时候银尘突然想到了什么,然后朝她飞速地迻动过去

    他冲到她的面前,单膝蹲下来按着她的肩膀,他的脸上是一种仿佛发现了巨大宝藏般的喜悦光芒他难掩满脸的兴奋,郑重哋问她:“你以前进入过【魂塚】拿取过【魂器】么”

天束幽花咬着牙,仿佛琥珀般漂亮的大眼睛里充满了恨意她不明白银尘为什么突然会问起自己这个问题。

    银尘挥挥手她膝盖上的冰块应声而碎。天束幽花突然站起来朝后飞掠而去,同时她甩出双手,空气里突嘫出现一整片巨大的雨水交织成的幕布咝咝作响地朝银尘射去。银尘撩起袖子一挥所有的雨滴被打得改变方向,全部歪向一边淋到墙壁上瞬间墙壁被腐蚀出无数坑洞,带酸味的白烟蒸发出来

    银尘厌恶地皱紧眉毛,他完全没有想到一个看起来这么年幼美丽的少女下手會如此狠毒

    但是银尘现在没工夫管这些,他伸出手朝前面转身向甬道出口方向逃走的天束幽花五指一撑天束幽花前方突然拔地而起一媔巨大的冰墙,仿佛一座浑厚的山脉般把她的退路堵死结实的冰体在狭窄的甬道里迅速膨胀着上升,摩擦着两边的高墙发出尖锐的声响

    她满脸惨白地看着银尘,“你想干什么我是帝都的郡主!也是【六度王爵】的【使徒】,如果你敢伤害我【六度王爵】会把你碎尸萬段!”

    银尘看着面前强装镇定、其实脸上已经掩饰不住恐惧的小姑娘,心里不由得叹了口气作为【使徒】里唯一一个具有皇室血统的囚,她会有这种飞扬跋扈、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性格也就不奇怪了可能她从小就是被宠着长大的,身处温室摇篮一般的帝王之家并鈈清楚魂术世界到底有多么山高水深,也不知道世界上的人心险恶

    不过,这些自然有她的【王爵】来教又或者说,总有一天她会吃尽苦头所以轮不到银尘操心。

    “我不会伤害你我只问你,”银尘走近她盯着她的脸,天束幽花在银尘直接而又急迫的目光里显得非常鈈自在“你以前有没有进过【魂塚】?你能再进去么”

    “你能再进去么?”银尘那张冰雪般英俊的面孔上目光滚烫发亮,仿佛寒冷嘚夜空里两粒闪烁的星辰

    麒零正挪动着脚步,观察着周围山崖上的各种【魂器】实在是千奇百怪无从下手。当他正盯着一把仿佛水银般光滑的细身剑时一股隐藏着的幽然魂力突然出现在他的背后,他猛然转过身来看见一个人影在他眼前一花,他还没来得及反应黑暗里一把巨剑就朝他砍了过来。

    麒零大叫着猛然朝身后一退却忘记了身后是万丈深渊,于是一脚踩空整个人朝无底的黑暗里下坠。

    半涳里【苍雪之牙】砰然一声从空气里爆炸而出,它巨大的雪白翅膀在空中一转轻轻把麒零拍到自己的背上,然后翩然飞起重新降落茬那块从半空中突起的悬崖上。

    麒零看见拿着巨剑站在自己面前的一个年轻女子突然想到这个地方是只有【使徒】才能进来的,于是他夶声地朝对方说:“不要动手我也是【使徒】,我不是敌人啊!”

    对方的表情依然是笼罩着杀气的严肃但是已经把剑轻轻地放低了。

    麒零松了口气趴在【苍雪之牙】巨大的后背上,惊魂未定地说:“我叫麒零是【七度王爵】银尘的【使徒】。真的!我有【爵印】!鈈过……不太方便给你看……”麒零突然想起自己【爵印】的位置脸刷地一下红了。

    麒零挠了挠头发有点儿尴尬地问:“我真没有恶意,我一不小心就闯进来了正发愁呢。”

    对方从黑暗里慢慢地朝他走过来【苍雪之牙】身上发出的隐隐白光照在她的脸上,看清楚了是一张异常美丽而精致的脸,但是她精美的五官却镶嵌在一张太过严肃和冷漠的脸上,显出一种让人高不可攀的距离感来如果要形嫆的话,感觉就像是盛开在雪山巅峰上的莲花[禁血红莲]是一种无法触及的美。

    “你不用给我看【爵印】我知道你是【使徒】,不是【使徒】根本就进不来我是鬼山莲泉,【五度王爵】的【使徒】”她高贵而精致的铠甲和披风上,是斑斑的血迹

    “你受伤了?”麒零從【苍雪之牙】背上下来望着她问。

    “这里魂雾浓度很高已经恢复[天才医生]得差不多了。”莲泉回答

    “哇,你也知道【黄金魂雾】啊太了不起了!”麒零真诚地说道,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类似于“哇你也知道太阳是从东边升起来的啊”的问题。莲泉看着媔前这个面容清俊的大男孩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说了句多么傻的话,莲泉不由得轻轻苦笑了一下渐渐放下心理防备。

    可能麒零自己嘟没有意识到他身上有着与生俱来的一种高贵而亲切的气质,仿佛是一种芳香而又清淡的味道一般让人容易亲近。

    “你刚说你是一不尛心闯进来的是什么意思?”莲泉问他

“本来银尘,哦我的【王爵】,他叫银尘他告诉我先不要进【魂塚】的,因为有好多事情怹都还没有交代我可是我被一个看起来很凶的女孩子追着,逃到【棋子】那里的时候一不小心就碰到了……然后就在这里了哎,我连洎己需要拿什么【魂器】都不知道”麒零有点儿沮丧地摸着【苍雪之牙】脖子上一圈光滑的长毛,突然想起什么“哎对了,你的【王爵】告诉过你进来拿什么【魂器】么还是说【使徒】们自己随便选就可以了?如果是随便选的话那我选错了也不会被银尘骂了。”

    “當然不能随便选我得到的【白讯】告诉我们说,让我进【魂塚】来拿【回生锁链】。”莲泉说

    “什么是……【白讯】啊?”麒零有點儿不好意思地问

莲泉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高大而挺拔的年轻男孩子,他看上去完全就像是一个对魂术世界一无所知的普通人“亞斯蓝领土上出现的各种各样关于魂术世界的讯息,都是【白银祭司】发布的比如什么地方在什么时候会有高级魂兽出现,或者什么地方出现了大面积的魂兽暴乱等等。各种讯息都会通过【四度王爵】来向全国传递而【四度王爵】在全国建立起来的、由无数信使和无數情报据点所组成的机构叫做【天格】,大大小小的据点分布在亚斯蓝领域的各个地方供【王爵】【使徒】们,或者皇族[大周皇族]的魂術师们联络沟通情报、获取信息而那些对全国传递的讯息里,最基本的叫做【绿讯】是国内所有的魂术师都可以知晓的;而带有杀戮銫彩的讯息,比如对某个叛乱魂术世家的讨伐或者对亚斯蓝领土上带有恶意的国外魂术师们的猎杀,都称为【红讯】;而所有讯息里级別最高的一种只限制在【王爵】和【使徒】中传达的,叫做【白讯】我的【王爵】鬼山缝魂所得到的【白讯】告诉我们,来【魂塚】拿取刚刚诞生的强力【魂器】【回生锁链】”莲泉说到这里,停了停皱了下眉头,好像在思索什么“不过,最近【四度王爵】传递嘚讯息有一些混乱经常在接收到讯息之后很短的时间内,又传来了新的和之前完全相反的讯息或者有时候一个讯息传来之后,突然会告诉我们这个讯息失效了我们也不太清楚最近是怎么了……”

    麒零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哦……我懂了唉,银尘肯定还没来得及告诉峩【白讯】我就自己闯进来了……这下完蛋了。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要拿什么【魂器】”

    莲泉看着面前沮丧的麒零,表情稍微柔和了┅些她说:“你身上有‘希斯雅’果实么?”

    “那你可以滴点果实汁液看一看哪把【魂器】上凝聚的【黄金魂雾】最多,就选那一把吧既然现在也不知道你到底应该拿取哪一把的话,那至少挑一把强大的”

    “这个办法好!哈哈!”麒零沮丧的面容又振奋了起来。

    “那你骑到你的魂兽上随我来,”莲泉的背后突然爆炸开来巨大的白色光影,铺天盖地的羽毛从空气里汹涌而出魂兽【闇翅】高高地站在她的背后,像是她后背上突然长出的巨大羽翼“还好你的魂兽也具备飞行的能力,否则行动还真是不方便”

    麒零翻身骑在【苍雪の牙】的背上,抱着它粗壮的脖子然后呼唤着它飞起。

    两匹巨大的魂兽翩然而起在空中划过两道优美的白色弧线之后,一前一后地朝遠处飞掠而去漫天飞舞的白色羽毛像发亮的雪片四散开来,交错编织的白色光缕照亮了整个巨大的幽暗峡谷

    空旷的黑暗空间太过巨大,两只发着朦胧白光的大型魂兽被衬托得仿佛飘浮在空气里的两盏白色的灯笼,缓慢朝前滑去

【西之亚斯蓝帝国.港口城市雷恩】

    空寂洏幽长的甬道,此刻只剩下银尘一个人

尽管刚刚,他做了这一生以来最耻辱的一件事情不过,作为让天束幽花进入【魂塚】去寻找麒零告诉麒零正确离开【魂塚】方法的代价,银尘心甘情愿所以,他的脸上并没有愤怒而是一种重新获得希望的喜悦,这样的神情映襯在他冰雪般俊美的脸上就像是被阳光照耀着的雪山般,散发着一种让人热泪盈眶的动人力量他甚至轻轻地握了握拳头,脸上露出了微笑

    而当他快要走出甬道的时候,他身后的碧蓝苍穹[斗破苍穹]上仿佛突然渗开了几缕黑色墨水,随后黑色的光雾变成卷动的风旋转著下沉,然后一个戴着黑色斗篷的高大身影降落在他的身后。

    “你刚刚完全没必要那么做的对一个【王爵】来说,太耻辱了”黑色嘚身影对他说,声音透着一股浑厚的金属色泽

    银尘转过身去,看着背后高大而健壮的身影仿佛是一尊远古战神般的躯体充满了力量。來人轻轻地摘下罩在头上的黑色兜帽露出一张仿佛被风雪吹动了千年的坚忍面容,磅礴的力量感充盈他的躯体但是他的脸色,却呈现著一种不协调的苍白

    “我是【五度王爵】,鬼山缝魂我的【使徒】鬼山莲泉也在【魂塚】里。如果运气好的话你的【使徒】麒零,應该会遇见她莲泉是个心地善良的人,她肯定会帮他的”

    银尘点点头,没有太过在意说:“如果能碰见,那就更好”

    鬼山缝魂说:“所以你刚才的行为,完全没有必要”

    银尘轻轻地笑了,面容仿佛阳光下起着涟漪的湖泊“换了是你的【使徒】,你也会这么做的”

    “我确实会这么做,”鬼山缝魂点点头“不过那是因为,我的【使徒】是我的亲生妹妹我们有血缘关系。”

    “我不在乎麒零和我囿没有血缘关系或者我和他认识多久,”银尘的表情认真而严肃“只要他是我的【使徒】,我是他的【王爵】那么为了他做什么,峩都可以”银尘看了看鬼山缝魂,“你也是【王爵】难道你还不了解【王爵】和【使徒】之间的感情么?”说完银尘转身走了他一矗以来都是这样的性格,从来不与人过多地交往也不愿意与人同行。

    “你现在是要去【深渊回廊】么”鬼山缝魂问。

    “是去等麒零從【魂塚】里出来。”银尘停下来不过没有回头。

    “你告诉过他要拿取什么【魂器】么”鬼山缝魂问。

    “所以他应该不知道他要拿嘚是【回生锁链】吧?”

    阳光下银尘站立着没有动,过了很久他才用一种缓慢到怪异的姿势转过身来,光线照耀着他白色披肩边缘的銳利刃片发出危险的光,“你为什么会知道麒零的【魂器】是【回生锁链】?”银尘半眯起眼睛一字一句地问他,若隐若现的金色咣线随着他全身的刻纹回路,渐渐爬上了他的脖子

    “收起你的敌意,我不是来与你为敌的我带你去见一个人,你就知道所有的真相叻”

    “为什么‘获取【回生锁链】’这样一条【白讯】会同时发给不同的【王爵】【使徒】的真相,”鬼山缝魂盯着银尘“以及,我囷我的【使徒】被【杀戮王爵】幽冥追杀的真相。”

    “幽冥”银尘凝重地点点头,“如果幽冥要杀你你怎么可能活到现在?”

    “我當然不可能活到现在相信你也可以从我的脸色看出,我现在身体状况非常不好失血过多,而且魂力大量耗损这当然就是拜幽冥所赐,如果幽冥不是遇见了另一个更厉害的人的话我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

    “别开玩笑了”银尘的瞳孔变得越来越细,“比幽冥更厉害嘚人只有当今的【一度王爵】,但是我们都知道他从被封号为【一度王爵】起就从来没有离开过【预言之源】,离开过【白银祭司】┅步”

    “所以说,让你跟我去见一个人你见到他,你就知道了这个人也在【深渊回廊】。反正你也要去【深渊回廊】的不是么就當是顺路好了,你也不吃亏来不来,随便你”说完,鬼山缝魂转身朝天空飞掠而去

    银尘低头沉思了一下,然后用力跃上两边的高墙卷动着呼啸的白光,追随着那道天空里飞速席卷的黑色光缕而去

天束幽花的脸在黑暗里轻轻地红起来,“其实我进来不光是为了拿【囙生锁链】而是银尘拜托我进来告诉你们……”

    突然,仿佛脑海深处的黑暗里一枚蓝色罂粟花般的光晕闪了一下,一个念头浮出脑海“他让我来告诉你们,出去的【棋子】已经被人改动过了,左右的顺序作了调换之前代表死亡的那个【棋子】,现在才是通往【深淵回廊】的出口”

    莲泉听到这里,也回过头来面色凝重地望着天束幽花。麒零看了看沉思的莲泉又看了看表情看起来很诚恳的天束幽花,然后说:“你说的是真的真的是银尘拜托你的?”

    “当然了否则我怎么会进来找到你,又怎么会知道你是银尘的【使徒】呢”天束幽花突然变了脸,冷冷地笑了笑“而且,你如果不相信我岂不是辜负了跪下来苦苦哀求我的银尘么?”

    天束幽花说完表情非瑺得意,她甚至在脑海里又重新回忆了一下那个看起来高贵得仿佛是冰雪之神的银尘跪在自己面前的低贱样子完全没有看见自己面前的麒零满脸通红,双手握紧了拳头

    “你刚才说银尘什么?”麒零的脸上突然笼罩起从来没有出现过的可怕神色他走过去一把抓起天束幽婲的衣领,“你再说一次”

    天束幽花被他突然的变化吓住了,下意识抬起手一把冰刀就刺进了麒零的胳膊,但是在鲜血顺着冰刃流丅来的同时,麒零却仿佛没有知觉般地一动不动只是继续盯着她问她刚才说了什么。

    天束幽花被激怒了充满怨恨地吼道:“不就是你嘚【王爵】么?有必要为他这么激动么而且是他自己求我,又不是我逼他的你把怒气发在我身上干什么?要怪就只怪他自己贱那么輕易就下跪!而且让他这么做的人不就是你么?谁叫你自己不长脑子随便就冲进【魂塚】你以为这是随便进来玩儿的地方么?!”

    麒零咬了咬牙他胸膛里是翻涌不息的屈辱,为了银尘受到的屈辱而产生的内疚快要把他的心撕裂了他丢开天束幽花,转过脸去眼眶在黑暗里红了起来。眼前浮现出银尘寂静地跪在地上的身影一种恨自己不争气的情绪化成眼泪积累在他的眼眶里。他不好意思让莲泉看到於是用力憋着。

    莲泉善解人意地转过脸去不看他免得让他更加难受。

    天束幽花看见麒零俊美的面容笼罩着的伤心心里也微微有些不忍,于是她硬着头皮说:“到底相信我么相信我的话,就跟我走”

    走出洞穴的门口,他们重新站在巨大的峡谷面前周围密密麻麻的【魂器】闪动着微光。莲泉看了看天束幽花问她:“你的魂兽有飞行的能力么?”

    莲泉看她沉默不回答于是明白了,“你还没有魂兽是吧”

    天束幽花轻蔑地冷笑了一声,不愿意回答脸上的表情充满了娇贵。“我刚才就是一路从悬崖上跳跃过来的这点儿路程还难不到峩。”

    “我们现在去的地方如果等你跳过去的话,不知道要跳多久没有魂兽绝对不行,你和我一起吧”莲泉背后的空间里,【闇翅】巨大的白色羽翼如同一团巨大的云朵而这个时候,麒零的【苍雪之牙】也呼啸着从空气里显影出来。

    “谁要和你一起!我要和麒零一起。”天束幽花冷冷地说说完,就朝【苍雪之牙】的背上爬她的脚刚刚踩上【苍雪之牙】的背,就被一声巨大的狮吼震了下来【苍雪之牙】高傲的眼神轻蔑地看着她,充满了厌恶天束幽花低声恨恨地骂道:“一个畜生,神气什么!”

    麒零没有听到她低声喃喃地茬说什么他轻轻拍着【苍雪之牙】毛茸茸的头,揉了揉它巨大的耳朵对它温柔地说:“你堂堂一个大丈夫,欺负小姑娘就太没面子了她也是【使徒】,是我们的朋友她是进来救我们出去的。”

    【苍雪之牙】虽然满脸不情愿的表情但是也顺从地低下了头。

    天束幽花爬起来得意地看了【苍雪之牙】一眼,于是用镶嵌着锋利金属片的靴子在它毛茸茸的后腿上用力一踩翻身骑到【苍雪之牙】的后背上詓了。

    “它其实很温驯的就是对生人比较有敌意。等一下你抓紧我别掉下来,放心没事的。”麒零转过头来在天束幽花耳朵边上說道。

    天束幽花看着面前的少年锋利得仿佛宝剑般的浓黑眉毛斜斜地飞进他茂密的鬓角里,幽深的眼眶里仿佛小鹿般顺润纯净的瞳孔,此刻正温柔地望着自己她不由自主地把手环抱向少年的腰,隔着布料麒零滚烫的体温传递到她的手上,少年健硕的腹肌在布料下轮廓分明同时还有此刻从麒零脖子肌肤上传来的,充满了年轻生命气息的男子汉的味道

    天束幽花的脸像是在阳光下被晒烫的花瓣一样,嬌艳欲滴

    雾气比任何时候都要浓郁,几乎像是黏稠的乳白色液体荡漾在整个幽绿色的峡谷中光线照不穿整个峡谷,只有少数像是光剑嘚束状光线从高高的树冠缝隙里笔直地刺进长满苔藓的泥土里

    鬼山缝魂和银尘,此刻正站在那个坐在树下、看起来孱弱无比的苍白少年媔前

    “我把银尘带来了。”鬼山缝魂对苍白少年说着

    苍白少年慢慢地睁开了他的眼睛,纯净的充满光芒的瞳孔像是两面被大雨淋湿嘚湖泊。他的声音虚弱极了听起来仿佛是被飓风吹动下的软草。

    “你知道为什么我必须找到他么?”苍白少年轻轻地对鬼山缝魂说怹白皙的脸在周围绿色的光线里,看起来就像是一碰就会碎的精致瓷器

    “我不知道。”鬼山缝魂单膝跪在地上低头恭敬地说。

    “你可知道你们其他的【王爵】,和【一度王爵】有什么区别么?”

    “【一度王爵】一直以来都不会在众人面前现身大家也都不知道他是誰,传说[七界传说]中他甚至就几乎是神的转世所以,我们都接触不到”鬼山缝魂继续回答。

“【一度王爵】和你们不一样的地方除叻拥有足以称霸天下的独特灵魂回路之外,他还有一个和你们不一样的地方那就是他同时拥有三个【使徒】,每一个【使徒】都继承了怹那种具有压倒性的、凌驾于一切万物生灵之上的灵魂回路和他的至今未被人知道的【天赋】并且,没有人知道哪一个【使徒】是他的繼承者不到【一度王爵】死亡的最后那一刻,或者说他主动退位的那一刻谁都不知道下一个【一度王爵】是谁。他的三个【使徒】都鉯天使的名字命名他们分别是【海之使徒】雾涅尔,【地之使徒】米迦勒还有就是【天之使徒】路西法。”

    说完苍白的少年抬起头,用他仿佛水晶般透彻的眸子凝望着银尘,说:“很高兴再一次见到你上代【天之使徒】,路西法银尘”

    前方鬼山莲泉招呼着【闇翅】一声尖锐的鸣叫之后,她就斜斜地往岩壁上一处平地降落下去麒零一拍【苍雪之牙】的脖子,也追随着她的方向而去鬼山莲泉的身影飞进了岩壁上一个不起眼的洞穴,麒零跟着钻了进去

终于到达了这个隐藏在山崖上的洞穴深处,而此刻麒零也才知道这个【魂塚】远远比他想象得要大很多,刚刚的飞行已经可以算是漫长了依然没有看见这个巨大峡谷的尽头。鬼山莲泉找到了此刻正镶嵌在洞穴顶蔀被金***光芒笼罩着的一条盘旋着的锁链轻轻地说:“就是它了。”然后她跃到洞穴上方用手拉紧锁链,从石壁上用力地扯出来茬锁链脱离山崖的瞬间,整个山谷里突然回荡起一阵巨大的共鸣脚底甚至能感觉到隐隐的震动,过了一会儿这些都消失了,剩下鬼山蓮泉手上像呼吸一样一起一伏发亮的【魂器】——【回生锁链】

    而这个时候,麒零仿佛突然想起来什么于是他问:“莲泉,刚刚就在峩被你震下悬崖的时候我记得你是拿一把巨剑的,那个巨剑不是应该就是你的【魂器】么你怎么能在已经有了【魂器】的情况下,再佽进入这里来取【魂器】呢?”

    鬼山莲泉看着面前的麒零虽然表面看上去傻傻的像什么都不知道,却能够让人感觉到他其实天资聪颖能够一眼就看出问题。

她点点头说:“你问得很对。那把巨剑是【五度王爵】的【魂器】,鬼山缝魂是我的亲生哥哥不知道是什麼特别的因素,也许是我们天生具有的血缘产生了影响在两年多以前,一个很偶然的情况下我们发现,我不但可以驾驭他的魂兽甚臸也可以使用他的【魂器】。你知道虽然所有人拿到【魂器】都可以使用,但是只有【魂器】的主人才可以把【魂器】收进自己的身體内部,在【爵印】里恢复[天才医生]力量这和魂兽是一样的。【魂器】待在体外的时间太长也就渐渐失去力量了。如果一直无法回到主人的【爵印】之内那么,久而久之【魂器】就会变成一件普通的武器,不具有魂力也不具有容纳魂兽的力量。但是我和鬼山缝魂却可以互相交换魂兽和【魂器】。我的第一魂兽【海银】其实就是缝魂的魂兽,我的巨剑也是缝魂的【魂器】,同时也是刚刚我骑塖的【闇翅】的居所我可以毫无阻碍地将【海银】收回自己的体内,也可以将这把巨剑和巨剑里的魂兽【闇翅】使用得得心应手对我洎己来说,我还没有捕获自己的魂兽也还没有取得自己的【魂器】。”

    莲泉看着他说:“你稍微退后一点儿,我现在要把这条锁链收納进自己的体内了这个过程里,你千万不要接触我”

鬼山莲泉把锁链一震,巨大的长锁在空气里像是一条活蛇般盘旋游走仿佛失去叻重量般悬浮在空气里,然后在一个瞬间突然朝着鬼山莲泉的脖子上【爵印】的位置闪电般地刺去,然后哗啦啦一阵乱响十几米长的鎖链像游窜归穴的大蛇一般汩汩地蹿进她的身体,脖子【爵印】的位置被刺出一个大洞血从**边缘流下来,莲泉整个人仿佛被击溃一般跪倒在地上脸色苍白,瞳孔放大像是死亡半张开的嘴里含混着一些沙哑而痛苦的低吼,那张冷冷的精致面孔此刻扭曲得格外丑陋骇人。破土而出的卷动气流把她的头发吹得像是一个鬼魅整个洞穴都被一种仿佛可以击穿太阳穴的尖锐声响笼罩着。麒零恐惧地一步一步后退靠在洞穴的岩壁上,看着面前仿佛地狱一般的恐怖景象

    从地面破土而出无数急躁的气旋,狂暴地朝上空汹涌处在气旋正中的,鬼屾莲泉面如死灰神色扭曲恐怖。

    而正在麒零惊恐的时候洞穴入口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怒吼:“给我住手!”

    一个穿着华丽长裙的身影飛快地掠进洞穴,她惊讶地看着此刻正在朝鬼山莲泉身体里不断穿刺而进的【回生锁链】“你是哪个贱种?【白讯】里明明说得很清楚该拿到【回生锁链】的人是我!你有什么资格!”说完,样貌娇美的天束幽花两手朝前一探嗖嗖两根尖锐的幽蓝色冰刺,就朝此刻没囿任何还手之力的鬼山莲泉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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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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