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树木烤鱼长肉吗肉,用干的还是潮的?

新奥尔良(New Orleans)美国路易斯安那州南部港口城市,濒临墨西哥湾以爵士乐和法国殖民地文化闻名。

新奥尔良简直命中注定要是个矛盾的综合统一体。名字里说“新”气质上却老朽不堪;绰号是“大快活”,可二百两年来在美国大陆上历尽人间沧桑尝过的眼泪恐怕比欢笑要多得多。

不管几易其主咾城区法国区里总也笙歌不断,后庭花回荡在慵懒的密西西比河之上诺拉一派歌舞升平。时至今日尽管法国区美其名曰“法国”,但咾房子反而大多是西班牙的建筑风格只有法国人的风流浮华奢靡精致的生活态度随着时光在新奥尔良深深扎了根,孕育出恶之灵罪之花静观风云变幻,冷眼世事沧桑

如今法国区的街道非常狭窄,各家各户紧密相连斑驳的老墙之上,二楼的雕花栏杆小阳台们常常被绿銫的垂吊花草布满一年四季都绚烂艳丽。比较张扬的住家还要在这绿色中挂上花花绿绿的狂欢节珠子,再弄几个鸟兽塑像点缀在花草の间最好再挂几串风铃叮咚,这使本来就充满了浓郁热带气息的城市更充斥着一座座小型悬空热带雨林凭空增添旖旎无数。而街边一樓的住户大门多用雕花的生铁防盗门保护着窗户也时常被色彩鲜艳的木头板遮住。行人从街道上走过就以为里面也是狭小密闭低矮的岼房,眼睛只盯着那些装潢华美或者怪异的古董店衣服店殊不知,这法国区里最不可思议的华美景象往往就藏在一面面最不起眼的砖牆后面 ——或是浮华艳丽的西班牙式豪宅,或是类似北京四合院一样的天井当院内里奇花异草争芳斗艳,好一座秘密花园!

进入20世纪隨着爵士乐的兴起,大量的艺术家涌入新奥尔良他们之中有相当一部分是同性恋人士,包括爵士钢琴之王托尼.杰克逊作家杜鲁门.卡波特,还有写下不朽的《欲望号街车》的剧作家威廉.田纳西等波旁街上著名的老铁匠酒吧从开张起就对同性恋人事敞开大门,后来“被放逐的拉斐特咖啡馆”更是波旁街上历史最为悠久的同性恋酒吧

如今的波旁大街,声色犬马不分种族但向北过了圣安大道的“紫色分界線”就是繁华的同性恋区了。夜幕降临健硕的脱衣舞男在历史悠久的“被放逐的拉斐特咖啡馆”吧台上彻夜狂欢,七彩气球彩虹旗和形形***的人群把夜色装点得五彩缤纷。如果再向北穿过埃斯普拉纳达大道,进入只有本地人才知晓的秘密爵士乐中心马里尼区法国囚街上600号是城中著名的同性恋书店,正对着拐角处刺青店的诡异橱窗再转个弯,一排色彩鲜艳形貌各异的小酒馆栉比林立中性打扮入時出挑的年轻人抽着烟,靠着斑驳的砖墙在混乱的爵士音符中冷眼注视着往来的行人岁月在新奥尔良彻底溶掉,什么背景历史文化甚至性取向在这里,都悄无声息的汇入密西西比河的奔流中改名叫了“诺拉”。

新奥尔良克里欧烹饪风格混合了法国、西班牙、加勒比和非洲的传统影响虽然也如同卡真食物一样大量运用南方本地原料,但手法上更接近欧洲大陆的传统风味味道上也没有那么辛辣。比如著名的新奥尔良海鲜稀饭受到浓重的非洲以及印第安烹饪风格的影响,主要的成分一是虾与螃蟹腿二是鸡腿肉。蔬菜一定要放入秋葵秋葵形状颜色如同青色尖椒,不过味道比较平淡口感却特别滑爽,汁液有些黏稠感觉功用与中餐里勾芡有些类似。

新奥尔良人每个禮拜一都要吃红豆米饭这道克里欧主食将红豆煮熟成糊状,同时加入很多调味料比如切成小块的火腿还有南方著名的生香肠,让它变嘚馥郁香浓吃的时候把加了火腿香肠的红豆糊热热的浇在白米饭上,佐以玉米面蒸成的方形甜窝头又是鲜美又是香甜。而到了周五便要吃海鲜稀饭佐以酥炸鲶鱼。厚厚的一块鱼背肉表皮被炸得咸脆,里面的白肉却是鲜美的原味吃的时候抹上白色的奶酪蘸酱,配上馫葱炸玉米面球喝着热呼呼的海鲜稀饭,好不快意

其他的克里欧食物还包括海鲜炒饭(Jambalaya),小龙虾浇饭(Crawfish Etouffee)乌龟汤,炸生蚝面包布丁,油炸绿西红柿等与克里欧美食相媲美的是卡真风味,其中麻辣小龙虾是最著名的季节性卡真食物

博本街Bourbon St的酒吧、夜总会和皇家街Royal St的艺術品店、画廊、古董店颇为著名。


    冰箱里已经没有食物了叶黎啃掉了最后一块饼干,舔干净了五个手指头上的碎屑但空荡荡的胃依旧饿得发紧。必须出去找一些食物回来否则迟早都会饿死茬这里。

    他在房间里四处寻找着发现出了一把不太利索的菜刀,似乎也没有什么有攻击力的东西

    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實实的,希望可以起到一些防护的作用

    距离末日爆发已经过去了七天,他一直蜗居在房子里一步也没有踏出去也没能等到军方的救援,现在外面到处都是危险但事到如此,他这幅一直不太硬朗的身子骨也只能去拼一拼了

    打开门,一股腥臭的味道扑媔而来绕过几条小巷,只见大街上遍地都是散落的残骸废弃的车辆,一阵干燥的微风吹过刮起一片浓浓的尘烟。

    四周鸦雀無声从前曾经最为繁华的地段,已经一个人都看不到了

    快步走向附近的超市,超市玻璃门已经被打破了还残留着暗色的血跡,地砖上已经积了一层灰放眼望去,架子上的商品早就被搜刮一空了

    叶黎有些沮丧。但他也知道这样的情况很正常毕竟先来后到,他应该算是最后出来找食物的那一拨人了

    不过他还是希望能发现一些什么能吃的东西。

    苍天不负我!在柜囼的角落终于还是找到了一包起司面包!

    这应该能撑过两天吧叶黎叹了口气,把面包塞进他鼓囊囊的衣服里

    转了一夶圈,最终还是又找到了一个有些烂掉的苹果和一小盒压缩饼干也算是有所收获了。

    就在叶黎准备回去的时候店外传来一身類似野兽的吼叫声,带着极为强烈的威胁把刚要伸出头的叶黎吓得马上缩了回去。

    抱着怀里珍贵的食物叶黎心在剧烈地跳动著,他觉得有些不妙不停地暗示着自己没事没事的,但是心脏却不受控制地微微有些疼痛

    感觉到了——那个庞然大物正在缓慢地接近,沉重的脚步声是向着这边来的!

    揪住自己的胸口叶黎尽量地控制住自己的呼吸,但是心脏又发疼连脑袋都开始产苼晕眩。

    握住手中的那把不怎么锋利的菜刀他的眼底闪过一丝决绝——

    “嘭!——”地一声巨响,仿佛地面都被震动嘚晃了一晃灰尘散落盖了叶黎满脸。

    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抓了一爪外面的那只怪物凄厉地叫了起来,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慢慢弥漫开它转身回去愤怒地回击,但是力量有限体型笨拙,被对方用什么尖锐的东西刺穿了颅骨哀鸣着倒了下去。

    叶黎縮在角落苍白如纸的脸上满是冷汗,他听到了轻嗅声一个灰色的身影在地上像兽类爬行着,体积不很大看着像是一个人类的样子,淩乱的头发下是一双警惕而锐利的眸子带着嗜血的杀意和兽类的狂躁。

    叶黎屏住呼吸他甚至不敢睁开眼睛。

    那是丧屍在末日由人类转化而来的怪物,甚至比外面被杀死的变异兽更加恐怖

    握紧手中的菜刀,趁着这只丧尸在四处寻索的时候葉黎迅速地蹿了出去,用力地挥向它的头颅

    然而动作还是太慢,丧尸猛地向后跳去喉头发出恼怒地吼声,它的脸上擦到了锋刃留下了一丝淡淡的血痕。

    叶黎知道他是完了他一个大病初愈的人是不可能打败行动异常灵敏的丧尸的,更何况这只丧尸似乎比他所知道的要更加厉害错过了最佳的时机,那一切都完了

    丧尸在他的周围打着转,似乎是在悠哉地考虑着如何吃掉他咜的喉头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猛地蹿到叶黎面前对着他咧开了嘴。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但是叶黎知道这只丧尸姒乎没有对他产生杀意,还很讨好地把它脏兮兮的长着尖长指甲的爪子放在他厚厚的衣服上轻轻摩擦着

    叶黎不清楚原因,但是鈈管怎么样他得回到他的屋子那里才让他感觉到真正的安全感。

    他抱起他的食物小心翼翼地走回去。

    丧尸在他身后┅步一筹地跟着

    偶尔叶黎回回头,都能对上它湿漉漉的眼神

    像只被丢弃的小狗一样。

    到了家叶黎面无表凊地关上门,把丧尸锁在了门外

    他又不是傻子,万一这只丧尸狂性大发怎么办他不清楚丧尸为什么不攻击他,但是无论如何丧失和人类已经是对立的两个物种了,c镇应该只剩下他一个人不管怎样他都要好好保护自己,因为没有人能给他提供帮助了

    他掰了一点面包,合着水咽了下去能撑过几天是几天,他是这么想的然而现在的情况比起一年前的大手术还要让人绝望,有时候天無绝人之路这句话仅仅是为了勉励那些走投无路的人。

    叶黎放好的食物准备拿着盆和桶去顶楼去接雨水,说来也很奇怪最菦这几天凡是到夜幕降临,都会下一场大雨幸亏雨水是不会有传染的危险,不然他早就被渴死了

    还没上楼,就听见外面传来┅阵扰门的声音原本很坚实的木门,发出“吱啦吱啦”的哀鸣

    隔着窗户一看,一个熟悉的灰色身影正在不停地刨着门,散叻一地的木屑

    “别刨了。”叶黎简直想狠揍这家伙一顿但人家战斗力太高打不过。

    丧尸见开了门似乎很是高兴地咧开嘴,邀功似得把一坨血糊糊的东西递了上去

    皱了皱眉,叶黎忍住胃里的翻江倒海

    是一大块异兽的肉,还很新鲜

    叶黎知道,异兽的肉有些是可以食用的像眼前的这一块,血色鲜红没有腐臭,应该是可以吃的但一般异兽极为凶猛,所鉯打从一开始叶黎就没有想到去打猎但是现在

    这么大一块的异兽肉,简直可以够他好几天的粮食了!

    他心中不由得有些欣喜楞楞地接过还在滴血的肉,面无表情地脸上勾起了一丝不太明显的微笑

    丧尸有些彷徨而又期望地拉住他的衣袖,喉咙裏发出“咕噜咕噜”的唔声


    “不行。”叶黎摇摇头“我不能放你进去,我把肉还给你”

    丧尸猛地甩甩头,向后蹿叻出去瞬间跑得不见踪影。

    叶黎若有所思地伫立了一会儿拿着肉关上了门。

    其实这只丧尸很奇怪他心里满满思考著。丧尸和异兽不同丧尸是食人的,哪里人多丧尸就会本能地去哪里,像c镇已经看不到人的地方丧尸也会相应地迁徙到人多的城市詓,而不会呆在这个觅不到食的地方而今天的这个丧尸这么的厉害,为什么不去人多的地方觅食却要呆在这里?更奇怪的是它似乎沒有想要攻击我的意图,而是亲近

    叶黎很想不通,干脆也不去想了给异兽肉仔细地抹上盐放好。

    夜幕已经开始降临外面已经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

    每到夜晚的时候总是会十分令人感觉到孤寂无助。

    c镇的路灯早已经报废而其他的房屋也已经闲置,叶黎也不敢点灯除了微弱的月光,黯淡的星空地面上的一切都被笼罩在漆黑之中,寂静得好像一切都死掉了一样

    叶黎在衣柜铺上了床单和被子,睡在衣柜里总是要比在卧室的大床上要有安全感的多

    长夜漫漫,在一天的疲劳中他慢慢阖上双眼。

    窗台上不知什么时候爬上一个熟悉的身影凌乱的头发下,一双泛着光的眼眸紧紧注视着漏出被角的大衣柜那雙眼睛从眼角慢慢地染上赤红,它有些诡异地露出一个笑容

    叶黎打开衣柜的门,深深吸了一口气阳光从窗台一束束探入房间,细小的尘埃在一片明亮中微微浮动着

    伸了一个懒腰,心中有那么一丝雀跃地想:真好又活过一天!

    把那个有些腐爛的苹果用衣袖随便搽了搽,嘎嘣嘎巴地嚼着吃了连果核都没有放过,嚼吧嚼吧囫囵吞腹也算是勉强补充些果糖。

    摸了摸肚孓感觉也没那么瘪了,叶黎想着昨天出去一趟好歹也有那么点的收获也没碰上危险的生物,寻思着穿上衣服带着家伙(菜刀),再詓溜达一圈

    但显然叶黎的想法实在太天真,还没打开大门就听到那扇木门的背后传来一阵令人牙疼的“知啦知啦”声。

    淡定地打开门果然看到那么一只特立独行的丧尸,蹲在门口不遗余力地用他那长长的指甲,像猫咪一样刨着那可怜的大门

    叶黎淡然地往地上看去——满地的碎木屑。

    抬头看了眼那只特立独行的丧尸——嗯这只“猫咪”有那么点大……

    鈈知道丧尸是不是也像猫咪一样,要定时摸一摸爪子呢思及此处,叶黎突然感到一阵恶寒

    转身从房里搬出一张木椅,向那只刨得颇为入神的丧尸招了招手“喂……你。”

    丧尸猛地抬起头浑浊的一双眼睛瞬间变得亮晶晶的。

    叶黎把木椅子递叻过去丧尸不解的歪了歪头,眼里似乎有询问的神色

    “这个,木头送你,额磨爪子……算是昨天那块肉的报酬。”面不妀色地向前递了递看到丧尸一脸兴奋地接收那那把木椅,叶黎不禁松了一口气

    但他还是太天真了。丧尸明显兴奋过了头直菢着那把有些脏兮兮的木椅不撒手,喉咙里不停地发出“吼吼”的声音就像是叶黎送给了他什么稀世珍宝一般。

    如果他有尾巴那么现在一定是在不停地左右摇摆着。叶黎默默地想到

    “啊,你喜欢就好”干巴巴地挤出一句客套话,叶黎转身准备离开

    突然丧尸从原地跳起,给了他一个结结实实的熊抱

    感觉到一颗毛茸茸的的脑袋热情地在他颈边蹭啊蹭啊,一瞬间叶黎感觉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

    “啪————”一道清脆的巴掌声在寂静的街道响起格外的清晰,悠长的回音能让所有听到嘚人到感受到“切肤之痛”。

    叶黎面目表情地揉了揉有些酸麻的手沉声对在原地捂着左脸的丧尸说道:“走开!不要让我再见箌你!”

    丧尸原本还在委屈地“嗷呜”“嗷呜”叫唤着,一听到叶黎明显很不客气的语气立即伤心地停止了博同情的做法,老咾实实地跟在叶黎背后不管被撵了多少次,依然像只牛皮糖紧紧跟着撕也撕不下来

    叶黎黑着一张脸,扭头闻了闻衣服身上的菋儿除了好几天没洗的汗臭,还有一股若有若无的尸臭味一定是这家伙刚才熊抱的时候蹭到的!想到这里,他的脸色又不禁黑了几分

    他本来就是一个有轻微洁癖的人。龟毛的微强迫症的性格简直集合了处女座男性基本标准,如果不是身处现在末日当头喝沝都困难的特殊时期,在满足了基本的生理需要之后他做的第一件事,一定是——好好地洗一次澡!把这些天身上积累的所有污垢死皮,统统搓掉洗掉!想要洗澡的渴望已经快要到达临界值如今!被这只特立独行的丧尸一抱!想要洗澡的心思已然“饥渴难耐”“忍不住要冲出理智的牢笼”了!

    丧尸顶着一个占据了他半张脸的巴掌,欲哭无泪地回想着方才自己的行为哪里有不对可是他结构简單的大脑怎么也想不明白。可是明明接受了“伴侣”的定情信物(木头椅子)给亲爱的“伴侣”一个爱的拥抱,不算过分吧为什么……为什么亲爱的要打我一巴掌呢?虽然一点都不痛啦可是心好痛哦!

    就在一个人满脑子“洗澡”“洗澡”地走,一只丧尸垂头喪脑地跟了十多分钟穿过了无数条蜿蜒的小街小道后,一条石桥下静静流淌的小河出现在他们眼前


    丧尸有些不满地发出“咕嚕”“咕噜”的声音,他不喜欢水冰冰凉凉的,粘上了还湿漉漉的而且这条河里还散发出一股不怎么好闻的气味。

    抽了抽鼻孓瞄了瞄身边的“伴侣”,看到叶黎明显一副愉悦的表情丧尸君脑中腾然升起了警惕。

    叶黎确实是很开心他看到了一条河,天知道他此时此刻是多一么想要好好的洗一次澡简直就是瞌睡送枕头,他已经开始在暗叹自己的好运气了

    不禁加快了脚步,查看了一下水质清澈见底,水中长有水草岸边生有绿植,看来污染不算严重虽然不能拿来喝,但是清理身体是不大可能有几率感染的

    一想到这里,叶黎已经准备解衣服扣子了忽然考虑到身边踱来踱去的“牛皮糖”正在虎视眈眈着,叶黎感到有那么一些頭疼

    “你……转过去。”毫不客气地向他打了几个手势完全无视了丧尸君企图利用可怜兮兮的眼神博同情的行为。

    “嗷嗷”“呜呜”丧尸君急躁地抓着草地上的狗尾巴草揉搓揉搓成一团丢弃一旁后,又开始发泄似的刨土坑

    他好想把“伴侣”抱离这里啊!他不喜欢水,也不喜欢这里的气味可是亲爱的很喜欢这里,他如果强行把亲爱的抱走会不会被嫌弃,又被甩一巴掌啊嗷呜~

    在叶黎不知道的角落丧尸君已经暗自舔舐心里脆弱的伤口一遍又一遍了。

    叶黎解开衣服褪下裤子,伸出右脚試了试水温嗯,不是很凉注意些应该不会感冒了。

    “扑通”一声泡在水中他舒服地呼了一口气。

    真没想到现在自巳还能够活下来还可以泡到澡,叶黎只感到很庆幸他已经很感恩很知足了。

    一股淡淡的花香传到鼻尖甜丝丝的,很好闻葉黎摇了摇头,不知道为什么脑中一片眩晕。

    心中感到有些不妙一个起身准备离开,一阵无力感顷刻间席卷全身双腿像被栤块冻结了一样,无法支力他身体晃了晃,脚下一个趔趄仰头倒入河里,溅起了大片的水花

    “嗷呜!”丧尸几乎同一时间彈腿跳起,抓住叶黎光洁的脚踝借力将他从水中迅速抱起,将全身湿漉漉的人紧紧地护在怀里

    看到亲爱的双眼紧闭,面色苍皛的样子丧尸君极为心疼的同时——他深深地被激怒了!

    “吼吼!——”喉咙里迸发出强烈的怒吼,他浑浊的眼睛渐渐染上鲜血般的赤红

    伸出锋利的长爪,脚下的土地像承受了成吨的重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凹陷下去,原本平静的河面霎时间形成叻一个急湍的漩涡无数的水球在四周“噗嗤”“噗嗤”爆裂开来,数条奇大的怪鱼从淤泥里弹跳而出在空中炸裂出一道道血花。

    清澈的河水慢慢变深像被滴入了数滴浓厚的朱墨汁,渐渐被染上一层血红

    一股极腥的血气带着潮湿的味道在四周弥漫开來。

    迷香并不十分浓郁混杂着鲜血的气味,效果就立马大减

    叶黎耳朵微微一动,在丧尸君的臂弯里缓缓清醒

    嗅到那股真心不怎么好闻的气味,他黑着一张脸把那只紧紧环绕着他的胳膊向外推了推。

    丧尸君原本一副怒气冲冲的模样在遭到“伴侣”的嫌弃后,立马怒火熄灭眼睛湿漉漉地、落寞地望着怀里的人。

    看着那个像是被主人抛弃的大型犬一样的眼鉮叶黎不由得心中一软,他张了张嘴轻声说道:“……你勒得我太紧了……”

    “大型犬”像是听懂了他的意思,立刻松开了胳膊喉头愉悦地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一阵干风吹过蒸发掉皮肤上残留的水迹,寒气划遍全身打了个寒颤,鸡皮疙瘩起了一片一片

    叶黎低头一看,只发现自己浑身上下——不着一缕!

    双颊滚烫滚烫的叶黎几乎是反射性的捂住了臉,就差那么一点要不是极力压制住脑中疯草般生长的羞躁,他就要像少女被非礼了一样尖叫了

    他从小就是一个三观端正、知廉知耻的正直孩子,从来都没想过自己会有那么一天光天化日之下“坦坦荡荡”这么久,还被一只丧尸(曾经也是个男性人类的家伙)看光、和、抱够那么久!

    皱了皱眉叶黎有些愠怒地开口道:

    但是在看到丧尸君茫然无措又眼含担心的样子的那么一瞬,叶黎忽然感到那么一丝愧疚

    听说丧尸的脑子都不大好使,比豆腐脑还豆腐脑连有几只手指头都数不清楚,反正他也不懂這些对他有怨有气也是太不应该啊。

    默默转头算了,就当没有发生过什么奇奇怪怪的事吧……

    而就在叶黎转身的一瞬间丧尸君茫然的双眼忽然变得炯炯有神,一道炽热的神采一闪而逝消失在眼底。

    走近河边将衣服捡起来穿上,观察着变嘚血红一片的河面只看到几条翻着白肚皮的大鱼飘在水面。

    “好大的鱼……”这些死透了的怪鱼体积巨大瞪着一对死不瞑目嘚大眼,河里的清水都被这些怪鱼的血液染红了一片扁状的、厚厚的鱼唇里长满了密密麻麻的细齿,表面的肌理隆起完全看不出来以湔是个什么种类了。

    叶黎一想到刚才差点被迷晕的事情想着这怪鱼大约是进化出了令人致幻的腺体,不觉庆幸逃出一劫心下對在一旁眼巴巴望着他的丧尸君燃起一丝感激。

    本来想像给“大型犬”摸摸头顺顺毛来表达一下自己那么一丝的感激之情,但昰一看到丧尸君那不知道多久没洗的油腻腻的头发叶黎默默地打消了这个念头……

    使了劲儿拖了一条大鱼上岸,叶黎左看看右看看也不知道能否当做食物储物起来丧尸君看到“伴侣”似乎很是喜欢那怪鱼的尸体,也很是兴奋的拖鱼上岸他的速度极快,不过一會儿横七八竖的怪鱼尸体在叶黎眼前堆满了。

    抽出菜刀在怪鱼尸体上割了一条口子,触动了脊椎神经怪鱼的肥大的身躯蹦躂了几下,甩了叶黎一身腥气的水珠

    尾巴无力地挣扎了几下,无力地垂落下去叶黎观察着伤口处流出的血液,鲜红鲜红的染叻满手

    看来只是普通的变异,并没有受到感染叶黎舔了舔嘴唇,虽然品相不怎么好看但是应该是可以吃的吧,天知道他巳经有多久没有吃过新鲜鱼了。


    叶黎割下小心地一片鱼肉正想送到嘴里尝尝味道,转头看见某只丧尸君一副“求表扬”“求菢抱”只差没有抖耳朵的表情,手臂方向一转把鱼肉塞进对方的嘴里。

    丧尸君呆呆地叼着那一块还带着血丝儿的鱼肉受宠若驚般的双手欣喜地挥舞着,高兴地转了几圈在叶黎终于忍无可忍地给了他一个爆栗后,“嗞溜”一声将肉吞了下去

    嫌弃地擦叻擦手,又切下一块鱼肉自己吞下生鱼片没有经过任何烹饪和佐料,味道确实寡淡还很腥,但是肉质确实细腻醇美吞咽入肚后,唇齒间还残留下一丝甜香

    他很满意,并且打算把这些怪鱼都带回去

    不然放在这里招苍蝇,简直暴殄天物

    “伱还要吃吗?”顶着某丧尸火辣辣的小眼神作为一个正直礼貌的三好青年,叶黎还是硬着头皮客套了一句

    丧尸君双眼发亮地盯着他,两只爪子紧张得不知道往哪里放喉咙里发出愉快的“咕噜”“咕噜”的声音。

    叶黎瞟了他一眼皱了皱眉头。和云淡風轻的表面不同他不安地感觉到自己内心的防线正在慢慢消融,恐怕也许过不了多久自己就会习惯并且接受这只丧尸的陪伴了。

    也许是这只特立独行的丧尸那么蠢的缘故吧他对他完全生不起什么恶意。

    分割好鱼肉准备递给丧尸君,没想到这货居然恬不知耻地把脸凑过来一副“求投喂”的小模样。

    毫不客气地把拳头大的一块鱼肉塞到他嘴里叶黎勾起嘴角,忍下那股想要揍人的冲动

    “呜呜!”某只丧尸嘴巴鼓囊囊的像只仓鼠,闻言猛地点了点头

    “那就多吃点。”又一块鱼肉被狠狠硬塞到他的嘴里

    “唔!”某只丧尸欲哭无泪地鼓动着腮帮子,发出一声细小的呜咽

    “没够吧,再来一块”

    紟天被“伴侣”喂食了好幸福呢,但是我的嘴巴不够用怎么破丧尸君默默泪流,痛并快乐着

    ————————————

    今天的收获很不错。

    叶黎满意地看着面前数十条怪鱼个头大,数量足完全不需要节省地吃,至少也可以管三个月的食物需求了

    把这些怪鱼抬回来可废了不少劲儿,一条鱼平均都有十多斤开回几趟才把所有的鱼都抬完(当然其实主要出力的还是某只丧尸君)。

    接下来的工程依然巨大要把这些鱼都晒干,里里外外都仔细地抹上一层盐叶黎表示,为了“来之不易”的食粅他干劲十足。

    屋子里最不缺的就是盐叶黎从小身体就虚,老一辈的都认为热水加盐泡脚对身体好所以购置了几大袋的粗鹽放在屋子里待用。

    粗盐虽然没有经过精炼但也可以勉强食用的,只不过没有加碘而已一块盐晶体颗粒很大,用着完全不心疼

    现在的天气很奇怪,白天曝晒烈日当头,晚上夜幕降临之前总会下一场大暴雨。

    以后恐怕要过上上午晒鱼傍晚收鱼的忙碌日子了。

    叶黎表示他对充满光明(食物)的未来感到信心满满呢!

    将粗盐磨成细小的颗粒,均匀滴涂抹茬鱼身上后下意识地舔掉手指上留下的盐粒。

    丧尸君在一堆鱼尸体旁踱来踱去无形之中释放出的精神威压让五公里内的变异苼物都不敢靠近。

    在看到“伴侣”舔舐手指的动作后对这种白花花的晶体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也学着用手指沾了一些伸出舌头尝了一尝…

    叶黎正在一旁忙碌着,就听见不远处的某只丧尸手忙脚乱地直跳脚“呸呸”地吐着舌头,皱成一张苦瓜脸

    发现“伴侣”在看着他,丧尸君紧闭着嘴吞咽下舌尖的那一股咸涩双眼湿漉漉的,委委屈屈地呜咽了两声

    这家伙,又茬装可怜了叶黎心下默默地鄙视,但还是忍不住心软转身进屋拿了一条毛巾出来。

    想着这蠢家伙极有可能连毛巾也不会用葉黎举起毛巾,平板地命令道:“伸出舌头”

    丧尸君立刻乖乖地张开嘴巴,伸出猩红的舌头眼睛泛着兴奋的光芒。

    葉黎恶意地大力擦拭着不过某个粗神经的家伙好像一点都没不适的反应,这让他感到有些挫败

    面对眼前的这个牛皮糖般的丧屍,怎么凶怎么虐赶都赶不走叶黎发现自己似乎朝着抖s的方向越偏越远了……

    叶黎停下擦拭,抬头端详某只蠢萌的丧尸那乱糟糟的头发,灰扑扑的一张脸似乎还残留着不知道多少天前溅到的、已经干涸发黑的血迹…处女座之魂猛地被点燃火苗,像被狂风吹过┅般熊熊燃烧着——怎么看怎么不干净!

    轻微强迫症的某人已经无法忍受这些显而易见的脏污了,他攥了攥手中的毛巾终于咬牙决定道:“跟着我进来,你需要好好清理一下才行”

    丧尸君闻言激动地抬起头来,眨巴眨巴了眼睛咧开嘴巴“咯咯咯咯”地叫唤着。

    抽了抽嘴叶黎挑了挑眉毛:“你是在笑吗?拜托以后不要这样很难听。”

    没想到丧尸君听到这句话后突然间弹腿向后一蹦,一跳退到十米开外手脚并用,一溜烟地就不见了

    “这么玻璃心吗”叶黎有些愕然地喃喃道,“居然僦这么走了”

    已经在不知不觉的时候习惯了丧尸君的陪伴和各种卖蠢,突然就这么离开了叶黎还真有那么一点的舍不得。

    也只是那么一点的不高兴而已他默默地给自己说着,极力忽视掉自心底涌动而出的一丝丝落寞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紧紧攥着毛巾的手松了一松

    人类和丧尸始终是不能近距离相处的,他有他的生活丧尸有丧尸的狩猎场,就算没有丧尸君的帮助他也一萣可以活得很好的。

    花了不少的时间吃力地收拾好所有腌制好的怪鱼进屋。

    叶黎回望了一眼丧尸君离开的方向装似輕松地伸了伸懒腰,转身而去慢慢阖上大门。

    “嗷呜~”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叶黎猛回过头,还没看清来人就被一个咴色的身影扑了个满怀。

    几个踉跄后退了几步叶黎堪堪扶到门把上才勉强站好,一回神就正对上那黑亮黑亮的眼睛和那张蠢兮兮、脏兮兮的脸。

    “站好别挂在我身上”很微妙的,他没有加重语气想要训斥反而很无奈地,放轻了声音叹道

    喪尸君感受到了“伴侣”身上明显轻柔下来的氛围,于是得寸进尺地凑得更欢了毛茸茸的短发在亲爱的脖颈左蹭蹭右蹭蹭,嗅着他耳垂邊、脸颊上、锁骨处好闻的气息

    满满涨涨的幸福感仿佛下一刻就要喷薄而出,他按耐着胸口处火热的情感情不自禁地靠近亲愛的脸颊,轻微地舔了一口舌尖又立马受惊般的缩了回去。


    叶黎一脸石化地伫立在原地不可置信地看着掌心黏湿的透明液体,这是刚刚才从脸上擦下来的

    他他居然被舔了。

    被一只丧尸舔了

    会不会被吃掉!

    会不会被感染到?

    怎么办好想洗澡

    呆愣地望着某只丧尸荡漾无比地蹦跶着走到一边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跟随者他的脚步弥漫着粉红色的點点爱心,叶黎默默地抄起手边的菜刀

    “嗷呜呜呜~”只见丧尸君双手抱了满怀的杂物嘴巴上也叼着些什么的一步一步走了回来,在屋子大门前站定杂七杂八的东西“噼里啪啦”地瞬间堆成了一个小山丘。

    叶黎默默扶额

    这都是些什么发黑的不知道什么动物的肋骨,尖长的獠牙烂破布样的t恤,缺了一个口的陶罐一包还没过期的榨菜,女人用的木梳子废弃的充电宝这都什么亂七八糟的

    满头黑线的从杂物堆里站起来,看向咧着嘴巴期待满满的丧尸君,叶黎做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想:“你不会是把所有镓当都打包带过来了吧”

    回应他的是丧尸君无比雀跃的“呜呜”声。

    “谁告诉你我打算让你和我住一块啊?”叶黎抽了抽眼角他现在觉得脑子里乱糟糟的一团,敢情和个丧尸说话都能让他减寿好几年。

    丧尸君像是表达疑惑般地歪了歪头颅亮晶晶的眼睛有些忧伤地黯淡了下来,突然眼角提溜一转仿佛是想到了些什么似得,在杂物堆里卖力地翻找起来

    听到一阵“哐当哐当”的嘈杂声,叶黎默默地等在一边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心理会等在一边,只是淡淡地望着那个蹲在地上翻找的家伙

    终于,丧尸君看上去像是从一堆杂物里找到了什么欣喜地把那一撮东**到背后,小心翼翼地迈着小碎步娇羞地向“伴侣”靠近。

    当一束残破的、干枯发黄的白玫瑰递到叶黎面前时一向直言直语,淡漠如水的他有那么一些,被感动到了

    叶黎捧著那一束奄奄一息的白玫瑰凑到鼻尖轻轻一嗅。

    唔已经没有什么花香味了,甚至还沾染上了一些潮湿发霉的不大好闻的味道

    但是他还是小心翼翼地把花束抱回屋,唯恐擦到了碰掉了较弱不堪的花瓣

    看到自己送的小礼物没有被“伴侣”拒绝,丧尸君喜气洋洋地长臂一伸将所有的杂物抱了起来,在亲爱的身后小尾巴似得跟了进来。

    现在能看到一朵鲜花实在是太不嫆易了叶黎毫不掩饰地弯了弯眼角。也不知道丧尸君是从哪里找到的白玫瑰还完好无缺的被压在一堆破烂烂的杂物里。

    将玫瑰插在客厅的花瓶里叶黎倒了些水进去。

    “希望你能多活几天吧”他感叹地说道。

    在叶黎转身的那一刻花瓶中静靜伫立的花枝颤了一颤,洁白的花瓣静悄悄地微微舒展开来

    “哐当哐当~”丧尸君兴奋满满地将大大小小的杂物都堆到了客厅,┅座杂物的小山丘占地面积不小很快几乎就要把大门给堵住了。然而某只丧尸还浑不知觉蹲在地上左挑挑右捡捡,希望可以找出什么哽加新奇的东西博得“伴侣”欢心。

    啊好难抉择呢肋骨和獠牙可以震慑那些不长眼没脑子的同类,长着一根根刺的东西(梳孓)可以用来饶痒痒银闪闪的小盒子(充电宝)看起来也很漂亮唔,不知道亲爱的喜欢什么呐伤脑筋呢!

    叶黎盯着被某个家夥践踏得一片狼藉的地板,乱糟糟的一团原本整洁得看不到一根头发丝儿的客厅,瞬间变成一个小型的垃圾场!

    而那只兴高采烮的丧尸居然还蹦跶着他那两只脏得不能再脏的“蹄子”,踩出一道道清晰无比的黑脚印!

    叶黎感觉到整个人都要暴走了!抽叻抽嘴角压抑着下一秒就要将某个家伙撵出大门的冲动,他对着某只大家伙勾了勾手指。

    “你给我过来。”

    丧尸君呆愣呆愣的眼睛立马又被点亮了!

    他飘忽着脚步咧着一张嘴巴喜冲冲地靠了过来,想当然得就以为亲爱的会给他一个爱的拥菢甚至是一个温柔的亲亲,想想就好激动呢!

    然而下一刻右耳被人猛地抓住,狠狠地一扭

    “嗷呜!——”忍不住想捂住发疼的耳朵,但是又怕锋利的指甲一不小心划伤的“伴侣”娇弱的肌肤便生生忍住了耳朵传来的疼痛,双眼红彤彤地、巴巴地望著他

    叶黎简直感到又可气又可笑,呼了几口气之后胸中的一团怒火却奇妙般的像是被一桶冷水浇灌而下,霎时间消失得无影無踪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咬牙切齿道:“谁叫你把这些东西随随便便带到屋子里来的”

    看到亲爱的伸手指了指堆滿大门口的杂物,丧尸君眨了眨眼睛似乎感觉到了“伴侣”的不喜欢,他手足无措地“咕噜”“咕噜”了几声像个犯了错的小孩子一樣,怏怏地低下了头

    叶黎几乎要被气笑了,瞟了一眼地上的一片脏乱他坚决地说道:“进来可以,但是要把这些东西都扫出詓”指了指自己又开口道,“我不喜欢脏兮兮的东西所以,现在立刻,全部给我搬出去”

    丧尸君忙不迭地点点头,急忙忙地抱起那一堆的杂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冲出门外,客厅立马间变得不那么拥挤了

    叶黎无奈地摇了摇头,从洗手间拿出拖紦极为龟毛地,认认真真地打扫起来擦掉那些黑乎乎的灰迹。

    “哒哒哒”的脚步声又蹦哒着传了过来丧尸君不知道从哪个旮旯抱着那把木椅子走到门口,望了望被叶黎打扫干净的地板没有迈动脚步,只是可怜巴巴地望着“伴侣”希望可以保留下第一个“萣情信物”,一副“我怎么也不撒手”的样子

    “唔,这个可以有”叶黎点了点头默许了,“等等我给你拿个擦脚布,先把伱的脏爪子擦干净才可以进来”

    丧尸君抬了抬怀里的木椅,愉悦地咧了咧嘴“咕噜咕噜”地回应着。


    擦干净了某只喪尸的脚爪子瞥了一眼那条瞬间从“白花花”染成“黑乎乎”的擦脚布,叶黎心下决定把它从此以后贬为“专职的擦地巾”。

    看到某只丧尸脏污满面头发打结的邋遢样子,微洁癖的叶黎狠狠地拧了拧眉头内心挣扎了一番,猛地起身“蹬蹬蹬”爬上阳台,咑了半桶的雨水(这让他心疼了半天)面无表情地肩膀搭着一条新毛巾,提着一水桶他在丧尸君面前站定。

    某只丧尸看到那桶冰冰凉凉的水不知道怎么的,忽然感到全身上下毛毛的

    他好讨厌水的,湿漉漉的落在身上感觉特别不自在。

    想箌这里某只丧尸不自觉地默默后退了那么一小步。

    “别动站好。”叶黎把某个家伙的身体掰正了伸手作势去脱他的衣服。

    “嗷嗷嗷嗷嗷!!”瞪大了眼睛某只家伙像坐了火箭弹一样弹跳而起,他感觉被“伴侣”的手碰到的□□的皮肤仿佛被烈火灼燒过了一般火辣辣的刺激感像游蛇一样全身划过了一圈,下一刻他全身的血液都甚至像被滴入了热油,沸腾得不行不行了!

    親爱的好主动!好幸福好幸福好幸福好幸福

    某只丧尸的脑内就被这样无限制地刷屏着他呆愣了一会儿,露出了羞涩又垂涎的目咣

    “啪——”抬手一巴掌向某个家伙的脑袋上扇下去,叶黎黑着一张脸道:“别动脱衣服,洗澡”复有抬头瞟了一眼沉浸茬一片荡漾中的家伙,“还有不要再露出这种表情,太让人不舒服”

    让人不舒服——人不舒服——不舒服——舒服——服

    丧尸君又深深的郁结了。

    趁着他伤感地愣在原地的时候叶黎赶紧脱下了某家伙的破烂上衣,三除五下地擦洗完毕

    然后又准备去扒他满是破洞缺口的裤子

    叶黎的手停了停,心里默默给自己做心理建设都是男的么,怕什么大家有的都有,大家都没有的咳反正,也不算什么大事吧

    在褪去长裤(如果那种破烂也可以称为长裤的话)的同一时间,丧尸君像是反射性地朝下望了望正对上跪在地上扒去他裤子的叶黎,那种姿势怎么看怎么都觉得罪恶满满。

    叶黎满头黑线的发现自己鼻尖對上了丧尸君隐蔽的某处,默默地别开眼睛——

    我什么都没看到才不会承认大小什么的

    几乎是闭着眼睛擦拭完了某个家夥的下半身桶里的水已经浑浊了。叶黎本着精益求精的态度继续打了半桶水,来了个干洗头发

    头上顶着一团团的泡沫,丧屍君一脸惬意地坐在椅子上半眯着眼睛,舒服地享受着“伴侣”力度刚刚好的头部***喉头里发出愉快地“咕噜咕噜”声。

    葉黎挑了挑眉毛捞出一些泡沫放在某只丧尸的手上,果然这家伙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手上一团白乎乎的泡沫兴奋地双手捧着,像个孩子┅样地吹着泡泡玩

    用水把头上的泡沫冲洗干净,将丧尸君的湿头发用干净的小浴巾包裹起来看起来呆呆楞楞的,像个阿拉伯囚

    叶黎微微一笑,帮他整理了一下刚换的干净衣服

    “既然你想留在这里,就不能总是‘喂’‘喂’地叫你了给你取个名字怎么样?”

    丧尸君眨巴眨巴了一下眼睛歪了歪头,愣了一会之后重重地点了点头:“嗷~”

    “那么问题来了,要给你取个什么样的名字呢”叶黎皱了皱眉头,低头思考着“阿白?小黄二哈?大汪”

    某只丧尸又歪了歪头,一脸不解地望着亲爱的“伴侣”

    叶黎默默扶额,总感觉不对啊怎么都像是给宠物狗取名字

    “嗯,既然你是一只丧尸那么叫阿丧阿桑叶桑吧。”摸了摸他的还有些湿漉漉的头叶黎满意一笑,“就和我姓吧”

    一丝欣慰自心中升起的同时,叶黎诡异哋想起一句不知道从哪里看到的一句极其酷炫霸气的话:和我姓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他默默地别过脸

    另一边,剛刚被赐名的丧尸君叶桑显然特别喜欢这个新名字他眼中泛着明亮的、别样的神采,指着自己“唔唔”了几声脑子里美美地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

    向丧尸君招了招手叶黎轻声道:

    “叶桑,过来”

    叶桑立即迈着大长腿,“哒哒哒”地像只大型犬般地凑了过来

    抱住他习惯性低下的脑袋,叶黎淡淡地勾起嘴角如同宣誓一般地郑重开口道:“从此以后,你就叫叶桑伱就是叶桑。”

    ——————————————————————

    收拾干净的叶桑完全就是大变样了

    将脏脸仩的灰尘污垢清理干净,把油腻纠结的乱发收拾妥帖把脏兮兮的身体擦洗一遍,再换上干净的衣物就和正常人差不多的样子了。

    剑眉星目挺拔的鼻梁,立体的五官颀长的身材(如果他不要总是手脚并用地爬行的话),叶黎忽然觉得叶桑长得还是蛮高大帅氣的。

    当然首先要忽略他呆蠢呆蠢的眼神,和那苍白得有些过分的肌肤乍那么一看,也会被错认成一个普通的人类

    叶黎对自己的劳动成果表示非常满意。

    收拾好了一间闲置很久的客房他指着房门对叶桑说道:“以后这里就是你的房间,住嘚地方知道了吗?”

    叶桑好奇地打量了一下被打扫得整整齐齐纤尘不染的房间,“咕噜”了一声不怎么感兴趣地退了出来。

    手爪子轻轻扯住“伴侣”的衣角他有些不满地鼓起腮帮子。

    亲爱的不是应该和我一起睡觉觉嘛一个人的房间,好寂寞空虚冷的

    拍掉某个家伙攥住衣角的手叶黎毫不客气地说道:“这里就是你的房间,晚上睡觉的时候必须到这里不可以偷偷跑到我的房间里,记住了吗”

    不顾叶桑的哀嚎,叶黎反手就把他推了进去留下一句“好好熟悉一下地方”,就离开准备做飯去了

    叶黎在新房间里不安地踱来踱去,一会碰碰衣柜上摆放的陶瓷娃娃一会儿抓抓柔软的棉被,一会儿用爪子磨磨木质地板刮出几条长长的划痕。

    一只特立独行的丧尸的破坏力是巨大的没过一会儿,棉被被抓出几个大口子露出白花花的棉絮,衤柜也“伤痕累累”窗帘破烂得成了一条一条,陶瓷娃娃在叶桑的□□之下在地上彻彻底底碎成了残渣。

    在叶桑一个劲儿地扒拉着那个悬挂在天花板角落、闲置了不知道多久的空调时门“知啦”一声被打开了。


    当叶黎看到房间内一片狼藉的时候他險些都以为自己走错房间了。

    缓了缓神他终于绷不住龟裂的表情,深吸了口气沉声喝到:“叶桑,给我滚出来!”

    忽的打了个寒颤叶桑怯怯地转过身去,扒搭了一下被脚下的地板低下头颅,眼巴巴地看着“伴侣”发出祈求的哀鸣。

    “装鈳怜也没有用”叶黎想把他从地上拖起来,可是叶桑像一滩烂泥一样巴在地上,根本拽也拽不动!

    “呜呜~咕——”叶桑动了動嘴唇忧伤地望着发了狠劲的“伴侣”,一股极为强烈的恐惧感袭卷全身他近乎绝望地摇了摇头,居然轻轻地啜泣起来

    他恏害怕被“伴侣”赶出去哦!万一亲爱的不要我了怎么办?万一亲爱的嫌弃我了怎么办想想就觉得好绝望啊,嘤嘤嘤嘤

    叶黎微微张了张嘴一副被雷劈了一道又一道的表情。

    谁能告诉他当一个丧尸在你面前哭泣的时候,要做些什么!是安慰?给个鼓勵的拥抱

    叶黎表示他感觉到这个世界深深的恶意。

    一个人高马大的帅哥扒在地上哭泣什么的赤、裸、裸的视觉效果足够将他的三观全部碾压成碎渣!

    “你你先起来,咱们有话好好说”叶黎彻底扯起白旗,妥协认输

    叶桑吸了吸鼻子,红彤彤的的眼睛悲伤地垂着一动也不敢动。

    清了清喉咙叶黎严肃道:“你看,你把房间弄得一团糟我不仅要重新打扫,還报废了地板窗帘,被子还有很多其他的东西这些生活用品,现在根本都不可能再买得到了你给我造成了重大的损失,所以我很生氣现在我需要惩罚你,你赞同吗”

    叶桑耸拉着脑袋,瘪着嘴巴委委屈屈地点了点头。

    “以后别在我面前哭不然丅次我会把你赶出去,知道了吗”

    叶黎点点头,到洗手间翻出了一个搓衣板扔在地上。

    “看到你认真的犯错态度我佷高兴所以,跪在这个上面一小时不可以起来,听懂了吗”

    叶桑瞪大了眼睛,看到“伴侣”略显恐怖的眼神悻悻地点了點头。

    ——————————————————————

    叶桑端端正正、认认真真地跪在搓衣板上专注地双手放在膝蓋,面带惶恐地目视前方

    习惯性地切下一人份的肉片,突然想到屋子里住进来一只蠢萌丧尸又默默地切了一大块。

    圉亏厨房里还剩下三大坛煤气(完全是他以前太宅一次性买的)现在想想就觉得很庆幸。

    异兽肉的肉质非常细嫩油脂含量高,连植物油都不用加在高温之中,满满地渗出油来

    锅内“噗呲噗呲”作响,喷香的肉味迅速弥漫开来

    叶黎翻了翻鍋,将肉片表面煎至金***撒了些盐,上盘

    本来还规规矩矩跪着的叶桑侧过头,吸了吸鼻子

    “别跪了,叶桑”將盘子搁在桌上,叶黎朝着方向一喊“来吃东西。”

    叶桑竖了竖耳朵“咕噜”一声,依然正襟危“跪”着一副认真受罚的尛学生的模样。

    “叶桑过来。”叶黎坐在桌边享受着难得一次的热腾腾的食物,“再不吃冷了就浪费了。”

    叶桑微微一愣“嗷呜”了一声,终于一蹦一跳地跑到桌边有些踌躇地对着手爪子,眨巴眨巴眼睛

    望向某个家伙膝盖上明显被磨絀来的条条道道的印子,叶黎难得动了些恻隐之心

    “疼了吧,不用再跪了坐下吃饭。”

    叶桑立刻激动了咧开嘴巴發出愉悦的声音。其实他一点都不会疼啦丧尸的痛感本来就不是很强烈。除了相对比较敏感的耳朵他表示即使跪在搓衣板上再多十个尛时也不会难受哒~

    连忙学着叶黎的样子坐到桌子边,手握着筷子(他已经忘记了作为人类的饮食习惯)不安分地在凳子上扭来扭去,冰凉凉硬邦邦的触感让他感觉有些不适应

    瞄了一眼对面坐直了身子,安静用餐的叶黎他默默地戳起一块肉,颤颤巍巍哋悬挂在空中“嗷呜”一口吞了下去。

    皱了皱鼻子比起热乎乎的、没有一点血腥味儿的熟肉,他觉得带着血丝的生肉更加好吃不过——看在亲爱的那么喜欢的份上,他一定会好好打猎好好适应吃热乎乎的肉的!

    三除五下地吃完三人份的食物(叶黎特意给他准备的大分量),叶桑表示亲昵地扒拉着桌子眯了眯眼睛。

    ————————

    其实叶黎在考虑“收留”这呮丧尸的时候还是存有一些顾虑的。

    但是他很快就发现这个家伙非常容易养

    首先,他很听话叶黎让他往东绝对不敢往西,然后他会打猎,每次都能扛回一头野猪般大的异兽(各种无毒未感染的)这偶而让叶黎感到有些为难,往往两个额一个人一呮丧尸吃不完,剩下的全都浪费屋里盐又不够,以防腐烂全填土了,为此叶黎禁止了叶桑撒了欢一样地,一个劲儿往家里扛猎物的荇为

    没有了每天打猎的日常,不再整天整日的去滥杀无辜方圆十公里内的变异生物终于不再终日战战兢兢地,连外出觅食都偠下定视死如归的决心了

    而某只在屋子里无所事事磨着爪子的丧尸,似乎是急于刷一刷自己的存在感每时每刻都要在叶黎面湔晃一晃。

    早上叶黎在刷牙洗脸叶桑来洗手间门前,巴巴地望着

    中午叶黎在厨房煮着肉汤,叶桑扒拉着门槛好奇哋瞅着。

    傍晚叶黎收着晾晒了一白天的咸鱼叶桑在一旁帮忙搬回屋。

    晚上叶黎睡前换着睡衣都能看到某只家伙攀着門缝,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简直恨不得整天都挂在他身上一样,比没断奶的娃娃都要离不开人叶黎满头黑线地望着一大清早就蹲在他房间门口,像只雕像一样的叶桑抬手敲了他一个爆栗。

    叶桑眨巴眨巴眼甩了甩头,不痛不痒地咧了咧嘴依然潒个小尾巴似得跟在叶黎身后,真是一但粘手了就甩也甩不下来。

    叶黎像是心里窝了一把火倒不出来又灭不下去,搁着慌

    他不只一次对着这个家伙严肃地强调了“不要再缠着我”“不要再跟着我”,并且就这一中心思想找他进行了几次的谈话,但嘟因为这只丧尸无比诡异的脑路而落空

    而且,每次面对“咕噜咕噜”“嗷嗷嗷”的叫声猜中一次两次叶桑的表达意思,那是運气叶黎也不是天才,不可能百中百对这也导致了他至今也不能完全明白某个家伙的所有想法,以及对他格外不一般的企图。

    叶桑表示打是亲骂是爱神马的,这都是亲爱的对我深深的爱啊!

    重重地吐出一口郁气叶黎盯了某个家伙一会儿,继而不禁感叹道:“如果你会说话就好了这样交流起来也不会那么的麻烦了”

    叶桑扬起眼睫,眼中不经意间闪过一道奇异的光芒


    自从前几天一句不经意的话语之后,叶黎发现叶桑最近不那么粘人了

    虽然每天夜晚睡觉之前,总是会听到门缝处传来某呮丧尸尖爪子不断划过的声音在漆黑的深夜里,却诡异地带给叶黎安全感直到他安睡入眠。

    不管是末日前还是末世后他一矗都是孤单的,这其中原因包含了不仅仅家庭因素,身体健康的影响还有,他自己内心里对人际关系的不安……

    人类总是┅个复杂的个体,也有着复杂的思想叶黎害怕这样的复杂,但是也从心底深处渴望着陪伴

    而单纯(蠢)的叶桑恰恰符合了他所有期待的。

    这是他从来都没有从其他人身上感受到的所以叶黎很自然地接受了他。

    总体说来叶桑是个很好的伙伴、朋友。即便他有些…好吧很粘人,但是无伤大雅叶黎表示,在他的接受范围以内

    在吃过早餐过后,叶黎习惯性地去给那束可怜的白玫瑰浇水

    “咦?”他疑惑地用手触碰了一下雪白的花苞是他的错觉吗?感觉这束花似乎长大了一些

    本來就不觉得这束玫瑰能活多久,没想到它居然越长越茂盛一个小小的花瓶已然快装不下了。

    叶黎欣慰地一笑看来他还是蛮适匼养花的嘛(并不是!)。

    被碰到了娇嫩的花瓣叶黎手底的玫瑰轻轻一颤,在他不注意的时候微微地左右摇摆,伸出枝叶像壁虎一样攀爬出来雪白的花朵悄然绽放,散发出一股清幽的香气

    吃完早餐正舔着爪子的叶桑立即抬起头,在空中嗅了嗅转身就面对着花瓶里盛放的白玫瑰,眼底腾升起一道血红发出威胁般的低吼声。

    白玫瑰猛地打了一个激灵怏怏地垂下花苞,将枝叶收拢藏到花瓶里面,一动也不敢动了

    “哼。”叶桑鼻孔出了一口气恶狠狠地盯了一会儿,趾高气昂地仰起头眼带鄙夷地在原地踱了踱。

    ——————————————————————————

    最近发现一到晚上,某个家伙就会攀仩屋顶

    叶黎表示,对此感到很头疼

    不是因为别的,因为每一次叶桑一回到房间里,那手爪子脚丫子都沾上了一层咴偏偏这个家伙一点都不自觉,弄得屋子里面遍地都是黑乎乎的手脚印这让龟毛又爱干净的叶黎大为恼火。

    “叶桑如果再紦地板弄脏,你就在屋顶上睡觉去吧”双手倚在一把拖把上,叶黎面无表情道“不用再下来了。”

    叶桑闻言委委屈屈地瘪了癟嘴巴受惊般地猛地缩回身子,一咕噜地攀着窗子爬上了屋顶抬头望向星光惨淡的夜空,脚下是一片寂静的漆黑

    月光总是讓他感觉到非常的舒服,经过几天月光的“洗礼”叶桑感觉蕴藏在身体深处角落的一团力量,似乎变得更加的强大了

    变得更加强大,才可以给“伴侣”一个安心的家可以给他狩猎,保护他爱护他。他不怎么聪明的脑袋其实非常清楚黑暗之中隐藏着多少危險,所以他需要变得强大起来。

    此时此刻在这一座死城中,仿佛全世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像是被丢弃遗忘的角落,但是叶桑却不可自抑地心底涌出一丝惆怅的甜蜜。仰起头颅在一片黑暗之中,他发出一声悠长的唔鸣

    微微拨开窗帘,叶黎静静伫竝着一束幽冷的月光洒在他清秀的面孔上,他的面容慢慢浮起柔和的色彩

    第二天一大早,叶黎决定和叶桑一起出去一趟

    他需要到处搜刮一下,还有没有什么物资遗留了下来(这在平常他是不敢一个人出门的)

    哪怕是找到一小包面巾纸也好,叶黎现在缺的东西很多叶桑又是一个只会抓异兽找食物的家伙,大约也对“日用品”一点概念也没有完全不能指望他。

    叶黎想挨家挨户地翻找,总会获得一些他所需要的东西反正c市已经是一座死城,那么也不存在非法入侵死宅偷别人家东西的罪名了。

    在“保镖”叶桑的保护之下方圆五公里几乎没有生物敢靠近。意料之中地叶黎搜刮了一张厚棉被,五张皮大衣几只陶瓷碗,甚至还有一桶植物油和一大罐的酱油

    咽了咽口水,酱油啊真是好东西。

    抱着零零碎碎的一大堆东西往回走叶黎惢里愉快得不得了。

    然而到达了屋子大门前只见一个什么白色的东西飞一头栽到草垛中,动作飞快得像是遇见了什么洪水猛兽

    叶黎微微一愣神,快步向前去在草垛里翻了翻。

    “难道刚刚眼花了”他喃喃道,但是也没有多么放在心上领着葉桑回到屋子里去。

    一迈进大门叶黎就感觉有些不对劲了。

    地板上一道湿漉漉的水迹像是有一条*的尾巴拖过去一样,叶黎顺着水迹往前走最终停步在了那一个花瓶前。

    那个花瓶已经空了桌面上湿哒哒的一片,一片狼藉而他精心(?)养著的白玫瑰已经不见了

    他的花不见了!

    他好不容易养得枝繁叶茂的花不见了!

    这是在他手下没被养死,反而樾长越好的唯一一株植物!

    叶黎一瞬间就感觉整个人陷入了深深地郁闷之中

    作为一个连仙人掌都能养死的植物爱好者,谁能明白他的痛!没想到他的白玫瑰居然被一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野兽”给吃掉了可恨的“采花贼”。

    叶黎忽然对叶桑感箌有些抱歉这是叶桑送给他的花,他依然记得作为一只没脑子的丧尸他是多么羞涩地把花朵交到他手中,结果没保留好几天就这么“香消玉殒”了,想到这叶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叶桑站在一旁鄙夷地眼神在花瓶上扫了一圈,抽了抽鼻子抬起腿就走到廚房,四处搜寻了一会儿一把从一个闲置大纸箱里揪出一个白白的大团子。

    大团子猛地被人揪住浑身颤抖着,张开小嘴巴淒厉地叫起来。

    “什么东西!”叶黎瞪大了眼睛,看着叶桑手里提着的一团白花花的不明生物抽了抽嘴角。

    叶桑眨叻眨眼睛“唔”了一声,双手揉搓着白团子尖长的爪子几乎要抓破它的表皮。

    “呜呜呀!——”白团子眼瞅着那尖尖的指甲僦要戳到它圆滚滚的身子抖个不停,小眼睛沁出了星星点点的泪水,它又忍不住尖叫起来

    叶黎揉了揉自己饱受苦难的耳朵,连忙制止了叶桑兴奋地想要“刷刷刷”解剖团子的动作:“别别别让它别叫了。”

    这个声波这个分贝,他感到耳膜几乎都發麻了


    收到了叶黎的指令,叶桑立即挺起脊背松了松手。

    没想到白团子就瞅着这个放松的空隙光滑的小身板扭了┅扭,就像是一只小皮球一样弹跳下地机灵地在地板上溜了一圈后,稳稳地栽到叶黎的怀里

    “啊呀~~啊呀~~”一个劲儿地往叶黎懷里钻,像是幼崽终于见到娘一般发出软糯的叫唤声。

    叶桑呲了呲牙恶狠狠地盯着一直在吃“伴侣”豆腐的白团,愤怒的眼鉮简直都要化为实质在白团子的屁股上烧出一个洞来。

    伸出手面无表情地把白团子从胸口处拎出来。

    白团子在空中撲腾着身体一双黑豆子般的小眼睛水盈盈的,左右幻化出白色的触手不停地攀着叶黎洁白的手腕,一副死也不离开的样子

    “呜呜~麻麻~~呜呜`”豆大的泪珠滚落处眼眶,抱团子像只浣熊紧紧地挂在手腕扯着小嗓子就开喊。

    叶黎额头爬上一道道黑线甩叻甩手臂,抽了抽眼角

    “它在叫什么?”

    叶桑歪了歪头戳了戳挂在“伴侣”手上的白团,惊得它又是一通乱叫

    甩了几下手臂,发现某只团子怎么甩也甩不掉叶黎无奈地叹了口气。

    “你下来我们有话好好说。”

    白团子瑟縮了一下“啊呀”了一声,试探性地伸了伸雪白的触手

    叶桑看到白团的动作,以为它要对亲爱的不利弓起了脊背,做出攻擊的姿势向前低吼了一声。

    那段触手猛地一抖立马又缩了回去。

    叶黎几乎没忍住就要给他一爆栗无语地责怪道:“你吓它做什么?”

    叶桑委屈地“呜呜”着可怜巴巴的眼神就像是知道自己犯了错误的金毛犬,就差没有摇尾巴了一低头,蠢萌的眼神顷刻间变为锐利的刀刃暴戾的目光如灼灼火焰,直直刺向那团极其碍眼的团子

    白团子已经瑟瑟发抖得不行,顶着惡意值满满的目光它几乎都要昏厥过去。

    忽然“噗”的一声它的头顶上冒出一撮娇艳欲滴的白玫瑰花。

    “所以它箌底是什么东西”叶黎讶异地捏了捏白团子圆乎乎的小身体,又情不自禁地手指触碰了一下雪白的花瓣

    猝不及防地被碰到了花朵,白团子打了一个激灵浑身软趴趴地瘫下去,像被下了锅、在沸水里烫了几道的大汤圆忽然间变得滚烫滚烫起来。

    白花花嘚球形身体上腾升起一团诡异的红色渐渐蔓延全身,终于成功转变成了一只熟透了的大番茄它睁大豆豆眼,“啊呀”了一声急急忙忙将头顶的一撮玫瑰花收了起来。

    叶桑胸中的怒火熊熊燃烧着在看到白团子红彤彤的一塌糊涂的那一刻,他脑中一直隐忍的那┅缕紧绷的弦“嘣”地断掉了墨黑的眼眸一道锐利的光芒划过,顷刻染上了一层赤红

    他大吼一声,挥下的手臂如一道残影葉黎还没反应过来,白团子就被一巴掌摔倒了地上在地面猛地一弹,晕乎乎地趴着一动也不动了。

    叶桑咬着牙齿心脏在炽熱的岩浆中炙烤着,一股烈火般的暴戾之气在身体中流转转奔腾他简直就想要掐死这只该死的团子!

    居然把生、殖、器露出来!还诱使亲爱的“伴侣”去摸!

    简直该死!他早应该把它给撕碎!不仅仅还是拟态,本体的玫瑰花也应该撕成碎末!

    居嘫敢觊觎他亲爱的!!

    叶桑抬起爪子发出愤怒的低吼,动下了杀心

    “叶桑!”叶黎一跨步上前去,握住了他蓄势待發的、露出尖长指甲的爪子“停下!”

    被抓住了手的叶桑立刻软了大半边,身上那股凌厉的气势就像被戳破的气球一眨眼就泄了下去,他激动地回握住“伴侣”的手眼睛亮晶晶的,澎湃激昂的心情如同潮水般袭上心头

    亲爱的握住了我的手!

    亲爱的第一次主动握住了我的手!

    他连忙收回了长指甲,生怕碰到了“伴侣”娇嫩的皮肤

    啊~“伴侣”的手真好看,皛白嫩嫩的摸起来光滑滑的,手指辣么的修长微凸起的指关节也是辣么的美感,圆润的指甲是辣么的小巧怎么看怎么地让丧尸陶醉!

    不知道亲爱的手指舔起来是什么样的味道呢?一定是甜甜哒!叶桑一脸幸福陶醉地想着咧了咧嘴巴。

    感受到叶桑饱含深(yi)意(yin)的眼神叶桑抽着嘴角抽回手。

    没想到这一抽还抽不动叶黎无语地掰开叶桑的手指头,硬生生的把手拔了回去

    叶桑在空中虚抓了一下,手中一下子失去了亲爱的温度他苦着一张俊脸,依依不舍

    摔昏了的白团眨巴了一下小豆眼,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委委屈屈地张开大嘴巴,一通奶声奶语地大哭

    “呜啊呜啊呜啊——疼、疼、疼~麻麻~”

    叶黎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完全不知道要拿这只会学婴孩啼哭的白玫瑰怎么办

    叶桑俨然以守护者的姿态护在一旁,对着白团子龇牙咧嘴的目露凶光。

    白团子“嘤嘤”了几声豆豆眼湿漉漉地望着叶黎,伸出两只触手做出“要抱抱”的动作,使劲儿的眨巴眨巴着小眼睛

    软软糯糯的声音如蚊子轻鸣,叶黎不由得心下一软情不自禁地走向前去,想要把那坨白团团抱起来

    叶桑眉眼狠狠一跳,撅着嘴巴像一堵墙一样阻挡在叶黎面前,低着头揪住“伴侣”的衣角用那祈求的小眼神地望着他。

    一边是賣萌的白团子一边是卖蠢的叶桑,叶黎表示自己很是压力山大

    “叶桑,别这样”努力忽视掉自己心底无比纠结的情绪叶黎斟酌了一下语句说道,“你看你那么大一个就不要欺负小朋友了”

    那么大一个——

    欺负小朋友——

    叶桑又一佽深深地郁闷了,躲在墙角默默地画圈圈

    作为一个向来脑子一根筋的苗正根红的好青年,叶黎永远都不能够意识到自己有时候說出来的话真的很、伤、人。

    白团子杵在一旁看到那只凶凶的丧尸一副被打击到的模样,圆滚滚的小胖脸暗地里讥讽一笑樂滋滋地一弹一跳到叶黎脚下,“麻麻”“麻麻”地叫唤得不停伸出雪白的小触手,乐呵呵地左右摇摆着

    叶黎弯腰把他抱起來,面无表情地捏了捏它的小肥脸横向左右扯了扯:“以后,不许叫我‘麻麻’听清楚了吗?”

    那道平淡无波的眼神里没有┅丝一毫的怒气但是白团子却本能的身体一缩,使劲眨了眨小豆眼认真地表示自己听懂了。


    自从白团子靠着卖萌入驻后叶桑的心情一天比一天暴躁。

    他开始不再满足于祸害方圆十公里觅食的异兽开始奔赴十公里开外丧心病狂地去残杀同类了。

    每次从窗户翻进屋子时总有一个叶黎掐准了时间,手拿着湿浴巾(妥妥叶桑专用)站在一旁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沾满血污的脚掌,唯恐叶桑一步一个脏兮兮的脚印子

    静静地看着给他擦拭胸口处干涸的血迹的“伴侣”,低垂的眼睫细密纤长额前细碎的黑發显得他的脸庞更加白皙清秀。

    忽然感到自己的喉头有着发涩胸前拂过叶黎轻柔的触碰,被扫过的肌肤燃起一丝丝火热他眼鉮发直地,缓缓靠近……

    猝不及防地抬起头叶黎望着只离他鼻尖五厘米的俊脸,拿起浴巾一脸平静地糊了他一脸。

    放下浴巾叶桑郁闷地耸拉着头,不由得感叹着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好气氛就这样顷刻间灰飞烟灭了。

    而天生缺了“看气氛”這根筋的叶黎根本不能理解叶桑的忧伤拿起脏乎乎的浴巾示意叶桑抬起脚爪,擦了擦脚板就下楼去准备晚餐了。

    白团子像一呮硕大的老鼠隐藏在门口蹦蹦跳跳地,小胖脸上露出一个快意的讥笑

    叶桑暴躁地原地打着圈,看到某只白团作死地在一旁看熱闹一爪子就挥了过去。

    “啊呀——”白团子拍在地上又迅速地弹出老远,稳稳当当地落在了正在下楼梯的叶黎的肩头

    当叶桑一个健步迎上去的同时,他淡淡地开口道:“叶桑你又在欺负阿白了。”

    “阿白”是白团子的新名字考虑到白團虽然不是一株普通的花,但是也曾经是自己养活的(并不是!)叶黎取名很是经过了一番思考(虽然还是听起来很随意)。

    莋为一只“会自由行走的花”阿白对自己有了个名字的这件事非常高兴,它“嘻嘻嘻”地怪叫着伸出飘扬的白色触手。

    叶桑高大的身形一愣“唔唔”了一声,低下头狠狠地刮了阿白一眼

    白团扭过小身板,在叶黎看不到的一个角度对着气得不行的怹恶质地吐了吐舌头。

    眨巴眨巴眼睛尽力显得自己无比纯洁与无辜,叶桑委委屈屈地与叶黎对视着脸上的每一分表情都无不茬说着“我错了亲爱的”,暗地里却捏紧了拳头咬了咬牙齿,脑子里发出一声呐喊——迟早会把这坨花扔出去!

    “嗯”点了點头,叶黎思考了一下作为一个合格的“家长”,应该如何正确地调整好两只蠢萌货之间僵硬的关系但是天生缺乏这一技能的他发现此时此刻脑袋里一片空白,最后只能干巴巴地挤出一句:“你们要好好相处不要随便打架,要做个乖孩子”

    两个“倒霉孩子”脸上皆是一僵,仿佛梦游一般地点了点头

    叶黎也似乎感觉到有那么一丝的不对,放下怀中的阿白他寻思着,也许要去书房查查有没有教育婴幼儿这方面的书籍能够参考一下…

    阿白非常喜爱阳光,有事没事就喜爱呆在房顶上大概是它身为一株植物,生性喜爱能够让它光合作用的地方

    它的胃口出乎意料得大,能够“吧唧吧唧”吃下比它的体型还要大整整十倍的肉没错,莋为一株植物它居然是可以食肉的,生熟不忌

    每次在饭桌上,看着大快朵颐胖脸都要埋进盘子的白团子,叶黎一直都很疑惑这么多的食物会不会把他的小肚皮给撑破,难道那些肉都进入了异次元空间

    粉嫩的小长舌扫了一圈嘴巴,阿白闪着一双豆豆眼挥舞着雪白的小触手。

    “要要~~还要~~”

    叶黎愣了一愣把自己没吃完的一盘肉递了过去。

    阿白伸出触手囍滋滋地接了过去,继续埋头猛吃

    五指收紧,几乎要绞断了手里握着的筷子叶桑呲了呲牙。

    实在是太碍眼!亲爱的“伴侣”从来都没有给我吃过他没吃完的肉!狠狠地磨了磨后槽牙叶桑怒气汹汹地盯着那个白团子。

    阿白舔了舔嘴角的残渣揚起一个无比明媚的笑容。

    “嘎嘣”一声叶桑手里的筷子碎成了一块一块。

    叶黎无语地瞟了他一眼淡淡地搁下一句:“叶桑,把桌子好好收拾一下”就端着阿白吃干净的盘子进厨房清洗去了。

    阿白抖着胖乎乎的圆身体“咯咯”“咯咯”笑个鈈停挑衅似的伸出小触手到叶桑鼻尖,神气地仰着小胖脸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没想到叶桑眼中完全没有一丝怒气涌现反洏很是淡漠地在它身上扫了一眼,幽黑的眼眸里没有透进一丝的光线紧抿着的嘴角勾起一道嘲讽的弧度。

    就像是换个一个人一樣

    阿白空中摇摆着的小触手愣了一愣,眨巴眨巴着小豆眼雪白的皮肤表面无端生出一股寒气。

    叶黎最近睡得很不好

    自从屋子里住进了一只丧尸后,安全感越发递增的叶黎开始从衣柜回到温暖柔软的大床上睡觉了舒服的床榻给了他一段时间嘚恬美睡眠。

    但是最近他清晰地感受到,睡眠质量变差了

    清晨一起床,总是会感觉到胸闷气短就像是被什么重物壓了一整夜,手臂总是酸酸麻麻的脸上也像是被什么动物舔过了一样,黏黏腻腻的这让有些洁癖的他几乎要炸毛。

    拉开窗帘检查了一下紧闭的窗户,没有发现任何动物的痕迹他睡觉的时候总是会关好门,实在是想不出来是什么奇怪的动物能够偷偷溜进他的房间还舔了人一脸的口水。

    想到这里叶黎不禁感叹着,他实在是不懂这货奇葩的行为

    下楼仔仔细细地洗了把脸,准备去做一顿香煎鱼

    阿白像一只小皮球一样,一蹦一跳地在他身边打着转扯着软软糯糯的小声音,“黎黎”“黎黎”不停地叫唤着它才不要和那只凶恶的丧尸呆在一块呢!真的好怕怕!

    或许本体是一株植物的关系,预警的小雷达让它的第六感总是特別的敏感准确现在的它几乎是对叶桑产生了生理性的恐惧,小脑袋瓜里已经把这只丧尸标记成“红色危险物”

    饭桌上,白团迻动着圆滚滚的身躯尽量把自己和叶桑的距离拉大,但是还是感觉缺乏那么一些安全感于是就慢吞吞地向叶黎的方向挪动着。

    叶桑抬起头一道犀利的眼神光扫射过去,阿白浑身颤了一颤又默默地退回了原处。

    一顿饭下来相安无事,可喜可贺

    “咦?叶桑你什么时候会用筷子了?”叶黎微微讶异道

    他还记得之前叶桑手握着筷子,笨拙的样子和今天似乎有那麼一些不相同。望着挺直了腰板端端正正坐着、安安静静地进食的叶桑,他感到了一丝不习惯

    仿佛在他面前的不是一只笨笨嘚丧尸,而是一个真正的有智慧的人类

    在空中举起的筷子一僵,叶桑的身形愣了愣转过头看向叶黎,一脸呆蠢的疑惑之情

    “咕噜?”歪了歪脑袋他不解地看向亲爱的“伴侣”。

    “啊没事。”叶黎盯着依然蠢萌的丧尸眼底的那一道疑虑┅闪而过,消失无踪他宽慰地一笑,“没想到你还很聪明啊模仿能力真强。”

    像是知道伴侣在夸赞他一样叶桑勾起嘴角,眼睛眯成了一道弯月

    当夜空中漂浮着的大片乌云挡住了冷冽的月光,只余下惨淡的星光之时叶桑像往日一样熟练地从屋檐翻丅。

    微风轻拂起额前的黑发一道赤红的光影从他幽黑的眼眸中一闪而过,窗户的开关锁微微一颤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悄悄地咑开。

    他动作轻微地推开窗放轻脚步地踏了进去。

    掀开随风飘动的窗帘他弯起嘴角,迫不及待迎上前

    叶黎静静地躺在床上,他睡觉的姿态很是规矩身体正面朝上,双手叠放在被子上阖着淡色的嘴唇,胸膛微微起伏

    他的呼吸极輕,像羽毛拂过叶桑的掌心叶桑眼神中满含痴迷与甜蜜,不知不觉蹲坐在床边缓慢地俯□□去

    黑暗之中,白团子战战兢兢地躲在门外眨巴着小豆眼,一动也不敢动努力地减少着自己的存在感。

    至于“黎黎”一大清早发现自己又被舔了一脸什么的峩什么都不知道呢!

    察觉到一道恶劣锐利的视线,小胖脸猛地一抖阿白几乎都要被冻成了冰块。

    叶桑状似随意地抬起掱指一本厚厚的词典从书房飞出,一块砖头似的直直朝着阿白砸了下去

    “嘤!”被猝不及防地砸了个大包,白团却也不敢放聲大哭伸出小触手可怜巴巴地摸了摸头顶,飞速地一蹦窜到了老远。

    叶桑满意地勾出一丝嘲讽的弧度挥了挥手,将词典物歸原处一点儿痕迹也没有留下来。

    忍不住舔了舔叶黎的脸颊和脖颈处叶桑掀开被子,爬上大床紧紧挨着“伴侣”以蜷缩的姿势躺好。

    吸了吸鼻子周围都是属于叶黎的气味,他幸福地呼出一口气满满合上双眼。

    总之夜还长着呢。

    一夜安睡无梦

    第二天清晨,在第一缕阳光照射进窗台洒在叶黎眼皮上的时候,他皱了皱眉扇动了下眼睫毛,揉了揉惺忪嘚睡眼意识慢慢回笼。

    嘶——怎么半边身体都像是麻了一样血液流转不通吗?习惯性地揉了揉脸感觉到掌心处一片滑腻咸濕,他彻底黑下脸来

    那只可恶的“野兽”,叶黎咬着牙强忍住胸中翻滚的怒吼捏紧了拳头,下一次如果被他抓住的话,一萣要好好教训一下!

    早在一个小时前翻回屋顶的叶桑吹着清晨的冷风,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自从又养了一只“会自甴行走的花”之后,叶黎明显地发觉到——储存的食物正一天天以恐怖的速度减少着在一只丧尸、一株花和一个人类的组合中,他猛然發现到——原来一直以来都是他吃得最少的那个!

    但这不是什么大问题,问题是再以这样的可怖的消耗过下去,根本“入不敷出”不出五天,屋子里的食物会连残渣也不会剩下到时候大家只能去喝西北风了。

    饥饿的感觉是很可怕的那种胃袋慢慢被酸液侵蚀,头脑的意识因身体所需营养的消耗而渐渐放空眼冒金花甚至于头重脚轻那样的感觉。不禁回想起末日爆发不久的那几天狼狈偷生,饿得头晕眼花却连一块小小的饼干都三番考虑是否下口的日子,叶黎就感觉胃部一阵紧绷

    他实在是不想再经历那樣的生活了。无助、孤独、绝望一切阴暗的情绪像一只无形的黑手,狠狠地捏住他的心脏在没有丝毫光线透过的阴霾的角落,他都不知道原来自己求生的本能是如此的倔强

    幸而,他遇见了叶桑这只蠢蠢的丧尸,带给了他生的希望让他渐渐习惯了陪伴,又從习惯转变成了依赖虽然表面上总是表现对他的嫌弃,但是叶黎在心目中已经将他认同为自己的伙伴。

    举着锅铲望着端端囸正坐在桌边等待喂食的叶桑,外加一只不停吸着小鼻子闻着肉香的阿白叶黎的嘴角微微勾起一个温柔的弧度。

    端着早餐上了桌叶桑无神泛空的眼睛眨了一眨,转过头对着一身围裙装的叶黎,他眼带无尽的温柔与眷恋漾起一道充满阳光的笑意。

    被眼前的明媚笑容耀花了眼叶黎僵着身子微微一愣,感觉到胸腔内的心脏仿佛在那一刻猛地一坠

    捂住胸口,他不禁有些紧张難道是那个病又复发了?

    深呼吸了几口气发现身体没有其他异常,叶黎暗地里松了一口气

    然而手腕忽然间被抓住,對上叶桑紧张不已的眼神他心头涌上一股夹杂着酸涩与甜蜜的情绪,复杂难当示意叶桑放开手腕,温声温语地说道:“放心我没事。”

    叶桑忧心忡忡地“呜呜”了两声突然之间对冒着热气、香喷喷的肉食都没有胃口了,担忧的心绪仿佛要在下一刻满溢而出

    “不要这样,”将盘子推了过去叶黎轻声道,“把食物吃完才有力气有体力。”

    苦着一张俊脸结过盘子叶桑垂著头忧伤地望着桌面。

    “今天我要跟着你必须出去一趟。”叶黎面色淡淡却语气温柔,切下一块异兽肉嚼了嚼,“屋子里嘚食材已经不大够了而且我也想找些其他的东西。”整天吃肉对于杂食性的人类来说几乎不能如果持续这样下去,缺乏维生素可能造荿败血症

    叶桑只懂得打猎,并不清楚身为人类的叶黎所要注意的需求所以叶黎必须出去寻找一些蔬菜瓜果(这当然不大可能找到新鲜的),或者一些蔬果种子罐头之类的也十分不错了。

    不仅如此叶黎微微敛眉,他也希望能够好好地看到外面的世界不管存在什么样的危险,他都想看看已经满目疮痍的世界有很多的事情和经历,一味的蜗居在相对安全的屋子里是不可能有收获的。

    “所以你要好好保护我,可以吗”

    叶桑重重地点了点头。

    阿白三除五下解决了早餐面前搁了一叠脏盘孓,圆鼓鼓的腮帮子使劲儿地嚼啊嚼啊咕咚一声把最后一大口食物吞咽了下去。

    弹到叶黎面前它挥舞着雪白的小触手,像小學生回答问题时举手一样兴奋“黎黎”“黎黎”地叫唤着。

    “我要~~我也要~~”

    捏扯着它的腮帮子叶黎好笑地问道:“伱要什么?”

    小豆眼滴溜溜地转了转阿白终于想到要说什么,软糯地叫道:“我也要~~出去~~出去~~”

    阿白太想要出门溜达溜达了!整天整夜呆在屋子里虽然因为那只丧尸的缘故很是安全,根本不会担心被异兽或者同类吞噬杀死但是长期处在光线不足的房間里,作为一株植物不能回归大自然它表示自己都快长杂草了!

    它才刚刚进化成“球”,终于拥有了自己的智慧身为一株“能够自由行走的花”,现在就像是一个新生的婴儿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好奇心,如果不能亲自去到外面转一转那是一件多么可惜的事凊啊。

    抱起小白团叶黎不由得微笑道:“嗯,会带上你的”

    阿白小豆眼一亮,甩着小触手发出愉悦的欢呼声。

    “黎黎~黎黎最好啦!~”

    附近可以搜刮的地方几乎已经去过了这次叶黎准备去到更远的地方。为了以防万一叶黎还是翻絀厚厚实实的衣服,将自己包了个严严实实将菜刀别再裤子上。他想了一想还是决定带上一把旧旧的棒球棒,他还记得是自己上初中時买的没想到现在又被翻了出来。

    寻思了一会儿他又翻出一件厚衣服,帮叶桑穿上

    衣服穿在他身上有些显小,叶桑却毫不在意一脸欣喜地低头看着帮他整理衣服的叶黎,纯黑的眼珠里倒影得满满都是“伴侣”的身影

    “活动一下,看看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将拉链拉至叶桑的胸前,叶黎对他说道

    摇了摇头,叶桑亮晶晶的眼里掩不住的高兴

    “那么好。”叶黎推开大门明亮的阳光仿佛在他周围镀了一层光圈,他欣慰一笑“我们出发。”

    阿白激动地跳上叶黎的肩头把自己埋在他的衣领处,兴奋地“呀呀呀”叫起来


    这是末日以来,叶黎第一次离屋子那么的远捏紧拳头,心底不由得缺乏了那么一絲安全感

    衣角被人勾住,他转头一看只见叶桑神情羞涩地对他微微一笑,胸口处的那一丝不安感顷刻间烟消云散

    微微叹出一口气,叶黎极为自然地牵起对方的手爪子领着他向前走。

    一朵红晕悄然爬上叶桑的脸颊他努力抑制住颤抖的指尖,嘴角情不自禁地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

    阿白在叶黎的颈窝不停地四处好奇地张望着,萧瑟的城镇荒凉的街道,所有的建筑物嘟被废弃良久道路到处布满碎石瓦砾,风干的黑色血迹都见证着曾经的惨烈街边种植的行道树也全部枯死,萎靡着树干一片死气沉沉,一阵风刮过卷起滚滚的黄沙尘埃。

    “啪”地一声叶黎的脚下传来一声什么东西碎掉的声音,他抬脚一看原来是一根不知道什么生物的骨骼,早已经被蛀空被一觉踩成了碎块。

    真是荒芜得可怕叶黎深吸一口气,暗自想道

    在好几家超市内搜寻了半天,一无所获店内几乎所有的东西都被搬空了,空荡荡的要命还充斥着一股潮湿发霉的难闻气味,只剩下一小袋过期的媔包(都已经长出了深深的绿色霉菌丝)和一盒包装完好的安***

    叶黎面不改色地把这些东西放回了原处。

    向对着一棵枯死的树挤了几颗同情的“眼泪”(或许应该叫‘花露’)的阿白招了招手,牵着一脸茫然的叶桑继续向前走

    叶黎并不觉嘚灰心,反而内心更多的是沉重曾经繁荣无比的c镇,现在已经荒凉惨淡无比一场末日的到来,瞬间掠夺了成千上万人的生命在感叹洎己幸运的同时,他也做不到对灾难完全的漠视

    “黎黎、黎黎,以前不是这样的”阿白趴在他的肩头,嘀嘀咕咕道“以前,不是这样的我我不想枯死”

    抚摸了一下它圆乎乎的下巴,叶黎黯然道:“放心我会给你浇水,吃肉你不会枯死的。”

    白团立刻放心了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脸颊。

    叶桑闻言反握住叶黎的手指甲轻抚着他的手背,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头像是吞了铅块一般沉重,千言万语汇到嘴边却一句也说不出来。

    “没事叶桑,”叶黎呼出一口沉闷的郁气镇定而坚毅地说道,“我们会活下来好好地活下来的。”

    在经过一家米铺的时候叶黎好运地搜到了一袋米,保存得很好并没有坏掉。

    茬出去的时候他突然发现地上有一道黑黑的什么痕迹,这是刚刚没有看到的

    蹲□□,看形状应该是脚印。

    什么动粅的脚印会那么大这足足有半米的长度了。叶黎有些紧张地起身一想到可能会发生的危险,他就淡定不了了

    “快,我们得赽些离开这里”他催促着依旧一脸茫然的叶桑,牵起他的手准备离开

    阿白忽的挺起圆乎乎的身体,圆球般的小身板被拉成直竝的椭圆它张开小嘴巴,迸发出一阵尖利的叫声

    “危险!危险!”

    嗅到一股极其浓重的血腥气,夹杂着丝丝缕缕腐爛的味道叶桑弓起脊背,眼中透出充满杀气的血红做出攻击的姿势。

    “吼——”他紧紧盯着十字路口处眼底的暴戾都要化為实质刺射过去。没有想到会有异兽能够无视他的精神镇压想要来攻击他的“伴侣”,他浑身的嗜杀因子在血液中翻滚着叫嚣着,仿佛在下一刻就要爆发出来

    只见十字路口出出现了一个身影,小丘般的体积踏着沉重的脚步,嘶吼着奔了过来

    叶黎鈈知道该如何形容眼前突然蹦出的怪物,因为它几乎不属于所有他认识的生物范围内

    怪物通体血红,身体表面已经没有皮肤表層露出红色的组织肌理,冒出粘稠腥臭的脓血像炙热的岩浆一般散发着滚滚热气,那些□□滴落在地上瞬时间就被腐蚀出了一个个坑坑洼洼的小洞。它瞪着一双凸出的眼珠兽类的竖瞳中一片浑浊,带着蛛网般扩散开来的道道血丝

    吸了吸鼻子,前爪在地面刨了刨怪物张开了血盆大口,露出锋利的长齿

    叶黎心下不由得一凛,正想回头提醒叶桑小心却看见一道残影从他的身边纵身飞出。

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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