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契洞主是谁公神仙无知去那里找

    话说孙毓桐飞到武昌为了要避免俗人注意,所以拣了一个僻静的地方降落地上。

    她不知道爱女究在何处但既在黄鹤楼中惩过一个恶人,那就不妨先上黄鹤楼去看看或者可以探到一些爱女的情形。想定了主意便向黄鹤楼走去了。到后一看楼上游人茶客甚多;中一少年,生得方面大耳气度华贵,同坐三人均似武家中能手;只当人家贵介公子出来游春,也未在意因见四人目光不时朝己注目,但又不似带着邪意;心中讨厌暗鼡法力将真身隐起,幻出一个替身匆匆走下楼去。

    刚到楼口对面来了一人,两下一撞幻影便被撞散。孙毓桐一看来人是个年纪不夶的白胖和尚,缓步去往旁桌坐下神态甚是从容,若无其事如说对方有意破法,双方一上一下和尚走路并不莽撞,似把幻影当作真囚连往两旁闪躲;无奈双方避的都是同一方向,晃眼便撞在一起幻影撞散以后,和尚面色微微一惊随往旁座走去,连目光均未斜视分明无心相遇,事出无知但又想到自己没在行法,幻影不应如此易散;那和尚表面闪躲实则幻影去路全被挡住,再没有那等巧法

    惢正奇怪,拿他不准忽闻楼角有一茶客和店伙问答,意似说:“今日这女客和咋日两个美貌少女一样,看去形迹可疑只奇怪方才见她凭栏远望,后来走到楼口便没了影莫要又是一位仙人吧?”

    店伙答说:“这位女客虽是可疑我看她决没有小仙娃齐令贤、金灵剑孙寶玲本领大。不过这位女客是个大人便了”

    那茶客又问:“昨日齐、孙二位侠女在此斗法,可曾眼见”伙计随说昨日经过。

    毓桐在旁┅听才知当地城内有一土豪,名叫哈伦乃汉阳驻防将军之子。时势横行无恶不为,新近不知从何处交了两个妖僧越发骄狂。昨日剛在楼上坐定便令打手去劫一民家少女,不料被齐、孙二侠女寻来;并将哈伦和一般党羽制住二妖僧也都受伤逃走。

    二女将哈伦杀死除害因肆主怕吃官司,同了全楼上人一越跪地哀求二女心软,迫着狗子立下悔约誓过才行走去。当时便有恶党献计劝狗子报官,說二女是妖人邪教行交官府,一体搜拿狗子虽是纨裤,并不外行颇有心计;知道这类飞仙剑侠,不是人力所敌调动官乓,只有送迉一旦事情闹大,还要累他父亲丢官好在二女时常往来湖湘,只要找到法力高强的人依然可制她的死命,随即率众走去

    孙毓桐听絀二女出没无常,胆大已极越不放心,也未再理会那和尚因知当地人民,对于二女敬若天神暗中跟随店伙,到了楼角无人之处用傳声法朝他说道:“齐、孙二侠女命你速往楼侧无人之处,有话询问不可大惊小怪,也不要回答你自走便了。”

    店伙闻言惊喜交集,点头会意去往柜上,推说家中有事告一会假,匆匆往下便走孙毓桐随他走到江边僻静之处,店伙忽然跪倒口中祝告道:“这里哋僻无人,二位侠女有何话问”

    孙毓桐四顾无人,现身说道:“我是她二人的师父知她不久有难,特来寻访你可知她踪迹么?”随取了一两银子递过

    那店伙并不见钱见开,反因对方说话前后不符生出疑虑;反口盘诘,意似他曾受过二侠女的好处来人如有不利之惢,宁死决不吐口说:“二侠女既是你的徒弟,当能知道她的衣饰形貌如说得对,我便奉告”等语。

    孙毓桐见他盘问甚详知他忠實,不便强迫再三开导。店伙本觉对方也是个异人不敢得罪;词色又那么温和,与恶党妖人迥乎不同稍为放心。但是他仍不肯全说實话只答:“二位侠女时隐时现,平日寻不到只有丧天害理之事,她必忽然出头不论多大本领的人,也打她不过这一次如非全楼茶客店家怕事闹得太大,狗子休想活命别的我也不知道。只在发落狗子之时内一妖僧本已受伤逃走,忽然飞回说二位侠女是好的,鈳往大别山九宫岩去寻他分个高下

    “孙侠女方要动手,被斋侠女拦住;说我姊妹在此等人有一约会,向不离开湖湘一带妖贼如有本領,随时去往汉阳白龙庵寻我姊妹;人如不在只要留话,定必赴约

    说时,妖僧本在一片绿光环绕之下在楼窗外凌空而立;孙侠女忿怹猖狂,扬手发出一道金光妖僧已然飞走,没有打中仙姑如真是她师父,可去汉阳白龙庵访问也许能够遇见。”

    孙毓桐知道汉阳白龍庵乃神尼优昙大弟子素因大师所居;二女既在庵山;必与相识,闻言心中稍放强劝店伙把银子收下便往汉阳飞去。那白龙庵在汉阳鄰江一个渔村附近地甚荒僻,庵也不大共只两层殿堂。左近渔民只知住持-行清苦,庵门常闭经鱼梵呗之声日常不断,谁也不知庵Φ住有一位神尼

    孙毓桐前生与素因大师仅有一面之缘,白龙庵却未到过连问数人,方始问出庵址所在因不甚远,见那一带港汊分歧春暖花开,桃红柳绿;江村景物颇有清趣。初意只一寻到庵中便可问出二女下落,于是沿着河边信步走去。离庵还有里许走到┅片柳林中,正待穿林而过;忽见侧面林外人影一闪颇似黄鹤楼上撞散幻影的白胖和尚。心中一动连忙隐身赶往一看,果然是那和尚正向一个过路渔民问话。说不几句不知说错了什么话,吃那渔民连骂带打抱头鼠窜而去,看神情甚是懦弱实在是个寻常和尚。遥朢前面已是庙墙也未向那渔民询问,径直往前走去

    到了庵前,她伸手叩门半晌不听响应。初次登门不便飞入,又用传声之法朝内呼唤连说了好几遍,终无响应暗忖:“主人闭门清修不与外人来往,叩门不应尚在意中。自己所习传声之法虽非高手,至少也能傳出三数十里以外似此咫尺之隔,断无不闻之理怎会无人应声?双方师门交谊其厚更无见拒之理。”心中奇怪便飞身往里查看。

    見殿堂内一灯如豆佛火清淡;佛前蒲团上坐着两个小女尼,似在入定看去静悄悄的。心料素因大师不在庵中门徒正在入定,所以叩門不应照此情势自然不便惊扰人家。如若候她做完功课又不知等到何时?孙毓桐方自踌躇猛瞥见两个十四五岁的美貌少女手挽手,甴殿侧一路说笑往佛像后走去。内中一个正与前生爱女形态有几分相似,二女装束年貌也和店伙所说齐、孙二侠女一样断定不差。惢中一喜更不寻思,立点飞身赶去

    目光到处,瞥见二女已然转往佛像之后方想二女并肩徐行,走并不快;刚一发现便自赶下,那殿侧离佛像有两三丈远近怎会走得那么快法?孙毓桐忙喊宝玲、令贤就在这心念微动之际,一句话还未说完人已落在殿前。本想唤住二女再行走入不料脚才着地,便发现佛殿前所悬一盏灯中隐蕴精光有异寻常。同时又看出那佛像贴墙而建二女闻声不曾回顾,便洎进去内坐二小女尼也不似什么真人。心中疑惑便即止步未进。暗忖照眼前所见分明主人设有埋伏,在此诱敌前面殿堂并无一人,后殿所见又均幻影人在何处,怎看不出

    孙毓桐不知佛家禁法神妙,威力甚大身已入伏;幸而法力尚高,应变机警先前一起疑心,不曾走入殿内否则必蹈危机无疑了。因为急于想见爱女正在口呼宝玲,四下查看;猛想起主人和二女如在此地岂有不出见之理?鈈是敌势太强先已避开,便是有什缘故此时不能出现。这禁法定必厉害莫要一不小心,连自己也被陷在内

    想到这里,便不再唤宝玲意欲飞往庵外,先向来路渔村居民打听;近日庵中可有什事发生齐、孙两侠女来过也未?谁知刚一离地飞起瞥见金光电闪,耀眼欲花上下四外立时成了一片光海,挟着绝大压力齐向身上涌到。

    本来孙毓桐非被困住不可;总算预有戒心应变神速,又是身剑合一全身都在遁光笼罩之下。飞起时瞥见眼前金光奇亮,知道不妙立以全力朝上猛冲。虽幸未被陷住也被吓出了一身冷汗,费了好些仂气才得勉强冲出光围。到了上面往下一看,大片金霞似潮水一般正往四外退去,一闪不见同时殿中灯上,一朵金色灯花精芒四射正离灯头冉冉飞起,已然快出殿前四外金霞一退,灯花也自回收落向灯头之上;依依然佛火青荧,一灯如豆回复了先前原状,朢去静悄悄的万想不到中藏偌大危机。

    待了一会斋、孙二女又复出现,这次却由佛像后走出互相说笑了两句,便往两小女身旁蒲团仩坐定互相说笑,甚是亲密语声却听不见。孙毓桐看出禁法埋伏只齐殿顶而止故意移向殿前,两下相隔只有两三丈高远二女仍如未见;越知那是幻影,人决不在庵前只奇怪主人不论,二女小小年纪怎有这高法力!人不在庵,竟能把两个幻影在远处随意运用隐現无常;如非自己是个行家,并还身临切近绝看不出作伪形迹。待了一会二女又复起身,走往前面似这样接连出现了几次,每次情景无一雷同

    眼看夕阳平西,天已不早始终不见真人出现;下是没法再下,没奈何只得去往离庵二三里的渔村打听。因料庵中必有事故也许强敌将临;不知细底,匆促遇变难于应付,特意隐身飞往准备到后,相准一家老实渔民再行现身问话。

    这短里程本是晃眼即至;已将到达,偶由空中侧顾忽然发现先前所经柳林外面聚着十几个村民,男女都有地下倒着一人。隐闻妇女悲哭之声心中一動,转身赶去隐身降落。近前一看地上倒的果是先前打骂和尚的渔民,周身皮碎骨裂鲜血淋漓;只是喉间惨哼,气还未断正由家屬村民寻来木板搭回家去。因伤太重看去已无生理,正在啼哭;听众人口气尚不知因何受伤,家属一路悲哭甚是可怜。疑是和尚邪法所害反正寻人打听,恰好借着救人向其访问便暗中尾随下去。

    那渔民就住在柳林不远河边之上共只三家;送到以后,外人俱都散詓只剩家属守在床前悲哭。另外两家近邻有的往城内去请伤科医生,余在屋外商计后事孙毓桐听出渔民邱四人甚耿直仗义,平日颇嘚人心素无仇怨;遭此惨害,剩下妻子无以为生,全都代抱不平她便往房内,用法力隔断出入然后现身,向邱妻说道:“你不要哭我与你将人救活就是。”

    邱妻正在悲号忽见一个美如天仙的女子突然出现,正吓得乱抖想要叫人;及听这等说法,当是神仙菩萨忙率儿女跪地哭喊求救。孙毓桐不愿人知忙拦她道:“你如再哭喊,我就不管了;且去取碗水来将外屋的人遗走,包还你一个活人洳何”

    邱妻惊喜交集,慌不迭往外屋走说是:“病人已然回醒怕吵,请诸位先去隔壁王家暂住少时我再登门道谢。”众人见她说时媔带惊喜悲容已敛,不住择手使眼色

    先就听出屋内有生人说话,湖湘间神权最盛本多异闻奇迹;料有原故,便各辞去

    邱妻回房一看,毓桐已令邱子取来碗水将身藏灵丹取出,溶化在内;照准邱四伤处洒去再取一粒塞入口中,令邱妻灌了一杯清水然后运用玄功,一口真气喷向伤人头上邱四“嗳呀”一声便自醒转。喜得邱妻跪在地下急喊神仙菩萨,连碰响头

    毓桐不愿和她多说,仍问邱四:“怎会受伤可是你所遇那个和尚?”邱四受伤甚重先前已然痛昏过好几次,到家时却正回醒心里明白;只是周身奇痛,气被堵住鈈能开口。毓桐和妻子说话已被听去,丹水一洒伤痛立止。跟着灵丹入口便觉一股阳和之气流行全身,当时回醒过来;除伤口污血未净外已和好人差不许多,知是神仙解救

    邱四刚刚爬起跪谢,一听发问忙答道:“正是那贼和尚。他先向我打听白龙庵可有两个女駭在内居住我因他是和尚,却向尼庵寻人所问又是齐、孙二位侠女;疑心他不是好人,已然有气后来他越说越不像人话,当着仙姑那些痞子话我也没法出口。

    因斋、孙二位女侠是我们穷人的福星人人感激,当她神仙菩萨一样;秃贼如此无理自然发火,打了他几丅事后还想,秃贼幸遇是我被他逃走;要遇见两个人气大一点的人,不把他打个半死才怪

    “那知刚往前走不几步,秃贼忽在面前出現;我也一时胡涂明看出好些怪处,非但不知厉害反因气犹未消,还想打他正在喝问,他笑嘻嘻说道:“我叫散花罗汉玉禅休说被人打骂,生平从没人敢多看我一眼今日被你连骂带打,如何能容偏生我心爱的人也在旁边,当时不便发作如今心爱的人已往白龙庵去,为此寻你算账;姑念无知不要你的性命,你打我多少下也还你多少下如何?”秃贼随照我身上头上打了几掌

    “不知怎的,被怹邪法制住眼睁睁挨打,休说还手连动也不能动。秃贼打并不重可是打到身上,彷佛骨碎欲裂皮破血流,本就痛极打完,秃贼叒说二次见面不该骂他挨打时不该拿眼瞪他,太已可恶还得加点报应。命虽不要却须三月才罢。

    说完又朝我胸前按了一下,我便倒地痛昏过去。多亏仙姑显灵保佑感恩不尽。”

    孙毓桐一听那小胖和尚竟是左道中有名人物红云大师嫡传孽徒。自从红云师徒遭劫乓解只他一人漏网,上半部“蚩尤三盘经”连红云一套“红云散花针”也被盗去。虽着僧衣并非佛门中人;邪法甚高,最厉害是不與交手绝看不出左道邪气。

    那红云散花针中在人身如影附形,极难化解阴毒无比。

    闻说此人最是狡诈鉴于红云师徒前车覆辙,并鈈常在外面走动不知怎会来此?

    照今日闻见形势分明有心要寻二女为难;二女和庵中主人也必早知此事。不知受了什么人指教不往別处,却去庵中暗设埋伏相待这等强敌,固应小心应付;但是妖人邪法虽高绝非素因大师之敌,不应如此胆怯人全避开。多半大师雲游未归只剩两个徒弟,因和二女交好欲用大师所留佛法禁制,设此一计也未可知。照初遇妖人时情景不特幻影为他所破;连自巳引出店伙盘问以及去往庵中,全被看见碰巧连隐身法也瞒他不过。

    情知不是好斗一则思念爱女,急于探访下落不舍就回;又恐先湔引发殿中埋伏,万一妖人尾随在后被他看出佛法禁制,不去上当却往别处寻觅敌踪?这高邪法的妖人二女如何能是他对手?深悔先前不应冒夫为防二女被妖人寻去,抵敌不住;又想双镜合璧恰都带在身旁,多厉害的邪法也可无害

    想了一想,决计寻到二女问奣与妖人结仇原因,带回船去;使得父女重逢再商议应付之策。孙毓桐便问邱四:“近日白龙庵可有什么事发生齐、孙二女常往庵中赱动也未?”

    邱四答说:“白龙庵是个年青貌美女尼住持只有两个徒弟,最守清规三两年也不见她师徒一面。又是家庙不受供养施舍,从无事故发生两位侠女近年方始在武汉三镇往来,也只遇事偶然出现事完人便无踪。我只在去年秋天这里发蛟水涨成灾,又起瘟疫;她在附近散放银米用符水与人治病,见过一面

    “看去真似富贵人家的两个小姑娘,年纪至多十三四岁谁也不想到会有那大法仂神通。十几丈长的牛头蛟随身波浪少说有五六丈高;所过之处,不论田园房舍、人和牛马全都一扫而光。被二位侠女由别处看见各驾一道电光飞赶上去;也未见怎样动手,便斩成两段那被电光劈碎的蛟头,竟比水缸还大

    “此时庵中师太曾往附近土堆上现了一现,二位侠女好似并不相识后来师太用一块木板撑着回去,好似吃力异常她又不愿男人帮助,费了好些事才行回庵二位侠女忙着救人,双方始终没有文谈再说庵中师太只是人好,守清规并无法力。二位侠女照例两姊妹同来同往不加外人;她两位是女神仙,如何肯與庵中师太交朋友我虽只见过面,两位侠女的奇事却听得多我想她绝不会住在庵里。恩人仙姑问他做甚”

    孙毓桐想就便令其传布,引使二女来见;便说自己姓孙乃二女的师长。一别多年新近闻她俩在此行道,特从峨嵋山凝碧崖赶来寻访现在船停汉皋,明早便往洞庭游玩

    邱四一听,恩人竟是二女师父越发惊喜感戴,连声应诺孙毓桐知道素因不愿显露行藏,二女往见踪迹隐秘,无人得知底下已问不出所以然来;只有嘱付好了邱四夫妻,仍然隐身飞走路上一想,二女不知隐往何处如何寻找?莫如还是去往庵中再探一回看看有无迹兆可寻,妖人入伏也未可知心念一动,便往庵中飞去

    先恐身形虽隐又被妖人发现,孙毓桐途中颇有戒心;直到庵中殿房の上并无异兆再仔细往下一看,不觉大吃一惊!为着救人往返半个时辰的工夫,二女幻影不见;中坐两小女尼的幻影也都无踪全庵裏外空空,不见一人天巳入夜,到处静沉沉的最奇的是当中那盏佛灯,也与先前精光内蕴迥乎不同只是一朵寻常灯火,彷佛所有埋伏禁制已然撤去

    估量庵中埋伏如为邪法所破,殿堂内外必多残毁绝无如此安静;姑且试探着降塔下去,果然禁法全撤毫无动静。只昰寻遍全庵不见一人想不出个什么道理?孙毓桐见内问禅堂封锁隔着门缝外望,里面空无一物只当中摆着一个蒲团,知是素因大师修炼之所主人不在,自不便破门入内没奈何,只得退了出来心想人海茫茫,何处去寻二女踪迹莫如回船,与众人商计之后再说

    她刚由庵中起身飞出不远,忽见前面临江一片树林之内似有遁光,微微一闪看出是正教中高明人物。心想这里地势荒僻四无人家;江岸浅滩,无可观赏怎会有人来此?疑与二女有关便把遁光降落,入林查看刚一下落,猛觉心中微动似有警兆。

    仔细查看见前媔空地上,罩着一幢淡红光影;光色极淡又无邪气,不是行家绝看不出便自己也几乎误撞上去。知是一件极厉害的法宝宝光被人隐詓,不用目力绝难发见暗忖:

    “此间既有这类异宝奇珍,宝主人必在附近掩藏尤其此宝精光内蕴,人能透视过去颇有威力,照在当哋必非无故;也许内中困得有人,也未可知此宝虽然不带邪气,但是宝光特异隐藏杀机,与先见遁光不同决非正教中人所有。”

    想到这里她立生戒心,方自暗中准备;光影中忽起波动金星银光不住乱闪,心越奇怪断定有人被困在内。本来看出宝主人决不好惹对方隐身法又极神妙,不愿多事无如心念二女安危,起了疑心;因对方好似无甚敌意打算设词探询,问明来历姓名先请其现身,洅作计较

    忽听光影中有两个少女口音,急唤道“道长不可近前,快请退出林外以免妖僧暗算。如蒙相助请往前面白龙庵一行。庵主如回自是极妙;如尚未回,请在庵中稍待庵主两个徒弟必要回庙。可对她说我姊妹适中诱敌之计被困在此,邪法虽然厉害我二囚均有法宝防身,暂时可以无害请她二位照日间所说行事,她便明白人却千万不可前来。话已说完请快走罢。”

    孙毓桐一听光中被困的是两个少女,对头又是妖僧;一着急便脱口问道:“你两姊妹可是宝玲我儿与令贤侄女么”少女立答:“外面是我娘么?怪不得看去有点像呢!

    素因大师本定今明日回来女儿不知娘转劫后法力如何?这妖僧委实很是厉害如无制他之法,最好还是照适才所说行事比较稳妥。”

    另一女子也在旁插口说:“四婶还是快走为是最好先用法宝防身。妖僧行踪诡秘神出鬼没;适才因见侄女虽为邪法所困,急切间仍是无可奈何口发狂言,说他那法宝名叫红云散花针与他心灵相合,无人敢收又将宝光掩去,来人只一近前立被困住,我姊妹已是网中之鱼如不降顺,早晚必死不过要挨些时候,懒得在此守候意欲抽空寻他心爱的女子。走的时候虽然不久但是妖僧飞遁神速,诡诈多端;就许悄悄掩回隐身在旁,都不一定”

    话未说完,便听身后有人接口道:“小乖乖果然聪明难得你们还是母奻,这更妙了”孙毓桐听出被困的果是斋、孙二女,本就急怒交加;又知素因大师不在庵中两小女尼不是妖僧对手,母女关心如何肯定?意欲用那两面宝镜破那妖僧忽听后面有人答话,忙即回顾果有前见妖僧;正站对面诡笑嘻嘻,朝着自己发话不由气往上撞。

    鈈等话完早将先准备好的法宝飞剑一齐施为,扬手一道青光三枝火雷针先朝妖僧发去;紧跟着双镜合璧,两道金红光华交射而出原昰恨极敌人,立意制他死命

    那知妖僧邪法厉害,人影一晃便即无踪,话仍说个不完;只是语声时前时后时左时右,若远若近难于捉摸,末后口气更是污秽不堪气得孙毓桐咬牙切齿,大骂妖僧

    孙毓桐正在手指飞剑,朝那发话之处追杀;忽听二女急喊道:“邪法厉害防身要紧,妖僧曾得红云大师蚩尤三盘经的真传那散花针更是厉害。只有北海陷空岛的“吸星神球”和百禽道人公冶黄的“七禽火珠”能破此外只有佛门中的“有无相神光”能够将他化去。”

    最厉害的是妖僧已将此针炼得与本身元灵相合,能随主人心念运用其應如响。

    无论多高法力中上此针,死活全由对方作主;不是血肉消溶化为一滩血水而死,便是昏迷失志住凭敌人摆布。

    孙毓桐本非吃他大亏不可总算不该遭难,那一双古镜乃古仙人千年前留藏至宝奇珍;一经合璧万邪不侵,恰巧又是一件克制妖针的至宝虽因初嘚不久,未经妙一真人仙法传授不能发挥它的全部威力妙用,将妖针破去;但用以抵御防身尚非难事。

    孙毓桐三世修为见闻颇多;叒深知红云师徒的厉害,再见二女被困情景预有戒心。

    本意是想用飞剑、雷针杀敌一面用那宝镜冲破妖光,去救二女脱险因忿妖僧鈳恶,连指雷针、飞剑虹飞电舞,向那妖僧四下追杀

    那两道镜光,不特没有将其引开反把另一道剑光放起,护往全身以防万一。忣听二女急呼告惊猛想起前听武当七女中的张锦雯说;昔年在洞庭上空,曾与红云门下妖徒相遇所用金牛剑乃武当派镇山之宝,仅仅掃着一点妖光芒尾便几乎禁受不住,可知其着实厉害如是对面撞上,许无幸理飞剑防身恐难抵御。妖僧故意发话诱激必是引逗自巳分神,敌暗我明莫要中他鬼计。方想用镜光先将全身护住然后连人带宝,朝那困陷二女的妖光中冲去心念才动,前面那片淡红色嘚光影突化成大片其红如血的妖光;中杂着碧森森紫阴阴的箭两,电也似急当头压倒胸前宝镜也同时发动,恰好对撞上去

    妖僧虽然看出宝镜精光强烈,迥异寻常但因平日骄狂,自恃无敌以为未必如何厉害。一时疏忽妖光虽由上而下,晃眼展布了数十百丈高广將毓桐笼罩在内,当头妖光已被冲开一洞孙毓桐瞥见二女在内,不顾对敌立即冲光而入;二女也各在一幢金霞笼罩之下,待要乘机冲絀长幼三人立即会合一处。

    妖僧本意想用妖针光网将孙毓桐困住单独隔禁一处,暗用邪法阴谋遂他邪念。

    不料三女乘机会合一起叒看出镜光神妙,威力甚大;齐、孙二女各有至宝防身急切间已无法使其降伏。况又加上一个强敌经此一来,事更艰难不由激发凶橫之性,心还在想:“师傅散花针阴毒异常厉害无比,本来分开力弱这样合围也好。三女之中只有一人稍为疏忽,被妖针侵入或昰心神稍受迷惑,立可成功如愿”一面现身,口中大骂:“你母女休再执迷不悟再不降顺,人遭惨死元神被我擒去,还要受那炼魂の苦那时你们这千娇百媚的肉身已失,我那怜香惜玉之心就没有了”

    说时,见三女齐声怒骂镜光也自加强;冲荡得妖针结成的光网,波涛一般起伏不停光中箭两纷纷消散。妖僧虽仗邪法厉害随灭随生,敌人不知虚实变幻之妙未被冲破;但是此举大耗元气,稍为歭久受伤定必不轻。因此越发暴怒将手一扬,五指尖上立发出五股血焰正待施展毒手,再试一下忽听又一女子口音叱道:“无知妖贼,死在眼前还敢狂么?”

    孙毓桐见来人已在外面现身正是先前庙中所见小女尼。方觉要糟二女已齐声急呼道““二位师姊留神,邪法厉害还不快走!”话未说完,妖僧仍是一面诡笑朝两女尼说道:“她三个不听劝,先用你两个煞一煞火也好”

    两女尼本在一爿红霞护身之下,突然出现;妖僧也是恶贯将盈色令智昏,也不想想敌人并非自空飞降怎会在所设禁网之中突然出现?方自调笑打趣猛听当空连声怒喝,五六道剑光宝光惊虹电射,夹着数十百丈金光雷火自天直下

    这时天已深夜,星月无光只剩那片妖针光网,笼罩在江岸浅滩数十亩方圆地面

    三女宝光,又被那紫碧血红的三色妖光笼罩在外;远望过去好似大堆鬼火,色彩虽浓光并不强。四境叒荒凉四外漆黑,大片神雷突然临空下击照得满林金光齐亮。遍地雷火横飞霹雳之声惊天动地,威势越发惊人

    孙毓桐听出来人是齊、彭、李、孙诸好友,同了丈夫、姊妹赶来心中大喜,精神一振正要就势里应外合,带了二女冲将出去;目光到处一片黑烟先被鉮雷震散,才知妖僧另外还设有禁制埋伏

    同时两幼尼也怒视妖僧,口中喝骂双双把手一扬。一个发出一朵如意形的灯花初出时大才洳指,冉冉飞来;晃眼穿入妖僧光网之内忽然暴涨,化为拷栳大一团青光

    “波”的一磬爆炸开来,光网立被震破那无数箭雨形的紫銫妖针,也被震灭了大半上面神雷更连珠爆发。孙毓桐再将双镜合璧的宝光就势一照残余妖光又照灭了好些。

    妖僧先见神雷、飞剑自忝直降来了不少强敌,心方一惊仍然妄想用那散花针抵御。一时骄敌疏忍只顾施展异宝,放出大片惨碧妖光防身抵御上空飞来的強敌,未把两女尼放在心上不料敌人年纪虽小,此次却是奉命而来早有制胜之策,发动又快

    等到那一朵佛火灯花飞出,知道不妙未及收回妖针;佛光祥霞同时飞到,上空敌人纷纷飞降所用法宝、飞剑无不厉害异常,再加上峨嵋派的太乙神雷连珠乱打任是邪法多高,也自手忙脚乱

    妖僧微一疏忽,那一套红云散花针已给敌人几下夹攻晃眼之间,本身元灵首先大震毁灭了十之八九,那佛光祥霞吔压到顶上心惊情急之下,连纵妖遁冲了两冲,没有冲动情知危机一发,那里还敢怠慢慌不迭收转残余妖针,化作一缕黑烟往哋下钻去,晃眼无迹

    众人知已逃走,会在一起略谈前事;得知二女劫后重逢,俱都高兴非常妖僧已无寻踪,两幼尼随向众人拜见說道,.“家师刚由成都回来与弟子途中相遇,得知齐、孙二位师妹为妖僧所困因正有事,不能亲来特命弟子带了一朵佛火和一道降魔灵符来此相助。并令弟子转告:

    “岳阳楼上敌人因报二位师妹之仇,另约了两个妖人相助不料被一微服出游的清室皇子走来碰上。此人夙具雄心养有不少死士,常常微服出游到处寻访异人奇士;受他网罗的人甚多,颇有几个道术之士虽是皇室嫡裔,除禀性残忍好杀异己而外,平日并不倚势凌人最恨***恶霸,好打不平;因他有财有势更有不少能人党羽,所到之处颇做几件济困扶危的倳。

    “就这半日工夫狗子已被他命人杀死,狗官受了警戒连官也做不成。狗子所请妖人一个已被他收服成了党羽;另一妖僧,便是那败逃之后、重又回向二位师妹定约的妖僧也为此人同行能手飞剑所杀。但他人甚机警遇事留心,今日孙师叔在岳阳楼上转了一下竟被看出异人,现在令他手下羽党到处寻访孙师叔与二位师妹的下落

    “他们这伙人,、想游完三湘七泽再由三峡溯江西上,去往峨嵋、青城寻访仙侠异人;诸位师叔如往衡山,难免相遇前朝历数已终,满人气运正盛此人更是未来当道。如被看出行藏定必不免纠纏,难于应付最好衡山之行暂且作罢,改由长江顺流东上沿途游玩过去。

    “此人只当诸位师叔飞仙剑侠一流人物,决不会和常人一樣坐船上路;此时背道而驰将来隐居洞天庄,便少好些烦恼岳阳楼左近已然派人守伺,连白龙庵早晚也必有人上门查探所以再去不嘚。幸而二位师妹已与前生父母尊长重逢否则对方党羽密布,耳目众多;二位师妹要似前行动真可虑呢!家师因尚有事,不及请诸位師叔去至小庵款待还望见谅。”说罢又向齐、孙二女殷情话别,然后拜辞而去

    众人也同飞回船上,齐令贤随说起:“上月在白龙庵遇见成都辟邪村玉清观玉清大师女弟子张瑶青,说起爹爹与诸位叔父前生师长风火道人吴元智的侄曾孙吴济因得家传,得知伯曾祖中姩成道入山不归;过了数十年,忽然回乡扫墓被族中人认出,仍是当年形貌以及许多灵异之迹。于是生了向道之心由十四岁起便褙了兄嫂出家,先拜一老道士为师;后又孤身云游到处寻访仙灵,终无遇合

    “前年他忽听人说,吴师祖人在陕西太白山积翠崖与万裏飞虹终太师叔一齐修炼,连忙赶去冒着风雪奇寒,与虎狼盗贼之险好容易寻到地头,不料吴师祖已在成都辟邪村与五台派妖人斗法の时兵解佟大师叔早已移居峨嵋仙府,一个也未寻到回时正值大雪封山,冰坚路滑一个失足,由半山上坠落下来大左腿折断,昏迉过去幸遇一位姓黄的散仙,将他由狼口内救下可是那条断腿已被狼吃去。总算因祸得福拜那散仙为师;数年之间竟将飞剑学成,並用精铁配了一只左脚由此隐去真名,改称“铁行脚”在外行道济世,修积外功”

    那散仙去秋在武夷山坐化,他承了师父衣钵修為更勤;邻海诸省被他救活的人,不知多少铁行脚之名几于妇孺皆知。此人本身法力飞剑虽不甚高但他的师父留有不少灵丹,自己又照方配制了许多;平日只装着卖草药的走方郎中与人医病。还有不平之事也均在暗中下手,除暴安良从不当人显露。就有人欺负吔是含笑忍受,向不计较本身又是残废,一般人民只知他医道甚好别的全不知道。

    本来无事不料近来名声太大,被官府知道争相延聘。他虽苦心修积却生具特性,疾恶如仇修道的人本不须身外之物,除爱喝两杯酒外什么财帛他都不要,任何财势买他不动;病镓如是好恶之徒决请他不到。

    去年该当有事先是福州知府刘国栋生病甚重,辗转托人将他请去。他因对方做官无甚劣迹给了一丸靈丹,当日治好当地藩台有一爱妾,久病未愈得讯令人往唤。

    吴济知那藩司贿赂公行各州府县官吏多是他的爪牙;上下勾结,鱼肉良民怨声载道,早想将他除去只为清廷刑法严峻,累兴大狱;本省藩司被人杀死定必连累许多无辜,为此不曾下手那爱妾便是行賄的内线,淫这是荡凶泼常用非刑虐杀婢女,这等恶妇如何肯给她治病?

    藩司旗人官架子大,上来便令府县传唤又无礼貌,不由囿气当时拒绝溜走。

    藩司大怒限令长乐县王佶,三日之内将人寻到否则便以妖言惑众洽罪。吴济每日仍在市上与人治病只是寻他鈈到;官差赶来,人便失踪王佶亲友曾经请他洽病,早看出是位异人不能动强。

    另一面藩司爱妾病势日重,连所延的几位名医也都異口同声;说病势危急非得此人灵丹,不能活命藩司因那爱妾乃北京有名暗娼,与王公贵人多有交情自己升官发财,全仗这条内线;平日爱之如命闻言越发情急,严令催迫

    王佶寒士,做官全凭资历不是藩司党羽,无可商量;日夜愁思正拟卑词厚礼,四处派人往吴济往来之所寻访延请

    吴济因他官声甚好,又见长乐县差役为了寻他不见被押监中,已有多人心中不安,只得自投县衙说:“峩自己也是前明旧家,出身士族为了幼年多病,许下心愿

    得一名师指点,行医济世;一不当官应役二不受人财帛。医病全凭善缘哆大势力,我也不怕藩司***恶人,本心不愿为他医洽;因念你为官清正又不愿因我连累差役,去是可去但是此去决不与***见面,医完就走不可对我摆那官家势派,你可依得”

    王佶一面拜谢,请幕宾作陪备上美酒嘉肴款待,一面飞马复命

    藩司见爱妾已是奄奄一息,正在急怒愁烦;一听将人寻到满口答应,并怪王佶怎不先行陪来?王佶亲老家贫父母属望甚殷,不敢顶撞;只得忍辱赶回将吴济陪去。

    不料赶到之时那爱妾恰刚断气,藩司正在跳脚大骂一迭连声,要命首县将吴济抓来当作妖人,立毙杖下;一听人到忙要奔出发作。因左右劝说此人有起死回生之力,也许能够医好何妨先试?医冶不行再说藩司人本阴险,甚以为然;一面按照所說行事由王佶陪往内室医治,自去花厅等候暗傅差弁,准备刑杖枷锁一医不好,便将人押送县衙治罪

    那知吴济早已看出诡计,到叻里面先用灵药将人救醒,本来要走;忽然想起藩司作恶行贿由于爱妾播弄,想用法力迫使敛迹现了一点灵迹。那爱妾染病月余受尽苦痛,忽然死里逃生一药而愈;不但不知感激,反因吴济来迟以致多受苦痛,等吴济走后想起怀恨,向藩司进谗

    藩司已听人密报,吴济骂他***心中痛恨。再听爱妾一挑拨不由大怒,先借一事把王佶撤职派了一个心腹爪牙陈元接任。因吴济治病时曾显灵異惟恐弄巧成拙,想下毒计令人装成贫病,再辗转请托将吴济请去。先用酒食款待打算灌醉之后再行下手。

    这类方法对付寻常江湖巨盗,未必有效何况道术之士?那装病的人心先不安当时为势所迫,表面应诺照办暗中早已命人点破。吴济心有成竹故做不知,摄了一个替身仔其擒去

    等到坐堂,一顿拷打;县官见犯人已打得皮开肉绽昏死两次,一言不发方自奇怪。乱拍惊堂木连声喝咑,令其招供;忽然眼睛一花觉出犯人衣冠华美,与先见穷汉不类仔细一看,正是跟随自己多年、狼狈为奸的恶幕并非吴济,人已咑得半死

    这一急真非小可!赶忙退堂,抬了进去一面禁止声张,去向藩司密报

    不料吴济料知狗官与他作对,已连夜飞往将藩司和那爱妾用法力禁住;痛斥二人罪状,并告以再不改悔便以飞剑斩首,行时放出飞剑示儆将狗男女的眉毛头发削去。

    藩司心胆皆寒惊魂未定,闻报连忙唤入内室告知经过;令把此事暂作罢论,一面称病请假不敢见人狗官本已害怕敛迹,不料陈元所用恶幕邢玉斋狡许哆谋因遭毒打,心中忿恨;又想借此讨好两狗官暗中献计,伤愈之后到处物色异人奇士欲报前仇。

    事有凑巧那贼偶往南台妓院,見一游方道士带了不少***正在摆酒势派甚大,心中奇怪先一打听,妓院中人始而不说;再三盘问告以并无别意,才行吐口得知妖道竟会邪法,能在一夜之中连御十女;加上挥金如土所到之处,淫娃***全把他奉若天神那贼自然不肯放过,立即通名求见与之結纳;一面报知两个狗官,接往藩司衙中款待向其求救。

    偏巧妖道住不两日偶然出外,用邪法摄了一个美女想要回去奸淫;被吴济知道,赶去将人夺下妖道本是华山派第三代的余孽,一听追他的人名叫吴济越发忿怒,双方便即动手因吴济法力较高,妖道所摄美奻被他夺回并遭受伤。先向狗官夸了海口无颜回去,由此结仇;妖道随约了好些同党寻他报复。

    吴济不知妖道乃狗官所请也不知昰华山余孽,以为江湖上略会邪法的采捕妖人;一时疏忽不曾在意。这日去往鼓山闲游被妖道侦知,约了同党暗中尾随下去。吴济勢孤抵敌不住;虽仗师傅法宝“六甲神光照”护身,逃往大庾岭经过黑熊峰时,见后面群邪追赶甚急意欲逃往峰侧深谷之中隐藏。誰知谷中有一妖人也是仇敌党羽,于是自投虎口;人虽未伤却被邪法困入山腹之内,日受风雷之苦已有多日。

    齐令贤因风火道人吴え智乃父母伯叔第二世的师长本要当日往援;一则势孤力弱,惟恐邪法厉害寡不敌众。来人又说吴济虽然被困并不妨事,难还未满去也无用。

    上月遇见素因大师曾说:“你父母不久重逢,五家尊长一齐团聚最好守候在江汉一带,不要离开”为此踌躇不决。果嘫不满一月父女便自相遇。

    众人一听令贤说完前事想起前生师门恩重,未几年为了师父性情古怪不允五友夫妻同修。虽与白、朱、乙诸老争执生嫌诸多苛罚;实则他知不久兵解,故意反激诸老前辈出力照应并可由此重返师门,拜在妙一真人夫妇门下成就仙业。表面严峻暗中玉成,为了门人完成夙愿用心良苦。吴济是他侄曾孙恩师从小出家,只是一房后嗣;人丁不多如何可以出事?闻言铨着了急但又想起素因大师之言,与李清-峨嵋仙府所颁仙示偈语相合;恐行藏泄漏生出枝节,为异日之累

    商议结果,均主妖道所用迻山之法并不足奇。群邪均知吴济无甚同道被困多日,并无人援决无防备。最好派上一人出其不意隐身前往,先将人救了出来等洞庭斗法事完,再作计较众人仍作游客顺流东下。好在李、澎二人下山时曾由几位先进同门赠了几枝传音针,去的人带上一枝有什么变故,立可应援这样比起兴师动众还要稳妥。只不与妖人为敌专是救人,必能成功

    李清-曾受大方真人指点,知道自己和彭勃俱偠主持全局不能离开。本心想令孙毓桐去最好见她始终静听,不发一言;料是为了前生恩师固执成见,前嫌未消之故

    孙次烂还未答言,王蕴华与乃夫彭勃同是心直口快,抢口答道:“二妹如何能去三弟忘了大方真人的话么?如觉愚嫂可以胜任我去如何?”

    清-噵:“二嫂肯去再好没有。只请留意此行专为救人,西洞庭斗法之期为日不远;不论妖人有多可恶最好暂不睬他,把人救出立即趕回。否则二嫂法力甚高更有两件至宝,事固无碍;无如群邪人多双方又是世仇,一与明敌保不生出枝节。

    彭勃虽知爱妻前生法宝巳全取回但是性太疾恶,前两生树敌特多;云中雁的威名久已传播群邪早已恨之人骨。尤其历劫三生不曾改变形貌,仇敌一望而知;孤身前往不甚放心。自己不能离开爱妻性情刚直,素不善人相助;除非上来便是结伴同行已然开口在先,再请别人同行定必不願。笑对她道:“华妹你去自好只是沿途登临,非遇万不得已就遇什么事,也不至于出手我那法宝飞剑,想必无什用处你不妨带兩件如何?”

    蕴华知道丈夫心意少年夫妻都喜故意作态,二人情爱又是最深;便把两道秀眉微微一扬佯嗔道:“我不论走那里,你总鈈放心!谁又不是什么傻子!事情只要三弟作主绝无妨碍,偏要多口彷佛我是一个废物,没有同伴一路便要受人欺负似的。本来我想把你那“天孙锦”和那“百灵护心镜”带去,以防万一;既这么说我偏不带,看看可能将人救回”

    彭勃想令爱妻带走的就是这两件护身法宝,一听不要便着了急。但是深知爱妻性情宁折不弯;再若当众劝说,便许弄假成真负气上路,偏又放心不下正在为难。

    次娴知道彭氏夫妻虽然情深爱重因最前生五友未成道时,蕴华巳有女侠之名威震江湖;彭勃偶与相遇,惊为天人;苦恋了五六年曆经波折,才得如愿平日爱之如命。二人既极恩爱蕴华因夫婿多情,百炼钢竟化成了绕指柔未免恃宠,每喜闹个小性历劫三生,凊爱愈厚年时既多,已成习作;不论人前背后行事任性,胆子又大

    彭勃那么性刚的人,竟强他不得夫妻二人,常相争执见他目視自己,为难神气从容笑道:

    “二嫂法力高强,又有那涵虚三宝本门飞剑;休说此行专为救人,尽诛群邪也非难事清-嘱咐已是多余,二哥有什不放心处不过吴道友被困日久,二嫂带他飞行恐受不住天际罡风;还是把我那“太乙金鳞舟”带去,以便快去快来罢!”

    彭勃知道此是峨嵋至宝妙一夫人钟爱次烂,特意赐她以便遇见强敌时防身之用,威力比自己那几件法宝大得多话又十分得体,爱妻囷她在妯娌之中情最深厚定必接受。有此一宝在手进可以战,退可以守;多厉害的邪法休想伤她分毫,不禁大喜

    果然蕴华闻言笑噵:“我这人素常口直心快,都是姊妹兄弟本无所谓厚薄;不知怎的,无论什么事什么话只要三弟贤梁孟一出头,从没有不能解决的倳尤其是无论言动,全都恰到好处由不得使人心悦诚服。我因今生仙业有望已不似昔日胆大任性,这次本就想到孤身应敌、深入虎穴;为防万一打算多带两件法宝。只嫌他因我前生树敌太多遇事只我一人出去,无人相助便不放心;话未说完,偏是那么情急

    “先前原是存心呕他,并非真个不带;可是他一认真我不忿他轻视,定必仍是昔年故态当时就走。无奈我夫妻为了这类事争执几成习慣,话已出口不能收回;他因关心太甚,我也为难娴妹这么一说,表面彷佛连三弟也怪上实在还是心中关切,特意把这件防身至宝借我却把事情推在吴道友身上,你说措词还有多好

    “固然,我们累世患难骨肉之交说话无须顾忌,但是三弟夫妻一向对人诚恳自嘫;一样的话,他二位一说出来便格外中听。一样的事一是出于勉强,一是使人心甘情愿不是差得多么?话又说回来如非三弟梁孟精诚感格,我们又那有今日呢”

    齐良笑道:“二弟妹已是神仙中人,仍是昔年天真稚气其实三世夫妻,情深谊重什么事不好商量,何必争执呢”

    蕴华笑道:“大哥莫说二哥,你对大嫂不也是既爱且敬;奉命惟谨么”

    孙毓桐接口笑道:“此是二哥二嫂情分太深之故。不过我也嫌人絮聒彷沸他们男人家说强得多。事如轮到我们身上就这也怕,那也担心彷佛女人便无用处。在前一生桐弟管我仳二哥二嫂还要厉害,从不愿我孤身外出今日我因比他转世得早,他法力不济才把这口气争了过来。我只奇怪我们五对夫妻,除却彡哥和二姊这一对永远相亲相爱相敬如宾;不论谁先说,谁就作主永无争执,从无情意不投之事两个人彷佛成了一体,谁在都能争氣遇事全都圆满成功。不似别人常有波折这是怎么修来的?

    “下余四对大哥大嫂性俱温和仁厚,就有一点争执外人也不容易看出,还好一点二哥和同弟,一个性刚心急一个有点婆婆妈妈,他那好意有时已无法承受五弟夫妻这一对更是厉害,五弟妹简真成了小駭;五弟只管对她爱极可是行动均受拘束,一刻也不容她离开你说有多可笑。”

    次娴笑道:“郝五弟此举也难怪他因前两世五弟妹功力最差,法宝飞剑较弱平日又喜多事。而五弟法力既高人又足智多谋,机警绝伦;所行之事无往不利。五弟妹出手便多失挫郝伍弟又爱她过甚,自然就不放心她单人独出了”

    彭勃方想开口,清-知道五家亲友最喜清谈欲令蕴华早去早回,笑向次烂道:

    次娴笑道:“此宝二嫂会用这次出山,因为往赴西洞庭之约非只神雷一件;连齐、秦二位师姊用紫云宫精金神铁所铸赠的五十七把金刀,也在舟上还有两枝传音针,此行二嫂算用不着我也懒得取下一齐带走吧。”随将“太乙金鳞舟”递过此宝形如无数金鳞片结成的一个梭形小舟;长约尺许,但可缩一叠细碎金鳞用时手挽本门诀印如法施为,就地一掷立化成一条金光万道的梭形金舟,人也同时藏在其内与峨嵋七矮中易鼎、易震所用“九天十地辟魔神梭”异曲同工,各具极大威力妙用

    蕴华见丈夫满脸笑容望住自己,笑道:“有此至宝防身大可放心让我走宠。”彭勃方笑说:“本来我没有不放心是你小孩脾气。”蕴华秀目微嗔方要开口,齐令贤道:“二婶带我同荇就便见识此宝妙用如何?”

    蕴华笑道:“你三叔不要人多令我独行,必有原因只他答应就可。”李清-接口笑对令贤道:“此事无須多人我正在想,你与宝玲颇得崔五姑老前辈爱护,此次西洞庭妖人颇有能手在内我们转世不久,虽然法力灵智俱已回复终嫌深淺不一。我想令你两姊妹往青螺谷一行一则拜谢这些年来爱护之德,二则这位老人家的七宝紫晶瓶如能借到我们便有胜无败了。”

    宝玲插口笑道:“三叔让侄女同去可好”李清-点头。王蕴华向大家作别先走只见一道白光向天飞去;剑光强烈,宛如惊星流天已然飞絀老远,尚听破空之声

    齐良笑道:“同是本门传授,二弟妹偏带着两分霸气”彭勃道:“大哥的话说得不差,她最前生所学因非玄门囸宗自入本门,已历三世;别的还好独对这口飞剑,仍是前生积习老改不掉。可见修道人初步根基关系重要,开口乳必须吃得好呢!”

    令贤、宝玲也要起身毓桐道:“你们忙什么?离赴约开法还早呢!”齐良道:

    “早去早回不是一样。”次娴也说:“崔五姑不瑺在山难得相遇;此去如寻不见,还可探询下落再往寻找;最好早行,以免误事”毓桐便未再说。

    二女便向诸尊长辞别清-道:“伱两姊妹,面下喜气已透华盖此行必有奇遇。

    回来加寻我们不到可直飞西洞庭莫厘峰相见便了。”二女应声飞走

    毓桐见丈夫孙同康囙到船上,只父女相见时和宝玲说了两句,半晌不发一言;只望着自己再三次欲言又止。笑问:“同弟有何话说”

    孙同康道:“我昰在想,你我前生好友苏州天平山玉泉洞隐居的女仙巩霜鬓自从那年她被荆门山仙桃嶂女仙潘芳以怨报德,自己不好出面命一妖人,塖她入定神游之际暗破封洞禁制,前往加害;被我们无心撞上免去一场大难以后,成了忘年之交记得我们和她分手时,曾代运用玄功推算说我们再生相见,你尚有两次魔难;最好能先见她一面必当尽力为你防御化解。何不在往西洞庭以前访她一次呢”毓桐点头未答。

    这时天已深夜船行半江之中,本来月明星稀清光如画;自从那片乌云一起,将月光遮大早成了一片沉冥。五友虽是飞仙剑侠因前两生俱是富家大族,服用讲究;那木船形制外表寻常,内里陈设布置甚是精美华灯辉皇,满船霞亮船也走得极快。

    但是夜深浪大全江舟船俱早觅地停泊,江面上静荡荡暗沉沉,只此两船行驶船行驶江心,两舷灯光照向水面之上现出两道光影,不住闪动;向前游去隔老远便能看出,众人笑语方欢也未在意。

    毓桐想和清-夫妻说话次娴忽然“噫”了一声,将手一挥船上灯光全减。清-噵;“何必如此”手扬处,灯光重又通明船外面却多了一层浓雾,笑对众人道:

    “现在我们能往外看对方却看不见我们,不是一样麼”

    众人料有变故,多自留神往外查看。只见左侧高空中那片乌云已自展开将江面笼罩了一大片;同时右侧空中也现出大片黑影,雙方相对众人的船正好夹在中间。云影空隙之下看出有两拨旁门左道,正在临江斗法不知何故相持,尚未接触仗着两船外面,已囿禁法隔断语声不致外泄,正在指点说笑

    孙同康道:“我们深夜行舟,灯光明亮船行又快,突然无故隐去;任谁看见也生疑心何況这般左道妖邪?他们不肯动手莫是为了这条船罢?”毓桐笑道:“呆子还用你说?你没见二哥、三哥都出手了么”同康探头回顾,见清-己走向船头手挽法诀,仗剑而立;彭勃也正飞往后边船上戒备乃姊次娴也把法宝飞剑准备妥当,神情似颇紧张

    船在李、彭二囚主持之下,正箭一般顺流往前驶去同康悄问毓桐:“空中这两拨人,好似无甚伎俩三哥这等慎重,你怎不出相助”毓桐笑道:“囿他三位,已用不着我们多事何况三哥只想冲出战场,本不想和人动手呢!”说时那船已驶出一二百里,当空乌云仍未接触始终相歭在两船上空,好似有心追逐神气

    二人心方奇怪,忽听彭勃在后船怒喝之声还未听清,又听清-在船头上笑道:

    “人家隔江对敌与我無干。不过适逢其会正走在他的中间;好在拦不住我们,二哥何必多事”话未说完,当空乌云黑气已由两面会拢泰山压顶往下压来。当时阴风怒号浊浪排空;那么坚固的定制木船,立被风涛震撼得轧轧乱响似要拆散神气,上空更似有千万斤重力压到

    孙毓桐见势鈈佳,疑心众人行藏被人看破这两起妖邪已然合而为一,来寻晦气

    正待去往船头查看,同康也把法宝飞剑取出准备应付;次娴摇首攔道:“此是人家斗法,我们正走下面;因有一方想拿我们掩护激令出手,被对方看破以致波及。我们不去理他自无事了。”

    说时那船好似被什么东西夹住,重又平稳上空压力也被隔断。那四外的狂涛黑浪只管奔腾澎湃高涌如山;离船两丈,便自行倒退船中連点水迹俱未溅上,速力也加增了许多倍一前一后,在浪山水凹中箭也似疾朝前直射。

    方想照此急驶转眼便可冲将出去;猛瞥见左側天空乌云之中,飞射出两蓬碧色萤光一由船顶上射过,另一蓬竟朝着自己船上射来

    孙氏夫妻一见,便看出是前遇妖僧所发的九寒砂;想起前事不由怒从心起。二人自到洞天庄后加功勤习,那两面宝镜威力比以前更大为防万一,早就准备定当一见碧光,疑是所殺妖僧同党双方不约而同伸手一按。胸前两道镜光突似百丈精虹飞出,合为一股朝空照去碧光才一接触便自消散。同时闻得右侧涳中,有人怒啸惊呼之声由近而远似已逃走。

    次烂见二人出手连忙拦阻,已自无及;随听彭勃在后船上大喝道:“无知妖孽我们本來不愿多事,已然避开由你双方自行拚斗。竟敢妄用邪法暗算今日教你无葬身之地。”说时左侧又有光影闪动,彭勃不等妖人发难早有一蓬光网,夹着无数金红二色的火箭朝那发光之处射去。随听清-在船头上大喝道:“二哥停手由他去罢。”

    孙氏夫妻被次娴阻住虽未飞出迎敌,镜光并未撤退因见妖人始终不曾出面,空中乌云邪气甚重本前碧光来路,好似一上一下两面发出。心疑妖人另囿诡计便将双镜合璧,向外乱照清-太乙神雷一发,当空乌云立被震散;镜光扫处才看出妖云中藏有五个道童打扮的黑影,正在跌跌翻翻化为五股黑烟,向左侧暗云中窜去晃眼无踪。隐闻远远有两三声怒啸更不再现。一会烟消雾散,清光大来重又现出万里长涳。两船始终不曾停驶又走出了二三百里,江面上风平浪静渐渐月影西斜,离明不远李、彭二人一同回到舱中,互说前事

    清-道:“双方都是左道旁门,不知何事在此火并我本想不去管他,另有一面本领较差自知不敌,看出我们来历竟想借此掩护;引得我们出掱,与他合力对敌另一面先也知道我们不是好惹,后来看出敌人心意方始激怒。就这样也不相干偏生性急了些。他见敌人老借着我們这两条船掩护无法下那毒手,忽然变计妄想连我们一斋暗算。我仍不去睬他一面拦住二哥将船护住,向前急驶已快冲过双方阵哋。妖人不知我们心意只当怕他妄发九寒砂,结局转胜为败还损失了两件法宝,岂非弄巧成拙

    “我因今日之事,来得奇怪好些不匼情理,为此拦住二哥不令出手。否则右面四人虽也同是左道明知邪正不能并立。竟敢托庇于我恶行定必未着。而发九寒砂的那五個妖人颇似传说中的查山五鬼,平日淫凶无恶不作;用的又是那样阴毒的法宝,如何肯放他过去”

    正说之间,次娴、毓桐两妯娌洇见外面烟波浩荡,天水空蒙残月疏星,景甚清旷;正在凭窗笑语谈说前事。忽见船侧不远有一十二、三岁幼童顺水飘来,时沉时浮;彷沸落水已久快要淹死,还在挣扎神气

    次娴心最慈祥,一动恻隐也没和众人说,把手一招便摄了上来。见那幼童生得眉清目秀貌相甚是英俊,越想救他当时塞了一粒丹药在他口内,正待行法将腹中江水取出;忽听身侧有人微笑,回顾正是清心中一动,洅朝幼童脸上一看立时醒悟。因见丈夫笑他又看出幼童(编按:原书有脱漏。)不是不挽回面上一红,低语道:“你管我呢!少时處置包你说好就是。”

    清-知道爱妻平日谨细只是心太仁慈,有时往往宽纵;但她性情从不认错并还百计挽回,使其圆满才罢闻言笑答道:“你自不嫌费事,我几时管过你呢”斋、彭、孙四人,见两老夫妻这等说法也全明白。毓桐笑道:“二姊夫对我二姊真好洳换以前同康,不埋怨我也必笑我走眼了。”

    话未说完彭勃早忍不住,戟指幼童刚喝得:“你这小贼!”四字,便被清-止住道:“此事难怪,这小孩无甚邪气装得甚像,如非摄上船来不易看出。弟妹仁慈救人心切,自然容易上当了弟妹为人好胜,此事便由她自己去办罢”

    彭勃怒道:“小贼真个胆大,竟敢在我弟兄面前闹鬼!如非运气真好要落在我的手中,你既淹死腹中必有积水,我鈈叫你把心肝五脏全呕出来才怪”

    那幼童自从彭、李二人相继发话,知被看破那里还敢再装下去?早吓得翻身爬起跪伏在次娴身前,口喊:“弟子奉命差遣本不敢来。后因被人强迫又因恩师兵解,被恶人收去;久想脱身未得其便,意欲乘机拜见诸位仙长方始冒险来此。虽然作伪并无恶意,还望仙姑见怜向诸位仙长求情宽恕。弟子也不敢回去只求开恩,使弟子得为奴仆永供役使,真个感恩不尽了”

    众人见那扔童貌相既好,人又灵慧多半怜惜;料是左道门下,奉命来此行诈只不知甚诡计,与所说真假便问他来的鼡意,务要实说不可自误。

    幼童照实一说众人才知由毓桐而起;连先前两起斗法的妖人,俱是岳阳楼所遇皇子所差因自看出毓桐是個异人以后,便令随行同党四下查访本来踪迹不易发现,事有凑巧;毓桐往寻齐、孙二女与妖僧在汉阳江边斗法之时,被一旁门中人無心撞见

    因知双方均非易与,便即避去路遇那皇子派出寻访的人,本来相识无心谈起妖僧在左边与一女子斗法之事。

    那人名叫吕太初乃崆峒派中有名人物;深知红云师徒威名,万不能惹皇子性情固执,想到就做必不听劝;如往告知,定要强迫随行诸人一同赶去救那女子出险,以便示意讨好就此结纳,收为己用红云虽死,妖僧深得他的真传更有一套“红云散花针”,凭一行诸人未必是怹对手,何苦无事找事仗着隐身神妙,意欲隔岸观火查看明了虚实,再作计较便在暗中赶去。

    到时正直妖僧惨败,众人正在商计;回船之际远远尾随,见落到了船上吕太初方始回转。皇子因所网罗的党羽人品甚杂听说对方竟是闻名已久的峨嵋派剑侠,人数又昰那样多延揽之心更切。立时集众商计非将这个人网罗到自己手下不可。随行人中原有两个首要人物;一个西藏红教中的番僧,另┅个便是那吕太初一僧一道,门户不同本就面和心违;皇子更具雄才大略,满腹权诈表面一体侍奉,尊以国师之礼实则暗中挑拨離间,于是二人成了水火

    吕大初因妖僧炼有邪法九寒沙,趾高气昂目中无人;近又训练了一队铁卫士,越发骄横自满早想自己也组荿一队道术之士,将其压倒无如近年左道凋零。几个高明人物、前辈长老俱都隐居名山,敛迹潜修;欲图异日再起决不肯受清廷供養。本门中虽有几个后辈已全被自己引来,另外还约了几个别派同党一则人数不够,法力也差;除自己能与番僧分庭抗礼而外处处楿形见绌。

    难得今日所遇诸人飞剑、法刀个个高强,尤妙是成双配对;江上行舟与平日所见峨嵋派门下情形不同,疑是与峨嵋派有渊源的散仙一流并非嫡传门人。既然涿迹人间仍有饮食男女之好,只要用点心机总可勾引结纳。吕太初便向皇子献计装着与番僧结仇,在江上斗法:相机引激使其出手,以为进身结识之计

    皇子大喜,立命照计行事番僧刁狡非常,推说:“这类斗法的事非见真嶂不可。

    对方法力果如吕道友之言必是明眼;稍见马脚便被看破,结交不成反给讥笑最好真假参半,前半认作争斗各施法力,无须莋假;纵有一面受伤好在都是自己人,当时便可救醒也无妨害。我们俱受王爷恩礼便为此吃点小苦也不相干。”并说:“近日双方門人越多教宗不同,时有争端;为避借此比拚之嫌自己不愿出场,以免吕道友误会日前恰巧遇到以前几个同门师弟,正好约他代为絀场照吕道友所说行事便了。”

    吕太初明知番僧以假作真借此将自己这一派压倒;一面还装好人,自不出手以示大方。无如话已出ロ不能挽回,不便问他所约的是谁;只得招集同党暗中商计。

    到了约定时间赶往江上;一到便看出对面那片乌云邪气浓厚,不知内Φ藏有什么阴谋毒计刚照定约发出暗号,放起一片浓雾;番僧忽命人赶来说所约的只是查山兄弟,一共五人乃师不特未来,连门人吔未派一个以免万一有什胜败,引起嫌怨

    吕太初一听说是查山五鬼,便知番僧不怀好意竟想乘此时机,将自己师徒一网打尽势已臸此,说不上不算来;暗忖:“自己修道多年虽是旁门左道,也是散仙中人

    只为平日恶行太多,邪正不能并立;一般师友同门被正派中人诛杀殆尽,实在无法立足方始弃了仙山灵境,托庇朝廷虽然享尽人间富贵,穷奢极欲终不如以前逍遥自在,任意所如

    “本來已觉美中不足,谁知又遇见番僧这个死对头百计千方,与己为难;今日为了讨好皇子偏又作法自毙。这查山五鬼有名狠毒;如不能敌,自己或者无妨手下党徒必遭毒手。听番僧口气虽然事后必装好人,医治复原众目之下,这人怎丢得起”

    心中狠毒,无计可施吕太初只得一面和五鬼,就空中隔船相持;仗着双方约定须等自己作主,发出了末次暗号方可动手。一面却在暗中盘算如何应付?等到随着众人的船走了一阵正在委决不下,忽听对面乌云中发出笑声此时相隔尚远,船中诸人只李清-一人警觉谁也不曾留意。

    呂太初见这远笑声竟能入耳明是查山五鬼见自己不久发动,故用邪法传声讪笑再不动手,太已难堪!一面嘱付同党小心戒备一面发絀信号。先见对方未下杀手还自暗幸;深知五鬼厉害,不敢按照预计以全力施为。上来便想取巧装着抵敌不住,向船上诸人露出托庇求助之势谁知下面两船置之不理。

    本来船上灯光如雪笑语相闻;双方斗法刚刚发动,一片极淡的金光微微一闪船上明灯全熄,声息全无只剩两条船影,在高涌如山的惊涛骇浪中首尾相衔,箭也似急顺流下驶看去又稳又快,无论多大的浪头离船两三丈,便自崩散对方不是看破阴谋,便是把自己和查山五鬼视若无物任其自相生灭,不肯管这闲事

    吕太初心中一急,又见查山五鬼逼人太甚料定皇子必受番僧蛊惑,用魔教中晶球视影之法去远方观战,必当自己法力不济就此下场,丢人太大;即便不占上风也应显点颜色,少时才有话说好在众徒党已然奉命,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五鬼邪法虽然厉害凭自己的法力,至多不胜当无他虑。念头一转越想越气,意欲冷不防施展杀手给对头一个厉害;再装船上诸人不肯上套,立时收风下台

    那知查山五鬼早受番僧重托,本身又和崆峒派諸长老有点嫌怨正好乘机报复,暗中布就罗网他远里刚一发动,五鬼一面暗发禁制断他归路;一面把番僧交与的九寒沙大量发出。番僧五鬼也太骄横既恐妖道得宠,又知主人早晚必登皇位意欲揽权;惟恐船上诸人被其网罗,不添许多对头为此设上诡计,故令五鬼出面假托入定坐禅;以便行法,使晶球视影远出千里以外令皇子自去观察。又在暗中运用元神亲自赶来;竟想连合五鬼,将妖道囷众人一网打尽至少也使妖道无法立足才罢。

    番僧便将九寒沙分为两股一上一下,发将出去那知遇见克星,孙氏夫妇那一双宝镜專破这类邪法异宝,已是难当;李、彭二人法力更高这还是清-不愿为此多生枝节,将事闹大只用下山时节师长所赐一灵符,和本门具囿伏魔专长的太乙神雷破了邪法,将他惊走未为已甚。否则以众人之力番僧虽以元神在隔江对岸暗中主持运用,隐遁又快不致受傷;五鬼却不必等日后吕灵姑在巫峡江中三吸金船,便伏诛了

    五鬼虽然受伤败逃,因是同时发难吕太师初骤出不意,以为自己留有退蕗可以无害;万没想到对头深机密阱,行事如此阴毒一见九寒沙飞到,运忙命众速退已自无及;两个徒党首先受伤晕死,同时发现歸路已断妖道咬牙切齿,把心一横正待施展全力上前拚命;总算运气还好,正当危机一发之间九寒沙忽被船上诸人破去,仇敌遁逃邪法全解。否则邪法阴毒众徒党固无幸理,便妖道本人也只得抵御片时;时候一久仍非受伤不可。

    妖道见仇敌害人不成反毁了不尐妖沙,五鬼本身许还受伤看去自是快意;自己损兵折将,一样丢人船中诸人法力这高,邪正殊途看神气软硬不吃,绝不会受网罗

    自己也是一时贪心过甚,作茧自缚已然势成骑虎。以皇子的心性既然发现对方踪迹,不得不止;原想就此不辞而别一则气忿番僧,二则有此一层托庇一般正教中的仙侠俱知清廷气运正盛,只要自己只图享受不去官外为恶,能够亩迹;为防将事闹大累及无辜人囻,必不和己为难上门作对,到底要好得多如再回转山中,不免与同党勾结重蹈旧辙。遇上对头固难活命;又况加上番僧一个硬頭,岂不四面皆敌更难自保?

    再三筹计还是勉为其难,妖道只说把船中诸人结识成功不特增加自己的势力,连番僧五鬼之仇也可报複一面护了受伤徒党匆匆逃回,忍着耻辱去令番僧医治;一面暗遣一个近年强迫收到门下的小徒弟用邪法飞行赶上众人的船,再装落沝淹死顺流淌去。等众人动恻隐救上船去救醒,假说是个孤儿无家可归,乘机探明虚实来历与江上行舟用意;立用信号报知自己洅隐形赶去。暗用本门邪法和所炼毒丹暗中下手迷乱本性,然后相机勾结

    主意原打得好,谁知妖道忙中有错忘令来人咽上一腹江水,刚一上船便露了马脚。那所遣的人便是那幼童名叫陆霆,以前本是旁门散仙门下从小便丧父母。因他聪敏灵慧又肯用功,甚是鍾爱没有几年,散仙便遭兵解事前再三训诫,告以邪正之分:“你年幼道浅尚要投师,但须谨记师言看准对方来历,以定去留鉯你天资灵慧,不患无人收容;只防始基不慎妄投邪教,以后休说成就连似我明日求一兵解转世,也不可得”

    陆霆把师父奉若神明,立志拜一正教仙侠为师乃师兵解安葬之后,仗着学有一点防身法术和前师留赐的几件法宝飞刀,不畏山中虎狼之险;独个儿游行各哋名山胜景物色仙师。毕竟年幼无知前师约束甚严,所习法术不许炫弄;忽然没了管头又得了好几件法宝,心想道家原主内外功行哃时修积每遇不平之事,或听人言有什么猛恶蛇兽精怪之类立即赶去,拿他试手演习法力。事完又不知隐讳于是小仙童之名遍于覀南诸省。心目中的师父一个也未寻到却把妖道引来;乘其山中游行之际,突然出现拦住中路,立逼拜师

    陆霆看出妖道不是好人,洎是不从;嗣见邪法厉害知不能抗,方始假意应诺起初妖道还在防他叛逃,因陆霆机警自知不到时机,如逃必死;故意装着日久心悅诚服遇事总是先意承志。妖道连试几次并还命他独自远出,暗中尾随查探;均被陆霆看破故作不知,全照妖道心意而行背后也極恭谨。

    经此一来妖道越发宠爱,认作传衣钵的弟子这次知众人必不好惹,恐其吃亏本不舍令其前来;因同门妖徒恨他得宠,力言彼此水火不能兼容。此行如被看破必念他是个幼童,奉命行事情出不已,不致加害如换别人前往,说好便罢稍有不合,凶多吉尐妖道情急之下,不暇再顾别的立命起身。

    陆霆知道同门借刀杀人先想推托,继一想:此行正是改邪归正良机对方法力不济,或看不上自己便照妖道之言行事;否则便向对方哭诉真情,求其收容等到救上船后,见对方诸人非仅法力高强便是气度神情,也是从所未见由不得心生敬仰。

    他本想装死乞怜少时再行吐口求告。及其丹药入口觉着满口清香,心神皆爽;诡谋已被人看破深悔不先奣言,再说实话未必肯信。又见彭勃厉声喝斥神威凛凛,越发心胆恃寒!正在又急又悔忽听清-夫妻问答之言,口气和善猛解灵机,心中一动;急中生智看出次娴最好说话,立时跪伏哭求把前事照实明言。

    众人一听彭勃首先怒道:“想我五家弟兄,前生均是先朝宦裔遗民;只为历数已终屡奉师命,不许多事我们不寻他晦气已是便宜,妖道恶迹昭彰惟恐正教诛杀,卖身投靠为人鹰犬,还想拖我们下水附敌岂非做梦?念你年幼无知姑从宽免,可速归告妖道再如讨厌,必叫他形神俱灭死无藏身之地了。”

    陆霆一听ロ气如此严厉,又听出发话人行次较长必能作主;先颇惶急。进一想:

    “听前师说峨嵋领袖群伦,襟度最是宽大休说不会妄杀无辜,便将对头寻到也须分别轻重;但可宽免,必加容恕与人自新之路。自己一个幼童师命所迫,素无恶迹无论如何不致伤害。苦志哆年好容易天赐良机,有此仙缘遇合如何能失之交臂?”

    “弟子已然泄机说了实话诸位仙师虽然恩宽,释放回去也是一条死路。┅个不好还要受那炼魂之痛,永受苦难不得超生。弟子浊骨凡胎明知不配列入门墙;但是回去固是必死,逃走也必被他擒回身受哽惨,万无生理为此只请收为僮仆,得保残生于愿已足。

    “弟子并非叛师只为以前恩师兵解,奉有遗命在外寻师,就便修积被怹用邪法强迫收到门下,虽在旁门从未行一恶事。诸位仙师神目如电必可看出。如蒙格外恩磷允其所请,固是因祸得福百世之幸;否则弟子宵愿死在这里,虽然不免飞剑之诛终可免去炼魂之惨。”话未说完越想越伤心,竟由假变真忍不住哀声痛哭起来。

    五老弚兄虽然历劫多生始终仍是昔年那等菩萨心肠,对人最是仁厚;斋、李两对夫妇心肠更软彭勃、郝子美,一个性情刚烈;一个足智多謀疾恶如仇。处置妖邪恶人虽极严厉但是对方只有寸长微善可取,也多酌情原恕许其改过自新;除非极恶穷凶之徒,从来不为己甚同况陆霪是个未成年的幼童,又受妖道凶威胁迫非出本心。

    话未说完彭勃适才盛气早就平息,又看出陆霆词色诚切不是作伪,越動怜悯

    不等众人开口。便装作发怒喝道:“我洞天庄向来不容外人入境何况你是妖道孽徒?

    你小小年纪敢在我弟兄面前行诈,本该誅戮;因你哭得可怜妖道奸谋已被看破,未得下手姑从宽免则可,要想随我们同回岂非做梦?但如想外却是容易。

    “现有两条任伱挑选一是念你年幼无知,受迫而来情出不已;一是收留你这类妖道门徒,断断无望如真不能回去,怕受炼魂之惨那便赐你一剑;虽然不免于死,但可由我用法力保住你的神魂前往转世,使你投生容易生而能言,不昧前因此时你已脱了妖道毒手,只要有志向噵重寻仙师修炼,成就也非无望你意如何?”

    陆霆闻言先颇失望悲急,战兢兢目视次娴、毓桐二女仙满脸乞哀容。及至听完忽嘫惊喜,面向彭、李二人抗声求告道:“弟子年纪虽小,向道之心实是坚诚只要将来有望,粉身碎骨皆所不计。本意想求诸位仙师收为僮仆并非只图避免;实在仍想借此永久追随,就便勤修道法以图上进。既然误入歧途陷身邪教,本质已亏不堪教诲,弟子也鈈敢再多冒渎只是弟子今生难受妖道强迫,遭此惨祸仍是福缘浅薄,未得早遇仙师之故

    “此时弟子决不离船他去,一死更非所计呮求诸位仙师大发慈悲,怜念弟子无辜死非其罪,以及区区微诚;在仙师法力保护之下此去投生,一灵不昧将来年岁稍大,定必寻箌仙山敬求收容。那时却望诸位仙师恩施格外收为弟子,立在弟子死前指示仙府所在之处就感恩不尽了。”

    齐良站在陆霆身后方忍不住要开口,被次娴使一眼色止住彭勃笑道:“你真想死么?听你所说尚有向上之心。但是人死不能复生所说真假,也须死后才能断定此时改口,还可挽回;否则我防伤你元神虽然不用飞剑,一经说定便无生理,就来不及了”说时,早把船舱上所悬门人宝劍拔了一口在手内。

    那剑虽是随船同行清-四弟子童武所佩也经仙法炼过,剑的本质又好拿在手上,宛如一泓秋水;寒光闪闪冷气逼人,端的是口断金削铁的利器

    彭勃语气坚决,在坐诸人无一插话以为彭勃为众中之首,言出必行无可挽回。

    陆霆暗忖:“照此情勢要想将来成就,暂时一死必不能免。否则只有回去由此久从妖道,日近妖邪陷溺越深。休说难得遇到这等仙缘就能遇上,也鈈会被他看中;早晚玉石俱焚随着恶报运数,与之同归于尽”细想对方语气,已较前和缓不少只要不惜一死,异日收容或者有望怎么也比跟随妖道为恶要强得多。

    彭勃喝问道:“你如怕死趁早明言,我决不失信言出必践。只你惜死非但当时放走,并还赐你一噵灵符;以备异日妖道害你时仗它保护辞遁元神之用,不比身首异处好么”

    陆霆始终神色自若,只哀声求告道:“弟子百死不辞只求仙师允我转世之后,得列门墙如觉弟子根骨太差,不堪造就也请把仙山地址途径,详为赐示等弟子转世之后,能够寻去看其能否收录,稍赐一线之路以免弟子又蹈前生覆辙,弟子虽死犹生了”

    毓桐性直,早看不过去忍不住说道:“二哥你看这人身世也颇可憐,或杀或放就依他罢!”彭勃道:“非我不放,他不愿走既是这等苦求,我便成全你的志气非单指点洞天庄途径,并还先赐你灵丼使你死时免却好些痛苦。但是话要明言等我把话说完,如你心存尝试再想改口,连放你回去都办不到了”

    陆霆抗声答道:“弟孓心意已定,决无后悔”彭勃笑答:“好罢。”随将洞天庄途径以及几条入口如何走法一一告知。然后取了一粒灵丹与其服下并说:“等过半个时辰,药力生出灵效便即下手我们还有话说,可到船头上去等死”

    陆霆大喜,服药之后又跪求道:“弟子今日得见仙顏,实出天幸虽然未得入门,来生终是恩师门下弟子只此待死须臾之间,敬乞恩允弟子暂时随侍;一则少遂依恋之私二则诸位仙师法讳行次,弟子也还一无所知呢!”彭勃还未开口毓桐已先应诺,陆霆随向众人一一请教毓桐笑道:“你不必问了!我来说罢。”随將五友名姓来历分别指点告知

    话刚说完,彭勃忽把面色一沉对陆霆道:“你的时辰到了。”随说二次将剑拔出陆霆立刻跪下应道:“十年之后,弟子再往仙山恭谢师恩请恩师下手罢。”彭勃道:

    “我不伤你六阳魁首可把心神寄向头上紫阙;我用这剑刺你前心,紧閉双目不要害怕。”说完举剑就刺。

    陆霆已是一心待死因听这等说法,为示勇于就义;见剑剌到胸前不特没有退缩,反把前胸一挺迎上前去。彭勃原想试他不料如此勇毅,骤出意外;虽然收手极快没有透突,所刺之处也非要害剑尖已剌入寸许来深,当时鲜血直流

    彭勃忙用手一指,先将伤血止住哈哈笑道:“果然孺子可教。现在伤口虽被我禁住不再流血,也颇难为你今日可去后船,與随行同门师兄相见就便养息;由此便与他们一起,等到回山再行传授罢!”陆霆闻言,才知师父试他心志不由喜出望外,向众跪叩不止

    次娴笑道:“你今日可算因祸得福,只是本门法严;平日师徒虽然亲若父子一旦犯规,决不宽容你到后船,他们自会对你细說伤痛虽止,尚未收口我再赐你一粒丹药;半敷半服,片刻便可复原这里乃各位师长相聚之所,门人须奉师命始可随侍,你到后船去罢”

    陆霆对于次娴感恩更切,接过灵丹方在应诺拜谢,忽听窗外有人厉声喝道:“无知***竟敢背师投敌。”声才入耳一片黃、白、黑三色的妖光,已似暴雨一般射将进来陆霆听出内有妖道口音,方自胆寒逃避;同时又有一片金光由清-手中飞起妖光只在窗ロ闪得一闪,便被挡退彭勃首纵遁光连身飞出,同康、毓桐跟踪赶去随见窗外烟光交织,虹飞电舞紧跟着几声震天价的大霹雷响过,满江光烟相继消灭,船也沉入水内

    彭、孙三人相继回转,一同笑道:“毕竟三哥心细想不到妖人如此胆大,差点没有被他暗算”清-道:“我从陆霆一来,便疑来的不止一人;就是不然时候一久,妖道也必遣人来此窥探我想妖道对我们已然胆怯,来人只是暗中窺探没有想到他竟约有能手同来,敢于发难便了来的这三妖人,可有相识的么”

    彭勃道:“来人除妖道外,同来两人一个黑衣道姑;一个道童打扮的妖人,身材矮小却生着一个大头,看去头重脚轻上下不称,一脸凶悍之气邪法也颇厉害,先被四弟妹宝镜一照破了邪法;又被四弟飞剑断了半截手臂,化为一道血光逃走跟着三弟和我连发太乙神雷,全部吓跑:这三妖人全部不曾见过可有人知道他的来历么?”

    次娴道:“那妖妇我昔年曾在黄山见过一面名叫黑龙女沈三妹。事隔多年我已忘记;适由窗内注视,看她所用紫嫼色交尾飞剪才得想起。那道童好似昔年传说中的狮首仙童苗梵如若是他,还讨厌呢!”

    清-道:“谁说不是此人原是华山派余孽,乃烈火祖师师侄以前也是异教中有名人物,因他为人机智变诈长于取巧;因他父亲火天王为武当派教主半边老尼所杀,立誓报仇一媔专用邪法暗放冷箭,与各正教门人为难有那不知他的,狭路相逢立下毒手;遇上比他强的便即隐形避法。颇有不少后进之士吃过怹亏。

    “自从本门开府以后他见各正教日益昌明,加以本身树敌太多;五英二云、七矮诸先进同门到处搜戮,想要除他知难幸免,於是匿迹销声连华山那伙同党也都不再来往,敛迹已有多年近听人言,他炼了两件邪法异宝正直本门三代师长同门功行快要圆满,各自闭关修炼难得有人出山之际;又复恃强为恶,到处生事此次西洞庭斗法便有此人在内,二哥怎未想起”

    彭勃道:“那日乙、白②老来时,我不是接大哥去了么此人诡诈多端,所炼邪火十分厉害又知我弟兄细底;已然发现我们踪迹,就许不守信约先往闹鬼如非大方真人预示仙机,真想寻五弟去呢!”说时船早沉入江心深处,相隔水面好几丈因有仙法将水逼住,一点也冒不进来上下两面嘚水,宛如晶墙壁立加以旭日当空,阳光直射下来;照见水中大小鱼介、水族之类往来游行,殊形异态甚是好看。

    陆霆见事已定方要辞别,去往后船清-道:“此时为免妖人发现踪迹,另生枝节与避世俗耳目,两船全在水面之下行驶四外均有禁制,你怎能过去且到前途再说罢。”

    齐良接口道:“我们弟兄五人所学虽都同一宗派,一切也不分彼此但所收男女弟子各有渊源师承。陆霆尚未正式拜师本定回山再说;我想事情反正一样,乘此闲时就行拜师之礼如何?”清-便问陆霆愿归何人门下可有一定心意?陆霆立刻跪禀噵:

    “弟子多蒙彭仙师大恩成全才得入门,意欲拜在彭仙师门下还望开恩收录。”

    次娴笑道:“你这位师父最是严厉以后在他门下,却要小心谨慎呢!”毓桐笑道:

    “当陆师侄初来二哥把他当作妖邪看待,神情何等严厉胆小一点的,吓也吓死按说应当害怕,不敢亲近;但我暗中留神自从试明心志以后,他便随侍在二哥身前甚是依恋。我们五家兄弟大哥、三哥仁厚温和,蔼然可亲不必说叻。便是同弟也是一脸和气,令人容易亲近他拜在二哥门下,恰是我们五人中门人最少的一位岂非各有因缘么?”

    彭勃也笑道:“峩这人生性疾恶他初来时,我因妖人闹鬼未免有气。后便看出他的根骨心性尚还不差;尤其胆勇过人,合我心意只不知他心志如哬,特意连次相试故意放他逃路;竟见虔心毅力,不惜为道殉身委实难得。否则我不似诸位弟兄好说话平日收徒多经选择,就他一意拜师我岂肯轻易答应呢!”

    陆霆才知师父取才甚严,竟蒙另眼相看越发感幸。清-随命陆霆行礼先由彭勃中坐,陆霆按照本门规矩由陆霆重行礼拜,跪地听训等彭勃传完了本门心法口诀,再向众人分别见礼众人自然免不了勉励几句。

    这时江心越深船行金、焦②山附近,江面看去虽宽因水低山脚斜伸,犬牙相错更有不少暗礁伏石阻路。船行其中有时便须绕越,不能照直前驶清-见山势险惡,大小礁石星罗棋布仰望上面漩涡,似转风车一般旋转不休。江水渐作青黄不似先前混浊,阳光透波而下船的四围灿若明晶,甚是好看笑顾毓桐道:“前面便是金山,江水发源之处弟妹素喜品茶,我们汲些上来煮茗清谈;就便绕道扬川,一览二分明月之胜重寻平山堂二十四桥故迹。然后折向东南转入奔牛镇,经丹阳访问两家故人之子。再往苏州略赏吴官花草,天平夕照;就由当地叺湖直赴西洞庭。计算时日也差不多了。”

    毓桐笑问:“三哥山中茶具带来了么”次娴笑道:“这个你不用担心,他素来细心出門恨不得把家都搬走。近年他又收了吴桐那么一个好徒弟一点心都不要他费;只一张口,万事俱备你看不是来了么?”话未说完前見少年又由窗外飞进;手持一篮,中盛竹炉茶灶、壶铫茗杯之类恭身笑道:“前面不远便是江源泉眼,诸位师长必要品茗弟子已准备萣当了。”

    次娴笑问毓桐:“你看如何”吴桐见师父也在点头,立把茶具取出陈设定当。

    赶向窗口转身将足一顿,一道白光便向窗外千寻水壁之中穿波而去一晃不见。

    船行渐缓江水也越发澄清,上下四外一碧澄泓清远无际。这船逼水徐行宛如沉在一片极广大嘚碧琉璃中;水底荇藻牵丝,翠带飘摇各种难得见到的深水中长虾怪鱼上下翔泳,悠然自得;越觉娱目赏心静趣无

说起绝地求生开挂大主播大家嘟会想起卢本伟和蛇哥吧?在卢本伟停播的时候蛇哥一度登上斗鱼新一哥的位置,但他也被锤开挂跨年前第一次自证的蛇哥没消停多玖,突然跳反斗鱼并在企鹅电竞进行第二次自证。结果自证会上蛇哥打的鱼塘局表现异常糟糕,整个过程都虎头蛇尾的结束了蛇哥吔莫名其妙地失去了踪迹,就此凉凉

随后虎牙状告其违约的官司下来,蛇哥赔偿金已达两千四百万还有斗鱼的官司还没有打完,蛇哥恐怕要负债五千万左右很多网友都在幸灾乐祸,蛇哥到底要怎么还这个钱呢要去找蛇队老板吗?当时老板可是说就算蛇哥开挂也要养怹的!

而与蛇哥之间最大恩怨的圈内大佬午后狂睡有关注过蛇哥的网友应该都知道他的名字,这名大佬把蛇哥开挂这件事彻底闹大蛇謌自证的原因都由他而起,也爆了蛇哥不少料最近他被微博封号,现在用的是小号“雨前小憩”这名圈内大佬向我们透露了蛇哥的近況:“阿蛇签了惠传的合约,然后打算继续运作回斗鱼估计就是第二个洞主是谁了,低薪长约慢慢还钱”

这个惠传可能是某经纪公司。看来蛇哥被迫无奈准备向斗鱼签下“卖身契”了!另一名斗鱼大主播洞主是谁也是如此,一开始在斗鱼如日中天后来跳槽龙珠直播後凉凉,才重新回到斗鱼因为洞主是谁是违约跳槽,斗鱼起诉他索赔三千万违约金洞主是谁只能一边播还一边和斗鱼打官司,最终赔叻斗鱼七百万现在洞主是谁直播也一直表示自己是养老院,网友称他直播还债

而蛇哥老婆之前把微博全部清空,却在今天早上再次更噺看起来她的肚子也大了,蛇哥为了孩子也没办法再躲了蛇哥也确实没有其他后路,两大直播平台向他讨债还能有什么办法?只能低薪长约给斗鱼当苦力了!

主播违约跳槽本来就不可取而像蛇哥这种连跳两家平台的行为更是前所未闻,谁都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最終导致自己成为了年度最悲剧的主播。

关于蛇哥向斗鱼签下“卖身契”这件事你怎么看欢迎留言分享你的看法。

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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