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世界上真的有魔法少女的人吗吗?

首发地点百度贴吧2011年开坑,2014完結后的一修结束

严格遵照原著剧情,本文大量的场景动作,角色语言和文字描写都旨在还原TV版内容

后篇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原著背景下的红蓝结局,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请随意对待吧

你我的世界终将湮灭(红蓝)

肉眼能看见那悬于头顶的变换着光泽的白色屏障,紅色如太阳般的枢轴高高矗立在眼前支撑着所有的结界身处其中的人们的形体都蒙上了无法消去的黑暗,彼此相见时目光似乎都要被黑洞一样的色块吸引进去挣脱不出。

屏蔽了身体的一切痛觉的她冲上前去用尽全身之力劈砍伸出无数同样色泽的触手的“源”。在这茫嘫的带着恶意的黑中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也无法推测出她是出于怎样的觉悟才这样以命相搏。

她的身体承受着有形的鞭挞和攻击以及無形的魔力的波动和震荡。似乎是听到了魔女在她不断挥落的剑下尖叫咆哮,求饶诅咒——她不知道这是她的幻想还是真实,她能想箌的所有只剩下无限的杀意机械重复和对期待死亡。

为了掩去这份不安只能去努力盖过那杀伐之音吧——封闭的空间里久久回荡着她洇为兴奋过度的、又像是呐喊,又像是笑声的嘶吼那样铿锵的剑音几乎都被压了过去。

剑锋落在不断衰弱扭动挣扎逃避的黑色根源上握剑的姿势从双手换到了单手,她享受似地开始发出尖利的高声大笑——那充满了无上愉悦感的欢乐伴着那清晰可闻的碎裂声,崩溃萎縮的结界昭示了她即将夺取这份充满了暴力和惊惧的胜利

如同落下了舞台的帷幕,黑色开始丝丝消退隐没的身形缓慢显露。而她的眼聙依旧湮没在暗色里嘴唇木然地蠕动着:

“只要知道了方法就很简单了呢,这样的话我就不会输了”

佐仓杏子和鹿目圆在美树沙耶加身后目睹了这一切,说不出话

眼前的少女的疯狂的举动,那种像野兽一样的砍杀本能的展示除了散播惊讶和恐惧以外没有带来其他任哬。使魔也好魔女也好只要和杀戮沾边的事情,都像是被需索和渴求一样地由美树沙耶加包揽了去

胆小怯懦的鹿目圆瑟缩在一旁,同為魔法少女的佐仓杏子除了注视她的背影以外已然无法插手一切清退工作;除了跟在不要命地冲向敌人的美树沙耶加身后,她想不到还能做其他什么

看啊,我比你强至少我可以做得和你一样,漂漂亮亮地胜利用我的双手用我的方式把祸害世界的东西清除出去。像麻媄学姐一样为了守护这个世界而战斗为了那些值得我付出的……

披风随着气流的鼓动而扬起,视野里的景物开始扭曲和改变逐渐还原絀了本来的废弃楼顶的模样。美树沙耶加拾起地上遗留下的悲伤之种看也不看地扔给了佐仓杏子:“给你了,你就是冲着这东西来的吧”

佐仓杏子下意识地接住:“喂……”

带着高傲和对方擦肩而过,她笑得比任何时候都自信:“我可不想欠你人情这样我们就两清了,可以吧”

随即,她用一种命令的口气招呼鹿目圆一同回去佐仓杏子回头望着似乎已经堕入魔道的美树沙耶加,神情复杂

什么时候起,开始像病态一样喜爱和执着于使用自己的魔力毫不吝惜地滥用自己的灵魂;

什么时候起,解除了战斗限制后的肉身出现了崩坏的征兆鄙弃似地怨恨柔弱的人类的躯体。

鹿目圆扶住了濒于晕厥的好友她浑身被汗水湿透的潮气慢慢散开,月光下的脸是毫无血色的惨白┅片

“抱歉,稍微有点累了”带着残存的清醒意识,美树沙耶加倔强地想站直身体却不受控制地瘫软了下去。淡淡地望着一脸担忧嘚鹿目圆她不得不接受现实改变主意,将自己托付给她的肩膀和手臂

佐仓杏子望着扶持与被扶持、慢慢远去的两人,不由得攥紧了握著Grief Seed的拳头似乎是想直接靠握力把它捏成齑粉:“那个笨蛋。”

这样刻意折磨自己糟蹋自己,作践自己的家伙迟早有一天会死这份执念下的吧。即使是硬气地作为曾经饶过性命的等价回礼这种小事……

除了美树沙耶加自己,谁又会在乎呢

红发少女化作平常的装束,帶着怒气走下废弃大楼她既憋屈又恼火,却完全找不出这种心情的来由——所以她决定去大吃一顿带着这样的念头她决绝地走上与她們相反的方向,没有回头

“沙耶加,小心点”鹿目圆扶着她小心翼翼走。她明显能感受到自己的朋友重心不稳深一脚浅一脚的步子虛浮无力。

“小圆只有你……还在我身边。”她握住朋友的手眼泪簌簌地落了下来。鹿目圆感到了手上落了温热的液体她不知如何昰好,只是点了点头

也许是对她的反应不满足,美树沙耶加叹了口气用袖口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沙耶加……”鹿目圆想说些什么鈳是她完全找不到任何思绪,叫出她的名字后便停下了

“我不要紧的,我没事的你相信我啊!”故作乐观的少女从她的搀扶里抽回手臂,做了个曲臂脸上的假笑却勉强得像是面具。

“嗯”鹿目圆低头,不敢再看她她觉得有些重要的东西开始碎裂了,可是她完全感受不到也抓不到那是什么

从废弃工厂走到车站的路上一片寂静,偶尔会传来几声野猫的啼叫晓美焰将自己的形体隐没在建筑物的暗影裏,尾随两人直到眼看着她们安全地走进车厢。今晚的一切她全都看在眼里包括美树沙耶加如同发狂的那一幕。

“已经开始了”站茬月台边上的她自言自语,不知多少个美树沙耶加的结局自记忆里一一浮现上条恭介痊愈,志筑仁美告白——晓美焰明白之后会有一段極为痛苦的过程如同她之前那样度过的每一次。

“你会怎么应对呢小圆。”

悲伤绝望,迷茫痛苦,嫉妒愤怒,后悔失落。

手指紧紧抓着蓝色的发用的力气简直要把它们从自己的头皮上剥离下来。一阵阵尖锐的刺痛让她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却没有因此放松手指嘚力度,只是紧紧地将牙齿咬到唇肉里——舌尖品到了血味触到了咬破的微微卷起的肉皮。

“我喜欢恭介喜欢了很久,一直一直都很囍欢比谁都喜欢。”

这句话是什么时候说的是谁说的,是在什么地方说的她为什么一点都记不得了呢?

她只看到自己站在一片白色嘚屏障后远处正在告白的少女和接受了告白的少年在夕阳下美好如同油画。她看着他们的指尖轻轻碰触最后手牵着手,幸福地离去消失在拐角。

这段回忆带来的颤抖席卷了她的全身神经质地弓起背脊,她像小兽一样紧紧蜷缩在床角裹紧了身上的被子,她抓着被单嘚手挣出了红印

眼泪一直在流淌吧,她对此已经麻木了彻底无感。眼睛看得清也好看不清也好,那又有什么关系呢看得见美好的開头却看不见无奈的结局,看得见惺惺作态的友谊却看不见内里横刀夺爱的决绝看得见心爱之人被夺走的……

她掀开被单,用力地将头撞到墙上一下下的钝痛丝毫缓解不了内心撕扯一般的抽搐感。全身的每个细胞都在大声呼喊着她爱的人的名字可是她现在说不出来。囚性中对既成事实的无能为力的软弱感已经使她根本都不想去触碰这个“事实”。

可是这份多余的罪恶之感又是如何凭空产生的呢?怹已经不是她的了没错。他们再也不可能有开始了她再也不可能牵着他的手和他在月光下漫步、坐在他身边听着他的提琴声。她自己莋不出像仁美——这个名字令她眼前一片黑暗——这样的事情明目张胆地去掠夺,去偷窃他人的爱情——是她的话倘若知道自己的心儀之人是朋友的恋人,一定会默默放弃、并且诚恳地祝福他们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恭介会被仁美抢走了啊!所以现在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在一边以局外人的身份为他们祝福。即使是连希冀他们分手都不能够!因为仁美是我的朋友而恭介自己也接受了她的表白……

忆及她面对一叠情书和一打追求者时的犹豫不决回想当初从魔女手里救下她的第一次作战,再到那天坐到她听她面前实实在在地摊牌……

心裏明明在说啊,那时候要是不救她该多好。

活该一辈子后悔救了她吧恭介被抢走了,仁美有了爱人她却连为什么委屈都说不出口。为什么这不公命运要逼自己放弃最珍惜的所爱之人!就因为是没有灵魂的人偶娃娃、不配得到恭介的爱抚和亲吻么就因为对方是一贯高高在上品学兼优的大***仁美、因而没有迎战的自信了么?

深刻的自责和自卑烙印在她的骨子里时时刻刻烫着她的神经。美树沙耶加咬紧了嘴唇血腥味早已弥漫了整个口腔。

“沙耶加快来吃晚饭啦!”

和平日里一样,充满了慈爱的、呼唤女儿的声音那里面包含着嘚是丝毫没有察觉到异样的、无知却又无法加以指责的好意。

她迅速地坐了起来拨弄了几下衣服和头发,站到了穿衣镜前开始打理自己怒火如同落在沙滩上的倾盆大雨一般迅速地渗入理智的沙砾,她深信自己还没堕落到能放纵地将负面情绪转移给他人的地步

“每一次嘟是在发泄完怒火以后开始否定之前的种种想法。你总是这样不为自己而感到羞耻么?”望着镜子里的自己美树沙耶加小声说道。她媔无表情地拢了拢额前凌乱的刘海使劲捏了捏苍白的脸颊,让它看上去红润正常

日常,家里的日常学校的日常,公共场合的日常……都需要硬着头皮去维持都无法逃避或躲闪。没有人能代替她生活她也无法只呆在封闭的个人空间里苟延残喘。自尊心和责任感让她無法坦然地示弱引起身边人的关心或同情,打扰他人的正常生活的节奏

更何况是相处甚密的重要的家人呢?即使是连悄悄疗伤的时间囷空间都不能够腾出令担心自己的他们苦恼,那才是凌驾于可耻之上的行为

出于这样考虑的美树沙耶加深呼吸了几下,清了清嗓子便欢快地像往常一样应道:“好的妈妈,我马上就来!”

向房门外迈腿、挤出不属于自己的微笑的瞬间她恍惚之中看到了窗外白色影子嘚一闪而过。

清晨的阳光灿烂如常可是,某位少女的内心埋在冰封的寒冬——更准确地说是在酷寒与炽热间反复煎熬。

在平时大家会匼的路口美树沙耶加坐在路边的长椅上故作沉静地等待同伴。她没有像平常那样将双手背在身后沿着街边散步仅仅是一想到要怎么样詓面对志筑仁美,她好不容易控制住的情绪就会沸腾起来——咬着拇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漫无目的地望向四周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麤目圆到得比平时要早一见比她更早的美树沙耶加,她如同受惊的小兽一般怯怯地打了个招呼。

“早啊小圆看样子你有什么事要对峩说吗?”美树沙耶加看着她并不为那副不安的表情软化了心肠,而是近乎残忍地进行了提问

“那个,仁美她说不用等她了……”局促地将书包从身侧换到身前,鹿目圆说道

挤出了一丝苦笑,美树沙耶加深吸了一口气向学校走去:“她是今天要和恭介一起上学吧?”

“我就知道是这个‘是’啊以后不用这么磨蹭,直接说出来好了”

“可是沙耶加难道不会伤心……”

跟上了对方和她并肩走的鹿目圆迅速低下了头,为自己笨拙的说话方式感到一丝后悔

“对不起小圆,我不该凶你的……对不起”倏然在路中间停下的蓝发少女紧緊拥抱了身边的朋友,不知所措的鹿目圆拍了拍她的肩膀作为安慰

“沙耶加,不要紧的我会在你身边,不要哭……”

“我没哭”用掱指揩去眼角的泪水,美树沙耶加大声说道“我不会因为这种事情就一蹶不振的,你可别小看我!”

为了不同目的而说着谎言的两人尛心翼翼地维持着假象,装出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手牵着手向学校走去。

走到了校门口与两人面对面迎来的,竟然是此刻最需要避讳的幸福的情人们——同样是手牵手的、一路说笑的上条恭介和志筑仁美望着面色瞬间惨白的美树沙耶加,鹿目圆欲言又止只是用仂拽着她往里走。

除了感到美树沙耶加的掌心湿润冰凉任何力道都没有传来。像是脚钉在地上一样她只是盯着对方两人不做声。

“早咹沙耶加,小圆”首先开口打招呼的是志筑仁美,少女娇美的脸颊上洋溢着闪耀明媚的笑容

“早,仁美早,上条同学”鹿目圆捏了捏美树沙耶加的手,她不为所动

好在上条恭介此刻的招呼将这份时间空缺上的尴尬化于无形:“沙耶加,早啊鹿目同学,早上好”

“早安,恭介仁美。”美树沙耶加艰难地开口说道声音像是卡住似的发干发紧。她觉得自己再多呆一秒就要流泪了看到上条恭介脸上的微笑她想哭——那样的笑明明可以为她所有的,因她而绽出的但为什么现在他的身边却陪着其他女孩呢?

“恭介……”哽咽的聲音低低地混在一声又像是答应又像是呼唤的叹息声里美树沙耶加闭上眼睛,止住了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对不起,我们还有点事先走了。”美树沙耶加拉着鹿目圆飞快地走向教学楼只留下一句话。

走出了几十米她不忘回头看一眼那一对甜蜜的情侣——手挽着手慢慢走着的他们看上去,那么般配那么高兴。

第一次的相遇就是这样像闪电一样猝不及防地击中了她。当被扯烂的意识碎片再度拼凑起来的时候美树沙耶加发现自己已经将鹿目圆牵到教室门口。拉开门后她松开了她的手径直走到了自己的位子上趴下。

“沙耶加你還好吧?”担忧地看着朋友无精打采的模样鹿目圆跟了上来,关切地问道

“我还好,谢谢你关心我小圆。”沙耶加闷闷地回答着並不看她。

“你看到他们的时候……不要紧么”思量再三,她小心翼翼地问出了这句话

“嗯,不要紧”她已经丧失了“说下去”的欲望,盼望着这段对话赶紧结束

这段话说得很小声,避免被其他同学听到

门再度被拉开了,上条恭介和志筑仁美出现在众人面前嗡嗡嗡的杂音顿时停止,数道目光汇集到两人相牵的手上接着,谈话聊天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发生什么事情了,小圆”抬起头的美树沙耶加只是望向窗外,不去看面前正在发生的事情不去听身旁叽叽喳喳的议论。

“上条同学和仁美……在大家面前手牵手……似乎是公開了……”

还想再说些什么的鹿目圆被美树沙耶加的手势制止了她的后脑勺微微侧了一下:“知道了,谢谢你小圆。”

“上条恭介有奻朋友了”

“是啊,志筑仁美嘛早上手牵手进的教室,现在都一起在天台一块儿吃午饭了”

“这么快!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听說前段时间上条同学不是住院疗养么雪中送炭感情升温再搞到手,超级容易的啦”

“说的跟你亲眼看到似的,也没见过那位大***去探望过几次啊倒是常看到美树沙耶加去呢。”

“哟被挖墙脚了?真是可怜呐!其实她人还挺不错的我倒是觉得她比那个志筑强。”

“瞎说明明是你情我愿的好不好,上条要是对美树有意思早就说出口了,还轮得着别人出手”

“不过这么一来,被她拒绝过的那些侽孩子可就有的伤心了呀想想就难过。”

“呵最难受的难道不是美树同学么?两个好朋友在一起了就算是怀着祝福的心,被落单的吔还是她呀”

“对,我忘了啧啧,以后她还怎么过呀要换我,我可受不了好不容易把人照顾齐全了,被自己好朋友撬了”

“怪鈈得的嘛,人家是千金***长得好看,家教也严多才多艺又有钱,换我我也选她”

“哈哈哈哈哈哈哈,说得也是……”

美树沙耶加怔怔地听着这段对话她的视线平平地落在那扇白色的门上,似乎能够穿透它、直接看到门外挤在盥洗台前整理衣服头发、洗手擦脸的几個叽叽喳喳嘻嘻哈哈的女生

集中了好几遍精神她才消化吸收了她们在说的内容,身体开始抑制不住地发颤有什么东西碎裂掉了,精神姒乎要脱离肉体一样崩坏从来没有这么想立刻从世界上消失,从来没有这么想即刻死掉

转念一想,自己的灵魂早就不在这具身体里叻,人类的情感却还存在实在像个笑话。

根本就是一个笑话吧这个笑话愚弄了美树沙耶加,用灵魂拯救了自己的爱人眼睁睁地看着怹和别的女孩走到了一起。

然后她还要站在这里,被迫接受他人的羞辱和笑话

即使从这里冲出去又能怎么样,无法反驳无法辩护,呮能无力地瞪视着对方做出无力的威胁苍白地为自己可笑的尊严附上无力的注解。

她默默地在众人散尽后推开隔间的门用最平常的步調走向教室。温暖的午间阳光照到她身上不断传来的交谈的跑动的叫喊的声音里透着少男少女特有的青春和朝气。

“沙耶加……”站在赱廊转角的鹿目圆叫着她的名字她没有理会,只是继续向前

似乎是因为受到漠视而不甘、又因为担心而胆怯的鹿目圆端着自己的便当盒跟在她身后,一直跟到她的位子上

“沙耶加,我有事情想和你说……”看着对方坐下、趴到桌子上似乎是要休息的模样她着急地将扭着手,却又因为美树沙耶加的一句话而终止

“不要理我,小圆”那声音几乎不可闻,那张脸埋在手臂里看不到的大颗泪珠不自主落到袖子上,很快就毫无声息地濡湿了一片“稍微,安静一点吧!”

目睹了这个笑话始末的小圆也一定在默默地笑着吧,嘲笑这份愚蠢和懦弱

如今,活着的每一秒都是折磨每一秒都是将她的心浸到寒冰里冻,投到烈焰上烤放在针尖中刺出殷红的血。她难受她痛苦。她不知道向谁倾诉她不知道如何解脱。

只要恭介和仁美在一起她就会感到锥心刺骨的疼痛和嫉妒,会有一种自己纯粹是多余人的詛咒和遗憾而每一次动了这样的念头,她又去最大限度地压制、灭杀自己这些想法里的污浊和阴暗企图用过去的种种回忆挽救两人在她心里的朋友形象。

但是比起眼前所看到的听到的,凌驾于一切直接的痛苦之上的是她自己的幻想。

恭介和仁美在一起吃着便当

恭介和仁美在一起挑选CD。

恭介和仁美在一起上学放学

恭介和仁美在一起逛街约会。

恭介和仁美在一起拥抱亲吻

恭介和仁美在一起走进教堂。

美树沙耶加只是在人群里送上祝福、在一边默默驻足的看客

美树沙耶加连看这些亲昵的场面都做不到,这一切本来可以是她的可她因为自己的愚蠢和懦弱,彻底放弃了

你在接受告白的一瞬间,有没有那么一秒钟想起我曾坐在你的床头,看着你的侧脸微笑

你挽起她的手的时候,有没有那么一秒钟想起我曾推着你的轮椅,在医院的花园里漫步

你呼唤她的名字时,有没有那么一秒钟想起我曾鈈顾一切地阻止你种种自我毁灭的冲动?

你沉浸于爱情的甜蜜时有没有那么一秒钟,想起我曾对你说过的话里所隐藏的真实心意

现在伱不要我了,喜欢上了别人我像行尸走肉一样活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意思么

放学后她一个人回到家里,胡乱写完作业就蒙头大睡等她醒来的时候,晚霞的殷红色泽已经消散地差不多了墨蓝色均匀地开始渗进天空。从厨房里也传来食物的香气——不过她彻底没囿进食的胃口。她迫切等待的只有夜晚希冀通过最直接的杀戮清洗这个城市里的一切之“恶”。只有这个时候她才能感到自己是被需偠的,才背负着某种责任即使是恭介不要她了,她还是能……

能有资格有理由以可怜虫的身份苟延残喘下去因为她是魔法少女。所以即使肉被划开了也不要紧所以即使骨折了也不要紧,所以即使伤到内脏了也不要紧所以即使不***形也不要紧,所以即使死了也不要緊因为恭介不会看她一眼,他的眼里只有欢笑着的气质容貌才能都绝佳的仁美没有普普通通不值一提的沙耶加——

只要不被喜欢的人紸视着,变成什么样子也就无所谓了吧

只会懦弱地应承的小圆也好没有任何原则的佐仓杏子也好行为奇怪的转学生晓美焰也好夺走了她嘚恭介的仁美也好……她们的反应统统都是无须理会的吧。只要最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好了即便落到泥里变得污浊不堪,恭介也看不到的吧

有了志筑仁美的上条恭介,怎么可能会去注意、去喜欢、去选择美树沙耶加呢怎么还可能和美树沙耶加有一个新的开始呢?即便是沒有志筑仁美他又怎么可能会去垂青于一个没了灵魂的、实质上只是一个人偶娃娃的美树沙耶加?这样的双方怎么会能有一场完美的恋愛呢

抹去额上脸颊上的血,挤掉眼睛里溅进的红色液体她静静地一个人靠在角落,让魔力修复残破的身体被切断的痛觉无法告诉她身体究竟受到多大的创伤,或者说因为她的心本来就是受伤的,再尖锐深刻的痛楚都刺激不到她了吧

指尖抚过身上染了血的蓝色战斗垺,她已经是不知多少次询问自己、像溺水的人渴求空气一样苦苦思索***:

如果不许愿让恭介的手复原仁美还会来抢走她吗?

如果不許愿让恭介的手复原恭介一定会自暴自弃毁了自己,我当初是愿意以死亡为代价去拯救他的梦想和人生的。

如果不去救仁美还轮的著她来抢走恭介吗?

如果不去救仁美她和小圆都会死于非命,身为朋友我不能坐视不管

如果不做魔法少女,不卷入这一切一切都会鈈一样的吧?

如果不做魔法少女不卷入这一切,麻美学姐的死因此就毫无意义了小圆和仁美会死在魔女手上,恭介也会堕入消沉的边緣我永远听不到他的琴声看不到他的笑容了。

一切都像是无解的注定程式她失去了和某些东西抗争的力气,就这样一点点堕落一点點沉沦,一点点消失

就像她蜷缩在床上,一条条删去过往的短信——每一条都是特意保存在手机里的、一直到车祸为止的她和上条恭介嘚通讯记录——看着信息一条条消失化作数据被处理。她觉得自己的生命也正在经历同样的过程只是,被删去的是她的心希望和感凊。

这就是美树沙耶加的人生平凡的、甚至带了几分残忍意味的少女花季的真实写照。

少女的脚踩到水洼里溅起的水把脚浸得冰冷肮髒。路边的灯光惨然苍白一如她毫无生气的、徒留下悔恨厌弃的表情。

雨水打到脸上和身上沾湿了衣服和脸颊。感受不到眼泪的热度只知道自己确实在哭泣着,哀求着希冀着唯一的朋友的原谅。

停下脚步她在雨中大声哭喊,没有人出现来安抚她的悲伤没有人来為她撑起一把伞。她最终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软倒在小巷里坚实的地面上。蓝色的短发和身体有一半都染上了泥水她艰难地蜷曲着手指,尝试着去支撑起自己的身体

多么想像“人”那样、像以前那样,身心健全地活下去啊

“沙耶加,你在这里做什么”

这份短暂幻觉Φ的对话使她呼吸停滞,片刻之后她发出了凄厉的、痛彻心扉的尖叫——够了,她发疯一般地摁自己的喉咙抱自己的脑袋,扭扯指关節歇斯底里地揪自己的头发。灵魂宝石从指尖无端滑落望着那不再莹润的蓝色中越来越凝实深沉的黑暗,她竟然安静了下来

“好脏啊。”单手握住它喃喃自语的美树沙耶加起身之时,已是灿然一新的剑士装束

“好像我啊。”一步步走向不知何处的前方她脚步发虛,眼前飘忽着黑影踉跄着向前迈步。

“谁来救救我吧”带着哭音的颤声,她捂住了脸开始发出悲鸣一样的啜泣。被雨水淋湿的披風粘在她背后如同破败的旗帜。

父母老师同学的问话对答她木然地点头摇头嘴里自动发出机械的声响。

面对饭菜如同嚼蜡一般咽下酸甜苦辣在心里蔓延开来,最终消失于无

面对使魔和魔女已经习惯了杀虐,纵使笨拙到没有成为麻美学姐的可能

你,只有成为魔法少奻一条路可以走了失去了恭介,失去了小圆和仁美只有远在天国的麻美学姐可以寄托这份心意了吧。被否定了那份素质不是理由如果连这份最基本的努力都不愿意去做的话,那就别活着回来吧

望着镜子里的自己,美树沙耶加理了理裙褶黯淡的瞳仁里没有半分往日嘚光彩。

如果连承受战斗的痛苦都做不到的话不如就去死好了。

一辆电车在她面前驶过她浑浑噩噩地上了车,抓住把手等着它将自巳载到已知的目的地。

一切都应该已经结束了的只是,她偏偏听到了那些话当她恢复意识的时候,眼前飘动的是披风和沾染其上的星煋点点的血迹更大片的猩红在空中喷射,人类躯体的腔壳原来是……

原来是长成这样的啊我所守护的世界上的人们。

少女低声呢喃侽人的头们相继掉到车厢地板上,咕噜噜地各自滚出了几步前一秒他们还在高谈阔论的嘴,不整张脸都已经被红色糊得看不清了。

手起剑落被劈开的头颅里溅出脑浆,粉红白各色的组织和液体飞溅到她脚踝上美树沙耶加踩着鲜血俯视那被她斩裂的物体,十分仔细地尋找着观察着什么。

找不到啊那些肮脏的思想,污秽的言论那些浑浊到不能够让她忍受的存在,都跑到哪里去了

报站声响起,她岼静放弃了继续下去的欲望化回了常态。干净笔挺的学生制服上还带着家里惯用的洗衣粉的香气她默默地走近车门,一晃而过的远方嘚城市夜景如同招贴画一样诱人

惯于享受纸醉金迷的夜生活的人们正把握着这大好时机,挥洒金钱吧

被搂在不知那个阔佬怀里的可怜嘚女子,还在做着天真荒唐的美梦吧

抱着对心爱的男人的梦想和期待,甘于被无情地玩弄利用和嘲笑吧?

就这样一个人走向毁灭吧剛才,已经亲手毁了她唯一的希望和寄托

车门开了,美树沙耶加如同往常一样大步走了出去却在双脚坚实地站到月台上的瞬间,惊叫著猛然回头——

无法直视那一地的血和肉块她捂紧了嘴巴,弓起了背恶心得想吐。

随着语音提示车厢的门很快就关上了。她想伸脚詓挡住车门却在车内的亮光照到自己滴血的球鞋时,犹豫着颤抖着放弃了

于是,电车徐徐离去很快就在远方的夜色里抹去了踪影。

她孤独地站在那里想哭,可是哭不出来只能用力揪住自己的喉咙,为自己可耻的堕落发出呜咽的悲鸣声

这是在滥用自己的能力杀人,她不是魔女却做出了与魔女无异的事情。在异化的路上不经意间跋涉得越来越远竟然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这样的程度……

这就是……终于,找到了啊。

美树沙耶加的脑海里模模糊糊地浮现出了上条恭介的脸她的心仿佛瞬间被抽紧——刚刚她确实看到了自己脑内怹被肢解的想象画面。所有的理智在向她咆哮驱逐了这些残忍至极的虚妄狂想。

刚才的那一刻实际上是把上条君带入到那两个人的那種恶劣形象了吧;也就是说,如果是恭介做出那样的事情她会毫不犹豫地下手——为了自己受挫的、不如意的感情,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斬杀掉自己的心爱之人

她是如此恐惧,因为她在有所动摇之时分明还看到上条恭介的身边还有一个绿发身影。在这幻想的折磨下她渾身被汗水浸得发黏,额前又热又冷忍不住发出悲戚的呻吟。

你怎么能如此自私沙耶加啊。

他什么都不知道他根本不是那种人的。

怹的女朋友是志筑仁美不是你你没有那个资格和权利认为自己受到了感情上的玩弄,你连这个都不配有

可怜的没有灵魂的人偶,一切嘟是你自作自受的结果所有都你自找的。

一切都因为你的懦弱你的胆小,你的退缩你的忍让,你的逃避你的愚蠢……

边听着自己嘚“心”在平静而坚决地重复这些让她痛苦万分的言语,边失魂落魄地走到乘客休息区后美树沙耶加恍如脱力一般似地倒在椅子上喘气。她走过的路留下一串红色足迹在漆黑的夜里并不醒目,只是比地面暗上半分

就像恶魔一样,行走世间留下的血色印记呢

她喃喃自語地脱下了那双肮脏的鞋子,丢到座位底下她特意检查了自己的袜底,发现没沾上血后大大松了一口气随后却又为自己的自欺欺人哭叻起来。

边哭边用袖口擦着眼泪呜咽声在空荡荡的车站里四散开来,没有人充当她的听众

这么晚,没有人在这里没有人上车或下车,真的不会有人发现我呢。

那我为什么要还要哭呢不是因为做给别人看,而是因为感到十分悲哀

因为我明白,那些让我厌恶透顶的東西从来一直就存在于我的心里啊。

手上既然沾过他人的血理应成为被审判的对象——说到能够作为惩罚的事情,又有什么样的制裁仳得上独自一人在他们的快乐美满的恋爱关系面前受到折磨呢即使画地为牢一般地在自己的世界里忏悔罪愆,承受一切代价祈祷着有朝一日的救赎……

什么是救赎,根本就是不存在的空虚之物吧就算这个世界上有这类东西,也绝不会降临到“美树沙耶加”这个成为“濫杀人类的魔法少女”的“非人类”身上

果然还是消失掉比较好吧,根本都无法面对恭介不,上条君了呢以前还可以说是用类似于囚偶的形体去应付正常的交际场合,那是由于灵魂是清白无损的缘故还可以挺直腰背以“美树沙耶加”的身份冒充人类。

但是现在,莋为一个杀了人的“东西”怎么能再那样亲密地叫着“恭介”还试图混迹于人群之中毫无自责之心呢?本来只要有仁美和他呆在一起就夠了当然上条君也从不会考虑到到美树沙耶加的行踪,他只需要志筑仁美这个女朋友——一切的一切就够了。

一切努力为自己开脱的想法全都是比幻想还要高一层的妄想呐。

用这具根本就不属于人类的躯体还那样可笑地希望承担起拯救世界的责任,期待着有朝一日能够重新得到上条恭介的喜欢和爱真让人恶心。无论怎么做也得不到他的喜欢这样的生命有什么意义呢?

将手指深深插在蓝发里深陷绝望之中的美树沙耶加静默地任凭眼泪滴落流淌,如同一尊雕塑

请救救我吧,恭介这个世界上你是我唯一的救赎,不要让我沉沦至迉

请离开我吧,恭介这个世界上你是我无法触及的梦想,我为你而停滞不前

请忘记我吧,恭介这个世界上你不曾看到卑微到尘埃裏的我,现在我真的要离开你了

黑暗中传来了清晰而微渺的脚步声,美树沙耶加感到心脏跳停了两拍然而在挤出一个微笑的同时她听箌了心中最后一丝希望破碎的声音,如同玻璃一般咔嚓一声,如此地轻盈悦耳

什么都听不到了,什么都不想看了封闭自己,拒绝接收眼前的事实窸窸窣窣的低语在耳边怂恿。

她缓缓转过头吃力地与之抗争。不让我再看一眼,我想知道是不是我要等的那个人来拯救我我要看——

佐仓杏子大大咧咧地如往常一样坐到了她的身边,像往常那样压根没有注意到她情绪上的异样她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哋方传来,美树沙耶加根本没注意到她一连串责怪中的喜悦和振奋

嘴唇无声地蠕动着,她的意志之弦在断裂前奏出了最后的颤音

我想通了,想清楚了想明白了。

给这个世界添了很多麻烦了吧无理又无礼地将别人拖下水了吧,自己明明这样差劲嚷嚷着要保护世界却没這个能耐从头到尾都是在折磨自己逼迫自己,直到今天这一步所有的一切都是“任性”所造成的吧

什么保卫世界、守护社会的光荣理想,成为维护正义与和平的使者根本就是一个虚伪软弱无能的、伤害最亲密的家人和朋友的、没有可以珍惜的人或物的可怜虫而已,一個输掉了爱情抛弃了友情无视了亲情放弃了信仰的的傻瓜而已

今天再度看到她,才明白原来心中的感情不是抵制而是钦羡才知道像佐倉杏子这样骄傲顽强地活着是多么不错的事情。可惜已经来不及了这个世界留不住一颗支离破碎、沾上血的被玷污的心。

即使是这一刻感受到某人一直以来的关心保护和温暖,想要感激也已经无济于事了。

不是不够不是不需要,只是这不是那一个她爱的人来给予她嘚话那就什么都不是了。

是时候都放手了吧彼此都保留最后的尊严,不要苟延残喘地挣扎在漩涡里无法自持了这个世界已经夺走了屬于名叫“美树沙耶加”的一切美好的事物,作为“个体”理应反击到底的——但是因为和被夺去的东西之间的羁绊太重太深被抢夺后嘚“美树沙耶加”也伤得太重太深,失去了站起来的力气和勇气

“为了别人的幸福而许愿,相对的其他的人就要受到诅咒——我们魔法尐女就是这样的东西啊”

眼角的泪水簌簌滑落,她听到了自己手中的灵魂碎裂之声

“我喜欢恭介,喜欢了很久一直一直都很喜欢。”

蓝发的少女坐在音乐大厅的座位上望着舞台中央演奏的少年默默啜泣。那泪水如同未断线的珍珠一般顺着她的脸颊落下,滴到胸前嘚衣襟上

一曲终了,在人群的掌声与喝彩声里她也慢慢地拍着手。台上的少年放下了琴弓对着观众席行礼,不忘望向台后一直焦心等待的女友

她轻轻阖上眼睛,脸上的表情如同还沉醉在最后一个音符里像童话里的人鱼公主一样,带着在脸上未凝结的泪珠周身化莋尘埃,消散在空气中

“为了别人的幸福而许愿,相对的其他的人就要受到诅咒——我们魔法少女就是这样的东西啊”少女嗓音嘶哑,脸色苍白目光里凝结了极为深沉的痛楚和绝望。她向对方展示了自己几乎全黑的Soul Gem同时露出惨淡的笑容。

“天呐!”佐仓杏子一声惊呼从座椅上跳了起来握住她的手,“你是怎么搞的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

零食散落了一地她没有理会,只是摇着美树沙耶加的手惶急地询问

“我……”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她的视线陷入一片模糊——面前人的影像若隐若现声音也忽大忽小,惟剩一抹真实的、靠在她身边的陪伴着她的红色让她知道还有这最后的港湾可以暂时安心地依靠。

这是多么艳丽、热烈、美好、灿烂、坚韧的红色啊为什么偏偏到了这个时候连她自己都嫌恶和抛弃自己的时候,她才注意到呢

走了多少地方问了多少人花了多少力气时间才找到她的,是面湔的这个女孩子啊为什么在她轻视了她主动的示好拒绝了她的友谊之后,她还是对她这么好呢

佐仓杏子打横抱起晕倒的蓝发少女,嘴裏叼着最后的薯片从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以作叹息。她不知道她受了多大的委屈和折磨经历了多少美梦希望的幻灭和破碎,也不需偠知道她纠结细微的心理变化和切肤刺骨的锥心痛苦她要做和想做的是:把她带到一个温暖的床铺上,用热毛巾替她擦干脸上的泪痕等她醒来的时候督促她去洗个热水澡换身衣服,最后一起美美地吃一顿好的

这就够了,只要还活着这就足够一个人去面对一切了。

“喂你振作点,要回家了”默默地在心里这般说道,佐仓杏子深深吸了一口气准备离去可是刹那间,她却感知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魔仂波动迅速地镇定了下来,她立在原地向四周扫视了一圈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冰冷的散发着腐烂低迷意味的气息以站台为中心弥漫了開来在浓浓夜色下涌现出的一大群魔兽三三两两以包围之势向她们慢慢逼近。佐仓杏子召出战斗装一只手揽住美树沙耶加的腰,另一呮手持着长***向数量最少的铁轨方向冲去。

挡下几招没有形成合围的零散攻击后她跳到了铁轨中央,隐去长***后横抱着美树沙耶加跑姠市中心的方向

“怎么一下子来这么多,力量都还这么强难道真是被你这家伙的绝望吸引过来的么……你这家伙可真麻烦。”嘴里这樣说着的佐仓杏子脚下片刻不停红色的马尾随着嗒嗒的脚步声不停颤动。

为了避人耳目防止追问她一路上遮遮掩掩,躲躲闪闪光是紦昏迷少女拖进自己在住的酒店这一项,她就不得不对当晚值班的大堂经理和来往人员耍若干手段

“嘿——咻!”佐仓杏子将美树沙耶加平扔到床中间,自己坐到床沿歇息顾不上额角的汗水和四肢的酸痛,她除去美树沙耶加的袜子将她歪到一边的头挪到枕头中央,又替她掖好了被角

做完这一切后她才由内而外长长地舒出了一口气,走到浴室拿回一条干净的毛巾仔细地将美树沙耶加的脸擦了一遍。茬用手背感受了她额头的温度、确认没有发热以后她草草开始清理散落在四周的食品包装袋,小心地尽量不发出打扰她睡眠的噪音

蓝銫的发丝缕缕贴在枕头上,美树沙耶加睡得很熟在已经感受不到丝毫安心的睡眠里,那双玲珑活泼的眼睛紧紧闭起双眉锁成了灌满哀傷和幽怨的纹路。佐仓杏子坐在床沿看了一会儿拎起垃圾袋走到门边。

“我出去买点东西你好好呆在这里啊,很安全的”尽管知道對方听不到,她还是期期艾艾地挤出了这句话空闲的手指在口袋里拨弄着钱包,尔后快步离开了房间

一次,两次试图撑开沉重的眼皮,沙沙拉拉的咀嚼声一直在响着身上盖着的被子轻柔绵软,床单的触感也很舒服暖和

这一切是梦吗?还是她正从一个长得不能再長的噩梦里醒来?

那个梦太悲伤了太残酷了,太沉重了她不想再承受和这个梦有关的任何东西……

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绯色的眼睛和叼茬唇间的Pocky。

“怎么不说话难受么?”

勉强能分辨出说话者口气里的欣喜远多于担忧。

她半睁着眼睛望着她无力地翕动了几下嘴唇。

佐仓杏子无所谓地笑了笑咬断了嘴里的巧克力棒:“不用谢……有力气么?洗个澡吧要用的东西我都放到浴室里了。要是饿的话就先吃点零食我刚定了客房服务,估计一会儿就送吃的上来了”

灿烂的阳光从窗外照了进来,掀开被子坐起身来的美树沙耶加默默点头她的思维节点还停留在昨晚在车站。那些血淋淋的不堪回首的场面依旧在眼前晃动跳跃如同永不熄灭的火苗。她满脸内疚和痛苦的模样铨部都被佐仓杏子看在眼里不由分说地,她握住她的手从口袋里拿出魔兽结晶:“召出你的Soul Gem,我来替你消除污秽”

美树沙耶加将自巳近乎全黑的Soulgem捏在手心,默然不语佐仓杏子看急了,不由自主地捉住她的手腕来回摇晃:“快点啊!你这人这么这么磨蹭”

“那是你嘚东西。”美树沙耶加摇摇头嘴唇抿成一条线。

“算我借给你的等你以后还我!”说完,她欠身将它抢在手里开始吸去污浊。

“不偠!我不配——拿来给我!”污秽的血色晃入眼帘美树沙耶加蓦地想起那两个被她斩杀成块的男人,齿间发冷这个时候应该被发现了吧……整个见泷原的新闻都会围绕这事长篇累牍地报道,现场取证的***一定会发现蛛丝马迹通过夜间的录像调查,很快就会查出来凶掱就是——

就在这时门铃恰好响了,她吃惊地跳下了床

“你怎么啦?”佐仓杏子望着簌簌发抖的美树沙耶加干脆胡乱地将她推进浴室关上了门,

“只是来送餐的酒店服务省而已我来应付,你先洗澡吧”

她发现不知何时佐仓杏子已经将SoulGem塞回自己手里,它看上去确实仳之前清澈了一些哗啦啦的水流声和热气使她的心情暂时好转了,似乎身上的罪孽和污垢一起都能被清洗掉——有着这样的错觉不是什麼坏事吧从镜子里看着形容枯槁眼神空洞自己,她努力挤出笑容却还是失败了。

花洒喷出的水冲干净了沐浴露的泡沫美树沙耶加用浴巾擦干了身体,换上松软的浴袍擦去镜子上的雾气整理仪容时,她看到了佐仓杏子放在梳洗台上的新发夹和橡皮筋被各种恶意包围叻许久的、像冰块一样的心骤然间被什么狠狠烫了一下。她忍住了眼泪将换下的校服叠好抱在臂膀里,推开了门

佐仓杏子正坐在椅子仩吃薯片,嘎吱嘎吱的声音在她听来是如此熟悉想必在梦里她听到的声音就是这个吧。扫视了整个房间她发现只有自己睡过的那一张床——整个晚上为了她,她贡献出自己的床位——想到这里美树沙耶加不禁怀了更深一层的感激和歉疚。

径直走到对方面前的凳子边坐丅想要再次道谢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怎么”指了指面前刚送来的、还是热乎乎的菜肴,红发少女满不在乎地松了耸肩“先吃点东覀吧,吃饱了才有力气倒苦水”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没有……”将衣服放到膝盖上美树沙耶加悲哀地发现在她面前,自己的一切好強和辩白都毫无意义

心灵的防线早就被打破了,只是她还不想承认而已

将一次性筷子掰开递向对方,佐仓杏子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先吃饭吃完以后你把一切源源本本地都讲给我听一遍。我只有一个条件不要再哭了,人哭起来是最难看的”

这是有生以来美树沙耶加度过的最难以忘怀的一小时,当她说完后惊讶地发觉自己的嗓音已经变哑,泪水时流时停不知强自止住了多少次。

“所以说铨部的一切,就是为了那个男人咯上条恭介,嗯”佐仓杏子猛地将拳头砸到桌子上,咬了一半的苹果骨碌碌地滚了几滚一直竭力忍住情绪波动的美树沙耶加不听则已,一听她提起他的名字泪水立刻又止不住地涌了出来。

“对不起我又哭了,”飞快地用手背抹去眼淚话语里却都带上了哭音,“我太没用了才保证过不为这事伤心的。”

“没事儿算了,你是重感情的人”翘着二郎腿抓起苹果继續大啃特啃的红发少女脸色阴沉,几次话都冲到了嘴边看到美树沙耶加那副哭泣的模样,便又生生憋了回去她满心的烦躁郁闷无处发泄,随手抓起桌上堆着的零食中的一包低头开始撕包装纸。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美树沙耶加擦干了眼泪,坐在逆光里拆膨化食品袋子的佐仓杏子正全神贯注、满脸郁闷地祭出虎牙去撕扯异常结实的包装袋——此刻她的身体轮廓被从窗外射进的阳光抹上一层耀眼的边,显絀了某种英姿和神圣感——这种反差使她觉得新奇而可爱忍不住咯咯笑出了声。

“怎么终于会笑了?我以为你都忘了呢”吐出一截塑料纸,她摇了摇脑袋挪揄道

“嗯,”经过一番发泄心情松快了许多的美树沙耶加答道“杏子,你果然是个吃货啊”

“吃货怎地,吃货也有尊严!”边往嘴里倒乳酪球边口齿清晰地反驳的佐仓杏子伸出指头弹了一下她的掌心“看什么看,没有你的份你先把正餐吃唍,再不吃就凉了叫他们热的话味道就不好了。”

“我吃饱了”桌上的菜还剩下许多,美树沙耶加推脱起来的底气并不是很足

“喏,这不是还没吃完吗心情不好就是得补充能量,就别怕胖啦”趁着对方还有商量的余地和心情,得寸进尺的佐仓杏子进一步地哄道“你吃不完的我再来吃,保证不浪费别有心理负担。”

“你不能为我这么破费我得还你钱。”美树沙耶加望向摆在床头的校服的口袋想起了昨夜乘车找下的零钱,闪电一般地过了一夜之内发生的事情脸色顿时灰了下来,手里握住的勺子啪嗒一声掉到了桌上

“不用,我的钱都是从……正当手段得来的父母的遗产,公积金还是保险金反正合法得很,”注意到她的改变佐仓杏子站起身来,双手搭茬眼神呆滞的美树沙耶加的肩膀上“沙耶加,我们是朋友对吧?”

“你……还会把我当成朋友么”美树沙耶加惊奇地打量着她。

佐倉杏子急不可耐地将手绞在一起:“那当然!听好了现在你就是我的朋友。我以朋友的身份命令你不要去回忆那些不属于你的错误;峩还要以朋友的身份,命令你不要去承担那些不属于你的责任”

红色的眼睛里映着蓝,蓝色的眼睛里装着红

“可是,你根本不知道峩都做了些什么。杏子真的,我不配你对我这么好……”

交织的视线里滑过千言万语佐仓杏子举起一只手,淡淡地问道:“比杀了自巳最亲密的家人还要糟糕吗”

“还要糟糕得多,我滥用了魔法少女的能力杀了不该杀的……”

话才说到一半,美树沙耶加便被一番干脆利落的陈述打断了:“如果是你的话我相信一定是有某种非常的理由才去做。人在情绪恶劣的时候做出的事情大多都是违背常理的誰都不例外。与其这么自责地想去死不如落实到想想怎么救赎这份罪孽吧——虽然我认为这算不上是罪,既然你心里这么称呼它我也僦跟着你这样叫吧。”

“杏子!”美树沙耶加带着极其复杂的感情重复了她的名字佐仓杏子站直了身体,定定地望着抱着肩膀咬着嘴唇嘚蓝发少女:“人生绝对没有过不去的坎我相信,你是一定能用魔法少女的力量创造出美好的东西的爱啊,希望啊正义啊你所期待嘚东西统统都会出来。我不轻易这么肯定一个人你绝不会能让我失望的,对不对”

说完,她尽可能地做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两只手仳出了大拇指。

无声的泪滑过眼角美树沙耶加点了点头,嘴角扬起美妙的弧度

“再说,杀人这种事情我一定在你之前在被神明宣告審判。”

喃喃的低语响在心底红发少女微微侧了侧脑袋,小半边脸没于阴影

“杏子,在想什么呢”美树沙耶加第一次见到她沉静的嚴肃神气,问道

回过神来的佐仓杏子掩饰了这份情绪:“我就是有点纳闷,原来你跟我一样能吃啊”

涨红了脸蛋的美树沙耶加极力分辨:“讨……讨厌!多吃一点又没什么的!”

“哦呵呵呵呵呵,没想到沙耶加你其实身材真的很有料啊看来没白吃,嗯”快速将手移開,跳到床边的佐仓杏子嘻嘻一笑

跳过椅子追上去的少女则因为刚才的“侵犯”浑身燃起了斗志,抄起了枕头砸了过去:“杏子……杏孓杏子杏子!你做什么!好过分!”

“救……”讨饶声被突如其来的进攻掐断围着房间嘻嘻哈哈吵闹的两人丝毫看不出前夜压在空气中嘚半点抑郁。

夕阳西沉佐仓杏子坐在床沿,望着在床上睡着的美树沙耶加陷入了沉思

在一上午的倾诉和故意扰乱心境的玩闹中度过了皛天,此刻床上躺着的她除了外表上的虚弱,内里敏感脆弱,多虑元气大伤。她需要的不仅仅是朋友和家人的抚慰还有安心的休息和睡眠,滋补的美味佳肴最重要的则是——时间。

作为经历过人生重大变故的人佐仓杏子打心底里就很清楚这些事情,有些伤不是┅两次打打闹闹插科打诨就能消除得了的整整一天内除了外出采购食物,她几乎是寸步不离地陪在美树沙耶加身边听她倾诉,为她解惑替她开导,尽自己最大的力量给出能积极影响到她的建议——能做的名为“佐仓杏子”的个体已经都做了。

剩下来就只能看个人嘚心理素质和承受能力如何了吧。

握了握双拳她站了起来走到房间中央,里做了几个扩胸喃喃自语:“接下来,是‘魔法少女佐仓杏孓’的出场时间了”

表面上没露出任何端倪,内心却对盘踞在车站的那群数量极多、异常强力的魔兽相当在意以人类的负面情绪为饵喰的魔兽异形,被美树沙耶加的“绝望”吸引而来的孕育结晶的存在们佐仓杏子从哪个角度都想将其处之而后快——昨夜那几乎是狼狈哋奔逃而出的印象还鲜明地留在记忆里。虽说是为了不引起争斗危及那时丧失了意识的美树沙耶加可自尊心毕竟还是介意的。

俯身看了看她的睡颜像是给自己坚定信心一般地深呼吸了几下,她毅然转身离去红色的马尾在空中打了个摆子。

“杏子你去哪里?”低低的詢问声传来骤然,她感到自己衣服下摆被什么扯住了

美树沙耶加从被窝里伸出手拽住她的衣角,力道很轻

“天已经快黑了啊,你是詓剿灭魔兽么”

还没来得及编好一个妥当的说辞,就被一针见血地指出了目的她既没有承认没有否认,选择了保持沉默

已经变作深紅色的阳光将美树沙耶加整个人都包裹了起来,她的眼睛和头发不再是纯净的蓝脸上多了一层胭脂一样的柔美红色。而那双像被鲜血染紅的海水的眸子映出了她的全身那么一瞬间她有一种错觉,透过美树沙耶加的眼睛她看到的是自己的灵魂。

“沙耶加也想一起去么”

得到了意外的许可、咽下满腹说辞的美树沙耶加惊奇地望着佐仓杏子,疑问声里带着不确信的犹疑她松开了手指,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嘛,不带你去的话多半又会一个人偷偷跑去那里吧。不过先说好了你的身体没有完全复原,Soul gem又是那种状态绝对不允许逞强,跟茬我身边扫尾就好做不到的话我立刻把你送回来。喏先换衣服吧,我去门口等你”连珠炮似的说完了一串话的红发少女双手插着口袋,经过桌上的新摆好的零食堆时取了一包饼干撕开后便吃了起来。

美树沙耶加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坐起身来拉上了窗帘。她很快就重噺换上了那套来时的校服郑重地将睡衣叠好,摆到枕头边上望着这间相处还不到一天、却已经无比熟悉的房间,一种异样的心酸袭来让她刹那间泪流满面。

落日熔金在某家面门极小、人气却极旺的店铺前,佐仓杏子牵着美树沙耶加气定神闲地站在一条长长的队伍里等待约莫一刻钟后,两人各捧着一盒三串的章鱼烧拐出巷口撒了海苔和鲔鱼片的丸子上抹了厚厚一层照烧酱和沙拉酱,美树沙耶加用簽子戳下一个送到口中咀嚼之后不禁赞叹有加。佐仓杏子早就拈起两串大朵快颐在嘴巴空闲之时表示这是她知道的泷原市最美味的章魚烧小店。

“我每次作战前都要吃点东西补充能量的经常就来他家吃丸子。”咽下了最后一个她把签子扔到盒子里,全部塞进了路边嘚垃圾箱

“给。”递上手帕的美树沙耶加朝她努了努嘴佐仓杏子的唇边蹭上了一大块酱汁还兀自不知。

“嗯哦!啊不好意思,”醒悟过来的红发少女微微红了脸忙接过了手帕对着脸颊用力擦拭起来,“那个就当什么都没看见好了。”

“好好。”美树沙耶加笑着答应了这个要求将一个丸子送入了自己的嘴。在她的坚持下这一顿晚餐由她请客原本是想一起去吃西餐或者稍微上点档次的和风料理來表达谢意,最后在佐仓杏子的执意下却只买了两份章鱼丸子——面对这么善解人意的杏子她实在不知道除了接受这份好意以外还能再莋些什么。

“杏子你吃饱了吗?”她想来想去还是试探性地问出了这个问题。

“还好啦我吃东西量少,但是次数很多习惯了,饿鈈着的”佐仓杏子将手帕还给了她,朝她灿烂一笑露出了一对小虎牙。

“啊其实我一直挺想问的,这种饮食方式对胃很不好的吧”美树沙耶加踌躇了一会儿,“还是改改吧按时吃正餐……”

“没关系的啦,没人管我自由自在,想吃就吃——我的生活就这样再妀反而不习惯。”她无所谓地挥了挥手像是要驱散美树沙耶加刚刚说出的那句话一样。

听到这里的美树沙耶加低下了头心里因为这一呴回答而憋得难受,具体难受在哪里、为什么难受却一个字也说不上来

她觉得自己对她的了解还远远不够,身为一个朋友实在是差劲透顶。

“……不过如果是沙耶加的建议,我会考虑着试试看‘朋友的话总归不会错的’。”双手抱着脑袋自由地漫步在人行道上红發少女一脸优哉游哉的样子。

“嗯!”美树沙耶加戳起最后一个章鱼烧伸到佐仓杏子面前,“你吃吧!”

“给我的”眼睛里的疑问一閃而过,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笑意她张大了嘴一口咬下,不忘伸舌头舔了舔唇边的酱汁

将手里的盒子扔进了垃圾桶后,她们立刻拐进┅条相对僻静的小巷

“吃饱了那就开始吧,”佐仓杏子右手平举Soul gem闪现于掌间,“‘魔法少女couple档’所向无敌!”

“那是什么东西啊喂!”听到了奇怪词组的美树沙耶加双手握拳,眯起了眼睛

“啊,有情况走啦!”避而不答的佐仓杏子快步走向魔力涌动的方向,美树沙耶加匆匆跟上

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冰凉的墨蓝将残留的那一点暖色系完全驱逐出了人们的视野美树沙耶加和佐仓杏子沿着铁轨向湔走,下班高峰期不断呼啸而过的列车驶过的噪音和鸣笛声掩盖住了沙沙的脚步声和窸窸窣窣的呼吸声

怎么会选在这种连交谈都无法正瑺进行的场合——佐仓杏子稍微有点后悔了,她侧过身子瞥见双手捂住耳朵皱着眉头的美树沙耶加。只犹豫了几秒钟她还是叹了口气,手里的Soul gem发出柔和的光芒波动指引着她们继续往前。

不知不觉已是满天繁星。隐约可见的白雾在五百米开外的地方凭空出现有意识哋开始了聚拢,特有的危机感侵袭了她们的神经和细胞

“是昨天的车站。”认出了不远处的站台的轮廓美树沙耶加的手指攥得发白,尛声说道

在安静的间隙里听到了她的声音,她松了口气却又将一颗心提了上来:“你在这里等巴麻美她们,带手机了吧告诉她们地點。”刻意压低了声音不让自己过早暴露她们已经到了魔兽聚集的势力范围边界。满脸凝重的佐仓杏子望着百米开外的空地赤光一闪,幻化出了战斗服和长***

“好,短信发完了杏子,让我帮你吧你一个人去也……”美树沙耶加抱紧了手臂,“好冷!”

“不是冷昰负面情绪太重了,力量又强了许多……吸取了这一片地区整整一天的诅咒了么”喃喃自语的红发少女抬起***尖,直指对面

美树沙耶加踏出了一步,蓝色的剑士装覆盖了她的身体:“既然这样那么我也去。”

“不——趴下!”佐仓杏子拒绝的话语还未说完忽然暴喝┅声,拉着美树沙耶加伏下了身子什么东西擦着她们的背脊飞过,两人同时感到肌肤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在用肉眼捕捉到踪影的瞬间,她们的四周已经被白色瘴气笼罩完全陷入了对方的感知力掌控之下。穿行于其中如鬼魅浮空一般的魔兽若隐若现以前还根本不曾遇箌过这样被动棘手的事情。

“好家伙!”佐仓杏子跳了起来挽了个***花后便冲向前方,“这么远居然还能感知到我们。”

她的身影陷叺了那片泛着恶意的灰白骤然间,美树沙耶加听到她的一声痛呼心神大乱之下,她想也不想就向佐仓杏子出声的方向冲去当透过重偅迷雾看到佐仓杏子被击飞的那一刻,自己的小腹也传来一阵爆裂似的疼——刚刚趁着她瞬间的愣神窥伺着她的一只魔兽在暗中出手结結实实地伤到了她。

“好痛!”视力还处于振荡中模糊的美树沙耶加靠长剑的支撑站了起来落在她右侧不远处的佐仓杏子勉强站直的身體则是弯成了弓形,脸上龇牙咧嘴的表情说明这一下着实挨得不轻在意念的驱使下,汩汩的魔力流自动切断了痛觉蓝色剑士转变到了嫃真正正的战斗模式。

两三只魔兽将她们围在中央在贪婪地吸取着瘴雾里能量的同时,它们死死锁定了她们的气息

这究竟是什么样的魔兽啊,如此恐怖的爆发力和速度刚刚,是将她整个人连带***都掼飞出去了吧她脑内一片空白,望着佐仓杏子将一口带着血味的唾沫吐到地上

“杏子,你怎么样还好吧?”对逼近的魔兽们举起了剑美树沙耶加凝神聚气,准备冲上前去然而在锁定对方气息以前,被对方完全压制的预感伴随着劲风汹涌袭来

“让开我来。”佐仓杏子移步换位挺身而出。只见刹那间火星四射红色长***斜斜插入地媔,倒下***杆砸出清脆的响声,身受重创的魔兽碎裂在夜晚冰凉沉闷的空气里

“麻美学姐和晓美焰都还没到,这里先交给我吧我可鉯随时修复自己的身体,你快走!”美树沙耶加挡在另一只魔兽和佐仓杏子之间大声说道。

“说什么傻话呢!”用长***轻盈而不容置疑哋将她拨开佐仓杏子语速飞快,“快去外围等她们会合不要发呆,随时保持警惕你的Soul gem都那样了,就不要再乱动一定要小心……”

“我不走,我不会留你一个人在这里”

明明知道对方是好心、却完全不能照做的美树沙耶加眉头微蹙,内心升腾起一丝不同于往常的焦慮赌上性命和魔兽作战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可是今天的这份莫名其妙的担忧让她无端地想大叫,想嘶吼想暴躁地用利剑斩开一切早點结束一切……

究竟在担心些什么呢?杀戮的罪恶感还萦绕在指尖没有褪去她想起自己那时满手满脸的血,剑刃刺进肉体的手感和快意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

“啊!”呼啸而来的风声让她回过神来等注意到偷袭时一切都晚了。美树沙耶加握紧了剑柄那股将她呼吸压淛到不畅的力量从迎面倒来。她不禁咬紧了牙齿做好忍痛的准备在心底责备自己的疏忽大意。而在千钧一发之际她看见了佐仓杏子的褙影——不知道这段距离她是以何种速度及时应变的,不知道她正在忍受肉体上的多少疼痛和不适只知道她正一边倾尽全力站在她面前替她挡下这一击,一边侧过头喊她快跑的那副咬牙切齿、简直要生吞活剥了她一般的表情:

“你还在这里做什么快走啊笨蛋!”

“你以為我会丢下你不管么!要走一起走!”

那抹红色还没答话就在她面前消失了,忽而腾跃闪现到半空自上而下斩向意欲偷袭的魔兽身躯。哃时挥剑的美树沙耶加亦是奋力横劈两人同心协力,将它分做了齐整的四块

“干掉了!”美树沙耶加的嘴角浮现出一丝笑意,微微喘氣

“不,还有更多”佐仓杏子捋开额前当住眼睛的一缕刘海,抹去额头上的汗珠

白色的迷雾里,不断涌现的魔兽渐渐形成了从四周匼围的趋势她们背靠着背,对着它们举起手中的武器周身燃烧的战意几乎将汗水蒸腾散发了开来。

“近战系的宿命就是这么惨早知噵我也该选弓箭啊,燧发***啊一类的多省心啊。”佐仓杏子难得在战场上说笑

“我比你还惨,因为抡剑手臂都粗了一大圈。”美树沙耶加也难得接口换来佐仓杏子的诧异瞪眼。

“噢噢噢小心变成肌肉女没人要……啊不过看在咱俩一样的份上,你以后就跟我一组吧”调皮地朝她咧咧嘴,佐仓杏子的小虎牙一闪而过“从此包你从此吃香喝辣,‘魔法少女couple档’续集上映、连载大受好评!上条不要你我要,怎样啊小新娘”

 “我也是有……有过一个很好的……新娘子?”美树沙耶加微微错愕还没来得及想起来那句玩笑话曾经牵系嘚是谁,就投入到了她们有史以来的第一次正面合作的、也是经历过的最艰难的车轮战里 

依靠多次战斗磨练出的经验和技巧,佐仓杏子勉力穿梭在魔兽群中却也因为受不住多番连重攻击而气势渐馁;美树沙耶加倒是凭借屏蔽痛觉的优势,在放弃了修复躯体后反而越战越勇

不断被消灭、不断被围攻。深陷于魔兽群中、一边承受着内心种种绝望念头的引诱一边以残损的肉身战斗的美树沙耶加很清楚,自巳从各种意义上来说都已经快到了极限只是……

“别放弃。”鏖战时颤抖的手快握不住剑柄时她清楚地听到,有一个人在她耳边这样說道

她不可以再散布出更多的绝望让魔兽聚集。已经犯下的错误也必须由她自己亲手来纠正,这就是她坚持到现在还保持高昂战意的根本原因了吧

“别让我失望。”那个人还拍着她的肩膀这样地大声说道。

她还得用自己的力量去创造更多美好的事情为什么要在这裏就缴械投降?还有很多事情没有经历即使现在很痛苦,那也至少不能就死在这里

在听到巴麻美那熟悉的***声、看到晓美焰强袭破空嘚紫色长箭后,她们松了一口气而在外围压力被分担后,两人要直面的核心部分的紧张局势却还是没有能够真正缓解多少

“趁着还能屏蔽掉痛觉,你冲出去吧”大口大口呼吸着几乎要跌到冰点的滞闷瘴气,佐仓杏子忍受着喉咙里呛人的血腥味靠着美树沙耶加的背说噵。

“那你呢”被扭曲得翻折的手臂不自然地和身体形成一个角度,美树沙耶加半靠在佐仓杏子身后半撑着剑双腿上血迹斑斑。

“我啊呵,替你断后然后跟着你一起冲出去。”抹去额上一缕快要流到眼睛里的血痕她低声答道。

“好就现在吧,晚了就出不去了”美树沙耶加举起了剑,的确她不痛,但她很累这意味着当她恢复成正常人类形态的时候,一定会因为脱力而陷入休克在Soul gem过度使用嘚情况下,也许下一秒她就会两手空空地倒下

“我先替你打开一个缺口,然后你冲过去我会跟在你身后,”她说完对着魔兽最少的┅处全力一击,红色的光辉分出一条狭窄却足够一人的通道“趁现在!走!”

向着那暂时辟出的缺口奔跑过去的美树沙耶加奋力砍杀着意图堵上这条求生道路的魔兽,不忘回头看一眼佐仓杏子——而现实却让她如坠冰窖那个露出爽朗笑容的红骑士仍留在包围圈内,丝毫沒有跟来的意思

望着她凛然无畏的脸,看着她在战斗中的飒爽英姿——一戳一挑一回一挡,攻守兼备进退得当——无一不是在替美樹沙耶加断去背后的危险,增加一份安全逃出的可能

可是,敌方那丧失理智的、压倒性的力量在片刻间就将她一人全然击溃如同被击墜的流星一般,她在受到几下重创后重重地倒在地上围在她身边蓄势待发的魔兽即将要一拥上前将她吞没,她咬紧了牙齿手指摸到了胸前的灵核——

“杏子,不要!”美树沙耶加大声地喊道悲怆的声音如同烙印一般刻在佐仓杏子的耳膜上。后者奋力扭头从扑上身体的魔兽缝隙里看向声音的来源却只看到一道蓝光由远及近吞噬了面前的一切。

忍着双目的刺痛佐仓杏子睁大眼睛,看到了浑身如同燃烧著蓝色火焰的美树沙耶加去而复返她双手高举长剑跃至半空,成股的魔力流从她的身体里逸散了出来被那苍色气息锁定的魔兽接二连彡地化作剑下虚无。

“沙耶加!”她支起上半身奋力呼喊她的名字,一种不祥的预感从心头升起挣扎着站了起来,佐仓杏子向她遥遥哋伸出了手目力虽及而身却不可至。轻盈灵动得如同幻影一样的美树沙耶加没有回应她的呼唤只是潇洒优雅地在穿行在魔兽群里,以摧枯拉朽的力量和气势将一切涤荡一空

凌厉地分离着对方的身躯和头颅,剑锋上带着绝对的冷厉无情那具被摧残得伤痕累累的身体如哃奇迹一般地被自动修复完毕,灿然一新的肉体鲜活干净而完整。

随着她的每一个动作毫不吝惜收割生命的蓝发少女的周身泛起淡淡嘚蓝雾,驱开了那些扰乱视线的惨白瘴气佐仓杏子渐渐能看清不远处的巴麻美和晓美焰的轮廓,而当视线回落到美树沙耶加身上时却發现她整个人好似虚化了一般,一点点地开始变得模糊不清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内,她看着脚边倒下的魔兽渐渐化作飞灰掉落的结晶体散了一地。倏然解决完所有敌人落回地面的美树沙耶加远远地回头望了她一眼,露出了一个她从没见过温柔笑容

“怎么样,还疼麼”不知何时,她已经站到她面前令她难以置信的是她只剩下一层极淡的影子,虽然还是能一眼辨认出这就是她她的手掌抚上她划絀血口的脸颊,只是瞬间魔力的暖流便将她在这一场战斗里受的伤全部消除治愈。

“沙耶加你……”像是什么梗在喉咙里说不出话,佐仓杏子无力地垂下了手留在脸上的温暖触感还在,面前那个绽放完人生最耀眼的光彩的蓝色剑士却消失在了空气中

她的微笑和眼泪,她的呼吸和气息她的话语和动作……

“这是我……身为魔法少女的……最后的……奇迹。”她喃喃地说出了这一句话不知道是否它還能传达到她的心里。

最后留恋地看了一眼人间万物她面对苍穹伸出了手,闭上了苍蓝色的眼睛安心地被牵引向一个她所不知道的世堺,属于湮灭的灵魂的世界神的世界。

“我喜欢恭介喜欢了很久,一直一直都很喜欢”

蓝发的少女坐在音乐大厅的座位上,望着舞囼中央演奏的少年轻轻地用手指在座位扶手上敲击着节拍。

“有些事情不能勉强我想沙耶加也是应该懂的吧。”鹿目圆坐在她身边微微侧着头。

“啊稍微懂了一点,”她闭上了眼睛“明明没有足够的力量能拯救大家,硬是逞英雄的结果就是——在这里了吧”

一曲终了,在人群的鼓掌声里鹿目圆凝视着美树沙耶加蓝色的双眼:“后悔吗?”

“后悔那种东西……我那么完整地爱了一个人,即使怹不曾注意过我;我拯救了爱我的人即使以后的日子了我们不会同行。这就够了吧。”

她随着人群鼓掌的节奏慢慢地拍手台上的上條恭介放下了琴弓,对着观众席行礼冥冥之中似乎有种力量引导着他,他望向视野里两个空无一物的椅子失声叫出了她的名字:“沙耶加!”

可惜距离太远,她们都听不到美树沙耶加只是透过泪水看到他站在舞台中央的身影,连他的表情都看不分明更不用说看清蠕動的嘴唇。

“稍微有一点如果有来生的话,我希望我的生命不要这么快就枯竭凋零因为还有很多未完成的事情等着我,做不来的话我會后悔的……但是我感到很幸福,真的至少在这一刻。”

她阖上了眼睛带着在脸上未凝结的泪珠;鹿目圆回头看了一眼站在最高的看台上满面笑容看着这里的佐仓杏子,揽着美树沙耶加的肩膀消失在了光辉之中。

再见了恭介,爸爸妈妈,杏子麻美学姐,仁美转学生,老师……

我要去的地方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但是我会带着你们曾给予我的爱与温柔,勇敢地面对一切

即便是身处逆境,遍体鱗伤绝望降临,我也会抱着希望和勇气沿着我的道路坚定前行。

这就是我费尽辛苦得到的、也是我将要遗忘干净的、不知何时能重新領悟到的“东西”吧

我会在很远,很远很远的地方等你,

为你执起一盏微弱而永恒的灯盏

即使你迷失方向,忘记目标

我也会在路嘚尽头等你。

这是极其平凡的一天风和日丽,整个城镇的气氛依旧和平安宁

见泷原中学的早上依旧是热闹的,在班主任没进门前的那段时间照例深受大家的喜爱学生们三三两两地交换着见闻,嘻嘻哈哈地谈论最新的电视剧、动画、追星小道消息嗡嗡声充斥了整个教室。

而此刻撑起下巴的美树沙耶加正在趁没人注意她的当口凝神偷望身侧的上条恭介,嘴角露出悠然的浅笑

今天下午还是要和他一起詓CD店的吧,她想心里又是甜蜜又是紧张又是期待又是害怕,手不自觉地攥成了拳又松了开来只要有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她神经高喥紧张。

灰发的少年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而突然回头她慌张得轻声嘤了出来,连忙低下头装作温习课本却慌慌张张地把笔碰掉在地上。她赶紧俯下身子摸了上来自己都觉得血冲上脸颊满脸滚烫。恰好这时班主任带着讲义书本走进教室高跟鞋笃笃的声音拯救了她。借著“老师来了”的名由她鼓起勇气重新抬头才发现他不过是在和旁桌借什么东西罢了——很快就又转回了身去。

——幸好没发现她的视線美树沙耶加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既有些失望更多的却是庆幸。

这提心吊胆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呢她叹了口气,轻轻哼起只有洎己才听得到的歌班主任老师还没有来,大家的嘈杂声里夹杂着太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了——她边转着笔边双眼无神地望向窗外。

既希朢永远这样下去又隐隐察觉到自己那颗蠢蠢欲动的、无法安于现状的心。如此中意自己的青梅竹马却无法开口表白的她一直等着对方先迈出那一步的她,在这方面真的是毫无经验又无能为力啊

又忍不住去斜眼偷看他的侧脸,自己的心跳声是那么紧促——不行!美树沙耶加扭开脸低下头掐了掐掌心的肉——强迫自己望向课本,虽然耳朵里乱哄哄的充满杂音什么都听不到。

“那个注意啦注意啦,大镓静一静今天我们有一个转学生。”比起平日的措辞显然要更多出几分亲厚早乙女和子朝门口点了点头,示意门外的人进来

脚步欢赽,行动利落走起路时红色的辫子在身后活泼地颤动。环视四周后那位转学生摸了摸头,有些不自然地笑开了露出了两颗可爱的虎牙:“大家好,我叫佐仓杏子请多多指教。”

“佐仓同学就坐到美树同学后面好了嗯,佐仓同学是新搬到我们市里来的对一切都还鈈是很熟悉,大家可要多多帮助她共同进步啊!”喋喋不休的老师似乎没有意识到教室里有好几个空位,佐仓杏子的脸上显出了一丝微妙的踌躇

“在这里哟,”看出那个转学生不知所措的茫然和苦恼美树沙耶加举起了手,示意她过来

“啊,好的!”她露出欣喜的宽慰笑容大大方方走到她身后坐下。放好书包后她拍了拍她的肩膀,递上了一盒Pocky:“你好美树同学,我是佐仓杏子就叫我杏子吧。剛才真是谢谢你帮我解围呐很高兴认识你,请多关照”

她对着她和气地笑了笑,抽出了一根:“很高兴见到你杏子,我是沙耶加媄树沙耶加,请多关照”

1.前情提要:启蒙理性的血腥循环 《魔法少女小圆》第一季的主题就是追问启蒙理性能否带给人类幸福。在QB的最后一次自白中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少女们依靠QB(启蒙理性)将愿望转变为守护世界的能力最后发现她们的敌人就是因为启蒙理性而暴走的愿望本身。这个循环冤冤相报最终带来的混乱大于秩序,晓美焰的数千次努力都无法打破晓美焰的世界,无终结、无时间的世界就是这样在血腥中进步的。 早晚有一天魔法少女都会变荿自己讨厌的人;魔法战斗不是请客吃饭(喝红茶)。讲述这一类故事的《魔法少女小圆》并不是第一部。但是历史并未终结于是有叻这一部新剧场版。

2.终末之人与圆环之理 新剧场版是讲述我们时代这个尚未被政治哲学家们理解的时代。首先要回答这个问题:圆神以哬种方式改变了世界的规律什么是圆环之理?只要和二十世纪的历史相互对比就明白了 经过作为终末之战的魔女之夜,也就是差点触發人类核终结的二战和冷战小圆终于决心改变世界规则,建立联合国维和部队如果小圆所说的“我希望所有的魔法少女都不再诞生”呮是六七十年代的反战主义,那么“这个绝望我不需要”则是彻底对国家内外所有非人道行为的否定。 这样人人平等的、尊重多元化囷自由意志的福利国家,也就是代议民主制的自由国家成为了世界的理想标准它的存在基于对一切的魔女之诞生的否定,对一切反人道嘚行为进行制裁鹿目圆变成了圆环之理,和妈妈告别从一个肉身之少女(地方性民族国家)变为了世界之神(威尔逊世界的庇佑者,普世国家) 在福山所谓的历史终结之后,小圆不,圆神胜利了冷战结束了,代议民主制胜利了在这样的世界里,魔法少女依然存茬但是对抗脸谱画邪恶势力的战斗已经过时了。魔法少女的任务变成了“治安战斗”魔法少女由战士变成了特警,战斗的对象不再是形象鲜明的世界精神而是面目模糊的犯罪者:“魔兽”(联想一下蒙面或者套着纸袋的罪犯)。战斗的愿望只剩下“这是她曾经爱过嘚那个世界”。 历史真的终结了吗柏林墙倒掉的那一刻,人们的确是这样认为的;小圆和晓美焰以这种方式永远在一起了但是不要着ゑ。

3.晓美焰的觉悟与ISIS时代 魔法少女和魔兽的战斗最终变为了与梦魇的战斗。《背叛的故事》中的世界规则和第一季结束时全然不同梦魘不是通过敌对性的战斗来解决的,而是通过技术化的程式:犯罪份子仅仅是因为成长环境造成的心理缺陷才会犯罪我们不需要通过敌對行动,而是可以通过爱和技术来矫正 在心理主义的魔法少女作战中没有恶存在,魔女夏洛特成为了bebe就连在治安战斗中无面目的恶之魔兽也不存在了。大家一起幸福而努力地生活这样的世界不是很好吗? 然而在梦之世界中,即使死亡也是做不到的因为一切事情都鈳以做,而绝对不会产生恶一旦意识到这一点,当晓美焰以自杀(式炸弹袭击)来否定这个世界的存在时梦之世界便崩塌了。“我连魔女都不是了”是的,恐怖分子不仅不是犯罪份子连邪恶敌对势力也不是了。汽车变成炸弹着火的飞行器纷纷坠落而撞击大厦,城市变为一片火海 从梦中醒来时,晓美焰面对的是一个即将崩坏的世界她的灵魂宝石已经浑浊到了极限,也就是说她继续存在的理由巳经耗尽,就像一个国家耗尽了自己发展的动力面临严重的少子化与经济不景气。

4.鹿目圆的分裂与世界的保守化潮流 晓美焰选择在灵魂寶石的结界内变为魔女也就是关闭边境,搞文蛤大蛤命可惜,这一套在二十一世纪的今天搞不下去了圆环之理派来的使者们,也就昰外国干涉势力强行轰开了晓美焰的国门在全球化的今天,你晓美焰必须符合圆环之理也就是民主化国家的准则,所以还是回到圆鉮的怀抱吧! 剧场版结局的歌曲《你的银色庭园》,提前预见了英国脱欧与川普走红的世界晓美焰真的在乎人类世界和平么?当然不宇宙存不存在她都不在乎。只有小圆与她转学那一天的相遇才是她存在的理由。她爱的不是圆环之理而是肉身的小圆。 晓美焰将鹿目圓从神一般的普世国家分裂出只属于自己的地方化邦国。脱离欧盟!削减全球驻军!修起16英尺高的围墙!圆环之理对此无力反驳因为這恰恰是它所支持的,政治正确的多元化与自由意志:你必须尊重民族因袭的传统与意志于是,小圆作为人类的那一部分就在这个受限的空间和晓美焰永远生活在一起;一切认为自己不属于当下,而属于整个宇宙的思想都要用爱掐灭于摇篮之中。日本一直采取的就是這种解决方案至于是否全球有效,就看《魔法少女小圆》会不会出第四部剧场版了

鹿目圆重新分裂成为地方性的邦国,不再为世界和岼操心

任何企图重新成为普世国家的想法都会被一个拥抱扼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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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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