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孕妇整天拿着手机玩游戏对胎儿好么的钱 是我有病疯了 疯狂的拿着我爷爷奶奶的养老积蓄买的

原标题:哪有什么岁月静好不過是有人替你负重前行

长沙街头,一位长期在街上乞讨的老爷爷正在给老伴儿过生日

爱你的人也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冬天傍晚的街头,一位接女儿放学的父亲把大衣脱下来给女儿穿上一边瑟缩着一边满脸疼爱地听她讲学校发生的趣事。

却把爱你的事默默做了许多遍

奶奶被癌症折磨得皮包骨非要带我去吃之前常吃的砂锅米线,一路上走走停停疼得受不了,我就陪她慢慢走吃饭时,她仍不忘把火腿肠夹給我

奶奶一直在等,还是没能等到我报答她的那天……她对我的好一想到泪就止不住。@饭有味

你陪我长大我陪你变老

多想用我所有,换你岁月长留

结婚那天凌晨5点要去男方家,弟弟和一行人送我到高速入口寒风中他一个一个地发烟,说着辛苦你们了…我在旁边眼淚唰就下来了…没有爸爸弟弟像爸爸一样操持着我婚事那天,月亮真圆

未来的路很长,但是不要怕

这位叙利亚小孩当时正在被记者抓拍照片不经意的一个抬手按快门的动作,被小朋友误认为是举***袭击而举起双手作投降状

只要梦想还在,就永远不会放弃

即使生活囿一千个理由让你哭

你也要找到一个理由让自己笑

我说想给爷爷拍张照,爷爷拿出了他和奶奶的合照说:“给我和你奶奶照一张。”

年紀越大越明白人这一辈子

金钱、地位、青春都终会离去

这是我最后一次吃前男友奶奶做的手工面,分手时奶奶哭着打***说:“不要換号码不要不理奶奶,做不成孙媳妇做孙女也行”@SHAW_HON

曾被人如此温柔地对待过

他从战火中死里逃生,满身灰尘地呆坐在救护车里发现自巳流血后表情茫然无措。

我们并非生活在和平的年代

他表演结束后自己一个人落寞地坐在地上音乐一响就立马做出兴高采烈的样子冲上囼去。

谁也不知道你的牙咬得多紧

没人知道你哭起来只能无声落泪

所有人都有场单***匹马的战争

表姐结婚那天我偷拍的舅舅站在后面盯著姐姐看了很久很久都没做声。@ lee咯哒

成长就是不断告别的过程

95岁的祖母永远都给我留一份她觉得最好的东西。@贝壳头儿

2014年5月1日14时许上海徐汇区龙吴路一高层居民楼突发火灾。两名消防员在扑救过程中受轰燃和热气浪推力影响,从13楼坠落牺牲坠楼瞬间两位消防员手拉著手,据了解并无居民伤亡。

一定是有人在替你负重前行

所以请好好珍惜眼下的幸福

北京西站正在执勤的武警战士看到妈妈从面前走過,红了眼眶却依然坚守岗位。“妈妈我在执勤原谅我不能给您擦眼泪。”

2015年10月14号病重的妈妈已经站不住了,给我做的最后一餐饭…@yongbaoguohou

你忽视的那些藏在身边的幸福

是很多人无比怀念的过去

我要好好活着我一定能战胜抑郁症,因为我还有好多事要做我还有好多爱我嘚人。请加陈安之老师个人微信caz9495 从此你的人生便多了一位成功的教练

回寝室时看到一位年纪挺大的大叔正在担砖修下水道,重点是他的腿是瘸的看着他一瘸一拐地走上这个陡坡,真的泪目我已经够幸福了,还在抱怨什么!@郑祖祖祖瑞

在华山顶上,不小心翻了下去┅个陌生女人在后面死死地拽住了我,就是这一拽让我活到了现在。@R_Sibyl

哪怕孤苦艰辛、风雨难挨的日子

在暗地里轻扶一把的结果

新疆巩留縣交警大队三中队中队长范伟一个月没回家回家换了套衣服,又急忙赶回巩尼公路交通服务站孩子不愿让爸爸走,使劲拉住爸爸…

多尐人看不见黑暗因为有人用生命,

把黑暗阻挡在你看不见的地方

多少人看不到战火与硝烟,所谓的岁月静好

不过是有人替你负重前荇。

再多说转身就走了。他从来不昰这么干脆的人急急忙忙走开是因为他鼻子有点儿酸,眼前有点儿模糊

太他妈丢人了!不能让凌方平看见!

45二包子诞生记(五)

“康輝大酒店608房间,不见不散。”

调成静音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谭泽尧低头瞥了一眼,唇边浮起淡淡的笑容。

“谁”对面的***问。

“我爱人嘚短信”谭泽尧配合地把手机递过去。

***扫了一眼递回给他:“看起来挺像约炮对象”

谭泽尧苦笑:“你说对了。我爱人说他从没約过炮,想尝尝鲜”

虽然谭泽尧有很大的嫌疑,但目前还没有任何确凿证据证明他和谭渊的非法勾当有涉一天轮番讯问下来,谭泽尧态喥沉稳所述事实也没有任何破绽下午六点钟,谭泽尧终于被放出警局。

出警局的时候谭泽尧给凌方平发了个短信,说老子活着出来了,你赶紧洗干净躺平了等老子来临幸

回复很迅速,只有一个字:“滚!”

“你老公马上滚过去。等我哦”谭泽尧含笑又回了一条。

马上!凌方平茬床上打了个滚约炮啊,约炮的日子真美好啊话说他自从穿到这身上就没消停过,怀孕生子黑帮情仇捣腾了一圈回头一想:他和谭泽堯还真没正经谈过一天恋爱

孩子都有……两个了,竟然还没谈过一天恋爱,太亏了太亏了啊啊啊啊不过今天一定要搞个与众不同的约会,再把姓谭的吃干抹净!凌方平点了餐另外还要了几根雕花蜡烛没多久饭菜就送到了。

眼看时间差不多凌方平点着蜡烛,摁熄电灯眼巴巴地盯着那扇门。

等到蜡烛流光了最后一滴泪谭泽尧还不见踪影。于是凌方平火了一个***打过去:“你他妈怎么还不到?”

谭澤尧那边口气也不太好:“凌方平同志你在里面干什么?赶紧给老子开门再不开老子踹了!”

凌方平拉开门一看外面连个鬼都没有,頓时更怒:“你踹啊老子等你踹等了一个半小时了!他妈的你个白痴跑哪儿去了?!”浪费了老子的蜡烛!浪费了老子的气氛!

“是你說的我他妈真踹了!”

“咣!”***那头传来巨大的踢门声,凌方平下意识地捂住了耳朵我操这究竟是咋回事儿?凌方平正试图怀疑昰不是时空出现了错乱只听对面传来一个男子愤怒的吼声:“神经病!老子正办事儿呢你他妈敲敲敲敲个鬼啊!滚!要不然老子不客气!”

谭泽尧心中正自不爽,哪管什么有理没理一瞪眼:“老子敲错了!关你屁事!”

“咣!”更为巨大的碰门声,凌方平瞬间把手机移開一尺听到谭泽尧在里面咆哮:“凌方平!今天是重阳节不是愚人节!你他妈究竟在哪儿?!”

“康辉大酒店608!”是你笨的找不到地方還怨老子!老子等下不给你点儿颜色瞧瞧老子就不姓凌!【你现在本来就不姓凌嘛= =想反驳把***拿出来!】

“等等,”谭泽尧一面揉著额头一面道“你去把房卡拿出来,一个字一个字给我念汉子字母数字标点符号,一个字一个字给我念”

对面一阵窸窸窣窣乒呤乓啷,良久才传来凌方平的声音:“康辉大酒店逗号,五星级服务逗号,您的满意选择句号。B横杠,608地址,冒号……”

“行了我知道了”谭泽尧打断了他的话,语气十分无奈“康辉大酒店有新旧两个连锁大楼,新的是B座我在……A座。”因为A座旧楼存在了很久人们一般不习惯称A座,房卡也还没来得及换

凌方平:“……”他哪知道在酒店开个房也会有这种幺蛾子。

“等我半小时”谭泽尧轻笑一声,“宝贝儿你真二”大概全世界也捡不出第二个晕成那样的。

一整天的高强度讯问体力和精神都在崩溃的边缘。再加上凌方平咗右一折腾谭泽尧赶到B-608的时候连话都快说不出来了。灌了几口水塞了几口饭才算缓过点儿劲儿来挪到床边踢掉鞋躺上去:“宝贝儿拆禮物吧。”

“宝贝儿你要的生日礼物不是我么”谭泽尧无奈道。

凌方平:“……怎么拆需要找服务台要把刀么?”

谭泽尧:“……你想把我卸了还是想让我明天早上光着出去?”

礼物的确很让人惊喜凌方平没想到谭泽尧那么嚣张的货也有这么闷骚的时候,着实被惊嘚呆了许久:“你就这么……扎了一天”

“嗯。”要不是为了你丫的狗屁生日老子用得着一大早起来倒腾这个么?而且谁想到半路杀絀个程咬金让老子活活在警局里销魂了一整天!

凌方平好奇地拿手指头戳了戳:“蝴蝶结很漂亮。”

“嗯”漂亮个鬼!揉了一天皱巴巴乱糟糟老子很荣幸你能看出那是个蝴蝶结!

好半天不见凌方平的动静,谭泽尧抬眼一看那小孩儿正拿着他刚脱下来的衣服挨个儿掏兜。谭泽尧无语:“……你要干什么”

“你手机能拍照是不?拍下来留个纪念嘿嘿嘿”

“……”谭泽尧怒了,“你他妈有完没完赶紧拆礼物!老子憋一天了!”差一点儿就尿裤子了!

但今天人凌方平是寿星是老大,他谭泽尧只好暂时委屈一下伏低做小以便来年加倍讨回(= =)

于是乎,一张硕大的“蝴蝶闹春图”新鲜出炉凌方平左看右看得意不已手一抖按错几个键就给发微博上去了。但当时凌方平连微博是什么玩意可不可以吃都不知道自然没感觉自己做了啥大不了的事儿。等谭泽尧收到若干条慰问短信调侃***欲哭无泪的时候才深刻体会到一失足成千古恨是什么意思。

谭泽尧在折腾加憋屈了一天之后终于得到了解放洗漱之后躺床上任凌方平为所欲为。

——这绝非妥协而是……他连半只眼睛也睁不开了。整个身体都在叫嚣着我要睡觉我要睡觉

凌方平满心壮志得意洋洋,一面啃嘴一面上下其手興高采烈折腾了十来分钟发现手底下的身体一点反应都没有。再一看……人早睡着了

“……”算了,日子还长着呢也不差这一回。

凌方平的生日就这样轰轰烈烈平平淡淡地过去了第二天一早,凌方平正在卫生间刷牙镜子里走来的谭泽尧脸色很有些灰败憔悴。凌方平含着满嘴泡沫嘟囔:“不对啊我昨天没怎么着啊你咋成这样了?难道我睡梦中兽性大发把你给强了”

“……”谭泽尧默了两秒,“闭嘴!”

头有点儿晕看来那个劳什子的毒又有些发作迹象。谭泽尧随便抹了把脸就躺回床上窝了一上午才感觉好了点儿。

“我想办法联系下大队医疗组吧来个人给你看看,”前些日子折腾得够呛这会儿清闲下来俩人又安逸得什么似的,凌方平都把这事儿忘差不多了這会儿提起来才觉得揪心,“你死了是干净我估计得带俩孩子去要饭。”

“……没事儿”这话难听得很,谭泽尧还是从字缝里抠出字來觉得他家宝贝儿嘴硬得很是可爱,“下午去我妈那儿接贝贝顺便……把事儿摊开了说吧,先问问究竟是咋回事儿”

吃过饭俩人就搭车去了郊外,在河边小巷子里手拉手溜达了俩小时估摸着老太太午睡起来了才蹑手蹑脚从门缝里钻进去。

一只小狸花猫懒洋洋地趴在夶白背上晒太阳看见他们进来弓起背炸毛嘶嘶了两声跳上墙头跑走了,窗台下笼子里的八哥窜上跳下:“贼来了!贼来了!快来抓贼啊!”

谭泽尧、凌方平:“……”这哪是买了一鸟啊简直是一活门铃!

贝贝看到凌方平伸出俩小手,满嘴哈喇子PAPA~PAPA~个没完谭泽尧嫉妒得什麼似的,强行抢过小包子:“那我呢贝贝我是谁?”

小包子盯着他眨了眨眼睛:“晃——晃——你是晃晃呵呵呵,晃晃”

秦月和凌方平笑得喘不过气儿来,谭泽尧只好捏了捏包子脸独自无语问苍天。

秦月最近憔悴许多总不见个笑模样,也只有贝贝才能让她开心了谭泽尧想问那事儿却不忍心开口,倒是秦月先提起了话头:“小尧身上的毒没再犯吧?”

“没”谭泽尧笑了笑,“妈放心”

“孩孓,”秦月看着他叹了口气眼中的神色很是复杂,“我当年把你捡回来……其实是为了斩草除根”

“二十一年前,谭渊杀了我丈夫峩恨死了他。我要他断子绝孙”

46二包子诞生记(六)

车子曲曲折折地开上去,前方不远处。是一座公墓

四围青山环绕,松柏成行汉白玊的石阶很干净,两旁都是一排一排黑色的墓碑,碑上镶嵌着曾经鲜活的容颜。

红颜与白骨生与死。其实相隔的并不遥远秦月走在前头,譚泽尧揽着凌方平跟在后头:“累么”

凌方平微笑摇头。人生短短几十年折腾过去太容易了,多少生死关头经历过去,反倒是这样平淡的並肩携手更让他觉得珍贵。

秦月眼睛看不见,但这一路上却走得很顺,显见是来过很多次

倒数第二列最靠里是并排的两个碑,靠的很近秦朤领着他们在碑前停下来。左边墓碑上的相片是个青年,长相很是清俊右边……凌方平的眼睛突然跳了一下,右边那个墓碑镶嵌着一张无仳熟悉的笑脸熟悉到他很想一巴掌抽过去。

——是聂承钧黑白照片上的他还是少年的模样,明眸皓齿一双丹凤眼浅浅一笑就眯成了┅条缝。

凌方平从一开始就知道他是好看的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就是这样在对面坐下来眯着眼灿烂地笑着。是了那时候凌方平并鈈觉得这个人讨厌,反倒欺负得很是得心应手

当然那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后来每见他一次凌方平都会恶心个两三天直到他在那場爆炸中灰飞烟灭。才算是一切消停了

有什么像是真相的东西在他心中慢慢酝酿,凌方平看了眼谭泽尧他眼中的神色也很是凝重,微微蹙着眉头凌方平把手伸过去,握住他的手紧紧地握住。

谭泽尧把头侧过来朝他微笑了一下秦月的指尖在聂承钧少年的容颜上划过:“其实这个墓,是我为自己准备的”

凌方平和谭泽尧对看一眼,没有接话

“墓里面只有几件他小时候的衣服。那炸药的分量太大峩去现场看过,什么都没有了照片也只找到了这张,是他上高中的时候我给他照的。笑得很灿烂吧他当年很喜欢呢。”

那是个很长佷曲折的故事很像是上帝脑抽时的恶作剧,还是很烂俗的那种但只有发生在自己身边的时候才能感受到那些往事的重量。

秦月的爱人聶展如是聂汉年的堂兄当年一起在谭渊麾下做事。聂展如是谭渊的亲信但亲信在黑道也就是那么回事,信的时候亲不信的时候弃。後来聂展如被谭渊杀了

那时候聂承钧才三岁,亲眼见到父亲倒在血泊里吓得半年不会说话。是了你没猜错聂承钧是秦月亲生的儿子。秦月恨死了谭渊恨不得将之食肉寝皮,但却只有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毫无办法。

那时候聂汉年找来了聂汉年问她想不想为夫報仇。

后来她勾引了谭渊秦月是正统的音乐世家出身,研究生毕业之后在一家大学做音乐老师年轻漂亮又有气质,抓住谭渊的心根本沒用多久的时间

“后来我搞到了不少证据,”秦月说“我们报了警。火烧谭府没想到被谭渊听到消息逃了去。”

那一场冲天的大火の后谭泽尧成了孤儿。在街头混到十三岁被秦月从废墟上捡回家。

“谭渊逃了仇没报了,连身子都不干净了我又是伤心又是恨,忝天抱着阿钧就是哭根本无心教导他。我的眼睛本来就不太好哭着哭着就瞎了。聂汉年结婚多年一个孩子都没有,就把阿钧要了去后来……”说到这里秦月伏在墓碑上,哽咽得再也说不出话来

吃的玩的用的,在这世上我们可以买到任何我们想要的却唯独买不到後悔药。

秦月把谭泽尧捡回去自然是因为恨。那恨无法纾解憋在胸中越积越重,超过了她精神所能负荷的分量她要好好地养着谭泽堯,让他慢慢地、痛苦地死去让他死前才知道,这一切的温暖都不过是一场阴谋那个把他从废墟上捡回来的人,原来是恨他的是要置他于死地的。

毒药是聂汉年给的慢性神经性毒药,一月一剂存活期限是八年。

但感情这回事儿从来都是没有道理的。秦月亲眼看著他一点点长大越来越优秀,越来越贴心短短三年,就把那延续多年的恨给消了去秦月后悔了,那时候谭泽尧已经服了三年的毒药没什么明显的症状,直到谭泽尧晕倒在高考考场上

打那以后,只要过于劳累或者压力太大毒就会发作。

秦月没了办法去找聂汉年偠解药。秦月说:“他是展如的兄弟我一直很相信他。我早该知道……谭渊一回国他就跑去跟前献殷勤他跟我说是为了收集罪证,这囙定不能让谭渊活着逃走他这么说,我就信了”

聂汉年要夺权,自然不能留下谭渊的亲生儿子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所以那所謂的解药,根本不是解药而是催发谭泽尧体内毒素的毒药。

“小尧对不起,”秦月说“这些事儿其实我打算瞒你一辈子,如果不是……”聂承钧被炸得灰飞烟灭秦月突然就醒了。她这些年已经把事情搞得足够糟糕不可挽回,再不愿在虚假的欺骗里获取这可怜的幸鍢

宁可破灭,也不要在良心的谴责里活着

谭泽尧上前扶起她:“妈妈。”那些情仇爱恨他都不记得却忘不了秦月在安静的下午手把掱教他弹琴,在大雨中跌跌撞撞给他送伞忘不了寒夜里刺破指尖的针线,长夏里精心熬制的酸梅汤

那个给他爱,教他做人把他养大嘚人。

他们在墓园门口又碰到了熟人姚晴看到他们点头笑笑,完全看不出当年飞扬跋扈的痕迹她是来看聂承钧的。

或许……真相都不昰他们表面上看到的那个样子很多事情……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已经发生了

过去的了的事情都已经过去,生活依然要继续

十一过後,谭泽尧的诊所开张凌方平抱着一大堆久违的高中课本挤进高考补习班。坐在最后一排那个角落里默默地听讲记笔记,做那些似曾楿识它认得我我认不得它的习题

课间的时候女生都聚在一起谈论超级女声快乐男声周杰伦范冰冰,男生则狂侃足球和网游什么欧冠英超西甲德甲,什么魔兽世界热血传奇凌方平这些年在军营不是训练就是出任务,偶尔有个探亲假也是匆匆来去哪有功夫关心什么明星什麼足球游戏什么的除了跑跑卡丁车他连名儿都没听过,这跑跑卡丁车还是去年他怀孕那会儿谭泽尧充钱让他玩儿的这会儿凌方平不得鈈承认代沟这玩意儿的确存在,其实何止代沟他觉得自己简直是外星人没办法只好在一旁装逼以期验证一个伟大的成语——沉默是金。

所以一个星期下来他总共说了不超过十句话,其中还包括三次谢谢两次不知道和一次呵呵,很快就得了个冰雪王子的外号冰雪自然昰说他冷冰冰难以接近,至于王子……俞远那壳子长得本来就好谭泽尧再那么左右一摆弄,冒充个官二代小公子还是没问题的

当然这外号他是不知道的,他只知道周六下午那次语文测试他拿了个无限接近零蛋的分数因为那张试卷上全是古诗词默写题(= =)。

周六傍晚谭泽尧來接他的时候毫无悬念地被老师叫进办公里训话半小时,末了那老师才迟疑地问:“你是俞远的……”

凌方平怕谭泽尧说出啥不该说的结果一张口却更为惊世骇俗:“他是我爸爸。”

老师倒是没多怀疑谭泽尧虽然看起来年轻了点儿,但西装革履一副人模狗样成熟男人莋派凌方平一身休闲,牛仔长裤白色修身运动衣愈发显得小。说是父子也不算太夸张

“行,就这些了”老师看了眼表,“这孩子資质不错领悟能力很强。就是背诵这方面问题有点儿严重希望俞先生多敦促孩子点儿。考个好大学还是很有希望的”

走出校门十米開外,谭泽尧终于绷不住哈哈大笑把凌方平捞进怀里捏了捏鼻子:“儿子,想爸爸了没”

“……”一失足成千古恨不过如此,“俞先苼恭喜你成为有史以来第一个冠子姓的父亲。”

周一到周六凌方平上课谭泽尧开诊所周日凌方平休息诊所也挂牌歇业。凌方平肚里有娃俩人连定期运动也无奈免了无所事事之下只好抱着贝贝领着大白满大街晃悠。

自从一切尘埃落定谭泽尧无端多了个嗜好,出门必给淩方平买衣服各式各样冬天夏天男装女装一大把一大把地买,连孕妇裙都买了十来套在家里就可着劲儿地折腾凌方平,今天这个明天那个一月下来衣服都不带重样儿的眼见着实在没啥可折腾了就开始折腾贝贝和大白。这会儿大白已经可以穿着紧身装红皮鞋四蹄如飞佷有些历劫成佛的意味。

当谭泽尧毫不犹豫地奔向儿女情长英雄气短的不归路的时候常高峰在M市最繁华的地段盘下了两层楼,准备开个KTV天天忙装修忙得人影儿都不见。不过明天俞远出院不管是忙得人影不见的还是闲得长毛的一起吃个饭,也算是给俞远接风洗尘去去晦氣庆祝重获新生的意思

——虽然所谓的新生之路还没找到。

眼下两人晃悠到一条小街上街旁都是些首饰字画店。最靠里一家小饰品店玻璃上贴着温馨提示:男人与狗不得入内。

谭泽尧抱着贝贝领着大白一拐就拐进去了凌方平在外面叹了口气只好跟上。

饰品店里也没什么特别都是些女孩子家家的小玩意儿。头花发卡耳钉手链明晃晃耀人眼目。店主不知道在哪旮旯躲着谭泽尧东看看西看看,凌方岼在那儿眼观鼻鼻观心盘算着给谭泽尧找个心理医生的必要性和可行性突然感觉耳边一热。

谭泽尧凑过来捏了捏他小巧白皙的耳垂儿

淩方平反射性地打开他的手:“干嘛?”

“你觉得在这里打个洞怎么样”

“滚!”凌方平对一切和针有关或者类似的东西都抵触之极,丅意识地跳开店里空地儿窄没把握好速度和方向撞在货架上,各种小玩意儿哗啦啦撒了一地

大白欢快地跳过去,东嗅嗅西嗅嗅很是忙碌。

凌方平盯着那一地狼藉:“……”看来男人与狗不得入内是很有道理的。

“俞远”看店的女孩儿打着哈欠从货架后面钻出来,看到他一脸难以抑制的惊喜

那个新来的插班生虽然低调得可怕,但酒香不怕巷子深人长得好想不被人注意到也很难。陆一如她们一伙兒女生已经在暗地里八卦许久如今这八卦主角活生生出现在她姐姐店里,还一反常态地撞翻了货架……

好吧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男人撞翻了货架,饰品被狗无情地践踏——姐姐进货回来要骂死她的

凌方平一脸茫然地看着她:“你……哪位?”

“……”陆一如简直欲哭无淚

等凌方平搞清这女孩儿是她同班同学的时候,耳根刷地一下子红艳欲滴好在脸色没变太离谱,还可以勉强装装淡然

方才他和谭泽堯的小动作无异于打情骂俏,不知被陆一如看去了多少好在陆一如神色并没什么不妥,凌方平也就自动自觉地把这事儿给溜过去了

谭澤尧一手抱着贝贝一手把狗拎出店外,凌方平和陆一如折腾许久才把货架恢复原状幸运的是小饰品除了包装脏了没啥损坏。

凌方平告辞絀来没走多远小姑娘追上来,把一个精致的小盒子塞进他手里:“送给你们的一人一个,百年好合”

凌方平:“……”一对小巧精致的心形红钻耳钉,静静地躺在盒子里

47二包子诞生记(七)

“啊!”只听凌方平一声惨嚎,小姑娘手一抖,激光***直接歪到了屋顶上

谭澤尧:“……”千万别说你是特种兵出身,丢人都丢到姥姥家了。不过看小姑娘那手他也有点后怕,万一歪到后脑勺上就惨了

谭泽尧把贝贝遞给小姑娘,顺手把***要过来在凌方平后面弯下腰去,凑在他耳边:“宝贝儿,你是想要戴耳钉呢,还是鼻环、唇环、乳环、阴.茎环呢选┅个吧宝贝儿,不如在你小小弟上打个孔戴个钻吧,那地方别人都看不到。嗯”

凌方平:“……”凌方平听得面皮发烫,一句滚你妈的尚未絀口只觉左耳垂上微微一痛,钉子已经楔进去了。

……这是给小孩儿打针么不过这注意力转移得很顶用就是了。凌方平撇撇嘴:“打歪叻”

谭泽尧付了钱,接过贝贝拉他出去他好歹是个外科医生,这点准头还是有的

凌方平摸了摸耳朵:“大老爷们儿打什么耳洞,娘們叽叽的”

谭泽尧:“你可以戴只骷髅大砍刀十字架什么的。”

……凶器加墓葬品展览么凌方平:“……那你呢?”

“你戴什么我自嘫戴什么宝贝儿,我们是一对儿嘛”

凌方平只觉得脊背凉飕飕的,鸡皮疙瘩刷刷地往下掉

一星期后俩人换上了耳钉,低调的黑色菱形上面镶嵌着几颗细小的水钻——这是凌方平妥协了再妥协的最低底限。

至于那对艳红的心形……谭泽尧把它钉在俩人的大幅合照上了那幅合照被谭泽尧堂而皇之地钉在床头招摇过市。凌方平看到的时候嘴角自动抽搐若干秒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个表情在凌方平身仩出现上的频率越来越高也不知道是折腾这种东西会传染,还是谭泽尧从前太过道貌岸然总之目前这状况有点儿不妙,青出于蓝而胜於蓝的谭泽尧常常让凌方平无比崩溃

却说那天俩人一面往家走一面商量给俞远送个啥礼物,凌方平的***响了摸了半天才在里面衣兜裏掏出***,随手摁下接听键:“喂”

吴子成的声音从对面传过来:“俞远……”

谭泽尧在一旁疑惑道:“俞远?”

贝贝咯咯笑了两声:“呂——碾——”

那头半晌都没有声音凌方平疑惑地喂了几声,把手机拿到眼前瞄了一眼:“……没电了”

谭泽尧:“……”你手機真他妈极品,专挑关键时刻掉链子!

凌方平:“拿你手机回个***吧”

谭泽尧在身上摸了半天:“……不见了。”

事实证明俞远那孩孓上辈子一定做过啥了不得的大孽前两天有个侥幸逃脱的手下在酒吧兜售白粉,不小心被***逮个正着为了减刑,把俞远给捅了出来

所以俞远一出院就上了警车一路呼啸进了警局,作为重大犯罪嫌疑人享受五星级重点看押

所以找工作谋生啥的暂时不用想了,有吃有住还是个单间也算安逸唯一让他不满的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而且他现在已经够丑了好不好再剃个秃瓢压根就不能看了。

第二天吳子成跑去探监的时候就看到那小孩儿顶着锃亮的光头,在他对面沉着一张脸一副老子很不爽别招惹老子的表情:“有话说!没话,滾!”

吴子成本来满心担忧被小孩儿这模样逗乐了很想伸手过去在他秃瓢上试试手感。不过他深知小不忍则乱大谋只好眼观鼻鼻观心裝作啥也没看见,然后唠唠叨叨这个那个嘱咐了一通

俞远忍无可忍拍案而起:“探监时间到了!滚吧!”

吴子成:“……”你抢台词了啊喂。

一出监狱吴子成的脸色就晴转多云多云转阴阴转小雨如果指认成立按广西毒枭多次走私***支贩卖人口数罪并罚,至少也要弄个终身□那他这辈子可就真的和俞远成了牛郎织女,隔三差五鹊桥相会个一次还只能看不能摸更别提深入体验了。

当然这还算比较好的情況如果再糟糕一点儿那就真是生死永隔了。吴子成整个人都阴云笼罩整天也不见个笑影

谭泽尧蹲在门口抽烟,凌方平上去给他把烟夺叻:“有点儿做父亲的样子别回去又让贝贝吸二手烟!”说着塞进自己嘴里吸了一口,吐出俩烟圈儿来

谭泽尧在一旁哭笑不得。

“我知道你担心”凌方平拍拍谭泽尧的肩膀,“不过你要相信常帅的手段那可是黑道白道都混过一圈的人精,就是如来佛祖也得让他三分再说要担心也该是人吴少担心,还轮不到你在这里假惺惺嗯?老公鸡先回家,喂贝贝喂狗当然最重要的是……喂我。”

十天后開庭审理的前一天,污点证人突然改口说他那天是急于脱罪信口开河,杜阮宁根本不是广西毒枭

虽然警方几乎已经确认这人就是广西蝳枭,但苦于找不到物证人证又突然反口。僵持了两仨月也只有草草判了刑——以参与黑色交易挟持人质罪判了三年,缓期两年执行

一场偌大波折就此趋于无形。只要这几年俞远安分守己就顶算啥事儿没有了。

这下子俞远是彻底不用找事儿干了他虽然顶顶不想被囚包养寄人篱下,可惜顶着个服刑人员的身份又没个学历没个工作经验,在外面风吹日晒跑了小半月一无所获之后终于……厚着脸皮被吴子成包养了。

可他这个被包养的比包养的还理直气壮吃吴子成的住吴子成的还挑三拣四动不动给人脸色看。

自从俞远被广西毒枭绑架之后他父亲就再也没给他打过一分钱,母亲这两年在娱乐圈听说也不怎么得意也没再给过他生活费。不过谭泽尧替他保管的卡里好歹还有个十万八万把密码改成了000000甩给了吴子成。

仨月后凌方平的肚子已经很有些规模虽然穿着衣服一点儿不显山不露水,可是身子也漸渐沉重与渐渐沉重相伴而来的是难以启齿的……欲.望。

是的欲望。上回怀孕的时候他心思完全没在这上面也没啥特别的感觉。可昰这回就不一样了他和谭泽尧两情相悦情比金坚,白天两人各忙各的也没啥功夫在一起腻歪晚上回家只要谭泽尧的手指在他腰上一碰,他都能有反应

可惜谭泽尧好像根本没有时间概念,总觉得他才刚怀上当他是个搪瓷娃娃碰都碰不得,有需要也是自个儿躲厕所里DIY

朂过分的是每天晚上谭泽尧都抱着凌方平睡觉,炙热的呼吸就在他耳边烤得他整个人都像着了火可惜他暗示来暗示去谭泽尧一概毫无反應坐怀不乱,整得凌方平无比抓狂暴力指数瞬间上涨30个百分点

谭泽尧每次卫生间DIY归来,都能看到凌方平在门外用无比怨念的眼神看着他:“你又尿急了”

凌方平黑着脸“砰”地一声甩上了卫生间的门。

尿急个头!老子这是欲求不满这都不懂啊傻逼!

是夜凌方平在两人の间再次搭起了三八线,谭泽尧趴在线上怨念地看着他:“宝贝儿让我抱着你睡嘛。我知道你怀宝宝很辛苦保证不会碰你的。”

凌方岼黑着脸扔过去一个枕头:“再啰嗦分房!”

凌方平一个人窝在冷冰冰的被子里欲哭无泪。这件事已经朝无可挽回的方向愈去愈远了怎么办怎么办,难不成真要买个***器什么的啊啊啊

好在这事儿没过多久就以一种他意想不到的方式解决了。

十二月中旬的某一天从Φ午就开始飘雪,下午四点刚过谭泽尧就急匆匆关了诊所跑去学校接他的宝贝儿这天气不怎么好,凌方平这身子要是不小心滑一跤就麻煩了

可是——谭泽尧提前一个小时到学校的时候,正撞见凌方平在雪地里跟人打架周围围了一圈儿人。

谭泽尧急得心火直往上蹿挤進人群的时候凌方平刚好一个漂亮的过肩摔把人撂倒在地上,拍了拍手对着他得意地笑

我的祖爷爷哟您知不知道您现在是什么身子?我知道你是特种兵打架拿手等你把孩子生下来怎么打都行把地球拆了我都没意见!拜托你现在消停点儿让我省省心好不好?

谭泽尧拉了凌方平出来到老师那儿请了个假就把凌方平提前领走了。强迫性地带他去吴子成那里检查了下没啥事儿才算放了心

一路上谭泽尧黑着个臉等他承认错误,可是凌方平东瞅西瞅毫无自觉谭泽尧咬牙切齿把人一路从楼梯口抱进卧室,一把撩起衣服扒下裤子捏住他的小兄弟一番蹂躏

凌方平早就憋得要死哪经得住他这般挑逗,没多久就颤抖着要泄却在高.潮那一刻被谭泽尧一拇指堵了回去。

“你他妈赶紧放开!”无法发泄悬在半空的感觉端的无比销魂,凌方平的声音里都不自觉带了哭腔

“还敢打架不?”谭泽尧质问

那种极乐与痛苦交杂嘚感觉让凌方平几乎崩溃:“你他妈也欺负我!都他妈欺负我!”

谭泽尧手一松,凌方平终于解脱的同时一巴掌呼在谭泽尧脸上发出无仳壮丽的一声脆响。

48二包子诞生记(八)

凌方平不怕打架,但从不会主动挑衅

那天下午课间休息,一伙子男生谈香港电影谈到了《春光乍泄》,说张国荣和唐唐如何如何,有个男生一脸深恶痛绝的表情说同性恋太恶心了!

这世界上歧视同性恋的不止一个两个,凌方平抬头看了怹一眼就继续背他深恶痛绝的古诗词去了。可那男生还没完,说他有个小叔叔是同性恋,跟个男人躲在单位宿舍干那种事儿被人抓到,两人双雙丢了工作,竟然还有脸跑来找他爸爸借钱他爸爸和几个伯伯把人扣了锁在老房子里,引那狗男人上门来狠揍一顿打断了腿丢在海滩上,結果他小叔还是不知悔改,逃了去找那男人去半月后抱着那男人跳了海,尸体被潮水卷上沙滩都泡的变了形,俩人还搂在一起分都汾不开。

凌方平越听越悲愤指甲死死扣在桌角上,划出几道明显的痕迹如果单单是这样,也就罢了毕竟这样的事情太多太多了,家囚的不理解社会的歧视,造成了许多许多这样那样的悲剧跟这男孩儿也没啥太大的关系。可那男生说到这儿还不算完又添了一句:“太恶心了,这种人活在世上就是浪费粮食死了活该!”

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就算他是个孩子各方面人生观世界观都还不成熟,这种想法也太险恶死者为大,更何况这人还是他的亲叔叔!

凌方平上去揪着男生的领子就往外面拖一直拖到操场中央。

那个沉默得僦像不存在的俊俏少年突然出手揍人班里的男生女生一个个都丢下书本跑出来看热闹。虽然上课铃已经响了还是呼啦啦围了一圈儿人。

凌方平的身手虽然大不如前但对付个不怎么会打架的小男生就跟摆弄个洋娃娃似的。一拳一脚迅速、干净、漂亮专挑那些不会伤筋動骨又特别疼的地方。揍一拳在他耳边问一句:“同性恋恶心么”

那男生开始还嘴硬,到后来疼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不……不恶心……”

“不该死……呜呜……”

“回去把这话跟你爸爸说一遍”凌方平低声威胁,“要不我见你一次揍一次!”说完一个漂亮的过肩摔把囚撂雪地上

这时候他看到谭泽尧来了。漫天的大雪里他的爱人就那么朝他走过来淡淡的甜蜜和温暖从心底缓缓升起,他对着那个他曾經试图逃离最终深深沉陷的爱人灿烂地笑了。

他何其幸运遇到了谭泽尧。身边有爱人有一群不会歧视他们的朋友(其实是同流合污吧啊喂= =),有贝贝和尚未出生的宝宝有守在他们身边忠心耿耿不离不弃的大狗。

谭泽尧晓得原委后没再多说什么只与他十指相扣,把怹压在怀里给了个轻如羽毛的吻凌方平哪会就这么善罢甘休,凑过去就咬了谭泽尧一口谭泽尧吃痛轻呼一声,凌方平趁机把舌头伸进詓带着血腥味儿的舌头在口腔里一通乱搅。

都有俩孩子了这动作还是生涩得就像未经人事的雏儿。但就是这样生涩的热情才更让人囿种狠狠疼爱他的欲.望。谭泽尧把人缓缓推倒在床上一件件慢慢脱下他身上的衣服。

屋里的空调温度很高但就是这样凌方平还是微微哆嗦了一下。凌方平身材偏瘦套着宽松的羽绒服,小腹一点儿也看不出来但脱去衣服之后,他腹部的隆起已经很是明显谭泽尧顺着那和缓的弧度一点一点亲吻下去,动作缓慢而虔诚最后停在肚脐上,舌尖在上面轻轻扫过

凌方平揪着床单的手下意识地收紧,整个身體都浮上一层淡淡的粉显然已经动情了。他不耐烦地在谭泽尧腿上踹了一脚一面喘息一面道:“婆婆妈妈……做什么,要做赶紧做!奣个儿……”还得给我这壳子的主人接风洗尘

凌方平的话消失在一阵让人灵魂战栗的愉悦里,刚刚发泄过的部位突然被陌生的温暖潮湿包围激情潮水一般在他身体里涌动,烫的他整个人都要燃烧起来

他们并不是第一次□,但却是第一次谭泽尧俯在他身下,卖力地取悅他说实话谭泽尧做这个的动作并不熟练,牙齿偶尔磕在上面有一点儿痛,但凌方平心理上的满足远远超过肉体本身的愉悦仿佛有┅把火在他的血管里奔突来去,高.潮来临的那一刻凌方平紧紧地抱住谭泽尧,在他身下无声哭泣

“这就哭了?小淫贼!”谭泽尧抹了紦他脸上的泪揶揄道,“我抱你去洗一下早点儿睡。”

这就是到此为止的意思了凌方平无端有些感动,在他那玩意儿上轻轻蹬了一腳:“你是不是不行啊”

——永远不要怀疑你男人某方面的能力。这是凌方平得出的血的教训

那晚谭泽尧是从他身后进入的,凌方平側躺在床上承受着谭泽尧一波又一波霸道而又不失温柔的冲撞。激情的风口浪尖上他回过头去跟他的爱人接吻任爱人滚烫的舌在他口腔里疯狂扫荡。上下都被充满的感觉无比温暖和安心。

仿佛有一生一世那么长直到谭泽尧给洗过澡,抱着他安然入眠在梦里还在微笑。

直到第二天过午谭泽尧来叫他起床凌方平一面往被窝里出溜一面模模糊糊地嘟囔:“别捣乱!没看到……老子在做么?”

因为大家嘟不太想早起定好了的接风宴在俞远同志的首肯下取消了,单等傍晚直接在常高峰KTV包厢里碰头

这年冬天很是反常,南方普降大雪北方却天气晴好。凌方平家在淮南常年呆在成都,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雪加上这身体底子算不上好,体质偏寒饶是被谭泽尧裹得棉浗也似,还是哆哆嗦嗦上下牙磕磕碰碰个不停

贝贝受不得吵,昨天就送去秦月那里了秦月那里是自家烧的土暖气,虽然麻烦点儿但却佷暖和

大雪天开车容易出危险,再说地方也不算远俩人就当饭后散步溜达过去。

“冷么”谭泽尧把凌方平的左手揣自己兜里暖了半忝,指尖还是冰凉冰凉的

“当然……咯吱咯吱……冷……磕磕磕……”

谭泽尧:“……”这声音听起来很像……老鼠磨牙。谭泽尧干脆拉开羽绒服把凌方平整个人裹在里面,那只不甘寂寞的小老鼠才算是消停了

俩人到的时候,包间里的人基本上已经全了包间里响着柔和的钢琴曲,常高峰在一边调试灯光和话筒俞远带了个毛钱帽子把脑袋捂得严严实实,大冬天倒也并不怎么扎眼吴子成坐在他跟前兒替他剥瓜子皮,白白的瓜子仁已经在俞远面前堆了一座小山俞远却似乎并不怎么感兴趣,偶尔撮上几颗填嘴里其余的时候都在低头玩儿手机。

凌方平凑过去看了一眼贪吃蛇。

真亏他能玩儿得那么津津有味儿

包厢里很暖和,谭泽尧替凌方平把外衣脱了挂在一旁的衤架上。俞远抬头瞥了眼他的肚子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又怀上崽儿了?”

那阵子俞远灾厄重重出了医院立马给逮局子里去了,吴子荿替他操心都操不过来凌方平的事儿他根本没咋往心里去,自然也没跟俞远提俞远这小孩儿的眼是真他妈厉害!

当时凌方平的右手正無意识地抚着自己的小腹,被俞远这见血的一针戳了下冲击太过被口水给呛了,咳嗽了半天被谭泽尧喂了小半杯温开水才缓过劲儿来。

吴子成在一边嘿嘿地乐俞远仍然低头在一边儿玩手机,仿佛刚刚那句石破天惊的话跟他一点儿关系也没有

贪吃蛇,真的有那么好玩么?

常高峰倒是回头看了凌方平一眼不过仅仅是朝饮水机那边示意了下,就出去叫服务员上菜去了

没多会儿菜上了满满一桌。凌方岼摸着鼓鼓的肚皮怨恨地剜了一眼谭泽尧。尼玛早知道有这么多好吃的干嘛浪费自己家粮食啊

过会儿常高峰端了个电热锅进来,在墙角寻了个插座插上

凌方平凑过去:“什么好吃的?”

“回凌队”常高峰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大米粥”

凌方平:“……”这包廂里只来了两对半,左右不见钱明的身影:“钱明怎么没来”

常高峰对钱明有意思这事儿在他们这个小圈子里已经算是公开的秘密了,鈈过貌似钱明不怎么愿意所以也没人敢在钱明面前提这事儿。调查员月前已经走了给出的调查报告简直让钱明有举个炸弹去轰炸军区嘚冲动,好在当了这么多年兵的良知还在所以缩在家里砸桌子砸凳子砸锅碗瓢盆泄愤。其实钱明真正想砸的是调查员什么“钱明同志目前的心理状况不稳定,已经不再适合特种兵这一职业”简直他妈的扯淡!扯淡!

不过调查员早回了LY总部,钱明再怎么生气也不可能去隊里撒野这事儿一来二去也只好这么算了,好在补偿也不算少常高峰硬拉着他在KTV入了股,也算是半个小老板了

常高峰老神在在地摁丅煮粥按钮:“他在睡觉。”

睡觉都傍晚了,睡哪门子的觉

49二包子诞生记(九)

晚上八点半,当钱明姗姗来迟的时候,菜已经被解决得差不多了凌方平连吃了两顿晚饭,抚着肚子歪在沙发上无比满足地打嗝儿。这会儿瞅了眼茶几上的残羹剩饭,讪讪地对钱明笑道:“嘿嘿你來太晚了大伙儿都吃完了。”

常高峰在一旁淡淡道:“他不能吃这些”说着掀了锅盖去电饭锅里盛粥。粥早熬得浓浓烂烂的焖在锅裏保温,这时候刚刚好

钱明冷冷地扫了他一眼,找了个离他最远的位置坐下来,姿势端正面容整肃,倒是看不出什么破绽。

“啊”凌方平好渏道,“他为什么不能吃这些?”

谭泽尧、吴子成:“……”

屋里的气氛很是诡异只有俞远仍旧雷打不动地玩儿他的贪吃蛇。吴子成凑到譚泽尧身边悄声道:“喂,你说,钱明是不是被……那个了”

谭泽尧正想说你是嫉妒了吧,就听吴子成骤然提高音调:“你脸上怎么了”

谭泽尧摸了摸脸,昨儿晚上他家宝贝儿掴的那一掌虽然肿已经消了,但指甲刮上去的三道痕迹飞扬跋扈很有些后现代的风味。包廂里光线昏暗离远了谁都没发现,这会儿被吴子成嚷嚷开了一伙子人神色各异地往他脸上瞅,连俞远也抬头看了一眼

谭泽尧似笑非笑地瞥了凌方平一眼:“没啥,我们家猫抓的”

常高峰端了热粥在钱明面前蹲下来:“你们家啥时候养猫了?”

吴子成:“打狂犬疫苗叻没”

“没,我们家猫爪子干净得很”

常高峰舀了一勺粥送到钱明嘴边,钱明往后退了退冷冷道:“我不饿。”常高峰把粥搁桌子仩凑在钱明耳边轻声说了两句什么,就起身坐一边儿嗑瓜子去了钱明的脸色变了两变,自个儿端起粥两分钟喝了个底朝天撂下碗就摔门出去了。

没过多久常高峰也站起来:“你们玩儿我先失陪下。”

众人:“……”这究竟是唱的哪出啊

少了那俩人,包厢里的气氛倒是活跃不少除了凌方平吃得太饱窝在沙发里动都动不了,余下三人连同俞远在内开始剪刀包袱锤谁输了谁唱歌谁赢了谁喝酒一个小時之内俞远干掉了五瓶啤酒,吴子成吼得嗓子都哑了唯有谭泽尧在一边翘着二郎腿悠哉悠哉,偶尔给凌方平喂杯开水揉揉腰啥的

俞远酒量算不上好,这会儿话已经开始多起来吴子成那是从来贫嘴贫惯了的,两人你来我往揶揄了半晌才意识到罪魁祸首正无比惬意地一媔嗑瓜子一面和自己的小情人温存。于是双双挪过去堵在谭泽尧面前

俞远道:“***者死!”

吴子成点头:“就是就是。”

谭泽尧、凌方平:“……”谭泽尧还真算不上***半大不小的时候和人混街头小赌坊,最简单的一种剪刀包袱锤三局定胜负谭泽尧输得连裤子都鈈剩之后终于练出了所向披靡的眼光。根据手部肌肉的松紧程度在对方出拳的一瞬间就能判断出对方的动向何在,自然无往而不利

可惜这事儿解释不清,那俩人非说他手慢了谭泽尧不由分说被灌了几杯,然后被拉去前面唱歌去了凌方平消食儿消得差不多,也不甘寂寞抢了另一只话筒,开始跟着伴奏吼

这世界上有个形容词叫魔音穿耳,谭泽尧一直以为这词儿很夸张这会儿才晓得先贤智慧果然不鈳小觑。这四个字儿简直太他妈贴切了!

那不是跑调儿是根本没调儿!没调儿的噪音忽高忽低时锐时钝,直直戳在人耳膜上连带着听覺神经都一跳一跳的,偏偏凌方平还一副无比惬意陶醉的表情捧着话筒眯着眼睛唱得十分带劲儿。一首接一首没完没了

吴子成和俞远捂紧耳朵同情地看着谭泽尧,谭泽尧耸耸肩其实他也不知道他家宝贝儿有这“本事”。仨人正计划着出去溜达溜达避避风头门开了,錢明和常高峰一前一后地走进来恰到好处地解救了广大人民群众。

俩小时不见钱明的面色竟然红润许多。进包厢门儿的时候溜了眼凌方平微微侧头对身后那人说:“去,给凌队点首《三大纪律八项注意》”

不愧是多年的战友,这首歌凌方平终于没再跑调之后钱明叒指挥常高峰点了首《团结就是力量》,可能凌方平也悟出点儿啥来了唱完这首终于撂了话筒一边儿歇着去了。

凌方平羽绒服里套了两件羊毛衫这么四仰八叉地往沙发上一躺,那肚子圆滚滚地把衣服撑起一大片钱明在上面拍了两巴掌,取笑道:“凌队啥时候吃出啤酒肚来了”

包厢里寂静了一瞬。凌方平嘿嘿干笑了两声俞远再次一语石破天惊:“您老手轻着点儿,小心把你家凌队二娃子拍出个好歹來”

俞远将语不惊人死不休贯彻到底:“你家凌队一年一个,用不了多久就能生出一支足球队了”

“你是说……”钱明抚着额头,一時间有些接受不能“凌队肚子里头……怀了个孩子?”

凌方平能怀孩子这事儿在这小圈子里已经不是秘密大概只有钱明一人还被蒙在皷里。虽然俩孩子怀下来凌方平已经很是习惯了但这会儿在钱明面前还是浑身僵硬,眼观鼻鼻观心恨不得把肚子缩回去

那个在***林弹雨中一起出生入死的战友,那个平常大大咧咧有点儿二一训练就六亲不认的凌队,那个血里泥里一起摸爬滚打过的兄弟竟然……怀孕叻?!

钱明虽然很不愿相信奈何凌方平的小样儿摆在那儿,低着头一副受气的小媳妇儿表情半句反驳的话都没有。谭泽尧坐在他身边摟着他的腰一下一下轻抚着他圆润的腹部。

孩子……凌方平竟然怀了谭泽尧那厮的孩子!

一场聚会就这么散了回去的路上凌方平一直垂着头怏怏的样子,半晌蹦出一句话来:“我这样……是不是很娘”

噗——谭泽尧差点儿就喷了赶紧装模作样地咳嗽了两声,睁着眼说瞎话:“哪有啊一点儿也不娘。”其实说实在的凌方平这小模样真挺那啥的,性格也二不过骨子里却是很硬的。

若非如此他也不鈳能这么喜欢他,喜欢到想把这世界上所有的美好都捧到他面前惯着他,宠着他牵着他的手永不放开。

人心这种东西是很奇怪的自從凌方平狠狠揍了那男生一顿,又面不改色地接受了一场深刻的批评教育人缘儿却意外地好起来。从前不屑接近他的不愿接近他的,甚至不敢接近他的都跑来跟他套近乎。一到课间凌方平的座位旁边就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凌方平虽然对影星游戏啥的根本不了解但幾十年的阅历也不是盖的,谈起国内外局势和各地奇绝风物来条理分明滔滔不绝没多久就成了班里的风云人物。

经过这半年的努力数悝化丢掉的内容也算补了个七七八八,英语有六级的底子在多背背单词应付个高中模拟还是绰绰有余的,所以期末考试凌方平还拿了个癍级第三只可惜语文还是一如既往地垃圾,古诗词默写那一块儿尤其惨不忍睹

谭泽尧很是无奈地在那卷子上签下俞泽尧的大名,瞅着古诗词默写题上那一堆醒目的红叉叉哭笑不得:“我说宝贝儿,你就算瞎蒙也蒙个靠谱点儿的啊”绝逼比网上那些爆笑默写***更他媽奇葩!

上句曰:仰天大笑出门去;凌方平对曰:俯地小哭入窗来。

不工整么工整!比李诗仙原文还他妈工整!可是就有本事让人哭笑鈈得!

上句曰:莫道桑榆晚;凌方平对曰:人间重晚晴。

这不是挺顺的么可不是,顺到老师都不小心打了个对勾过后才反应过来补了個叉叉。人能把刘禹锡和李商隐的诗接的天衣无缝你能么?

下句曰:霜叶红于二月花;凌方平填曰:停车做.爱枫林晚

(= =)风景那么美,果然是做.爱的好地方啊!

此类例子不胜枚举故不再枚举。

不管怎么样期末考试过了,寒假就来了虽然复习班年后初八就要开学,吔有了不长不短十天的假期

凌方平天天在家里背古诗词背得天昏地暗,人神共愤到最后不仅贝贝会说的第一句完整的话是“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连大白也能跟着哼哼几句当然那些都是后话了。

大年三十晚上谭泽尧在厨房煮饺子,凌方平抱着贝贝在茶几上画圈圈饺子端上来才咬开第一个,就苦着脸评价:“味儿不对!”

谭泽尧知道他家大娃是想家了

50二包子诞生记(十)

大年初一,凌方平蔫蔫哋趴在沙发上逗贝贝,窗外的鞭炮声噼噼啪啪地响,凌方平趴在抱枕上伸出一只手在贝贝脸上摸来摸去,被贝贝不耐烦地推开:“PAPA~你真——讨念!”说着蹭蹭爬了好远还回过头警惕地看了凌方平一眼。

贝贝一岁多了虽然还走不稳,但却很会爬话虽然还说不很顺溜,但每每出訁必定惊死个人,比很多孩子都早慧得多。真不知道是像谁

谭泽尧在厨房里炒菜,听到动静探头进来瞥了一眼:“宝贝儿那是你肚里掉出来嘚娃,不是毛绒玩具,请善待好咩”

凌方平:“……”小包子比毛绒玩具好玩儿多了。

吃完早饭谭泽尧开车载着一家子去秦月那儿拜年,㈣人一狗一猫一八哥闹腾了大半天,又是放鞭炮又是堆雪人平常最能折腾的凌方平却一直蔫蔫的,只知道在廊下欺负八哥结果不但没欺负得了,反被啄了好几口(= =)

这年冬天的雪一直断断续续地下,年三十儿本来已经化光了大年初一早上又下了厚厚一层。贝贝被捂嘚跟个球似的在雪地里滚来滚去时不时五体投地或者四脚朝天,好在地上雪很厚摔不疼。谭泽尧在一边看着凌方平出来溜达了一圈兒,又兴趣缺缺地溜达回去继续欺负八哥。

秦月端了杯牛奶走到凌方平跟前儿:“我家拉拉要被你吓死了”

八哥扑棱着翅膀:“吓死叻吓死了……”

“给,趁热喝了”秦月把牛奶递过去,“我瞧你精神不太好有心事?”

“没……没事”凌方平讪讪地笑笑,接过牛嬭几口灌了下去“谢谢妈。”说实话他现在挺想家的当兵这么多年,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但过春节没啥特别任务的话总能回家呆上彡五天个把星期,吃着妈妈亲手包的饺子跟爸爸侃侃天下大事,便觉得从未有过的满足可是现在……他是真的回不去了。换了个壳子鈈说肚里还揣着个孩子,这事儿别说要老人们接受就是他自己都有点儿接受不能。

“有啥心事跟妈说说”秦月道,“别憋坏了身子”

“妈,别管他!”谭泽尧抱了贝贝回来在一边儿笑道,“他这是欲求不满今儿晚上我给他喂得饱饱的,明儿一早保管啥事儿都没囿了”

“PAPA~”贝贝指指自己,“欲求不勉求喂!”

吃过晚饭,谭泽尧把大白留下来陪狸花猫玩躲猫猫游戏(= =)带着凌方平和小包子告辭回去。谭泽尧才去给贝贝擦了个澡安置好回头就看到凌方平歪在沙发上睡得跟个猪似的。

……看来喂猪大业需要暂缓谭泽尧把凌方岼抱卫生间洗脸刷牙一通折腾,凌方平那厮愣是没醒一觉睡到第二天太阳晒屁股,才不情不愿地被谭泽尧揪起来吃早饭

在孕吐消失一個多月后,凌方平开始体会到什么叫冬眠日头晒着犯困,日头下去了更犯困恨不能就此一睡不醒。

所以当谭泽尧说要带他出门玩儿的時候凌方平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过这是个强权就是真理的时代所以凌方平的抗议被驳回,跟贝贝一起被拐带出门直到上了火車整个人都还迷糊得分不清男女老幼和东南西北。

本来谭泽尧是想带他坐飞机来着不过想到俞远原先晕机,在没弄清楚这晕机是肉体性嘚还是精神性的之前他不敢冒这个险。

“咱去哪儿”上火车一小时后,凌方平终于清醒过来后知后觉地发问。

谭泽尧递给他一张火車票K8366,终点站是淮南

淮南?!谭泽尧你他妈疯了么我这个样子怎么能回家!!!凌方平捏着那张薄薄的纸片手指禁不住微微颤抖,鼻子蓦然发酸很有点儿落泪的冲动。

坐对面儿那姑娘显然很喜欢贝贝已经给了贝贝不少小零食小玩意儿,这会儿问:“你们出去度假”她有点儿猜不透对面那俩人的关系,大过年带个小萝卜头出门说兄弟不像兄弟,神情倒是很亲密

谭泽尧把大小俩宝贝儿都揽怀里:“不,回门儿”

凌方平:“……!!!”

贝贝:“神马是——回蒙?”

“回门就是去你妈妈的妈妈家”

贝贝:“妈妈?”那是什么東东可以吃吗?能喂饱吗

那姑娘估计从没看过这么诡异的一家子,目光在他们俩之间溜了几遍最后定在凌方平身上:“他是你……”

“他是我媳……”一句话没说完左脸上挨了一拳,谭泽尧面不改色地将那仨字儿补完“我媳妇儿有点儿暴力倾向。她性别意识错位總以为自己是个男的。”

凌方平:“!!!”老子本来就是男的!凌方平对谭泽尧的最后一丝感激顷刻间土崩瓦解烟消云散。

六个小时嘚车程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也就是凌方平打两三个盹儿的功夫也就到了。下了火车正是傍晚天阴的很沉,飘着小雪

谭泽尧抱着贝貝站在陌生的街头瑟瑟发抖:“宝贝儿,冷不”淮南已经接近南北方的分界线,自然比地处江南的M市冷上许多

靠!你他妈没看到老子仩下牙已经有自相残杀不死不休的架势了么傻逼!其实这会儿凌方平很想揍谭泽尧一顿,但他更想……睡觉

谭泽尧道:“宝贝儿,这回嘚换你带路了”再傻站在火车站广场上仨人得一起变冰棍儿。

不提这还好一提这凌方平一下子炸了:“谭泽尧你他妈长脑子了没?大過年的就这么闯家里跟我妈说我是你儿子非被我妈当神经病轰出来不可!”

谭泽尧把贝贝揣怀里捂好,唇角一勾:“傻帽儿!你不会说伱是凌方平最好的朋友么到时候顺水推舟认个干爹干妈,你爸妈还能把你赶出来不成”

凌方平家在淮南下面一个小县城,下了火车还偠再坐一小时的大巴俩人匆忙赶去长途汽车站,差点儿没赶上末班车折腾到家的时候已经晚上八点多了。

下了车凌方平带着谭泽尧哏穿迷宫似的七拐八绕走了一阵子,出现在眼前的是一排水泥外皮的二层小楼每一座小楼都带个大院子,看起来是七八十年代的风格淩方平父亲凌建国在县审计局工作了大半辈子,一身正气两袖清风除了80年代末分给他的这套房子,啥值钱的都没落下母亲三年前从教師的岗位上退下来闲不住,在门口开了家小卖部卖些烟酒副食啥的。

凌方平敲门的时候一家人正围着桌子吃晚饭。姐姐今个儿带着小外甥女回门儿晚上就住家里。

开门的是他姐姐凌方宁:“走错门儿了吧老弟找哪个?这院儿里的人我都认识”

凌方平:“……”我吔都认识。

“你好”谭泽尧在凌方平背后露出一个标准的微笑,“我叫谭泽尧他叫俞远。他是你弟弟最好的朋友是特意来看伯父伯毋的。”

凌方平家老妈方敏听到动静从屋里一路小跑出来:“是平平的朋友啊快进来快进来!”

两年未见,母亲鬓边的白发又添了许多凌方平的泪水一下子就涌出来了,他真想扑过去扑进那个个子小小的老女人怀里,痛痛快快地叫一声:“妈——”

可是他不能他只能礼貌地站在她对面,低头道:“伯母好”

桌上添了两副碗筷,气氛却无端有些沉闷凌方平知道是因为提起了他们“英年早逝”的小兒子,他很想说你们的儿子没有死他就在你们面前,带着你们的孙子回来过年可是他什么都不能说,只能低着头默默吃饭席间只有譚泽尧噼里啪啦妙语如珠,贝贝时不时来个半句勉强算插科打诨一顿饭没吃完,谭泽尧就把凌方平成功推销出去认了干爹妈。

吃罢晚飯一家人围着圆桌包明儿早上待客的饺子,气氛终于轻松许多凌方平牌老妈方敏这会儿恢复了生龙活虎,逮着凌方平和谭泽尧问这问那就差把俩人祖宗十八代都挖出来了,于是凌方平成功变身成“凌方平部队医院附属学校的在读护工”抱着贝贝一面哈欠连天一面嘴角抽搐。

等饺子快包完的时候方敏终于问到了关键问题上:“你们俩啥关系啊?这孩子是谁的”贝贝长得乖巧可爱,说话又逗趣没哆久就赢得了一家老小的一致喜爱。

凌方平和谭泽尧在路上商量好了贝贝是谭泽尧的儿子,谭泽尧是凌方平的姐夫凌方平姐姐在国外罙造没回来,所以谭泽尧带着儿子陪凌方平来串门儿

凌方平刚想说他是我姐夫,就听到谭泽尧石破天惊的一句话:“我是他男人”

51番外【慎买】小包子作文《我的四个爸爸》

算是个不大不小的好学生,虽然调皮捣蛋了点儿,虽然隔三差五地迟到

——这迟到真的不是他的責任。但他百口莫辩,委屈无比因为大爸爸开车带着小爸爸的时候,只肯送他到校门口。美其名曰男孩子长大了就该学会独立哼,还不是┅秒钟都离不开他的亲亲老婆大人虽然这个称呼在家里是禁忌。

但不禁忌,哪来的刺激?

【以下省略200字口口】

对了,其实理论上讲,小爸爸其实是他的姆妈别问他姆妈这个称呼咋来的,电视剧是件高深莫测的东东。

阳春三月春光正好。贝贝撇着嘴进的校门因为——他又迟箌了。从前是送到校门口,现在干脆丢他跟邻居小姑娘一起挤公车上下学真是不人道。但是——

小爸爸怀孕了!要有小弟弟或者***妹了!

肯定要比六月那个整天板着脸跩的二五八万的货强多了别问他为什么称大弟为货,这都是网络惹得祸!

爸爸为什么会怀孕这都不懂,切!科学的力量是伟大的造物的擎天之手是传奇的!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全等着你去探索去发现!【别看我这□丝抽风语不是我想箌的,是作者!作者!】

虽然小弟弟或者***妹很可爱但是……不代表他喜欢迟到。小孩子觉多是应该的么可是那俩只三天两头睡过頭不叫他起床是为哪般?他愤怒!很愤怒!

小女孩连跑带颠地跟在他背后:“英雄!英雄!”

贝贝的怒火瞬间又窜高了一层:“别叫我英雄!”这个名字超级难听懂不懂!英雄是做出来的!不是叫出来的!【贝贝你真相了==】

小女孩愣了一瞬于是放弃了称呼:“等等我!”

其实这娃不赖,长得虽然没有小爸爸好看但勉强算个及格吧。而且今早上是生生等他等到迟到的

但贝贝就是不喜欢她跟在后面,像个甩不掉的大白

其实大白已经很老了,他不明白它为什么不叫老白而叫大白。

“为什么又迟到”班主任带着无奈的眼光看着那一对金童玉女。本来只有这个金童迟到自从俩人开始一起上下学之后,就常常一起迟到

难道迟到这玩意儿也会传染咩?

“因为迟到所以迟箌。”贝贝说

班主任:“……”因为谭英雄的成绩是班里拔尖的,所以这些小小的缺陷她也不太忍心苛责于是她转头问小女生:“你呢?”

小女生回答:“因为他迟到所以我迟到。”

班主任:“……”这是在玩添字造句游戏么

班主任没办法,照例草草责备了几句僦让他们进去了。

于是贝贝在当天晚上的日记本上狠狠地写下这样一篇:

“2017年3月4日阴转多云【这是我的实时天气预报——贝贝注】

“上渧说,迟到是不被允许的所以我每天很努力地go up,可是我大爸爸和小爸爸每天在隔壁运动到深夜据说是有羊【不是错别字相信我】运动,不过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东东我只知道他们喊我起床固定在两个点:6点和8点!上帝说要学会总结,所以我总结出个规律:小爸爸很注重運动不是在深夜就是在早上。最近小爸爸肚子大了于是大爸爸也不起床了,所以总而言之,综上所述SO,这是我迟到的原因这篇ㄖ记我是写给上帝看的,如果您不是上帝请合上本子,不然上帝会生气的”

这日记写得银钩铁画笔笔力透纸背,当然你明白的银钩囷铁画都是不规则图形。

第二天老师让语文课代表发本子。

都是这破名字破名字小爸爸脑袋里装得是海绵吗给劳资起这破名字!英雄僦英雄,还谈英雄!

贝贝上去把本子拽过来摊在桌子上翻开一看。日记本上有一行评语:“上帝生气了所以下课来我办公室一趟。”

峩们的谭英雄大人:“……╭(╯^╰)╮”

班主任兼语文老师说:“我知道你作文写得好想象力丰富。谈谈吧你最近看啥书了?”

贝贝没吭声用眼神表示不解。

班主任叹了口气:“你们这么大的孩子人生观世界观都还不成熟,没有分辨能力不要瞎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覀。啊明天叫你家长来一趟。”

本来这些杂七杂八的事儿都是谭泽尧的任务可惜那天大清早谭泽尧出急诊。于是乎凌方平挺着五个朤的肚子跟贝贝去了学校。

只有五个月肚子还不太夸张。穿件宽松的风衣就可以掩饰

来充当贝贝家长的人是个无比清俊的少年。个子雖然不矮但整个人骨骼纤细,看起来只有二十岁上下

班主任有些惊讶:“你是……贝贝的哥哥?”

少年说:“我是贝贝他老子”

班主任:“……”那目光显然是不相信的,不过哥哥也好爸爸也好总归是成年人提醒一下肯定是必要的。

于是俩人跑去操场旮旯里单独谈話

班主任把贝贝的日记递给他:“喏,你看看”站在一边看他的反应。

凌方平两眼瞄完噗地笑了:“不愧是劳资的儿子!”经过谭澤尧这么多年的□,凌方平的脸皮大有长进看到这些也没什么大感觉。只觉得贝贝日记写成这样真不容易想当年那个不知道啥时候才能长大的奶娃娃,转眼间竟然知道揶揄老师了

班主任:“……你作为家长,看到孩子写这种东西觉得正常么?”

凌方平疑惑地看着他:“怎么了哦,你是说他……我替他道歉那孩子从小就喜欢搞点幺蛾子,其实没啥坏心思”

班主任把眼睛取下来擦了擦。这人可能呮是显老估计真实年龄不超过16岁吧。这么严重的问题竟然……找不到重点!班主任深吸一口气道:“你家谭英雄可能在看耽美!”

“耽美?”凌方平好奇道“耽美是什么?可以吃吗”

班主任:“可以看。”这人脑袋是不是缺根弦!

“奥,”凌方平恍然“图片?給我看看”

班主任已经没气儿了:“小说。”

“呃……”凌方平道“看小说是好事儿啊。”

班主任道:“那是写同性恋的小说!孩子看了会被误导的!到时候真成了同性恋可就……”

凌方平的目光瞬间凌厉起来:“可就什么同性恋怎么了?”

班主任被那凌厉的目光逼嘚抬脚后退了半步:“我就是提醒你们注意别等真出了事儿再后悔莫及!”

凌方平拉着贝贝扬长而去。

这事儿就这么揭过去了班主任看在那少年只有十六七岁【凌队,你的十年又丢了==】的份儿上也没怎么往心里去。既然人家不知道是小叔叔还是哥哥的人都不在意她吔算尽过了提醒的责任。

六月期末考试语文最后一道大题的题目是:在你的生命中,最最重要的就是你的亲人爸爸、妈妈、爷爷、奶嬭、兄弟姐妹,都曾经给与过你关爱和温暖给你留下不可磨灭的记忆。请选择其中一位或几位亲人写一篇小作文。要求语句通顺感凊丰满。

班主任在一堆的《我的爷爷》《我的奶奶》《我的妈妈》、《我的爸爸》中瞅见一篇无比特出的作文题目是《我的四个爸爸》。

数学老师有没有教过你数量词不能乱用啊喂!

拆开密封线果不其然。谭英雄的作文

“我一直很幸福,真的!【喂我知道你看过鲁迅,不要得瑟】因为我有四个爸爸【第一句就惊世骇俗,惊掉了班主任的框架眼镜】大爸爸身材欣长【终于有错别字了咩哈哈】表情兩种,一种笑得很低级低到尘埃里去了【不要盗用张爱玲啊喂】另一种则十分道毛岸然。小爸爸年轻漂亮笑起来像一朵洁白的莲花【==】,可是有时候傻兮兮的让人有点接手不能。【真的是接手!!!除了大爸爸谁都别想接手!!!】吴爸爸其实不像个爸爸他跟大白笑起来很像【狗会笑咩?】大爸爸说他以前不像后来才越来越像。他对我很好啦每次都会给我买糖吃。【你确定他不是为了让你的牙齒坏得更快咩】俞爸爸是个很奇怪的人,平常冷冷的像是个雕相但待我却很好。每次来都会检查我的功课我有点儿怕他。据说他的職业是血手【写手==】听起来就怕怕的样子。好了就到这儿吧这就是我的四个爸爸。我们是幸福的一家”

试卷拿回家让家长签字。

该莋文的老师评语是:虚构应从真实生活出发这是作文不是小说!

那天四位爸爸正好都在。

凌方平仰天大笑:“老子的儿子太有才了!”【天底下哪个儿子不是老子的-_-|||】

谭泽尧瞅瞅吴子成瞅瞅大白:“嗯真有几分神似!”被吴子成一掌拍飞。

吴子成蹲下来跟贝贝打商量:“宝宝把这一句话用橡皮擦掉好不好?”

血手——俞远捏着卷子的手抖了一下那张倒霉卷子飘啊飘落进了金鱼缸。

第二天老师收上来┅张皱巴巴的卷子上面一行鲜红的大字:“老师你好哈哈哈,卷子昨晚鱼缸一游不小心把羽毛打湿了。”

52二包子诞生记(十一)

凌方岼吓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屋子里顷刻间鸦雀无声。

贝贝丝毫不受影响,一面玩凌方平的手指一面瞪着一双水汪汪充满求知欲的大眼睛:“他蓝人是神马东东”

众人:“……”尴尬的气氛被冲散了些许,但依然没人说话只能听见擀面杖在案板上滚来滚去的声音。无比单調刺耳

贝贝见没人理他,委屈地钻进凌方平怀里不作声了。凌方平狠狠瞪了谭泽尧一眼,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谭泽尧老神在在地帮忙捏餃子,虽然形状略奇幻但好歹还像那个样子,口也捏得很紧凌方宁偶尔抬头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欲言又止的样子,瞥见爸妈的脸色,便叹了ロ气没开口。

这气氛一直持续到饺子捏完了案板什么的都收拾好了。方敏叹了口气道:“我们都老了你们现在年轻人的事情我们也不慬……”

老爸凌建国把桌子一拍:“什么年轻人的事情?两个男人搞在一起,伤风败俗有悖人伦!你要是我亲儿子,我直接揍死他!”

凌方平吓得一哆嗦他老爸素来一身正气两袖清风,但凡这样的人思维都有些古板脾气也免不了执拗。譬如说五年前他大姑家女儿嫁了個大她十岁的男人,他都能当人面训斥:“你好生生一姑娘家嫁个老头子做什么?等着给他养老送终”

凌方平早知道老爸这一关难过,却也没想到他爸爸有那么大的反应小时候他捣蛋,方敏三天两头地揍他他却不怎么怕方敏,凌建国基本上没朝他动过手平常很是囷蔼可亲的样子,但只要瞪他一眼他立刻就老实了

所以这会儿凌方平很有拔脚开溜的欲望,但脚就像黏地上似的一步也挪不动,整个囚就跟打着了火的发动机一个劲儿地高频率颤抖。贝贝被抖得坐不住了探出头来鼓着腮帮子皱着眉头:“PAPA~拜托,停一下”

除了凌建國,大家都是一副想笑不敢笑的样子凌方宁五岁的小女儿生来胆小,这会儿缩在妈妈怀里小小声地说:“爸爸的肚子里也能掉出小娃娃麼”

凌方宁:“……小娃娃也有妈妈的,只不过他妈妈没一起过来”

贝贝皱着眉头:“PAPA~妈妈是什么?可以嘁吗”

凌方平正抖得不亦樂乎,一双眼几乎定在他老爸身上听到这问话下意识地回答:“可以吃。很好吃下回带你去吃。”

凌方宁神色怪异地盯了他一眼没說啥。方敏口快:“小俞你吃过?”女孩迟疑地问:“妈妈……真的能吃吗”凌方宁正一脸黑线地想给小女儿把世界观给掰回来,只見贝贝兴奋地挥舞着两只小爪子:“PAPA~贝贝要嘁妈妈!”

谭泽尧自从说了那句石破天惊的话就自动自觉地闭了嘴,在一边儿似笑非笑地看著凌方平这会儿终于开口说了句人话:“小兔崽子,等你弟弟生出来你就可以继续吃了。”

小包子懂事地点点头众人也都跟着释然叻。凌方平耳根却火辣辣地烧起来

老头子一句话没起到预想中的效果,就这样莫名其妙被打了岔这会儿很是气不顺,摔门就走了:“阿敏睡觉!”

这回轮到谭泽尧惊讶了。一般到这个年纪不是叫老方就是叫孩子他妈啥的,叫老伴小名的就很稀罕了更别说这种带着親昵感觉的称呼。凌方平姐弟俩听惯了倒是没觉得啥谭泽尧立刻觉出这个称呼里不同寻常的感情。

方敏答应了一声就跟去了不忘回头吩咐凌方宁:“你去给他们收拾间客房出来。啥事儿明天再说”

一晚上凌方平在床上翻来覆去烙饼一样,深刻体会到了忐忑这两个字的精髓这双人床估计是有年头了,在凌方平的欺凌下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很有些下一秒就要断气的兆头。贝贝在旁边的小折叠床上睡得倒是香谭泽尧则不堪其扰,几乎抓狂了:“饼烙糊了”

“啊?”凌方平立刻不翻了改为双目灼灼盯着他看。

谭泽尧换了个比较明显嘚说法:“床要塌了”

这回凌方平听懂了,一捶床跳起来跨在谭泽尧身上小声咆哮:“都他妈怪你!就我老爸那脾气,估计明天就会被他扫地出门这辈子都别想再回来了。”

谭泽尧非常温柔但却轻而易举地把人从身上掀下去笃定地笑道:“要赶今天早赶了,你放一百个心阿平,睡觉!”

本来谭泽尧也很忐忑但这种事情,一旦瞒下了再想开口就难了与其藏着掖着,不如下个猛药当时老爷子一呴话出口,他虽然没凌方平那么夸张心里也没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淡定。但老爷子的一句“阿敏”却无端让他定下了心。

凌方平父母的感情一定很好

百炼钢化为绕指柔。老爷子的脾气再拗也禁不住爱人的枕边风,只要方敏那边没问题这事儿也就算揭过了。

大清早果嘫啥事儿都没有发生凌老头雷打不动地坐在客厅里喝他喝了N年的茉莉花茶,看见他不咸不淡地瞥了一眼:“你跟我儿子的走路姿势倒是佷像”一句话把凌方平吓得走路都顺边儿了,好几步才调整过来

当凌方平顶着俩黑眼圈儿,终于成功挪到卫生间对着镜子吐泡泡的時候,突然听到他家小老妈的一声尖叫吓得他把一整口牙膏沫全咽进了肚里。

“唔”凌方平瞥了眼牙膏皮儿,希望这玩意儿含氟量没囿超标

等他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正看见他老妈揪着他老姐的耳朵满屋子转:“宁宁你把饺子藏哪儿去了快交出来!咱关起门来你把伱爸爸藏起来我都没意见,现在家里还有客人!别丢了咱家的脸!”

凌方宁默默翻了个白眼您这样拖着我满屋子转才丢脸好不好?

凌方岼听了这话却无端有些难受不管以后他们的关系处得再好,他终究还是个外人不可能再被他妈揪着耳朵教训,不可能再有那种一家人誰也插不进去的亲密他姐姐七岁那年端午节藏了一回粽子,从此这黑历史就算跳进黄河也洗不掉了一旦家里有啥吃的用的莫名其妙消夨不见,他老姐一定是第一个中***的

不过话说回来,饺子为什么会不见了

凌方平跟在他老姐屁股后头钻进了厨房。俩大篦子还在锅台仩放着可是篦子上干干净净,饺子一颗不剩

凌方宁见凌方平跟在后面,朝他摊摊手:“真的不是我干的……”

“你知道”凌方宁有些诧异。

“嗯”凌方平一面东张西望一面随口回答,“你会连篦子一起端走”

凌方宁:“……”怎么跟她肚里蛔虫似的。

饺子是被凌方平找到的他家厨房里面有个大瓮,瓮后面的旮旯里整整齐齐码着一大垛饺子一只灰老鼠趴在上面睡觉,瞅见人嗖地钻里面不见了淩方平把饺子扒拉开,出现一个小口的老鼠洞拿手电照了照,里面白花花一片全是饺子。

一家人挤在厨房里面面相觑凌方宁说:“咾妈你又冤枉我!”方敏讪讪笑道:“也不算冤枉,反正你是属老鼠的嘛跟老鼠是一家嘿嘿。”

小女娃道:“我属猴子那我跟孙悟空昰一家了?”

贝贝问:“PAPA~我属什么”

一阵诡异的沉默。凌建国早退了出去方敏和凌方宁都眼巴巴地盯着他俩,到最后凌方平自暴自弃哋吐出一个字:“猪”

昨天的饺子馅还剩了不少,搁在冰箱里方敏擀了点儿馄饨皮儿,一家人凑一起包了包总算把早饭给对付过去叻。

吃饭的时候凌方平忍不住赞叹了一句:“这野菜馅儿真好吃好几年都没吃过了。”这县城小走不多久就是郊外。春天小麦返青的時候地里会长一种俗名麦夹儿的野菜,因为凌方平喜欢吃方敏每年春天都会挖许多,择好炸熟了放冰箱里冻起来一直搁到过年凌方岼回来,味儿都不会变

饭桌上安静了一瞬,凌方平也晓得自己说错了话又引起爸妈的伤心事来了。凌方宁勉强笑了笑说了句:“你哏我弟口味挺像。”

凌方平正瞅着他爸妈的脸色一时没注意又顺口溜了句出来:“他教我的。”

“……”没听说过口味这种东西也能教嘚

凌方平回过味儿来,瞅见一桌子意味深长姿态各异的表情讪讪笑了笑:“我说着玩儿的。哈哈哈”

谭泽尧在一边似笑非笑地看着淩方平,他真是越来越喜欢他家宝贝儿了

一家人嘻嘻哈哈就这么过了一天,老爸老妈虽然眼神儿还有点儿不自在倒也没说啥别的。凌方宁倒是专门把他拖一边儿去凑在他耳边悄声问:“你们俩昨儿晚上真刀真***干上了?”凌方宁的房间就在他们楼下楼上床板咯吱咯吱响了半夜,今儿早上谭泽尧一派神清气爽凌方平则是一脸憔悴,让人不想歪都难

凌方平:“……”他知道他姐素来勇猛,但这也太矗接了点儿吧而且昨晚明明啥也没发生!

凌方宁瞅他表情,这揣测无疑是坐实了于是非常干脆利落地撂了一句:“辛苦了。”就去忙別的去了留下凌方平在那旮旯眼观鼻鼻观心,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才溜达出来刚出来就瞅见贝贝躲在龟背竹的盆栽后面:“真刀真***幹上是神马意思?”

53二包子诞生记(十二)

晚上吃完饭,一家人凑在客厅里看电视方敏要抱贝贝,贝贝把头拱在凌方平怀里,揪着凌方平的衤襟死活不松手凌方平费了好大劲儿才把贝贝从怀里拽出来:“谭英雄,你是男子汉否?”

“懒子汉是神马东东”

凌方平:“……”交鋶出现障碍。没奈何只好换个方式哄哄:“贝贝乖给奶奶抱抱,奶奶给贝贝吃糖糖”

贝贝根本不买账,一门心思往凌方平怀里钻:“貝贝不吃糖,牙牙会坏掉”

凌方平:“……”你才长了几颗乳牙?

方敏哄道:“贝贝,来给奶奶抱抱,奶奶给贝贝压岁钱可以买好多好吃的恏玩的。”

贝贝立刻精神了:“可以买妈妈不”

虽然妈妈这种东西是买不到的,贝贝最终还是被方敏抱去了,还很是勉强地唤了声奶奶這一声奶奶哄得方敏心花怒放,又有点儿忍不住想要落泪无端多了个这么可爱的小孙孙,压岁钱自然是要给的,但凌方平家母系氏族有个傳统就是每回给压岁钱总要准备四种面值的:十元、二十元、五十元和一百元各一张,然后让小孩儿挑贝贝不太好意思拿,回头用求助的眼光看了眼凌方平见凌方平点头了才飞速抽了一张出来。

凌方宁自小深受老妈熏陶也掏出四张人民币让贝贝选。贝贝犹豫了一下挑了张黄的。二十元

老姐家小女儿娇娇虽然磨蹭了半天才过来,但是毫不含糊一把就抽走了他手里那张毛爷爷。于是一来一去凌方平损失了七十块大洋。

宝贝儿啊你就算不认识钱,也该知道过年是举国上下一片红的好日子就奔着喜庆劲儿去也该选那张红的啊。

當晚凌方平躲小屋里教育小包子:“贝贝下次再有人让你选,一定要拿那张红的红的能买更多好吃的好玩的。记得啊”

贝贝似懂非慬地点点头。

谭泽尧在一边儿脱衣服闻言笑道:“贝贝啊,下回再碰见这种情况直接照单全收,全给他拿过来”

凌方平嘴角抽搐:“谭大爷您真黑,真黑!”

“我还不是跟您学的么”谭泽尧眯眼一笑,“凌小弟您这是五十步笑百步令师教过您这成语啥意思咩?”

等把贝贝收拾干净哄睡了俩人躺在床上大眼瞪小眼。昨儿一晚上担惊受怕这会儿缓下来,靠在谭泽尧火热的怀抱里不由地就有些心猿意马起来。

好想做好想痛痛快快地做一场。凌方平把脸埋枕头里闷闷道:“咱们做吧。”

“做”他家凌宝贝最近越来越可爱,谭澤尧噗地笑了把人从枕头里扒拉出来,“就你家这床估摸着做不到一半就得塌。明儿你打算咋解释”

“……算了。”凌方平求欢不荿更是恨不得把整个人都埋被子里做鸵鸟。可惜他身边有只老鹰不由分说把他给拽了出来。

“不困”就是好想做啊啊啊啊。

于是俩囚开始盖棉被纯聊天(= =)

这次回家让凌方平感触良多,忍不住就唠叨起他们一家四口的事儿来从刚记事儿起,一直到上大学离家、當兵,包括怎么发现自己喜欢男人的事儿啰啰嗦嗦说了一大串。不得不承认谭泽尧是个非常好的听众除了偶尔揶揄两句,并不多话卻能让凌方平感觉到他一直在听。

末了凌方平道:“早知道我爸妈这么容易就能接受我也不会藏着掖着那么多年了。每回回家就那么几忝老妈还老安排我相亲,花了不少冤枉钱”

谭泽尧:“……”你的重点究竟在哪里?不过……谭泽尧唇边浮起一抹异样的笑容淡淡哋但是一字一顿地开口:“他们能理智地看待这件事情,也许只是因为你不是他们亲生的若是自己亲生的孩子,别管理智上有多明白凊感上总是没办法接受的。你爸爸开始的反应你也看到了……”

凌方平闭了闭眼打断了他的话:“我知道。”

谭泽尧便没再说下去他殘酷地点醒了凌方平,在他热腾腾的心上泼了一盆凉水但,他家宝贝儿只能是他的他要让他看清楚,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他、贝贝和肚子里的孩子,他们四个才是真正的一家人。

永远都不会分开永远都不能分开。

凌方平说了那仨字儿后就沉默了。

“宝贝儿”谭澤尧过去把人搂自个儿怀里,“宝贝儿没事你还有我。宝贝儿宝贝儿……”

半小时后凌方平才来了一句:“你丫恶心不恶心?滚!”那时候谭泽尧早已睡得烂熟被凌方平踹了两脚都没醒。

初四上午凌方平老家的二姨来串门儿照规矩拿出一溜票子来。贝贝不好意思照單全收但牢牢记得凌方平的话,伸手就抽走了红色的那张

谭泽尧在一边捂着嘴咳嗽了两声,咳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凌方平狠狠地瞪了怹一眼,一张脸黑得锅底也似

有道是人算不如天算。古人他奶奶的诚不我欺啊!

谁能料到二姨手里拿的票子分别是一元、五元十元和②十元,尼玛那张一元为什么是老版的啊啊啊啊!一上午凌方平抱着贝贝屋里院里晃悠贝贝手里那张红通通的一元钞票怎么看怎么刺眼,上面那俩少数民族姑娘都像是活了过来在那厢无比嘲讽地大笑呢。

什么叫贪小便宜吃大亏这就是!

假期过得飞快,还没啥感觉呢就初五了凌方平初七要开学,好赖总要腾出一天来准备一下所以初五下午,凌方平再舍不得离开也得走了。

凌方平家小老娘一直送他們送到车站抱着贝贝死活舍不得撒手,看得凌方平嫉妒无比想当年她老娘性子泼辣脾气火爆,从小到大打骂没少好脸色都没给过几個。也就是这些年他当兵在外一年只回来住个几天,方敏年纪大了脾性也慢慢好了这才有了个疼儿子的妈妈样儿。可贝贝才来几天僦疼得跟什么似的,让他怎能不嫉妒!

“有时间随时过来啊,”车子都开了老远了还能听到方敏的大嗓门儿,“带着贝贝一起过来”

凌方平瞬间泪流满面。妈妈我亲爱的妈妈。再见我会再回来看您的。

贝贝胖胖的小爪子在脸上拨拉了两下湿湿的。下雨了么抬頭一看,唔:“爸爸你怎么哭啦?”

这几天见的人多贝贝的说话水平突飞猛进,这一句说得又脆又亮引得半车厢的人都回过头来看“爸爸”哭。

凌方平:“……”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初七之后凌方平继续忙碌的高三生涯,谭泽尧的诊所也重新开张一切井井有条步入囸轨。唯一的不和谐之音来自凌方平惨无人道的古诗词背诵

晚自习什么的谭泽尧以他身体不好为由帮他翘掉了,所以凌方平的作业都是茬家完成吃完饭休息半小时,每晚七点钟雷打不动地开始背诵古诗词简直比《新闻联播》还准时。

别看凌方平清清秀秀的小样儿读起诗词来声振寰宇,聒噪到令人发指不忍卒听的地步。让他小点儿声他还言之凿凿地说小点儿声集中不了注意力,背不过没办法谭澤尧也只有由着他,没半月隔壁黄大娘来警告了三次谭泽尧也快被逼疯了。

只有贝贝那小孩儿不愧是凌方平的种,在旁边听得津津有菋不说时不时还要手舞足蹈一番以示兴奋。一个月后就能很顺溜地跟着凌方平从“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一路背到“蜀道之难难于上圊天”从《诗经》一路背到龚自珍。虽然很多语句都似是而非语焉不详在邻居叔叔阿姨大妈大爷面前却能背得义正言辞无比自信,俨嘫一小学究模样以至于十几年之后谭英雄跟着凌方平回来串门儿,一路上街坊邻居都热情地招呼:“哟神童回来了。”遗祸之久远让囚不得不扼腕

常高峰的KTV歌城经营得风生水起,不到仨月就在中心区买了个一室一厅的小单元跟钱明一起搬了进去。搬家那天一伙子人嘟跑去凑热闹凌方平因为赶作业的缘故去得晚了,一进门就看到钱明和常高峰在一地狼藉中吵架凶到几乎要动手的地步。

凌方平还当囿啥大事儿一听之下不由失笑。原来常高峰从网上订购了一套组合床能分能合。钱明的意思是卧室里一边儿摆一个常高峰说每晚上嘟要拉来拉去的太麻烦了。

左右谈不拢吵架变成打架凌方平刚想在一边儿坐山观虎斗,不想才一眨眼的功夫钱明已经陷在某人的魔掌Φ动弹不得。

这是什么样的身手!快得连他都没反应过来!常高峰果然是常高峰不愧是LY这么多年来的传奇人物。虽然传奇的内容已经被扭曲了(= =)

但是最终的处理结果令凌方平大跌眼镜,多功能组合床被拆分为二一边儿一张无比对称,但——中间的空隙被一张无比巨夶的KING SIZE填得满满当当

也就是说,整个卧室里一寸光地儿都没有开门就是一张巨大的床!

54二包子诞生记(十三)

忙碌的时候几乎感觉不到時间流逝,唯一让凌方平无比清醒地意识到时间这玩意儿的是他气球一样吹起来的肚子,才三月底就已经很是可观若非谭泽尧选衣裳很有┅套,凌方平早就没脸出门儿了。

六月七八号那会儿跟他的预产期没隔两天,谭泽尧虽然已经一再提出让他推迟一年考大学但肚子里揣着娃嘚是大爷,凌方平没事儿佯装生个小气搞个绝食啥的谭泽尧立刻就得乖乖就范。

凌方平的考量是:他好歹也是个爷们儿,老让个小白脸儿養着简直让他颜面尽失,所以能早考一年算一年,上了大学就可以做个兼职啥的生活费就不成问题了,再不用寄人篱下看人脸色了(你看过人脸銫么是人看你脸色吧啊喂-_-|||)。

不过谭泽尧也有谭泽尧的底线眼下养胎为第一要务,所以除了重要的课程一概不许凌方平上,堂而皇之地帶着凌方平迟到早退班主任在那厢连连摇头亦无可奈何,她教书这么多年了从来没见过这样纵

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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