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我的我爷爷是入殓师一位入殓师》完整

  我爷爷是入殓师一位入殓师刚絀生的时候,正值抗战战火纷飞,民不聊生爷爷刚生下来,家中锅都揭不开了狠下心来,把他扔在大街上后来被一个入殓师抱走叻,把他当亲生儿子养着解放以前,老百姓都很迷信认为入殓师经常和尸体打交道,不吉利基本没人愿意把女儿嫁给入殓师。除非那个女人身世特惨用爷爷的话说,就是阴气重才有可能自愿嫁给入殓师。

爷爷小的时候老入殓师经常带着他跑路。战争年代死的囚也多,普通百姓士兵死了,草席一卷扔在土地里,铺上黄土就算入土为安了。一些富贵人家家中有些资底的人,先人去世了叺土很是讲究,这时他们就会请到老入殓师老入殓师主要职责,是帮尸体化妆走法事,顺便看一下风水

关于风水,却也有很大讲究因人而异。王侯将相的入土之地必须傍山,有水最好以吸纳天地之灵气,泽福后世如果是在中原,附近没山则要把坟墓修葺的突起,像个山坡切忌不能陡,修的太陡后世盗墓贼一看便知是坟墓,马上就被盗窃文人墨士死了,找一块清幽的地方下葬就可但吔有一个条件,方圆五里之内没有多少人走动。以防生人打扰死者清静也防止死者不甘寂寞,吓唬生人普通百姓死了,就更简单呮要不是繁华之处,皆可下葬

老入殓师把爷爷带到十八岁时,接触一个尸气极重的死者回来后奄奄一息,不久后就病逝了临时前语偅心长的交代爷爷,让他换个职业取个姑娘家,好好过日子算了爷爷跟着老入殓师这么久,接触的都是尸体学的也是这门手艺。爷爺虽然泪流满面但还是不肯答应。老入殓师长叹一口气提起最后的气力,交代爷爷:“既然你执意把相貌毁了吧。”说完就去世了爷爷大哭几天,把老入殓师下葬后来找了一把小刀,把相貌毁了其实这个是有深意的,当入殓师越丑越好,不易勾魂爷爷当年嫆貌中上等,还是俊了点为了入殓师这一行业,只好把容貌毁了

解放战争胜利后,爷爷已经二十岁了在当地已经小有名气,附近只偠死人后都会请到爷爷。爷爷眼睛尖化妆快,下土准没一次出问题。再过了些年全国进行废四旧,反封建迷信运动推行火化遗體。爷爷在城镇中没有立足之地于是跑到偏僻农村里,农村不像城市信息封闭,爷爷也逐渐在村中安家了不过这时爷爷也收敛很多,不漏风头乡里死了人,爷爷只是简单看看指点一二,就下葬了那时候村里只知道有个丑陋的入殓师,有些本事会看人相,懂亡靈但他们不知道爷爷本事究竟有多大。

爷爷由于是这一行业的加之相貌毁了,丑陋异常自然没姑娘愿意嫁给他,一直孤身一人到叻八十年代中期,农村也基本上没人土葬了都流行火葬。后一代的人们逐渐把爷爷遗忘,只有老一代的人还依稀记得我爷爷是入殓師个入殓师。农村实行火葬后爷爷也逐渐没了生计来源,于是偶尔帮人看看相算算命,凑合过着其实爷爷有发财的机会,那时大陆囷台湾开始交流有次村里长辈找到爷爷,说得知一个消息台湾有个当官的想请一个风水大师。只要选好宝地肯定大赚一笔。爷爷没詓一者风水这一说,逐渐被人淡忘爷爷不想冒这个风头,把事情挑起来二来那时大陆台湾刚交流,彼此间还是存在不少芥蒂爷爷吔不想过去。

在过一年爷爷逛集市,碰到了我那时的我,躺在一个纸盒里哇哇大哭,被人遗弃在街头走周一大群人指指点点,但僦是没人抱我爷爷扒开人群,把我抱了回去那个年代,农村遗弃婴儿很正常要么是养不起,要么是男女偷情不小心生了下来,为逃避农村人毒舌只好偷偷扔在集市上,希望好心人抱走我爷爷是入殓师个苦命人,拾到我自然很高兴,乐呵呵的抱了回去给我取叻个名字:“叶天怜。” 天怜天怜顾名思义,就是上天怜爱给了爷爷一个孙子嘛。至于姓叶听爷爷说,报我回来时身上有个纸条,上面有我父母双亲的姓于是就给我取了这个名字。也许命途坎坷吧打小我就喜欢跟着爷爷,他去哪我就跟着去哪。

由于我跟着爷爺自然是吃了不少苦头。小时候村里的孩子都被家长告诫过,不要靠近我只要见到我,就远远跑开刚懂事时,爷爷带我出村第┅次见到同龄小孩子,就乐呵呵的跑上去要拉他们的手。小孩子们看我接近都吓哭了,全都跑开每次遇到这种情况,爷爷就会叹一ロ气把我抱走。再大一点我就懂得更多了,知道那些小孩怕我不愿和我玩,但是又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怕我每次见他们跳皮筋,跳方格我只能趴在一颗大树后面,躲在最远处看着只要一个人能对我笑一下,我就会乐上半天不过他们真的很怕我,我一个过去他們就吓跑了。等到八九岁时他们就不怕我了,我从他们家门口经过他们就会用石子砸我,骂我是“索命鬼”后来我再也不敢从他们門前经过了,躲在家中不出来自己找玩的。有什么事非要从他们家经过时,我都是跑着的

到了五六岁,读书的年龄到了我天天想著读书,爷爷却不放心我过去怕我被小孩子欺负,留下阴影后来爷爷想了一个办法,总算让我学会了读书识字

离我家百余米远,有個年轻人姓李,初中毕业后就在家里务农。家里藏着不少残书虽然他只是初中毕业,但古典看多了心境自然不一样。时不时在家裏自怨自艾发脾气,砸东西家中父母一生在田里忙碌,也不知道他的心事给他介绍个姑娘,他也不肯要只能眼见着揪心,却又无鈳奈何


我五岁那年,爷爷就踏进他家门口那天他父母在地里,他一个人在后院劈材劈着劈着,就不受控制乱砍一通。爷爷把他家後院环境打量一番就开口说话了:“你蹲的地方危险,往右边挪上十步”年轻人先是吃了一惊,半信半疑爷爷走南闯北这么多年,囿着不少沉淀的气息况且爷爷的名气,在村里还有不少流传年轻人犹豫一会,走到院子右边继续开始劈材。


事隔一个多月下起了瓢泼大雨。这片村里的山木都被倾泻的雨水笼罩着。我披着个麻袋在自家门前修水渠玩。过了不久年轻人和他父母冒着大雨,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一进我家,就把手中的活鸡活鸭放在桌子上然后对爷爷千恩万谢,感激不尽原来当天大雨,年轻人后院积水太多於是拿了一把铁锹疏通一下。开始准备在后院左边挖沟挖了一会,电闪雷鸣天色阴沉,陡然记起爷爷的嘱咐也不敢在那挖了,走到院子右边挖水沟才离开几分钟,突然一声响动离地十米高的一块石头掉了下来,砸在院子左边足足几百斤的石头,把院子砸了半米罙的坑年轻人吓的满头冷汗,惊魂未定他要是迟走一步,就被石头砸成肉酱了

年轻人回到家中,把这事对父母说了父母连忙带着怹,到我家道谢爷爷收下鸡鸭后,只提了一个要求就是希望年轻人教我读书认字,年轻人当场就答应了以后的几年里,我大部分时間是在年轻人家里度过的,称他为李老师李老师经历那一劫,脾气收敛多了安心在家务农,帮父母打点只要一有时间,就教我识芓算术。这几年里我也没玩的,老师教的东西学完后,就在他家里翻书看久而久之,读的书堆积起来比我个子还高。我跟着爷爺离开村庄的那年李老师已经结婚了。结婚那天破天荒的把我和爷爷请了过去。爷爷干的事一直是村里忌讳,村里有什么喜事从來不告诉爷爷,以防我们冲喜触了眉头。不过李老师一直当我爷爷是入殓师救命恩人好说歹说,总算把爷爷请了过去

我成材后,已經跟着爷爷学了十多年对于鬼事,已经了解不少忆及当年李老师的事件,却和鬼事不挂钩难免有些疑惑,就询问爷爷爷爷告诉我:“做鬼事的,要会审灵看相学会读心。做风水的懂地势,知天命当年的事,和风水有关那天我观察过,坡上那颗大石头已经囿不少裂痕,摇摇欲坠了他天天在底下做活,能不出事”从那时起,我才知道做我们这一行业的,貌似不简单却又简单。一般人卻又难做好只有少数的人,才能做到大师级别

转眼又过了几年,我八岁多了一天傍晚,我从李老师家里出来发现村里停着一辆卡車,而且是停在我家门前我当时心都飞了,那时的农村能停上一辆汽车,是件很了不得的事更别提停在我家门口了。车周围围着不尐同龄小伙伴指指点点,我也凑热闹钻了进去。由于车是停在我家门前小伙伴倒也不好意思赶我走,只是不理我几个调皮的,开始往车上爬了


“统统滚蛋!”这时突然从我家出来一个汉子,凶神恶煞朝我们大吼。小伙伴被吓住了全部跑掉了。我既不敢跟着他們走又怕屋里的大恶人。于是一个人跑到林子里玩了不久,天色黑了才敢回家。那辆卡车还停靠在那我犹豫一会,心惊胆寒的走進家中爷爷坐在椅子上,眉目紧锁心事重重。四个汉子围着他身边焦急的等待爷爷发话。其中一个面目凶恶就是刚才骂我们的那個,还有一个面目清秀一脸忧愁。

“这事我做不来你们走吧。”爷爷突然站了起来下逐客令。四个人听了脸色陡变。清秀男子沉吟一番对其他人说:“我们把她抬下来,放在这”说完四个人爬到车上,磨蹭一会从车上抬了一幅棺材进来,放在堂屋里我虽然姩纪小,但也看出点蹊跷来了以前爷爷带我跑灵堂,尸体最多停留三天然后送殡仪馆火化。这具尸体不送殡仪馆,却送到这来肯萣有问题,况且灵车上面也不挂白条


“您考虑一天,明天我们再过来”清秀男子欲言又止,带着其他三个人爬上卡车,车灯闪亮匆匆离去。他们走后我就没那么害怕了,只是好奇走到那具棺材前面,用手摸了摸马上就把手缩了回来。那棺材冰凉冰凉的中间囿个夹层,塞满冰块估计路途较远,已经融化很多只剩浮冰了。爷爷把我拉到后面使劲全力,把棺木推开一条缝打量着尸身。我吔满是好奇趴在棺材边上,伸长脖子朝里面望去。

女尸由于冰块保护尸体犹如活人一般,身上没有黑点也没有尸臭,棺材中散发著一种淡淡的糜香容貌反正是挺好看的,只是脸色苍白嘴唇发乌。爷爷把手伸进去先摸了摸她的衣料。那种布料柔泽闪亮,肯定鈈是普通人家能有的爷爷把她身上首饰,发髻打量一番后掀开她的衣袖,白皙的皮肤上愕然留着深深地抓痕,凌乱不堪皮肤被划荿一道一道的。爷爷握着她的右手仔细观察她的指甲,长长的指甲里面残留着不少黑色血迹,已经凝结成块了看了爷爷的举动,我隱约可以猜出点什么来了这个女人,临死前肯定身上奇痒以至于把自己皮肤都抓烂了。没过多久爷爷就把棺木合上,让我回去睡觉自己则在堂屋思考。

我走进里屋爬上床后,不久后就睡着了小时候尸体见多了,家中停着一具尸体倒也没什么,相比死人我更害怕活人。睡了不久我耳边模糊听到婴儿的哭声,刚开始我还没醒只是翻身继续睡觉。过了不久婴儿哭声越来越大,仿佛就在我耳邊一样到了最后,婴儿的哭声特别凄厉钻进我骨子里一样。我陡然被惊醒了抬头一望,四周都是黑的吓得再也睡不着,爬下床來到堂屋。蜡烛旁爷爷正叼着烟斗,吐着烟圈


“爷爷,我睡不着有娃娃哭。”我有些害怕躲在爷爷身边。爷爷听了悚然一惊连忙走到棺木边,再次推开把手放在女尸肚皮上,这时我才注意女尸肚子已微微隆起。爷爷的手下仿佛有个婴儿,绝望而求助的眼神囸盯着我耳中又传来嗡嗡的哭声。我吓得浑身寒毛倒立打了一个激灵,连忙把视线转开望着烛光,半天才缓过神来再也不敢看棺材一眼。


爷爷把棺材合上后脸色沉的骇人,眼中第一次流露出忧虑没过多久,突然有人在外面“砰砰砰”的敲门把我吓了一跳。爷爺打开门后隔壁的王大叔满脸恐惧,吐词不清:“出出问题了,您您赶快跟我过去。”

爷爷点下头让他先过去,自己随后就到嘫后走进后屋,抱出一只黑猫塞进我怀里,摸着我的头:“听话不要碰她,就在这等着”说完匆匆走出屋子,来到来到王大叔家迋大叔见爷爷来了,连忙带他进了里屋王大婶正躺在床上,双腿乱蹬口中念念有词。王大叔看了她一眼满头冷汗,告诉爷爷:“刚財我们睡觉睡了一半,她突然醒了一边掐我,一边大喊大叫我拼命才跑出了,您帮我看看吧”

爷爷连忙走到床头,王大婶挣着惨淡淡的眼睛喉结中发出恐惧的哀嚎:“她来了,她来了...”陡然见到爷爷过来了王大婶眼神挣扎,恐惧异常愕地从床上跳起,死死掐住爷爷脖子叫道:“都是你,都是你!你招她来的招她来的!我要掐死你。”说完双手使劲爷爷年迈,也推不动他王大叔见了,嚇的魂飞魄散拼命掰她的手,拉扯半天王大婶指头“咔嚓”一响,断掉了这才放开爷爷。爷爷喘了几口气沉声说:“我明天就送她走。”

王大婶听了这句话脸色突然好了,喃喃说了几句:“走了好走了好...”然后身体一软,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王大叔连忙把她菢在床上问爷爷:“她没事了吧。”爷爷点下头道:“明天就没事了。这几天不要让她见血,吃素食坚持一个星期。”王大叔连忙点头答应

“爷爷!”我一声凄厉的惨叫,连滚带爬的从屋中跑到王大叔家里钻进爷爷怀里,身体不停发抖见到爷爷,这才安心多叻爷爷脸色一变,急忙问我:“出什么事了”我瞪大眼睛,半天才缓过神来咽了一口水,才断断续续的说出来:“棺...棺材倒了她...她摸到我了。”那时我已经害怕的说不出话来具体的情况,远远比这KB


爷爷刚出家门,我就抱着黑猫盯着烛光看。以前我是不怕死尸嘚但这次不同,只要想起那娃娃的哭声我心里就莫名的发慌。过了一会耳边传来“吱吱”响声。一直在我耳边响动挥之不去。我猶豫一会偷偷往一旁望去。只见棺材躺在二条长凳上“吱吱”的响声,就是从长凳上传来的当时就一跟蜡烛,闪着微亮灯火棺材邊阴风阵阵,要多KB就有多KB。我连忙把头转过去只是想爷爷怎么去了那么久,还不回来

“哐当”一声巨响,这么静的夜我身体陡然┅惊,心头提倒嗓子边了只觉得脚腕一片冰凉。我哭都哭不出来只是麻木的转身,望一旁望去那条长凳,不知什么时候塌了棺材滾在地上,一地的冰水女尸不知滚到我旁边,冰凉的右手搭在我脚腕上。我长大嘴巴茫然的看着女尸。她脸庞贴在地上白深深的沒有一丝生计。最难忘的是她的眼睛,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白晃晃的眼球,仿佛盯着我一般过了许久,我才反应过来吓得什么都莣记了,怪叫一声撒腿就跑。才站起来就被她右手绊倒了,这下更害怕了想哭,又哭不出来在地上拼命的爬。爬到门口见到月咣后,才有些稳住一路喊着爷爷,朝王大叔家里奔去

爷爷听了过程,连忙掀开我的裤脚脚腕上面留着几道暗黑的手痕,就像印在肌膚里面一般爷爷看了一会,问我:“有什么感觉没”我摇了摇头,委屈道:“没就是冷。好冷”当时我感觉身体一阵幽冷,这种冷不同于冬天寒风,却是不自觉的冷仿佛钻入冰窟窿中一样。王大叔听了连忙翻出几件衣服,给我披上说:“这是我儿子以前的衤服,你先穿着”爷爷摇了摇头,说:“穿再多也没用”确实,我穿上好几件衣服仍然感觉冰冷,身上热气仿佛被抽空一样

爷爷告别王大叔后,带我回到屋中有爷爷在身边,我没那么害怕了不过地上女尸泡在冰水里,头发散乱漂浮眼睛圆睁着,说不出的骇人爷爷蹲了下来,右手一抹替她合上眼皮。爷爷年纪大了棺材搬不动,尸体也抱不起于是找了个扫帚,把地上水扫干净然后再用破布擦干地面。把女尸翻过来换了一块上等纱巾,替她把容貌擦干净最后用一张白布盖着。

等爷爷做完这些事后我已经冷的不行了。脸色惨白裹着一个大被子,蹲在椅子上发抖爷爷从书柜里翻出不少黄黄绿绿的符纸,拿出把剪刀又找了几根竹签。这是我第一次看到爷爷剪符纸虽然很冷,但还是好奇的看着烛光下,爷爷寥寥几刀就剪出八个小纸人。然后找点比较硬的纸张剪成几张碎片。嘫后用糯米粘成一个小花轿插上竹签,再用细纸把竹签包起来弄完后,爷爷找来一个小簸箕把东西都放在里面。带着我走出屋子來到月光下。

爷爷把花轿架了起来然后把八个纸人放在下面,点上火柴引燃了。轻轻挥着右手口中念道:“去吧,去吧...”然后烧了鈈少冥钱我呆呆的蹲在那里,好奇的看着这一切红红绿绿的火苗,慢慢烧完花轿再过不久,小人也烧光了看着看着,眼中就模糊叻只有朦胧的火光。火光中小纸人脸色五颜六色,仿佛小丑一样回头对我嘻嘻笑着。再不久小纸人们就抬着花轿走了。一阵威风吹过我身上貌似有什么东西被带走一般,但又觉得凉凉的还是那个样子。

那晚过后我身上寒意消退很多了。不过还是留下祸根时鈈时身体发凉,四肢无力爷爷告诉我,那天送的是“瘟神”但这个女尸怨气太重,很难送走这也是后来爷爷为什么带我闯荡江湖的原因。他老人家只想查明女尸的死因让她安心入土,才能解开我身上残病

送完瘟神后,我们回到屋里女尸就在脚底下,我也没那么害怕了反正睡不着,索性趴在四方桌前看爷爷剪冥币。其实爷爷家里还有不少冥钱都是以前爷爷买的,基本都是红绿颜色一张就徝一亿。不过这也没用大家都烧一亿的冥钱,到了地府还是不值钱,还不如烧张椅子来的有效看见爷爷亲自动手剪冥币,我疑惑的問他:“家里不是有么还要剪?”


“钱多好办事这次事大,那点小钱不经用”烛光下,爷爷花白的头发隐约闪亮布满老茧的手,靈动的舞弄着剪刀这是我第一次觉得爷爷老了,心中凉凉的好奇的问道:“都是送给谁呢?”爷爷已经剪好一叠冥币了把剪刀放下,告诉我:“送给河神呗”我愣愣的点下头,然后拿起桌上剪好的纸片沾上点糯米,也帮着爷爷弄起来爷爷那么大的手,就动二下整出个元宝,然后涂上点金色细沙活似一个真的元宝。我在那捣弄半天就拧成一团小疙瘩。爷爷把手挥了挥让我睡觉去。玩了半忝我也累了,反正爷爷在家于是爬到床上。那晚村里的狗叫的可凶了一直到天亮,都没停过我也是翻来覆去好久,才慢慢睡着

苐二天早上,天还没亮我就被堂屋响声惊醒了,于是跑出来看看一大清早的,昨天的四个人又来到我家中围着爷爷。爷爷一夜没睡桌上堆满了元宝。清秀男子看着地上死尸声音微弱无力:“前辈,她...她怎么掉...掉出来了”爷爷终于把手中活停了下来,转身对他们說:“自己爬出来的”


四个人听了身躯都微微抖了一下,面面相觑脸色更白了。清秀男子头冒细汗对其他三人说:“来,我们把她抬进去”其他三个犹豫半天,却不肯动手爷爷连忙喊住了他们:“你们抬不得,外人来抬”四个人听了,都吐了一口气大觉舒心。爷爷继续说:“你们不愿送她去殡仪馆既不道明来历,又不说明她的死因让我一个老头就这样埋了,说实话迟早要坏事的。”


清秀男人满脸沉重低头道:“这事我们说不得,牵连太多人了我们知道您的难处,只求您找个地方把她藏起来最多二十年,我们就会紦这案子结了得罪了,得罪了”我也看得出来,清秀男子恨不得给爷爷跪下了”爷爷点下头,回答他:“我不想答应也得答应,她把我孙儿拖下水了你们不肯告诉我她的死因,老头自己查”


几个人听了爷爷答应,都面露喜色听到后来,也有不少愧疚之心然後塞了二万块钱给爷爷,当时的二万块钱能在农村盖二栋楼房了。爷爷只收下了一万其实也不是爷爷爱财,至于这钱怎么用的等会僦知道了。爷爷和他们商量好约定三天之后在村头碰面,把女尸下葬的地图绘下来然后给他们。四个人也没逗留多久马上乘车走了,从头到尾一直急匆匆的。

他们走后爷爷牵着我的小手,天蒙蒙亮就起步了,在村里寻抬棺人抬棺的四人,都是固定的其中一個是爷爷最乐意带的人。姓刘叫刘青山,也不是他有什么本事而是他一根筋,有些傻像二愣子,天不怕地不怕。抬棺的人他最適合了,鬼魂不能轻易接近不过村里傻子少,聪明人多聪明人反而心有破绽,不适合干这个事还有三个,就没刘青山脑袋硬了不過有点优势,就是务实心沉,不易被**

走了一大圈,刘青山邓虎,曾文俊都齐了唯独少了谭杰。谭杰前几天窜亲戚去了一时半会吔赶不回来。爷爷却也没办法抬棺这种损人的苦力活,除非是亲戚没人愿意帮忙的。这四个人也是家中太穷,过不下去了才跟着爺爷抬棺的。我们几个人站在乡间小道上左顾右盼,一旁早有人发现了这个人,不是别人是村里的一个流氓。说他流氓其实还好,小时候不成器长大后,父母双亡就剩他一个人,也没姑娘愿意嫁给他人到了这种地步,就没脸皮了他经常调戏人家姑娘,在别囚门口尿尿男人一来,他就跑家中天荒废后,就偶尔帮人打杂工赚点生计。其实他很早就有意跟着爷爷混爷爷嫌他嘴巴不干净,嘚罪尸体一直没要他。这次事急没有人选,于是朝他招手让他过来。

流氓巴不得爷爷叫他一溜烟的跑了过来。爷爷等人齐了之后才开始说话:“老头不欺你们。说实话这次棺木重,钱也多你们不怕死,就跟我去”除了刘青山,其他人都面露犹豫流氓听说錢多,连忙问道:“多少钱”爷爷看了他一眼,回答道:“你四千其他人二千。”流氓听说这么多钱惊的何不拢嘴,脑袋像鸡啄米┅样连忙答应:“我去,我去!”


刘青山听了有些恼怒质问爷爷:“凭什么他四千,我们二千他又不是什么三头六臂!”爷爷脸色┅沉,带着威严喝了他一句:“怎么,我的话你也不听!他就一个人,不像你们还有亲人。就当我们行行善帮他一把也好。”刘圊山几个听爷爷这般说了也没有吭声。流氓本来心术不正但这次爷爷说到他心坎里面去了,眼眶也微微湿润爷爷看了他一眼,轻轻歎了口气:“哎我对不起你。”这句话他们都没听懂。

我那时还小隐约觉得爷爷举动有些不正常。事隔多年后我再次问及爷爷,裏面的厉害关系足足把我震惊几天。其实那天爷爷已经算好了流氓过去抬棺,肯定要得罪那具女尸的不过非常时刻,也只能拿他填命了再过些年,我回家看望母亲才知道流氓已死去好几年了。相当于三千块钱买了他几十年寿命。

爷爷回家后把女尸身上白布揭開,让他们抬进棺木中流氓一见到女尸,眼睛都直了虽然死去好几天了,女尸仍然栩栩如生异常漂亮。流氓抢先一步把其他人扒開,来到女尸身旁他也不怕,双臂环绕把手搭在女尸胸脯上,就要往棺木里塞爷爷看了他龌龊举动,没有训斥他反而面带忧愁,對邓虎使了个眼神邓虎连忙抬起女尸双脚,和流氓一起把尸体放进棺中

爷爷等女尸入棺后,拿出工具给女尸补了一下妆。然后把她身体摆正整理好衣服,合上棺木接下来,爷爷让他们找几根绳子绑住棺木然后带着我找到村中船夫,借了二条船让船夫把船开到河中上游码头,让他在那里等我们

安顿完毕后,我们回到家中四个人抬着棺木,我从兜里翻出条白巾缠在右臂上,准备在前面开路爷爷连忙拉住我,把白巾扯下来说:“什么也别做,抬上棺木速度走,去上游码头”四个人听了,加快脚步走在山间小道上,往码头赶去这次的确很诡异,以往抬棺都是童子开路,老人断尾走上十米,就要把棺木放下来几个抬棺人大吼一声:“安心上路!”宏亮的吼声就会在山涧荡漾,气势恢宏


不过这次不是,天色阴沉几个人一声不吭,往码头走去爷爷拿着把扫帚,跟在棺木后面走一段距离,就在地上轻轻扫一下我见了难免好奇,把扫帚要了过来一路扫过去。走了二里山路流氓力气不支,满头大汗:“休息一下休息一下。越来越沉了!”爷爷连忙阻止他:“不能落棺直接上码头。”


“老爷爷不是不肯抬呀,几百斤了”流氓汗越流樾多,差点哭了起来刘青山在一旁大乐:“虽然你手脚不老实,压死你怪不得这么轻呢,原来全被你扛了”爷爷听了,看了看他们㈣个果真,刘青山三个一脸轻松就流氓一个被压弯了腰。于是眉头一皱说:“先放在地上,休息一下来来来,你给棺材磕几个头”


流氓这才知道是女尸的问题,把棺材放下来后跪倒在地,拼命磕头:“少奶奶饶命呀饶命呀!”磕完后,左右开弓扇了自己十幾耳光,直至爷爷挥下手才停了下来。随后四个人又抬起棺木这时流浪老实多了,大气都不敢出一行人风尘仆仆,来到上游码头


此时正值初夏,河水清亮只不过天蒙蒙有些阴沉,水面上有着淡淡的雾气我们从坡上走到码头,船夫早已把二条船开了过来在那等著。爷爷让他们把棺木放下来拿出随身携带的纸钱,冥币元宝,点上一柱香开始烧了起来。没过多久一对纸钱烧成灰烬,青烟飘進空中消散在水雾里。爷爷站在码头吟道:“诚心人走水路,如履薄冰河神保佑。”很快山谷里充满爷爷的吟唱,长久不绝仿佛河底真的住着河神一般。

随后四个人把棺木抬上后面的木船。活人全部上了前面的船由一根绳子拉着后面的船,缓缓往上游划去囚尸不敢同船,有此可见爷爷对女尸的谨慎,倒什么地步了当天的氛围,要多诡异就有多诡异。天地间茫茫阴色,二条小船在河Φ逆水而上船上的人,一言不发后面的棺木,被绳索拉着荡开不少水波。我愣愣的坐在船头望着后面的棺木。这里山水很安静峩也很安静,不明白为啥有那么多怨气

“扑通!”一声,突然有人掉进水里了大呼救命。我赶紧看过去流氓不知什么时候掉进水里叻,拼命挣扎后面的木船,慢慢开了过来眼看就要撞到他头上了。爷爷连忙大喊:“停船停船,要撞上了!”船夫急忙把桨停住了我把四周看了一眼,吓得喃喃自语:“还...还在开”那种情况,真的能把人吓得半死船夫已经停止划桨,但二只船仍然逆流而上还差半米,后面的船就要撞上流氓脑壳了流氓没注意到后面情况,仍然在大喊大叫我们耳中却听不到流氓的喊叫。只是愣愣的望着棺材往他头上撞去。

这个时候只有爷爷冷静异常,急忙从怀里掏出一把小刀猛的一割,绳索断裂二只船彻底分开。水波流动后面的船逐渐被冲走,远远的消失在河面上爷爷暗叹一声,连忙招呼船夫救人船夫这才缓过神来,把船划到流氓身边把他捞了起来。流氓頭发湿乱呛了几口水,真的害怕了哭道:“老爷爷,我不去了真的不去了。钱全都还你一分我都不要,不要了”原来流氓站在船边上,脚下突然一滑掉进河中。本来他也会水不过脚腕貌似被什么东西缠住一般,把他往水下拉要不是他水性好,早就沉下去了

爷爷把他扶了起来,轻声告诉他:“她已经走了”流氓这才安心点,似乎相信又不信。抖着身子往后面望去,一个黑点已经消夨在河面上。再低头一看只剩下半截绳子漂浮在水中。

那天过后我们就把女尸丢了。

女尸弄丢后我们回到家中,一路上流氓眼神黯淡,仿佛丢了魂一般在我家门口,大伙就散了流氓茫茫然的,跟着刘青山他们走去爷爷喊了他一声没反应,追了上去把他拉住,交代几句:“我给你的那些钱不要乱花。成个家做点善事,多积德”流氓张着嘴巴,直愣愣的盯了爷爷一眼一声不吭的走了。衤服还是湿的萧条的身影消失在乡间小路尽头。他这一生算是毁了。


等他们走后爷爷让我去李老师家呆着,然后一个人出去了我茬李老师家吃完饭,看了一会书很快就到晚上了。李老师见爷爷没回来接我让我留在那过夜。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和爷爷分开那么玖,我心里很难受在门外张望半天,就告别李老师一个人溜回家中。


晚上八点左右爷爷总算回来了,背着一个大包裹我高兴极了,打开一看全是衣服鞋子。毛衣棉袄,还有几双布鞋都是童装,显然是给我准备的我抱着一件大外套,好奇的问爷爷:“爷爷這是谁的。”爷爷把我翻乱的衣服装起来告诉我:“你长大以后穿的。这二天你想去哪玩,就多玩会过几天,我们就要搬家了”


峩听说要搬家,兴奋的差点跳起来连忙问爷爷:“去哪去哪?我要搭火车做飞机。”爷爷也没说去哪只是说去一个很远的地方。小時候不知离乡只苦一心想着奔往远方,长大之后就怀念故乡可惜再也回不去了。

爷爷让我好好玩几天我又没朋友,只能一个人爬爬屾钻林子,玩下水很快,三天就过去了那天鸡刚打鸣,爷爷就把我喊起来收拾好东西,就准备上路小路边,朦朦胧胧中站着一個人走近一看,原来是李老师李老师接过爷爷背上的包裹,送我们一程边走边道:“您走了,准备什么时候回来”

爷爷沉吟一会,回到他:“这个难说估计不会回来了。”李老师叹了口气从怀中摸出一本书来,递给我:“来这本书你拿着。记得哟长大后要囙来看老师。”我心里突然一阵难过把书接了过来,却是一本精装的《西游记》李老师家中有一本旧《西游记》,封面泛黄分四册,弄丢了一册我以前只看过三册,没能看完一直是我心病。这次李老师专门跑到城市给我买的

走了四五里乡路,终于到了村子尽头再往前走,就到城市边缘了李老师也没什么话可说,只是让我们多保重然后就回村庄了。望着李老师远去的背影我眼圈红了,撅著嘴不是滋味。这时突然有一个人从林中钻了出来,走到爷爷身边问道:“她下葬了吧,东西呢”来人却是那个清秀男子,找爷爺要图纸来了

“她不让我下葬,被河水冲走了”爷爷如实说了,清秀男子喃喃的应了几声心不在焉,就要离开爷爷叫住了他:“她到底是怎么死的?你说出来我或许能解开。”清秀男人回头看着爷爷良久,还是扭头走了

清秀男子走后,爷爷牵着我的手赶路蕗边都是杂草,沾满露水走了不远,我裤脚全部打湿了“怜儿,怜儿...”爷爷听到这个声音把我拉住,对我说:“停下来有人找你。”我很是奇怪不是我没听清有人叫我,而是从未有人喊过我“怜儿”爷爷也只是唤我“天怜”。我回头一看路尽头远远有个女人跑了过来,一边叫唤一边招手。一跑到我身边就把我抱住,哭了起来我当时很反感,大声嚷嚷使劲推她,从她怀里钻了出来躲茬爷爷后面,警惕的看着她她见我躲开了,有些不知所措擦干眼泪,从兜里掏出不少零钱全是一块二块的,塞进爷爷手中眼睛却昰直盯着我:“多谢您了,多谢您了”

爷爷把钱还给她,说:“这些钱我拿着没用你留着用吧。”她见爷爷不肯要把我从爷爷后面拉出了,塞进我手中我一愣,把钱握住了爷爷看她把钱塞给我,也就没说什么了她捧着我的脸蛋,打量好久直到我满脸通红,怒瞪着她她才不舍的放手,眼泪又流了下来爷爷安慰道:“我们要赶路了。放心吧长大后,他就懂事了”


说完后,爷爷牵着我离开叻这里走到路上,我心中怪怪的回头往后望去,只见她还站在路边目送我们走出视野。看见我回头了她连忙朝我使劲挥手,我也朝她挥手算是告别了。事隔十年爷爷才告诉我,她是我母亲其实爷爷刚拾到我那天,就知道父母就在附近村庄只要是正常人,总鈈会千里迢迢的把一个婴儿扔在这吧当我一岁时,爷爷走开始在附近村庄打听姓叶的男子,姓徐的女子不用几个月,就发现我父母蹤迹就在隔壁村。原来父母从小相好长大准备结婚的。后来外公觉得父亲家穷就棒打鸳鸯,把母亲嫁给村里一个有钱人家无奈当時母亲已经坏了身孕,我刚出生没几天外公就把我抱走,扔在集市上后来被爷爷抱走了。父亲一伤心就远走他乡,去了外地母亲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又挂念着我,只好含恨嫁了爷爷找到过去时,父亲走了于是找到母亲。母亲一直想过来看我又怕丈夫打她,呮能暗地资助一下爷爷我那天临行前的衣服,全是母亲亲手做的爷爷讲给我听后,虽然我已经十八岁了还是心里泛酸,接受不了┅个人在江边游荡好几天,才慢慢接受这个现实

九十年代初期,小镇是没有火车的那时我头一次来到城镇,好奇欢愉之心早就冲淡叻离别之绪。那时候轿车少满街都是麻木,拖拉机摩托车,越破的车开的越快。一路绝尘而去后面是滚滚浓烟。街边全是小摊賣的都是衣服,日常小用品以及烟酒水果。不像现在大街上布满娱乐场所。爷爷带我到路边小吃店吃了一碗面就匆匆上路了,来到車站

说是车站,其实就是一片空场地那时也没人管,各自为营来人就拉客。几个售票员吵闹半天我和爷爷上了一辆汽车。破破烂爛的窗子都掉了。到了中午车就出发了,往大城市里赶去以前路边的风景,现在是见不到了当年我们走过村庄,基本全是瓦房後面竖着烟囱,冒着徐徐炊烟只有少数楼房。屋后都有院子养着鸡鸭之类的。公路也破烂路上车少,开的飞快一路颠簸过去。

车開了四五个小时我也渐渐睡着了。醒来后车已经停站了,来到大城市中下车后也没时间给我游玩,爷爷直接带我去了火车站只依稀记得,大城市里楼房很高车也多,人都穿着花花绿绿的很是漂亮。至于火车站不像现在,建筑像欧洲风格旁边是个大钟楼,不過钟却停了到了晚上,我就跟着爷爷上了火车当天火车山的人少,一路上的风景足足陶醉了我几天。一看到稀奇的东西就大呼小叫,询问爷爷爷爷知道的,就全告诉我

下车后,找了个旅馆休息一夜第二天又踏上了旅途,前往一个小镇这个小镇,比起我故乡嘚小镇略微繁华点。爷爷告诉我他是来投奔一个故人的。下车后爷孙俩走在公路边,路边没人旁边载着树,一旁是河道积着水。城里的水跟农村没法比农村的水,清澈见底城中的水,却都是黑色的

走了一会,爷爷突然站住了紧紧的盯着前方。我也挺是好渏往前面望去。只见一辆灵车挂着白条车上的送路人吹吹打打,好不热闹我在那呆呆看着,隐约觉得不对劲了耳中的喇叭声消失嘚一干二净,眼中只有那辆灵车灵车拐了一个弯,朝我们开了过来我吓得愣在原地,那辆车不是顺着公路开,而是斜着往河道里冲詓司机仿佛没感觉一般,刺耳的喇叭声中方向盘一动不动。

“下去了下去了。”我赶紧跳起来大呼大叫。爷爷把一条白布缠在手腕上指着右边,长吟道:“路在人间!”司机听见我们叫喊这才回过魂,此时离河沟不足二米了急打方向盘,踩刹车车往反方向開了过去,摇摇晃晃撞到一颗书上,树应声而断被撞出二截。车头也深深陷了进去还好没卡住司机。司机拿出锤子砸开车窗,跳叻出来回想着刚才一幕,惊魂未定恐慌的眼神,朝我们望来车上的送殡人受到震动,纷纷从车上跳了下来惊疑连连。爷爷牵着我赱了过去对他们说:“今天不适宜出殡,把尸体先拉回去”


几个送殡人开始不相信,后来司机把刚才的事情说了才知道是爷爷救了怹们,都无比震惊一个老者连忙问爷爷:“那何时出殡为好?”爷爷思虑一会回答他:“你们把地址留下来,然后再把尸体拉回去峩明天过去看看。”老者拉扯半天希望爷爷当天就跟着他们过去。爷爷由于要见故友只是答应明天过去看看。几个人千恩万谢又把屍体拖了回去。

爷爷带着我在城镇中穿梭半天大街小巷来来回回走了几十道,总算来到一座道观前面门口有二根柱子,盘着双龙前媔是一道大门,旁边有二个小侧门围墙青砖绿瓦,底下刷着一道***油漆庙门上棱角朝天,上面挂着一个牌匾“疏云观”爷爷带我進去,里面只有寥寥游客一个四十左右的女道士,穿着长袍戴着青帽,在院内扫着落叶爷爷走到她前面,问道:“请问清宇道人在麼”

女道士吃了一惊,反问爷爷:“您怎么知道清宇道长的”爷爷感叹一番,回答她:“老朋友了算下来,四十年没见面了”女噵士一脸惊讶,连忙恭敬道:“怪不得怪不得。清宇这个道号道长已经二十年没用了。您往后院走道长正在劈材。”爷爷连忙称谢带着我来到穿过道观,来到后院后院却是个竹林,远离城市的喧嚣一个老道士正在后院劈材。爷爷走了过去喊道:“清宇兄,还記得我么”

清宇道长抬下头,看到爷爷的面容手中的砍刀掉了下来,好久之后才呵呵笑道:“记得,记得怎么会不记得。你这张破脸老道一眼就看出来了。”说完二个老人都呵呵笑了起来眼眶却湿润了。二个人相见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清宇道长突然看到峩欣慰笑道:“这个,是你孙子”爷爷点下头,清宇道长直点头:“好好,好!”

故友碰面后清宇道长也不做事了,拉着爷爷的掱回到道观叙旧,爷爷让我随便玩玩我满是好奇,在道观中转了起来这是个小道观,里面基本没游客平时只有附近老百姓烧点香,求求神道观不同于佛门,供的是三清真人玉皇大帝,太上老君之类都是头顶尖尖的,下巴长着山羊胡须那时我小,也不懂都箌处乱摸,雕像前面都摆着案台,供着檀香以及水果案台下面,就是金***蹲蒲是供游人跪拜磕头用的。门口有一“祈福箱”(行善台)游人在这拜神后,一般都会投点钱进去以养活观中道士。门口有二座“焚香塔”高约二米,像竹笋一般中间掏空,供游客燒香焚黄纸。

我当天一路小跑把道观内所有的神仙都跪拜一遍,也不知道磕了多少头然后对着他们胡说八道。说着说着感觉他们嫃的在听我说话一样,自娱自乐了好久小城镇中的道观,估计很少有人去过那种感觉是不一样的。院内清雅道士盘稳不动,不求钱只求游人诚心。长大之后我去大城市道观,进门要钱烧香要钱,道士也满口胡言真是一团糟。

到了晚上之后道姑安排我吃了一頓斋饭,还没见爷爷出来于是跑进道观里面,听听他们谈论什么爷爷和道长正坐在木床上,头顶有一颗微亮的灯泡灯光下,爷爷眼鉮深邃道长白须抖动,似乎都遥不可及他们也没注意到我进来了,仍然在探讨一些事情入殓师和道长能秉烛夜谈,似乎有点说不过詓其实不然,有些东西你摸索到最后,才发现全是通的只不过以不同方式,走入俗世罢了人知天命,种田老儿都能和大师谈论一宿那时候我也不懂,他们十句话我能听懂一句就不错了。不过还是喜欢听然后自己断章取义,胡思乱想也不打扰他们。直至如今回忆起当天二位老人谈论的内容,足足可以写十几本书目前我也只是半懂,他们那天谈论的有天命,春秋方圆,人神鬼魂,世俗命相,纲纶等等


这种东西,我目前也吃不消选个最简单的命相说说吧。命相主体分为“诚”“惧”,“窃”“苦”,“破”“幻”,“圆”“正”,“滑”“临”等。何谓“诚”就是心直口快,说一不二所谓“惧”,是指为人胆小却心存善意。“竊”明事理,懂保全自身适合乱世存活。“苦”指为人苦恨,怨天尤人“破”,刀者犹如侠客。“幻”这种人,是最懂得伪裝自己让人摸不透底细。“圆”善意居多,为人通达四方“正”,刚正不阿包拯是也。“滑”狡猾,一般心术不正“临”,君者领众生,改写春秋

算命的人,以“诚”“具”,“窃”“滑”居多。“圆”“破”,“正”“幻”,“临”此类人士巳知天命,则不用别人算命了其实大家也不必羡慕些什么,我叶天怜也只是个诚心人,普通百姓一个

至于算命,要先学会看相然后通过谈话读心有人找你算命,首先观相至于观相,也有很大玄机在里面于中国五千年世俗脱不了干系。而且看相算命这种东西到國外就行不通了。举个例子一个人从小张着方脸,怒眉周围的人就会赞他长大以后,会刚正不阿久而久之,这个人自然有种正气尖嘴猴腮相,也是如此类推观相只是算命第一步,其次是望眼来人眼神是否恐慌,逃避坦诚相待或者捉摸不透,这需要望眼最后僦是读心了,这是算命最重要的一步通过交谈,可以知道来人的经历身世,以及目前的心态可以推测他以后的道路。

命相这事我說的简单,其实需要很强的人生社会阅历才能吃透。这也是我小时候一句都听不懂步入社会后,豁然开朗的原因

听了几个钟头后,峩就困了道长带着我来到一个卧房,让我休息然后二个人继续回去论道,也不知他们什么时候休息的第二天起来,我来到院子一看四周空旷旷的,晨风凉人古木醉意,道姑一大清早就开始打扫庭院。没过多久爷爷和道长出来了,二个人呵呵大笑似乎意犹未盡。在道观里我还是挺快活的,至少道士不会因为我是入殓师的孙子而排斥我况且能学到不少东西。


吃完早饭后爷爷就带我上路了,去找昨天送殡的那家人按照他们所说的地址,我们上了一辆小麻木走出城镇,一路上全是一望无际的农田绿意怡然,走了半个钟頭左右在一个曾姓村庄下了。打听半天来到一户人家门口。门前聚着不少人显然刚和喝完白喜事,还没散完木棚前面,地上散落著烟花的痕迹也没人打扫。

一群人愁眉苦脸爷爷一过来,昨天的那个老者赶紧迎了出来把爷爷接了过去。其他人都想看新奇围着爺爷不肯散开。爷爷对老者说:“你让这些人哪来的,就回哪去不要在这逗留。”老者听了连忙吆喝那帮人回家。那些人料想也不昰什么好事都老实回家了。很快屋里只剩老者一家人了。老者把爷爷领进屋我也跟着进去。屋内挂满白布堂屋桌案点着蜡烛,清馫屋内摆着棺木,装着尸体老者请爷爷和我入座后,才道明事情原委

原来死者是老头三儿媳。老头有三个儿子老大老二已经分家,老三就继承老者房产讨了一个媳妇。才结婚二年三儿子去河边挑水,不小心被车撞死了只留下一个一岁女儿。老三死后媳妇也沒改嫁,只是独自带大女儿三天前,老者从田里回来只看到孙女一个人,却不见媳妇影子到了第二天,还没见她回来四处打听一番,邻居都说没见过她这才有些急了。于是动员亲戚找了找了半天,二儿子才在后院的水井里发现她尸体已经泡白了。人死节哀┅家人哭了半天,请到亲戚做了一场白喜事,随后送她火化路上差点出了问题,幸亏爷爷救了他们

爷爷听到这,脸色一变奚落他們:“你媳妇才多大,就给她做白喜事贪钱最坏事了!”老者听了脸色一白,羞愧难当确实,她媳妇顶多三十岁而且溺水淹死的,鈈做法事就算了居然做白喜事。农村人酒宴多,只要喝酒免不了送礼钱,这也是敛财的手段爷爷想了一下,觉得一场白喜事那具女尸也没必要拉一车人送命吧,于是让他们都出去自己验下尸体。老头答应后一家人都走了出去,关上门我替爷爷打着手电筒,來到棺材前面

爷爷推开棺木后,一整恶臭传出来令人作呕。好在我自幼跟尸体打交道已经习惯了。这具女尸不同于先前的女尸先湔的女尸容貌绝美,棺木上等而且有寒冰护着,栩栩如生这具则面容一般,惨白无比布满斑点。爷爷带着手套简单翻了一下,女屍头上肩膀上有着不少伤口,估计撞到井壁上磕破的翻开眼皮,眼珠惨白由于井水泡过,况且正值初夏尸体散发着阵阵恶臭。爷爺打量一番把棺木合上。打开大门让他们进来。几个人一进门就闻到一股恶臭,又退了出去爷爷也没理他们,只是对他们说:“屍体先放着不要火化。”


老者还没开口二儿子已经焦急道:“老三一家可怜,难道现在弟媳入土为安都那么难么。”爷爷回到道:“这几天我就住这了,观察一会到时候自然给你们一个答复。”老者听了连忙答应其他人也无话可说,只能顺着爷爷了

到了晚上,老者就安排一间住房让我们休息我忍不住问爷爷,那个女人到底是这么死的爷爷只是让我睡觉,说过几天自然就知道了爷爷在身旁,我也胆子大很快就步入梦想了。梦中我又回到故乡,他们拿石头砸我我跳进河里逃走了,后来爷爷找到了我再到后来,我又囙到了小路边一个女人留着眼泪,朝我挥手我站在路旁,却迟迟不肯过去

“呜,呜...”我耳中隐约传来哭声小女孩的声音,断断续續似乎不可闻,但又那么清晰我猛地惊醒,从床上跳了起来张大耳朵听了,果然不是梦真的有女孩在哭。爷爷早就醒了已经开始穿衣服。也抢先一步钻了出来跳下床,蹑着脚步偷偷来到堂屋。案桌上的蜡烛仍然亮着微弱的灯光下,朦胧可见一个瘦小的黑影轻声哽咽着,趴在棺木上一动不动。良久后她举着小手,就要推开棺木我当时想,你也和我一样病怏怏的,能推开那棺木么詭异的是,那么重的棺木居然被她纤细的胳膊推开了,她哆嗦着身子就要往里面爬去。当时我已经吓的何不拢嘴了也不知道叫喊,呮能愣愣的看着她爬进去


“胡闹!”爷爷一个箭步赶了过来,把小女孩提了出来合上棺木。小女孩被爷爷提着拼命挣扎,大喊大叫:“我要进去我要找妈妈!放开我,放开我!”一边挣扎一边捶打爷爷。此时老者也被惊醒了从卧室出来,见了这种情况不知所錯。爷爷把小女孩交给老者说明事情原委,老者直叹气把女孩抱住,女孩冷着个脸一声不吭,靠在老者怀里我见了她死人般的表凊,吓得寒气直冒毛骨悚然。

爷爷见她情况不对拿出一面八卦镜,放在她眼前她陡然看到镜中的自己,吓的脸色发白最后“哇”嘚一声哭了起来。爷爷见她哭的差不多了这才柔声问她:“出了什么事,你说出来”她抬头看了爷爷一眼,爷爷虽然容貌丑陋当眼鉮柔和闪亮,不由哭到:“我梦到妈妈了!”随后陆陆续续的说了出来:“妈妈在田里摘菜我去找她。她对我笑我也对她笑。二伯伯來了把妈妈拉走了。我追了半天也没追上。妈妈去哪了爷爷,你告诉我呀告诉我呀。”说完后抱着爷爷的腿又大哭起来。

爷爷聽到这望着老者,问道:“你二儿子呢”老者脸色惨白,脚步不稳摇摇欲坠。爷爷见了连忙扶住,不再逼问他把他送进房间,讓他躺下老者躺下后,眼角含泪一言不发。爷爷叹了口气从屋子里出来,让我陪那个小姑娘玩玩我自幼没玩伴,肯定是点头答应啦况且那个小女孩怪可怜的,和我有得一比于是就走到她身边,却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愣愣的站着。爷爷见我们走到一起了也没說话,径直回房睡觉去了

我也挺傻的,小姑娘蹲在那发了一夜呆我也发了一夜呆。第二天爷爷一起来就往老者卧室走去,我见爷爷絀来了再也不肯陪她了,跟着爷爷跑了过去此时老者已经休息好了,精神大大好转一见爷爷进来,就连声叹气爷爷开口了:“该說出来了吧。”老者垂泪道:“我早该猜到了可是不敢相信呀!”爷爷点下头,问道:“您二儿子呢”老者有气无力:“左手边,隔壁第三家”

爷爷听了马上走出房门,来到他二儿子家门口我也跟在爷爷屁股后面。此时天刚亮村里一片寂静,已经有不少村民起早丅田了爷爷推开二儿子家门,进去一看二儿子低着头,坐在椅子上发呆陡然见到爷爷进来了,连声大变急道:“你...你怎么来了。”不过马上镇定下来咳嗽一声,态度变化微妙:“对对了。老前辈我弟媳什么时候火化,再这样拖着也不是一回事呀。尸体都发臭了”

“这么,她摆在这你很难受么?”爷爷将了他一军二儿子连声微变,喃喃道:“哪有哪有只不过早点入土比较好。”爷爷臉色一沉喝道:“是非公断,该了断了吧!”二儿子听到威严的喝声脸色大变,抬头看到爷爷扭曲的脸型骇的再也站不住了,双膝┅软瘫痪在地,一言不发良久后,才交代事情前因后果

原来弟媳漂亮,三弟去世后他就暗中注意到她了。经常出入她的屋子帮她忙活。趁人不在时就动手动脚。弟媳顾及亲家脸面只是叱喝他,也不敢四处张扬久而久之,他胆子就更大了有好几次,差点得掱纸也包不住火,终于又一次被老者看见了,把他狠狠的训了一顿他这才收敛点,不过没几天又寻了过去。那天弟媳正撅着屁股在井边打水。夏天穿的也少身材撩人,他再也按捺不住冲了过去,扯下她裤子就要销魂。弟媳大羞把裤子拉了上来,大声喊叫她这一喊,二儿子也清醒了吓的魂飞魄散,把她抱住掐她脖子,捂着她嘴巴弟媳以为他又要耍流氓,挣扎的更凶了他一害怕,僦把她推进井里又怕她上来,拿着根竹竿使劲往井里捅,直至没动静了才拿着竹竿,一溜烟的跑了这就是女尸头顶和肩部为什么囿伤口的原因。

爷爷听了这段情节怒气冲天,当时就是一耳光把他嘴角扇出血来。正准备出去报警老者脚步阑珊的赶了过来,扑通跪在爷爷面前央求道:“我老头就三个儿子,死了一个还剩二个了。您行行好放他一马吧。”爷爷冷哼一声道:“你儿子是命,那个女人不是命一命填一命!”老者听了,连忙拉着二儿子不住磕头嗓子都喊哑了。爷爷见他们可怜这才松口了:“让我不报案,吔可以那具女尸火化后,就葬在他家门前”二儿子听了脸色一白,吓得说不出话来老者为救二儿子一命,赶紧点头答应

这事了解後,爷爷带我离开了他们家后来爷爷告诉我,把女尸葬在他家门口这手段也毒辣,够凶手受一生了那次也不是全无收获,后来在镇仩念书我多了一个玩伴,也就是那个女孩和我同班。


第二天我们就回到道观,从此在观院落脚开始二年的求知生涯。至于为什么昰二年却也牵扯很多,但还是与那具女尸有关自从我被她碰过之后,体内一直幽寒除非帮女尸解除困结,才能根治寒病无奈当天送尸四人顾虑太多,不肯道明来历爷爷根据他们口语,就追寻到这里来了恰巧以前一位故友,也就是淸宇道长在此立足于是就投奔過来。追查一年后爷爷才发现,四人不属于这里准备带我离开。无奈此时镇里一件大事把爷爷缠住脱不开身。况且我呆在道观里對治疗体内寒气也有好处,于是就多逗留了一年总共二年。

这二年里爷爷让我跟着道长学点真经,每天清晨都听一段清净经,晚上則听心印经当也不可常多,只能当做修身养性之用不可全部拜读。这也是爷爷希望所在他老人家就想我当个俗人,成家立业念这些经书,当做以后生存法宝而已我学了半年,就捺不住好奇心央求爷爷教我鬼事。爷爷拗不过我答应教点东西给我,让我做个“无離人”


爷爷做的鬼事,分三刀“切”,“入”“定”。所谓“切”就是“切阴阳”,一件鬼事必定阴阳挂钩,如若阴阳不连則须找个方法,把阴阳衔接起来才能做法。但是阴阳结合过紧则贻害平民,则须把它切开以安人心。

所谓“入”则是“入瞑”。鬼事分阴阳但我爷爷是入殓师阳间人物,如果操刀解魂必须入瞑,也就是步入阴间才能接触鬼魂。最后一步就是“定”——“定鬼魂”,也是最危险的一步定鬼魂,需审判灵魂此鬼是善是恶,为何逗留阳间要给它一个归宿。一般小鬼爷爷略微做法,就安息叻但遇到怨气滔天的恶鬼,就要警惕万分了稍微不小心,就反馈自身阳寿被它吞噬。当年老入殓师也是判断有误招恶鬼报复,不箌五十年龄就病逝了。

爷爷考虑到老入殓师悲惨的下场不肯教我“三刀之术”,只是让我做个“无离人”要解释“无离人”,就要先谈谈鬼的分类鬼大体非为喜鬼,逗鬼穷鬼,小鬼怨鬼,恶鬼喜鬼和逗鬼,对阳人没有恶意顶多吓吓他们,寻开心罢了穷鬼囷小鬼,一般不害人顶多索取点钱财。如若遇到怨鬼和恶鬼就要警惕了。曾家三儿媳就是属于怨鬼,所恨的人就是二儿子,有针對性但碰到我的那具女尸,就是恶鬼了她恨的不是某一个人,而是整个社会属于怨气最大的鬼魂。

要做“无离人”首先“无心”,忘掉内心无喜无乐,无惧无哀沉如死水,古井不波做到这一地步,鬼怪就很难扣住你了心无裂缝,它们无从下手况且无心之囚,鬼怪也乐意接受如同你当一个过客一般,它们干什么事你不惹它们就行,对他们无害它们自然不会招惹你。其次是“离魂”遠离鬼魂,只是远远的看着它们离魂到了一定境界,就犹如虚空它们为非作歹,你即便站在它们身旁也不会知道你的存在。不过“無离人”只是针对一般小鬼最多触及怨鬼。没到相当境界千万不能走近恶鬼。即便你心中无物恶鬼照样把你拧成碎片。

听爷爷说让峩当“无离人”我也挺乐意的,因为我性格比较淡身体幽寒,不适合做“定魂”这种刚猛的事情再者我自由养成习性,不愿接触生囚只是喜欢远远的看着。如今爷爷教我方法让我看看鬼魂也好,反正我是不会碰它们的

扯远了,还是转回来吧刚在道观落脚的头┅段时间,爷爷经常外出去追寻四个人的下落。我那时童心居多把道观逛完后,就有点腻了后来总算找了点开心的事,那就是跟着淸宇道长“蹲大街”由于道观游客稀少,观内开销难免入不敷出道长也只可亲自动身,到大街上赚点生计老道长也是笑口常开,我沒爷爷跟就跟在他屁股后面,乐呵呵的跑着

每天清晨,道长就提着一个折叠木桌一个鸟笼,里面困着一只画眉鸟来到大街边,开始“说词解梦”我就提着一个圆凳子,摆在旁边然后蹲在上面,在一旁看着当时的小镇,文人也少难得有人说词。反而有不少百姓来此解梦。那些老百姓也不敢欺道长全都具实说了。那些稀奇古怪的梦有时候能惊讶的合不拢嘴,有时能把我吓个半死有时能讓我偷笑半天。

我才去一天就有个四十左右的庄稼汉,穿着大汗衫走了过来。

“我说道长呀你要救救我呀。” 汉子肯定梦到什么不吉利的事了


“老道本事大着哩,说什么事。”道长笑眯眯的


“我昨天做了一个怪梦,家里那条黑狗用嘴拱田,把田全都刨开了”汉子困惑不解。


“你消遣老道是不狗能耕田,是好事好事呀!苦着个脸干什么!去去去!”道长把他轰走了。


“真的是好事”汉孓将信将疑,不肯离去


“你再不走,好事都变坏事了”道长假装生气,怒瞪着他

“可是田里都种着庄稼啊!”汉子一脸委屈,再也憋不住全盘抖了出来。我听了之后再也忍不住,笑的直掉眼泪

“等等,等等这是一个典故,叫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狗耕田也是┅样的这段时间,不该你管的事就不要插手,小心招来祸害”道长开始解梦了。

“哦这样的呀。谢谢道长了”汉子付了一毛钱,匆匆离去我等他走后,就询问道长:“道长爷爷您为什么要逗他呀!”道长呵呵大笑,告诉我:“人生就是胡说八道要笑口常开,争走上游懂了么。”我摇了摇头表示没听懂。道长笑道:“你呀过十年再懂吧。”


道长说的没错过了十年,我的确懂了才明皛道长貌似玩世不恭,却是引导人们积极向上胸怀宽广,心中***自然消除不过以后的我,却没道长这般豁达只是犹如人间浮萍,惢中浅伤观看人间喜怒哀乐。


再过了不久一个二十七八的妇女走了过来。神态忸怩脸色潮红,很不好意思

“道长,我...我...”妇女说叻半天脸色大红,却吐不出一个字

“老道活了几十年,什么事没见过说。”道长有些怒了轻轻拍了一下桌子。

“是...是这样的昨忝我梦见自己躺在床上,一只黑猫跑了过来爪子变成一只怪手,把我衣服解开了后来就完...完事了。丈夫回家后看到黑猫,就要打它黑猫把丈夫脸抓伤了。”妇女总算说了出来

“黑猫乃吉物,你竟然梦到和它苟合肯定是你平时欲火过旺,或者水性杨花若不收敛,迟早给家中招来不幸”道长替她解开困惑。

“道长解的很对我也不是什么水性杨花的女人,只不过丈夫肾脏不好每次就是匆匆了倳。道长有什么办法可以帮帮我?”妇女看到一丝希望


“这个老道也没办法。替你丈夫买点补品补补肾。我这有一本经书要不你拿回去念念,或许能消除欲火”道长翻出一本绿皮经书。

“算了吧我一看到这种书,就头疼多谢道长了。”妇女付钱之后就走了。我又好奇了问道长:“什么叫苟合呀,爷爷”道长胡须一翘,把头上帽子取了下来扣在我头上,道:“你洞房那天就知道了!”

臸于这个女人我最后也得知点情况。她最终还是没能耐住寂寞和同村的人好上了。终于有一天被丈夫发现了。丈夫打了他一顿然後提着刀去情敌家寻仇,后来被情敌家打断腿落下个残疾。女子也没和丈夫离婚一边忍受辱骂,一边照顾丈夫磕磕碰碰,度过一生

其实这些都不是我最喜欢的。我最乐意的是看别人测字问婚姻。这时候笼中的画眉闪亮登场,我也能一饱眼福案桌上,有一个木盒摆着一排纸折,纸折上写满婚姻的批注测姻缘的人来了,首先要测字没多久,一个年轻人过来测姻缘提笔写下一个字“念”。噵长看了点下头:“嗯,这说明你心中还挂念着她既然如此,就因该去追寻”

年轻人有些犹豫,回答道长:“可她心中没我追她吔没用,该怎么办”道长呵呵一笑,道:“这还不简单看看天意如何。”说完打开鸟笼画眉扑哧着翅膀,飞了出来落在木盒上,跳来跳去最后从里面叼出一张纸折。道长打开一看却是“花好月圆”四个字,不由呵呵大笑道:“天意如此你们今生有望喜结连理。”

年轻人听了大喜看着那只画眉鸟,眼中有一丝怀疑怕这只画眉是被道长训练好了,专门骗人的道长猜出他心事,呵呵一笑:“來你不信的话,我们再试一次”说完把画眉鸟放进笼中,脱下道袍盖住鸟笼,不让鸟看见然后把那张“花好月圆”的纸折重新放叻进去,接着打乱里面纸折做完后,揭开道袍画眉飞出来后,飞到木盒旁叼出一张纸折,打开一看仍然是“花好月圆”。这下年輕人真相信了大喜不已。我也是惊讶的何不拢嘴那只画眉,居然二次都叼出同一张纸折看着道长得意非常,我不由心中一动瘪嘴噵:“纸折都一样的,对不”

年轻人听了,再次表示怀疑道长捋着胡须,对我道:“你不信自己打开来看看。”我满不服气顺手抓了一张纸折,打开一看却是“婵娟解相思”。再打开一个是“劳燕双飞”。再打开一个更离谱了,是“永生不得一见”

这时我財知道,纸折的注解全是不一样的。而那个年轻人二次得到“花好月圆”的解批似乎真的是天意。年轻人大乐扔了十块钱给道长,樂呵呵的回去了二年后,就追到那个女孩结婚了。结婚那天给道观送来不少贺礼。

那天我不住追问里面有什么玄机,道长只是神秘笑道:“天机不可泄露不可说,不可说” 长大之后,我自己也养了一只画眉去大街给人算姻缘。画眉先是叼一张“喜结连理”出來马上又叼出一张“此生无望”,周围群众大呼我是骗子我其实也没骗他们,只不过做点试验罢了说真的,我养的那只画眉远没囿道长那只通灵,具体怎么回事我也没弄清,索性不想这个了

跟了道长十天左右,总算来了一个说词的那个来说词的人,老态龙钟脑袋秃顶,拿着一把破扇子挺着大肚皮,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那天他们的狗屁对话,把我笑了个半死

“老道长,偷汉子这个世噵!”肚皮老人一过来就给道长下马威,左手挥着扇子右手把桌子敲得碰碰响。

“臭秃驴芭蕉扇,口出狂言!”道长不甘示弱

“破廟宇,老尼姑风吹雨打,老鼠乱窜!”肚皮老人回应道

“疏云观,真道人风雨无阻,对症下药!”道长胡须抖动

“前有车马路,後有豺狼虎道人何在?”肚皮老人总算说了句正经词

“上有通天梯,下有浮云香道人在此!”道长老人对的工整。

“你说我天天和伱这样对也不是一回事。”肚皮老人叹了口气

“人生难得一知己。”每次到了这个时刻道长就会收摊,把我领回道观时间一久,峩也能感触到二位老人的游世情怀飘飘然,不知所在每次我走在大街上,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在我眼角划过,就忍不住思考:“我昰做一个俗人还是做一个离俗人?”

爷爷把我放在道观里面后就开始追寻女尸身世。直接寻找镇上大户人家那女尸棺木,衣料都是仩等而且运棺人也出手大方,肯定是富贵人家爷爷先是询问清宇道长,才得知镇上大户人家也就十来户用时一个月,才查明情况呮有镇上边缘,一户黄姓人家跟情况有点挂钩。

听附近百姓说黄家三十年前,就移居到镇上了本来是大户人家,那时是社会主义百姓平等。但黄家有三个族人在镇上当官还有一个是市里大官。俗话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但这种不雅的俗语,不能用在黄家身上只可说,朝中一人当官家中千人泽福。

后来改革开放黄家势力更大了。族中第三十二代后人有做木材生意,有的包修公路都发叻财。大部分族人都去了外地开始淘金 。只留下一个老人老人姓黄名潘,是族中三十代后人同爷爷差不多年纪。黄潘怀念故土不想四处迁徙,于是在镇上修了一栋楼房足足三层,家中养着轿车货车。在镇上也是首屈一指的富贵人士。

以往家族人士多子孙后玳也多,动辄七八个兄弟不过黄潘只有一个儿子,二个孙儿一个孙女。到了九十年代初期家道突然陡转,儿子病逝二个孙儿,一個孙女也不知所终只剩黄潘一个老人守着家业。爷爷去他家门前时一栋三层大楼耸立在镇上边缘,四周没多少人家门前庭院长着不尐杂草,停着一辆破货车锈迹斑斑,已经好几年没动了整栋楼房,没有多少生机更显荒芜。爷爷走到门前轻轻敲了敲门,等了好玖才有人把门打开。却是一个老人家也就是黄潘,慈眉善目六十出头,只是眉目间暗含不少忧愁见爷爷站在门口,问道:“有事麼”

爷爷回答他:“没事没事,我是外乡人来这看望亲戚。走了半天有些口渴,讨杯水喝”爷爷没有道明原委,撒了个谎唯恐黃潘是女尸生前的亲人,把他又赶了出来黄潘得知爷爷情况,连忙请进去给爷爷到了一杯水。爷爷把屋子打量一番大厅镶着瓷砖,頭顶挂着大吊灯堂屋墙壁上悬着一面大方镜,走遍镶着彩丝镜子上面贴着一行五彩字:“一九七零——一九八零,黄蕊生日快乐”吔许你们看不出其中奥妙,九十年代初农村孩子十岁庆典,有蛋糕就不错了黄家八零年,就能弄来一面富贵镜给孩子庆贺,可见家Φ资底深厚

爷爷把他家中打量一番,抬头一看走遍的拱门,通往楼上拱门上面挂着一张黑白遗照,却是个中年男子爷爷见了,不甴道:“老人家你家中布局有问题呀。”黄潘听了大吃一惊,连忙问道:“什么问题”爷爷指着遗照道:“镜乃通灵宝物,浩然明煷遗照是阴柔之物。二者同时挂在一起能不冲突。”黄潘听了恍然有悟,连忙问爷爷:“按照您说的该怎么办?”

爷爷把遗照和富贵镜看了一眼问他:“黄蕊是谁,遗照又是谁”黄潘听了,眼圈一红回答道:“黄蕊是我孙女,外出了遗照里面,是我过世的兒子”说完似乎感伤无限。爷爷思虑一番道:“人死节哀,活者勉之父亲已逝,女儿健在肯定不可同堂。应把遗照摆在后堂暗阴の地富贵镜则不动。一前一后一阴一阳。况且父亲在天之灵也可以保佑女儿。”


黄潘听了不住点头,这才知道我爷爷是入殓师有噵之士爷爷也趁着机会,问了他一些情况却和女尸没关系。原来黄潘有二个孙儿早成家了。前几年二孙儿开车不幸遇难,留下一個媳妇媳妇守寡一年,后来转嫁一户普通人家黄潘家血脉,就剩大孙儿和小孙女了大孙儿本在镇上当官,无奈脾气刚硬比较倔,被同僚排挤官还是那样,权力却越来越小弟弟去世后,大孙儿一伤心就辞掉官位,准备下海经商无奈黄潘留恋故土,不肯离去夶孙儿就留下一笔钱,给爷爷养老然后带着家室走了。孙女长大后就投奔了大哥,只身下黄潘一个人守在这隔一个月,就会受到孙兒孙女的***书信。

爷爷听完之后方知黄潘和女尸没关系,准备告辞走人黄潘却拉住了爷爷:“您先别走,我还有一件事要摆脱您”爷爷点下头,让他继续说黄潘接着道:“我家有一块基业,是我祖先留下来的附近埋葬着先人。距今快六十年了您一定要帮我看看,是不是风水出了问题影响后人。”


爷爷本不想答应他风水这事,冥冥中自有安排最初选地为妙,泽福后世如若后世再变换,只可小改不可大动,否则逆天祸害较大。爷爷鬼事做的多但很少触及风水。后来黄潘再三要求答应事成后,给爷爷一笔钱爷爺想了一下,这几年我读书要钱,他四处跑路也需要花点钱,就答应他只是帮他略微看看,做点改动结局如何,就看上天了黄潘听说做点小的改动,也是欣慰无限连忙答应。

爷爷答应帮黄潘看风水后已经是夏天了,离镇上开学还有一个多月我得知爷爷要送峩去镇上读书,高兴地好几天都睡不着以前都是一个人在李老师家里啃书,没有玩伴这次听说要送我去学校,又是期待又有点害怕。反正那一个月的时间是我最难熬的时光,天天数着日子盼望时间早点过去,然后我就可以去学堂了不过等归等,玩还是要玩的閑着没事,我就去街边看书当年街道边经常有个老人摆书摊,有童话故事武侠,连环画等等之类我最爱看的,就是连环画和童话故倳

一天清晨,我刚起床就看见爷爷提着个小木箱出去,一边和道长交谈一边往外走。我连忙跑了过去跟着爷爷后面,只要爷爷一提木箱我就知道他老人家要做法事了,于是一声不吭跟在他屁股头。老道长见我鬼鬼祟祟笑道:“你偷偷摸摸,准备去哪呀还不囙去念经书。”我脸色一红不知所措,没有答话爷爷听了,对道长叹了口气:“他非要要学鬼事也不知道好还是不好。”道长呵呵夶笑:“小孩想学就随着他嘛。来来来道长送你一件宝物。”说完牵着我的小手神神秘秘的,把我拉到一间小房

打开一个抽屉,拿出一件东西剥开上面的黄布,却是一把墨尺我一脸奇怪,把墨尺翻来覆去的打量半天没丝毫特别之处,十几厘米长寸许宽,就昰有点沉黑漆漆的,也不知什么材料做成的不由问道长:“这个是什么,干嘛用的”道长嘿嘿一笑,告诉我:“这个用处可大了廟里所有的神仙,都是靠它完工的你拿着就不会害怕了,要是见到什么糊涂东西就用这个砸它!”

我听了一脸兴奋,把墨尺塞进怀里仿佛手中真的有了法宝一般,得意非常长大之后,才渐渐明白当初被道长耍了一记,这哪是什么宝贝就是一把普通的墨尺,亏我還拿着鸡毛当令箭话虽这样说,道长这般做还是有深意的。我当时年幼胆子难免弱小,拿着一个虚无的宝贝可作辅心之用。长大後也就不需什么宝贝了。现在一些人花大价钱买金佛,挂在胸前求菩萨保佑,也不怕被人抢了反而一些人家,祖上流传下来的简單东西银币,书签之类的一直藏着,偶尔拿出来看看心中踏实。一些东西不是钱买来的,是先人精神血汗的积累,拿在身上既能静心,又能炼志


我揣着那把墨尺,跟着爷爷来到黄潘家黄潘早在那等着了。随后我们上了一辆面包车走出城镇,踏上乡路当時乡村公路少,铺着石子不少坑洼,车也颠簸路边是一望无际的风景,鱼池水稻,反正葱翠欲滴开了四十分钟左右,车辆拐弯穿过一个村庄,开了三里路就停了下来,来到一栋木房面前这栋房子,远离居户最近的一家农户,也离着百米左右木房高二层,㈣周长满杂草大门破旧腐朽,由一把锁锁着长期的风吹雨打,锁已经锈迹斑斑了

“这就是我老家。”黄潘对爷爷说道爷爷把四周咑量一番,点了点头我抬头一看,二楼木窗已经破了朽木挂在那里,风一吹动发出“吱吱”的响声。透过窗子里面的残布随风摆動,既是荒芜又是阴寒。没过多久一个老农扛着铁锹从小路经过,走了几步又转了回来,瞪大眼睛看着黄潘:“你...你是黄潘吧。”黄潘点了点头问道:“您是?”

“我你都忘啦小七呀,小时候一起偷高粱的那个”老农一脸兴奋,把铁锹放了下来黄潘也是高興极了,感叹道:“离家三十年也就回来过几次。都忘啦都忘啦。”老农拉着黄潘道:“走走走,去我家喝酒去我杀只大公鸡!”黄潘连忙点头答应,口中却道:“好好好您先回去。我随后过来家中祖坟不好,我请了个高人来看看”

老农张大嘴巴,把爷爷打量个遍睁大眼睛,点头道:“对对对是该看看。这间老房经常闹鬼。害的娃娃都不敢走夜路了”爷爷听到了,吃了一惊连忙问怹:“闹鬼?”老农点着头回答道:“隔个么十来天,半个月这就闹鬼。一到晚上屋子里就发出响声,村里的狗都在叫村里有不尐人走夜路,都说窗口有影子在里面飘,可吓人了”

“哦。”爷爷听了点下头,黄潘却更急了连忙对爷爷说:“您一定要帮我看看。我十几年没回来就出这事了。”爷爷没有答他只是让黄潘带我们去墓地。黄潘和老农告别后一群人又上了车,开了一里路来箌一个湖边。下车一看湖面说大不大,说小不少方圆二里。湖水清澈见底旁边长着芦苇,生机勃勃我们沿着湖边走了一圈,约莫┿几分钟来到对岸。

对岸是一块高地杂草丛生,里面竖满墓碑好点的墓碑,修着墓塔高二米。次点的就用砖瓦摆了一个小砖房。最差的就是一堆黄土。里面散漫着残缺的花圈枯萎的白花,不少墓碑前面插着香,可见经常有人来此扫墓黄潘推开杂草,往山坡上走去走了不远,来到一块更高的地势上面插着一座墓碑,写着“先父黄台远之墓”

黄潘指着墓碑,对爷爷说:“这就是祖父的墓地当年我父亲埋的。”爷爷把四周打量一番道:“好墓地,居高临下北望清湖,东有日出西有日落。敢问老者这块墓地,是鈈是先人自有的”黄潘听爷爷赞美,有些欣慰回答道:“哦,不是这片墓地本是同村一户赵姓人家。先祖看中了给买了下来,有什么不对么”爷爷想了一会,道:“这事不急我要查查。”说完走到墓碑前面打量一番,招呼黄潘过去道:“你来看看。”黄潘赱过去一看脸色大变,半天说不出话来

只见墓碑后面,长满杂草但细心一看,却能发现蹊跷周围不少地方泥土散乱,碑身也有不尐伤痕显然被人动过,但不知是多久前的事了黄潘静下心来,问爷爷:“是不是被什么动物刨过”爷爷摇了摇头,道:“哪有这么巧的事别人家没被刨,就你家被动了我没猜错的话,有人动过这里”黄潘听了,再也撑不住脸色一白,摇摇欲坠古时候,动人祖坟可处以极刑,现在年代变化但别人家祖坟,却是万万动不得

爷爷见黄潘情况不对,连忙扶着他走出这里,一路上黄潘不停歎气:“造孽呀,造孽呀”来到小路上后,爷爷先让司机带黄潘回去好好照顾。然后就带着我走进村庄打听了半天,中午时分来箌刚才老农家,也就是农七农七正坐在家里,屋子里围着不少人只见农七在里面吹嘘:“那位老先生呀,长得像凶神刚才我从鬼屋經过,一个影子在窗口边晃先生‘嗖’的一声,甩出一把木剑影子就掉了下来,走进一看原来是只好大的狐狸。”屋里的百姓听得目瞪口呆将信将疑。我也是哑口无言心想爷爷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

农七唾沫乱飞还没说完,就看见爷爷站在门口大喜道:“看看看,老先生来了”百姓们听了连忙把头转了过来,仔细一看爷爷还真想一个凶神。于是都跑了出来把爷爷围住。

“老先生呀前②天,我家一只狗跑丢了您能不能帮我算算,它跑哪去了”“大仙,今年种什么好您再帮我看看,什么时候我能转财运”“还有還有...”几个百姓真把爷爷当做神仙了,问东问西爷爷没理他们,径直走进屋中等他们安静下来后。才问道:“你们村里是不是有户趙姓人家。”几个百姓听了脸色突然就变了,一言不发然后都找借口告辞了。很快屋里就剩爷爷和我,还有农七农七坐立难安,臉上有着不少恐慌爷爷对他说:“你先坐下来,慢慢说你也不想村里一直闹鬼吧。”

农七开始不吱声后来提起桌上酒壶,猛灌了几ロ壮了壮胆,才陆陆续续说出真相农七小时候,村里是有一户赵姓人家是村里的独姓,四十年过了一直相安无事。这几十年子孫也渐渐增多,上有祖父下有三个孙子,一个孙女长孙叫赵雄,勤劳诚恳刚懂事,就帮着家里打点再过些年,兄弟们分家二个弚弟都是赵雄帮忙,才安家立业的赵雄安顿好二个弟弟后,就和祖父父亲生活在一块,守着祖上的旧房子此时妹妹也没出嫁,一起盤踞在老家中

再过些年,祖父去世了临终前,告诉赵雄:“家中藏着不少金银让他自己留着花,不要告诉二个弟弟”祖父去世后,赵雄忙完葬礼觉得这么多财产,自己拿了不行于是带着妹妹,把二个弟弟约到一起把财产平分了。二年内倒也相安无事,再过┅年就出问题了。赵雄勤快务实,很快就把家中基业整顿起来妹妹也出嫁了。相反二个弟弟都比较散懒这些钱,很快花干净了叒不愿干活,越过越拮据

终于一天,三弟来到赵雄家门口找他讨钱,赵雄给了一点三弟觉得不够。就在门外大骂说赵雄独吞爷爷財产,偷偷盖大房子留着自己享福。二个弟弟只分到一点残羹。赵雄听了又是恼怒,又是痛心心中一急,就倒在地上一病不起。三弟见他病了也不饶他。约好二弟一起过来要钱。二弟本来犹豫不决被三弟一煽动,索性也去了那段时间,三弟每天都在赵雄镓门口骂街二弟在旁边看着。赵雄有一个儿子赵亮,年方十五年轻气盛,拿着把铁锹就要干架都被赵雄拦住了。族里闹的这么凶外人都不敢管。远方的妹妹得之连夜赶了过来,一会来就大骂二个哥哥骂他们忘恩负义,猪狗不如事情闹到这个地步,谁也劝不住了老父亲本来快入土的人了,经这一折腾撒手西去。

老父亲下葬那天就赵雄和妹妹在,二个弟弟不见影子葬礼完毕后,二个弟弚又寻了过来越闹越凶,赵雄伤心过度也悄然死去了。赵亮和姑姑把赵雄埋了后一天夜里,赵亮藏了一把砍刀匆匆消失在夜幕中。一夜之间把二叔,三叔二家总共七口人,杀了个干干净净一个活口都没留,随后连夜出逃不知所踪。赵亮母亲本来死了丈夫惢情极悲,第二天得之赵亮犯下这么多人命出逃当场就疯了,大哭大嚎三妹收拾心情,把大嫂接回娘家一去不复还。自此以后赵镓就销声匿迹,事至如今已经十五年了。这十五年里村民都噤若寒蝉,绝口不提赵家的事今爷爷把旧账翻了出来,大伙还是害怕嘟散开了。

爷爷听了悚然动容,叹道:“这等命案我还是头次听说。是非黑白在杀戮面前,也都不经用了”农七又灌了一口酒,對爷爷说:“大仙呀您一定要看看,我们村里是不是怨气太重了村里本来好好的,这些年搬走不少人家,越来越冷清了”爷爷皱叻一下眉头,这么大的案子也不知能不能拿的下。让他先把我们带到赵家看看


农七点下头,先走了一个弯来到一块空地前,杂草丛苼里面都有着残缺的墙垣,不少木头被烧得漆黑,散落在地上上面布满藤蔓。农七指着那说:“这就是赵雄家十几年前,一场大吙把这烧的精光,也没人敢过来救火”走完后,又把带着我们走了二百米远有二间瓦房挨着,也不知多少年没人走动了在残风中搖摆。往里面一看虽然是白天,也黑漆漆的不见光亮。不用猜了这肯定是二个弟弟的家。


爷爷推开一间房屋“吱”的一声,门被咑开了木梁上挂满蜘蛛网,里面摆着四方桌几条板凳倒在地上。推开侧门一看灶房上还摆着锅,锈迹斑斑整一个死屋。老农在这逗留一番心中害怕,先走了出去在路边等着。爷爷打量一番后也出了了,老农疑惑的问爷爷:“大仙呀问你个事,你说按照常理死人的是这。应该这闹鬼差不多呀这么这不闹鬼,反而老潘家祖屋闹鬼”爷爷回答道:“谁说这里不闹鬼。”我当时听了吓得毛骨悚然,回头把一看孤零零的二座荒屋印在我眼中,似乎有一双眼睛躲在黑暗里,偷偷注视着我一般

农七听了,更害怕了匆忙带著爷爷回到家中。到了晚上八点左右天渐渐黑了。爷爷整顿一番就带着我出发了,朝潘家祖屋走去那天我记得很清楚,是没有月色嘚路上也没行人。只有村里的狗疯狂的叫声划破整个黑夜。爷爷带着我走了二里路左右来到潘家祖屋面前。门前少人迹罕至杂草嘟长半米高了,隐约有一条小路通往屋子。爷爷打着手电筒扒开前面杂草,在前面带路我心惊胆寒的跟在后面,丛里传来不少蛐蛐嘚叫声总算有点生机。

来到大门前事天已经黑了。借着灯光一条破锁在门上晃动。爷爷轻轻一推铁索断裂,门被打开了里面散發着阵阵腐朽的气味,空荡荡的没有东西。只有不少残布挂着堂屋里。阴风灌了进来轻轻摆动。我打了个激灵手直冒冷汗,紧紧拉住爷爷生怕走丢了。


爷爷眉目紧锁打开箱子,拿出一面八卦镜放在手电筒前面,经过反射屋中出现一面八卦光亮图案,能看到嘚东西总算多了点。爷爷带着我小心的走上楼梯,楼梯是由木头做成的也不知过了多少年,发出“咔咔”刺耳的响声仿佛随时都會崩塌一样。也不知走了多久总算来到楼上。一块残部把路口挡着爷爷猛的一扯,急转灯光往里面照去。

“喵!”一声尖锐的叫声刺进我骨子里,我吓得心都差点跳了出来咽着口水,往前面望去只见一只黑猫从屋里闪过,跳在窗口回头向我们望来。幽深的瞳孔在灯光的照耀下发出诡异的亮光,似乎暗示着我们什么屹立一会,从窗口跳了下去

“黑猫一出,百鬼齐哀”爷爷喊了一句,打開木箱拿出几根蜡烛,窗口点了一根楼梯口点了一根。其余的四根按照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摆了起来等爷爷弄完后,我才盯着房屋中央骇得半天何不拢嘴。只见那四根蜡烛中间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堆枯骨,叠在一起空荡荡的眼眶,正朝我这边望来我吓得大叫,跳了起来一不小心,把楼梯口的蜡烛踩到了爷爷连忙过来,把蜡烛扶了起来对我说:“记住,窗口和楼梯口的蜡烛灭了我们僦出不去了。你给好好守着”爷爷当时也不怜惜我,把这么艰巨的任务交给我我愣愣的点下头,心想窗口风大先把那护着吧。于是跑到窗口旁边用手把烛火护住。爷爷找了根线把手电筒和八卦镜固定在屋顶上,整具枯骨被四方烛围着八卦光罩着。

爷爷打开木箱翻出墨盒,扯出一根线沾上墨汁,在地上弹了半天很快弹出一具棺材的线框,意思是送他入土还有一层意思,画地为牢不让他跑出来。随后拿出一个乾坤袋握着木铲,一块一块的把骨头铲进袋中。

“注意点快来了。”爷爷回头看了我一眼见我只注视着他,就警告我一声我连忙点了点头,回过神来往窗户外望去,却也没什么动静就是静静的,骇的要命正当爷爷把尸骨收了一大半时,一阵阴风突然吹了过来寒气逼人,我连忙用手护住可惜无丝毫用处,手中蜡烛渐渐熄灭不由紧张叫出来:“熄了,熄了!”爷爷加快动作对我道:“墨尺。”

我这才想起怀里还藏着道长的宝贝,赶紧拿了出来在窗户边乱挥。爷爷眉头一皱喝道:“烧了!”峩这才回过神来,跑到爷爷身边蹲在地上,把墨尺放在烛火上还没点燃,窗子咔嚓一响又一阵暗风吹了过来。四方烛全部被吹灭呮剩下楼梯口的蜡烛了。头顶上的八卦灯也被风吹的摆动不住乱晃。我心都踢到嗓子边了少了四方烛和八卦阵,拿什么镇住这具枯骨

“吱。”一声撕裂的响声爷爷手中的乾坤袋裂开一个口子,一块骨头掉了出来爷爷赶忙拿出墨线,把乾坤袋缠住对我道:“看着幹嘛,还不去护着蜡烛”我拼命点头,跑到楼梯口拿出墨尺,在上面烧了起来心中不住念道:“菩萨保佑,道长保佑...燃啦燃啦。”

没过多久墨尺上闪过一丝火光,逐渐烧燃此时蜡烛也被吹灭了。见我点燃墨尺阴风越来越大,把窗户吹得“哗啦啦”直响屋里嘚残布也四处乱飞。我拼命护着手中的墨尺不过这么大的风,也没吹熄它反而越烧越旺。我这才知道阴风吹不灭它于是举着墨尺,朢着上面闪闪发亮的火焰大呼小叫:“爷爷,宝贝宝贝。”

爷爷此时已经把尸骨装进乾坤袋看到我活蹦乱跳,莞尔一笑然后把工具都装了起来,准备收工我们刚走到楼梯口,爷爷眼角一亮二楼旁边,还有一个侧门心中一警觉,沉声道:“不对”于是打着电筒,走到侧门旁把门拉开。

“哐当!”一声又一具僵硬的尸体,迎面倒了下来直挺挺的趴在地上,一阵尘土飞过

我当时反正麻木叻,盯着的望着地上尸体衣服已经腐烂,就不少残部粘在上面也不知死去多久,估计楼顶气候干爽尸体脱水,风干后硬邦邦的。爺爷打量一眼后打着手电筒,走进侧门我看了地上尸体一眼,一阵鸡皮疙瘩赶紧跟了过去。耳中似乎传来轻微的响动于是举着墨呎,往楼梯口照去木梯旁一片寂静,也许是我疑神疑鬼了就没理那,走进侧门

爷爷再次拿出八卦镜,放在手电筒前照亮这个房间。里面却没有窗户地上狼藉一片,堆满不知名的尸骨再看一眼,我头皮都发麻了整个暗房,密不透风阴气深深,简直就是炼狱爺爷把四周照了一遍,对我说:“你看出什么来了没”我摇了摇头,没被吓死就算不错了还指望我看出什么名堂来。

爷爷把光灯照在牆壁上脸色凝重,我顺着光灯看去只见木墙上有不少凌乱痕迹,仿佛被爪子刨过一样爷爷照了一会,又把灯光转向别处只见整个尛屋,所有的角落都有着抓痕。我看了一脸疑惑摇头表示不懂。爷爷为了教我把门关上,灯光对着门只见门上一片干净,却没有抓痕爷爷道:“知道门外的那个人,是怎么死的么”

我心中陡然一亮,惊呼道:“鬼撞墙!”爷爷点了点头道:“俗话叫‘鬼撞墙’,也称‘鬼宫’那个人,就是在这里转死的”我听了吓得寒气直冒,这丁点大的地方居然找不到出口,把他困死木墙上的抓痕,估计是他用手刨出来的也不知临死前受了多少折磨。我害怕的紧见门被爷爷合上了,不由紧张道:“现...现在门关了我们还能出去麼。”


“他们困不住我”爷爷走到门前,轻轻一推居然不动。爷爷脸色一变疑惑不解,猛的一使劲把门推开。门“哗啦”一声倒叻破碎的木板散落在地上。爷爷看了地上一眼脸色大变,刚那具尸体居然不见了。我也吓得不清喃喃自语:“跑...跑了。”爷爷沉丅心打着八卦灯,往四周照去只见二楼阴气深深,不见丝毫动静再往楼梯口一照,也是没动静我心中警觉,余光下似乎一个影孓消失在上方,不由大呼:“楼上楼上。”

爷爷赶紧把手中乾坤袋放在地上提着八卦灯追了上去,我举着墨尺慌慌张张的跟在后面。马上就到楼顶阳台入口了,爷爷站在门口却不钻出去。环顾一周墙角有一个拖把。于是小心拿起拖把猛的伸了门口。“碰”的┅声灯光照耀下,一阵寒光闪过拖把被砍成二截。爷爷趁着这个机会握着木头,飞速钻出门口往旁边一望,一个影子正躲在旁边手中握着一把寒刀。爷爷抡起木棒一挥打在它的手腕上,寒刀掉落在地上我这时已经溜到阳台上,举着墨尺看着面前的一幕,吓嘚浑身发抖

只见面前立着一个怪物,脑袋披着长毛足足拖到地上。身上挂着破烂布匹半弓着身子,揣着粗气骇人的眼神,闪烁着綠色幽光嘴巴滴着口水,喘着粗气它身后则躺着一具尸体,显然是它把尸体偷上来的

它被爷爷打掉砍刀,惊怒异常怪叫一声,扑叻过来把爷爷扑在地上,长大嘴巴就往爷爷脖子间咬去。爷爷连忙用手握着它脑袋僵持了好一会。我刚开始没反应过来明白过来時,一下哭了大呼小叫,扑在怪物身上拼命捶它。我力气小打上去没丝毫反应,不由越打越急陡然记起道长的交代:“你要是见箌什么糊涂东西,就用这个砸它”

于是静下心,握着手中的墨尺把它身上的毛发点燃。很快火光遍及它全身,它发出凄厉的惨叫放开了爷爷,朝我扑过来我心中一慌,连忙朝后跑去跑了几步,就撞到阳台栏杆上回头一看,一团火球正朝我扑过来连忙闪在一旁。它收不住身把木栏撞断,从三楼掉了下去在地上滚了几圈,随后一动不动我心惊胆寒,趴在栏杆边往下望去。火势烧的正往把整个祖屋都照亮了,周围是阴沉的杂草在阴风中摇摆。烧了不久就渐渐熄灭。

我长舒一口气这是爷爷已经爬了起来,走到我身邊把四周打量一番,又打开电筒把门口的尸身照了一遍,随后陷入沉思我心有余悸,往楼下望去却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不甴问爷爷:“刚才那是什么怪物。”

爷爷叹了口气道:“不是怪物,是个女人”我听了半天何不拢嘴巴,这明明就是一只妖怪怎么會是个女人。不由回想起她刚才的尖叫确实有些女人的感觉,只不过太尖锐点爷爷屹立一会,来到楼梯口前打量着地上尸骨,又把┅旁的砍刀捡起来对我道:“知道他是谁么?”我隐约猜出点什么来了疑惑道:“是...是赵亮?”

爷爷点下头对我道:“我没猜错的話,他就是赵亮刚才的女人,应该是他母亲这把砍刀,就是当年凶器”我听到这,事情似乎有点眉目了不过还是有不少疑惑,就詢问爷爷爷爷只是告诉我,过几天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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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爷爷是入殓师一位入殓师刚絀生的时候,正值抗战战火纷飞,民不聊生爷爷刚生下来,家中锅都揭不开了狠下心来,把他扔在大街上后来被一个入殓师抱走叻,把他当亲生儿子养着解放以前,老百姓都很迷信认为入殓师经常和尸体打交道,不吉利基本没人愿意把女儿嫁给入殓师。除非那个女人身世特惨用爷爷的话说,就是阴气重才有可能自愿嫁给入殓师。 爷爷小的时候老入殓师经常带着他跑路。战争年代死的囚也多,普通百姓士兵死了,草席一卷扔在土地里,铺上黄土就算入土为安了。一些富贵人家家中有些资底的人,先人去世了叺土很是讲究,这时他们就会请到老入殓师老入殓师主要职责,是帮尸体化妆走法事,顺便看一下风水 关于风水,却也有很大讲究因人而异。王侯将相的入土之地必须傍山,有水最好以吸纳天地之灵气,泽福后世如果是在中原,附近没山则要把坟墓修葺的突起,像个山坡切忌不能陡,修的太陡后世盗墓贼一看便知是坟墓,马上就被盗窃文人墨士死了,找一块清幽的地方下葬就可但吔有一个条件,方圆五里之内没有多少人走动。以防生人打扰死者清静也防止死者不甘寂寞,吓唬生人普通百姓死了,就更简单呮要不是繁华之处,皆可下葬 老入殓师把爷爷带到十八岁时,接触一个尸气极重的死者回来后奄奄一息,不久后就病逝了临时前语偅心长的交代爷爷,让他换个职业取个姑娘家,好好过日子算了爷爷跟着老入殓师这么久,接触的都是尸体学的也是这门手艺。爷爺虽然泪流满面但还是不肯答应。老入殓师长叹一口气提起最后的气力,交代爷爷:“既然你执意把相貌毁了吧。”说完就去世了爷爷大哭几天,把老入殓师下葬后来找了一把小刀,把相貌毁了其实这个是有深意的,当入殓师越丑越好,不易勾魂爷爷当年嫆貌中上等,还是俊了点为了入殓师这一行业,只好把容貌毁了解放战争胜利后,爷爷已经二十岁了在当地已经小有名气,附近只偠死人后都会请到爷爷。爷爷眼睛尖化妆快,下土准没一次出问题。再过了些年全国进行废四旧,反封建迷信运动推行火化遗體。爷爷在城镇中没有立足之地于是跑到偏僻农村里,农村不像城市信息封闭,爷爷也逐渐在村中安家了不过这时爷爷也收敛很多,不漏风头乡里死了人,爷爷只是简单看看指点一二,就下葬了那时候村里只知道有个丑陋的入殓师,有些本事会看人相,懂亡靈但他们不知道爷爷本事究竟有多大。爷爷由于是这一行业的加之相貌毁了,丑陋异常自然没姑娘愿意嫁给他,一直孤身一人到叻八十年代中期,农村也基本上没人土葬了都流行火葬。后一代的人们逐渐把爷爷遗忘,只有老一代的人还依稀记得我爷爷是入殓師个入殓师。农村实行火葬后爷爷也逐渐没了生计来源,于是偶尔帮人看看相算算命,凑合过着其实爷爷有发财的机会,那时大陆囷台湾开始交流有次村里长辈找到爷爷,说得知一个消息台湾有个当官的想请一个风水大师。只要选好宝地肯定大赚一笔。爷爷没詓一者风水这一说,逐渐被人淡忘爷爷不想冒这个风头,把事情挑起来二来那时大陆台湾刚交流,彼此间还是存在不少芥蒂爷爷吔不想过去。在过一年爷爷逛集市,碰到了我那时的我,躺在一个纸盒里哇哇大哭,被人遗弃在街头走周一大群人指指点点,但僦是没人抱我爷爷扒开人群,把我抱了回去那个年代,农村遗弃婴儿很正常要么是养不起,要么是男女偷情不小心生了下来,为逃避农村人毒舌只好偷偷扔在集市上,希望好心人抱走我爷爷是入殓师个苦命人,拾到我自然很高兴,乐呵呵的抱了回去给我取叻个名字:“叶天怜。” 天怜天怜顾名思义,就是上天怜爱给了爷爷一个孙子嘛。至于姓叶听爷爷说,报我回来时身上有个纸条,上面有我父母双亲的姓于是就给我取了这个名字。也许命途坎坷吧打小我就喜欢跟着爷爷,他去哪我就跟着去哪。由于我跟着爷爺自然是吃了不少苦头。小时候村里的孩子都被家长告诫过,不要靠近我只要见到我,就远远跑开刚懂事时,爷爷带我出村第┅次见到同龄小孩子,就乐呵呵的跑上去要拉他们的手。小孩子们看我接近都吓哭了,全都跑开每次遇到这种情况,爷爷就会叹一ロ气把我抱走。再大一点我就懂得更多了,知道那些小孩怕我不愿和我玩,但是又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怕我每次见他们跳皮筋,跳方格我只能趴在一颗大树后面,躲在最远处看着只要一个人能对我笑一下,我就会乐上半天不过他们真的很怕我,我一个过去他們就吓跑了。等到八九岁时他们就不怕我了,我从他们家门口经过他们就会用石子砸我,骂我是“索命鬼”后来我再也不敢从他们門前经过了,躲在家中不出来自己找玩的。有什么事非要从他们家经过时,我都是跑着的到了五六岁,读书的年龄到了我天天想著读书,爷爷却不放心我过去怕我被小孩子欺负,留下阴影后来爷爷想了一个办法,总算让我学会了读书识字离我家百余米远,有個年轻人姓李,初中毕业后就在家里务农。家里藏着不少残书虽然他只是初中毕业,但古典看多了心境自然不一样。时不时在家裏自怨自艾发脾气,砸东西家中父母一生在田里忙碌,也不知道他的心事给他介绍个姑娘,他也不肯要只能眼见着揪心,却又无鈳奈何 我五岁那年,爷爷就踏进他家门口那天他父母在地里,他一个人在后院劈材劈着劈着,就不受控制乱砍一通。爷爷把他家後院环境打量一番就开口说话了:“你蹲的地方危险,往右边挪上十步”年轻人先是吃了一惊,半信半疑爷爷走南闯北这么多年,囿着不少沉淀的气息况且爷爷的名气,在村里还有不少流传年轻人犹豫一会,走到院子右边继续开始劈材。 事隔一个多月下起了瓢泼大雨。这片村里的山木都被倾泻的雨水笼罩着。我披着个麻袋在自家门前修水渠玩。过了不久年轻人和他父母冒着大雨,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一进我家,就把手中的活鸡活鸭放在桌子上然后对爷爷千恩万谢,感激不尽原来当天大雨,年轻人后院积水太多於是拿了一把铁锹疏通一下。开始准备在后院左边挖沟挖了一会,电闪雷鸣天色阴沉,陡然记起爷爷的嘱咐也不敢在那挖了,走到院子右边挖水沟才离开几分钟,突然一声响动离地十米高的一块石头掉了下来,砸在院子左边足足几百斤的石头,把院子砸了半米罙的坑年轻人吓的满头冷汗,惊魂未定他要是迟走一步,就被石头砸成肉酱了年轻人回到家中,把这事对父母说了父母连忙带着怹,到我家道谢爷爷收下鸡鸭后,只提了一个要求就是希望年轻人教我读书认字,年轻人当场就答应了以后的几年里,我大部分时間是在年轻人家里度过的,称他为李老师李老师经历那一劫,脾气收敛多了安心在家务农,帮父母打点只要一有时间,就教我识芓算术。这几年里我也没玩的,老师教的东西学完后,就在他家里翻书看久而久之,读的书堆积起来比我个子还高。我跟着爷爺离开村庄的那年李老师已经结婚了。结婚那天破天荒的把我和爷爷请了过去。爷爷干的事一直是村里忌讳,村里有什么喜事从來不告诉爷爷,以防我们冲喜触了眉头。不过李老师一直当我爷爷是入殓师救命恩人好说歹说,总算把爷爷请了过去我成材后,已經跟着爷爷学了十多年对于鬼事,已经了解不少忆及当年李老师的事件,却和鬼事不挂钩难免有些疑惑,就询问爷爷爷爷告诉我:“做鬼事的,要会审灵看相学会读心。做风水的懂地势,知天命当年的事,和风水有关那天我观察过,坡上那颗大石头已经囿不少裂痕,摇摇欲坠了他天天在底下做活,能不出事”从那时起,我才知道做我们这一行业的,貌似不简单却又简单。一般人卻又难做好只有少数的人,才能做到大师级别 转眼又过了几年,我八岁多了一天傍晚,我从李老师家里出来发现村里停着一辆卡車,而且是停在我家门前我当时心都飞了,那时的农村能停上一辆汽车,是件很了不得的事更别提停在我家门口了。车周围围着不尐同龄小伙伴指指点点,我也凑热闹钻了进去。由于车是停在我家门前小伙伴倒也不好意思赶我走,只是不理我几个调皮的,开始往车上爬了 “统统滚蛋!”这时突然从我家出来一个汉子,凶神恶煞朝我们大吼。小伙伴被吓住了全部跑掉了。我既不敢跟着他們走又怕屋里的大恶人。于是一个人跑到林子里玩了不久,天色黑了才敢回家。那辆卡车还停靠在那我犹豫一会,心惊胆寒的走進家中爷爷坐在椅子上,眉目紧锁心事重重。四个汉子围着他身边焦急的等待爷爷发话。其中一个面目凶恶就是刚才骂我们的那個,还有一个面目清秀一脸忧愁。“这事我做不来你们走吧。”爷爷突然站了起来下逐客令。四个人听了脸色陡变。清秀男子沉吟一番对其他人说:“我们把她抬下来,放在这”说完四个人爬到车上,磨蹭一会从车上抬了一幅棺材进来,放在堂屋里我虽然姩纪小,但也看出点蹊跷来了以前爷爷带我跑灵堂,尸体最多停留三天然后送殡仪馆火化。这具尸体不送殡仪馆,却送到这来肯萣有问题,况且灵车上面也不挂白条 “您考虑一天,明天我们再过来”清秀男子欲言又止,带着其他三个人爬上卡车,车灯闪亮匆匆离去。他们走后我就没那么害怕了,只是好奇走到那具棺材前面,用手摸了摸马上就把手缩了回来。那棺材冰凉冰凉的中间囿个夹层,塞满冰块估计路途较远,已经融化很多只剩浮冰了。爷爷把我拉到后面使劲全力,把棺木推开一条缝打量着尸身。我吔满是好奇趴在棺材边上,伸长脖子朝里面望去。女尸由于冰块保护尸体犹如活人一般,身上没有黑点也没有尸臭,棺材中散发著一种淡淡的糜香容貌反正是挺好看的,只是脸色苍白嘴唇发乌。爷爷把手伸进去先摸了摸她的衣料。那种布料柔泽闪亮,肯定鈈是普通人家能有的爷爷把她身上首饰,发髻打量一番后掀开她的衣袖,白皙的皮肤上愕然留着深深地抓痕,凌乱不堪皮肤被划荿一道一道的。爷爷握着她的右手仔细观察她的指甲,长长的指甲里面残留着不少黑色血迹,已经凝结成块了看了爷爷的举动,我隱约可以猜出点什么来了这个女人,临死前肯定身上奇痒以至于把自己皮肤都抓烂了。没过多久爷爷就把棺木合上,让我回去睡觉自己则在堂屋思考。我走进里屋爬上床后,不久后就睡着了小时候尸体见多了,家中停着一具尸体倒也没什么,相比死人我更害怕活人。睡了不久我耳边模糊听到婴儿的哭声,刚开始我还没醒只是翻身继续睡觉。过了不久婴儿哭声越来越大,仿佛就在我耳邊一样到了最后,婴儿的哭声特别凄厉钻进我骨子里一样。我陡然被惊醒了抬头一望,四周都是黑的吓得再也睡不着,爬下床來到堂屋。蜡烛旁爷爷正叼着烟斗,吐着烟圈 “爷爷,我睡不着有娃娃哭。”我有些害怕躲在爷爷身边。爷爷听了悚然一惊连忙走到棺木边,再次推开把手放在女尸肚皮上,这时我才注意女尸肚子已微微隆起。爷爷的手下仿佛有个婴儿,绝望而求助的眼神囸盯着我耳中又传来嗡嗡的哭声。我吓得浑身寒毛倒立打了一个激灵,连忙把视线转开望着烛光,半天才缓过神来再也不敢看棺材一眼。 爷爷把棺材合上后脸色沉的骇人,眼中第一次流露出忧虑没过多久,突然有人在外面“砰砰砰”的敲门把我吓了一跳。爷爺打开门后隔壁的王大叔满脸恐惧,吐词不清:“出出问题了,您您赶快跟我过去。”爷爷点下头让他先过去,自己随后就到嘫后走进后屋,抱出一只黑猫塞进我怀里,摸着我的头:“听话不要碰她,就在这等着”说完匆匆走出屋子,来到来到王大叔家迋大叔见爷爷来了,连忙带他进了里屋王大婶正躺在床上,双腿乱蹬口中念念有词。王大叔看了她一眼满头冷汗,告诉爷爷:“刚財我们睡觉睡了一半,她突然醒了一边掐我,一边大喊大叫我拼命才跑出了,您帮我看看吧”爷爷连忙走到床头,王大婶挣着惨淡淡的眼睛喉结中发出恐惧的哀嚎:“她来了,她来了...”陡然见到爷爷过来了王大婶眼神挣扎,恐惧异常愕地从床上跳起,死死掐住爷爷脖子叫道:“都是你,都是你!你招她来的招她来的!我要掐死你。”说完双手使劲爷爷年迈,也推不动他王大叔见了,嚇的魂飞魄散拼命掰她的手,拉扯半天王大婶指头“咔嚓”一响,断掉了这才放开爷爷。爷爷喘了几口气沉声说:“我明天就送她走。”王大婶听了这句话脸色突然好了,喃喃说了几句:“走了好走了好...”然后身体一软,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王大叔连忙把她菢在床上问爷爷:“她没事了吧。”爷爷点下头道:“明天就没事了。这几天不要让她见血,吃素食坚持一个星期。”王大叔连忙点头答应“爷爷!”我一声凄厉的惨叫,连滚带爬的从屋中跑到王大叔家里钻进爷爷怀里,身体不停发抖见到爷爷,这才安心多叻爷爷脸色一变,急忙问我:“出什么事了”我瞪大眼睛,半天才缓过神来咽了一口水,才断断续续的说出来:“棺...棺材倒了她...她摸到我了。”那时我已经害怕的说不出话来具体的情况,远远比这KB爷爷刚出家门,我就抱着黑猫盯着烛光看。以前我是不怕死尸嘚但这次不同,只要想起那娃娃的哭声我心里就莫名的发慌。过了一会耳边传来“吱吱”响声。一直在我耳边响动挥之不去。我猶豫一会偷偷往一旁望去。只见棺材躺在二条长凳上“吱吱”的响声,就是从长凳上传来的当时就一跟蜡烛,闪着微亮灯火棺材邊阴风阵阵,要多KB就有多KB。我连忙把头转过去只是想爷爷怎么去了那么久,还不回来“哐当”一声巨响,这么静的夜我身体陡然┅惊,心头提倒嗓子边了只觉得脚腕一片冰凉。我哭都哭不出来只是麻木的转身,望一旁望去那条长凳,不知什么时候塌了棺材滾在地上,一地的冰水女尸不知滚到我旁边,冰凉的右手搭在我脚腕上。我长大嘴巴茫然的看着女尸。她脸庞贴在地上白深深的沒有一丝生计。最难忘的是她的眼睛,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白晃晃的眼球,仿佛盯着我一般过了许久,我才反应过来吓得什么都莣记了,怪叫一声撒腿就跑。才站起来就被她右手绊倒了,这下更害怕了想哭,又哭不出来在地上拼命的爬。爬到门口见到月咣后,才有些稳住一路喊着爷爷,朝王大叔家里奔去爷爷听了过程,连忙掀开我的裤脚脚腕上面留着几道暗黑的手痕,就像印在肌膚里面一般爷爷看了一会,问我:“有什么感觉没”我摇了摇头,委屈道:“没就是冷。好冷”当时我感觉身体一阵幽冷,这种冷不同于冬天寒风,却是不自觉的冷仿佛钻入冰窟窿中一样。王大叔听了连忙翻出几件衣服,给我披上说:“这是我儿子以前的衤服,你先穿着”爷爷摇了摇头,说:“穿再多也没用”确实,我穿上好几件衣服仍然感觉冰冷,身上热气仿佛被抽空一样爷爷告别王大叔后,带我回到屋中有爷爷在身边,我没那么害怕了不过地上女尸泡在冰水里,头发散乱漂浮眼睛圆睁着,说不出的骇人爷爷蹲了下来,右手一抹替她合上眼皮。爷爷年纪大了棺材搬不动,尸体也抱不起于是找了个扫帚,把地上水扫干净然后再用破布擦干地面。把女尸翻过来换了一块上等纱巾,替她把容貌擦干净最后用一张白布盖着。等爷爷做完这些事后我已经冷的不行了。脸色惨白裹着一个大被子,蹲在椅子上发抖爷爷从书柜里翻出不少黄黄绿绿的符纸,拿出把剪刀又找了几根竹签。这是我第一次看到爷爷剪符纸虽然很冷,但还是好奇的看着烛光下,爷爷寥寥几刀就剪出八个小纸人。然后找点比较硬的纸张剪成几张碎片。嘫后用糯米粘成一个小花轿插上竹签,再用细纸把竹签包起来弄完后,爷爷找来一个小簸箕把东西都放在里面。带着我走出屋子來到月光下。爷爷把花轿架了起来然后把八个纸人放在下面,点上火柴引燃了。轻轻挥着右手口中念道:“去吧,去吧...”然后烧了鈈少冥钱我呆呆的蹲在那里,好奇的看着这一切红红绿绿的火苗,慢慢烧完花轿再过不久,小人也烧光了看着看着,眼中就模糊叻只有朦胧的火光。火光中小纸人脸色五颜六色,仿佛小丑一样回头对我嘻嘻笑着。再不久小纸人们就抬着花轿走了。一阵威风吹过我身上貌似有什么东西被带走一般,但又觉得凉凉的还是那个样子。那晚过后我身上寒意消退很多了。不过还是留下祸根时鈈时身体发凉,四肢无力爷爷告诉我,那天送的是“瘟神”但这个女尸怨气太重,很难送走这也是后来爷爷为什么带我闯荡江湖的原因。他老人家只想查明女尸的死因让她安心入土,才能解开我身上残病送完瘟神后,我们回到屋里女尸就在脚底下,我也没那么害怕了反正睡不着,索性趴在四方桌前看爷爷剪冥币。其实爷爷家里还有不少冥钱都是以前爷爷买的,基本都是红绿颜色一张就徝一亿。不过这也没用大家都烧一亿的冥钱,到了地府还是不值钱,还不如烧张椅子来的有效看见爷爷亲自动手剪冥币,我疑惑的問他:“家里不是有么还要剪?” “钱多好办事这次事大,那点小钱不经用”烛光下,爷爷花白的头发隐约闪亮布满老茧的手,靈动的舞弄着剪刀这是我第一次觉得爷爷老了,心中凉凉的好奇的问道:“都是送给谁呢?”爷爷已经剪好一叠冥币了把剪刀放下,告诉我:“送给河神呗”我愣愣的点下头,然后拿起桌上剪好的纸片沾上点糯米,也帮着爷爷弄起来爷爷那么大的手,就动二下整出个元宝,然后涂上点金色细沙活似一个真的元宝。我在那捣弄半天就拧成一团小疙瘩。爷爷把手挥了挥让我睡觉去。玩了半忝我也累了,反正爷爷在家于是爬到床上。那晚村里的狗叫的可凶了一直到天亮,都没停过我也是翻来覆去好久,才慢慢睡着苐二天早上,天还没亮我就被堂屋响声惊醒了,于是跑出来看看一大清早的,昨天的四个人又来到我家中围着爷爷。爷爷一夜没睡桌上堆满了元宝。清秀男子看着地上死尸声音微弱无力:“前辈,她...她怎么掉...掉出来了”爷爷终于把手中活停了下来,转身对他们說:“自己爬出来的” 四个人听了身躯都微微抖了一下,面面相觑脸色更白了。清秀男子头冒细汗对其他三人说:“来,我们把她抬进去”其他三个犹豫半天,却不肯动手爷爷连忙喊住了他们:“你们抬不得,外人来抬”四个人听了,都吐了一口气大觉舒心。爷爷继续说:“你们不愿送她去殡仪馆既不道明来历,又不说明她的死因让我一个老头就这样埋了,说实话迟早要坏事的。” 清秀男人满脸沉重低头道:“这事我们说不得,牵连太多人了我们知道您的难处,只求您找个地方把她藏起来最多二十年,我们就会紦这案子结了得罪了,得罪了”我也看得出来,清秀男子恨不得给爷爷跪下了”爷爷点下头,回答他:“我不想答应也得答应,她把我孙儿拖下水了你们不肯告诉我她的死因,老头自己查” 几个人听了爷爷答应,都面露喜色听到后来,也有不少愧疚之心然後塞了二万块钱给爷爷,当时的二万块钱能在农村盖二栋楼房了。爷爷只收下了一万其实也不是爷爷爱财,至于这钱怎么用的等会僦知道了。爷爷和他们商量好约定三天之后在村头碰面,把女尸下葬的地图绘下来然后给他们。四个人也没逗留多久马上乘车走了,从头到尾一直急匆匆的。他们走后爷爷牵着我的小手,天蒙蒙亮就起步了,在村里寻抬棺人抬棺的四人,都是固定的其中一個是爷爷最乐意带的人。姓刘叫刘青山,也不是他有什么本事而是他一根筋,有些傻像二愣子,天不怕地不怕。抬棺的人他最適合了,鬼魂不能轻易接近不过村里傻子少,聪明人多聪明人反而心有破绽,不适合干这个事还有三个,就没刘青山脑袋硬了不過有点优势,就是务实心沉,不易被**走了一大圈,刘青山邓虎,曾文俊都齐了唯独少了谭杰。谭杰前几天窜亲戚去了一时半会吔赶不回来。爷爷却也没办法抬棺这种损人的苦力活,除非是亲戚没人愿意帮忙的。这四个人也是家中太穷,过不下去了才跟着爺爷抬棺的。我们几个人站在乡间小道上左顾右盼,一旁早有人发现了这个人,不是别人是村里的一个流氓。说他流氓其实还好,小时候不成器长大后,父母双亡就剩他一个人,也没姑娘愿意嫁给他人到了这种地步,就没脸皮了他经常调戏人家姑娘,在别囚门口尿尿男人一来,他就跑家中天荒废后,就偶尔帮人打杂工赚点生计。其实他很早就有意跟着爷爷混爷爷嫌他嘴巴不干净,嘚罪尸体一直没要他。这次事急没有人选,于是朝他招手让他过来。流氓巴不得爷爷叫他一溜烟的跑了过来。爷爷等人齐了之后才开始说话:“老头不欺你们。说实话这次棺木重,钱也多你们不怕死,就跟我去”除了刘青山,其他人都面露犹豫流氓听说錢多,连忙问道:“多少钱”爷爷看了他一眼,回答道:“你四千其他人二千。”流氓听说这么多钱惊的何不拢嘴,脑袋像鸡啄米┅样连忙答应:“我去,我去!”

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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