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献给度娘及耽于美色吧?授转?爪机占位 等会上文
没有文案 连载ing 不过个人觉得挺肥了嘎嘎
闻进,擦亮你的狗眼,看清楚谁才是你喜欢的那一个。
闻大少今天下午很忙。忙着翻箱倒柜。他把衣柜的衣服都翻了出来,一件又一件在身上试了个遍。
最后闻大少终于换了一套风度翩翩、尽显他英俊风范的西装。他在镜子前留恋了一番后走出房间,穿过客厅,踱到书房。
这个下午天气明媚,下午四点的阳光和秋风齐齐落进书房,在电脑前敲着字的人身后落下温厚的影子。
闻大少爷敲了两声门框,于是电脑前的人停止了动作,转过身来,与他四目相对。
“Hey,怎么样,简直英俊死人了吧。“十分英俊的闻英俊倚在门口,他一手插进裤兜,另一只手拂了拂自己漆黑的额发,用360度无死角的角度微侧
着脸,朝对方大肆放高压电。
椅子上坐着的人看了他半晌,期待中的表扬却没有出现。对方不买账地皱起眉头:“你副装扮……闻进,你是他妈要去登台表演吗?“
“哈——?“闻英俊少爷顿时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开什么玩笑,他可是千挑万选精挑细搭,自认为这身行头绝对是完美无缺。
“骗、骗人的吧!“闻大少大受打击,磨动牙齿:”俞瑾,你是嫉妒我长得比你英挺多姿帅气逼人,才故意这样说的!“
“英挺多姿?“那人终于站了起来,迈着长腿几步来到他的面前。”**多姿让给你。“
闻大少长得不矮,但得微微地昂头才能与眼前人直视。被骂了**简直就是晴天霹雳,戴着眼镜,明明看起来也算斯文的男人把他抵在门沿,戳着他西装里面的衬衣,不屑地嗤道:“这么花枝招展的,不是去表演是什么?“
闻英俊看着他的眼睛,感觉他不是在说谎,所以真诚而带着最后一点疑惑地问道:“俞瑾,你,真没嫉妒我
男人看着他那么真挚的眼神,两秒过后“噗“地笑了:“嫉妒你的**品味吗?“
闻英俊决定和俞嫉妒绝交一天。当然,是从对方帮他选好另一套衣服,还帮他打整得人模狗样,不对,风度翩翩,他潇潇洒洒地出门之后开始算起。
闻进喜欢了唐旭和快七年。
那人长得不错。但闻英俊 又不是没见过长得好看的,就连那个毒舌俞瑾都比唐旭和的外型好。
那人家世显赫。但闻大少什么人啊,他身边来去的哪一个不是要么富得流油,要么家里有人能一手遮天。家世什么的一点都不成理由。
但那个人很温柔,和他相处的时候整个人都很舒服快乐。闻少爷开着车,想起唐旭和微风一样拂过他心田的笑脸,他的小心肝儿就“碰碰“地使劲跳,不受控制。
喜欢一个人又幸福又辛苦。特别是自己在单恋的时候。原本以为回国以后
再不见面,总有一天会慢慢忘记那一份渴望到死,却怎么都不敢伸手去触碰的感情。
可是三年之后,当听说唐旭和即将回国,闻进那一份自以为已经慢慢沉淀的喜欢的心情又死灰复燃般地重新活了过来。
搞得他在家天天不断看日历,那份期待紧张甜蜜焦急,让他如同打了鸡血。
这几天天天都被俞瑾鄙视嫌弃“你神经了?“”**。“”要不要我喂你吃药?“……他都 大度地毫不介意。
他十分明白陷入爱情的都是傻瓜,他甘之如饴。
天黑之前,闻进走进唐家的酒店,这一晚为了迎接唐旭和回国,唐家搞了场相当热闹盛大的晚会。看看时间还不到已经堵在门口的记者,就知道这场晚会搞得有多高调了。
大堂布置得金碧辉煌极尽奢侈,快要晃瞎闻英俊英俊的狗眼。
“这不是闻大少么,你来早啦。“
闻进侧过身子,看到一张三分熟的脸。那是唐家的大管家廖青,闻进见
他把手里的墨镜插进西装内袋,温文有礼地喊了一声:“廖叔。”
虽然是管家,廖青在唐家的地位可不低,唐旭和曾经和他说过:“廖叔算是我第二个爹。“
当年他并没有明白唐旭和真正的意思,现在的闻进也只知道廖青是唐家很重要的一个人。他喜欢唐旭和,所以能讨好的人,自然一个都不能放过。
他笔挺地站在辉煌的灯光下,对唐家的管家说道:“很久不见旭和,想念之心急切,所以,来早了一点。“
闻进笑得斯文得体,不傲慢也不狗腿。一如他平时对外的形象,是怎么也挑不出一点毛病的,有涵养的闻氏长子。
廖青闻言“哈哈“笑了起来:“少爷果然没有猜错,之前他还对我说闻大少说不定一早就会到,所以让我专程在这里候着你呢。“
闻进再怎么假装镇静,也免不了露出一丝意外的兴奋和慌乱。脸刷地烫了
起来,他却无知无觉,只是瞪大了眼:“旭和他早就猜到了?!“
一点甜蜜猛然灌进了闻进的心窝,让他晕头转向。
等廖青把他带到唐旭和的房间,闻进原以为的激动、高兴、忐忑,全都没有出现。
他只是傻傻地站在门口,看着站在窗户边的男人,和对方那张在明亮的灯光下朝他微微笑着的,三年不见的脸。
他耳朵里嗡嗡的,没有听到廖青对他们说“我先出去了“。也没有听到唐旭和开口叫他的名字。
他只是手心冒汗,几乎忘记了呼吸,在这样灯火如梦的夜晚,那个在时间里逐渐遥远的男人,在心跳如擂的时机,终于又熟悉而真实地出现。
他以为自己早已做好了重逢的准备,可是再见唐旭和,他竟然会头脑空白,动弹不得。
那人终于带着一丝不解地朝他笑着走了过来:“怎么,才两三年不见就不认得我了?“
他捉住他的胳膊,在他眼前打了个响
指,“闻进,你高兴坏了吗。“面前的人说。
闻进猛地醒了过来,在唐旭和的脸离他越来越近,几乎就要贴上之前。
“旭和,“闻进朝后仰了仰脖子,反抓了唐旭和的手肘。他快速平复了自己擂鼓一样的心跳,迅速整理好自己的表情,顷刻露出真切的笑容:”真的是你,我真想你。“
说出想念,其实没有想象中那么难。何况他早已练就在他人面前迅速换脸、镇定自若的本领。
唐旭和没有想到他们再次见面对方会高兴成这样,本来以为会稍微变得疏远的闻进,结果还是一点没变。
十分高兴的唐旭和带着闻进坐到沙发里,塞了一杯水给他:“这次回来我应该不会再走,以后我们可以经常见面了。这两年你没在,我可是超无聊的。“
闻进在留学之前就知道唐旭和其人,而第一次真正见到唐旭和,却是在国外的开学典礼上。
新生里华人并不多,而那年九月的美国,那个挺拔的少年在几个黑人学生
中间坐着,细碎得有些凌乱的头发贴在白皙的脸颊,留给坐在后两排的闻进的,是一张安静闲适的侧脸。
闻进以前是不相信一见钟情的,从那一刻开始,他信了。
那时候的唐旭和还是唇红齿白的少年,来自同一个国度甚至同一座城市的关系,两人很快就勾搭上,并在学校里成为最好的朋友。
但唐旭和交过女朋友,虽然不久便分手了,却仍旧给了闻进致命的打击。
这个人喜欢女生,他们之间永远都不可能。
他悄悄地凝视着唐旭和的那些时候,为他喝得酩酊大醉的那些夜,甚至差点为了唐旭和而不愿回国……那是关于闻进闻大少的多傻的单恋。
他只有在他面前,才像个无知的少年,干一些无知又懦弱的傻事。
闻进还沉浸在酸甜苦辣的回忆里,唐旭和曲着手肘搭上了他的肩:“出国这些年以前的很多朋友都疏远了,现在只有你最熟悉,小进进,你吃喝玩乐可要经常想到我啊。“
听到“小进进“,闻进回过神来,熟悉
的调侃仿佛真的又回到当初的亲近。
对方的脸凑得过近,黑漆漆的眼睛里清楚地映射着他的样子,于是闻大少咧了咧嘴,露出小流氓般嘿嘿一笑:“那是自然的,C市可是我的地盘,以后旭和你就跟着哥混吧。“
他比唐旭和还小几个月,还自称“哥“,逗得唐旭和抖着肩笑了起来。
“你果然还是我认识的那个闻进,真好。“
晚会上很多人都是认识的,唐旭和作为主角不能时刻陪着闻进。闻进做完了所有例行的寒暄,一个人躲到酒店的后花园去喝酒。
因为包场的 原因没有其他的客人,晚会上的人也正在兴头,闻进一个人霸占了偌大一片园土,坐在藤椅上摇晃着看星星。
一墙之隔的繁华和热闹听起来有些遥远,闻进隐隐地想,不过几年的时间,唐旭和已经变得这么成熟了。
七年前那个闲淡腼腆的少年,现在变得更加成熟迷人。唐旭和在他面前还是那样,他们依然开着玩笑,依然会勾肩搭背让他止不住心跳,让他不知
改如何对自己说起,到底有什么让他不安的变化。
他慢慢地喝着手里的那瓶酒,一杯接一杯。最后酒瓶咕噜噜地滚进了草丛,他终于倒在了这醉人的夜色。
贴身的***响了又响,他在醉梦里无知无觉。
在头痛中醒过来的闻大少用了好一会儿想起自己此刻为什么会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
这里应该是唐家的酒店吧,闻进揉着脑袋,艰难地坐起来。
他的衣物叠得整整齐齐地放在旁边的柜子上,闻进掀开被子想跳下床,却豁然一惊。
他浑身光溜溜的,内裤呢?!哪个混蛋给他脱的衣服,居然连内裤一起脱掉了!被人看光光他岂不是亏大发了,万一那个混蛋还拍了他的果照放网上——
唔,还好他闻英俊的身材还算不错,至少这身材绝不丢他闻家脸。
正想着,房门被敲了两声,闻进赶紧重新坐回床上,喊了一声:“进来。“
推门而进的却是唐旭和。
“终于醒了,你这个醉鬼。“唐旭和把手腕凑到他眼前,手表上的指针告诉他现在是下午两点四十四分。
唐旭和打了个招呼,他身后的人给闻进递上一碗醒酒汤,退了出去。
闻大少几口喝掉了汤,揉了揉凌乱的头发,他的脑袋还晕乎乎的,并伴着
一阵阵的痛:“不小心就喝醉了。“他睡眼惺忪地抛给唐旭和一个无辜的神情。
对方接过他的碗放到一边,却不开口地望着他笑。
“你到底——笑什么?“闻大少迷茫了,就算唐旭和被他迷住了,也不该这么带点贼兮兮地笑吧。
“那个,昨晚你,那个……所以“唐旭和盯着他看了一眼,终于挑了挑眉,说道:”所以我帮你把内裤也脱了。“
因为什么所以也脱了啊?!
说得这么模棱两可暧昧不清,弄得闻进简直更乱了。不管他往什么方面猜,最后都是让他的小进进一大早就精神百倍的结果。
而且脱了他内裤的人现在还正站在他面前,这个人还是他想过无数次把他扑到在床XXOO直到对方昏过去的对象。
最后心跳都乱糟糟的闻进干脆半开着玩笑地盯着唐旭和:“喂,你该不会是趁人之危,爬上我的床了吧。“
唐旭和的笑脸保持不住了,“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
“记得我就不会问你了。“
“这是我的房间,我的床。“闻进觉得,他看到唐少爷的脸上浮现了一点可疑的红晕:”昨晚你醉得太厉害,我把你带回来之后你怎么都不肯睡客房,非要和我一起睡,所以爬上别人床的不是我,是你。“
这是怎么回事,什么发展?
闻大少简直想要问他们到底有没有干什么了,不然为什么连内裤都不剩了?
正在闻进异想天开的时候,被唐旭和接下去的话直接扑灭了他所有的肖想和期待。
“不过你放心,我没有对你怎么样。“
说完,唐旭和把他的衣物递给了他,顺便从自己的新内裤里挑了一条最骚包的,促狭地说道:“我觉得这条比较适合你。昨晚你的内裤湿了,你梦到了什么小进进?“
他绝对是梦到了他的小进进XXOO了他的小和和,这种话闻进怎么说得出口。
他遗憾地看着好奇的唐旭和,“一定是梦到我跳舞了。“
唐旭和的好奇,再也没有得到他的回答。他不能说他的小进进在小和和里面跳舞,什么都不能说。
闻进把房间的主人赶了出去,借了对方的卫生间,老半天才穿戴好走出去,原来这里真的是唐家而不是在酒店里。
他走到楼下,唐旭和把他带去吃饭。
闻进跟在他身后,看着他竟然已经比自己还稍微高了一些的个头,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再单薄的背影,“干嘛还把我带到你家,让我住酒店就行了。”
唐旭和回过头,望着他的眼睛都是闻进所熟悉的温柔。他说:“怎么能把你扔酒店,你醉成那样,别人照顾你我不放心。”
闻进望着他,几乎移不开自己的视线,这个男人对他的温柔里究竟有没有爱情的一席之地,让他呼吸难受。
闻进和唐旭和叙旧了一个下午,又在唐家用过了晚饭,才被送回家。
“听说你没住自己家?”唐旭和送闻进到门口,好奇地问他。
“是啊,你知道我家老头子爱唠叨,在家住早晚被他烦死,我还不想英年早逝。”说到这里,闻大少终于想起什么,顿时一脸煞白,还好天色已经晚了,唐旭和也没注意那么多。
车这时开到了闻进面前,他赶紧钻了进去,依依不舍地望着唐旭和:“我得先回去了,改天约你。”
车外的男人在夜风里笑得温柔如水。“等你。”
看着车渐渐消逝在夜色里,唐旭和垂着眼眸,叹了口气。回过身,廖青站在他的背后。
“风大,少爷赶紧进屋吧。”
唐旭和看了他一眼,淡淡应了一声,大步走进了大门。
男人毫不掩饰自己想要一脚把眼前的人踢出去的怒气。
他穿着围裙,一手拿着铲子,显然闻进回来的时候俞瑾正在做饭的节骨眼上。
要不是闻进抓着他的这只手,这只铲子现在保不准已经敲到了闻英俊的头上。
“我是真的是喝醉了才没听到***,然后我醒过来的时候手机已经没电了……”
他太了解这个男人,他认识俞瑾二十多年,对方头发丝动一动他都知道他想要做什么。
比如现在,从他进门开始就一言不发的男人,除了已经差点踢爆了他的肺,以及差点用锅铲谋杀了他,他一定还想把他从最近的窗口踢出去。
闻大少回头看了一眼窗户,幸好是关上的。
男人一声冷哼,这个家伙,以为一扇窗户关着就没事了?
昨晚他差点把闻进的***打爆,早上再打已经关机。他几乎差点没去报警。
最后闻大少终于受不了热脸贴俞瑾的冷屁股,他自暴自弃地放了俞瑾的手,一把扒了自己的西装扔到地上:“我都解释两遍了,你还要怎样啊混蛋。”
“你想打架吗?”男人终于开口,却更加气势汹汹。
“什么?”闻进愣了愣,顺着对方的视线看了看自己脱了衣服挽着袖子一副“有种放马过来干一架”的状态,“呃”了一声,哼唧着倒到沙发上。
“我才没那么蠢,和你打架。”
明知道不会胜的仗,他才不会傻帽地跑去拼命。
俞瑾却不放过他,凶巴巴地对沙发上准备看电视的人说道:“给你家里打个***,我给他们说你失踪一天了。打完***拖地。”
“什么?!我不是给你说了我去唐旭和家了吗?你没给我爸说啊?!”
俞瑾用“你真好意思说”的神情看着他,看得闻进心里一阵发虚。
“我给他们说你昨晚去参加晚会,今天还没回来也联系不上,我没乱说吧。”
“呃……”这确实是事实。但怎么就是让他感觉不对头,闻大少一边按***一边嘀咕:“你直接说我在唐家不就好了。”
男人抬起腿,一脚踩到他腿上:“闻进,你欠抽是不是?一个晚上不回来,***不接,***能不能让人省省心。”
“我他妈是成年人了,一个晚上不回家而已,俞瑾你改名母鸡算了。”
话才说完,闻大少已经被抓住胳膊,碰地翻了过来。俞瑾黑得难看的脸就在他的头顶上,他注视着男人那双深黑不见底的眼睛,心“噔”地一跳,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男人不再横眉怒眼,也不咬牙切齿,他就阴着那么一张脸看着闻进,看着他,最后连那一点阴沉都逐渐消失了,变成对他了失望。
“我不会再管你了,管你去死。”
男人毫不留恋地站起身来,转身去了厨房。
手里的***已经接通,那边“喂”了好几声之后,仍旧躺在沙发上的闻进才反应过来。
“爸我待会儿给你说。”
说完闻进扔下***,赶紧追去了厨房。
他犯了致命的错误,在俞瑾面前。俞瑾那么紧张他,并不是因为对方婆妈三八。反而俞瑾这样的人,对谁其实都不冷不热爱理不理。
要不是他们青梅竹马这么多年,他相信这个男人现在都不会看他一眼。
闻进冲进厨房,几乎刹不脚,眼看着就要撞到俞瑾那张宽厚的背,对方却背后长了眼睛似的突然移开了。
闻大少一头撞上了抽油烟机的底部。
顾不得额头上的痛,闻进“啪”地关了火,在男人开口或者动手之前抱住了
闻进再也不敢嬉皮笑脸,他只有最直白地表达自己的错误。
“俞瑾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
他提心吊胆一脸凝重地偷偷地看了男人一眼。但对方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俞瑾想甩开他,但闻大少化身牛皮糖,死死挂在他身上不放。“我真的错了,我不该说那种话。”
这个人的脾气一点都不好,小时候似乎就没怎么对他好过。
他记得少年的时候,他住在街尽头独栋的大院里,俞瑾就家在他隔壁的小阁楼里。那时候俞瑾给他最多的就是那种“你真麻烦”“蠢得无药可救”之类的神色。
但这个人也从来没有离开过他,他们一起上学放学,争学年第一,在他家打游戏,一起旅行,分开,重逢。
真是奇怪。他去了国外,三年多没有回来。当他决定回国,第一时间就奔向了这个男人的家。
他拿着他新的地址,敲开他独居的新房的大门。俞瑾不再住他家隔壁,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闻进一点也不觉得这里陌生,屋子里到处充满了他熟悉的气息。
他像自己家一样地,在男人不说好也不反对的情况下嬉皮赖脸地住了进来。
他觉得这样的友情是应该要持续一辈子的,虽然俞瑾对他总是又爱嘲讽又要这样那样地指使他。不爽他的时候还用拳脚说话。
他只是不能失去这么一个穿着一条开裆裤长大的朋友。那个救了他命,又差点为了他而要了别人命的青梅竹马。
“你没有错。”男人闭上眼,叹了口气。“是我管太多。”
他放松了手臂的力量,放下了手里的铲子,闻大少在他身上突然挂不住,只好松开手。
他知道这个唯独对他坏脾气的男人可不会轻易买账。
“没有,你没有管太多,是我大**,不识好歹。原谅我吧俞瑾。”他赖在厨
房,几乎要逼出几滴悔恨的眼泪。
“我没生你气。”俞瑾脱下了围裙。
闻进稍微松了一口气,转眼想似乎很不对劲,以他对俞瑾的了解,他不可能这么轻易地放过他。果然男人下一句就呛得他闻大少几乎下跪了。
“我没资格和义务生气,我他妈又不是你妈,你滚回家找你妈去吧!”
他想这下可糟糕透了,他可不能认俞瑾当他干妈啊。
“呜呜呜……”他从后面抱住想走出厨房的男人,使劲地桎梏着对方:“俞瑾俞大爷,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打我骂我羞辱我,就是不要赶我出去!”
这哪里还是外面那风度翩翩贵气十足的闻大少爷,不要脸到家。俞瑾简直都要直接拎着他衣领直接甩他下楼。
“***丢脸不丢脸。”
他终于无力地叹了一口气。
闻言,闻进终于是感觉到了男人松口的兆头。他抬起头,仍旧还从后面抱着俞瑾,于是两眼湿润地望着男人,的后脑勺。
“我以后再也不会说这种欠死的话。”
他拍拍俞瑾的胸口保证。
“学狗叫三声,要全小区都听得到。”
“恩?”闻大少还没反应过来。
“叫完我就原谅你。”男人这样说着,扯掉了扒在自己身上的爪子。
重修旧好,不对,重归于好让闻进胃口大开,虽然在唐旭和家里已经吃过了,但他仍旧吃掉了一大碗饭,灌了一碗汤。
吃完晚饭他第一次积极地抢着去刷碗,刷完碗又兴高采烈地把家里拖了个遍。
“你很高兴吗?”俞瑾帝王一样地坐在沙发上。
“汪汪。”闻大少跳进沙发,朝主子欢喜地叫上两声。
“既然你这么高兴,以后刷碗和拖地都由你来干吧。”男人又说。
闻进做梦都在咬牙痛恨,俞嫉妒真是这个世上最不逗人爱的男人了。
但这晚他做了一个梦,旧梦。
是那个冰天雪地的晚上,他冷得失去了直觉。
在他以为自己就要被冻死的时候,黑暗的门被撞开,随着雪的光芒一同进来的是一道熟悉的身影。
他被拖进那少年温暖的怀抱,他感受到对方强烈的紊乱的心跳声,还有后来他怎么也不肯承认的啜泣声。
而后俞瑾放开了他,他将自己的羽绒服脱下来裹在他身上。
纵使在那样的黑夜,他也看到俞瑾那么凶狠的眼神,并第一次感觉到真正的杀气。如果不是他抽走他怀里的刀,闻进知道俞瑾一定会去杀了那几个绑匪。
俞瑾是闻进最好的朋友,过去是,现在也是。他在半夜醒来的时候想,未来,也一样。
闻进睡不着了,他爬起来看了一会儿书,而后翻出以前的相册翻了半天。
没想到就连照片里,这个人也难得笑一次。
他打开窗户,点了一支烟。因为梦的关系重新想起那件事来。
俞瑾和闻进高中的时候,有一次几个同学趁着寒假一起出去旅行。他们在长白山逗留了一晚,那天晚上,他和
两个同学单独溜了出去,说是去狩一种只有在长白山才有的狐狸。
那时候闻进和其他几人都已经睡了,要带他出去的两人都说不要叫醒他们,人多反而不容易捉到。
于是他傻乎乎地跟着他们走出了小旅馆,进了山里。
再之后……闻进趴在窗上,想着那些漏洞百出的谎言,少年时候却傻傻的从未怀疑过。他家太有钱,觊觎着那些钱财的人太多,多得他根本没想过就连自己的同学,也会勾结其他人通过绑架他去诈取。
所以他感激俞瑾的不离不弃。感激这个人和他之间无关金钱的交往。更感激他时刻对自己的紧张。
他一点也不觉得那种时候俞瑾对他的过度紧张很烦,反而很受用。要是那天俞瑾不紧张他了,说不定他一定会超不爽呢。
他熄灭了烟头,头顶上一轮圆月皎洁无暇,闻进闭上眼正待在窗内吸收月亮精华,身后突然响起俞瑾的声音。
闻进回头,看着男人站在门口,就穿
了条睡裤,光裸着上半身也不嫌冷似的,不禁帮他打了个 寒战。
“俞大爷,半夜不睡不犯家规吧。”
俞瑾一眯眼,露出危险的光芒,闻进赶忙说道:“你这么晚也没睡,可没资格教训我啊。”
“我起来上厕所,你起来干嘛。”
“我?看看月亮,想想人咯。”
俞瑾不屑一笑:“想你那个唐大少?你慢慢想吧。”说完转身要走。
“既然都起来了,不如,来一支吧?”
“我半夜不抽烟。”男人口气不佳。
闻进不依不饶:“我又没说抽烟,跳舞吧。”
他记得俞瑾特别不爱跳舞,每次逼不得已地被选上班里的活动,都臭着一张脸,但班里的女生被排到和俞瑾一起的,都欢欣雀跃得很。
那时候这个臭脸王就特别受女生欢迎。
闻进至今想不通为什么,他明明比他帅,性格比他好,成绩也不比他差,要说家庭条件更是没得比,但俞瑾就像带着魔力一般,让女生趋之若鹜。比他受欢迎多了。
“嘁,让本大爷见识一下你的舞技。”
闻进从飘窗跳下来,一把抓起俞瑾的手,男人的手指骨干而修长,带着秋天温良的温度。
在俞瑾拒绝之前,他把手搭在他光裸的腰上。俞瑾顿时一僵,抓了他的手问道:“为什么我要跳女步?”
闻大少扬眉一笑:“因为本大爷跳得比你好啊。”
他抓着他的手,在这个不算大但也还旋转得开的房间。男人没有穿衣服的上半身有些凉,这时候,一副温热的胸膛贴了上来。
“别走神。”闻进的嘴里哼起了熟悉的旋律,带着他动了起来。
他身上散发着俞瑾最爱也最怕的温度和气息,他偏过头不看闻进的脸,只看到窗外月色正好,蛰伏的感情闻风而动。
大半夜浪漫起舞的结果就是,第二天俞瑾感冒了。
闻大少作为罪魁祸首,看到他都爬不起来了还敬业地要工作就十分的于心不忍。他只好打了***去公司请假,准备照顾病号一天。
难得强势的男人有这么可怜病弱的一天,闻进心里那奔腾的照顾弱者的火焰熊熊燃烧。
可是男人还是让他帮他取了笔记比,在床上死撑着,一边擤着鼻涕一边晕乎着脑袋还一边敲着字。
难得这么严重的问题他还一句都没怪闻进,弄得闻进更不好意思。进进出出地给男人端药、送糖水、换冰袋……殷勤得不得了。
最后倒是俞瑾不耐烦了,嫌闻进十分碍眼般地:“我没叫你你不要进来。”
闻大少捂着胸口骂他:“好心没好报。”
他睨他一眼:“谁害的?”然而看着闻进辛苦又可怜兮兮的模样,俞瑾还是不忍心地宽慰了他两句:“闻进,我不是嫌你烦,截稿日就要到了,一天都不能耽误,我不能分心。”
闻大少只好窝到房间搞自己的工作去。
幸好也没无聊多久,***突然响了。闻进为唐旭和设置了专门的铃声,所以***响起来的时候闻进顿时精神为
“闻进,在忙吗?”那头唐旭和的声音还是阳光一样的洒脱温柔,听得闻进一阵骨酥。
“没有,在家呢,这么快就想我了吗。”
唐旭和在那头“扑哧”一笑:“是啊,下午想出门逛逛,但是怕耽误你工作……”
闻大少赶紧说道:“正好今天没去上班,你想去哪,我陪你。”
对方的脸色当然是难看到要死,但好歹烧退了,看起来精神也好了许多——不然哪有力量放射出杀人的凶气。所以闻进更放心大胆地重色轻友。
伺候完俞瑾吃完午饭,闻进自己饭都没吃就准备出门。
“你和唐旭和在白象城碰头,到那都几
点了?”俞大爷拧着眉头,他纵使在病中还是那么副帝王派头,说得闻大少觉得不吃点东西出门实在不对。
于是闻进将就着俞瑾吃剩的鱼腩粥填了点肚子。
低头打字的男人连看他一眼都嫌多。“滚吧。”
闻进揉揉鼻子,悻悻地开车出了门,觉得最近几天俞瑾对自己的态度十分的不好,大大的不好。
平日俞瑾不冷不热的,但还不至于天天都这么凶这么冷。闻进百思不得其解。
“难道是那几天到了。”
“什么那几天?”耳旁传来唐旭和的笑声,闻进抬起头,对方已经坐到了他对面。
他们在约好的餐馆碰面,唐旭和穿了一件棕色的风衣,里面简单搭了件T恤。而今天闻进穿的是一件休闲小西装,里面也是穿的T恤。
更要命的是,两人的外套和T恤的颜色都是一样的,连裤子都是同一色系的。
闻进看到唐旭和就傻了。
两人这简直就是情侣装。并且还在海边的小餐馆相约吃饭,吃完一起逛街。对闻进来说,就是活脱脱的一场约会——闻进想不想太多都不行。
点餐的时候唐旭和还在笑他:“你刚才在自言自语什么呢。”
“就是俞瑾,你知道他平时多恃强凌弱横行霸道吗,他就是我们家的霸主,专门欺负我这懦弱善良的好青年。”
正好抓住人大倒苦水,闻进向唐旭和加油添醋地把这些年俞瑾欺负他的历史全部都抖了出来,末了还抹一把伤心泪,全然忘了在国外的时候他还常常在唐旭和面前夸俞瑾。
等他一一说完,唐旭和才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原来你和他住一起。”
闻进没有注意到唐旭和的神色,只是装得十分可怜地要博得心上人的同情:“是啊,自从住进他家我就做牛做马,不知哪天才有翻身之日。”
“你怎么不考虑搬出来自己住?”
“你该不会从来没想过吧。”唐旭和简直觉得不可思议:“俞瑾那里毕竟不是
“可是我早就把那当我家了。”闻进说得理所当然。
唐旭和笑笑:“你们关系真的很好。”
闻进想也不想,点头说道:“从小到大只有他一直在我身边。”
唐旭撑着下巴,和在秋光下笑得绚烂多姿,晃得闻进晕头转向:“但你不怕耽误俞瑾的终身大事?如果他交了女朋友,你这个电灯泡多碍事。”
闻进倒是真的没有想过。
他觉得以他和俞瑾的交情,两个人一起住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但他忘记了,既然他能喜欢唐旭和,俞瑾也可能会遇到自己喜欢的人。那时候他还赖在他家里就真的是太多余。
想到这里,闻大少心里头真有点不爽,他还是单身贵族呢,俞瑾那混球怎么能扔下他先跑。
在他沉思的时候菜来了,有唐旭和最喜欢的花雕蒸醉蟹。
闻进对还得剥壳挑刺的都不太感兴趣,但唐旭和最喜欢大闸蟹,还特别会吃。吃剩了就一堆空壳,一点肉不剩。
闻进格外佩服他这本事:“你到底怎么做到的?”
唐少爷秋光似的眼睛看着闻进:“这可是天生,后天的努力可怎么都比不上。”
闻进不屑地反驳:“不就吃个螃蟹而已,还先天后天,我才不信。”
“那你的舌头会让樱桃梗打结吗?”
闻进没有试过,但他想了想,觉得自己的舌头做不来那么麻烦的事情。这时候唐旭和又笑了:“这都是一样的,所以有的人天生就很会接吻,有的人却需要不断地积累经验。”
闻进小心儿顿时一跳,唐旭和给他说这种事情简直就是刻意撩动他心底最骚乱的那根弦。他“呵”地一笑:“唐旭和,原来你就是想自吹自擂自己很会接吻。”
这时候他脑袋里闪过的是唐旭和接下来将说:“不信试试”,而后两人果真试了一遍。
但现实怎么会好得那么理想。
他还来不及失落,对面的人却说:“我什么时候对你说过谎了,是不是真的试试不就知道?”
等闻进清醒地告诉自己这不是幻听的时候,唐少爷已经扔了手里螃蟹壳,还吮了吮自己的手指,颇看不起闻进地问道:“怎么,你不敢和男人接吻吗?”
尼玛啊,活了这么大,闻进第一次中这么大的奖。心花怒放的兴奋几乎要将闻进击倒了。
但他还能淡定从容地挑衅着唐旭和,装作若无其事地朝对方一勾手指:“小和和,你可别被哥的技术给迷晕了。
啊楼主去吃饭 目前是爪机搬文 表示排版无力 不能用和谐器 大家将就看 发现一个好处是连搬这么多度娘竟然没有请喝茶XD
唐旭和倒是没想到他这么洒脱,反而愣了那么一愣后很快笑了起来:“要是输了,你就给我当一个星期司机吧。”
说完斥退了房间的服务生。
闻进邪邪一笑,站了起来。以闻英俊那玉树临风之姿,只要他愿意,勾引一个人简直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他觉得自己的邪魅一笑绝对帅得人神共愤,加上他多情放电的眼神,就算是唐旭和一定也多少会被电到。
他走到唐旭和面前,勾着对方白皙的下巴。唐旭和笑着,顺应他的动作抬头看着他。“闻进,这就是你的手段吗?”
唐旭和的笑容里带着分明的促狭,让闻进不满了。
闻英俊驰骋情场这么多年,还没人敢这么吃果果地嘲笑他。他低低“哼”了一声,便俯下了身子。
闻进的嘴唇接触到的是他肖想了多年的那张红唇。停顿了那么一瞬,他叹息着,地把唐旭和推倒在椅背,按着唐旭和的后脑勺,让他更贴近自己。
他的唇细细地研磨着唐旭和软得不可思议的唇瓣,在上面尝到了大闸蟹残留的余味。还有花雕似有似无的香气,让他不由得一阵迷醉。
唐旭和微微张开了唇,趁着这样的时机,闻大少含着对方细薄的上唇,用舌头舔弄着内里,顺着一排整齐的牙齿,舔弄着,一路游走进唐旭和湿热的口腔。
闻进几乎要醉了,他深深叹息,深深地用舌纠缠着唐旭和狡猾的舌头,在从未有过的距离里,望着唐旭和的眼。
那么温和的一双眼睛,如今沾染了别的东西,沾染上闻进最受不得的像是情欲的迷茫,他在那双眸子里看到自己,那么清楚,却像不真实。
唐旭和的双手揽上闻进的后背,闻进跪在唐旭和腰的两头,紧紧地抱着他的头,两人的嘴密不可分地胶着在一起,互相在口腔里戏弄。
这是唐旭和,闻进不断地告诉自己,他做梦都没有想过有一天他和唐旭和会这么热烈地吻在一起。
好吧,做梦他是想过的。当这一天变成现实,闻进简直心花怒放地不知所措了,他一边和唐旭和深吻着,一边想着一定要告诉俞瑾。
俞瑾一定会讽刺他几句,说他接个吻就自作多情起来。但这事对闻进来说,真是一个再好不过的消息。
唐旭和并不是一点都不能接受男人。
唐旭和突然松开手,轻缓但又力道十
闻进正吻到水深火热,被唐旭和推开还有些懵懵的,就听到对方不可思议地疑问道:“你走神了?闻进,我的技术没那么差吧,竟然让你有闲暇走神。”
闻进看到唐旭和正用大拇指擦拭自己的唇角,唐旭和的唇瓣上湿润一片,颜色瑰丽,仿佛还反射着海水的光芒。
“我有吗?”闻英俊被那副嘴唇上的魔力吸引着目光,傻愣愣地问。
唐旭和已经平缓了呼吸,整理好衣服,好整以暇地望着他:“当然,那么明显的走神,你在想什么?”
闻进眨了眨眼睛,神识回到脑袋。他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直勾勾地望着唐旭和说道:“是你的滋味太棒,让我失神了。”
说完得意地问唐旭和:“怎么样,哥的技术让你臣服了吗?”
唐旭和咬着下唇,低低笑起来:“闻进,算我输了。你这个司机什么时候上班?”
“什么?!”闻大少顿时发出抗议:“既
然是你输了,为什么我要当你司机?”
“我只说输了你要做我司机,可没说是谁输。现在我认输,你想耍赖吗?”
闻进不可置信地瞪着他:“唐旭和,我错看你了,没想到你这么狡猾。”
唐旭和翘着腿坐在座位上,看着他只是笑。
白象城作为新城区重点打造的商圈,虽然建设项目还没完全规划出来,但早就被众多的眼睛盯着。
这片地方是C市目前最炙手可热的肥肉一块,唐家想参合进来也不是什么奇怪事。
唐旭和一回国就到这边来,可见唐家对这块肥肉的重视程度。
闻进陪唐旭和在白象城转了一圈,有的地方挖得乱糟糟的,审批的早的则已经开始飞速地开建楼房,更多的地方还是一片田野和未拆的居民区。闻进可以想象,五年之后这一带将是截然不同的风景。
“这样真的好吗?”唐旭和站在一片居民区的土丘上眺望着远方一片的广阔。
他仿佛自言自语的低语被闻进听到
了,闻进不知道他想说的是什么。于是“啊?”了一声。
唐旭和回头看着他,淡淡地笑道:“我只是不太适应这样的发展模式。”他指指身后破烂的墙壁上写着的“反对拆迁”之类扎眼的字眼。
“呃……”作为商人来说,这种事情理应理所当然,闻进没想到唐旭和竟然会觉得不适应,简直大出他所料。他拍拍唐旭和的肩:“别惆怅了小和和,这是社会发展的需要。”
唐旭和应了一声,继而说道:“虽然我父亲想要参一脚,现在会不会有点晚了?”
“怎么会?目前总体规划还在做,虽然拿地有难度,但应该难不倒唐家吧。”
唐旭和的表情仍旧有些凝重,搞得闻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
但他最见不得唐旭和为难。读书的时候,有一次唐旭和忘记带伞淋了雨,结果第二天感冒了。
见到唐旭和红着鼻子精神不振的样子,闻进简直恨不得自己替他生病。
“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他站在唐旭和身后问。
唐旭和摇摇头,“不,我会先试试。不用担心。”
虽然唐旭和不说,但他看得出来,对方一定藏了什么心事。闻进若有所思。
他们回程的时候是开的闻进的车,闻大少自认比唐旭和早归几年,秉承着“东道主”的理念要请唐旭和吃饭。弄得唐旭和直笑他语文没学好。
唐旭和喜欢海鲜,闻进把车开进了当地吃海鲜最棒的酒楼。两人许久不见,一直吃到打烊,闻进才恋恋不舍地送唐旭和回家。
因为白象城的事情,第二天唐旭和就要准备打点各种关系,他下了车还记得嘱咐他的临时司机:“早点八点准备上班,否则扣薪水。”
闻进的脸皮借着夜晚的遮掩变得更厚,他嬉皮笑脸地说道:“唐总你每天给我一吻抵了我的薪水吧。”
唐旭和的眼睛在黑夜里流淌着光芒,在闻进丝许的期待彻底落空之前,他听到对方应道:“这挺划算的,那就这样定了吧。”
等闻大少欢天喜地地回到家,才想到
家里的病号。不知道俞瑾吃过了晚饭没有。
等闻进打开家门,迎接他的却是黑漆漆的屋子。俞瑾有留灯的习惯,绝对不会任房里漆黑一团,闻进一秒前还勃勃的兴致霎时被抛之脑后。
糟糕死了,闻大少大叫不好,鞋都来不及脱,急急冲进俞瑾的房间。
男人中午好不容易退了的热,这会儿重新烧了起来,比早上的时候严重得多。
闻进焦急地叫他的名字,他也昏昏沉沉的没有任何回应。
没有想到这场感冒会发展得这么严重,把闻进弄得慌了手脚。他把俞瑾揽起来给他灌药,药汁都随着他的唇角流了出来。
“该死。”闻大少手忙脚乱地放下药,给俞瑾擦了嘴,使劲拍拍自己的脑袋,一时懵了神。
他抱着俞瑾,埋怨自己重色轻友丢下对方不管,又咬牙切齿地怪俞瑾不知道给自己打***,总之是好半天之后才想起要叫医生。
“赶快过来,俞瑾他不行了。”
挂了***才发现自己说了多**的话,他真是个乌鸦嘴,感冒而已,怎么会就不行了。
只是对方那么可怜地躺在床上,早弄得闻进心乱成团。
谁让他家的俞大爷平时健壮得像头牛,闻进从来没见过他得一点小感小冒。再加上那帝王的气场,仿佛永远都不会有病弱可欺的一天。
看着俞瑾在高烧下潮红的脸,闻进担忧之下却又莫名地松了口气:“原来皇
他拿开了他的电脑,小心翼翼地爬上俞瑾的床,在床沿坐着。病中的男人显得格外的柔和,闻进侧着身看着他,突然生出一点好奇心来。
虽然认识俞瑾二十多年,但他还是第一次认真地打量他的脸。
每一个细节,每一寸皮肤和棱角,分开了仔细地看,竟然生出一点陌生。
“哈。”闻进的手指伸了出来,沿着他的脸颊,一寸寸地往下滑。
原来俞瑾的睫毛这么长,只是平时都被眼镜遮住,他竟然没有发现过。他的手指调皮地去抚弄那一排长长密密的睫毛,有些得意。换做平时他要敢这样做,早就被俞大爷给踢开了。
他也只有趁这人动弹不得的时候这么嚣张一下。
俞瑾的皮肤很好,自由职业的关系,他晒太阳不多,皮肤白又细腻,但也不会过于娇嫩。
他的大拇指滑过俞瑾的脸颊,男人的五官深刻,棱角分明,纵然闻进见过不少的俊男美女,他觉得那些人也鲜少有比俞瑾好看的。无关乎性别。
俞瑾长得高大匀称,虽然偶尔运动,但偏偏长了副让人嫉妒的好身材。
就光是论长相,这样一个人会有那么多女孩子喜欢也不足为怪了。更何况他上得厅堂入得厨房,还是超受欢迎的小说和剧作家。
闻进在路上都时有听到俞瑾的名字。特别是那些中学女粉丝,简直像花痴一样地把这人当做偶像。
他叹了一口气,俞瑾这人如果性格好一点,简直称得上完美。可惜上帝为他造了这么傲慢粗暴的脾气。
他的手指落到男人微张的唇上,他的呼吸都是滚烫的,嘴唇因为发烧有些干裂,闻进想起白天和唐旭和的那一吻,对方玫瑰一样湿润的唇和眼下这张病中的嘴唇是那么的不同。
唐旭和的唇有些薄,嘴角勾得很深,纵然是平静的时候,也像是在笑着。
而俞瑾就是典型的男人丰润的唇,抿着嘴便格外的有男人味,这样的一张嘴,是霸道的,不够冷情,却似乎也与多情无关。
闻进晃神地想,俞瑾陷入恋爱时不知会是什么样子。
他还没神游多久家庭医生就火速赶到了。医生开了药,给俞瑾挂上了点滴,直忙到深夜,俞瑾逐渐退了烧,闻大少终于松开了一口气。
他突然想起第二天还要去陪唐旭和,但有了今天的教训,他再也不敢丢下俞大爷一个人在家了。
送走医生,闻进赶紧给唐旭和打了个***。
“旭和,真是对不起,明天我不能给你当司机了。”他无不遗憾地表示了抱歉。
幸好唐旭和似乎还没睡,他对闻进表示了理解和疑问:“没关系,是不是你那边发生什么事了?”
“恩,俞瑾他病得有点厉害,明天我想留在家里照顾他。”
唐旭和顿了两秒,才说道:“那么你好好照顾病号,等他好了咱们再联系。”
闻大少赶紧说:“最多明晚俞大爷就该活蹦乱跳了。后天我一定准时去接唐总您。”
唐旭和在那头笑起来:“再说吧,反正也不是什么要紧事,你要抽不开身也无所谓。”
有所谓,简直太有所谓!他怎么能放过和唐旭和亲密接触的大好机会!闻英俊放低声线,用充满魅惑的语气说道:“明晚我联系你。晚安。”
那边说了句“好,晚安。”
为了能随时照看病号,闻进抱了被子挤到俞瑾的床上。
平时他是不敢随便爬俞瑾的床的,以前耍疯躺过一次,以俞大爷冷笑着把他踢到地上收场。
他关了灯,因为俞瑾睡在床中间的原因,只给他留了窄窄一片空间,闻进只好蚕蛹一样地把自己卷起来。
九月底的天气还有些闷,裹着睡了一会儿闻进就受不了了,他把被子敞开了一些,再也不愿意把自己重新裹起来,却差点掉下床去。
闻大少不满地往俞瑾的方向挤过去,隔着被子抱着病号以免自己掉下床:“都是为了俞大爷你,我还要这么委屈自己睡床角。”
他都为自己高尚的牺牲精神所感动。
迷迷糊糊之间,闻进仿佛听到有人在他睡梦之中问:“你在我床上干嘛。”
“别吵。”趴在软绵绵的床上输得正舒服的人朝声源处挥了一掌。
竟然敢打扰他闻英俊睡觉,简直是活腻了。挥完掌,他继续陷进自己的梦里,陷着陷着,突然想到那道声线为什么那么熟悉,想着想着,他猛的一
闻大少刷地睁大眼睛,近距离地对上一双杀气腾腾的眼,那双眼里正映着一张纵然惊恐也十分英俊的脸。
两秒之后,他“哇”地大叫着从床上弹了起来。
这个依旧秋光明媚的早上,俞瑾发现自己床上躺了一只不明生物,这只睡得如同死猪一般的生物张着嘴巴流着口水,湿了他才刚换上两天的枕套。
他从被子里伸出手,用力揪住了那张恶心的嘴巴,一字一顿地问道:“姓闻的,你在我床上干嘛。”
无心打了俞瑾一巴掌的闻进一上午都怂得不得了。比伺候自己亲妈还贴心地侍奉着俞大爷。
“俞瑾你有没有不舒服?”怂货溜进房来,笑嘻嘻地端上早餐:“闻家秘传爱爱之粥。”
俞瑾接过碗。就一碗普通的八宝粥,还是超市里直接搭配好的货色。唯一有爱的大约就是加了几根俞瑾自己腌的泡菜。
在闻进期待的闪闪目光里,俞瑾慢慢地用完了餐。
“怎么样啊?我亲自煮的,第一次哦,都献给你了。”
俞瑾看他一眼,把空碗递给他,接过他递上的纸擦了嘴,却对他的“第一次”不予置评。
“哼,死俞嫉妒,嫉妒我厨艺比你好。”
闻进卖力刷着粘在锅上的米糊,把它们当成俞瑾那个好心没好报的。一边又想着那粥糊成那样,还带着明显的糊味……俞嫉妒竟然都吃了个精光,可见他果然是饿坏了。
吃完早饭两人各忙各的。
干了一会儿自己的工作,无聊的闻大少伸伸腿动动腰,又钻进俞瑾卧室。
“让我看看你烧退没。”
俞瑾还来不及嫌他,就被闻进一手揽住了腰,另一只手抱住了头。他身子一僵,那人的额头已经贴了上来。
他说话之间呼吸就喷在俞瑾的脸上,他的体温让俞瑾险些又烧了起来。俞瑾稍微动一下,就能咬上闻进红润的嘴唇。
过了没多久闻进的脑袋又伸进了门:“你要不要上厕所,要不要我扶你去?”
他只是感冒而已,还没有到不能自己下床活动的程度。他只是往那颗脑袋瞟了一瞟,闻进就委委屈屈地缩了回去。
这人简直就是在挑战他的耐性,却偏偏浑然不知。俞瑾都不知道该把他扔出大门还是按进床里更好。
但这一天两人仍旧相安无事地过了。俞瑾仍旧浑身无力,擦鼻涕擦得他鼻子都痛了起来。
他心情十分的不爽,要不是那人丢下他自己跑去快活,他怎么会搞成这样。
俞瑾的脑袋还有些发昏,却仍旧撑着写了一天的稿子。但就算是这么不爽的同时,他却想着有人照顾的滋味其实很好。
就是那一碗根本难以下咽的粥,就让他怎么都对闻进凶不起来。
平日在家,都是他伺候闻进。
闻大少刷个地板洗个衣服都要命一般,若不是他每每付诸暴力,那人连
内裤都绝对要他给他洗。
这一天俞瑾感冒得有些厉害,客厅的电视被闻进霸占。
没有人抢电视频道,却让他觉得少了点什么乐趣,就连最爱看的恐怖片都看得有些乏味。
“哎。”闻英俊叹了一口气,看看窗外已经深蓝的天空,关了电视,回到房里认真地做事。
他请了几天假但不表示什么都不干。闻家虽然不止他这么一个孩子,几兄妹却并不算亲近。
幸而还有俞瑾在。闻进想着,唇角都勾了起来,他想,至少在生活中从来没有孤单过。
闻进抱了一瓶朗姆酒,一边喝着小酒一边噼噼啪啪敲着电脑。另一个房间里的人也抱着电脑奋笔疾书,他们隔着一道墙,不知道对方正在想些什么。
当俞瑾再次抬头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过。
故事已经到了尾声,按照俞瑾的喜好,主角一定要被他写得多死几遍才够让人心情爽利。
但上一本太虐,读者纷纷要求在续篇里给主角一个美好的结局,所以在动笔之前编辑就痛哭流涕地要求尽量走温情路线,当然更不能悲剧收尾。
他一口气写到高潮,心里压抑的非要虐虐什么才能舒畅的那口气几欲爆发。
他不能虐书里的角色,能想到的人也只有那个周身散发着欠揍气息的闻进。
俞瑾拨通闻进的***,对方几乎在***接通的下一秒就跑了进来。
“俞大爷哪里不舒服?还是有什么吩咐,小的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俞瑾关了电脑,动动快僵硬的脖子,活动一会儿以后才转头看着闻进:“我饿了。”
“小的这就给你叫外卖。俞大爷想吃什么?”
“现在好像是吃大闸蟹的时候呢。”俞大爷想了想,慢条斯理地说道:“就来点蟹黄豆花吧。不过最近我特别讨厌外卖……”
“小意思,我马上叫个厨师过来。”
“我不想让陌生人进我的厨房。”
“我让他们做好带过来,立刻。”
“我他妈不要别人做的,你给我下厨。”
闻进跪在地上抱着俞瑾的大腿:“俞大爷饶命,小的除了煮白粥之外什么都不会啊。再说这么晚了我哪里去搞豆腐和螃蟹。”
“嗯?”俞大爷眼睛一眯,居高临下地问道:“是谁害我不能自己下厨的?这点小要求你都办不到?既然这么没诚意你就滚吧。”
在皇帝陛下的淫威之下,其实连白粥都不会煮的人哭着领了命:“呜呜呜小的听命就是……”
“给我弄点最新鲜的材料过来,做蟹黄豆花的。”闻进靠在阳台上,夜风很大,他点了一支烟,那边问了句什么,他“恩”了一声。
他抬起头,头顶仍旧是一轮圆月,不远不近地挂在夜空。
突然之间,闻进意识到原来还有两天就是中秋。以往的中秋节他和俞瑾都是各回各家,在同一条街道,隔着一
条窄窄的巷子。却一整晚不见。
闻进裹紧衣服,心里突然跳过什么,想到今年的那一天两人仍旧不能一起,虽然就那么一天。他的心情竟莫名有些低落。
那边还未挂***,等着他别的吩咐。“再弄点别的食材,不会太难做的,还有,要适合感冒的人吃。”
那边答应了,他想了想又说道:“弄瓶红酒过来吧。”
俞瑾生着病,闻进不想把烟味带进房子,直到在冷风里抽完了手里的烟,他才重新准备回屋里。转身却看到男人站在客厅里正看着他。
节日快乐,来个小番外。
对于他这行为闻家倒是不担心,不担心刚进入叛逆期的他会不会出去乱来或者遇到危险。
每次闻进冲出门,闻父的***就跟着打到了俞家。
“不好意思,犬子又要给你们添麻烦了。”
于是俞瑾会在父母的吩咐下,把门打开迎接闻大少的到来。
每回他站在门口,在楼道昏黄的灯光下看着少年气冲冲地跑上来,那人看到他,就一个劲地扑到他跟前:“呜呜呜俞瑾——”
而后便开始控诉家里爹唠叨娘严苛,总之是爹不疼娘不爱分外可怜。也不想想为什么每一次他冲上这栋老旧的楼道,那个人都已经在那里等着他。
闻进有时候很聪明,有时候又傻得要命。
俞瑾就像闻进那几年里的救命稻草,在他的整个焦躁不安的青春期,这个人一直以一种无奈的守护者和救赎者的身份站在他身边。
因为太过顺其自然,以至于闻进并没有意识到,那时的俞瑾几乎占据着他幼小心灵里(屁)最重要的那一块空间。
十五岁的闻进像一只流浪的小狗,家里的一切让他烦躁排斥,他逃出家门,奔向街头,却无处可去,只有缠着隔壁的那少年。
那个人在学校总是很受欢迎,可是又很少有人敢真地去靠近他。
闻进有时候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上天
他躺在俞瑾的床上无聊地看着对方的背影,俞瑾在台灯下认真地看书,这样的夜晚很宁静,让闻进的心也慢慢地变得安宁。
而他就在这样的夜色里,忘记了自己的烦躁,和让他想发火的任何事情,在俞瑾的房间渐渐地睡过去。
这个对他并不殷勤更说不上好的人却总是让闻进觉得安心,很多年以后,他时常会觉得自己就是个受虐狂。别人对他再好他不稀罕,偏偏就舔着脸要俞瑾那一点看不出的温柔。
俞瑾温完书,闻进已经睡得香香甜甜。
他取了眼镜,坐到床沿,那一年的夜色总是得像闻进熟睡中的脸。柔软,不知不觉触动俞瑾的心。
他洗漱好,再用毛巾给闻进仔细地擦干净脸,伺候他脱了鞋,脱了干净的校服,把死猪一样的少年拖进被子。
在这样的夜晚,身边多了一个人的温度,俞瑾总是睁着眼睛很久才睡着。
有时候闻进睡着睡着便挤到了他身边。少年温热的身子挨在一起,在被
俞瑾推开他,过会儿他又自己寻了过来。
如此几次,闻进在睡梦都知道得采取一点什么行动,才不会被一次次地被人推开。
于是他的头像自动探测器一样地选个舒服的角度搁在俞瑾的肩膀,同时侧过身子抱住俞瑾的腰。抱得死死的,绝对不会再被他推开。
俞瑾没了办法,皱着眉头伸手掐闻进的腰,把他掐得嗷嗷地嚎叫。
可是他半睡半醒地醒过来,在黑色的空间里格外委屈地找俞瑾的脸,“我梦到有人掐我,感觉真的在痛。”
他就更委屈地把俞瑾抱得更紧:“你才蠢呢呜呜呜。”
闻进的蠢病就是从那时候开始落下的。俞瑾对他的嫌弃,也是那时候开始的。
他在俞瑾开始变得有些低哑的声线下重新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俞瑾却独自一个人,静静地对着夜
空,在那样寂静的晚上,空气里流动着不知从何而来的声音,钻到他的大脑中,一直诉说着无法启口的不可开始的感情。
他就常常不请自来地睡在他的身边。一直从他们的十五岁到十八岁,叛逆期先生闻进终于跳出了叛逆的宅门,他兴高采烈地站在机场里朝俞瑾挥手:“拜拜俞瑾拜拜~”
他就这样飞远,突然之间离开了俞瑾的视线。
闻进在国外遇到唐旭和,他情窦初开地追逐着唐旭和的身影的时候,大洋彼端有人艰难地调整着自己的习惯,他开始用更冷的神情掩饰自己的失魂落魄。
“闻进你这个祸害,永远都不要回来了!”
男人咬牙切齿地坐在明媚的春光下,把让他恼怒的罪魁祸首赶出自己的脑海。这时候他的***响了起来。
“开门俞瑾,我回来了!”
他不可置信地拉开自己的房门,瞪大
了眼睛,他从来没有那么惊讶失措过地站在门口不得动弹。
而那人已经扔下行李朝他奔了进来。
他自以为藏在他背后不让他看见的好,其实早已经浸入了他的骨髓。
即使他不说,即使他以为自己表现得足够坏了。
可是这一生这么漫长的时光他都陪他度过,他又怎么真的藏得住,他对他无处可藏的温柔。无论走到哪里,闻进总是会本能地寻着这一道温柔回到他的身边。
“哎,”他扔掉烟头跨进屋里,走到俞瑾面前,把男人脖子以下敞开的睡衣拉紧,“干嘛傻兮兮地站着。再严重了可就不是我的责任了啊。”
男人理所当然地任由闻进重新给自己绑好睡衣的带子,看着对方被风吹得杂乱的头发嗤笑:“你看你,真像个老妈子。”
“咦?哪有!”闻大少惊吓地跳开两丈,离俞瑾远远的,觉得对方的拳脚够不着自己了才说道:“我才不像你。”
俞大爷额头青筋一绷:“闻进,***反了是不是?!”
他不过小小一场感冒,闻**就在他面前嚣张成这样,不严加管教,岂不是哪天得爬到他头上。
他低头看看地板,冷笑着用脚点了点:“地板脏了看着不爽,现在马上擦
“混蛋!”闻进气得咬牙切齿,抓着墙角大声地说:“俞嫉妒你太小气了,我他妈要离家出走!”
闻大少没辙了,瞪着俞瑾半天,最后气势以完败泄掉。他只能使出最擅长的耍赖招数,一屁股往沙发坐下:“嘁,我就知道。偏不让你如愿,我就不走。”
俞瑾站在原地,看他一副格外弱智的表现,半晌后才评判道。
闻进含泪把地板擦到一半,厨师来了。于是他又历尽千辛万苦,在大厨的指导下做好一桌简单精致的菜。
男人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呼~幸好没烧了厨房,不然俞瑾一定会杀了我。”闻进擦擦汗,身上还穿着围裙,为了炒菜他还专门换上了一套利索的衬衣。
他学得很快,连教他的大厨都由衷赞叹。“第一次能做得色香味俱全的人我很久都没遇到了。”
送走了厨师,闻进望着一桌热气腾腾
的菜,却不知道该不该叫醒俞瑾。
电视遥控器落在地毯上,和它挨在一起的是俞瑾干净的手指。
他捡起遥控器,靠着沙发坐在地上,男人的手指落在毛绒绒的地毯里,显得格外修长柔和。
闻进轻轻地抓着俞瑾的手腕,想把它放回对方盖着的毯子里,却不想弄醒了俞瑾。
男人缓缓地睁开狭长的双眼,在亮得白昼似的灯光下,闻进的样子就在印他眼前,近得仿若做梦。
俞瑾却不说话也不起身,他就静静地看着眼前的闻进,他躺在那里,那么专注地看着他,弄得闻进刚要出口的“你醒了”在怔忪间都被吞回肚子。
他看到俞瑾抬起没被自己握住的手,看着那只手慢慢地朝自己的脸伸过来。
他不敢动弹,大气都不敢出一点,他就傻了似的木在那里和对方四目相瞪。可是那只手在碰到他的脸之前突然一顿,俞瑾原本安静专注地望着他的表情顷刻消失。
他眉头一蹙,手大力地扯上了闻进的
脸:“饿死了,快点给我上菜!”
而后他丢开犹自坐在地上的人翻身坐了起来。闻进还没反应过来,只是看着俞瑾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格外烦躁地向厕所走去。
最后闻大少站起来,委屈地捂着自己被掐得生痛的脸,“真是莫名其妙。亏我还为你操劳了一晚上,**你俞嫉妒。”
“你要草谁?”厕所门突然被拉开,俞瑾脸色不好地问他。
“草……***,那只四不像。”
俞瑾骂道。闻进更委屈了。这几天俞大爷到底怎么了,他从来没见过俞瑾这样,简直就是刻意刁难,分明就是看他不顺眼。
可是他想了又想,除了害他感冒以外,千真万确没有得罪对方。他很清楚,俞瑾不是这么小气的人。
半夜两点过,两人吃了他们有史以来最晚的一次晚餐。
俞瑾天天自己做饭,从来没觉得男人穿围裙好看过。可是这一餐面对着闻进,让他简直食不知味,他不知道自
己是想吃饭还是更想吃人。
闻进坐在他对面,身上的围裙还没取,围裙里面是一件合身的黑色衬衣,松松地扎在长裤内。俞瑾觉得这装扮格外适合闻进,至少看起来正经又英俊,同时又可口逼人。
闻进不断给俞瑾夹菜,一边夸耀自己的厨艺天赋:“连师傅都说我是天才,哈哈哈你嫉妒吧。”
“是吗,那么以后,家里就由你这个天才来做饭吧。”真是不能夸奖,俞瑾揉揉眉心,闻进这种人就是要打一打压一压,他才不会一个劲不知天高地厚地蹦到天上去。
闻英俊的脸立刻就失去了四射的神采:“师傅还说了,再厉害的天才都比不过俞大爷您。”
俞瑾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哪个师傅这么聪明?”
“你让我猜?”男人眉头一皱,闻进见势不好,赶忙站起来给他添酒:“柏翠庄园1990年的花香翠柏,这瓶我一直没舍得喝呢。虽然这一年的花香翠柏不是最好的,但是是我最喜欢的。口
感丰厚,浓郁而温和,精致而霸气。”
他顿了顿,突然抬头微笑道:“再也没有哪一款红酒能比得上它。”
俞瑾的心在触碰到对方笑容的那一瞬间,强烈地跳动了一下。挽着袖子的闻进把酒瓶放下,将酒杯轻送到俞瑾手里。
在他绅士一样的微笑里,那神色中的专注让俞瑾更加头痛失措。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喜欢怎样的闻进更多,但这种时候他会觉得,这人还是变回那个**闻进也许更好一些。
“我说你,”俞帝王摇摇酒杯:“今天搞这么大的排场是为了要赔罪道歉吗?”
“咦,明明是你说要吃的。”闻进累得腰酸背痛,俞瑾却一点都没有感激涕零,没有感激涕零就算了,连句表扬都舍不得给他。
弄得他都有点搞不懂对方到底满不满意了。
“我可没说要你做这么多东西啊。”俞瑾的嘴角微微地勾起,他的心情似乎突然变好,闻进几乎要怀疑面前这个瞬息万变的人是不是俞瑾。
不过,好吧,一切以俞大爷高兴为准则。俞瑾高兴不就好了?
所以他端起自己的杯子,靠坐在桌沿,在俞瑾的杯上轻轻一碰:“俞瑾,中秋快乐。”
仿佛就这样真的和俞瑾过了一个中秋节。
而眼下的俞瑾在闻进明亮的笑脸里发怔了片刻。
闻进转头一看窗外的圆月,回头挑眉道:“有什么关系,我们愿意过,它就是中秋节。”
俞瑾一下笑了出来,他看着闻进在灯光的阴影下的脸,离他那么近,让他心跳加速。他垂眸,回碰了他的杯子:“的确。”而后闭眼喝掉了杯中酒。
他很想问闻进为什么。为什么忍耐着他这样的态度,为什么三番五次的,他觉得自己就要成功把这人赶出他的视线了,却总是不得如愿。
为什么要与他过这一个未曾到来的中秋,这样一个节日之于他们,明明不足为重。
在听到“中秋快乐”的瞬间,他觉得难以呼吸。
俞瑾觉得自己再喝就要醉了,醉在闻进蠢、烦、温柔的行动里。
他也没想到闻进最爱的酒,竟是这种
百味陈杂的口感,一点都不像闻进简单直接的喜好。
闻进看到俞瑾放下杯子,一边说道:“适量的红酒对感冒有好处。”一边又殷勤地为他斟了一些。
俞瑾饮完了这一杯酒,闻进又要给他倒,被他挡住:“行了,吃点东西吧。”他怕,怕在闻进面前醉。
等俞瑾认真地吃完一顿饭,他才抬起头,望着闻进那双对着自己闪闪发亮的眼睛。
那眼睛的主人得意洋洋地问:“怎么样,要夸奖本大厨几句吗。”
他以为又要收到俞瑾几句毒舌,谁知道男人竟说道:“厨艺和诚意都及格了。”对闻进来说,俞瑾的及格就是优秀以上的意思。
“俞瑾,你终于开了点慧眼了!”他几乎要感动得痛哭流涕。
等俞瑾去睡觉,闻进把一堆碗和盘子往厨房水槽一扔,困倦地冲了个澡,回到房间倒头便睡。
第二天中午的阳光叫醒闻进的时候,他卷在被子里迷迷糊糊地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还没有做。
几秒钟过后,俞瑾听到隔壁的房间里闻进的惨叫。
“啊啊啊我的约会——”
闻进这个不称职的司机于是又失约了一天。
唐旭和倒是没说什么,加上闻进不断进行深刻的反省,在***里痛哭流涕,对方就算是有脾气也发不出来。
“好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唐旭和似乎蛮忙的,又宽慰了闻进两句就挂了***。
闻进还有些忐忑,不知道对方是不是真没生气,坐在阳台上愁眉苦脸老半天。
他回到屋里,正瞥到俞瑾在房间里收拾行李,于是纳闷地走过去:“你要出门?”
“嗯,谈新剧本的事情。”男人忙着从柜子里翻要带的衣物,也不管闻进在他门口站着一脸的不爽。
等他收拾好了,才直起身,蹙眉看着闻进:“你杵在这里干嘛,当门神啊?”
“那你,呃,什么时候回来?”闻进磨磨唧唧娘们儿似的,弄得俞瑾又要冒
火:“谈完了要在那边玩几天,大概一周的样子,干嘛?”
他才不信闻进这个见色轻友的混蛋会想他。果然,问口的人一听就不爽地叫道:“那一周没人做饭了!”
“我他妈就是你的佣人吗闻进!”俞瑾额头青筋一冒,凶巴巴地说:“昨晚你不是还自吹天才吗?”
闻大少鼻子一翘:“什么自吹,你明明也夸奖了我的厨艺。不过我才懒得做。”
“那你滚回家里去不就好了!”
“不想听老头子唠叨嘛。”
“嗯嗯?”闻进露出一个期待的神情。
男人一脸厌嫌地给了他一个鄙视的眼神:“你就饿死吧。还有,别死在我这里。”
“简直从来没遇到过俞瑾这么狠心的人。”闻进总算成功地担当了自己作为司机的角色,一边开着车,一边向唐旭和抱怨。
“那你还赖在人家家里干嘛?”
闻进开着车,没有发现当他说完这句话时唐旭和瞬间变了的脸色。
唐旭和靠在椅背上,扯了扯自己的领口,突然朝闻进笑道:“闻进,你是不是离了俞瑾就活不了啊。”
闻进愣了一愣,立刻转头卖力地反驳:“喂,你是在讽刺我的自理能力吗?我像那种离了人就活不了的笨蛋?”
唐旭和却盯着他抿嘴一笑:“我就是这意思。”
闻英俊立刻露出大受打击的表情:“旭和啊旭和,你让我太受伤了,啊,内
出血,绝世神医都救不回来了。”
两个人一路聊着,最后来到唐旭和的目的地。“麻烦你在车里等我一阵了。”唐旭和打开车门,却发现闻进也下了车。
他挑了一下眉:“你下来干嘛?”
闻进露出神秘一笑,走到车尾,从里面提了一只金底绣锦的盒子出来:“你探望你的市长,我看我的老同学,一举两得,我也不用耗在这里干等你。”
说完朝唐旭和勾勾手:“跟着哥走吧。”
唐旭和看着他得瑟的神情,摇头笑了笑,无奈地跟了上去。
两人绕进了巷子,闻进轻车熟路地找到他老同学家的大门。按了门铃之后,很快有人出来领两人进去。
与古旧的巷子和外门墙不同,走进了院子,是一眼精致的园艺设计,鹅卵石路的尽头是一栋看起来刚翻修不就的二层小楼房,装潢低调而别致。
唐旭和贴着闻进走在他身后,低低叹了一口气:“真没想到,黄姜……”
闻进回头,突然捏了捏他的手:“到了。”
唐旭和“嗯”了一声,闻进已经放开了他。
他们跨进了大门,有人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报纸。
“黄伯伯。”闻进喊了一声,笑着朝那人走了过去。
沙发上的中年男人放下手里的报纸,慢慢转过身来,便看到闻进那张温润又灿烂的笑脸:“我说是谁一大早就跑来打扰我好不容易的清净日子,原来是你小子。”
闻进朝他一笑:“好久没来探望您老人家,是我错了。”说着走上去,把手里的盒子放在茶几上,小心翼翼地从里面取了一只包装得更低调精致的盒子出来。
“这是上半年我在云南边境的一座山里弄到的,黄伯伯最爱石头,我带着它赔罪来了。”
唐旭和就站在他身后,看着他弯腰打开了盒子,里面露出一颗橄榄球一般大的深褐色的石头来。
咋一看只是一块再普通不过的石头,但石头表面的某些部位竟泛着一道道荧绿深透的光芒。
唐旭和一看就明白了。那是一颗原石,虽然还未经切割,但就凭着四周裸露在外大片大片的翠绿,他便知道这是颗价值□□的宝物。
唐旭和眼里闪过一丝讶异,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闻进竟舍得将这样的东西送人。
他看了闻进一眼,心里瞬间闪过许多的情绪。
而闻进正把石头递到沙发上的人的眼前:“这东西我不懂,留在我那里说不定哪天就弄坏弄丢了,还是送给黄伯伯做中秋礼物最合适。”
饶是对方见过多少价值不菲的原石,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极品。这样的东西是绝对不会随意被送出手的。
于是黄副市长摇了摇头,叹道:“你这孩子,你们小的时候我一直觉得你是几个小子里最单纯的,现在却还是长了这么多心来。这东西我不能收。”
说完,他看了立在旁边的唐旭和一眼。
唐旭和一愣,他和黄姜不咸不淡的目光对上,心不受控制地一沉,却瞟到闻进似乎并不意外的神情。
“黄伯伯,您想太多了。”闻进仔细将东西放回盒子里,坐到黄姜的身旁。
唐旭和从上方看着他的侧脸,看着闻进带着浅淡又真诚的笑容对旁边的人说道:“我今天带朋友来拜会您是一回事,我自己看望您却又是一回事,你看着我长大,对我照顾有加,难道这一份情意还没有一颗石头珍贵?”
他都这样说了,对方想要再推辞似乎都不成理由。更何况对一个喜欢赌石的人来说,眼下这东西无论是从价值还是从遇到的机会来说,都是真正的宝物。
看到他叹了一口气,闻进便笑眯眯地喊了一声:“七婶,把这东西拿下去给黄伯伯收好。”
而后闻进回过头,看着唐旭和,对黄姜介绍:“这是我好朋友唐旭和,刚从国外回来,今天专程来拜会您的。”
黄姜淡淡地打量了唐旭和,点了点头:“我知道,唐云来的儿子。”
他招呼唐旭和坐下,闻进和他们寒暄了几句,看到唐旭和和黄姜逐渐放开地聊起来,便问道:“黄二在家没?我上去找他叙叙旧,黄伯伯、旭和你们
“去吧,刚才起床呢,没准又窝在房里打游戏。”
闻进走上楼,被他叫做“黄二”的黄二公子黄圃果真正在电脑前玩得嗨。
闻进敲门没人理,他缓缓地步进去,在对方背后站了半天后,顶着乱糟糟的鸡窝头的人才发现房间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
“咦?闻进?!你什么时候来的?哎哎,等我打完这一局啊……”黄二公子招呼完他又专心致志地把神思都放到了电脑屏幕里。
闻进站在他身后百无聊赖地看他又嗨了半天游戏,简直玩得忘乎所以,终
于忍不住咳了咳:“黄二,你好歹理一下我这个客人。”
“……sorry……忘记你在这里了。”
闻进忍了又忍,皮笑肉不笑地低声说道:“你死在游戏里算了。”
黄圃这才不甘不愿地退了游戏,把腿从椅子上放下,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昨晚只睡了四五个小时,困得慌。”
闻进嘲笑道:“你这不是自找的吗。”
“这不好不容易放几天假吗,老老实实拿来睡觉多浪费。话说你来干嘛?”
“……你这嫌弃的口气让人很不爽。”闻进瞪他,眼前这个人蓬头垢面邋邋遢遢,简直跟刚从桥下面爬上来的流浪汉没多少区别,这幅尊荣站在大街上谁会相信他是市长公子?
他闻英俊才不甘与这种毫不注意自身形象的人为伍,然而竟然反被对方嫌弃了!
黄圃在乱糟糟的房间里翻找着什么,一边对闻进说:“我只是在陈述我的问题,我的问题就是你来干嘛,总不会是专程来找我玩的吧?我不会信这种小儿科的理由。”
而后他把能翻的地方都翻了一遍,终于在揉成垃圾一般的被子里找到了要找的东西。闻进看到他把手里的发箍往头上一戴,所有的头发都被推到了头顶,露出光溜溜的额头,额头上豁然两颗红色青春痘。
弄得闻进心里十分不爽地想立刻逃出这房间。
“我来找你是有关白象城的事情。”
黄圃终于正眼和他对上:“怎么,你也想插一脚?”
“不是我,是我一个朋友。”闻进答道。
黄圃从桌上摸了一支烟给闻进,自己也点上一支,问:“哪个朋友,我认不认识?”
闻进看着这又挤又乱的空间,真怕一不小心烟灰掉下去就烧了起来。他把没点的烟捏在手里,说道:“唐旭和,我国外读书时的同学。”
黄圃坐在床上,摊了摊手,歪着头看着他,淡然地回道:“既然这样我帮不了忙了。不瞒你说闻进,白象城那边的事情现在才来办真的有点晚。如果是你想要圈块地搞点事我还可以和我
爸说说,怎么也要给你解决了这事。但一个我根本不认识的外人,我凭什么要得罪其他人去帮他?”
闻进知道他说的不错,就算是市长也会面对许多的为难。唐家再怎样,也比不过更多有权有势,或与市长本身就有深交的人。
他把烟扔到他桌子上,眉头皱了起来,半晌后,他才在黄圃直白白看着他的目光里说道:“对我来说唐旭和不是外人,他是我喜欢的人。”
“……喜欢?喜欢?你喜欢男人?”黄圃半天后才相信自己所听没错,嘴里的烟差点掉了下去,他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他:“闻进你——”
闻进用脚关了他的房间门,被他盯得十分不爽地叫道:“我他妈不能喜欢男人?!还是我喜欢男人碍了你眼了!”
他居高临下地瞪视着椅子上的人,气势汹汹的,对方要是给了肯定的回答他就要狠狠揍他一顿。
“不是,”黄圃痛苦而疑惑地揉了揉额头:“我是很震惊,你喜欢男人就算了,可是对方竟然不是俞瑾那家伙?”
“……关俞瑾什么事,而且为什么我非
要喜欢他,你玩游戏玩傻了吧!”
“……关俞瑾什么事,而且为什么我非要喜欢他,你玩游戏玩傻了吧!”
“我没傻,你难道没发现你们俩有多黏?”黄圃挠挠乱糟糟的头发,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前阵子我和小春喝酒还说起你,闻进你知道我们的一致看法是什么吗?”
“你要是女人,或者家俞瑾是女人,你们早该结婚了。”
闻进震惊地张大嘴,简直受到无比的伤害地捂住胸口:“谁敢喜欢俞瑾大爷?你们一群人眼睛都瞎了吗,没看
到我成天被他压迫吗。”
想想他和俞瑾情侣一样地腻在一起,牵牵小手亲亲小嘴滚滚床单什么的,就让闻进起一身鸡皮疙瘩。
“我对唐旭和才是千真万确的喜欢,爱,懂吗!”
“少来,从我认识你的时候你们就已经黏在一起了,俞瑾那种又冷又酷的物种只有你才一个劲地往他面前钻,谁知道你是不是受虐狂。”
闻进恼怒地捏捏拳头:“我和俞瑾真的只是好朋友,你再乱说小心我揍你。”
他闻进对天发誓,要是他对俞瑾有任何超越友情的非分之想就让他一辈子得不到唐旭和。
黄圃皱着眉头审视了他许久,才问道:“你确定自己没有搞错对象吗?”
闻进呼出一口气,懊恼地回望他:“你觉得我在和你说笑?”
“好像真的没有。”纵然如此回答,对方仍旧带着一丝不甘的疑惑:“你真的太让我吃惊了。但是我问你,唐旭和他喜欢你吗?”
“我懂了,”黄圃灭了烟头,伸手阻止
了闻进犹豫着没说完的话,他站起来重新坐回椅子上,抓起鼠标:“闻进,既然只是你单相思,这个忙我没法帮。”
“如果对方因为你可以帮他的忙而接受你,他对你不是真爱,只是感激甚至利用。我不会帮这样的人。如果你即使帮了他他仍旧不喜欢你,那我帮你这么一个忙同样没有意义。”
但闻进认真地回答道:“我没想过要他因此喜欢我。”
“你可真是伟大,以前我怎么就没看出来呢。”黄圃侧头,给了他一个略带讽刺的笑:“不求回报的暗恋?别傻了,一点都不想将对方占为己有的话,这真的是爱吗?”
闻进无视他嘲讽的表情,淡淡地说道:“我也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不想勉强他,你懂吗黄圃。与他喜不喜欢我无关。”
他何时这么温柔地喜欢过一个人。认真地想着对方的事情,希望为他做到最多,希望看到他一直站在那里没有烦恼地微笑。即使那个人一点也不喜
欢他,即使他永远只能在那么近的距离看着他,却永远都无法将他拥抱入怀。
他很清楚,这事不通过黄圃的帮忙是搞不定的,闻进叹了口气:“我们相交这么多年,我也就求你这么一件事情。”
两人离开黄家的时候时候阳光仍旧灿烂多姿,唐旭
《东郭先生和狼》by domoto1987百度云资源下载地址为百度网盘公开分享链接,由百度网盘用户岛屿渔人在 10:04:30分享。坑搜网提供的百度网盘搜索资源服务,全部搜集于百度网盘。如果您对网盘搜索有何异义,请联系百度网盘,本站链接将自动失效!
太息剑by domoto1987【bl 古代 短篇 炖肉】百度云资源下载地址为百度网盘公开分享链接,由百度网盘用户刘戏言在 09:29:53分享。坑搜网提供的百度网盘搜索资源服务,全部搜集于百度网盘。如果您对网盘搜索有何异义,请联系百度网盘,本站链接将自动失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