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恕洪荒之力是什么意思思

孺家用人思想(2)
儒家的人才观与企业的人才管理(2)
三、 人唯贤是唯一正确的人事路线    自古有知人难,用人更难的说法。汉代荀悦总结出用人的十大困难:“惟恤十难,以任贤能:一曰,不知;二曰,不进;三曰,不任;四曰,不终;五曰,以小怨弃大德;六曰,以小过黜大功;七曰,以小失掩大美;八曰,以讦奸伤忠心;九曰,以邪说乱正度;十曰,以谗嫉废贤能。是谓十难,十难不除,则贤臣不用;用臣不贤,则国其国也”。(《申鉴•政体第一》)那么到底如何用人呢?  尚贤用贤是我国的民族传统。孔子主张“举贤才”,孟子主张“任贤使能”。所谓贤者指德才兼备之人。王符说:“国以贤兴,以谄衰;君以臣安,以忌危。此古今之常论,而世所共知也。然衰国危君继踵不绝者,岂无忠信正直之士哉,诚古忠信正直之道不得行尔”。(《潜夫论•实贡》)王符还说:“凡有国之君,未尝不欲治也。而治不世见者,所任不贤故也,世未尝无贤也,群臣妒也。主有索贤之心,而无索贤之术;臣有进贤之名,而无进贤之实,此以人君孤危于上,而道独抑于天下也。(同上,《潜叹》)。就是说,有任贤用贤的主张和思想,而无任贤用贤之实,即任人唯贤的路线没有真正得以贯彻,因而国家得不到治理。      一个企业要兴旺发达,必须要有一大批人才。一个优秀的企业,一定会集结着优秀的人才。松下幸之助说:“缺乏人才的组织等于亡灵”。市场经济是竞争型的经济。各企业之间的竞争,实质上是人才的竞争。高质量的产品来源于企业人才素质和创造性精神。技术的差距,管理水平的差距,说到底是人才的差距。因此,人才的素质是企业生存发展的支柱。于是培养第一流的人才成了优秀企业的重目标。英国福特汽车厂总裁山姆•托依说:“管理功用的精髓在于知人善任”,任人唯贤是管理工作的重要任务。      《史记•高祖本纪》记载:一天,汉高祖设酒宴于洛阳南宫,刘邦问群臣说:“列侯诸将无敢隐朕,皆言其情。吾所以有天下者何?项氏之所以失天真者何?”高起、王陵对曰:“陛下慢而侮人,项羽仁而爱人,然陛下使人攻城略地,所降下者因以予之,与天下同利也。项羽妒贤嫉能,有功者害之,贤者疑之,战胜而不予人功,得地而不与人利,此所以失天下也”。刘邦说:“公知其一,不知其二。夫运筹策帷幄之中,决胜於千里之外,吾不如子房。镇国家,抚百姓,给饷馈,不绝粮道,吾不如萧何。连百万之军,战必胜,攻必取,吾不如韩信。此三者,皆人杰也,吾能用之,此所以取天下也。项羽有一范增而不能用,此所为我所擒也”。这一段话,说明刘邦比项羽善于用人,所以刘邦取得了成功。善于用人者则事业兴,不善于用人者则事业毁。因此,任用什么人是件大事,不可不慎也。      但是,在现实生活中,贤人往往不能被任用,而事利小人还飞黄腾达。正如汉代王充所说的一样,“才高行洁,不必保以必尊贵;能薄操浊,不必保以必卑贱”。虽然我们有任人唯贤的组织路线,任贤为什么还那么难呢?第一,有的上级领导者缺乏公心和对事业的负责精神,他们任平庸之辈或卑贱小人是另有所图;第二,领导者心底狭窄。按美国《企业管理百科全书》的说法:企业需要的是能干而又心胸宽广的领导者,而不是心智偏狭、庸碌忌才的庸妒干部。所谓庸妒症就是企业的主管无能而又好妒,不但不能胜任本身的工作,又要嫉妒别人的才华。一个企业内如果有这种人,则优良的人才就会受到排挤,而逐渐离去;代之而来都是比他还庸碌之辈。第三,领导者的官僚主义,不能发现和识别人才。英国的山姆•托伊指出:要审慎选择适当的人选,必须靠平日不断的观察,留意每个人的发展动态,从中选择出需要的部属。官僚主义者是发现不了人才的,因而也就不可能任用人才。第四,平庸之辈或小人,往往有拍马屁的手腕,他们善于在领导面前献殷勤,用小恩小惠取悦于领导。相反,贤者耻于干这种勾当,坚持原则,不受领导喜欢,或得罪领导而不被任用。第五,无严格的规范化的考核,有功者得不到奖赏,无功者、有过者得不到应有的必要的处罚。所有这些都阻碍任人唯贤路线的贯彻。                四、 提拔和任用有才能的人。      任人唯贤之“贤”虽然也讲德兼备,但却强调德的方面,这是我国古代长期用人的一种价值观,当然也有主张“唯才是举”的。只不过古代关于才的内涵和今天有很大的不同吧了。孔子主张的“举贤才”之“才”,孟子主张的“任贤使能”之“能”就是属于才能的范畴。我国在古代亦有“唯才是举”的传统。      据《贞观政要》记载:贞观二年,太宗对右仆射封德彝说:“致安之本,惟在得人,比来命卿举贤,未尝有所推荐。天下事重,卿宜分朕忧劳。卿既不言,朕将安寄?”封德彝回答说:“臣愚岂敢不尽情,但今未见有奇能。”太宗说:“前代明王使人如器,皆取士于当时,不借才于异代,岂得待梦傅说、逢吕尚,然后为政乎?且何代无贤,但患遗而不知耳!”德彝感到十分惭愧。在唐太宗看来,使用人才就是要象器具的功用一样,不同的器具有不同的用处,只要有用的器具就有它的价值,求全责备就发现不了人才。才德之人,历代都是有,只看能不能发现,发现之后能不能见用罢了。      宋代司马光主张“唯才是举”,对魏晋重门第的用人观进行批评,指出:“选举之法,先门第而后贤才,此魏晋之深弊,而历代相因,莫之能改也。当是时,虽魏孝文之贤,犹不免斯弊,故时辨是非不惑于世俗者鲜也”。      我国历史上有许多唯才是举的生动故事。商代武丁用从事版筑的奴隶傅说(读为悦)为相,于是国家大治。周文王用钓鱼的隐士吕尚为师,制定出灭商的长远规划,文王死后,周武王继续用吕尚的谋略,灭商获得了成功。汉代刘邦的“三杰”都是名不见经传的小卒。张良韩国人,是一个没落的王孙,韩国被灭后,曾以全部家产请剌客剌杀秦始皇,未能得手,于是隐姓埋名,亡匿于下邳。后从一老翁处得《太公兵法》,张良进行认真的学习和研究。刘邦用其“运筹帷幄,决策千里”的才能。萧何与刘邦是同乡,是一个为“主史掾”的地方小官,刘邦用其“镇国家,抚百姓,给饷馈”的才干。韩信是原一个布衣平民,根据《史记•淮阴侯列传》记载:“准阴侯韩信者,准阴人也。始为布衣时,贫无行,不得推择为吏,又不得治生商贾,常从人寄食饮,人多厌之者。常数从其下乡南昌亭长寄食,数月,亭长妻患之乃晨炊蓐食。食时信往,不为具食。信亦知其意,怒,竟绝去。信钓于城下,诸母漂。有一母见韩信饥,饭信,竟漂数十日。信喜,谓漂母曰:‘吾必有以重报母’。母怒曰:‘大丈夫不能自食,吾哀王孙而进食,岂望报乎!’淮阴屠中少年有侮信者,曰:‘若虽长大,好带刀剑,中情怯耳。’众辱之曰:‘信能死,剌我;不能死,出我胯下’。於是信孰视之,俯出胯下,蒲伏。一市人皆笑信,以为怯。”(《史记•淮阴侯列传》)韩信本来是这样一个贫贱的人,刘邦用其能征善战的本事。可见刘邦有唯才是举,唯才是用的人才思想。      在企业管理中,更是有举不完的例子。一个有才能的人,可以使一个濒于倒闭的企业起死回生,扭亏为盈,蓬勃发展。河南焦作市中药二厂振兴的过程就说明了这个问题。焦作市中药二厂的前身是济源医药公司加工厂,于1969年建立。到了1984年,医药公司不再对药厂给以财政支持了,断了奶的中药厂,由于不懂得市场经营之道,80多万元的产品销不出去,没有钱发工资,只得放假。创业厂长苗先国操劳成疾,一病不起。于是各级领导到处寻求能人来治厂。最后终于找到了张海。张海是该厂的一个临时工,经书记韩发贵和第二任厂长李子龙的推荐,担任了副厂长的职务。张海上任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出山”。他背着馍馍袋,坐最便宜的车,住最便宜的旅馆,进入全国大大小小中药贸易会。1985年下半年,中药销售达100万元,走出低谷。1987年,张海被聘为厂长,他顶着来自各方面的压力,大力实行改革,把竞争机制引入了企业,职工的精神面貌发生了很大变化。人的积极性被调动起来了,于是从1988年开始,产值年年成倍地增长,1993年产值达3500万元,1994年可达5000万元,职工的工资逐年提高。所以松下幸之助说:“有才华的能人能搞活一个公司”。    五、根据才能授予相应的管理职位      人的才能是有差别的,每一个人有每一个人才能,真正说起来,世界上是没有全才的。因此,一些适合于作方面的工作,另一些人适合于作另一方面的工作,所以必须认识一个人的才能的不同,从而委之以不同的任务,授之以不同的职务。这也是我国古代任人的一重要的原则。      唐代赵蕤提出“量才授官,至理之术”的用人原则。他认为人的“才能参差大小不同,犹升不可以盛斛,满则弃矣。非其人而用之,安得不殆乎?”(《长短经》)晋代傅玄把人的才能分为九等,然后根据人的才能的不同,而委之以任。傅玄说:“凡才有九:一曰,德行,以立道本;二曰,理才,以研事机;三曰,政才,以经治本;四曰,学才,以综经文;五曰,武才,以御军旅;六曰,农才,经教耕稼;七曰,工才,以作器用;八曰,商才,以兴国利;九曰,辩才,以长讽谏。此量才者也。”(转引自《长短经》)也即是要根据人的不同的能力而任之。他还强调不同的事情,要具有不同才能的人来做。他说:“夫裁径尺之帛,形方寸之本,不任左右,必求良工者。裁帛形木,非左右之所能也。径尺之帛,方寸之木,薄物也,非良不能裁之,况帝王之佐,经国之任,可不审择其人乎”。(《傅子》)刘勰也说:“是以君子量才而授任,量任而受爵,则君无虚授,臣无虚任。故无负山之累,折足之忧也”。(《刘子》)      刘劭把人的才能分为十二类,他说:“盖人流之业十有二焉:有清节家,有法家,有术家,有国体,有器能,有臧否,有伎俩,有智意,有文章,有儒学,有口辩,有雄杰。若夫德行高妙,容止可法,是谓清节之家,延陵、晏婴是也;建法立制,强国富人,是谓法家,管仲、商鞅是也;思通道化,策谋奇妙,是谓术家,范蠡、张良是也;兼有三材,三材皆备,其德足以厉风俗,其法足以正天下,其术足以谋庙胜是谓国体,伊尹、吕望是也;兼有三材,三材皆微,其德足率一国,其法足以正一乡,其术足以权事宜,是谓器能,子产、西门豹是也;兼有三材之别,各有一流,清节之流不能宏恕,好尚讥诃,分别是非,是谓臧否,子夏之徒是也;法家之流不能创远图,而能授一官之任,错思施巧,是谓技俩,张敞、赵广汉是也;术家之流不能创制垂则,而能遭变用权,权智有余,公正不足,是谓智意,陈平、韩安国是也。凡此八业,皆以三材为本,故虽波流分别,皆为轻事之材也。能属文著进,是谓文章,司马迁、班固是也;能传圣人之业,而不能于事施政,是为儒学,毛公、贯公是也;辩不入道,而应对资给,是谓口辩,乐毅、曹丘生是也;胆力绝众,材略过人,是谓骁雄,白起、韩信是也;凡此十二材,非人臣之任也,让德不预焉。主德聪明平淡,总达众材而不以事自任者也。是故主道立,则十二材各得其任也。清节之德,师氏之任也;法家之材,司寇之任也;术家之材,三孤之任也;三材纯备,三公之任也;三材而微,冢宰之任也;臧否之材,师氏之任也;知意之材,冢宰之佐也;伎俩之材,司空之任也;儒学之材,安民之任也;文章之材,国史之任也;绕雄之材,将帅之任也。是谓主道而臣道序,官不易方而太平,用成。若道不平淡,与一材同用,好则一材处权而众材失任矣”。(《人物志•流业》)。      颜之推说:“国之用材,大较不过六事:一则朝廷之臣,取其鉴达治体,经纶博雅;二则文史之臣,取其著述宪章,不忘前古;三则军旅之臣,取其决胜有谋,强于习事;四则藩屏之臣,取其明练风俗,清白爱民;五则使命之臣,取其识变从宜,不辱君命;六则兴造之臣,取其程功节费,开略有术。此则皆勤学守行者所能辨也。人性有长短,岂责具美于六途哉?但当皆晓指趣,能守一职,便无惭耳”。(《颜氏家训》)治理一个国家需要这六个方面的人才。但绝不可能人人都具这个方面的才干,只要具备了一个方面,能守一职就可以了。因此量才授职,根据人的某一方面的特长,去从事某一方面的工作,这才是用人的正确的方法。  古人把人才分为才、识、学三大类,由于人各有其才,因而在使用人才时,或用其“才”,或用棱“识”,或用其“学”。宋孝宗说:“用人不当求备”,南朝时的宋孝宗亦主张用人“宜录其所长,弃其所短”。唐太宗则说:“人不可以求备,必舍其所短,取其所长”。从政,治理国家是这样,从事企业的人事管理也是这样。      工藤秀幸指出:日本本田技研公司把职工分为四种类型:A,研究型,善于出主意的类型;B,开发型,善于把自己的知识和技术进行创新;C,管理型;D,职业型,善于发挥专业技能,把新的方案变成定型的任务。还有A和B,C和D的特点结合在一起的类型。(《培养视野广阔的专家》)因此,应根据不同的类型分配工作和任务。       按照《周易》的八卦理论,可以把人才分为五种类型,不同类型的人才各有其不同的性格特征和不同的才干,因而应有不同的用法。发现了人才,就更要用好人才。不用好人才,不因能授职,量才录用是对人才的最大浪费。曾有某个大学把一个教授提拔为总务处长,分配也去管食堂,结果把食堂管得一团糟。这是一个不量才录用的典型例子。教授的才干在于教学或科学研究,不是管理人才,更不可能是管食堂的人才。其实,这种不量才录的现象比比皆是,这难道不是对人才的浪费吗?      乾兑卦型的人属金。这种类型的人,其体征为:方脸、宽额、骨大、体壮,个子中等或偏高,脉大而有劲;其性格特点是:心胸宽广,富有远见,有组织才干;有领导者的气质,稳重聪慧,刚毅自强;但虚荣心和自尊心较强,常常求全责备而思虑过多。这类适合于作立法、司法、监督、检查方面的工作。      坤艮卦型的人属木,这种类型的人,其体征为:面黄头大,或唇厚鼻大,个子中下,或矮墩实,脉缓;其性格特点是:性格内向,脚踏实地,宽容厚道,安详谦和;与世无争。但反映较慢,不善言表。这类人适合于作制造、商业、管理、生产、服务等方面的工作。      震巽卦型的人属木,这种类型的人,其体征为:面长体瘦,个子偏高或小巧,脉弦;其性格特征是:性急好动,思维活跃,敏捷能干,有外交家的气质;但情绪不稳定,时而柔顺,时而刚犟,心胸狭窄,常怀妒忌心理。这类人适合于作计划、研究、发明方面的工作。      坎卦型的人属水,这种类的人,其体征为:多体瘦面黑,目深耳大,多中等个,脉沉;其性格特点是:阴沉内向,多思善谋,务于心计,有参谋长的气质;但常有消极抑郁,阴险诡秘的一面;经历多坎坷或艰险,但百折不挠,有持久的恒劲,也有内在的刚劲,多数是无私的奉献者。这类人适合于作总务、会计、司库等方面的工作。       离卦型的人属火,这种类型的人,其体征为:多壮实,面赤目亮,脉数而洪大;其性格特征为:气质高度外向,热情激动,奋发上进,动作急性,感觉敏锐,有发明家的气质,但易出现浮夸自大、骄傲好斗的倾向。这类人适合作人事和行政管理方面的工作      那么,怎样判断一个属于什么卦型呢?那就是四柱法。      下面,先交待一些《周易》的基本知识。      A,先天八卦顺序:乾一,兑二,离三,震四,巽五,坎六,艮七,坤八。      B,八卦所属五行:乾兑属金,震巽属木,离属火,坎属水,坤艮属土。      C,体用卦。体卦:在一个由两个经卦组成的别卦中,含有变爻的那一卦为用卦,不含变爻的那一卦为体卦。      D,五行的生克比和关系。相生关系: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相克关系: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既不相生又不相克者为比和。      下面举例说明一个人的卦型属性。取年:按子、丑、寅、卯、辰、已午、未、申、酉、戌、亥的顺序,凡出生年的地支数是第几位就取这个数,如壬辰年出生的就为5。      取月:出生的月份取农历,如农3月出生的,就取3这个数。      取日:出生日数也取农历,是多少就取多少。如农历二十五日,就取25这个数。      取时:同取年的方法一样,按出生的地支计数,如深夜11----1点钟出生作子时,取1数。1----3点出生的作丑时,取2数,其余类推。      然后将年、月、日三数相加之和除以8,其所余之数为八卦的顺序之数,整除者记为8,将这个数所得出的卦为上卦。再将年、月、日、时的数相加除以8,与上面的相同,所得出的卦为下卦。这样就组成了一个卦。      以癸酉年5月18日中午12点钟出生之人的四柱计数和所取八卦符号为例:癸酉之年酉为10,中午十二点为午时为7。先求上卦,即将10+5+18等于33,除以8,余1,为乾卦;再求下卦,即将年、月、日、时加起来,33+7为40,除以8无数余,为8,为坤卦,为下卦。所组成之上乾下坤,为否卦。      然后再求动爻,即将年、月、日、时除6,余4,即否卦的第四爻为动爻,否卦就变成了观卦。在这个卦中,坤为体卦,乾为用卦。乾为金,坤为土,即土生金,也即是体生用。根据这个体用的生克关系,来判断人的所属卦型:      A,凡用生体者,其人的特征、特点为体卦的卦型属性。      B,凡体生用者,其人的特征、特点为两卦兼有的综合型,但以体卦的卦型为主。      C,凡用克体者,其人的特征、特点为两卦兼有的综合型,但以用卦的卦型为主。      D,凡体克用者,其人的特征、特点为体卦的卦型属性。      E,凡比和者,其人的特征、特点为体卦的卦型属性。      世界上的人千千万万,其能力、气质、聪颖是千差万别的,但基本上不会超出这五种类型。这是我们因才授职、量才录用人才时的一种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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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宣宗长女&更多义项&
唐宣宗长女
万寿公主李氏(?-?),第十六位皇帝爱女,母晁氏,与唐懿宗李?、一母同出。下嫁,有子。时,公主于宣宗有保护之功,故钟爱独异。
,唐宣宗爱女。六年(846)五月廿三日,封。在宰相白敏中的推荐下,公主下嫁出身的状元。四年(850)二月廿一日,拜银青光禄大夫、行起居郎、,恩宠无比。
《 卷十八下 本纪第十八下》
二月,皇女出降右拾遗,以颢为银青光禄大夫、行起居郎、驸马都尉。[1]
《卷八十三 列传第八◎诸帝公主》
十一女。  ,下嫁。主,帝所爱,前此下诏:&先王制礼,贵贱共之。万寿公主奉舅姑,宜从士人法。&旧制:车舆以镣金扣饰。帝曰:&我以俭率天下,宜自近始,易以铜。&主每进见,帝必谆勉笃诲,曰:&无鄙夫家,无干时事。&又曰:&太平、安乐之祸,不可不戒!&故诸主祗畏,争为可喜事。帝遂诏:&夫妇,教化之端。其公主、县主有子而寡,不得复嫁。&[2]
《 列传第一百九》
?德子颢,登进士第,结绶弘文馆校书。迁右拾遗、内供奉,诏授银青光禄大夫,迁起居郎。尚女,拜。历 、、。典贡士二年,振拔滞才,至今称之。迁刑部、吏部侍郎。十三年,检校、。
《 卷七十七 列传第二◎后妃下》
晁氏,不详其世。少入邸,最见宠答。及即位,以为美人。大中中薨,赠昭容,诏翰林学士萧?铭其窆,具载生郓王、。后夔、昭等五王居内院,而郓独出阁。及即位,是为懿宗。外颇疑帝非长。?出铭辞以示外廷,乃解。帝追册为,上尊谥,诏后二等以上亲悉官之,配主宣宗庙,自建陵曰庆陵,置宫寝。[3]
《 列传第九十》
孙颢,举进士,以起居郎尚,拜。有器识,时,恩宠无比。终检校、河南尹。
嘱念,盖武皇世有保护之功也。郑尚书之弟?,尝危疾,上使讯之。使回,上问公主视疾否。曰:「无。」「何在?」曰:「在看戏场。」上大怒,且叹曰:「我?士大夫不欲与我为亲,良有以也!」命召公主。公主走辇至,则立于阶下,不视久之。主大惧,涕泣。上责曰:「岂有小郎病乃亲看他处乎?」立遣归宅。毕宣宗之世,妇礼以修饰。
,上女,钟爱独异。将下嫁,命择郎婿。,相门子,首科及第,声名籍甚,时婚。宰臣白敏中奏选尚主,颢衔之,上未尝言。五年,敏中免相,为?宁都统。行有日,奏上曰:“顷者,陛下爱女下嫁贵臣,郎婿郑颢赴婚楚州,会有日。行次,臣堂帖追回,上副圣念。颢不乐国婚,衔臣入骨髓。臣且在中书,颢无如臣何;一去玉阶,必媒孽臣短,死无种矣!”上曰:“朕知此事久,卿何言之晚耶?”因命左右便殿中取一柽木小函子来,扃锁甚固。谓敏中曰:“此尽郑郎说卿文字,便以赐卿。若听颢言,不任卿如此矣!”敏中归启,益感上聪察宏恕,常置函子于佛前,焚香感谢。十二年,敏中任荆南节度使。暇日,与前进士陈锴销忧阁静话,追感上恩,泣话此事,尽以示锴。
[1]&&.国学导航.&[引用日期]
[2]&&.国学导航.&[引用日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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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裴庭裕
  裴庭裕(一作廷裕,或误作延裕)字膺余,河东闻喜(今山西闻喜县)人。生卒年代不详,大约生于晚唐武宗会昌(841-846)、宣宗大中(847-859)之际。僖宗大顺中(890-891),官至右补阙,兼史馆修撰。就在这时,他参预了修撰宣宗实录的工作。昭宗时翰林学士,守尚书封郎中,知制诰,迁左散骑常侍。唐末五代初,因事贬官湖南,卒于贬所。
  据序称,《东观奏记》系作者与吏部侍郎柳玭、左拾遗孙泰、驾部员外郎李允、太常博士郑光庭等人授命修撰《宣宗实录》时,深感自宣宗以来四十年,「中原大乱,日历与起居注,不存一字」,因此,他「自为儿时,已多记忆,谨采宣宗朝耳闻目睹,撰成三卷,非编年之史,未敢闻于县官,且奏记于监国史晋国公(杜让能)藏之于阁,以备讨论。」是书编撰于唐昭宗大顺二年(891)二月,并于景福元年(892)上奏丞相杜让能。由于此书是为修撰实录作预备,所以撰作态度严肃不苟,内容也多属朝政大事或宫廷秘闻,史料价值颇高。所记如宰相马植与神策中尉马原贽交通事,已为两《唐书》所采用。如宣宗命萧邺为相,遣枢密使询问是否留其史职,宣宗惧有朋党,遽换崔慎为相,亦为《资治通鉴》所取而稍作修饰,反不如此书讲得明白。书中还有反映宣宗个人品行者,有反映大臣倾轧者,有反映朝章制度者,有关执政人物李德裕、白敏中、令狐绹、崔铉、李钰、韦澳、崔罕、杜琮的事迹,更可补正史中传记资料之不足。《东观奏记》现存的版本较多,计有《说郛》《宛委山堂》本、《百川学海》本、《唐宋丛书》本、《小石山房丛书》本、《粤雅堂丛书续集》本、《藕香零拾》本、《笔记小说大观》本及清乾隆吴翌凤手抄本等。(以上按黄永年之《唐史史料学》及田廷柱之《东观奏记》点校说明)
  是次录文,据田廷柱校点之《东观奏记》(中华书局,1994年)。该书是以缪荃孙《藕香零拾》本为底本,校以吴翌凤抄本、《粤雅堂丛书续集》本、宛本《说郛》及《小石山房丛书》本,在校勘中,参酌吸收了缪荃孙的校勘成果。
东观奏记序  
缪荃孙跋 
东观奏记序
  圣文睿德光武弘孝皇帝自寿邸即位,二年,监修国史、丞相、晋国公杜让能以宣宗、懿宗、僖宗三朝实录未修,岁月渐远,虑圣绩湮坠,乃奏上,选中朝鸿儒硕学之士十五人,分修三圣实录。以吏部侍郎柳玭、右补阙裴庭裕、左拾遗孙泰、驾部员外郎李胤、太常博士郑光庭专修《宣宗实录》。
  庭裕奉诏之日,惕不敢易,思摭实无隐,以成一朝之书。踰岁,条例竟未立。国朝故事,以左、右史修起居注,逐季送史舘,史舘别设修撰官。起居注外,又置日历。至修实录之日,取信于日历、起居注,参而成之。伏自宣宗皇帝宫车晏驾,垂四十载,中原大乱,日历与起居注不存一字,致儒学之士搁笔未就。非官旷职,无凭起凡例也。
  庭裕自为儿时,已多记忆,谨采宣宗朝耳目闻睹,撰成三卷。非编年之史,未敢闻于县官,且奏记于监国史晋国公,藏之于阁,以备讨论。
  孝明郑太后,润州人也,本姓朱氏。李锜据浙西反,相者言于锜曰:「朱氏有奇相,当生天子。」锜取致于家。锜既死,后入掖庭,为郭太后侍儿。宪宗皇帝爱而幸之,生宣宗皇帝,为母天下十四年。懿宗即位,尊为太皇太后。又七年,崩。以郭太后配享,出祭别庙。
  上性至孝,奉郑太后供养,不居别宫,只于大明宫朝夕侍奉。亲舅郑光,即位之初,连任平卢、河中两镇节度使。大中七年,自河中来朝,上因与光商较政理,光素不晓文字,对上语时有质俚。即命宰臣别选河中节度使,留光奉朝谒。后或以光生计为忧,即厚赐金帛,不复更委方面。
  宪宗皇帝晏驾之夕,上虽幼,颇记其事,追恨光陵商臣之酷。即位后,诛除恶党无漏网者。时郭太后无恙,以上英察孝果,且怀惭惧。时居兴庆宫,一日,与二侍儿同升勤政楼,依衡而望,便欲殒于楼下,欲成上过。左右急持之,即闻于上,上大怒。其夕,太后暴崩,上志也。
  懿宗郭太后既崩,丧服许如故事。礼院检讨官王皞抗疏,请后合葬景陵,配享宪宗庙室。疏既入,上大怒。宰臣白敏中召皞诘其事,皞曰:「郭太后是宪宗春宫时元妃,汾阳王孙,迨事顺宗为新妇。宪宗厌代之夜,事出暗昧,母天下历五朝,不可以暗昧之事黜合配之礼!」敏中怒甚,皞声益厉。宰臣将会食,周墀驻敏中厅门以俟同食。敏中传语墀:「正为一书生恼乱,但乞先之。」墀就敏中厅问其事,皞益不挠。墀以手加额于皞,赏其孤直。翌日,皞贬润州句容令,墀亦免相。大中十三年秋八月,上崩,宰臣令狐绹为山陵礼仪使,奏皞为判官。皞又拜章论懿安合配享宪宗,始升袝焉。
  上延英听政,问宰臣白敏中曰:「宪宗迁座景陵,龙輴行次,忽值风雨,六宫、百官尽避去,惟有一山陵使,胡而长,攀灵驾不动。其人姓氏为谁?为我言之。」敏中奏景陵山陵使令狐楚。上曰:「有儿否?」敏中奏长子绪,见任随州刺史。上曰:「可任宰相否?」敏中曰:「绪小患风痹,不任大用;次子绹,见任湖州刺史,有台辅之器。」上曰:「追来。」翌日,授考功郎中、知制诰。到阙,召充翰林学士。间岁,遂立为相。时人咸叹敏中亮直无隐,不掩人于上。
  上因读《元和实录》,见故江西观察使韦丹政事卓异,问宰臣孰为丹后。宰臣周墀奏:「臣近任江西观察使,见丹行事,余风遗爱,至今在人。其子宙,见任河阳观察判官。」上曰:「速与好官。」持宪者闻之,奏为侍御史。 
  加赠故楚州刺史、尚书工部侍郎李德脩礼部尚书。德脩,宪宗朝宰相吉甫长子也。古甫薨,太常谥曰简。度支郎中张仲方以宪宗好用兵,吉甫居辅弼之任,不得谓之「简」。仲方贬遂州司马。宝历中,仲方徵谏议大夫,德脩不欲同立朝[10],连牧舒、湖、楚三州。时吉甫少子德裕任荆南节度使、检校司徒、平章事。上即位普恩,德裕当追赠祖父,乞回赠其兄,故有是命。
  白敏中守司空、兼门下侍郎,充邠宁行营都统,讨南山、平夏党项。发日,以禁军三百人从。敏中上论,请以裴度讨淮西故事,开幕择廷臣,不阻大吏。上允之,乃以左谏议大夫孙商为左庶子、行军司马,驾部郎中,知制诰蒋(名与庭裕私讳同)为右庶子、节度副使,驾部员外李荀为节度判官,户部员外李玄为都统掌记,将军冉昈、陈君从为左、右都虞候。
  上亲妹安平公主下嫁驸马都尉刘异,上命宰臣与一方面,中书拟平卢节度使。上谓曰:「朕只有一妹,时欲相见,淄青去京敻远,卿别思之。」宰臣乃奏邠宁节制,近于平卢。仍许安平公主岁时乘传入京。
  刘异将赴镇,安平入辞,以异姬人从。安平左右皆宫人,上尽记之,忽见别姬,问安平曰:「此谁也?」安平曰:「刘郎音声人。」(俗呼如此。)上悦安平不妬,喜形于色,顾左右曰:「便与作主人。」不令与宫娃同处。上之甄别防闲,纤微不遗如此。
  万寿公主,上女,钟爱独异。将下嫁,命择郎婿。郑颢,相门子,首科及第,声名籍甚,时婚卢氏。宰臣白敏中奏选尚主,颢衔之,上未尝言。大中五年,敏中免相,为邠宁都统。行有日,奏上曰:「顷者,陛下爱女下嫁贵臣,郎婿郑颢赴婚楚州,会有日。行次郑州,臣堂帖追回,上副圣念。颢不乐国婚,衔臣入骨髓。臣且在中书,颢无如臣何;一去玉阶,必媒孽臣短,死无种矣!」上曰:「朕知此事久,卿何言之晚耶?」因命左右便殿中取一柽木小函子来,扃锁甚固。谓敏中曰:「此尽郑郎说卿文字,便以赐卿。若听颢言,不任卿如此矣!」敏中归启,益感上聪察宏恕,常置函子于佛前,焚香感谢。大中十二年,敏中任荆南节度使。暇日,与前进士陈锴销忧阁静话,追感上恩,泣话此事,尽以示锴。
  杜悰通贵日久,门下有术士李(失名),悰待之厚。悰任西川节度使,马植罢黔中赴阙,至西川,术士一见,谓悰曰:「受相公恩,久思有效答,今有所报矣!黔中马中丞,非常人也,相公当厚遇之。」悰未之信。术士一日密于悰曰:「相公将有甚祸,非马中丞不能救!」悰始惊信。发日,厚币赠之,仍令邸吏为植于都下买宅,生生之计无缺焉。植至阙,方知感悰,不知其旨。寻除光禄卿,报状至蜀,悰谓术士曰:「贵人至阙,作光禄卿矣!」术士曰:「姑待之。」稍进大理卿,又迁刑部侍郎,充诸道盐铁使,悰始惊忧;俄而作相。懿宗皇太后崩后,悰,懿安子婿也,忽一日,内牓子检责宰相元载故事。植谕旨,翌日延英上前万端营救。植素辨博,能回上意,事遂中寝。
  武宗朝任宰相李德裕,德裕虽丞相子,文学过人,性孤峭,疾朋党如仇讐,挤牛僧孺、李宗闵、崔珙于岭南。杨嗣复、贞穆李公珏(庭裕亲外叔祖。)以会昌初册立事,亦七年岭外。上即位之后,岭表五相同日迁北。以吏部尚书李珏为检校尚书右仆射,充淮南节度使。珏字待价,赵郡赞皇人。早孤,居淮阴,事母以孝闻。弱冠,徒步□□□□□□举明经。李绛为华州刺史,一见谓之曰:「日角珠庭,非常人也,当掇进士科。明经碌碌,非子发迹之路。」一举不第,应进士。许孟容为宗伯,擢居上第。释褐,署乌重胤三城推官,调进书判高等,授渭南县尉,迁右拾遗,左迁下邽令。丁母忧,庐居三年不入室。免丧,诸侯羔雁四府齐至门,皆不就。牛僧孺为武昌节度使,奏章先达银台,授殿中侍御史、内供奉、武昌掌书记。徵归御史府。韦处厚秉政,一见笑曰:「清庙器,岂击搏材乎?」擢拜礼部员外,改吏部员外。李宗闵为相,以品流程式为己任,擢掌书命,改司勋员外、库部郎中。文宗召充翰林学士。珏风格端肃,属词敏赡,恩倾一时。累迁户部侍郎承旨,许立相者屡矣。郑注以药术为侍讲学士,李训自流人召入内廷,珏未尝私焉。训、注交谮,贬江州刺史。未几,训为相,造假甘露,谋上左右,与王涯等十一人赤族伏诛,人方服珏守正之佑。徵为户部侍郎,与杨嗣复同日命相。上虽求理心切,终优游不断。同秉政者陈夷行、郑覃请经术孤单者进用,珏与嗣复论地胄词采者居先。每延英议政,率相矛盾,竟无成政,但寄颊舌而已。文宗将晏驾,以犹子陈王成美当璧为讬。建桓立顺,事由两军。潁王即位,贬昭州刺史。上即位,累迁河阳三城节度使、吏部尚书。至是,崔郸薨于淮南,辍之。抚理凡三载,薨;谥贞穆。
  上临御天下,得君人法。每宰臣延英奏事,唤上阶后,左右前后无一人立,才处分,宸威不可仰视。奏事下三四刻,龙颜忽怡然,谓宰臣曰:「可以闲话矣。」自是,询闾里闲事,话宫中燕乐,无所不至矣。一刻已来,宸威复整肃,是将还宫也,必有戒励之言。每谓宰臣:「长忧卿负朕,挠法,后不得相见!」度量如此。赵国公令狐绹每谓人曰:「十年持政柄,每延英奏对,虽严冬甚寒,亦汗流洽背。」
  李廓为武宁节度使,不理。右补阙郑鲁上疏曰:「臣恐新麦未登,徐师必乱。乞速命良将,救此一方。」上未之省也。麦熟而徐师乱,上感鲁言,即擢为起居舍人。
  吏部侍郎孔温业白执政,求外任。丞相白敏中曰:「我辈亦须自检点,孔吏部不肯居朝矣!」至理之世,丞相畏人也如此。
  上微行至德观,女道士有盛服浓妆者,赫怒,亟归宫。立宣左街功德使宋叔康,令尽逐去,别选男道士二十人住持,以清其观。
  上将命令狐绹为相,夜半幸含春亭召对,尽腊烛一炬,方许归学士院,乃赐金莲花烛一作炬送之。院吏忽见,惊报院中曰:「驾来!」俄而赵公至。吏谓赵公曰:「金莲花乃引驾烛,学士用之,莫折事否?」顷刻而闻傅说之命。
  侍御使冯缄与三院退朝入台,路遇集贤校理杨收,不为之却。缄为朝长(台中故事,三院退朝入台,一人谓之朝长。)拉收仆台中笞之。集贤大学士马植奏论:「玄宗开元中,幸丽正殿赐酒,大学士张说、学士副知院事徐坚已下十八人,不知先举酒者。说言:『学士以德行相先,非具员吏。』遂十八爵齐举。今冯缄笞收仆者,是笞植仆隶一般,乞黜之!」御史中丞令狐绹又引故事论救之;上两释之。始着令:三舘学士不避行台。
  李丕以边城从事奏事,上召至案前问系绪,丕奏系属皇枝。上曰:「师臣已有一李丕,朕不欲九庙子孙与之同名。」良久,以手画案曰:「丕字出下,平字也。卿宜改名『平』。」舞蹈而谢。平后终于邠宁节度使。
  武宗好长生久视之术,于大明宫筑望仙台,势侵天汉。上始即位,斥道士赵归真,杖杀之,罢望仙台。大中八年,复命葺之。右补阙陈嘏已下抗疏论其事,立罢修造,以其院为文思院。上英睿妙理,尤长于纳谏,从之如转丸。李璲除岭南节度使,间一日,已命中使颁旄节,给事中萧仿封还诏书。上正听乐,不暇别召中使,谓优人曰:「汝可就李璲宅却唤使来。」旄节及璲门而反。刘潼自郑州刺史除桂州观察使,右谏议大夫郑裔绰疏言不可。中使至郑,颁告已数日,却命追制。纳谏从善,皆此类也。
  马植为相,与左军中尉马元贽有亢宗之分。上初即位,元贽恩泽倾内臣,曾赐宝带,内库第一者,元贽辄以遗植。一日,便殿对,上覩植带,认是赐元贽者,诘之,植色变,不敢隐。翌日,罢为天平军节度使。行次华州,取植密吏董侔下御史狱,尽闻植交通之状,再贬常州刺史。
  杜濛授左拾遗,庭裕先父任左补阙,以濛家行不修,薄妻孥,为众所闻,不可处谏臣之列。丞相魏謩盛怒。顷,濛上事,先君见魏于政事堂,曰:「必要任濛,乞先移他官。」丞相重违,即改授濛太常博士。
  上追感元和旧事,但闻是宪宗朝卿相子孙,必加擢用。杜胜任刑部员外,阁内次对,上询其祖父。胜以先父黄裳,永贞之际,首排奸邪,请宪宗监国。上德之,面授给事中。
  裴谂为学士,一日加承旨。上幸翰林,谂寓直,便中谢。上曰:「加官之喜,不与妻子相面,得否?便放卿归。」谂蹈谢。却召,上以御盘果实赐之,谂即以衫袖张而跪受。上顾一宫嫔,取项下小帛,裹以赐谂。谂父度,元和中君臣鱼水之分,遂于谂恩礼亦异焉。
  上雅尚文学,听政之暇,常赋诗,尤重科名。大中十年,郑颢知举后,上宣索《科名记》。颢表曰:「自武德已后,便有进士诸科。出莺谷而飞鸣,声华虽茂;经凤池而阅视,史策不书。所传前代姓名,皆是私家记录。虔承圣旨,敢不讨论。臣寻委当行祠部员外赵璘采访诸家科目记,撰成十三卷,自武德元年至于圣朝,谨专上进,方俟无疆。」勅:「宜付翰林,自今放榜后,并写及第人姓名及所试诗赋题目,进入内,仍仰所司逐年编次。」
  术士柴岳明洞阴阳术数,于公卿间声名籍甚。上一日召于便殿对。上曰:「朕欲为诸子孙□□院,卿宜相其地。」岳明奏曰:「人臣迁移不常,有阳宅、阴宅。入阴宅、入阳宅者,祸福刑尅,师有传授。今陛下居深宫,有万灵护卫,阴阳二宅不言帝王家,臣不敢奉诏!」上然之,赐束帛遣之。
  司封员外郎、充史舘修撰权审,于衢路突尚书左仆射、平章事崔铉。判曰:「宰相之统庶寮,仆射之临郎吏,岂有导骑已过,按辔横冲?权审久在班行,合谙典故,便知素履,且举旧条,送都省罚七直。」审以素履之言难□就列,寻左迁宿州刺史,自尔不复立朝矣。
  贬前乡贡进士杨仁赡为康州参军,驰驿发遣。仁赡女弟出嫁前进士于瓌,纳函之朝,有朞国恤,仁赡不易其日。宪司纠论,遂坐贬。 
  上每命相,尽出睿旨,人无知者。一日,制诏枢密院:「兵部侍郎、判度支萧邺可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仰指挥学士院降麻处分。」枢密使王归长、马公儒以邺先判度支,再审圣旨,未识下落,抑或仍旧?上意贵近佑萧也,乃宸翰付学士院:「户部侍郎、判户部事崔慎由可工部尚书、平章事,落下判户部事。」宸断如此。
  河东节度使刘瑑在内署日,上深器异。大中十一年,上手诏追之,令乘递赴阙。初无知者,瑑奏发太原,人方信之。既至,拜户部侍郎、判度支。十二月十七日,次对,上以御案历日付瑑,令于下旬择一吉日。瑑不谕旨,上曰:「但择一拜官日即得。」瑑跪奏:「二十五日甚佳。」上笑曰:「此日命卿为相。」秘无知者。高湜自集贤校理为蒋系凤翔从事,湜即瑑旧僚也。二十四日,辞璩于宣平里私第。湜曰:「窃度旬日,必副具瞻之望。」瑑笑曰:「来日具瞻,何旬日也!」湜惊,不敢发。诘旦,果奚立矣,始以此事毕泄于湜。既入相,深有升平之望。与慎由议政于上前,慎由曰:「唯当甄别品流,上酧万一。」瑑曰:「昔王夷甫当衰晋之末,崇尚浮虚,祖述流品,终致中原版荡,晋室沦夷。今当盛明之朝,不能循名责实,使百吏各称其职,上酧陛下,而遽以品流为先,臣未知致理之由!」慎由不能对。因此,恩泽浸衰,罢为东川节度使。
  魏国公崔铉秉政,郑鲁、杨绍复、段瓌、薛蒙一时俊造,铉所取信,凡有补吏、议事,或与之参酌。时人语曰:「炙手可热,杨、郑、段、薛;欲得命通,鲁、绍、瓌、蒙。」时鲁为刑部侍郎,铉欲引以为相,圣旨授河南尹,不测其事。赴后,上问:「郑鲁发后,除改卿还自由否?」铉惊恐,密以此事访于左右,云:「御扆上题此四句。」铉益畏。
  上听政之暇,多赋诗,令翰林学士属和。一日,赋诗赐寓直学士萧寘、曹确,令继和。寘手状谢曰:「陛下此诗,虽『湘水日千里,因之平生怀』,亦无以加也。」明日,召学士韦澳问此两句。澳奏曰:「齐太子家令沈约诗,寘以睿藻清新,取方沈约尔。」上不悦,曰:「将人臣比我,得否?」恩遇渐薄,执政乘之,出为浙西观察使。
  崔罕为京兆尹,内园巡官不避马,杖之五十四方死。上赫怒,令与远郡。宰臣论救,上曰:「罕为京兆尹,锄强抚弱,是其职任。但不避马,便杖之可矣,不合问知是内园巡官方决,一错也;又人臣之刑,止行二十七,过此,是朕刑也。五十四杖颇骇闻听!」宰臣又论救。上曰:「与一廉察,奋梃者宜抵罪。根本轻,致罕过制耳。」宰臣益贺上无幽不察。罕止贬湖南观察使。
  故事,京兆尹在私第,但奇日入府,偶日入递院。崔郢为京兆尹,囚徒逸狱而走,上始命造京兆廨宅,京兆尹不得离府。上以崔罕、郢并败官,面召翰林学士韦澳,授京兆尹,便令赴任。上赐度支钱二万贯,令造府宅。澳公正方严,吏不敢欺。委长安县尉李信主其事,造成廨宇,极一时壮丽,尚有羡缗却进。澳连书信两上下考焉。
  韦澳为京兆尹,豪右敛手。国舅郑光庄不纳租,澳系其主者,期以五日,不足必抵法;太后为言之上。延英问澳,澳具奏本末。上曰:「今日纳租足,放否?」曰:「尚在限内,来日即不得矣。」澳既出半廷,上连召之曰:「国舅庄租今日纳足,放主者否?」澳曰:「必放。」上入告太后曰:「韦澳不可犯也,且与送钱纳租。」顷刻租足而放。
  先是,京兆府进士、明经解送,设殊、次、平等三级,以甄别行实。近年公道益衰,止于奔竞,至解送之日,威势挠败,如市道焉。至是,澳榜曰:「朝廷将裨教化,广设科场。当开元、天宝之间,始专重明经、进士。及贞元、元和之际,又益以荐送相高。当时务尚切磋,不分党甲,绝侥幸请讬之路,有推贤让能之风。等列标名,仅同科第,既为盛事,固可公行。近日已来,前规顿改,互争强弱,多务奔驰。定高卑于下第之初,决可否于差官之日。曾非考覆,尽系经营。奥学雄文,例舍于贞方寒素,增年矫日,尽取于党比羣强。中选者曾不足云,而争名者益炽其事。澳叨司畿甸,合贡英髦,非无藻鉴之心,惧有爱憎之谤。且李膺以不察孝廉去任,胡广以轻举茂才免官;况其管窥,实难裁处。况礼部格文,本无等第,府廷解送,不当区分。今年合送省进士、明经等,并以纳策试前后为定,不在更分等第之限。」词科之盛,本以京兆府等第为梯级。建中二年,崔元翰、崔敖、崔备三人,府元、府副、府第三人,于卲知贡举,放及第,并以府列。盖推崇艺实,不能易也。自文学道丧,朋党道兴,纷竞既多,澳不胜惧,遂此厘革。盖救一时之弊,人多惜之。
  上至孝,动遵元和故事。以宪宗曾幸青龙寺,命复道开便门。至青龙佛宫,永日升眺,追感元和圣迹,怅望久之。
  上敦睦九族,于诸侯王尤尽友爱。即位后,于十六宅起雍和殿,每月三两幸,与诸侯王击鞠合乐,赐赉有差。进士司马枢为《雍和殿赋》,词虽不典,亦志一时之事实。
  牛藂任拾遗、补阙五年,频上封事,上密记之。后藂自司勋员外为睦州刺史,中谢,上命至轩砌,问曰:「卿顷任谏官,颇能举职,今忽为远郡,得非宰臣以前事为惩否?」藂曰:「陛下新有德音,未任刺史、县令,不得任近侍官。宰臣以是奖擢,非嫌忌也。」上曰:「赐卿紫。」藂退谢毕,前曰:「臣所衣绯衣,是刺史借服,不审陛下便赐紫,为复别有进止?」上遽曰:「且赐绯!且赐绯!」
  上慎重名器,未尝容易,服色之赐,一无所滥。李藩自司勋郎中迁驾部郎中、知制诰,衣绿如故。郑裔绰自给事中以论驳杨汉公忤旨,出商州刺史,始赐绯衣银鱼。沈询自礼部侍郎为浙东观察使,方赐金绶。苗恪自司勋员外除洛阳令,蓝衫赴任。裴处权自司封郎中出河南少尹,到任,本府奏荐赐绯,给事中崔罕驳还。上手诏褒奖,曰:「有事不当,卿能驳还,职业既修,朕何所虑?」
  上每孜孜求理,焦劳不倦。一日,密召学士韦澳,尽屏左右,谓澳曰:「朕每便殿与节度、观察使、刺史语,要知所委州郡风俗、物产。卿宜密采访,撰次一文书进来,虽家臣舆老,不得漏泄。」澳奉宣旨,即采《十道四蕃志》,更博探访,撰成一书,题曰《处分语》,自写面进,虽子弟不得闻也。后数日,薛弘宗除邓州刺史,澳有别业在南阳,召弘宗饯之。弘宗曰:「昨日中谢,圣上处分当州事惊人。」澳访之,即《处分语》中事也。君上亲总万机,自古未有。
  上校猎城西,渐及渭水,见父老一二十人于村佛祠设斋。上问之,父老曰:「臣礼泉县百姓,本县令李君奭有异政,考秩已满,百姓借留,诣府乞未替,来此祈佛力也。」上默然,还宫后,于御扆上大书君奭名。中书两拟礼泉令,上皆抹去之。踰岁,宰执以怀州刺史阙,请用人,御笔曰:「礼泉县令李君奭可怀州刺史。」莫测也。君奭中谢,宸旨奖励,始闻其事。
  大理寺直王景初与刑部郎中唐技议谳不平,景初坐贬潭州司户参军。制下,景初挝登闻鼓称寃,再贬昭州司户。制曰:「不遵严谴,辄冒登闻,以惩不恭也。」
  京兆府参军卢甚升进士第,入官,甚孤贫,有文学。京兆尹遣巡舘驿,左补阙崔瑄婚姻回,与甚长亭相遇,争厅。甚以官虽卑,乃公行,略不让瑄。瑄责其不逊,遂相诋诃。甚来,下御史台按问,吏云:「当服白衫。」甚曰:「非国恤,不素服。」上闻之,以甚言涉大不敬,除籍为民,投之岭表。行至洛源驿,赐死。瑄左迁河南府阳翟县令。
  大理卿马曙任代北水运使,代北出犀甲,曙罢职,以一二十领自随。故事,人臣家不得蓄兵器。曙既在朝,乃瘗而藏之。一日,奴有犯罪者,曙笞之,即告于御史台,称曙蓄兵器,有异谋。命吏发曙私第,得甲不虚,坐贬邵州刺史。谏官上论,以奴诉郎主,在法不治。上命杖杀曙奴于青泥驿,曙贬岭外,人臣无不感悦。
  司农卿韦廑夜令术士为厌胜之术,御史台劾奏,贬永州司马。
  优人祝汉贞词辨敏给,恩倾一时。嗣朝王乾佑以金帛结之,求刺史,尽纳贿矣,而未敢言。御史台劾奏,汉贞杖二十九,流天德;乾佑窜岭外。
  上雅重词学之臣,于翰林学士恩礼特异,宴游密召,无所间隔,惟于迁转,皆守彝章。皇甫珪自吏部员外召入内廷,改司勋员外,计吏员二十五个月限,转司封郎中、知制诰;孔温裕自礼部员外改司封员外,入内廷,二十五个月,改司勋郎中、知制诰。动循官制,不以爵禄私近臣也。
  广州节度使纥干{上自下豕}以贪猥闻,贬庆王府长史,分司东都。制曰:「钟陵问俗,澄清之化靡闻;南海抚封,贪渎之声何甚!而又交通诡遇,沟壑无厌。迹固异于澹台,道殊乖于吴隐。」舍人韩宗之词也。书上,一朝不进用矣。工部尚书杨汉公前任荆南节度使,以不廉闻,公议益喧,左迁秘书监。制曰:「考三载之绩,尔最无闻;致多士之嘲,人言未息。既起风波之论,难安喉舌之司。」舍人沈询词也。至大中十三年,汉公除同州刺史,给事中郑公舆、裔绰三驳还制书。上自即位,但闻谏官论执,左曹驳正,无不立从其奏。至是,惑于左右,三下汉公同州之命,不允所论。时属寒食,内宴百寮。上因击毬,巡班慰劳。至给事中班,谓公舆、裔绰曰:「卿凡有驳议,朕无不允从。唯论汉公,事涉朋党。」裔绰前曰:「同州是太宗皇帝兴王之地,陛下为子孙,尤须慎择牧守。汉公在荆南日,贪残已经朝责,陛下岂可以祖宗重地,私于此人?」上变色而回马。翌日,裔绰贬商州刺史。
  武昌军节度使副使苗(名与庭裕家讳同)责童子严不避马,擒至幕,笞其背。严母诣阙称寃,苗贬江州司马。制曰:「避马虽乖于严敬,鞭人合顾于簪缨。」舍人杨绍复之词也。苗自此为清议所薄。
  高品吴居中承恩泽甚厚,访□术者,欲固其事,术者令书上尊号于袜。有告者,上召至,视之信然。居中弃市。
  蓝田尉、直弘文舘柳珪擢为右拾遗、弘文舘直学士,给事中萧仿、郑公舆、裔绰驳还,曰:「陛下高悬爵位,本待贤良。既命浇浮,恐非惩劝。珪居家不禀于义方,奉国岂尽于忠节?」刑部尚书柳仲郢诣东上阁门进表,称:「子珪才器庸劣,不合尘玷谏垣;若诬以不孝,即寃屈为甚。」太子少卿柳公权又讼侵毁之枉。上令免珪官,且在家修省。贞元、元和已来,士林家礼法严整,以韩皋、柳公绰、柳仲郢为首称。一旦子称不孝,簪组叹之。
  太尉、卫国公李德裕,上即位后,坐贬崖州司户参军,终于贬所。一日,丞相令狐绹梦德裕曰:「某已谢明时,幸相公哀之,放归葬故里。」绹具为其子滈言。滈曰:「李卫公犯众怒,又崔、魏二丞相(崔铉、魏謩)皆敌人也,见持政,必将上前异同,未可言之也。」后数日,上将坐延英,绹又梦德裕曰:「某委骨海上,思还故里。与相公有旧,幸悯而许之。」既寤,召其子滈曰:「向来见李卫公精爽尚可畏,吾不言,必掇祸!」明日,入中书,具为同列言之。既于上前论奏,许其子蒙州立山县尉(名与今上御名同)护丧归葬。
  翰林学士、驾部郎中、知制诰庾道蔚,勅曰:「以艺文擢居近密,乖检慎,难处禁林。宜守本官、续连州刺史。」郑朗为御史大夫,道尉以事干之,乞庇罪人者,朗衔之。朗既大用,积前事,尽闻于上,故及此罪。
  监修国史、门下侍郎兼礼部尚书、平章事郑朗奏:「当舘修撰、直史共四员,准故事,已通籍者为修撰,未升朝者为直舘。伏以修史重事,合选廷臣,秩序或卑,笔削不称。其直舘伏请停废,更添置修撰两员。」勅曰:「宜依。直馆万年县尉张范、泾阳县尉李节勒守本官,以户部郎中孟穆、驾部员外郎李涣并充史舘修撰,通籍为四员,分修四季之事。」
  以左拾遗郑言为太常博士,郑朗自御史大夫命相。朗先为浙西观察使,言实居幕中。朗建议;「以谏官论时政得失,动关宰辅,郑言必括囊形迹,请移为博士。」至大中十一年,崔慎由自户部侍郎秉政,复以左拾遗杜蔚为太常博士。蔚亦慎由旧僚也,踵为故事。至理之代,动循至公,后代方之难矣。
  以楚州刺史裴坦为知制诰,坦罢任赴阙。宰臣令狐绹擢用,宰臣裴休以坦非才,不称是选,建议拒之,力不胜坦。命既行,至政事堂谒谢丞相。故事,谢毕,便于本院上事,四辅送之,施一榻,压角而坐。坦巡谒执政,至休厅,多输感谢。休曰:「此乃首台缪选,非休力也!」立命肩舁便出,不与之坐。两阁老吏云:「自有中事,未有此事也。」人多为坦羞之。至坦主贡举,擢休子弘上第。时人云:「欲盖而彰,此之谓也。」
  大中九年正月十九日,制曰:「朝议郎、守尚书刑部郎中、柱国、赐绯鱼袋唐技、将仕郎、守尚书职方员外郎裴,(庭裕先父)早以科名,荐由台阁,声猷素履,亦有可嘉。昨者,吏部以尔秉心精专,请委考覆,而临事或乖于公当,物议遂至于沸腾,岂可尚列弥纶?是宜并分等符,善绥凋瘵,以补悔尤。技可虔州刺史,散官、勋封如故;裴可申州刺史,散官如故。」舍人杜德公之词也。
  吏部侍郎,兼判尚书铨事裴谂左授国子祭酒,吏部郎中周敬复罚二月俸,监察御史冯颛左授秘书省着作佐郎;考院所送博学宏词科赵秬等十人,并宜覆落,不在施行之限。初,裴谂兼上铨,主试宏、拔两科。其年,争名者众,应宏词选,前进士苗台符、杨岩、薛訢、李询、古敬翊已下一十五人就试。谂宽豫仁厚,有赋题不密之说。前进士柳翰、京兆尹柳憙之子也。故事,宏词科只三人,翰在选中。不中选者言翰于谂处先得赋题,讬词人温庭筠为之。翰既中选,其声聒不止,事彻宸听。杜德公时为中书舍人,言于执政曰:「某两为考官,未试宏词,先锁考官,然后考□□□□□□□□文书。若自先得赋题者必佳,糊名考文书得佳者,考官乃公。当罪上铨为宜,考官不合坐。」宏词赵秬,丞相令狐绹故人子也,同列将以此事嫁患于令狐丞相,丞相遂逐之,尽覆去。初,日官奏:「文星暗,科场当有事。」沈询为礼部侍郎,闻而忧焉。至是,三科尽覆,日官之言方验。
  上自党项叛扰,推其由,乃边将贪暴,利其羊马,多欺取之。始用右谏议大夫李福为夏州节度使,刑部侍郎毕諴为邠宁节度使,大理卿裴识为泾原节度使。发日,临轩戒励,禀奉宸威,绝侵夺之贪。边方帖息,烽燧不复告惊矣。
  浙东观察使,兼御史中丞李讷为军士噪逐,坐贬朗州刺史,驰驿赴任。讷性褊狷,遇军士不以礼,人皆怨之,遂及于难。监军使王景宗责抚循无状,杖四十,流恭陵。自此,戎臣失律,监军皆从坐。
  宰臣郑朗自中书归宣平私第,内园使李敬寔衢路冲之,朗列奏。上诏敬寔面语,敬寔奏:「供奉官例不避。」上曰:「衔天子之命横绝而过可矣,安有私出不避辅相乎!」剥紫绶,配南衙。
  太常卿封敖于私第上事,御史台弹奏,左迁国子祭酒。故事,太常卿上日,庭设九部乐,尽一时之盛。敖拜太常卿,欲便于亲阅,遂就私第视事。法司举奏,遂薄责焉。
  上励精理天下.一纪之内,欲臻升平。自大中十二年后,藩镇继有叛乱。宣州都将康全泰逐出观察使郑薰,湖南都将石再顺逐出观察使韩琮,广州都将王令寰逐出节度使杨发,江西都将毛鹤逐出观察使郑宪。上赫怒,命淮南节度使、检校左仆射、平章事崔铉兼领宣、池、歙三州观察使,以宋州刺史温璋为宣州刺史,以右金吾将军蔡袭为湖南观察使,以泾原节度使李承勋为广州节度使,以光禄卿韦宙为江西观察使,只取邻道兵送赴任,凶渠如期授首,皆不劳师,斩定诛锄,尽副圣旨。 
  李景让为吏部尚书,抗疏言:「穆宗至敬宗、文宗、武宗四庙当迁出。以穆宗是上兄弟,文宗以下是上犹子。陛下拜兄尚可,拜侄可乎?使陛下得亲事七庙,宜重升代宗以下入庙,以正三昭三穆之序。」事下百官集议,不定而止。时人以上方衔穆宗,深谓景让希旨,多不直其事。 
  刘皋为盐州刺史,甚有威名。监军使杨玄价诬奏皋谋叛,函首以进。阖朝公卿,面折庭争,上重违百辟之言,始坐玄价专杀不辜之罪。
  上晚岁酷好仙道。广州监军使吴德鄘离阙日病足,已蹒跚矣。三载,监广师归阙,足疾却平。上诘之,遂具为上说罗浮山人轩辕集医憗。上闻之,甘心焉,驿诏轩辕集赴京师。既至,馆于南亭院外庭,莫之面也。谏官恐害政,屡以为言。上曰:「轩辕道人,口不干世事,卿勿以为忧。」留岁余,放归,授朝奉大夫、广州司马;集坚不受。临与上别,上问理天下当得几年,集曰:「五十年。」上闻之慰悦。及遏密之岁,春秋五十。
  李景让、夏侯孜偘偘立朝,俱励风操。景让为御史大夫,视事之日,以侍御史孙玉汝、监察御史卢狷、王觌不称职,请移他官。孜为右丞,以职方郎中裴諴、虞部郎中韩瞻俱声绩不立,诙谐取容,諴改太子中允,瞻改凤州刺史。
  于延陵授建州刺史,中谢,上问之曰:「建去京师近远?」延陵曰:「八千里。」上曰:「朕左右、前后皆建人也,郡极不恶。卿若为我廉洁奉公,绥缉凋瘵,长在我面前无异;或挠枉法度,远人无聊,即朕三尺阶前,便是万里,卿知之否?」延陵悸慑失序,上抚而遣之。 
  越人仇甫聚众为乱,攻陷剡县、诸暨等县,浙左骚然。上用王式为浙东观察使,以武宁军健卒二千人送式之任。式生擒仇甫以献,斩于东市。 
  始选前进士于琮为婿,连拜秘书省校书郎、右拾遗,赐绯,左补阙,赐紫,尚永福公主,事忽中寝。丞相上审圣旨,上曰:「朕此女子,近因与之会食,对朕辄折匕筯,性情如此,恐不可为士大夫妻。」许琮别尚广德公主,亦上次女也。 
  上委信宰辅,言发计从,就中于元辅恩礼稍异。白敏中赴邠宁行营,上幸兴福楼送之,自楼上投下朱书御札一副与敏中,言君臣注倚之分;崔铉赴镇淮南,幸通化楼送之,并赐诗四韵,以宠行迈。铉刻其诗于宣化驿。
  僧从晦住安国寺,道行高洁,兼工诗,以文章应制。上每择剧韵令赋,亦多称旨。晦积年供奉,望紫方袍之赐,以耀法门。上两召至殿,上谓曰:「朕不惜一副紫袈裟与师,但师头耳稍薄,恐不胜耳!」竟不赐,晦悒悒而终。
  宪宗鼎成之夜,左军中尉吐突承(下一字犯懿宗讳)实死其事。上即位,追感承□死于忠义,连擢其子士(下字与今上御名同)至显贵,为右军中尉、开府仪同三司,恩礼始终不替焉。
  毕諴本估客之子,连升甲乙科。杜悰为淮南节度使,置幕中,始落盐籍。文学优赡,遇事无滞,在翰林,上恩顾特异,许用为相。深为丞相令狐绹所忌,自邠宁连移凤翔、昭义、北门三镇,皆绹缓其入相之谋也。諴思有以结绹,在北门求得绝色,非人世所有,盛饰珠翠,专使献绹。绹一见之心动,谓其子曰:「尤物必害人,毕太原于吾无分,今以是饵吾,将倾吾家族也!」一见返之。专人不敢将回,驿候諴意。諴又沥血输启事于绹,绹终不纳。乃命邸吏货之。东头医官李玄伯,上所狎昵者,以钱七十万致于家,乃舍之正堂,玄伯夫妻执贱役以事焉。踰月,尽得其欢心矣,乃进于上。上一见惑之,宠冠六宫。玄伯烧伏火丹砂进之,以市恩泽,致上疮疾,皆玄伯之罪也。懿宗即位,玄伯与山人王岳、道士虞紫芝俱弃市。 
  大中十二年,始用左谏议大夫郑漳、兵部郎中李邺为郓王已下侍读。时郓王居十六宅,夔、昭已下五王居大明宫内院。数日,追制改充夔王已下侍读,五日一入乾符门讲读。郓王即位后,其事遂停。 
  武宁军节度使康季荣不恤军士,部下噪而逐之,投于岭外。上以左金吾大将军田牟曾任徐州,有政声,特开延英殿召对,再命建节,往镇一方,于是安帖。 
  韦澳在翰林极承恩遇,自京兆尹出为河阳三城节度使,当轴者挤之也。大中十三年三月,魏博节度使何弘敬就加中书令,上命宣徽南院使王居方往魏博赐麻制,假道河阳。上以薄纸手诏澳,曰:「密饬装,秋当与卿相见。」戒居方曰:「过河阳以此赐澳,无令人知。」居方既至,密以宸翰授澳。上七月寝疾,八月晏驾,遂中寝。 
  命监察御史杨戴往浙西道勘覆军额。大中十二年,宣州叛将康全泰噪逐观察使郑薰,朝廷用宋州刺史温璋问罪。时萧寘为浙西观察使,地与宣州接连,遂擢用武臣李瑑代寘,特建镇海军节,镇抚之,以张犄角之势。兵罢后,谤者言瑑虚署官健名,广占衣粮,没入私家。上遂命戴往,按覆军籍,无一卒虚额者。戴还条奏,谤者之言始不胜。 
  度支奏状言「渍污」疋段误写「清污」,上一见觉之。枢密使、承旨孙隐中谓上未省也,添成「渍」字。及中书复入,上赫怒,勘添改表奏者,罚责有差。 
  大中十一年正月一日,上御含元殿受朝,太子太师卢钧年八十矣,自乐悬之南步而及殿墀,称贺上前,声容朗缓,举朝服之。至十二年元日,含元受贺,太子少师柳公权年亦八十矣,复为百官首,含元殿廷敻远,自乐悬南步至殿下,力已绵惫,称贺之后,上尊号「圣敬文思和武光孝皇帝」,公权误曰:「光武和孝。」御史弹出之,罚一季俸料。七十致仕,旧典也,公权不能克遵典礼,老而受辱,人多惜之。 
  太常卿高铢决罚礼院礼生,博士李慤引故事,见执政,以礼院虽系太常寺,从来博士自专,事无关白者。所以太常三卿初莅事,博士无参集之礼。今铢重罚礼生,有违典故。丞相以铢夙德,唯唯而已。铢曰:「吾老而不能退,一旦为后生所辱!」遂乞罢。 
  勅:「乡贡进士温庭筠早随计吏,夙着雄名,徒负不羁之才,罕有适时之用。放骚人于湘浦,移贾谊于长沙,尚有前席之期,未爽抽毫之思,可随州随县尉。」舍人裴坦之词也。庭筠字飞卿,彦博之裔孙也,词赋诗篇冠绝一时,与李商隐齐名,时号「温李」。连举进士,竟不中第。至是,谪为九品吏。进士纪唐夫叹庭筠之寃,赠之诗曰:「凤凰诏下虽沾命,鹦鹉才高却累身。」人多讽诵。上明主也,而庭筠反以才废。制中自引骚人长沙之事,君子讥之。前一年,商隐以盐铁推官死。商隐字义山,文学宏博,牋表尤着于人间。自开成二年升进士第,至上十二年,竟不升于王庭,而庭筠亦恓恓不涉第□□□□者。岂以文学为极致,已靳于此,遂于禄位有所爱耶?不可得而问矣。 
  山南西道观察使奏:「渠州犀牛见,差官押赴阙廷。」既至,上于便殿阅之,仍命月华门外宣示百僚。上虑伤物性命,便押赴本道,复放于渠州之野。 
  上命左军中尉王宗实治道,将幸华清宫,两省供奉官拜疏极谏。上谓宰臣曰:「华清宫是祖宗旧宫,又朝元阁圣祖现真容地。朕一纪在位,未尝瞻拜,深觉缺仪。今排比皆是军司,不劳州县,卿宜勉谕谏官,勿更论列。」宰臣奉旨而退,召两省官宣谕;俄而谏表再入。上谓宰臣曰:「谏官疏极恳切,且言:『自穆宗巡幸之后,列圣未尝出宫。居安虑危,乞留圣虑。』朕闻此语,决不为华清宫之幸矣!宣召两省官,说我此意。」 
  十二年七月十四日,三更三点追朝,唯宰臣夏侯孜独到衙。以御史大夫李景让为检校吏部尚书,充剑南西川节度使。时中元休假,通事舍人无在馆者。麻案既出,孜受麻毕,乃召当直中书舍人冯图宣之,捧麻皆两省胥吏。自此,始令通事舍人休澣亦在馆俟命。 
  上自不豫,宰辅侍臣无对见者。疮甚,令中使往东都太仆卿裴诩宣索药,中使往返五日。复命召医疮方士、院生对于寝殿,院言可疗。既出,不复召矣。大渐,顾命内枢密使王归长、马公儒、宣徽南院使王居方,以夔王当璧为讬。三内臣皆上素所厚者,泣而受命。时右军中尉王茂玄心亦感上,左军中尉王宗实素不同。归长、公儒、居方患之,乃矫诏出宗实为淮南监军使,宣化门受命,将由右银台门出焉。左军副使丌元实谓宗实曰:「圣人不豫踰月,中尉止隔门起居,今日除改,未可辨也,请一面圣人而出。」宗实始悟,却入。即诸门,已踵故事,添人守捉矣。丌元实翼导宗实直至寝殿,上已晏驾,东首环泣。宗实叱居方等下,责以矫宣,皆捧足乞命。遣宣徽北院使齐元简迎郓王于藩邸,即位,是为懿宗。归长、公儒、居方皆诛死,籍没其家。  
  晁美人薨,上震悼久之。美人上在藩邸时承恩遇。实生郓王、万寿公主焉。薨后,诏翰林学士萧寘为志文,皆刻其事。及夔、昭以下五王居内院,而郓王独还藩邸。大中末嗣位之后,人间切有拟议者。寘以此事言于公卿,方辨立长之顺。郓王嗣位后,美人追崇为皇太后,太常杜宣猷献谥曰元昭,配享宣宗庙室。
  右《东观奏记》三卷,唐裴庭裕撰。按庭裕一作廷裕,并有作延裕者,字膺余,闻喜人,官右补阙。其名见《新书.宰相世系表》,所谓裴氏东眷者也。王定保《摭言》称其「乾宁中,在内廷,文书敏捷,号下水船。」其事迹则无可考。其书专记宣宗一朝之政绩,书中事实颇具首尾,《通鉴》采及三十二条,《考异》一条,在唐朝杂史中最称翔实。世固有商维濬《稗海》本、《唐宋丛书》本、《小石山房》本,均脱自序,《小石山房》本卷上末又脱二叶,未为完善。昔年收得戈小莲《半树斋旧钞》本,首有自序,字句亦较各刻本为妥,并以《唐语林》校过,粗为可读。脱字三处尚无订正之本,谨空如右。唐人杂史寥落如晨星,全书如《创业起居注》、《安禄山事迹》,辑佚如《牛羊日历》、《广陵妖乱志》,同此刊行,为读《唐书》者之一助。
                  光绪戊申冬月长至日,江阴缪荃孙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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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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