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故事 我是农村考出来的学生,工作之后一直喜欢男生玩游戏还跟你聊天,在网上聊天,对工作不上心,也无心工作,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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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年的故事续篇
  我的故事
  &一去二三里,烟村四五家。儿童六七个,八九十枝花。&
  儿歌中的小村,静谧而美丽。但这些只是外来人眼中的山村印象。生活在这里的人,多半是感受不到这种静美和浪漫。我就是生活在这里的人之一。如果你当下很无聊,或者很想了解一下与你的生活相去甚远的那些陌生而新奇的事,就请跟着我的笔,看一看我的故事吧!
  (一)搬家
  从我出生的卫东林场搬家那年,我9岁,已经上到小学二年级。之前我并不知道一同搬走的还有我家的邻居刘叔和刘婶,一直到上了搬家车,我们一起走,才知道。我们坐的搬家车,是一个森林小火车头,带着两节闷罐车厢。所说的闷罐车,就是一个四面都是铁皮,没有窗户,坐在里面,看不到窗外的风景,任由小火车司机把我们带到该到的地方。那个时候,整个森林铁路只有一条,在各林场设立一个车站,在车站另设两到三条可以让火车调头或给其他车辆让道的铁轨。车站有一部手摇***,可以通过交换台跟其他车站取得联系,知道往上或往下走有没有相对开来的车,如果有,就要在该站等候,直到这辆车驶进站来,我们的车才能再出发。这样,经过一天一夜,我们终于来到了新的林场。
  我们搬到的这个林场,名字很有意思,叫鹿鸣林场。听老人说,是因为野生的鹿很多,经常能听到鹿的叫声,才取的这个名字。这个说法还真得到了证实:因为在我就读的小学校旁边,就有一个鹿场,这几头鹿都是工人在山里干活时捉到的。有一个姓祝的老工人,专门喂养这些鹿。我们常常在下课的时候跑过去看,饲养员不让我们靠近,怕鹿会伤到我们。这些鹿的确是野性难驯,后来,这位姓祝的老工人,真就死在了鹿的利角之下,这是后话。
  我转到新学校之后,进入二年级继续上课。记得原来住的林场学生很多,一年级和二年级都是三个班。转来的这个林场的二年级只有一个班。刚转来的第二天,老师就开始进行数学测验。卷子发下来,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做,回过头来看看后面的同学,他们都做得很认真。我胡乱的写着,跟着大家稀里糊涂的交了卷儿。当卷子发下来,我的卷子上面是一个大大的红色的0。我开始发蒙,我在原来的学校是学习委员,没有谁比我学习再好的了。但是这些题怎么不会做呢?后来那个老师走过来问我,你们学到哪了?我开始翻开书指给她看。原来这里的教学进度比我们原来的学校要快很多,这次考试的内容全都是四则混合运算,我还没有学到。
  语文课,那个挺会拿腔拿调的女老师,好像很受同学们的欢迎,我记得她家就住在学校的旁边,好像是林场给安排的临时住所。一到下课,同学们都跑去她家玩儿,她也不反感,很友好的和同学们说这说那。她喜欢干净,所以我们新学的汉字,都像是现在减过肥的纤小女人一样又瘦又长的紧紧靠在田字格的旁边,从远处看,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的。但也正是因为这样,若干年后,我们这个班的同学,字写得都很不漂亮,哈哈!
  经过一段时间的适应,我很快认识了我班的新同学,那个眼睛毛绒绒、脸蛋胖乎乎、声音响亮、在若干个回答问题的声音中总是特别突出的学习委员L;还有那个总喜爱穿一件耀眼的蓝色上衣、橡皮筋跳得老高、活泼好动、上课时老师一进教室就喊:起立,***教导我们说&&&&&&的Z;还有那个总被男同学欺负,骂不过人家就哭鼻子的M;还有那个下课把蛤蟆放在女同学的文具盒里,或者把女同学的坐垫弄湿,再原样放好,单等着看笑话的Y。在这些同学当中,我越来越能和大家融合成一片,跟那五六个学习差不多同样好的同学竞争成绩,每次考不过都不服气,暗下决心,偷偷的学习,总想在下一次的考试中超过她们,所以一直到小学毕业,我的成绩都保持在班级的前三名。
  放学回家,是我最高兴的时候,因为做完作业,我就会溜到那个长着毛绒绒大眼睛的同学家里荡秋千。她家就在我家的前一趟房,中间隔着一条小火车道。她的父亲是我们那里有名的屠户,但是脾气特别好,对我们这些天天长在他家的孩子从来没有厌烦过。有好吃的还毫不吝啬的分给我们吃。那个秋千就是他用四根粗绳子,固定着一块厚木板做成的,就在他家窗前。我们能把秋千荡到跟他家的房檐一样高。当然也有因为太高,木板扣过来挨摔的时候,哭一鼻子以后,还是不长记性,还要荡那么高。
  另外一个好玩儿的游戏就是玩嘎拉哈,嘎拉哈是我们东北的方言,那个时候一到过年,家家都要杀年猪,吃猪腿的时候,在猪关节处有一块腿骨,有四个面,分别是不同的形状,积攒这样的四块骨头,去肉晾干,再缝一个装满玉米茬的口袋,就可以玩儿。如果嘎拉哈足够多,就有更多种的玩儿法,几个人都可以玩儿,每个孩子几乎都是玩嘎拉哈的高手。
  一到放寒假,我们就要带上弯把锯和大斧,拉着小爬犁,去山里捡烧柴,那时候家家都有五六个孩子,再加上左右邻居家的孩子,一出门,雪地上长长的一支队伍,也浩浩荡荡的。孩子们两个人一伙儿,大的在前边拉,小的在后面推。我那时的角色理所应当的就是后面那个起辅助作用的了。由于道不好,拉起来很费力,但是大家分工协作得很好,一遇上大坡陡坡,就都围过来,帮着一个一个的拉上去,然后再各自拉上自己的小爬犁继续走。这捡烧柴对于孩子们来讲,是有一定的的危险性的,因为有的时候需要放树,放一些像水冬瓜、柳树等不成材的树林场是不管的。孩子们对树倒的方向和周围的环境都把握得很好,没听说谁家的孩子被树砸到了。在下陡坡时,也会因为烧柴的重力和惯力,下滑速度快,如果拉爬犁的孩子跑得不快,或者被枝条绊倒,爬犁就会从他的身上压过。好在这些危险的事情都没有在我们的身上发生过。这超常的体力劳动,常常弄得我们大冬天的却从头上身上往外蒸腾着热气,这些热气在我们的头发和帽子上,结成一层白霜,我们就都成了白头发的小老头和小老太太了。就这样我们从放假开始,每天都要去捡烧柴,一个假期下来,也差不多能捡够一家人一年用的烧柴了。
  小学时期的生活虽然清贫与艰辛,我们却很快乐!
  (二)初中
  上到初一,换了一个年龄比较大的男老师教我们,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到他不喜欢我。每次上语文课,任凭我把手举酸了,直到下课的钟声敲响了,他也不会叫我来读课文。之前我一直是在班级里读范文的。时间久了,我情绪开始低落,开始不愿意上他的课,开始不愿意学习。我回家跟父母说,才知道。原来是我父亲得罪了他。是因为他家人口多,老婆又不会过日子,总跟邻居和同事们借粮食吃,然后又不愿意还,那个时候家家的生活都很清贫,粮食是按人口定量发放的,又是粗粮多细粮少,孩子们肚里没油水饭量又大。大家都是一顿土豆一顿窝瓜再一顿粮食的这么对付着过日子,才能接上下一个月的放粮。因此,大家都对他家有意见。有一次我父亲在办公室跟几个老师正说着这事,他进屋了,听到了,所以不满意我父亲,我也因为他的&爱屋及乌&,得到了相应的&照顾&。那一年的期中和期末,我的成绩由原来的前三名排到了第六和第七。
  山里穷,文化生活也很溃乏。学生们平时除了上课学习,下课淘气,也真没什么可玩的东西了。到了初二,从山外面来了几个年轻人,老师们说他们是&大学漏&,就是考大学差了几分没考上的高中生。林业局里把他们分配到山里支教,来充实教师的队伍。他们的到来,一下给这沉寂的校园带来了生气。他们被分配在初中的各个年级,我有幸成了他们当中一位老师的学生,跟那位老师学语文,我记日记的习惯也是在那个时候,在那位教师的影响下形成的。他们以他们的活力带动着学生们,同学们非常喜欢听他们的课。下了课,他们带着同学打蓝球,打排球,投标***,掷铅球,冬天还自己动手浇一个滑冰场,组织足球比赛。正是爱动年龄的孩子,一下子被他们给吸引了,整天围着他们转。而他们起早自学外语,持之以恒的精神也在感染和教育着我们,大家的学习成绩也一下子有了很大的提高。两年多的时间,这几个年轻人通过各自的努力,考上了中专。离开这里之前,同学们依依不舍的前去送行,他们把自己珍爱的书,赠送给大家。这是我初中时一段最难忘的记忆。初中时发生的最大的一件事,是死了一个学生,这学生的家是从农村搬过来的,学习很好,好像是初二年级的学习委员,是个性格有点内向的男生。那时候我已经升到初三。有一天上课,学生们都跑出去向着操场对面的山上看,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也跑出去看,有知道真相的人告诉我们说,那男生在对面山上的树上吊死了,刚被人发现,大人们都往那边去了。说是家长硬要给他介绍对象,那女的是本林场一个已经毕了业的一个初中生。这男生不同意,家长又不依,他可能觉得没有出路,又找不到人诉说,就一时想不开,走上了绝路。听到这个消息,大家都很感到惋惜,同时又很憎恨那个女的(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憎恨他父母,可能是这个女的给大家的印象都不怎么样吧)。
  (三)高中
  我们山里的林场没有高中,大多数学生初中毕业,也都考不上高中,林场给办张知青卡片,就该上班了。他们的主要工作是每天早上坐上闷罐车,带上午饭,到离家十几里的山里从事跟林木生产有关的劳动,春天要造林(栽树苗),夏天要抚育(把树苗周围的杂草割掉,不让他们与树苗争阳光养分),秋天要清林和秋整地(清林就是在采伐过的林地将冬季生产剩余的树枝、树头归到几米宽的空地两侧,同时把新长出来的灌木枝条用刀斧割下,也顺着空地两侧摆放,以便腾出空间为秋整地刨穴做准备),冬天到了,要采伐,打枝、造材、装车,然后把一车车的原条原木运送到山下。人们一代一代,男男女女,周而复始的做着这些重复的工作,从来没有人会想过是不是还有另外的一种活法。
  为了能让我考上高中,在我父亲的建议下,本来我初二升初三的期末考试考到全班第三名,还是留级了,目的是打好基础,如果到初三第一年考不上高中,就再重读一年,父亲说,反正我岁数小。就这样,在父亲的安排下,我读了两个初二年级。在上初三的第一年结束的时候,我以不到两分之差与普通高中无缘,上了一所职业高中。现在想想,当初做得最错的一件事就是在初二重读,如果我直接升到初三,就不会失去很多机会。最坏的的结果是如果在初三重读的话,那我后来的结局也肯定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这所职业高中的校址也是在一个大一些的林场,而我们学的专业也是跟林木有关的学科&&营林专业。从上学校报到的那天,我们就交完了两年的书费,但是一直到毕业,我们也没看到这些专业的书籍长的什么模样。专业课老师边讲课,边让我们记笔记。除了专业课之外,还开设了数学、语文、物理、化学、政治几门基础课程。我天生偏科偏得厉害,高中的数理化对我来说,就像是一扇扣不开的房门,不论我怎么用功和努力,每次考试的成绩,都跟语文和政治的成绩没法相比。
  我们的宿舍是一间很大的房子,房子里有一面大炕,中间用木板隔开,两边分别是一面很长的火炕。一间就能睡十几个人。夏天还好过,到了冬天,常常是炕头烧得快把肉烙熟了,炕稍还没有一点温度。校工每天烧煤为我们取暖,每次她来,几炉钩子捅完,煤灰就飞满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我们的脸盆里头一天晚上打来半盆水,早上起来洗脸把手伸进去,就会捞起一层冰茬。有一次上课,一位男老师在我们中间走了一圈,然后一脸疑惑的问我们:我发现咱班不管男同学女同学,手怎么都那么脏,好像没洗一样?他哪里知道那黑黑的煤灰粉沫已经深深嵌入到我们一直皴裂的手纹里。条件再艰苦,也阻挡不住少男少女那青春萌动的心&&先是半夜起夜的同学偶尔撞见高一届的学生在篮球架下谈恋爱,然后回来把一宿舍的学生都喊起来,大冬天的大家披上棉袄偷偷溜出去听人家说话,回来冻得满屋乱蹦,嘴里还不停的学着偷听来的话。大家笑笑闹闹,等到兴奋劲过去想起该睡觉了的时候,发现天已经快要亮了。后是亲见自已班级有了情况,同学们是羡慕嫉妒恨,外加瞧不起,进而又想兴灾乐祸等等各种感情交织在一起,真是五味杂陈。
  吃,可是我们住宿生最关心的头等大事了。那个时候的食堂最常见的饭就是大茬子和大饼子,一连几天天天吃大茬子,再一连几天天天吃大饼子。一个是玉米粒,一个是玉米面。哪怕那些淘气的男生把大饼子用线拴起来挂在食堂的门把手上,把大茬子倒在食堂门口的地上以示抗议,都不管用。那时我们每月发三十二斤粮票,十二斤细粮,二十斤粗粮。因为那时很少有细粮吃,所以我们女同学细粮票总是有剩余。而男同学就不一样了,只要吃一次细粮,他们就多买一些,这样他们的细粮票基本不够用,然后用粗粮票跟我们女同学换。我们吃的大茬子不是现在市场上卖的那种很烂很粘稠的大茬粥,而是做的&涝饭&。涝出来的大茬子一个粒是一粒的,硬得很。连着吃了几天,胃疼得受不了,那是我第一次胃疼,疼得头上冒汗,不知所措。开饭时间到了,一看到同学们端回来的还是一个粒是一个粒的大茬子,胃疼得更厉害了。最后,同寝室的同学帮我去卖店买回来两根麻花,说也奇怪,麻花吃完了,胃也不疼了。但是我们没有多余的钱总去买麻花吃。不过,这也算找到了冶我胃疼的良方,从那儿以后,我尽量不买大茬子吃,只要食堂卖大饼子,我就多买一个备着,一旦下顿卖大茬子,我就不去食堂打饭了。
  吃粗粮就有一个好处&&省钱。我们一顿饭打四两大茬子,每两一分钱,一顿饭四分钱就够用了。大饼子也是一样,一个四两,四分钱。食堂做的菜我们是不常吃的,因为不舍得。我们都从家里带来咸菜和大酱,就着饭吃了一顿又一顿。那时一勺肉的价钱是一角,我们都觉得像是天文数字一样。没有几个人舍得买,买一个菜的钱够吃一天的饭了。就这样,我们每个月包括生活用品在内连十元钱都花不到。
  高中毕业,学校按照20%的比例分配给我们两个班级共19个工人的指标,男生十个,女生九个。结果我班只得到四个女生五个男生的名额,两个班级86名同学竞争这19个工人指标。第一次考试,结果很快公布了,我理所当然的回到家里待业去了。正当我茫然不知道未来该走向哪里的时候,突然又接到通知,上次考试作废,原因是试题泄露,被人告到了教育科。就这样,我们又参加了第二次考试,86个学生初选23名。这次我初试入围了。但复试的时候还是没有通过。直到二十多年后同学聚会时我才知道,这二次考试又何尝是公平和公正的呢?
  就这样,两年的高中生活留给我下的只有灰色的记忆。
  (四)技工学校的生活
  我不甘心就这样白白读了高中还一事无成,如果跟哥哥姐姐们一样去山里上班,还费劲遭罪的读什么高中啊,初中毕业直接上班不就完了吗?
  此时,技工学校已经面向初中招生。这时我父亲就让我复习,准备明年跟初中生一起考技校。我高中毕业,反过来跟初中学生一起考试,怎么说都不像是回事。但是我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只能孤注一掷了。好在第二年,我真的以超出一同考入技校的学生30多分的成绩进入了一所技工学校。
  当我们有四个学生一同考入技工学校的消息传来,整个林场都轰动了。我父母尤其兴奋得不知道怎么才好。须知,我之前的若干年,也可以说是学校有史以来,只考出去一个大学生,两个中专生,然后就是我们这几个技校生。而我也是在这些考出去的人当中唯一的一个女性。除了我父母之外,一些亲戚,邻居,都纷纷来到我家,兴奋的议论着。我们此时成了整个林场的焦点。
  有人说,上了技工学校,就相当于走进半个社会。我当时还不能完全理解这句话的含义。
  那个时候,做一名林区工人,跟普通的初中毕业上班的大集体工人(我们那时都叫他们知识青年,简称知青)有着明显的不同。要享受很多知青们享受不到的待遇。比如一上班就要发劳动保护,什么蓝的卡布,棉胶鞋,手套,大衣、棉花等等。同样干一个月活,知青如果挣六十元钱,工人就要加上洗理费、肉食补贴、副食补贴、物价补贴、煤电补贴、林区津贴等等,能开到一百多元,就会比知青多挣差不多一倍的工资。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在林区,一个条件很差的男工人,很容易就能找到一个不错的对象。这些都是后话。
  从我一上技校开始,工人的优厚待遇就很快体现出来。刚到学校报到没几天,学校就组织了一次植树活动,我们每个人就发了一副白色线手套,一个水壶。我们高兴坏了,这是从来都没有过的待遇。植树对于我们这些从小就在山里长大的孩子来讲,根本不是什么难事,即使是走了两个多小时的路,也没觉得有多累。
  到了山上,老师给同学们示范了一下,大家就栽起树来。但是对于山下来的孩子来说就算是一种考验了,单单走路就把他们累坏了。可能考虑到我们都是学生吧,植树的任务量并不大,很快就完成了任务。这期间,有几个男同学看见一条松花蛇,有一米多长,直径大概在五公分左右吧!这种蛇没有毒,我们山里的孩子都知道。他们把蛇打死以后,扒了皮,把蛇肉拿回去放在老乡家炖,然后又往蛇皮里灌满了沙子,远远看去,就像是一条活着的蛇一样,他们把这条蛇放在女生宿舍的窗台上晾晒。那一天,我们的班主任来女生宿舍,宿舍的窗子是开着的,有一位女同学正在窗前,跟老师说了很多话,后来,她突然指着窗台上的那条蛇说:老师,你看这蛇&&&&&&班主任之前根本没注意到这条蛇,被她一指,突然看到后吓得本能的一跳,一下被宿舍前拴的晾衣绳给兜了一下。还好,绳子幸好不是铁丝的,有惊无险,我们很后怕,险些伤到老师。
  除了老师经常的在男女生宿舍之间走动,关切的询问同学们的生活情况之外,男同学也一反初、高中时老死不相往来的传统,主动登门问候,拉近距离,增进感情。
  我们宿舍有八个床位,上下铺。我的上铺是本地的一名女同学,年纪略长我们一些。在高中时是我们上一届的学生,很朴实又开朗的一个人。她平时不怎么在宿舍住,有时会来住上一夜。每次她一进我们宿舍,都会从她的身上带进来一股菜香,不由得会勾起我们想家的念头。我们的舍长也是我高中的同学,比我们老成持重很多,很会处理人际关系,跟每个同学都相处得很好。还没等毕业,就带来一本珠算的书和算盘,噼里啪啦的练起了珠算,据说她家所在的林场的那个会计要退休了,她毕业了就能被安排去接替那个会计,这让我们羡慕不已,她同一个地方出来的同学说,她的父亲就非常会处理人际关系,跟各个领导关系处得都很好。她的上铺和她是一个林场的,长得小巧又白净,同学们都亲切的称她&小白&,小白年纪不大,却十分聪明,尤其让人刮目相看的是,别看她个子不高,身材也不是特别好,却有着舞蹈的天分。无论什么样的舞,她跳起来都有一种神韵在里边,总是那么吸引人的眼球。我对面床铺的下边住的是一个身体纤弱的山下的女孩儿,特别爱笑,而且笑起来很有特点,每次她笑过之后,都会把大家逗笑。由于她身体很瘦弱,有一次参加越野赛,她累得晕了过去,还把校医找了来,我们大家吓坏了。从那以后,她每天都开始起早练习长跑,坚持不懈,在学校组织的又一次越野赛中,她一直坚持到最后,也拿到了名次。她是我们大家的开心果。她的上铺,也是一个山下考来的学生,很有大姐的风范,每次出门,都很注重自己的仪表,对着镜子精心的梳头,用刷子不停的打扫衣服上粘着的灰尘,在她的热情邀请下,我们宿舍的同学在星期天去了她家做客,她母亲包了芹菜肉馅的饺子款待了我们。我还记得,她家的附近是一个砖场,里边有很多的砖坯。从那儿以后,每次看到砖场,都会想到她家。我的左边住着一个医生的女儿,可能是她母亲做医生的缘故,也可能是她是家里唯一的一个女孩子的缘故,她的生活好像比我们要好一点,这让她养成了爱吃零食的习惯。班级离宿舍很近,一到下课,她就会回到宿舍,打开小柜,翻出一些吃的来,有时实在找不到什么吃的,就用开水冲几根咸菜条,也能满足一下她那可怜的胃的需要。那个时候,我们每人每个月有17.5元的助学金,很多同学都很会过,基本上不从家里拿钱,就能维持自己的生活。条件好的同学可能每月花的钱要多一些,但是我不行,因为那个时候姐和大哥已经各自成家,二哥上班时腰受了伤。那时林业局对安全生产工作抓得很紧。如果出了事故只要不是死了人,各个林场都不敢上报,唯恐单位完不成各项指标,更唯恐受到处罚。这也是后话。所以那个时候有很多受伤很重的工伤人员都没有享受到应得的待遇,更何况像我二哥这样只是伤了腰的&小事故&了。这样二哥一直不能上班,在家里养伤,而单位也什么说法都没有。那个时候的工人都特别老实安分,没有人知道去讨说法。在他的腰刚刚好了上班的第一天,又被拖拉机集材时原条上的枝条扫到了脸上,腮上的肉都刮烂了,连饭都吃不了,每天只能喝一点鸡蛋羹。而林场依然是没有任何的说法。我父亲又喜欢喝点小酒,一天要喝上两顿,每个月不到百元的工资,除了他自己买酒喝,给二哥买药,加上家里生活必需的开销,根本都不够用。母亲是个典型的勤劳朴实又善良的家庭妇女,除了每天操持着一大家人的生活之外,也要跟着家属生产队上班来贴补家用。正是因为家里生活困难,所以我是舍不得跟家里伸手要钱的。有时候放假从家里带些馒头、咸菜到学校吃,就是为了省下其实根本就不多的饭伙钱。也是由于长时间不吃菜的缘故吧,有一段时间,我开始掉头发。因为我舍友的妈妈是医生,所以,那次放假,我跟她去了她家,她妈妈给我看了看,告诉我,是由于营养不良造成的,让我买维生素E和B6,再用生姜经常擦头。我按着她妈妈的话去做了,真的很有效果。我这个舍友的上铺也是山下的一名学生,个子很高,也很清秀,总是把东西弄得满床都是,因此经常被老师批评,可她却还是屡教不改。不过她的歌唱得特别的好听,也算是受过&名师&的指点吧!在学校组织的歌咏比赛中,每一次的第一名都非她莫属。而且她的短跑速度也相当的快,总是给班里拿第一名。
  学校里有一个校医,说起来还是我的老乡,有一天,我刚从暖壶里倒了满满一缸开水,边捂手边晾水,我上铺的同学要铺床,就用刷子扫床铺,我怕她扫起的灰尘掉进缸子里,起身躲了一下,结果水太满,洒了出来,当时就把我的手臂处烫起一个大泡。我去了校医那里,她拿来一块卫生棉,又用针帮我把泡挑开,上了紫药水,还开了点药,然后只收我五分钱。哈哈,那时工人的待遇就是好,一定也是公费医疗,只收了点手续费吧!
  技工学校的业余生活丰富多彩,每隔一段时间,学校就会举办一次大型的活动,以班级为单位,进行什么读书比赛,书法比赛、讲演赛、文艺汇演、知识竞赛、征文等等,每月还要定期出黑板报,所有这些活动,全部由同学们自己完成。如果是文艺演出,那么从创作,到排练,到道具的准备,到写节目串词,到演出,同学们各显其能。我们班这方面的人才特别多,总能拿到最好的成绩。以至于我们的班主任一提到这事,就特别自豪地说:都是我班同学自己弄的,我一点都没参与。要是出板报,我班也能做得很出色,因为我们班有几名文学爱好者,自己撰写稿子,这是特色之一。还有一名&画家&,各种花鸟虫鱼就像藏在她心里一样,用时自己就跑了出来。另外还有能写得一手漂亮字的团书记。那时能跟我们班竞争的是我们上届的一个班级,他们班的人才也不少,但是到了最后还是被我们给比了下去。学校的团组织也特别活跃,每个班级都有一名团书记,一到开会,各班的团书记聚到一起,共商事宜。学校还设有广播站,那时是由我和同届另外一个班的一名男生负责播音。播音的稿子也都是出自各年级的学生之手,由我们稍做改动后播出,这些稿子写的都是我们身边熟悉的事,所以大家也都爱听。由于播音的需要,我每天都要早起,晚自习也不能上到下课时候,但我却乐此不疲,也并没有因此影响到我的成绩。年年被评为三好学生,年年都能拿到奖学金。
  学校的学生会主席是我们上届的一名女同学,她特别有领导和组织能力,每天的早操,老师是不来的,都由她组织安排,全校近三百名的学生,没有一个不听她的话,食堂打饭,如果有哪个同学不排队,她就走上前去,问一句:哪个班的?那个同学就会乖乖的回到队伍里。上课前的卫生和纪律检查,她会带着学生会的值班人员,挨个班级走,那阵势,不由人不自觉的做好自己该做的工作,唯恐被扣分,给班级抹黑。学校还有专门的球队,都是从各个班级抽调的球打得好的学生。除了正式的训练和比赛,平时的校园里也到处都活跃着同学们的身影。每当晚饭过后晚自习前,宿舍门前宽阔的操场上就热闹起来,同学们有的打排球,有的打羽毛球,不分年级,不分性别,几个人凑在一起,围成一个又一个的圈子,排球在大家的手里传递着,此升彼落。
  出了学校的大门,就是一条宽阔的公路,晚饭后走出校园散步,也是我们的生活里不可缺少的内容。几个脾气相投的同学相约一起走走,交流着感情,也增进着友谊。
  我们虽然读的是技校,学的仍然是营林专业,但是我们学习都很刻苦,学习风气也很好,在我们班,除了我们几个是靠着努力用功学习考取的之外,有一些初中考来的学生都特别聪明,她们中很多人很可能都是上大学的材料,但只是因为没怎么学习,或者是因为家庭的原因想早一点工作,就考取了技工学校。我们每天早上有早自习,中间正常授课,晚上还要上晚自习,有时候学校停电,教室里每张桌子上都点燃一段蜡烛,大家仍然用心的做着自己该做的事,那场面,那氛围,浪漫又让人感动。
  有一年夏天,那是一个星期天,我们宿舍的女同学,在我们舍长的带领下,穿上自己喜爱的花裙子,戴上借来的太阳帽,一起去离我们学校八里地的另一个林场去游玩。也许是我们穿着的标新立异,也可能是我们本身拥有的青春和朝气吧,还没走出校门,就立刻吸引很多同学伫足观望,有人还忍不住自言自语的说了句:真漂亮。
  我们的目的地是那个林场的大河,中间要路过一个很大的苗圃。当我们走进苗圃的时候,正巧赶上这个苗圃的气象员去作气象观测数据记录。因为气象学也是我们当时学习的课程之一,我们不愿意放弃这样一个实习的好机会,都好奇的跟着她,看她操作,她听我们说是技工学校的学生,也学这个专业,就边作记录,边向我们提出跟气象观测有关的问题,我们几个对答如流,她看了看我们,然后说了句:学得真不错,然后锁上那个小箱,悠然地顺着那条田间的小路走了。
  每学期放假,我都有些兴奋,因为不仅仅因为是要回家见到父母了,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就是准备把自己这一学期得到的奖学金带给他们,虽然只有四、五十元钱,但那也是我学习成绩的最好反馈,除了想帮着家里增加一点进项以外,当然也少不了有一些显摆的成分,哈哈!
  三年六个学期,除了毕业的那个学期老师把我们的奖学金扣留下来给大家买毕业纪念品以外,其他五个学期的奖学金我都如数交给了母亲。我的行为让父母高兴之余,多少也让他们在心里有一些难过,因为他们觉得我上了三年学,不但没跟家里要钱,自己过着苦日子不说,还要把辛苦&挣&来的钱拿回家里,在他们的心里不免有一些内疚,觉得有些对不起我似的。
  学校离家并不远,但是对我们来说,回家是一件特别难的事。因为那时只有一条森林小铁路是通往家里的,要想从林场走向外面,或是从外地回到林场,除了每隔两天才有的一趟森林小火车之外,就是林场的一辆内燃机车了。但是内燃机只是林场有公事的时候才使用。每次放假,眼见着其他区局的学生都走没了,只剩下我们这一条线路上的三个林场的学生走不了,特殊的环境、共同患难的情谊让那个时候的我们显得格外团结和亲近。我们也为此尝到过许多别人尝不到的辛苦,学校已经没有几个人了,食堂也只派来一个师傅为我们几个简单的做一点饭。没地方可玩儿,也没有事情可做,两天的时间是那么的难熬。因为回家心切,在等车的两天里,我们就总幻想着能不能赶上林场的内燃机有事去山下,回来时路过我们的学校好让我们也有便车搭一下?于是我们就轮流有人在小火车道上等车,如果能等到,就好言好语的跟司机商量,稍稍等我们一会,然后再飞快的跑回学校报信儿。但这种情况对我们来说一次也没有发生过。有好几次,有同学看到路上有车灯,以为是内燃机,就大喊一声有车,于是我们所有早就做好准备的人马上提起自己的背包,飞快的向那里跑去,全然不顾脚下低洼的校园里积在地面上的雨水。待我们跑到跟前一看,却原来是跟小火车道并行的公路上跑着的通往伊春方向的汽车,我们失望的再往回走,这时才发现,鞋子已经湿透了,冰凉的湿鞋被我们踩在脚下,发出嘎吱嘎吱难听的声音,如此反复几次,仍然找不到回家的车。一次又一次的失望撞击着每个人的心,大家都不再说话。
  三年的技校的生活虽然有些艰苦,但是对于我来说,它却是彩色的。
  (五)找工作
  眼看着毕业在即,就业又成了我们不得不面临的问题。
  那个时候,有些能力和背景的家庭,早已经为自己的孩子铺好了路。但是我们却只能回到林场。在林场,除了机关和学校之外,剩下的工作就是上山了,就和哥姐们从事的劳动是一样的。
  毕业后,我倒是没怎么担心工作的问题,因为我从小在山里长大,并不十分畏惧再从事山场的劳动。最让我难过的却是和好朋友的分离。有一段时间我特别的孤单,想说的话不知道该说给谁听,心里憋得慌,郁闷了很久,天天不说话。父母不知道我怎么了,就问我,我一下没憋住,就哭了出来,然后还给自己找了个借口,说是看别人都有好工作,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父亲安慰我说,没事儿的,就算你找不到好工作,我们也不会让你上山干活,我们养着你。我见找到了台阶,也就止住了哭声。其实只有我自己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哭过之后,心情确实好了不少。
  在父母的授意下,我把上班的希望寄托在一个亲属的身上,那时他在林场当主任,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在林场说了挺算的。我听说林场开了一个小原锯房,,有几个女工在那里干活。那几个女工是刚刚批上的合同制工人,也有两三个是接父亲班的固定工人,如果能去那里上班,虽然也是从事体力劳动,但是至少不用上山,起早贪黑,蚊叮虫咬,还要经常经历小火车脱轨翻车的危险。从来不喜欢看人脸色的我,也终于硬着头皮,提着家里杀猪时留下的一块猪肉,去这个亲属家登门拜访。
  接待我的是他的夫人&&我的姐姐,对于我的来访,姐姐表现得还是挺热情的,嘘寒问暖了一阵子之后,关切的提到了我工作的事,我顺着这个话题把我的来意说明了,就是希望能去那个刨花板场上班。这时,从我进屋开始一直躺在炕上看报纸都没动一下的姐夫连报纸都没有放下,随口说了一句:人已经够了,不用人了。
  我瞬间尴尬无比,本想即刻抽身离去,却又不想让姐姐难堪。虽然我知道我的这个姐姐其实也并不是真正的关心我的去向&&谁让咱家穷了。但是毕竟是亲属,面子上总要过得去。而我也是不想因为我的事把这层亲属的关系搞僵。我强忍住心中的不快。又短暂的坐了一会儿,才找个借口脱身离去。
  其实我之所以不痛快,是因为我知道,当时林场的学校有二十几名老师,除了四个人是中专毕业,也算得上正式教师以外,其他的人都是知青代课教师。最多也就上到高中,而且多数都是本学校毕业的学生,谁什么文化什么能力,大家都很清楚,而且还有只初中毕业就去做教师的。当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有的人是通过林业局知青代课招考过来的,有的人是&子承父业&,有的人是因为父亲的手里掌握着林场某些领导的秘密,有的人是因为很会跟领导处关系。也有因为父亲因公殉职,林场为了照顾其子女而安排进学校的。我没有奢望能做我所学专业的一名营林生产专业技术人员,虽然我对本专业知识懂的那么多:从苗圃地的选址,到育苗,到温、湿度的测定,到造林,到幼林抚育,到病虫害的防治,到设标准地,到测量林木蓄积量,再到采伐、造材。全部的流程,五年的学习,我是多么的熟悉。也没有指望去做一名教师,虽然我比那么的老师都更有知识。我只是想做一名不用上山的普通工人,那种活又不是非得定岗定位的,多一个少一个都没关系。可是连这么一点要求都不能满足我。
  后来,我又去找场长,要求去上班。场长说,现在林场除了上山,也没什么活可干,你等等再说吧!那个时候,林场已经修起了公路,工人上班的交通工具已经由原来的小火车改成了汽车。在汽车的外围焊上护栏,一车人在崎岖不平的公路上随着车体的晃动一会儿倒向东边,一会儿又倒向西边。我也亲眼见到过有一次护栏断开,一车人稀里哗啦掉下来一大群的惊险一幕。
  一次次争取,一次次无果而返。后来,一个消息,似乎让我看到了希望,我以为我工作的事儿有了转机。
  那天晚上,我站在家门前的公路上,之前说的那个姐姐家的孩子放学,经过我的门口。告诉我说,她们班的老师生病了,校长给她们代课,然后校长跟她们说,过几天准备让我去学校教她们。
  听了这个消息,我高兴坏了,天天在家等待着去学校上班的通知。但是过了很多天,我仍然没有接到通知。直到若干年后我才知道,当时的我有多笨,我的父母又该有多本分与愚钝,一大家子人竟然都没有领会校长放出风来的目的。
  日子不会因为我找不到工作而停滞,此时林场以木换房搞得热火朝天。木材一车车从我们这里运出去,盖房子的红砖一车车从山下运进来。这个时候,我才同其他的女工一起,去参加卸砖的劳动。
  (六)森林小火车
  贫穷闭塞的大山里,孕育着愚昧,隔绝着文明。那唯一的一条承载着山里人希望的森林小火车的两条平行铁轨,弯弯曲曲的伸向村外,在这条静卧着的铁轨上,不知道凝结了多少乡亲的苦难和眼泪。
  不知道是山里特殊的气候环境所至,还是有关部门疏于管理的原因。在我小的时候,耳朵里时常灌满有关这条铁轨上脱轨翻车的种种传说。
  那个时候,在每一个林场,都有一部需要进行人工转换的古董一样的***,拨号时需要用手按住相应的数字,然后顺时针旋转一圈,转完几圈之后,才能接通交换员的那部***,然后交换员再根据你要找的单位,接通转换。
  假如我们要从某一个林场乘车到另一个林场,在开车之前,调度总要拨打一次***,询问在另一个林场的车站,有没有车向这个方向驶来。如果没有,我们的车才能出发。如果此时正有车从那个方向驶来,我们的车就要原地等待,一直等到这正在行驶的车开进我们的车站,我们才能再走。所以,每出门或回家一趟,总要经过几个这样的站,现在开车一个小时就能到达的距离,那时候就要半天的时间,甚至是一天。
  能够正常运行的要数每隔两天一趟的运送旅客的&混合车&了。所谓的&混合车&,就是由几节车厢连接在一起,既运送旅客又运送货物的那种。前面是由小火车头带动,跟现在的普通的大火车头差不多一个样子。山里的百姓如果有所需要,就会乘坐这趟车去山下,买回来自己所需要的东西。包括生活日用品,服装鞋帽,甚至是小猪仔。记得有一次,听哪家的大人说,去买猪回来的途中,车脱轨了,人慌乱成一片,小猪也跑了,一帮人帮着追,最后还是没追上,后来救援结束,车继续往回开,主人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自己不知攒了多长时间才凑足的买猪的钱打水漂了。其实不幸的又何止是他呀?我听后也在为那头小猪的命运担心,荒郊野外,很远都不见一个村屯,恐怕这只小猪不被饿死可能也要成为野兽的口中美食了。
  哥姐们上山干活也要乘坐这样的车,一个小火车头,拉着一节没有窗的车厢,我们都叫它闷罐车,也叫通勤车。
  根据以往的经验,哥姐们每天上班,母亲总要给他们多带一些干粮,以备不时之需。因为这通勤车,经常会出故障,也经常出事故。记得有一次,在下班的途中,那辆满载工人的通勤车滑出了铁轨,当那个徒步报信的人走到林场找到车回去救援时,工人们早已在山上饱尝蚊叮虫咬、夜寒侵袭,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
  这次好像没有人受伤。而我同学的父亲却是在另一次的翻车事故中撇下四个年幼的子女,一个人长眠在了深山,事故现场惨不忍睹。同样长眠在山里的,还有我的二哥。
  那是一个傍晚,工人们像往常一样下班了,二哥正要回家,却被同事叫住,让帮他家装烧柴。就在装好烧柴返回途中,小火车又脱轨了,车上的人被强大的惯力甩了出去,车上的木头散落下来,木头的一端正好撞在我哥的胸部。一同受伤的还有一个年轻人,他面部浮肿,眼部淤青,一条腿被砸断了,大叫不止。人们忙着救护他,却忽略了外表看起来好像并不太严重的我的二哥。两个受伤的人被抬到林场的宿舍里,在林场大夫的陪护下,整整折腾了一夜。那个大夫还劝大家说:没事。大家怕我母亲担心,一直把我哥受伤的事瞒着,没有告诉我们家。而我母亲也因为孩子出去干活一夜不回也是常有的事,并未放在心上。第二天天快亮了,那个找我哥帮忙的年轻人才跑来我家,告诉了这个消息。当我母亲慌忙赶到林场的宿舍时,二哥已经折腾得很厉害了。我母亲急了,质问林场领导,人都这个样子了,为什么还不找车往山下送?这时领导看到事态严重,才开始去联系找车的事宜。***摇了两个多小时,却没调过来一辆车。时间一个钟头一个钟头过去了,我哥躺在林场的宿舍里,呼吸越来越急促,面色越来越惨白。当最后我哥被抬上车送往林业局医院时,他躺在我母亲的怀里,说了一句:&妈,我不行了。&就在途中停止了呼吸。就这样,闭塞的交通,无知的乡村医生,不做为的林场领导,让我哥哥把他年轻的生命留在了这条他永远也走不到尽头的铁路上。
  (七)结婚
  闭塞的交通禁锢着人们的一切,没有谁愿意在这里住一辈子。这条爱使性子的小铁路,除了担负每三天一趟与外界联系的任务外,还有另外一个使命,就是负责把这里的姑娘们送往外地&&出嫁(这是她们能够离开这里唯一可以选择的办法)。
  而我却没有去走她们的路。读完了高中,又上了三年技工学校,那时我已经二十三了,眼看着小学和初中的女同学一个一个的嫁了出去,我还是无动于衷。其实并不是我懂事晚,而是上了这么多年的学,到现在还没有工作,我从心理上根本就没有做好结婚的准备。在我们这里,女孩子到了我这个年龄,都早早的出嫁了,我算最后一个。
  我老公,当时是我家新搬来的邻居。在我认识他的时候,他也是一个很普通的知青,每天上山劳动,晚上下班后,每隔两三天,就要自己洗一次衣服,人很干净,长得也帅气。尤其与众不同的,是他干活时的干净利落。在山里,采山是一项经常性的劳动。那时候,别人出去一天,可能什么都采不回来,他出去半天,就满载而归。慢慢的,我开始留意他。而他每次看到我时,也总是先打声招呼,然后慌忙把目光移开。他家里说媒的人不断,但是每一个都被他&不看&这样简单的两个字打发掉。
  年轻人悄悄萌动的情愫,总是难逃过旁观者的眼睛。在我们还没有挑明这一层关系时,就有好事的人已经猜测到了,并四处传播。这消息很快传到我父母的耳朵里。他们问我是不是事实,我矢口否认,因为我们之间确实谁都没有挑明,连我自己都不能确认。又过了一段时间,当我们的关系确定下来以后,我父母非常生气,他们说什么都不同意。理由是现在的知青都想找一个工人,你是个工人,怎么还能反过来找知青?而且他们家人的脾气都不好,你将来吃亏怎么办?我也上来倔劲,跟父母较起劲来,我告诉他们,如果你们不同意,这辈子我就不找了。后来,我又把我姐搬来当说客,我父母总算是点头了。
  现在的人都说,得不到亲人祝福的婚姻是不会幸福的。现在看起来,也是有一定的道理的。我们从订婚开始,就一直不顺。我这个人,对于钱财一向看得很淡,我们没有在彩礼上计较过什么,却在商定结婚的日子上,让双方老人有了第一次争执。
  他父亲把媒人找来,在自己家的茶几上,翻看日历,相中了十月一日这一天,于是就跟媒人一商量,说就这天吧,挺好。媒人也说行。第二天,就把我父亲找去,说想给两个孩子把事儿给办了,觉得十一这天不错,你看行不行(商量给我们结婚的事,竟然我们两个都不知道)。我父亲问,登记了吗?他父亲说已经找人去办了(我都不知道为什么不是让我们自己去登记,而是要找人去办)。我父亲说那办没办回来呢?他父亲说没有呢!我父亲说没登记怎么能结婚呢?结果两个人就吵了起来。我父亲气呼呼的回了家,我这时才知道是因为给我们商定结婚的事。我找到我老公,问他,你知道咱们的父母给咱们商量定日子的事吗?那个时候他刚从外面朋友家回来,也诧异的说:不知道啊!然后我把两个老人吵翻的事跟他说了,我们的心情都很不好。结果这次的日子就没有定成。
  其实从心里来讲,我是非常不想结婚的。他母亲说,他已经二十四了,按照我们这个地方的风俗,二十五岁是不能结婚的。这样一来,如果今年不结的话,就得再过两年,那时他二弟都二十四了,他三弟也二十二了,一个接着一个的大了,他们会承受不起连着给三个儿子结婚所带来的经济上的压力的。我心一软,也就默认了。
  结婚证终于拿回来了,连照片都没有。我们的日子被定在了当年的十一月二十三日&&一个天寒地冻的日子。
  快结婚了,两家人又为出多少人送女儿,要招待多少桌娘家客,婚桌都放在哪里争执起来。我的心一天比一天沉重,这婚结的,哪里有一点喜气的样子。最后,我说了一句:不要争了,去旅行结婚。这场&战乱&总算是平息下来。
  在去山下的车上,回头望望身后,连个送行的人都没有,我的眼泪止不住落下来。再听说他家只给他带了二百元钱让我们旅行结婚,我连跳车的心都有。好在,那个我一心想要跟着的人此时就在我身边,不为别的,就算是为了他吧!我把所有的委屈都忍下了。
  旅行回来,他家放了鞭炮,置办了酒席,这媳妇总算是娶回来了。
  我们没有像样的房子,就暂时住在他家正房前边的一个门市里。他父亲十分计较第一次定日子我父亲没同意这件事,在我们新婚之夜借着酒劲,在自己家的炕上边哭边骂我父亲。我的傻老公不懂得息事宁人,从大屋回来沉着个脸,非要让我去看看,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去了大屋,一进屋就看到了这一幕。那一声声叫骂是那么的刺耳,我再也按耐不住,哭着跑回自己的小屋。这就是我一意孤行自己选择的结果。我的新婚之夜,让我永生不忘。
  结婚三天,按照这里的风俗,该是回门的日子。一直过了九点多钟,我才从他母亲的口中听出,原来是他父亲不允许我们回门&&他还在生我父亲的气。后来是邻居们说服了他,才给我们备上礼盒,回了我妈家。
  如果说两个家庭的争执带给我的是阴霾,那么我唯一的晴空就是我的老公了。我们跟他父母一起生活了大概半年左右,然后就分家另过了。虽然住的还是原来的门市房,但是我们自己起伙。因为结婚时婆家给我一千元的彩礼,除了结婚时买窗帘,衣服等等之外,也已经所剩无几。我母亲也给我了六百元钱做为陪嫁。这六百元,是准备让我自己买一个单缸洗衣机和一台缝纫机用的。我不想买单缸洗衣机,那个时候已经有双缸洗衣机了,我就想自己再攒一点钱,买一个双缸的。我老公为了撑起这个家,白天正常上班,(对了,那个时候,他已经批上合同制工人。那是林业局的一个新举措。一次大范围的用工形式,成全了像我老公这样一大批青年人)。晚上回来,顾不上吃饭,拿起铁锹就去装沙子。(那个时候,林场以木换房,正准备修建二十四栋砖瓦结构的房子取代原来的木刻楞的房子。盖房需要很多沙子。)饿了就在一起装沙子的朋友家里顺手拿个馒头吃,他们三个人,一辆车,为了节省时间,都在住得最近的那个朋友家里随便吃一口。经常干到半夜十一二点钟才回家。有一次,几个人一直干到天亮,第二天上班,在通勤车里睡上两个小时,车到了山上干活的地方,他们又接着劳动。冬天,他一直在原木生产段上班,干最累的活,就是为了挣最多的钱。就这样,在我们结婚的第一年,我们买回来一台彩电,第二年,我们买了双缸洗衣机和缝纫机。
  我一直非常喜欢音乐,在我们旅行结婚时,我用彩礼的钱买回来一个小型电子琴,只能单指弹奏,不能和弦。但是我很喜欢,每天晚上在家里一首歌接一首歌的弹,有时他心烦了,就不让我弹,我不听,还继续弹。他也没表现出很生气的样子,那个时候,他很能包容我。
  (八)卸砖
  结婚大概有一个多月的时候,有一天,突然感到很难受,心里像有一团火一样,不知道怎么才好,脸色惨白,浑身无力。我母亲看看日历,对我说:是不是有了?我吓了一跳:不会吧?但是一连几天难受得要死要活的日子告诉我,好像真的是妊娠反应。大冬天的,心里却像着了火。白天,我一个人躺在炕上,任凭自己翻来覆去折腾得小脸煞白,晚上,老公下了班,看我难受,就去他妈家的仓房,给我抓了一把冻得硬梆梆的花红果。这凉冰冰的花红吃下肚,心里好受了许多。后来,老公又偷偷的给我拿了一次。
  这样过了一段时间,反应得不那么厉害了,我就开始跟场里其他几个女工去卸砖。卸砖是一个非常脏的活儿,一车砖卸完,我们整个人,从头发到鞋子,全是砖灰,再加上开春冰雪融化时泥泞的土路,我们每天都弄得灰头土脸、狼狈不堪。怪有人跟我们开玩笑说:看你们像一群鬼。我们卸砖分两个组,一组全是固定工人,一组全是合同制工人。当时林场大批批合同制工人的时候,并没有女工。这些后来能够批上合同制的女工,都是非常精明泼辣的人精,脑子反应快,也能舍得出一张脸,所以多少有点会让人产生三分畏惧。卸砖挣的是计件工资,卸的多,挣的多。所以,为了能多卸车,我们两个组就暗自竞争,都跟司机套关系,希望他来就到我们这边停车。有时也派人去截车。因为我们这边年轻的女工多一些,而且人也比较憨厚,所以司机也都愿意来我们这边。那边的人看了心里不舒服,就含沙射影指桑骂槐的念几句鬼嗑,我们也不理会。有一次我们这边有一个年纪大一些的,终于听不下去,跟那边的人对骂起来。
  在我们这组里,除了我以外,还有两个也是刚刚怀上孩子的,有经验的女工告诉我们几个:怀孕三四个月的时候是最容易流产的,你们得小心点。我们一听,这个时候还真就是怀孕三四个月。但是我一点都不害怕,因为我不但没有做好想结婚的心理准备,更没有做好为人母的心理准备。我当时就想,一切就顺应天意吧!
  那时,我婆婆也知道我怀孕了,再加上我每天去上班,她就在家里做好饭等我回来吃。我什么都吃不下,那时什么水果都没有,我只能吃一些土豆块和大萝卜。土豆快要多放些汤,炖烂后再捣碎,就像现在吃的土豆泥一样。大萝卜要切成条沾酱吃。那个时候,我每顿饭都离不开这两样,不然就吃不下。
  其实并不是我只爱吃这两样东西,而是在我们山里,真的没有什么可吃的。从我怀孕一直到我女儿出生,我只吃过五瓶水果罐头,又托人到山下买过二斤香水梨,这就算是我全部的补养了。
  (九)工作
  卸砖的工作大概干了四十多天吧,就全部结束了。我们这五个年轻的女工(其他四个都是接父亲班的工人),就像是林场的一个包袱,扔不起也甩不掉。场长只能每天挖空心思的给我们临时安排一些可干可不干的活。我们也每天都去林场报到,问一声:今天干什么呀?然后会有人告诉我们:去太平(一个地名)修路吧!再然后由一个老工人领着我们,骑着自行车,去太平,把汽车压出的车辙印平一平,或者从路边捡一些石头,填进车辙里,垫平,一天的任务就算完成了。再或者告诉我们:去装沙子吧!我们一帮人,装满一车沙子,车开走了,我们就在原来休息,聊天。一直等到车再开过来。
  不知不觉,孩子已经快有七个月大了,这时候,需要我们跟着通勤车去山里干活。我们在车里,随着车体的摇晃一会儿倒向这边,一会儿又倒向那边。不知是谁说了什么吧,那天下班,就看见公公一脸的不悦,说:你就差那点钱呀?那么大月了还去上班?我不计较公公说话的不好听,不只因为他是老人,还因为他的出发点是为我好。看着他那黑着的一张脸,我没言语,第二天乖乖留在家里,没有再去上班。
  不上班的日子还不如上班好过。至少上班时我们的活不那么累,而且大家在一起说说笑笑,心里特别高兴。但是留在家里以后,看上去像是休息了,其实却做着比上班还要辛苦的工作。那时我婆婆的家里养了三头大肥猪,承包了林场很多晌地。吃过早饭,他们就去上地干活,我就得喂猪,一天烀一大锅猪食。而且还要给他们做两顿饭。虽然我们已经分家,但是住那么近,也不能看着不管。再后来,忘记是什么情况,只有婆婆一个人在家,还要照顾从出生一个多月就送到她家来的外孙女,眼见着地里荒得快干不过来了,我又每天都去地里铲地。那时候,拖着七个多月的身子,站在热辣辣的太阳底下,望着那一大片需要除草的庄稼,那滋味,简直都不知道用什么的语言来表达。
  就这样直到有一天,从地里回来,我的腿和脚已经肿得不成样子。这次婆婆才说:别再上地了。我才真正开始休息。
  (十)带孩子
  七月二十二日,刚刚过去一个润五月,正是一年中最热的时候,我的女儿&&一个不足月的小生命出生了。
  按照国家的规定,我休了六个月的产假,然后又去上班。
  这期间,由我们亲手卸下来的红砖,已经变成二十四栋漂亮的新砖房。在我女儿四个月大的时候,我和老公搬进了新居。
  上班后,我们被分配到苗圃去包床,负责薅草。一茬草薅完,又一茬草长出来。在苗圃负责监管我们的技术员是一个比我们大不了几岁的技校生。他很照顾我们,总是把比较容易做的工作交给我们几个来做。我们有了孩子以后,又给我们回家送奶的时间,允许我们比别人晚几天干完。
  林场也比较照顾我们,特地安排一个女工来为我们带孩子,但是我回家一说,我公公首先反对,说又是奶奶又有姥姥,还让别人带孩子,不是被人笑话?我不想惹他不高兴,就说:就怕你们都忙着上地的时候,孩子该没人带了。他说:那就串乎带呗!就这样,除了有一个女工的孩子送过去之外,我和另外一个女工的孩子都没有送过去,原因大概是一样的。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就难了。给我带孩子,是他们非常不情愿的事。我也能理解,山里人,活多,有个孩子把着身子,确实会耽误干很多的活。而且我还知道,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一个虽然他们不肯说,但我却心知肚明的原因,就是因为我生的是一个女儿。山里老人多数思想陈旧,传宗接代的想法永远在他们的心里占据着重要的位置。但是有什么办法?女儿不是孩子吗?不需要长大吗?总要有人来照顾吧?
  后来,我妈帮我带,可是我妈家也有活,也要上地干活。再后来,我姐又帮我带,整整一个月。
  孩子小的时候,是我最难过的一段时光。因为没有经验,不会照顾孩子,让孩子的身体总会有这样那样的毛病。孩子不舒服,自然会总哭,我也一夜一夜的睡不好。那时候,老公领着一个工组抢生产任务。原木段的工作本来就又累又危险,我怎么能不让他吃好、睡好。因此白天我除了上班,包揽了所有的家务,晚上孩子闹,不肯入睡,我就靠墙坐在炕上,身后垫着棉被,一夜一夜的抱着孩子。有时候赶上生产会战,五点钟老公他们就得上山,我不到四点就要起来给他做饭。经常一天只能睡上两、三个小时的觉。我整个人熬得憔悴不堪,一米六0的身高瘦到只有90斤。我娘家人心疼我,母亲哥嫂都轮流抢着抱孩子,希望能让我多睡一会,可是那个时候孩子特别认人,谁也不跟,在别人怀里待不到几分钟就又哭又闹。那时我就在想,如果这个孩子是别人的该有多好,那样,孩子再闹起来,我也能把她送到别人的怀里而没有一点内疚感了。唉!
  (十一)去学校上班
  在老公朋友的帮助下,我终于有机会去学校上班。那个时候学校还有初中,我被安排教初一的语文课。
  直到真正教起课来我才知道,你有知识和让学生接受你的知识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概念。这个班级的学生多,又刚从小学上来,半大不大的孩子,又淘气又顽劣。上课不听讲,趁着老师在黑板上写字的空回头小声说话,当你转过身来就发现有小女生在窃笑,你摸我一把,我打你一下。这些孩子完全不能自律,既需要管制又需要关心和爱护。第二个学期,我接了初三的语文课,这个班级的孩子相比之下懂事很多,学习氛围也好,再加上经过一段时间的学习和磨炼,我工作起来也顺手多了。但说句实在话,我并不喜欢教师这个行业,只因为我们这里除了学校和机关,实在没有什么更好的职业了。就这样,送走了这届初三学生,我开始从初一往上教循环。
  为了能让更多的知识来充实自己,在孩子刚能脱开手的时候,我就参加了高等师范学校自学考试,1995年年末,得到一纸函授大专的***,本来应该可以继续进修大本的,但是由于经济的原因,再加上那个时候人们对于进修***的意识并不是很强,报名的人寥寥无几,结果那个本科班就没有办成。
  这期间,国家开始实施职业技术资格的认定工作,我们已经在岗的教师,按照教龄、学历等等不同的要求,评定了技术职称,当时我已经有四年的教龄,但也只能从最低一级开始,评了个小教三级。之后不长时间,由于生源的减少,林业局要求集中办学,撤并了山场的许多所学校,集中在我读高中的那所学校办学。这样,我们的学校就进行了大规模裁员,由原来的二十四名教师一下缩减成十二名。我们的学校也由原来的中小学变成了小学校。转年,又由十二名教师继续裁员变成八名。这次,我们场领导吸取了邻居林场考试把老教师给考下来,哭哭涕涕找林场不依不饶、最后不得不重新考虑的&先进经验&,没有通过考试,直接定下一个标准&&按教龄裁员。结果就把我们四个年轻的教师裁了下来。
  (十二)压支的日子
  从我结婚开始,林业局就已经陷入危困状态,发不出工人的工资。在我们分家时,老公的父母就把我老公的三个月积压工资做为我们分家的一项资产带给我们。在那之后工人的工资越发压得厉害。我们在学校上班,最多的时候一年只发五个月的工资。那少得可怜的工资根本不够我们日常生活所必需。
  我是个闲不住的人,早在苗圃上班期间,我就发现在苗圃的附近,有一小块被谁家废弃了的土地,周围很开阔,完全可以继续开垦。然后我就利用午休和晚上下班的时间,在那里开起了一小块田地。后来老公也加入到这里边来,这块地越开越大。我们就在上面种了些土豆,豆角等作物。后来,我们发现,这块地土质不好,庄稼不愿意长&&难怪人家不要了。老公又在离家很远的地方,找到了另一块适合开垦的地块。
  开地是非常辛苦的劳动,累了一天,都看不到地有多大的变化。这块地因为开到了离公路比较远的山里,修路又成了很大的难题。因为那个时候我们除了结婚时买的一辆自行车以外,再没有其他任何的交通工具。我们全部的心思,都付出在这块土地上。经过差不多两年的努力,这块地总算成型了。我们在那里种上各种应时的蔬菜和其他农作物,就像其他的山里人一样,踏踏实实的过起了属于自己的小日子。
  因为有了地,有了一些吃不完的菜,我就开始养猪。那几年,我每年都要养三头猪。三头猪,是非常能吃的,一到开春,家里秋天贮的菜就不够用了,我就利用周六下午休息和周天一天的时间,一个人骑上自行车,去山里采已经干了叶子的&野鸡膀子&(一种植物,可做猪饲料。那时并不是双休日,而是休息一天半)。这周采来的,正好能喂到下周,然后再接着去采。就这样,一直坚持到新野菜下来。等到猪出栏了,手里握着那一千多元的钞票,心里也是美滋滋的。这跟我们那微薄的工资比起来,实在是不小的进项。
  我们用自己的勤劳创造着财富,无怨无悔。
  就在学校没有裁员之前的那个寒假,我还跟老公同事的老婆一起去山场,为造材的工人打枝,目的当然也是为了多挣一些钱,好让自己的日子过得更宽松一些。
  打枝的活用老百姓的大白话来说叫&打丫子&,就是把伐木工人用油剧伐倒的躺在地上横七竖八的大树的枝丫用大斧砍掉,便于油锯手造材,然后再由工人们一段一段的抬出去,装上车,运到山下。
  我每天早上哄女儿起床,总是一边帮她穿衣服一边商量:&一会儿去奶奶家,妈妈要上山打丫子,挣钱给宝宝买好吃的&。女儿总是瞪着一双似懂非懂的大眼睛看着我,终于有一天问了我一句:&那鸭子,它不飞吗?&哈哈,原来在她的意识里,我一直去打的都是&鸭子&。
  (未完待续)
(散文编辑:滴墨成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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