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心酒馆这个游戏名字开心消消乐除了这个名字又叫什么?

谁知道这个游戏叫什么名字?_百度知道这次随缘活动的时候送的礼……lofter发一下存个档_(:з」∠)_
好歹也是我目前唯一一篇完结的MA呢(而且居然不是AU(。
也许是前段时间的大事件过于频繁,现在整个兄弟会陷入了一种奇怪的平静。
不过想来也是,在经历了前任大导师居然早已和圣殿骑士狼狈为奸并且试图奴役所有的兄弟们以达成他不可告人的目的这种事情之后,兄弟会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太大的直接威胁。所以,在最初的慌乱过去、兄弟会步入一如既往的日常轨迹之后,日子变得十分安定。最近的大事就是耶路撒冷的新区馆长出了些问题,阿泰尔不得不派马利克过去为之排忧解难。马利克走了有好几天,不过今天应该就回来了。
所以现在有几个同门在村子里无所事事地聊天----至于为什么在村子里,毕竟没有人想在大导师眼皮底下偷懒吧?虽然据说他本人也无聊到开始设计新型干草垛的地步……
“但那是阿泰尔!”同门一号说,“据说他可以一个人毫发无损单挑二十个守卫。”
同门二号点了点头:“是的,我的兄弟在大马士革曾经得罪了人,结果被追杀,是阿泰尔帮他摆平的。听说他在一眨眼之间就干掉了十个弓箭手。”
“我曾经见过他杀人,”同门三号说,尽管刚不久前他们才因为过于炽热的阳光转移到这栋平房清凉的阴影下,他还是打了个寒噤,“效率奇高,但是……”
他们陷入了沉默。
“听说,”同门***说,“他杀人的时候……会笑。”
他们的目光纷纷投向了同门三号。只见同门三号眼神飘忽、脸色发白----但他最终还是像克服什么可怕的回忆一样,点了点头。
众人肃然起敬。“我以为他从来不会笑,”同门一号小声说,“我以为他的脸就始终凝固在那个表情里了。”
“确实,”同门二号说,“兄弟们曾经传说放弃对自己脸部肌肉的控制,即可让自己四肢变得更加灵敏----因为人对于自己肌肉的控制力是有限的。这就是为什么阿泰尔如此厉害。”
“胡说,”第一次听说这种说法的同门***反驳道,“如果放弃对脸部肌肉的控制的话,他的脸应该是这样的----”他做了一个痴呆的表情,“但是他很显然不是这样的!可见他一直在有意识或者无意识地控制他显示出来----或者没有显示出来的----表情。”
“好吧,这只是一个理论而已,”同门二号委屈地说。
“这都是一些歪理邪说,”同门***轻蔑地表示。
一直默不作声的同门五号突然说:“而且,他的表情并不是一成不变的,除去刚才所提的杀人时的微笑不谈,去年我看见他和马利克说话,我敢确定最后他看上去……生气了。”
“啊,”大家说,“可那是马利克。”
“我宁愿被阿泰尔瞪也不敢惹马利克,”同门一号说。
“是的,”同门二号说。
“我也是,即使他杀人的时候会笑,”同门三号说,“即使他闪着他的牙齿……他那难以置信的洁白……牙齿……”
“你别说,”同门***说,“他的牙真的好白。在他说话的时候我真的忍不住一直在看。”
他们又一次陷入了沉默。
同门二号终于忍不住了:“他的牙为什么那么白呢?”
“是啊,”同门一号应和道,“为什么那么白呢?”
同门***问同门二号:“那么兄弟们之间又有什么针对牙齿保养类的传言呢?”
“可能是因为他很少张嘴的原因,”同门二号说,“所以不遭受风吹日晒?”
“牙齿又不是皮肤,”同门***嫌弃地说,“不会在阳光底下变色。”
“也许是因为他的牙齿也很害怕他?”同门三号抖了一抖。
“嗯……也许吧……”众人沉思了起来。
&“我觉得,大概他单纯凭借毅力就能让牙齿保持洁白,”同门五号说,“毕竟,他是最优秀的刺客,清洁牙齿想必是小菜一碟。”
“它们是那么整齐……”同门三号说,完全忘记了他刚才还被阿泰尔杀人的回忆吓得魂不附体,现在完全迷失在大导师牙齿的完美形状里了。“我很羡慕,”他作结道。
“唉,这都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大家感慨道。
这时,一骑红尘自地平线驰骋而来。同门们睁大眼睛,看到马背上的黑衣独臂男人。
“马利克回来了,”同门一号说,“我们……是不是应该散了?”
“太迟了,”同门三号绝望地说,“他肯定已经看见我们了。你看,他正往我们这边骑呢。”
马利克确实在往他们这个方向过来,但他的视线似乎定在上方的某一点。他们刚准备往上看到底是什么的时候,一个人影从屋顶上轻盈地跳了下来。
“你回来了,”阿泰尔对马利克说。
“他一直在上面吗?”同门二号小声说。
“看来是吧……”同门三号脸都绿了。
马利克下了马。“你不会一直在上面躺着吧?”他问阿泰尔,语调出人意料地不像是在斥责。
“我无聊了,”阿泰尔的声音居然提高了些许,“所以我来等你。”
“胡闹,”马利克说,虽然仍然听上去并不那么生气,“躺在屋顶上干什么?而且兄弟会的事情----”
“我喜欢在上面等你,安静,而且该做的事情我都做完了,”阿泰尔打断道,“不信我待会给你看。再说了,和你一起去的兄弟呢?他们不是应该和你一起回来?”
“……他们骑得太慢了。我担心你……又偷懒,就提前回来了。”
“是这样吗?”阿泰尔问。
“就是这样,”马利克环顾四周,“不过……我得承认,回来挺好的。”
同门一号二号三号***和五号就眼睁睁地看到阿泰尔笑了。微笑从他的嘴角弥漫到眼睛,从露出的果然洁白得难以名状的牙齿到他整个人。现在他们确定了,阿泰尔的确会笑,而且不是为了讽刺或者为了血腥气而笑。说到底,就算是最优秀的刺客,他微笑的理由也只有一个,和所有普通人一样,是因为快乐。
“你知道我真的会检查你的工作的,就算你是大导师,”马利克嘟囔道。可是同门一号二号三号***和五号看得清清楚楚:他自己确实也跟着微笑了。
突然想起来我这篇是想写来给二太爷庆生的呢(。&这几天因为沉迷保卫萝卜2和暖暖环游世界还有愤怒的小鸟的那个RPG(……)所以文力大降,不过还是硬死逼着自己在一月结束之前写完了……与其说是第一章的末尾还不如说是过渡的东西……
顺便说一下,老马他其实没那么悲催(′·ω·`)
下一章二太爷怒上线。大概能解释一下一些事情。吧。
纽约,2015
今天其实是阿泰尔的生日,大概。他们那时候用的历法和现在不一样,而阿泰尔向来对自己的生日不甚在意。
可能是因为他并不是在那一天出生的。就算现在,每一位双眼仍然亮晶晶的小刺客学徒都知道,阿泰尔&伊本-拉阿哈德,无人之子,是被他之后取而代之的上任刺客大导师收养的弃婴。
这也是日后某些阿泰尔的反对者爱指出的事情:就算是一个以杀戮为生的刺客,能够坦然地杀死自己的养父,也未免太冷血了。“可是他是为了拯救兄弟会才这么做的。”“呵呵,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你难道不知道吗?”
阴谋论者一向生活在他们因多疑而安稳的小世界里。一般来说,这些认为阿泰尔是个心机深沉的野心家的人对于十年后阿泰尔的失踪的推测是同样心机深沉的野心家马利克暗地里夺了权。
马利克并不在意这些事情。实际上他很少去想它们:他和阿泰尔成功地让刺客组织转为真正在阴影里运作,所以他们并不是需要所谓流芳百世的人。
只不过,今天是阿泰尔生日(大概),他还站在一个博物馆里,忍不住会多想。
博物馆的负责人斯宾塞***正在对他说:“我真没想到我巴特曾叔祖的‘研究’会有人感兴趣。家族普遍的意见是他老婆死得早、讨厌自己的儿子、钱又多得没处花,只好以四处挖东西度日:所以重要的是过程,您懂的,他真没有挖出过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但正如您所说,重要的是他的过程,”马利克回答道,“他的日记和信件里可能记载有对于我目前的研究很重要的信息。”
“是啊,是啊,”斯宾塞***打了个哈欠,“这些您都说过了。不过,我也跟您说过了,我们这里留存的记录确实不全,还是大概二十年前我苏珊表姐做历史课作业的时候影印的其中一小部分……找人回旧屋,好不容易才从阁楼里翻了出来。我希望您不会太失望。”
“不会的,”马利克说,时刻都对手里拎着的这叠纸的重量有着十分清醒的认知,“多谢你们费神帮助我。”
“嗨,”斯宾塞***摆摆手,“不用客气,毕竟您的捐款十分慷慨,现在家里的情况没以前那么好,维持一家博物馆没那么容易。不过,我说,现在历史专业的人都如此财大气粗了吗?”
马利克笑了笑。斯宾塞***看来也不想真的让他回答,她接着说:“不过,还是再次提醒您一下,留下的基本上都是他写给自己弟弟的信。巴特曾叔祖大概只爱过自己的妻子和弟弟----结果两人还都死得早。他弟弟死于肺结核,巴特曾叔祖听说他病重之后二话不说从他正在挖的地方跑回来,正好赶上他咽最后一口气……”她叹了一口气,“这也是个有点悲伤的故事。”
“兄长不应该看到弟弟先去世,”马利克说。
斯宾塞***看了他一眼,好像想问他是不是有感而发。但这几天和斯宾塞***打交道,马利克知道她并不想做那只死掉的猫。她很善于不多问可疑的中东男子太多问题。
他获取的那些资料果然“不全”。苏珊表姐的历史作业的题目似乎是《二十世纪初期西方考古与当地人民之矛盾调节》(“是的,”斯宾塞***面无表情地说,“苏珊向来都不会在作业方面投机取巧。”),选取的资料也多与这个题目有关。
亲爱的保罗:
我敢肯定我回家之后也会不停地抖三个月沙子。目前来说还没有找到什么太有价值的东西,除了几个陶器----当地人说可能是上一支经过此地的商队留下的,大概是足足有十年历史的古董呢!
除此之外,还找到了一条项链,看样子是铜制的,不是什么值钱货。找到它的工人表示它应该也是近几年的式样,大概也是上一支商队留下的纪念品。他打算把它拿走送给自己的妻子,我没让他这么做,只是因为我记得琼曾经也有一条那样的项链,不知道你是否记得:细细的链子,带着一个鱼尾形状的吊坠的那个?不过琼的那根是纯金的,还镶着钻石。这根做工更为粗犷,唯一值得称道的做工就是上面雕刻的文字:大概是一句话吧,能在如此小的表面上写上这么多字,也算是不容易,虽然我觉得在首饰上刻字令人厌烦。我不懂上面的文字,我的阿拉伯语还没有好到那样的地步,我只大概认出了“生命”之类的字眼。大概是什么定情信物,谁知道呢。
我把我的打火机送给了那个工人,他似乎对此很满意。“方便……多了,”他一面做着抽烟的手势,一面用磕磕巴巴的英语给我解释道。这些人对金钱不是太在意,他们更注重避免麻烦,上帝保佑他们。
我希望很快能有什么发现。除此以外,希望你一切都好,
不过用小物品换取恩惠的行为并没有巴塞洛缪&斯宾塞先生所预想的那样奏效。马利克在他的日记里翻到了这样的一天:
一九二三年七月二十三日
还是没有什么成果。
我不会放弃。倒不是说我想成为霍华德&卡特。尘归尘土归土,可是总得有人试图在土里找点什么出来吧。
(一段时间之后,笔迹更为狂暴的:)
不敢相信!有小偷!他偷走了那根该死的项链!
我当然知道那是谁。我一眼就看出了他那奸诈的眼神,可是当我询问他的时候,他居然还腆着脸,说:“可是……先生……您给了我……”他又做了一个抽烟的手势,很明显在嘲笑我。
我倒不是有多在意这根项链。上帝作证我随便买一根都比它有价值得多。不,这是原则性问题。
最后小偷也没有捉出来。那个可疑的工人毫无破绽,他没有作案的机会,而且所有的当地人都为他担保,&证明他是个品性可靠、为人诚实的好人----当然,对于斯宾塞先生来说这只证明了当地人串通一气,不值得信任。但最后这件事情只能不了了之,他接到了弟弟保罗病危的电报,扔下或有或无的成为下一个霍华德&卡特的雄心壮志,奔回了美国。
马利克把手放在摊了一桌的影印件上,闭上了眼睛。如果他能相信自己的运气的话,或许阿泰尔追寻的东西和这个诡秘莫测的失窃案有关。有的时候事情就这么巧。如果阿泰尔曾屈尊告诉过他----哪怕一次----自己想找的是什么,那么事情会容易很多。不过阿泰尔似乎越活越不懂“合作”这个词的意义。马利克叹了一口气。
这不是他第一次因为阿泰尔的缘故寻找各种莫名其妙的蛛丝马迹。他凭借他之前也凭借着更莫名其妙的蛛丝马迹找到过阿泰尔的事实,让挫败感降到了最低。
而且阿泰尔有的时候愿意被找到(虽然他随即会再度消失),马利克怀疑这次就是。
阿德穆斯,1210[1]
阿拉贡的军队和它的盟友圣殿骑士和医院骑士驻扎在城外。基督徒的营地里洋溢着乐观的空气:他们会获得这次围城的胜利,异教徒在这片土地的影响将烟消云散。
借着这种乐观主义和暮色的掩护,马利克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成功和玛利亚&索普接触并且在远离营地的无人之处会了面。
“我很惊奇,”玛利亚&索普说,“一个像您这样的人能长途跋涉,来到这样纷乱的战场。”&微风吹起,带来战场的沙砾味道----虽然这里树木茂盛。
他们用法语交流。马利克回想起还是男孩时和阿泰尔一起上课的日子:阿泰尔阴沉地坐在一边,不住顶嘴:“刺客只要会杀人就好了。学这些语言有什么用处?”马利克,带着他所有的正义感,自然义愤填膺,要为文化辩解,于是他会和阿泰尔争吵起来。那时候他们的语言教师----死了大概有二十年的一个老头子----手足无措地看着他们俩,而其他学徒则趁机做起了他们不该做的事情,课堂一片嘈杂。最后阿泰尔会说:“好吧,马利克,不过你的辩护只是浪费了这节课的时间而已。”他看上去可得意了。那时候阿泰尔还是那样子的。
虽是这样,阿泰尔总是学得最好最快的那个。其他的学徒则因为课堂秩序屡屡被打乱,半年过去了还没弄明白拉丁语的呼格,阿泰尔则已经大声朗诵起了《埃涅阿斯纪》,马利克不甘示弱,读起了奥维德(对着阿泰尔念《爱经》往往能很有效地让对方脸红,然后闭嘴,很快他们就发现拉丁语对于床笫之欢有着各种准确而充满想象力的形容----那时候他们还都是那样的)。最后阿尔莫林把阿泰尔叫了过去,两人单独谈了一次话,阿泰尔才终于在课堂上沉默起来。
回忆过去稍微缓解了马利克心里的灼烧,取而代之的是更说不清道不明的焦虑感。“我也很惊异,”他说,“无意冒犯,不过一般认为女人不适合来到战场。但您很显然做得不错。”
他们的会面也凭借着暮色的掩护,但即使在这样昏暗的光线下玛利亚的笑容仍然明晰,这点让马利克有些吃惊,他之前认定她不苟言笑:她年纪已经不轻,脸上皱纹却不怎么多。“我从小就知道我不适合传统的婚姻生活,”她说,“罗伯特看出了这一点并且没有多说,我至今很感激他。”
马利克点点头。一个能成为圣殿骑士领袖的女人无疑不可能满足于平淡的、循规蹈矩的人生。兄弟会里曾经有人嘲笑过圣殿骑士居然让一个女人领导他们,看来很快他们就不配成为刺客们的死对头了。但事实并非如此。
玛利亚继续道:“您过来不就是想和我谈谈他的事情吗?”
“没错,”马利克说。
“我这边知道的也不太多,”玛利亚说,“九年前,我和罗伯特在君士坦丁堡。我之前就知道罗伯特在秘密会见一个人,他没有说过是谁,不过提醒过我要时刻小心。‘谁知道他会做什么,’他告诉我。而我相信这个神秘人应该就是罗伯特和你们的前任导师一同失踪的原因。因为罗伯特离开之前有所暗示:他终于有理由解决一个缠绕他多年的隐患。”
“你对那个神秘人的身份没有揣测过吗?”马利克问。
玛利亚回答:“罗伯特似乎竭尽所能保守那个秘密,据我所知,除了罗伯特以外没有人见过他。不过他也说过,就算他广而告之那人的身份,也不会有人相信,而如果有人相信,就会有很大的麻烦。我想这也是他闭口不言的原因。我想,”她补充道,“那一定是个事关重大的秘密,否则他没有理由不向我透露任何确凿的信息。”她脸上或许有一闪而过的失望神情。“总之,”她说,“我所知道的事情是这样:我和罗伯特在君士坦丁堡,你们的大导师找上了罗伯特,二人不知道达成了什么共识,估计和罗伯特的神秘朋友有关,他们就一同出发,然后就都没有回来。”
马利克希望自己看上去没有心里那么失望,这和他所知道的没有太多差别。尽管他说过要尊重阿泰尔的指示,不要特地派遣人员搜查他的下落,但失踪了的刺客大导师和一名身长七尺的圣殿骑士在君士坦丁堡街头打斗的传言总归会慢慢飘到他耳边的。更不用说再加上不出几日,罗伯特&德&萨布雷也神秘失踪这种信息了。一时间各种揣测满天飞,最后人们普遍认为这整个谜团的***就是两个敌对组织的首领暗地里决斗,最后二人同归于尽。
马利克一点也不相信这种说法,就算是现在他也不相信阿泰尔能做出愚蠢如此的事情。而刚才玛利亚的说法只是验证了他的想法----这点或许值得庆幸,可是他太生气,以至于他甚至都宁愿阿泰尔是出于什么毫无意义的白痴动机才消失的。
更重要的是,玛利亚并没有提供什么明确的线索,无法让他找到阿泰尔,弄明白一切奇奇怪怪的事情,然后让他摆脱这一切,让人生回到他曾经规划的轨迹上。
(他人生规划的轨迹一开始是照顾好卡达尔、娶一个好女孩成家、将自己的一生奉献给兄弟会。之后变成了照顾好卡达尔、将自己的一生奉献给兄弟会……和阿泰尔一起。把一生奉献给兄弟会这个目标似乎从来没有变过,但是现在他对自己的一生产生了怀疑。)
“您对他们前往的方向一无所知吗?”马利克问。
“我知道他们大致往东方走了,”玛利亚说,“我猜想离君士坦丁堡不远,罗伯特如此不信任那个神秘人,似乎不太会容忍离开他太远的距离,虽然我是想不明白他是如何能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始终将那个人带在身边一直监视的……或许,”她笑了一下,“那人也是个刺客。此外,如果罗伯特要走远路的话,我不信不会没有人注意到他:他的身形并不容易无视。”
马利克点点头。
“另外,”玛利亚缓慢地说,“前两天,我收到一封信,告诉了我罗伯特被埋葬的地方。我打算这边的事情完结之后就去看看。没有提到您的……朋友,当然,我想那个知情人大概也没有感到有什么必要告诉我关于他的事情,毕竟我和他只见了一面。”
马利克难以置信地看着她。“而你相信……这消息的来源可靠吗?”他问,突然觉得自己的喉咙干得要死。
“随信提供了证据,”玛利亚答道,她的表情很平静,“证据在我的帐篷里,不过如果您感兴趣的话,信我倒是带在身边了。”
马利克接过玛利亚递来的皮纸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却想起自己上课时和阿泰尔争吵时嘲笑他的话。
“多学点语言总是有好处的,没准你写的拉丁语或者法语会被你的阿拉伯语好看,虽然我怀疑你那糟糕的字迹永远也改不掉了。”
他打开了那封信。
“不过,这事情还真巧,”玛利亚说,“九年了,结果我突然收到这封信,而您也突然决定过来问我之前的事情。您为何改变主意了呢?”
“情况有变,”马利克说,或许他听上去神情恍惚,因为他看着信,盯着上面的每一个字母,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和手不要颤抖。“我之前也以为他死了。”
玛利亚捕捉到了他的时态:“之前?”
“情况有变,”马利克重复道。虽然玛利亚最终被证明意外地有帮助,但他也毫无意愿和她分享太多情报----这不是像匿名信那样可以分享的情报。
玛利亚大概从他的语气里听明白了弦外之音,但并没有继续追究。马利克遗憾地想,她不应该做圣殿骑士的,否则他们或许可以好好相处。玛利亚问道:“您打算去罗伯特的埋骨之地搜寻更多情报吗?”
“不,”马利克把信还给了她,“我想寄信人没准就在附近。我要去找他。感谢您的帮助,我不胜感激。”
他和玛利亚就此分道扬镳。之后他也没有再见过她。虽然她生活在这样的年代里,又做着那样的事情,但听说玛利亚&索普最终没有死于冰冷的刀刃或是炽热的仇恨。这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情,可是她终究还是死了,她的生命终究流逝殆尽。马利克周围的人,认识的、不认识的,熟识的、只有一面之缘的,都像沙子一样从他的指缝间流过。唯一确定的也只有阿泰尔,和他的那些秘密而已。
[1]阿拉贡王国在圣殿骑士和医院骑士的援助下确实在公元1210年攻击了现在西班牙瓦伦西亚自治区瓦伦西亚省的阿德穆斯,并取得了这场战役的胜利,从穆斯林势力下夺回了这片地区。这是收复失地运动的一部分。----以上是我在维基百科看到的,我知道的也就差不多这样了……
AU,没伊甸碎片的事。
原本只是想开个水溶梗脑洞:“师父!不好啦!二太爷变成鱼游走啦!”天知道这怎么变成“马馆长和二太爷的千年之恋”的……&_| ̄|○&
The woods are lovely, dark and deep,But I have promises to keep,And miles to go before I sleep,And miles to go before I sleep.
Robert Frost,&&Stopping by Woods on a Snowy Evening&
纽约,2015
“请给我一份美式咖啡,加两份意式浓缩。带走。谢谢。”
收银台前的店员向她在咖啡机边上忙碌的同事拖着声音说:“美二意走……”至少马利克觉得她是这么说的,她看上去比马利克还困,听上去也是如此。他不知道这是不是针对这里咖啡品质的什么不利证据。
两个星期前,马利克在附近租了一间公寓,在此之前,他从未涉足这里。所以他不知道这里哪里有物美价廉的餐馆,哪里有卖东方调料的小店……哪里有好的咖啡----除了网络告诉他的,但被告知(即使是数目上百的热情网民)和自己确切知道并不等同。他只知道在这里有一个私人博物馆,展览了许多博物馆长家族代代相传的古董。“还值得一看……如果你是喜欢看无聊的东西的无聊的人”是普遍的意见。
一言以蔽之:马利克人生地不熟。
他还怀疑他的房东严重多收了他租金,毕竟他看房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就明明白白拼写出了“速战速决,我没时间浪费在这种该死的事上”这句话----不过这并不重要,钱对于他来说没有什么值得在意的。同样,他也并不在意生活舒适度,他已经过了这个年龄了。只不过,他需要熟悉一个地方,搞清楚道路的脉络、人群的涌动,细节决定成败。就连阿泰尔也知道这一点。
阿泰尔。很久以前----大概是他刚到西班牙的那会----他每次想到这个名字都是恶狠狠的,然后他会用更恶狠狠的怒火将那个名字从脑海里凿掉。那也是他最努力寻找阿泰尔的时候,他认定了只有找到阿泰尔才能忘掉他,摆脱他:奇怪的想法,不过就算是现在的他,仍然能明白当时的逻辑。
他现在已经不这么想了,他能理解自己的逻辑不代表他的想法就是正确的。见不到阿泰尔,无法摆脱他;见到他,也是一样。现在他不想摆脱阿泰尔,他只想找到他。所以他站在这里。
两个星期前,马利克得知在这里的一家私人博物馆失窃。丢失的东西并不太珍贵,主要是某个业余考古的祖先留下的东西,他的儿子继承后觉得没太大用处,也卖不出什么好价钱,就顺手把它们塞进了博物馆。
失窃的清单如下:没有太大价值的古罗马钱币(十九枚)、木乃伊猫(一只)、几个陶器(罐子一个、盘子三个、杯子一个),还有这位业余考古学家所有的信件和日记。
马利克在新闻的配图里一眼认出了阿泰尔。七年来他一点也没变,当然,七年也不是那么久的时间。图片下面的副标题说:“偷窃案前一天的展品状况。”
他第二天就过来租了房子。他大概明白阿泰尔为什么会过来偷东西,肯定是因为信件和日记,里面大概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虽然究竟是具体什么他也无从得知。
对于古罗马钱币、木乃伊猫和陶器也同样失窃这件事,马利克不明就里。或许它们也能排上匪夷所思的用场,或者有人顺手牵羊,或者……谁知道阿泰尔在想什么。
更令人疑惑的是阿泰尔在照片里出现这件事。毫无疑问,如果阿泰尔不想被照到,他就不会被照到,除非他因年迈而逐渐失去敏锐----这当然是不可能的。所以他故意被拍到,想让谁看到他,知道他在那里。好吧。不管他想引出的是谁,既然他出现了,就别想让马利克不过来。
如果说时间能改变一切的话,马利克只能承认自己是个例外。当他还是个年轻人的时候,他坚持自己认定的事情,现在他仍然如此。或许他比之前更容易接受分歧,或许他更倾向于自嘲,可是,马利克有自信,如果他回到当年烽火连天的故乡,他并不会认不出自己。改变的只是细节,本质始终如一。正如故乡也继续着她的战争,翻来覆去的撕裂和拼贴,改变的也只是细节。
阿泰尔毫无疑问也没变,还是不会回头想想自己行为造成的后果,傲慢依旧,自以为是。
将近九百年的岁月大概足够让两个未曾改变的人互相理解,可是,结果马利克还在这里,追逐着惊鸿一瞥的影子。事情的经过当然更为复杂,但是目前情况就是这样。你把两块石头放在一起,无论过多久,它们或许能够辨别出对方的每一处凸起的位置、每一个棱角的锐度,但它们还是两块石头,不会变成一块。
马利克摇摇头,之前的事情可以等他找到阿泰尔再慢慢清算(而他真的有许多……“个人意见”想要让阿泰尔……“明白”)。
“先生,您的咖啡,”做咖啡的女孩子对他说,打断了他的思绪。她看上去很年轻,可能不过十五六岁----不对,这个年纪的、眼神里还带着天真的女孩子应该在上高中。往往在这种时候马利克才会感到过多岁月沉积的重量,判断年龄越来越困难,所有人都过于年轻。
马利克伸手接咖啡,得到了一杯咖啡和一块布朗尼。
他皱起了眉头,但心想可能是她手忙脚乱----毕竟是上班高峰时间----弄错了。
“不好意思,我没有点布朗尼。这大概是别人的?”
那个女孩看到了他的表情,慌乱地说:“对,对不起,不合口味吗?天哪,你不会对坚果过敏吧?还是巧克力还是麦麸什么的?”
马利克愣了一下:“没有,可是我只买了咖啡。”
那个女孩红着脸说:“这是我送你的。我……只不过觉得你或许可以来点甜的东西。你看上去……不太开心。而且摄入咖啡因的时候最好肚子里垫点东西。布朗尼或许不是最合适的早餐食品,不过它才烤出来,没人趁热吃太可惜了……”
纸包着的布朗尼的确还有烤箱的温度。马利克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所以他道了谢,在那个姑娘的小费罐里塞了二十美元(她没看到具体数额,毕竟马利克也是个刺客,知道该如何迅速地把东西拿走或是放下),带着咖啡和额外的烘焙品走了。
布朗尼的味道一般----当然马利克也并不嗜甜,所以他并不是最好的评判标准----但确实是温暖的。马利克心想事情本可以更糟,那个姑娘如果想给他“来点甜的东西”的话,也可以偷偷给他的咖啡里加糖浆。
上次有人出于某种心态觉得他需要什么于是给他的饮料里下额外配料……那已经是几辈子之前的事了。那个人是阿泰尔。
马西亚夫,1201
几辈子之前那天,马西亚夫下雨了,还是暴雨,不是件寻常事。向来不会大惊小怪的马利克在站在窗边看了一段时间倾盆而下的雨水之后,继续在自己的房间里整理地图。严格来说,这事早就不归他管了,可是他对兄弟会的责任让他无法对摆放杂乱的地图袖手旁观。
他正在对一张大概是酒鬼画出的阿克雷地图投以鄙视的目光(事实上那张地图唯一准确标注的大概就是酒馆的位置,根据手抖的不同程度和墨水颜色的细微差别,大概基督徒们每新开一家,那人就跟着更新地点),这时有人直接推门进来了。
只有一个人会这么干。马利克抬眼一看,果然不出所料。
不过马利克并不是全然不吃惊。因为阿泰尔放下了几乎和他头部融为一体的兜帽,而且,他全身湿透了,水珠从他湿漉漉的头发末端滴到他的肩膀上。
他右手端着一个杯子。
“你……”马利克清了清嗓子,“你知道你并不用真的证明你不是遇水即溶吧?”
“什么?”阿泰尔说。
“算了,”马利克摇摇头。刺客之间关于大导师的传闻有许多:各种关于他为什么怕水的探讨是极受欢迎的,几乎能够和关于阿泰尔具体长相和发型的探讨并驾齐驱。这些话题都有许多……有趣的见解。
“我刚才在外面,”阿泰尔说。
“天啊,别告诉我你像个十二岁的学徒一样在雨水里欢畅地奔跑,欣赏这一奇观。”虽然淋湿后的阿泰尔看上去的确很是年轻,不像他年龄的人----倒不是说他该老态龙钟,和阿泰尔同年出生的马利克连忙纠正自己,但是这人的脸自从成年之后就没怎么变过,细想有点可怕。
阿泰尔瞪了他一眼。“我在想一些事情,”他说。
“在干燥的地方也能一样想,”马利克说,“我可不想去想象在大导师伤寒而死之后兄弟会成什么样的烂摊子。”
“我不会得伤寒,”阿泰尔确定地说。
“就因为你之前没生过病……”当然,阿泰尔就算在提及健康问题时也要如此自命不凡。马利克长叹一声,觉得自己活得颇为辛苦。“对了,杯子里是什么?”
“喝的,”阿泰尔面无表情地说。
“谢谢你告诉我这点,我还以为里面是我的晚饭。”
“确实是给你的,”阿泰尔说。
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会觉得情况不对头:“所以说你在雨中漫步,思考天知道什么,然后你回来,决定给我带杯水?”
阿泰尔一脸这很正常的表情:“万一你渴了呢?”
“再这样下去,”马利克说,“别人就会觉得你真的喜欢我了。”
阿泰尔默不作声,但他的眼睛异常明亮。马利克觉得地图可以先不用管。阿泰尔把杯子塞到他手里。
好吧,他确实很坚持的样子。
马利克喝了一口,意识到阿泰尔端的不是水的同时眉毛拧成了一团:“味道好奇怪,里面放了什么?”
阿泰尔看着他,说:“不知道。我直接从厨房拿的。他们好像在试验香料的搭配。”
“说不定有毒……”马利克嫌弃地说。但他还是都喝下去了。
阿泰尔表情缓和了一些。他开始解衣服。马利克抬起了眉毛。
“我的衣服都湿了,”阿泰尔说,“你刚才不还担心我着凉致死吗?”
马利克看他脱衣服看了大概有十次心跳的时间那么久。然后他们就倒在了一起。
在此过程中,虽然马利克的注意力被其他事情所吸引----比如说吻阿泰尔这件事----观察能力不如平时,但他还是看到对方右手腕内侧有一道鲜红的血痕----毕竟它太显眼了。“这是怎么回事?”他问。
“没什么,”阿泰尔喘着气说,“练习的时候不小心被割到了,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马利克搜肠刮肚也想不出来阿泰尔怎么会在练习的时候被伤到。关于阿泰尔的传言除了和水有关以外,还有一种就是他所向无敌,凡人所铸的刀刃没有一把能伤到他。这当然也是无稽之谈,但阿泰尔确实很少受伤----甚至可以说从未。
“我疏忽了,”阿泰尔说,“我以为对于你来说这不是很难想象的事情。新收的学徒里有的还算比较有天赋。”
马利克忍不住笑了出来:“你?居然被一只菜鸟划到了?”
阿泰尔翻了个白眼:“我也只是人而已。而且我做了件好事,今天一定是那只菜鸟此生最快乐的一天。你是准备一直笑,还是想继续……?”
比较戏剧化的说法是当马利克醒来之后就发现阿泰尔无影无踪,只留给他一个群龙无首的秘密刺客组织和一张语焉不详的留言(“我要去阻止需要阻止的事情,否则会有不可预料的后果”)。马利克只得咽下自己的愤怒和失望,决心把自己的一生奉献给兄弟会,而在内心里却隐隐在等待,或许阿泰尔过两天就回来了。
事实并非如此。阿泰尔第二天还在,第三天也在,第四天、第五天、第六天也都能在马西亚夫的堡垒看见他的身影。他那几天很忙碌,除了公事以外马利克几乎都没怎么见到他,所以,当他真的无影无踪的时候,留给了马利克一个依旧能够顺利运转的秘密刺客组织和一张语焉不详的留言(“我要去阻止需要阻止的事情,否则会有不可预料的后果”)。马利克只得咽下自己的愤怒和失望,同时也不得不钦佩一下阿泰尔在某些方面的成长:他居然能偷偷摸摸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做好交接工作,不简单。
既然阿泰尔费心安排后事,说明他大概觉得自己回不来了。因此马利克理应做好最坏的准备。那张语焉不详的留言还告诫马利克不要派人找他,“如果我能顺利完成这一切,我就会即刻回来,反正都是浪费人马”。马利克听从了他的意见。
问题就是,在马利克宣布大导师神秘失踪之后,兄弟会的意见分为以下几派:一部分认为阿泰尔是无可替代的,就算他明确表态否决了字这种行为也该去找他,否则一旦有什么万一,就会有无法弥补的损失;还有一派则是认为阿泰尔自然知道该怎么做,大家应当相信他的判断;剩下的如阿巴斯等人则阴沉地暗示阿泰尔这样什么也没解释就细软跑,实在是不负责任的行为,就算他回来也不该让他继续担任大导师,而现在,(望向马利克,)他们真的能信任阿泰尔任命的继任者吗?
每一派的表态都让马利克愈发烦恼。阿巴斯等人的态度倒并不让他吃惊,毕竟他们以抹黑阿泰尔所做的一切为己任,这究竟是源自阿巴斯的权力欲望还是单纯对阿泰尔的嫉恨马利克也不知道,他也不关心。谢天谢地兄弟会对阿泰尔的尊敬意味着阿巴斯一派只是渺小的跳蚤而已,除了让人烦心以外,没有太多其他的恶果。他们的意见很快被其余两派压下去了。
“如果阿泰尔觉得他需要独自做这件事,无论是什么事,我们应当让他独自去做,”马利克终于说,“我们必须考虑到:既然他在动身之前对他的意图只字未提,而即使现在他也不说他究竟希望达成什么目的,那么很显然,这件事涉及什么重要的秘密,需要低调隐秘的行动,以至于他不认为他能够和任何人----”(包括马利克----)“说这件事。如果我们让兄弟们去找他,那么可能适得其反,导致阿泰尔失败。他希望兄弟会能在他不在的期间照常运转,我们就该这么做,继续他之前规划的未来。”
无论是第一派的“可是,可是”还是第二派的“是啊,是啊”都让马利克难以忍受。他以尽可能快的速度结束了会议。
因为,他无法直面那些认为阿泰尔无往不胜的崇拜者的目光。他们天真的信心让对阿泰尔更为了解的马利克心烦意乱。事情一定不简单,阿泰尔真的可能回不来了,他们怎么就不能理解呢?而另外那些没有那么天真的崇拜者七嘴八舌的援助阿泰尔的方案也同样于事无补,马利克没有撒谎,如果阿泰尔觉得他需要一个人去做这件事,那么人多就没有一点好处,他们怎么也不能理解呢?
可是,与此同时,马利克知道自己同意每一派的意见:如果可以的话,他会自己去寻找阿泰尔,无论他有什么荒谬的人任务,他也要陪在他身边;与此同时,毕竟阿泰尔是阿泰尔……或许,他真的过两天就回来了;甚至,他内心里黑暗、忿恨的一处都同意阿巴斯的话:阿泰尔是个不负责任的人,丝毫不顾忌除了他自己以外的一切,因为一个能考虑到别人的人怎么会二话不说就跑了呢?连告别都懒得说一声。
但是马利克知道那晚就是阿泰尔对他的告别。
CP:Kadar/Altair
就是二太爷在party的部分pov,还有老马发现的事情啦_(:з」∠)_
其一:阿泰尔&伊本-拉阿哈德为什么会坐在那里发着呆听Lady Gaga
事情是这样开始的。
这原本是一个正常的周五下午。阿泰尔&伊本-拉阿哈德和他的室友马利克&阿-赛义夫在家,井水不犯河水。阿泰尔在看一篇最新发表的数学论文,马利克在看另外一篇最新发表的数学论文,同时带着他一贯的嫌弃表情吃着一罐酸奶。
“你得出门,阿泰尔,”马利克突然说。
“我经常出门,”阿泰尔反驳道,“你现在吃的那个酸奶就是我出门买的。”
“我现在勉强在吃的那个酸奶,”马利克嫌弃地把勺子往盒子里一戳,纠正道,“因为你买错了口味,虽然我明明和你说了很多遍,我甚至写了条给你----一张你没有带的条。”
“我的记忆力很好,不需要购物清单,我又不是什么中年家庭主妇,”阿泰尔生气地说。
“话虽这么说,你还是把青柠口味买成了柠檬口味。”
“这两者根本没有什么区别!”
马利克翻了个白眼。阿泰尔考虑以万能的“你的研究怎么样”反击,不过放弃了。谁知道马利克在缺乏心爱的热带水果味道的酸奶之后会说出什么话。虽然数学家只需要纸和笔就好了,与人类交往都是次要的(他之前片刻地放弃这个理念是多么愚蠢),但是他毕竟现在和这个人住在一起。如果要整天承受他的絮絮叨叨的话,那么阿泰尔大概结局不是成为欧拉,而是贝多芬。
而且说到底,马利克不算个太糟糕的人,没必要老和他吵架。
马利克明智地放弃了酸奶的话题:“我是说,你得和人交流。”
“我不是在和你说话吗?”阿泰尔说。
“我是说,交流,”马利克说。
阿泰尔听得懂暗示。“什么?”他说。
“今天晚上,”马利克宣布道,“工程学院的艾吉奥&奥迪托雷----”
“他会举办一个派对,”马利克自顾自地继续着,阿泰尔从他的表情里读出了“朽木不可雕也”的感觉,“就是普通的那种,我觉得你应该去。”
“不去。”
“人不能和自己的右手过一辈子。”
“牛顿就过了。”
“牛顿还炼金,你炼金吗?炼一个金灿灿的苹果砸在你的榆木脑袋上?”
阿泰尔感到被冒犯了。“而且你希望我过去干什么呢?找一个欲求不满的白痴本科生来一发?相对于和右手共度一生,这难道不是更不健康的选择?”
“那边都是工学院的学生,”马利克说。
“好吧,和一个欲求不满的白痴工科生来一发。”
“别说他们是白痴,”马利克一脸不满,“我弟弟就是工科的。而且我以为至少他们的数学水平能入得你法眼----这对你来说不是最重要的吗?”
阿泰尔倒是真的考虑了一下。他倒是没有必要非为着反驳而反驳,非要把工科学生都鉴定为低能儿,这不公平,譬如马利克的弟弟卡达尔就确实不能算太呆傻,虽然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搞砸了最基本的正负符号,但整体上来说,他是个朴实的勤奋孩子,还算有点可爱……
阿泰尔想到这里的时候心里一惊:他上次使用“可爱”这个词形容任何事情大概要追溯到他六岁那年了,大概是第一次看到高斯的正十七边形尺规作图法的时候----后来词汇量上去了,就开始使用更精确的形容词。
他脸上的表情大概有点松动,因为马利克紧接着说:“你看,你不能因为上一次恋爱遇见个骗子就完全放弃这一头。出去玩玩吧,认识点新的人,不要想太多,恋爱应该是有趣的嘛。”
“嗯,”阿泰尔说。
“你没必要当苦行僧,”马利克说,“再这样下去,我担心你会疯掉。我可不想再因为你上楼的时候不肯走楼梯而是直接从外面爬上去什么的大老远跑去警局赎你。”
“那样更有效率,”阿泰尔坚持道。
马利克黑着脸,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今天晚上打扮好看一点……虽然我觉得用到的可能性不太大,不过还是带上这个吧,”他扔了什么东西过来,“自带润滑的哟。”
这就是为什么阿泰尔现在坐在一间(他承认确实很是宽敞的豪华公寓的)阴暗的房间里,听着背景音乐轰着节奏大于旋律或者意义的歌曲。马利克没有和他一起来,他终于还是被那句“你的研究怎么样”击败了。本来他打算让拉乌夫陪着,但拉乌夫也有事,阿泰尔就一个人过来了。
虽然他败给了马利克的唠叨,但是他仍然对结识新的人(无论以什么方式)都不感兴趣,在看到房子里那么多蠕动的人形之后更不感兴趣了。因此他进门的时候刻意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这也是多年磨练下来的本领,毕竟他从小就苦于来自于各方的目光----进去之后顺手接了一个红色的纸杯,然后他看到了一个很大很大的袋子,情不自禁地坐了下去,然后就起不来了。
在他起不来很久之后他看见了马利克的弟弟。他正在舞池里跟着骚动的节拍和一个姑娘扭啊扭。虽然这舞姿和迈克尔&杰克逊什么的完全比不上,不过倒也是……可爱?(这个词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又出现了第二次?)
来之前还和马利克说过他的弟弟,没想到居然能在这里碰上,阿泰尔心想,突然萌发了上前和他打招呼的想法。这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他理论道,他在这里唯一的熟人大概就是卡达尔了。
卡达尔看上去玩得很开心,还是不要打扰他了。阿泰尔望着手里已经空了的纸杯,觉得这真是一个无趣的地方,他不应该来的。
不过卡达尔似乎也很快厌倦了和女生----以及一些男生(?!)----摩擦身体。谢天谢地,这说明他多少还有点脑子,舞池简直就像地狱一样。阿泰尔在来之前都不知道自己会对这种事情那么反感,他以为自己只会像惯常一样,油然而生某种疏离的优越感。卡达尔现在站在吧台那里,点了一杯看样子是果汁的东西。
阿泰尔还记得(某种程度上记得)他来大学没几天的时候,在数学系的某次聚会上,有人递给了他一杯看上去全然无害的饮料。之后的事情他就不记得了,下一次睁眼就是看到阿尔莫林满是皱纹的脸,质问他究竟是谁把杯子递给他的。
(阿尔莫林那次真是气坏了。“是谁决定在有未成年人在场的时候提供含酒精的饮料的?”“可是,校长,通常这种聚会都只有成年人……”“就算一时疏忽,给他喝酒只能说是故意的。就算你们别的不考虑,难道不会想想这种事对于数学系、对于学校的影响?”“阿巴斯只是想开个玩笑而已,先生。”“玩笑?让他来见我。”)
所以阿泰尔对这种长相无辜的液体留了心眼。果不其然,卡达尔喝了之后脸上表情瞬间扭曲了起来,然后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愉悦的迷茫。
阿泰尔认为自己应该盯着他一点。虽然很多人来到这种场合都是为了酒后乱性的快感,但这种事情到底还是难说,像卡达尔这种性格比较可爱(这个词又冒出来了)的人,如果要和什么奇怪的人回家去,那可不好。
然后又有一个女孩子贴了上去,笑着跟卡达尔说了什么话。
阿泰尔像鹰一样盯着他们看。
令人惊异的是,卡达尔居然摇了摇头,向那个女孩子怀有歉意地微笑。那个女孩失望地走了。
阿泰尔不得不承认在看到这一幕之后他居然有点高兴。这到底是为什么呢?那个被拒绝的女孩看上去并不是什么可怕的物种。难道他已经进化到了看不得别人成双成对的光棍新境界?这不可能,如果不是马利克提过的话,他根本就不在意自己的情感状况。
条件A:他看到卡达尔拒绝一个看上去较正常的姑娘的时候会感到高兴。
条件B:他并不是那种过于在意别人的行动的人。(与其说是“过于”,还不说是“完全”,一个类似于马利克的声音在他脑海里响起。)
结论:所以对于他来说,卡达尔有着特殊的意义。
写Q.E.D.还太早。阿泰尔正准备理清这种结论意味着什么的时候,感到有人走到了他的面前。
“你好,”阿泰尔听到卡达尔说。
他抬眼一看,果然就是卡达尔----马利克的弟弟----他似乎对其有非分之想----呃----所以说人到底为什么要谈恋爱每次(每次!)脑子都会突然转不动----而且他是马利克的弟弟一般人都不会对朋友的弟弟出手的----虽然----
“你好,马利克的弟弟,”阿泰尔说。
卡达尔似乎有点失望。“我……没想到你会来,”他说。
阿泰尔深知这个学校对于他平时的日程有着各种不符合实际的揣测,看来卡达尔也是信徒之一,他也有点失望。“我总不能天天在家算算数,”阿泰尔说,“我不是一朵蘑菇。”
“蘑菇不会算算数,”卡达尔回答。这个回答的不言而喻和毫无意义让阿泰尔无言以对。
卡达尔急急忙忙地填补他们对话中的空白:“我的意思是,我看到你过来,挺高兴的。”
难道是准备问数学题?居然如此勤奋?“哦?我很吃惊。居然有愿意在派对请教数学问题的大学生?”
“我……不是……当然,我对数学的敬意……”卡达尔解释着,看上去很尴尬,有些令人疑惑,“我只是说看到你,我很高兴!不是想请教数学问题……”
果然,在派对现场请教数学问题这种事情太扯了,再说了,确实卡达尔还不至于绝望到这份上,他脑子还不是全然被浆糊充满的:“嗯,倒也是,你的水平足以应付微积分入门。不过,我刚才以为你正在自学更高级的课程,所以产生了疑问。”难道是因为打赌赢了所以看到他很高兴?“所以你为什么看到我很高兴?和你数学课的同学们打赌赢了?”阿泰尔决定直接问。
毕竟他喝了点酒嘛。可以坦率一点。
“啥?”卡达尔看上去真的很疑惑。
“这里的学生们经常会打赌:‘看他有没有社交娱乐活动’这样的,”阿泰尔跟他解释,心里有点莫名其妙的希望,难以理解,“我以为你打赌我有,所以赢了。看来你没有?”
“没有,”卡达尔说,看上去倒是很坚决。
阿泰尔只能相信他了:“嗯。”所以他是真的看到他很高兴?
背景歌曲----一首关于打牌的充满双关语的歌曲----即将结束的时候,阿泰尔看到卡达尔表情纠结了一阵。
他突然随着新歌(似乎是关于恋爱对象看歌手素颜也觉得美丽什么的)的节拍,问阿泰尔:“你想跳舞吗?”
在那一刻阿泰尔觉得自己好像什么都想通了。阿泰尔回顾了一下马利克跟他说过的社交信号的种种(这仍然不能改变马利克多管闲事的本质,这些事情他都知道,他现在只是需要确认一下而已),觉得自己应该可以得体应付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无论发生什么……事情。
不过酒精似乎妨碍了他的机动性。“那你得拉我起来,”他承认道。
卡达尔愣了好几秒才伸出手来,不过他还是伸出手来了。
其二:该来的总要来的
马利克是那种认为杯子是半空的人。生活告诉他:当周围的事情看上去都顺畅无比的时候,总是会有什么东西突然冒出来予你会心一击,因为生活就是这么操蛋。
比如说他被梦寐以求的马西亚夫大学录取,前途一片光明,但刚到学校就莫名其妙地绑定了一个性格恶劣的“天才少年”,擅自占用了不少他原本准备全部献给数学的折寿数额。
然后他亲爱的弟弟卡达尔也被马西亚夫录取,准备在马西亚夫闻名遐迩的工学院认真学习,将来做一个脚踏实地的工程师,前途同样一片光明,结果到学校没几个星期就疯狂迷恋上了以上提到的那位天才少年(虽然现在已经脱离了少年范畴……至少在生理范畴)。
所以当他室友突然开始(试图)按照心理健全的正常人的行事方式行事,而他弟弟也终于没有每天跟他提五百次“阿泰尔”的时候,马利克心情很复杂。虽然他还没想到这会如何变糟糕,但是半空的杯子就是半空的,该掉下来的鞋子还是会掉。
然后这天卡达尔把他约出来,在马西亚夫大学数学系大楼前扭扭捏捏地跟他说:“马利克,我恋爱了。”
“哦,”马利克说。他看了看卡达尔的表情,闭上了眼睛:“有什么话快说。我等着转折。”
“是这样的,他比我大,脾气也不太好……不过并不是对我脾气不好!”
马利克干笑两声:“别忘了我是认识阿泰尔的人,脾气都不是个事。总不可能比他糟。”
卡达尔愣了一下:“啊,是啊。”他掏出手机看了一下:“哎呀我有个小组会议,先走了!”
马利克看他狂奔而去,心里觉得自己好像刻意忘记了什么关键点。
但他并不是习惯自欺欺人的人,所以,如果他的大脑告诉他不要多想,那么真相一定非常可怕吧。
然后那天晚上,阿泰尔破天荒地带了购物清单去超市,马利克做好了阿泰尔要求他帮他去杀人的心理准备。
阿泰尔说:“马利克,我谈恋爱了。”
马利克说:“嗯……”他顺口加了一句:“只要别再找比你大那么多的教授就行了。”
阿泰尔脸红了……但似乎不是因为恼火。“不是,恰恰相反,其实。”
“比你小的……学生?”马利克说。
他觉得自己站在卢比孔的河岸上。可是,怎么办呢?有的时候人就得说他该说的话,问他该问的问题。“请告诉我,阿泰尔,你说的,不是我弟弟吧?”
阿泰尔说:“我不知道你反应为什么那么大,我们都是负责任的成年人了,你不能总是看到我做什么都要挑刺。”他自动进入了防卫模式,可是马利克没耐心和他玩。
他需要的,是一个安静的环境,让他好好理理自己内心的想法。所以马利克转身就走(并不是接受不了这种刺激落荒而逃)。
他晚上回来了。阿泰尔在自己的房间里不出来,马利克决定不去搭理他。
一般来说,“惊讶”这种情绪应该很快就能消散,毕竟它的定义即是如此。不过,显然,知道自己(有各种问题的)室友和自己的弟弟搞上了这种事情,远远超出了“惊讶”这种浅薄的情感。马利克觉得自己像卡通片里被通电的倒霉角色,到这集末尾了仍然顶着焦黑的爆炸头,每走两步就抽搐一下,碰到电灯泡电灯泡就会亮。
第二天马利克回家的时候听见阿泰尔的卧室里传来聊天的声音。
“我小时候,因为跳级而且学习好,班上有同学看我不爽,想打我。我也没办法。还好全民医疗给我省了麻烦。”
“居然这么糟糕?!”是卡达尔。
“是啊,事情有点失控。但我不是故意把他们的腿打断的。”
在一脚把阿泰尔的卧室门踹开的时候(其实门只是半关而已,但表明态度很重要),马利克还考虑了一下为什么马西亚夫的数学高材生们都是武术冠军,阿尔莫林是不是有什么阴谋。但这只是一瞬的念头。
他黑着脸扫视卧室里的情况。只见两人都正襟危坐着。卡达尔坐在阿泰尔的书桌前,自己的电脑显示着一个写了两段的论文页面。阿泰尔在自己床上,面前摊了一片草稿纸的海洋。
马利克面色稍霁,但卡达尔仍然在阿泰尔的卧室里。“所以,”他决定这样开始,“你们在一起做作业啊?”
“马利克!”卡达尔听上去在惊吓和不满之间犹豫。
“是的,”阿泰尔说。
他居然如此坦然,马利克措手不及。
卡达尔放松了一点:“说起来,你之前怎么没提过你和阿泰尔是室友啊?我之前还一直以为你们关系很不好……”
“我和你说这种事情干什么?”马利克说,“让你跑过来朝圣吗?”自从他确定自己弟弟对阿泰尔怀有憧憬之后,他就觉得还是最好不要让他们太经常见面了,省得卡达尔从偶像那里染上什么奇怪的行事作风。
“朝圣?”阿泰尔疑惑地看着马利克。卡达尔在一旁脸红得快烧起来了。
哦对,马利克显然也不会告诉他卡达尔的那种莫名其妙的崇拜的。
阿泰尔看了看仍然在脸红的卡达尔,又看了看面无表情的马利克,似乎放弃理解马利克的话了。“所以,你打算一直站在这里吗?”他问,“你没有其他什么要做的事情?”
马利克想告诉他:没有,他就打算一直站在这里。
不过,平心而论(他的心可是花了不少功夫才“平”下来的啊),卡达尔确实也获得了他渴望的事情,作为哥哥,他难道不应该高兴吗?就算是……结果是他弟弟和阿泰尔谈恋爱?
但是事关重大,岂能轻易放弃?
虽然他确实自己也承认过:阿泰尔开始“(试图)按照心理健全的正常人的行事方式行事”,卡达尔也停止用阿泰尔这个名字烦他……简而言之,他们似乎挺开心的。
人呐,活在世上最重要的是开心----上次系里一起聚餐的时候,和他一起吃拉面的某个中国人突然意味深长地对他如此说过。
“我给你买了青柠口味的酸奶,放冰箱里了,”阿泰尔试图用怀柔政策打动他。
这……确实是一个进步。马利克瞥到卡达尔向阿泰尔投来鼓励的目光。
还是趁半杯水在的时候好好过日子吧,马利克心想,半空就半空,管它呢。
“好吧,”马利克说,“你们,给我小心点。”
呃突然意识到lofter不适合放肉,因此这里没有肉渣。全文可前往观看。虽然我是觉得肉看不看都无所谓啦反正写得烂。
以及……发现我剧透了基友那篇RA的结尾_(:з」∠)_
夜晚的凉风打在脸上,几乎让卡达尔清醒起来。可是阿泰尔还靠在他身上,被风吹散的云雾瞬间又在他脑子里聚拢。
“所以,你家怎么走?”卡达尔小心翼翼地问。
“我家?”阿泰尔愣了一下,“不行。太远了。而且……去你那吧。”
……倒也不是不可以,卡达尔心想,反正现在宿舍就他一人,让阿泰尔打个地铺应该没问题。
“还是你宿舍有人?”阿泰尔问,“那就就近找个旅馆……我记得再穿过两条路就有个……”
“啊?”卡达尔脸烧得通红,因为再穿过两条路的那个旅馆通常不是供人一夜好眠的,“不不不我宿舍没人。就去我宿舍吧。”
这时天上飘起了细雨。卡达尔和阿泰尔都没有伞,阿泰尔看上去倒不是太介意,但卡达尔还是尽量快地把他拉回了宿舍。
“不用那么急嘛,”阿泰尔对他说。卡达尔虽然对他有着近乎崇拜的情感,但是也知道醉鬼的话不能听。
“感冒了怎么办?”
“感冒,”阿泰尔点点头,“你说得好。”
终于到了宿舍楼,卡达尔刷开了大门,把阿泰尔拖进了二楼他的房间。
卡达尔选宿舍的时候中大奖,随机到了这个自带卫生间的二人套房,这样看来,室友是个可怕的恋爱脑似乎也只是必须付出的小小代价了。进门开灯之后卡达尔直奔卫生间,打算给阿泰尔找备用牙刷什么的。
卡达尔从卫生间伸头出来:“唯一的一把新牙刷是粉红色的你介----”
只见阿泰尔已经把上衣脱了。“你找到安***了?”他同时问。
卡达尔盯着他的上身看了好久才意识到阿泰尔刚才说了什么。“你说了什么?”他说。
“安***啊,”阿泰尔说,“我记得新生入学的时候都会发的。你如果没有……或者用完的话,可以用我的。”
卡达尔觉得现在自己的表情应该类似于一只撞到头的雪橇犬。阿泰尔虽然醉了,但也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不是准备上床吗?”
卡达尔差点昏厥。“什么?不,不行!”他语无伦次,“你喝醉了!我……”
“不想啊?”阿泰尔问,他压低声音说了几句,卡达尔依稀听到类似于“社交暗示”“不准确”“回家”“马利克居然骗人”这样的话。
他决定先不管这些。“你喝醉了!”他重复道,“这是强奸!新生入学的时候他们跟我们说了好多次!我……我当然想,但我不能这样对你……”
阿泰尔叹了口气:“我没醉。而且我们都成年了。”
“成年了和这个没关系!”
“反正我没醉。”
“喝醉了的人都这么说!你路都走不直……”
“我喝酒之后运动能力比较受限制,”阿泰尔说,“但是思考并不受限,我现在脑子完全清醒。而且我还挺喜欢你的,卡达尔。”
卡达尔再次语无伦次,这次发出的声音连他自己都无法分辨含义。
“我可以向你证明,”阿泰尔说,“2,3,5,7,11,13,17……”
“你在做什么?”
“我在背质数,背完全平方数也行,圆周率也可以,或者我表现一下我的逻辑推理能力吧:六个人分别住在一栋楼的六层,其中史密斯先生住在五楼,奥布莱恩太太是个会计,律师和医生住在相邻的楼层……”
“不,不用了,”卡达尔连忙制止道,“可是,你刚才说什么?你喜欢我?”
“是啊,”阿泰尔说,“不过,我倒是也担心起来了。你没醉吧?”
“不是!如果必要的话我也可以背质数……”卡达尔深吸了一口气,“可是你为什么会喜欢我?你都没和我说过几句话。”
“喜欢一个人不需要用说多少话来衡量,”阿泰尔理直气壮地说。
卡达尔觉得他说的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但又觉得哪里不对,总之他一时无法接话。
阿泰尔看着他,说:“天哪,卡达尔,我又不是……你要知道,我并不是随便会和人上床的人。虽然我确实随身带着安***。”
“这我相信,”卡达尔赶快说,“我只是害怕自己太一厢情愿了,因为你确实……站都站不稳……”他一激动,又脱口而出:“而且我没有什么经验!你可能会笑话我!”
于是他现在想掐死自己。
阿泰尔笑了起来,看到他放松之后卡达尔突然意识到他的肌肉原本是绷紧的。
他们隔着一个宿舍相望(虽然这么说,也并没有太远,这只是一间学生宿舍,不是艾吉奥&奥迪托雷的宫殿一样的公寓)。阿泰尔靠在墙边,头上是卡达尔室友贴的音乐剧海报,卡达尔数完了蓝色背景上的白色星星(一共有十三颗完整的)*,开口说:“你。”
好吧,这其实和他想表达的话还有差距。他正在想怎么修正的时候阿泰尔说:“其实我对这种事情也不是什么熟手。”他看上去不太高兴,好像很不乐意承认自己居然有不擅长的事情。
“哈哈哈,”卡达尔干笑道,“所以说,大概就要互帮互助、互相体谅那样吗?”
谈话都成这样了,他还能硬,他觉得自己也是蛮厉害的。
阿泰尔听他这么说,高兴了起来:“是啊。”
“嗯,”卡达尔说,然后,因为他还是有点介意,脱口问道:“所以……你之前谈过恋爱?”
“是啊,”阿泰尔说,看上去又不太高兴了,“一般人听说都和你一样诧异,毕竟我不是什么社交小能手。”
卡达尔知道他误会了,赶快摇头说:“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他感到脸烧得要死,但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我没想到你谈了恋爱又分手。如果我能追到你的话,我一定会尽我所能做到最好,怎么也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阿泰尔半晌没说话,卡达尔绝望地想估计自己吓到他了,毕竟他们才见过几面,一上来就说这种话(虽然阿泰尔在误解他想约炮的时候还是跟他回来可见对他没太大的恶感),实在是太可怕了。
“我……”阿泰尔清了清嗓子,“我前男朋友骗了我,我才和他分手的。”
“啊,”卡达尔睿智地回答道。
“嗯,”阿泰尔说,“他一直没和我说他已经结婚了。当然,我也应该看出来的。”
“那不是你的错!”卡达尔激动地说,“他不应该骗你。”
阿泰尔又是过了一会才回答:“嗯。总之,就这样了。”
“我也喜欢你,我喜欢你,”卡达尔毫无逻辑地冒出来这么一句,可是他觉得自己现在只能这么说,他心里就只有这么一句话,他简直恨不得把这句话谱成曲,像刚才在艾吉奥的派对上那样轰到人脑子里: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
不过仔细一想,谱成曲以大功率播放什么的大概不是妥当的方案。阿泰尔的音乐品味看样子比较保守。
说完之后卡达尔不知道该怎么办,就一头扎回了卫生间----虽然这到底是想达成什么目的,他也说不清。
最终达成的就是阿泰尔的声音从他身后飘来:“我也说过我喜欢你了。”转身一看阿泰尔已经站在门口,看着他。
“现在,我也可以反问你,你为什么喜欢我,你也没和我说过多少话,”阿泰尔说,“不过我不想问。”
然后卡达尔也意识到再问下去没有什么意义。他心一横,向前踏了一步。
他们之间的亲吻并不流畅,甚至有点笨拙,即使有之前的经验,阿泰尔大概也不是勤于练习的样子。但是卡达尔完全记不得他们是怎么从卫生间一路过去,最终倒在他的床上的了。他只记得吻到阿泰尔嘴唇上的伤疤时的那一刹那:世间的一切都好像变得清晰明白,但与此同时,一切又变得模糊不清,重要的只有此情此景。
衣服已经被扔在床边。卡达尔吻着阿泰尔的锁骨,阿泰尔的手指穿过他的头发。卡达尔无法想象有什么比现在更美妙的,可是……
阿泰尔像是算好了一样给卡达尔递了一个小方块。
“自带润滑,”阿泰尔喘息着说,“我估计你没有这种东西?除非你那喜爱音乐剧的室友……”
卡达尔觉得能在这个时候提到他室友实在是煞风景,但是:
一、阿泰尔大概不知道这种时候提室友是件煞风景的事情;
二、不知道为什么,卡达尔完全不能把阿泰尔说的话认作是煞风景的事情。
他试图撕安***,撕了三次才撕开。
“我……”他深吸了一口气,“开始了。”
阿泰尔“嗯”了一声。
【以下省略。】
阳光从百叶窗的缝隙之间漏了下来。卡达尔慢慢地醒了,一转身,正好看到阿泰尔在看他。&
“早上好,”卡达尔说。
“……早上好。现在几点了?”
卡达尔看了一下床边的闹钟:“快九点半了。”
阿泰尔坐了起来:“我得走了。”
最终阿泰尔还是用了那根粉红色的牙刷。卡达尔也跟进去一起刷牙,虽然明明也没什么要紧的要赶时间的事情(才星期六!),在他之后去也没什么,可是他就忍不住要站在阿泰尔身边。&
进去也罢,但昨晚才亲密无间,现在卡达尔却感到两人之间的气氛局促,而且因为局促而沉默,而这沉默也使得局促的感觉愈发强烈。他偷偷看了阿泰尔一眼,觉得他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他也不知道这是好还是坏。
阿泰尔刷完了牙,又说:“我得回去了。”
“嗯,”卡达尔说。
“呃,回头见?”阿泰尔说。
“好,”卡达尔回答,心里却拼命在想“回头见”是指约会还就是平时在校园里的擦肩而过。
“那就,回头见,”阿泰尔说。然后他就默默穿好衣服走了。
卡达尔盯着室友满墙的花花绿绿海报发呆了两分钟,这时候听到有人敲门。他心想总不会是他室友突然回来了,难不成和女朋友吵架了?于是磨磨蹭蹭地去开门。
开门之后,站在跟前的却还是阿泰尔。
“我才想起来,”他说,“你好像没有我的***。我也没有你的***。虽然我可以问马利克……不过说实话,我还没想好怎么跟他解释。”
一语惊醒梦中人,卡达尔抖了一抖,然后作出了决定:“先……不管他了吧?”虽然他觉得马利克估计很快就会知道的。
“他估计很快就会知道的,”阿泰尔面无表情地说,“不过,就先不管他了。总之还是留个***吧。”
卡达尔的心砰砰地跳----不完全是因为刚才突然意识到自己要跟哥哥在可预见的未来有一场恶斗----和阿泰尔交换了号码。“所以我到时候给你打***?”他问。
阿泰尔朝他笑了。他笑了。卡达尔觉得自己快要心脏麻痹了。“保持联系吧。也许我会给你打***。”
“好,”卡达尔小声说。
阿泰尔迟疑了一下,然后飞速地吻了一下他的嘴唇,走了。
卡达尔站在门口,觉得这世间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值得的。
*二太爷身后墙上的音乐剧海报是这样的:&
算是个彩蛋?
CP是卡蛋儿/二太爷醒目。
校园AU。下更完结,上肉渣。
和基友相互投喂的结果。同一世界观的前作在。
背景音乐轰着can't read my can't read my no he can't read my poker face的时候,刚拒绝一个姑娘的跳舞邀请,在一旁珍惜这来得不易的喘息机会的卡达尔看到了阿泰尔。
阿泰尔陷在艾吉奥的懒人沙发里,身边放着一个空纸杯。阴暗的灯光下他的表情难以分辨,他可能在专心致志地想问题、观察四周,或是在发呆。
他同时在玩手指。
他们俩都有点醉,卡达尔意识到,但是他并不感到介意,事实上,如果没有酒精壮胆,他大概根本不敢接近阿泰尔。
他们现在在艾吉奥家。艾吉奥是马西亚夫大学工程学院的风云人物,坊间传言他学城市规划是因为他家有(不止一)个城市。卡达尔对此半信半疑,不过艾吉奥有钱是真的,自己在市中心租了一间堪比别墅大小的公寓,还隔三差五请被工程学院折磨的焦头烂额的兄弟姐妹们一起来他家体验工科学生难以体验的当代大学生纵情声色的糜烂生活。
作为工学院的一员,卡达尔也接到了这样的邀请,他原本不是特别想接受。他的室友趁这个周末的时间去见他异地的女朋友了,卡达尔正准备利用这个时间清静清静,但最后他允许自己被朋友们说服----“艾吉奥的派对!你不去是想开玩笑吗?就算你在宿舍里默默学术成一朵蘑菇你也不可能获得你梦中情人的垂青啊,醒醒!所以还是起来,去享受青春吧!Carpe diem!”卡达尔看过十六遍《死亡诗社》,所以他被打动了。
现在他感谢所有的神灵:损友之神、自制力低下之神、低概率之神、让一喝就上头的鸡尾酒看上去就像无害的果汁之神以及罗宾&威廉姆斯(愿他安息),因为他的梦中情人就在那里,而他毫不犹豫地要去和他搭讪。
“你好,”卡达尔走上前去,勇敢地说道。
阿泰尔抬眼看了他一下:“你好,马利克的弟弟。”
这……不是一个好预兆。如果阿泰尔对他的印象还是“那个和我不对付的人的弟弟”的话,那么卡达尔今晚大概不会有任何成果。
“我……没想到你会来,”卡达尔说。
“我总不能天天在家算算数,”阿泰尔说,“我不是一朵蘑菇。”
“蘑菇不会算算数,”卡达尔机智地回答。阿泰尔回应的沉默让他深刻地体验了咎由自取这个词的意义。
“我的意思是,我看到你过来,挺高兴的,”卡达尔连忙补救道。
“哦?”阿泰尔脸上显出了稍纵即逝的表情变化,“我很吃惊。居然有愿意在派对请教数学问题的大学生?”
“我……不是……当然,我对数学的敬意……”卡达尔手忙脚乱地解释着,“我只是说看到你,我很高兴!不是想请教数学问题……”
“嗯,倒也是,”阿泰尔说,“你的水平足以应付微积分入门。不过,我刚才以为你正在自学更高级的课程,所以产生了疑问。”他看上去有点遗憾。“所以你为什么看到我很高兴?和你数学课的同学们打赌赢了?”
“啥?”卡达尔再一次作出了机智的回答。
“这里的学生们经常会打赌:‘看他有没有社交娱乐活动’这样的,”阿泰尔解释道,“我以为你打赌我有,所以赢了。看来你没有?”
“没有。”确实有人设了类似的赌局,但卡达尔觉得这种事情不尊重就没有参加。周围的人调侃他暗恋阿泰尔也是从这时候开始的。
这时新的背景音乐响起,卡达尔心一横:“你想跳舞吗?”
阿泰尔说:“那你得拉我起来。”卡达尔差点没听懂。
卡达尔第一次见到他是在数学121:微积分入门的教室里。他们的助教拉乌夫在每周二晚上有两个小时的解惑答疑时间,卡达尔虽然并不需要,但是开学第一星期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室友会在这时候跟女友视频,于是半是自觉半是畏惧地再也没有在这时候回宿舍。
那是开学刚刚三个星期的时候,拉乌夫在给几个运动员讲解求导,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但除了拉乌夫的声音变得越来越绝望以外,状况没有一丝变化。
运动员A挠挠头:“你说的我都懂,可是----”
拉乌夫伸出一只手:“停。我。你。”他看上去想说点什么更激烈的言语,但没有,他看了看表,嘟囔了一句:“这个时候正好,谢天谢地。”然后对一脸大惑不解的运动员们说:“你们给我等等。”然后他就走开,探头出去看走廊。
卡达尔听见他喊:“阿泰尔!”
一个穿着件白色帽衫的学生随即走了进来,他看上去大概和马利克差不多大,所以应该是大四或者研一?手里拿着一个包,头发是湿的,应该刚锻炼完。
卡达尔看了他一眼就吓得赶快埋头做作业去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害怕,就算那人的表情比较冷淡,但现在心跳那么快未免也太离谱。
拉乌夫说:“阿泰尔,我的学生不理解什么样才是真正求导,你给他们示范一下吧。”
尽管心还在砰砰跳,卡达尔还是抬起了头(反正他刚才看了一下题目,突然发现自己一个符号都看不懂----他现在懒得担心)。那个叫阿泰尔的高年级学生没说话,表情还是冷冷的,卡达尔不禁对拉乌夫的行为产生了高度不解:他到底为什么会觉得这人能有帮助。
然后阿泰尔走到白板前面,拿了一支笔,开始写。
事后他跟马利克说这件事的时候,他哥哥轻蔑地哼了一声:“不就是求个导吗,连高中生都会。”
但是那时候卡蛋儿的心跳得像蜂鸟一样。阿泰尔在白板上书写算式,就像莫扎特的协奏曲,流畅而美丽……明明确实就是求导而已。
“懂了吗?”阿泰尔写完之后,问那几个运动员,他们忙不迭地点头。
“就像Master一样!这就是你们应该求导的样子,”拉乌夫在一旁赞赏地微笑道。
从他的语气来判断,这大概是什么内部笑话,而且阿泰尔极其隐蔽地笑了一下。
在教育完那几个运动员之后,阿泰尔没有走,而是应拉乌夫的要求留在了教室。偶有学生卡在什么难题上他也会上前帮忙,尽管态度并不和蔼可亲,但他的讲解准确而精细……不愧是能给多次脑震荡的运动员的榆木脑袋灌输数学知识的人。
学生们都安静下来的空闲时间,拉乌夫和他聊天。
“你毕业论文准备的怎么样了?”
原来是个大四学生。
(沉默。)“阿尔莫林说数学系的其他人会被我吓一跳。”
“哈哈哈,我就知道你没问题的。”
(沉默。)“那个学生盯着纸一动不动好久了。学校最近都招了什么人进来?”
“你总不能期待所有人都是你啊……咦,你说的是卡达尔?这小伙子平时脑子还挺清楚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卡达尔这才意识到自己果然看上去一直在发呆,他座位两边的人都在解题,愈发映衬的他不事生产了。卡达尔悔之晚矣,拉乌夫已经和阿泰尔走了过来。
阿泰尔走过来的时候说:“卡达尔?这名字有点耳熟。”
“阿-赛义夫。马利克的弟弟。”
“是吗?”阿泰尔已经站在卡达尔身边了,卡达尔盯着桌子不敢抬头。
“是啊,你可别因为这种事刁难他,”拉乌夫愉快地说。
卡达尔被“刁难”这个词惊到了,一抬头看见阿泰尔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的作业。
他的眼睛是金色的,真好看,卡达尔想。
等等……好像大事不好了。
“马利克的弟弟居然连这种题都不会做?”阿泰尔说,“我待会要和他说说。就算是马利克的弟弟,这也是个耻辱。他到时候准备在线性代数的恐吓下瑟缩成一个球吗?”
“这些题我会做!”卡达尔抗议道,“我……刚才在想……个人问题。”
“确实,”拉乌夫在一旁继续愉快地说,“卡达尔是个不错的学生。”
然后卡达尔,在刚刚领悟到自己对一个面无表情的态度恶劣的数学高材生一见钟情的激动驱使下,刷刷刷地把作业剩余的三道题,包括附加,都解完了。
阿泰尔看着他写完,然后说:“不错,不过你这里----”他指了指一个算式,“正负写反了。”
之后卡达尔成为了这一百二十分钟的辅导时间的常客。阿泰尔似乎固定在这段时间结束锻炼,之后来数学系楼,所以卡达尔在这里看到他的频率还挺高的。虽然有的时候拉乌夫拦截并不成功:
“哦,你肯定很忙,我理解。”
这时候卡达尔往往掩饰不住自己的失望。拉乌夫会向他投来理解的眼神,卡达尔只能尴尬地低下头。
失望是情有可原的,因为平时卡达尔无论怎么找都不见阿泰尔的踪影,他好像是会什么隐形魔法一样。
他曾经问过同在数学系现在正在研究生院第一年的马利克:“阿泰尔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马利克的反应让卡达尔觉得他如果在喝什么的话,一定会呛到。“你问他干什么?”
“听说你们俩不对付,好奇而已,”卡达尔说,“你之前从来没提过他。”
“我和他之前有过分歧,”马利克说,“因为他高傲自大自以为是性格差,迟早要吃亏。不过……他这两年好了点。而且我得承认他确实很有天赋。”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看上去有点痛苦。
“如果你真想认识他,我可以给你介绍介绍,”马利克接着说,重音放在了“真想”上。
“呃,不用了。”
马利克意味深长地看着他的脸:“真的不需要吗?”
“不!”卡达尔随即找了个机会落荒而逃。
托看上去就像无害的果汁但一喝就上头的的鸡尾酒的福,卡达尔现在不会落荒而逃。
他抓住阿泰尔的手,把他拉了起来。
阿泰尔的手干燥而温暖。卡达尔情不自禁想到阿泰尔指向他解题的错误步骤的手指。
一般来说这不是什么浪漫的场景,甚至有些可怕。可是他的手指真好看。
阿泰尔起来之后脚步有点踉跄,几乎一头撞到卡达尔身上。卡达尔惊惧地想他到底喝了多少,然后阿泰尔在他耳边说:“不是说要跳舞吗?”
就跳一支舞应该没问题,卡达尔想,然后待会想办法把他送回家好了。
所有的人一起扭动着,倒也分辨不出来谁醒谁醉。音乐的节奏轰在卡达尔的耳膜上,这是他第一次离阿泰尔那么近,简直就像踩在云上一样----也有可能是因为他喝得太醉了。
卡达尔心虚地不敢看阿泰尔,但是对方似乎一直看着他。等换到下一首的时候,阿泰尔皱着眉头对他说:“我讨厌这首歌。你想出去吗?”
“好的,”卡达尔说。
阿泰尔走了两步,卡达尔看他走路歪歪斜斜的样子心有不忍,就冲上去拉住他,结果阿泰尔整个人靠在了他身上。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阿泰尔说,“我们换个地方吧。”
果然喝醉了。“你想回去了?”卡达尔问。
“回去?也行。”
几个星期前,阿泰尔的隐身之谜解决了一部分:在食堂看不见他是因为他不在食堂吃饭。在解决这个谜团的同时,卡达尔觉得他这辈子都没希望追到阿泰尔了。
虽然,他原本就没开始追。
“我和他打赌输了,只能请他吃饭,”把阿泰尔刷进来的拉乌夫笑着说。
“没见过请人吃饭上食堂的,”阿泰尔阴沉地说。
“请你的话,食堂就够了,”马利克说,“再高级的浪费。”
卡达尔大气不敢出。他原本和马利克一起在食堂吃午饭,结果突然看到拉乌夫和阿泰尔进来了,并且坐到了他们这一桌。
“研究怎么样啊,马利克?”阿泰尔问。然后他说了一串术语,卡达尔完全听不懂,但从马利克的表情来看,大概是什么脏话……还是用中文说的。
“那我还是觉得你的证明不健全,”马利克说。
阿泰尔亮出了洁白的牙齿:“证明去。如果你想说是之前的----”卡达尔又听到了一耳朵乱码,“----的话,你看看这如何?”
在阿泰尔继续他的中文演讲的时候,卡达尔悄悄问拉乌夫:“他在说什么?”
“他的博士论文,”拉乌夫解释道,“他和马利克一直这样。其实我觉得他们再这么吵下去马利克也要提前拿到学位了,还挺有建设性的。”
“博士学位?”卡达尔觉得自己又听到了乱码,“可是……他……看上去和你们一样大,你们才刚上研究生!”
“是啊,”拉乌夫说,“所以说,这家伙是个天才。”
卡达尔心灰意冷。
*“像Master一样”除了是引用原作以外还顺带冷笑话效果,因为二太爷论文一答辩就是Doctor不是Master了(。
暂定标题:《[重生]刺客信条之我是卡蛋儿》……嗯反正就是类似的LJJ风吧!(`·ω·&)
情节RBT。总之就是卡蛋儿重生了。于是就立志阻止所罗门神殿的悲剧发生,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成功辣!期间为了理解二太爷的行为动机挖掘二太爷料若干。
妈蛋我觉得可能会写成卡蛋儿反复S/L了……反正是游戏同人!
……当然,所罗门神殿只是游戏刚开始,但后面的事情卡蛋儿都不知道。所以目瞪口呆地发现事态越来越神兽。
跟基友说了这脑洞之后她表示这样重生又没改变世界线又没能推二太爷,根本没意义啊。
我沉吟半晌,回答说我大概就是喜欢这种重生也没用的感觉吧wwwwww
而且最后卡蛋儿活了!这不就是意义吗!我不喜欢死人!T^T
总之应该会写……吧。
……其实存个毛啊不会写出来的。
总之那天突然决定写个AC的ABO,然后就陷入了沉思(&?&&??&?&)?
CP是MA伪allA,背景也许是游戏也许是现代AU,我也不造。
剧情脉络大概就是所有人都认为二太爷是个O,虽然他一直表现是B。“他肯定是吃抑制剂了你看他平时都那么装B。”(用了这个老梗真是对不住了OTL
于是各路人马就闻风而动(?)打算酱酱酿酿不过都在得逞前被二太爷打肿了脸和其他部位。
↑以上是主要情节
最后感觉很心累的二太爷去找马馆长,HE(?)
以及二太爷真的就是Beta。
以及马馆长也是Beta。
所以说这就是一个两个B谈恋爱的没肉的ABO文。
所以还是别写了_(:з」∠)_
或许会扩充成完整的文(。&先把段子放出来。
感觉这个地方现在就是专门给我放(黑)段子的了。
霍格沃茨又迎来了新的一年。
“容我介绍一下我们的新黑魔法防御术教授,阿泰尔&伊本-拉阿哈德?”邓布利多说。
大家都朝教师的桌子望去,只见一个穿着白袍的男人坐在最边上,听到他的名字之后他没什么反应,只是稍微向学生们的方向转了转头。哈利不知道他有没有在看他们,因为这人的大半张脸都被兜帽遮住了。
“我不信任他,”罗恩对哈利嘀咕道,“任何要遮住自己半边脸的人都肯定不是什么好消息。”
“罗恩!”赫敏斥责道。
“天哪!”罗恩绝望地叉了一块烤土豆,“你看不到他的脸,赫敏!你都不知道他是否英俊就为他说话了!”
“我只是觉得我们应该尊重教授!”赫敏怒气冲冲地反驳他。
“好吧,好吧,”罗恩投降了,“也许我想得太多,他只是严重毁容了。”
“我倒不觉得韦斯莱先生之前的想法有误,”一个声音突然从他们后方飘来。
“尼克!”哈利说。
格兰芬多学院的幽灵漂浮到他们身边,神秘地说:“他来的时候,我正好和胖修士在附近聊天。我看到了这位伊本-拉阿哈德教授的脸,他可没被毁容,除了嘴上有道疤。诚实地说,他长得还颇为英俊,如果不是过于面无表情的话。”
“你倒不用告诉我们这个消息,”罗恩忧愁地说。赫敏白了他一眼。
“那他为什么要遮住脸呢?”哈利问。
“我也不知道,”尼克说,“教授们的行为一定有他们的道理……只是,我对伊本-拉阿哈德教授有点怀疑。”
哈利的好奇心更加强烈了:“怎么了?”
“你知道,哈利,在我死之前,曾是一位骑士,”差点没头的尼克说,“除了魔法以外,对武艺也算是有些造诣……因此,我一眼看出了,伊本-拉阿哈德教授身上携带着许多武器,致命的武器。”
当宴会结束的时候,阿泰尔&伊本-拉阿哈德教授起身准备离去,哈利不禁感到,即使他不是骑士,对冷兵器也一无所知(除了那种可以从一顶破旧的帽子里抽出来的那种),他也能得到和尼克一样的情报。
这人浑身上下都是武器。
“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罗恩叫道,“刚才这里除了那两个坐在长凳上的人以外只有我们了!”
“我一直在这里,”伊本-拉阿哈德教授皱眉道,“我就坐在这两个人之间。”
“你有隐身衣?”哈利惊讶地问,“可是,你不是麻瓜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仍然看不到整张脸的教授不耐烦地说----尽管他刚刚帮他们打跑了一群食死徒他的兜帽依然没有透露半点它所掩盖的容貌,“我只是坐在这里而已。想心事。然后那些人就来了。你们大概没有看到我。”
“但是,”赫敏说,“我们过来的时候仔细地观察了周围,除了那两个坐在长凳上的人,真的没有其他的人了啊。”
这时周围的骚动已经平息,不知为何那两个原本吓得逃走的巫师又回来坐到了长凳上。哈利觉得这不是个明智的选择。伊本-拉阿哈德教授朝他们挥了挥手:“麦格教授来了,我看你们还是跟她回学校吧,这是动乱的年代。”
“那,你呢?”哈利问。
“我坐在这,继续想些事情。”
他们随即听到麦格教授喊道:“波特!韦斯莱!格兰杰!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只是……逛逛,”哈利小声说道。
“你忘了校长说了什么吗?”麦格看来真的心急如焚,因为她忘记扣分,“还有,你们刚才在和谁说话?”
“伊本-拉阿哈德教授----”哈利说,并回头看向那个长凳,可是他说不下去了,因为阿泰尔&伊本-拉阿哈德仿佛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What sorcery is this?”*哈利忍不住喃喃道。
*一般来说,我很讨厌在中文的文里突然让人物说一句英文(虽然我自己说话中英夹杂……这是两回事啦_(:з」∠)_),但我觉得这句话翻成中文之后就失去了其中的韵味(。
“快!”伊本-拉阿哈德教授一把抓住了哈利的手。他打开了有求必应屋的门。
哈利还没有来得及问“你怎么知道有这间屋子”就被推了进去,直接和干草来了个亲密接触。
等等,干草?他的脑子讶异地问道。
“我刚才想的是找一个躲藏的地方,于是就变出来这个了,”和他差不多同时一头钻进去的伊本-拉阿哈德教授对他说,声音里几乎有歉意,“你会发现这里是个好地方的。”
水浒写得尤其雷……而且感觉尤其不像(。
红楼也很不像。嗯。
至于为什么是三大名著……我至今没看三国这种事情我会随便说出来么(′·ω·`)
阿泰尔哭道:“禀明哥哥,那萝卜头甚是狡诈,将俺抛到空中,不容易才回来。马哥哥和卡贤弟怕是已经折在神殿了。千刀万剐,任凭哥哥处置。”
好刺客,只见他整一整白色衣帽,掣着腰间利剑,一扭身,翻墙便走,唬得那众人皆摇头不止,道:“这可如何是好。若他掉将下来,我可不帮他哩。”
阿泰尔刚至屋外,便听有人唤他名字,一看,却是拉乌夫来了。拉乌夫满面堆笑道:“二爷,可教我一番好找!也无他事,就是学生又不愿读书,少不得你前去提携提携了。”
哪天没准会扩充一下

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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