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送门2恐怖彩蛋是个恐怖的游戏吗?玩的时候看到了一个半截的身体躺在地上吓了一跳,后面还有这种场景吗?

《小调皮鬼》,一个不害怕的鬼故事_微故事文摘_传送门
《小调皮鬼》,一个不害怕的鬼故事
一我和老婆分居了将近十年,儿子都满九岁了。主要是没有房子,我只能让老婆和儿子住在父母家。今年终于有机会一家人在一起了,我买了一套二手的房子,把老婆儿子从都匀带过来。老婆最初就在都匀的一家超市里打工,来到我工作的这个城市后,她依然去超市里应聘。去了两三个超市,都不是很满意。后来她去一家酒店当服务员,当服务员也要上夜班。儿子来了以后,我带他去四小读书。安排好这些,拉拉杂杂将近一个月。到十月里了,吹的风有些力度了。我觉得我应该为她们母子二人添加一些过冬的衣物了。在这个城市里,比都匀冷一些。但是这个月还没有开工资。我需要工资来应付这个难题,这样的难题不算什么,比起十多年来的分居来说,这算一个小烦恼。在一家三口中,儿子是最高兴的人,可以缠着我给他讲故事或者玩游戏了。我在这城市十多年了,就是一个开火车的司机。我的火车并不离开城市,不会到很远的地方,我就在城区的编组站上转来转去。这种选择主要是我想有充足的休息的时间,可以回到都匀去,跟我的老婆孩子在一起呆上一两天。我一直想存一点钱。从跟老婆结婚的时候就有这个想法了,存点钱买一套二手的家属房。这个愿望,我努力了很多年后才实现。当然还是得感谢我的师傅,他退休了,他不想在这个城市里呆了。我师父有些老,比起跟他同龄的人来谁都有这种感觉。在大家眼里,他比一般的老人还有更多的老态。他的头发灰白,但他从来不染。我来上班时,他也不过就四十多岁,完全可以通过染发的方式让自己显得年轻一些。他没有这样做,我不知道原因。师傅没有师娘,也没有孩子,就一个人。听说师娘跟一个喜欢打麻将的人跑了,后来儿子被人在家里勒死了。这是一件很悲伤的事。师傅不说,我也不去问,甚至不愿意去打听。我觉得只要去触碰那样伤心的事,师傅就会疼得嘶嘶地叫。这样的伤痛,如果带着好奇心去撕开,不免太残忍了,埋在心里比较合适。我常去他那里陪他消磨时间,最爱干的是下棋,我们俩下的棋都不好,长进也不大。我们很少和外人下,就我们两下。水平基本相当,下起来也会显得很激烈,而且有趣。可能我会赢,可能会输,而不像一边倒的棋局那样,胜负早就知晓了。每一次都不会知道谁胜谁负,所以要付出全部努力去争取一场胜利。当几个班以后可以休息三天。这三天我回都匀去了。我回去的日子,师傅是怎么渡过他的日子的呢?我从来没想过。师傅退休了,他说他去自贡,他有个侄儿在那里,他想去跟他侄儿住在一起。“我把房子卖给你。你的钱不够,你可以慢慢还,我不催你。”师傅走了。带着我最近几年积蓄下来的一点钱。我就搬进师傅的房子里。我以前在里面下完棋,无论多晚都会回我住的单身宿舍。现在不用了,我和老婆也下棋,我们下跳棋,下完棋,我就在屋子里的大床上躺下来。我还和儿子玩,我们玩五子棋,或者一起跪在地板上玩陀螺,累了就讲故事,我讲两个,他讲一个。感觉真的很好。一家人在一起。可以一起玩,一起笑,一起闹。只要不上夜班的晚上,老婆也会躺倒大床上来,就在我的身边。我伸手就能摸到,然后情绪昂奋时能得到缓解。日子平静以后,我对上班就有些厌倦。日日就在那一小团范围内打转,更宽更广的地方我没有能够去体验一下。正好我们那台机车要去维修,到峨眉去。虽然我是司机长,以前遇到这样的事,我都推给别人去了。这一次我想去,“想去就去呗!”队长李明说,“趁机去峨眉爬爬山。”我带着一个副司机去了。机车刚送到厂里,还没来得及去爬山,老婆打***来了,“快回家,你儿子说害怕。”“害怕什么呀?”我不明白老婆的意思,“你陪着他睡,可能是在陌生环境里还不太习惯吧!”我这样给老婆说。“不是这么回事。儿子吓得生病了,我已经带他去医院看去了。要不然也不会这么着急打***喊你回来。”我一听老婆这样说,去爬峨眉山的兴致没有了。赶紧坐火车赶回来。坐了一天的火车,赶回来就去医院。“儿子,怎么啦?”我跑进病房,抱住儿子。儿子的脸色不好,而且眼神里带着一种虚虚的慌乱。“爸爸我怕,我不敢睡在家里。”“怎么啦!家里有什么可怕的呢?”“晚上有人抠我的脚板心。”“晚上有人抠你的脚板心?抠脚板心是跟你玩嘛!又不是什么可怕的事。”我笑起来,“是不是妈妈晚上没注意弄到你了?”我转头去看老婆,老婆一脸忧愁,并不因为我的玩笑而舒展。我知道我的玩笑有些不合适。“我没有抠。儿子说抠脚板心像是故意的,还带着一种调皮的嗤嗤的笑声。最初儿子以为有个孩子和我们一起睡在床上。他总是在夜里推醒我,说看见一个小弟弟没有。哪里会有小弟弟呀,多几次以后,儿子就害怕了,说有个鬼魂藏在我们的床上。跟我们睡在一起。”“这个世上,没有鬼魂,那是自己吓自己。”我安慰了一会儿子,然后和老婆去找医生询问。“我看是心理问题。”医生这样说,“我没有检查出别的身体方面的问题。可是我们这样的医院,没有设置心理医生。”医生的看法也跟我一样,是心理的作用。但心理上的阴影怎么治疗呢?一次谈话,或者辅以药物?我和老婆商量去省城的大医院看心理医生。听我们说去省城看病,儿子并不乐意,“爸爸,我已经拉下好几天的课程了。从省城回来,老师会不会不让我进教室了?”儿子来到新的学校,他和新同学的关系才刚刚建立起来。这样中断一段时间再回去,对儿子适应新环境又是一次挑战。我心里有点自私,去治的话,不一定会有什么效果,还白花那么多钱。我决定带着儿子回去。我用我自己的方法给儿子“治病”。我陪着儿子在医院又住了一天。在这一天里,我陪着儿子,跟他说话。读故事书给他听。也编一些笑话讲给他听。到晚上,我感觉儿子的气色就好了很多。吃完晚饭,我带着儿子到外面去逛了一圈。在路边看见一个棋摊,李相林和几个人就着小卖店门口的灯光还在激战。以前我也常和李相林下棋。李相林看见我,又邀我下棋,我笑笑拒绝了,带着儿子走了。在医院附近有个小区,小区里有个广场,广场上玩的人很多。儿子也加入进去了。我给他带了一副滑板,轻盈自由地在人群里滑翔。有溜冰的。有玩陀螺的。有骑自行车的,还有玩电动汽车的。在人声喧嚣里,儿子暂时忘记了抠脚底板的事。那一晚,我就挤在小小的病床上,和儿子一起睡。可能是白天有些疲累了,我们俩很快就进入梦乡,一夜到天亮。晚上,儿子也没有特别的表现。第二天起床,我们就去办理出院手续了。老婆上了夜班来医院,我跟她讲了这一晚的情况,老婆对我的判断也是半信半疑的。我们一家人就回家去了。在上楼去的时候,在墙角那个阴影里,站着一个孩子,他朝我们一家人嘻嘻地笑。看样子,孩子可能也就跟儿子差不多大,不过穿得要厚一点,黑色的外衣,灯草绒的裤子。这个孩子以前没有见过,我觉得很奇怪。面对一个孩子的笑,我没必要做得那么死板。我也回应了一个笑,然后就准备上楼去。“叔叔,我能去你们家玩嘛?”孩子这样问我。我疑惑地回头看看老婆和儿子,我以为是他们的认识的孩子。从眼神上可以看出来,他们也不认识这个孩子。“你是谁家的孩子呀?你爸爸妈妈呢?”听我这样问他,孩子转过身就跑了,跑到转弯处就不见了。我忙追过去,就没见到人了。我走回来,老婆说,“这孩子长得蛮可爱的,只是为什么在脖子处套了根红绳子呢?”我摇摇头,也不知道原因。刚才我看到那孩子的脖子,像捆了一根红领巾一样,只是有些紧。二我们回家,又恢复到正常的生活状态里了。儿子怕耽搁功课,又回到学校去读书了。我看没什么事了,我还是回厂里去,继续修我们那台机车。机车是厂里的工人修,我们只是看看,保证机车维修的质量合格。呆了几天以后,老婆打***来,很神秘地对我说,“我觉得有点奇怪。”“奇怪?有什么奇怪的呀!”我不明白老婆要说什么,听起来摸不着头脑。“我觉得儿子房间里面有别的孩子。”“别的孩子?”我感到很吃惊,“现在都是楼房,你不开门让别的孩子进来,他怎么到儿子房间里去的呢?”“这就是我觉得奇怪的地方。”“儿子跟你说过吗?你问他了嘛?”“这个能说吗?我试探着问了一下,儿子茫然无知呀!这正是我担忧的,儿子会不会因此隐瞒了什么?”我的心情也因为老婆的***而沉重起来。在峨眉没有玩好,机车修好就匆匆往回赶了。回到家里一看,家里的一切还是原有的模样。没有我在外所想的那种混乱或者说让人担忧的场面。老婆还在上班,儿子也上学去了。因为在火车上熬了一晚,我就上床睡觉了。没多大一会,我就睡着了。正睡得很香甜的时候,我感觉有一双娇嫩的小手,在轻轻地抠着我的脚板心。脚板心微微有点痒酥酥的感觉,这种感觉本身没有什么大的问题。但这影响了我的睡眠,我的睡眠正在沉酣的时候。我把脚往上缩了缩,避开那双小手的触摸。不一会,小手又追上了脚,继续抠挠。我没有精力去反对,仍然采取躲避的办法。等膝盖都到肚子那里了,我的厌烦也到了极点。我两脚一蹬,吼了一句。在我看来,是不是儿子放学回来,在跟我调皮捣蛋。踢蹬了一下,动静消失了。平静渗进了睡眠,我仍在那种黑乎乎的境地里。不过心里滑过一丝悔意,我不该这样粗暴对待儿子。儿子只是调皮而已。这丝悔意很快就被沉重的睡意给压塌了。我继续沉到睡眠的黑暗中。这种沉寂的睡意没有维持多久,我又被抠脚板心的酥痒给弄醒了。我真的生气了,脚一蹬,然后身子就坐起来了。我眼睛里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有。我内心里的那股怒气就被冻住了。我愕然地看着空空的地方,过了好一会,我才紧张地喊了一声儿子的名字。什么声音也没有。我心里有些打起鼓来了。白日的亮光,就在屋子里,亮光里一切都是寂静的。我小心地下床,穿上拖鞋。如果说不怕,那是哄人。虽然我是个男人,还能操纵一百多吨的家伙飞跑起来,但是在这亮光里,我竟胆战心惊起来。我蹑着手足往外走。走到客厅,从窗外飞射进来的一束金色的阳光,把我吓了一跳。屋子里很安静,什么声音也没有。在眼睛里的安静,正是让我提心吊胆的地方,就是在这种安静里,潜藏着一个小小的精灵。当然,我也不能确定真的有什么存在着。我想起儿子当初生病的原因,难道是真的有谁躲在暗处?我把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搜寻了一遍,什么也没有看见。我开始疑惑起来,回到客厅里坐下来。虽然我身上软软的,没有精神,但觉却不能睡了。我看看时间,十点过钟,离去接儿子回家还有一会。我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电视里的图影暂时让我忘记了那种烦恼。其实看电视也有催眠的作用。坐在沙发上,电视里的图影渐渐就花起来了,迷糊起来,像水滴落到墨写的字上,就氤氲出一片黑糊糊的世界。我就站在那黑糊糊里去,浑身无力,身体还很累。没想到会有一双小小的手,轻轻帮助我,帮着捶打我自己的肩膀。捶打的手,绵绵软软,似乎没有多少力,又能缓解身体的疲乏。身体被捶打时的感觉,真的很舒服,我在黑暗里也会体会到一种舒服,整个身体都放松了。很愉快的舒服。我的头当时是靠在沙发背上的。这种舒服让我靠着沙发的头一下子失去了力的支撑,我的头一下子往下滑去。滑下去的力把我弄醒了。我赶忙坐正身子,把身后的人当成儿子了,我还有些歉意,“儿子,回来啦?我还没做饭呢?”一想到做饭,我浑身一激灵,猛地站起来。准备往厨房里走,走了几步,回头看看,没有儿子的影子。我揉揉眼睛,又看了看,确实什么也没有。我看看墙上的钟,也就刚过去五分钟。我更加疑惑了,拼命用脑袋去想,也没想出什么来。难道家里真的有鬼?但是又很像是一种身体的不自然反应。模模糊糊的意识。没有过于出格的东西。抠抠脚板心,还帮你捶捶肩膀。可能是太疲劳的关系。看来还是早点出门去接儿子比较好,可以在外面走一走。阳光很不错,黄黄的,带着一种明亮和喜悦。我在超市里面逛了一圈,买了点东西,一些方便食品。我不想现卖菜回去做饭。在外溜达到时间,我去学校接了儿子。儿子背着书包出来,蹦蹦跳跳的,一点没有前次所看到那种脸色卡白的痕迹。我放心了不少,心情也高兴了很多。儿子说他不想吃饭,也不想吃什么方便食品,他想吃牛肉粉。我就带他去附近的一家牛肉粉馆吃粉。从粉馆出来,我看看时间,回去又休息不了多久,我就带儿子去附近一家电玩城里。我和儿子在里面玩了将近一个小时,我才送儿子去学校。从学校走回家的路上,遇到路边有个象棋摊。李相林也坐在那里。我眼睛一下子被黏上去了,李相林朝我打招呼,我笑了笑。我就蹲在小摊旁边,兴致勃勃看他们下了两个小时的棋。三然后就是一番忙碌了。接儿子放学,顺路去菜场里买菜,回家做饭。老婆回来的时候,夜幕已经悄悄降临了。在我做饭的时候,儿子在写作业。我做了很多菜,热腾腾端上桌子。老婆回来看见我辛勤劳动的成果,脸上盛开了笑靥之花。一家人围在一起,吃饭,我去洗碗。时间如水流逝。急促而淅淅哗啦的。洗了碗,看了一会电视,陪着儿子讲两个故事,还陪着儿子玩了一会橡皮泥。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带着儿子上床睡觉了。我白天的瞌睡没有睡好,这时也觉得困了。上床的时候,比平时早一些。虽然身体还有些倦倦的,但内心涌动的激情还在。我上床上以后,抱着老婆就乐开了花。一番放纵的发泄以后,瞌睡就不可阻挡了。抱着温软的老婆,睡得很香。在这香甜里,老婆把我推醒了,我的香甜就被拦腰一刀,切断了。虽然心里有些不高兴,因为老婆的关系,所有的不高兴都得化成一滩清水。我的眼睛还没能全都睁开,眼睫毛上的眼屎让眼睛睁起来有点疼痛的感觉。“怎么啦?”我问。“你听?”“听什么?”我把耳朵支棱到窗外,窗外好像有风吹的沙沙声。还有各种并不明显的什么声音。在这样的夜晚,耳朵伸到外面去,无论多么缺乏想象力的脑袋,也会被那些声音所带来的联想所惊骇。“不是往外听。这边,儿子这边。”我们的房间和儿子的房间隔着一堵厚厚的墙。从我们的房间,能听到儿子那个房间的声音?我没有试过。至少声音应该大一点,大到什么程度呢?说不清。我内心一下子有些尴尬起来,我和老婆制造的声音,儿子能听到吗?不过,再想一想,我们制造的声音,具有很大的模糊性,在儿子还模糊的头脑里,应该不会形成什么具体的图像。“听见了嘛?”“听见什么?”我的思路跑到另外的事上去了,根本没有集中精力去听墙壁里传过来的声音。“你能不能用点心?”老婆用手戳了我一下。虽然声音故意压着,但对我的不满还是能够清晰地表现出来。我不敢乱想了。凝住心神,将耳朵对准了墙壁,果然听见墙后面,似乎有声音。声音也不明显,模模糊糊的,像有孩子在跳,在闹,在高兴地笑。“儿子明天还要读书呢?怎么还在玩?”我这样说了,就准备张大了嗓门,对着那边的墙,招呼一下儿子。“别忙,你没听出来吗?有两个孩子的声音。”老婆一下子将我的嘴捂住。我在老婆捂着嘴的时候,再按照老婆的指示听了一会。好像确实如老婆所说,不仅是儿子一个人。老婆的手捂着我的嘴,我的气喷在她的手上,她的手上就有一股暖烘烘的臭味了。我小心地拿开了老婆的手,从床上下来,鞋子也没有穿,灯也没有开。我悄悄往前走。走了几步,我又有点迟疑起来。到底应该轻手轻脚地去抓个现行,还是发出声音吓走了事。抓住了,可以知道是谁,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我有那个胆量去面对那个“未知”的东西吗?如果是吓走,倒是简单,但下次还会回来继续骚扰。我招了招手,让老婆也跟到我的身后。我们俩一起去,走到儿子的房门前。声音似乎还像流水一样,继续在黑暗的后面缓缓地响着。我拉住老婆的手,她的手也很冰凉。我推开儿子的房间门,门里就是一片黑乎乎。我们愣了一下。儿子睡在小床上,安静得没有声息。屋子里也一切正常,没有什么异样的。哪里来的声音?难道又躲藏到空气里去了,我们的眼睛看不见?我走到儿子身边,帮他拉拉被子,看到他的小脸蛋红扑扑的,鼻息很平稳,睡眠的愉快紧紧地包裹着他。我朝门边的老婆看了一眼,然后又轻手轻脚退回来。关上儿子房间的门,回到我们的房间里。“明明听到有声音?”老婆还在嘀嘀咕咕的。“是不是最近太忙了?”我问,可能是疲劳产生的心理现象。“不会。我最近已经习惯这个工作了,不会太忙。而且这个声音,是接儿子回家那天晚上开始有的。前面几天,我没跟你说,我也以为是一种心理上的问题。后来,你走了,我一个人在家,那种声音更明显了,所以我认为一定有谁在儿子的房里。”“这样说起来,确实有些问题。我明天问一下我的朋友李晓磊,他好像对这些鬼呀,魂呀什么的,很有研究。”“你去问问他,到底是我们家里有什么问题还是我们心理上的问题。你到底听清没有?是不是有孩子玩闹的声音。”老婆这样追问我,看来她心里也不是很坚定。“我,我,”我一时也有些迟疑,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老婆的问题。“应该是孩子的嬉闹声,很开心似的。而且……”我停顿了一下,不知该怎样说下去,“有点像那天我们看见的那个孩子的声音。那天虽然只有一两句话,还是能隐隐约约分辨出来。”“那个孩子?模样倒是很乖巧的,但是,但是他会是一个小鬼吗?”“我怎么说得清?我理性上说,我这个人就不太相信那些东西。但是,有时候生活中的一些现象,又让人不由得产生丰富的联想。”我们闲谈了一阵,困意渐渐袭上来。可能是太困了的原因,或者说心里期待着去找李晓磊来想办法,后来就没再听见什么声音,一夜睡到天亮。四第二天,送孩子上学以后,到单位上去办了一些事。然后把机车交回段技术科。办完这些事,我就打***给李晓磊。“小磊,在干吗?”“上班。有什么事?”我把事情简单跟他说了一下。小磊在***里突然亢奋起来,语声也大起来,“哥,你等着,我下班就过来。”下午回到家才三点过,还没到接儿子放学的时间。站在楼下就看见一个小伙子,拿了一个罗盘,在屋子周围转悠。我一看,就认出来那人是李晓磊。“小磊,”我喊了一声,年轻人抬起头来,朝我跑过来。他的样子显得很兴奋。我遇到难处,他怎么这么兴奋呢?“哥,我在这周围转了一圈,确实有一股妖气弥漫。”我点了点头,“不是什么妖,也不算讨厌。顶多是个小鬼,小讨厌鬼。”“这样最好,我可以练练手脚。他们都不相信我,只有你相信,我真的很感动。我一定尽力去干,帮你解除烦恼。”我没再说什么。心里有一点疑惑。大家平常都把李晓磊看成神神叨叨的一个小伙子,而我却真的请他来帮忙,他那张嘴到处一宣扬,我是不是也成了一个神神叨叨的人了?我心里有点担心。李晓磊带着他的东西,四处忙碌开了。我在旁边冷眼观看。他的表现,有点模仿电影上那些动作。我很怀疑他是不是看茅山道士一类电影看多了的缘故。在车队里,大家都不太喜欢李晓磊。李晓磊才从高职院校来单位没几年。他和别的小伙子不同,他不喜欢上网,不喜欢打游戏,不喜欢打牌,喜欢折腾一些神神秘秘的东西。我也只是偶尔听他聊聊他的那个“世界”。昨晚因为焦虑,所以想起他来。我住三楼,在楼下有一棵比较粗大的树,树枝高高的升上去,浓密的树荫遮盖着路上。旁边还有一个花坛,花坛里的花已经被折腾得很惨了,泥土被脚踩得发白,几枝勉强活着的冻青树像一个八九十岁的老头,连叶子都是破烂不全的。李晓磊就围着那周围弄了半天花活,又是唱又是跳,还挥舞一下手,拿一点什么东西点燃烧了,我在旁边看得着急起来。“小磊,能不能行?我还要去接儿子放学呢?快点。”“好的,好的,哥,马上就好了。我们上楼,去家里,我给你弄几张符,保你从此再也没有事了。”我们上楼去。李晓磊弄了一张什么符的***纸,贴在儿子的门上。“好了,没事了。小鬼不会再来了。”我看看时间,得赶紧去接儿子了。我们匆匆从家里出来,李晓磊就走了,我往学校去。接了儿子回来,又是一番忙碌。一切都很正常。到睡觉的时候,我跟老婆大致说了李晓磊来的事。那一晚果然没有任何的响动,连心里的一点微微波澜都没有。一夜到天亮,醒来以后,感觉特别的轻松。我的心情很愉快,看着身旁老婆的恬静,不由有些冲动。抱住老婆的脖子,亲吻了一下。我的动作把老婆弄醒了。老婆对我的亲热并不配合,用手推开了我。我一看时间,确实也没有活动的余地了。我不用急,队长安排我两天以后上班。而老婆要上班,儿子要上学。我赶紧起床,先去给他们弄早餐。刚进厨房,就听见老婆起床了,然后喊儿子起床。按照惯例,儿子对早上起床有些不情愿,哼哼唧唧的,会发出一些不情愿的声音。但这时我却没有听见。我忙着煮饺子。头天下午接儿子回家的时候,儿子在菜场里看见有手工包的饺子,就闹着要吃,我当时买了十块钱的。饺子下到锅里,然后渐次浮上来。老婆在儿子的屋里喊我,我忙跑过去。“儿子生病了。”老婆一脸愁容,坐在床边。我忙到床边去看,果然儿子的脸色有些卡白,而且软软的,没有精神。正焦心着,听到厨房里的饺子?出来的声音。我赶紧跑过去,锅里淡***的汤像吹泡泡一样鼓出来,顺着锅边流淌。我心急,一下子把火关了。锅里的汤水流到灶上,火烧得面汤有一股糊味。我也不管饺子煮熟没有,赶紧回到儿子身边。“怎么办?先去医院吗?”老婆哭丧着一张脸,不回答我的疑问。她心里在想些什么呢,我急得直搓手。过了好一会,她才回答,“是不是又是医生说的心理病?”我有些惶恐,我蹲下身子,试着问儿子一些问题。儿子显得极没有精神,回应我的问话也不积极。看来这一下有点棘手了。我忙走出来,朝老婆招手,想跟她商量一下怎么办才好。“会不会是你找来的那个人不行,小鬼没打到,反而害了儿子。”老婆这样问我。她倒像有些责怪我了。这样一说,我也没有了主意。这时***来了,是队长的***。队长催我去上班。“上什么班?”老婆一脸怒气,看着我。我在***里,对着***里那个声音已经连连说了几个“好”。儿子生着病,我去上班,确实有点不合适。多年以来,我已经养成了一种习惯,对着大大小小的领导,嘴里只会说“好”了,不会说“不”了。“你去上班吧,我也走了。就让你儿子躺在家里。”老婆有时爱使小性子,特别是在你心焦无奈的时候。这个时候,对她的小性子,我总是忍不住想要抓住她的头发,往墙上狠狠撞上几下。队长来***,说是某个人临时请假来不了啦,意思是让我赶紧去救一下急。他为什么不找别人呢?因为别人会说“不”,而我只会说“好”。老婆急火火地走到厨房,看灶上的饺子还在冒热气,舀了几个在碗里,夹一个一咬,“呸”一口就吐出来了。看来饺子还是生的。她吐得灶台上到处都是。我进去一看,老婆的怒气似乎更盛了。我不敢讲话,赶紧避让开,错开身子,让老婆出去。我则进去厨房里去收拾她吐的饺子碎屑。听到开门的声音,老婆走了。老婆独自带儿子将近十年。平常有个什么病痛,有个什么不舒服都是她承担着。刚刚住到一起没有多久,心里可能有一种依靠。不想我这么利索地答应了队长的要求。心里的依靠很简单就摧毁了。怎么办?两头都为难。我一边收拾灶台,一边紧锁眉头,思考怎么打***给队长说,把心里的“不”说出口。我和老婆的工作都是倒班,常常要上夜班。前一段时间,我们都把班调得很好,我上夜班,老婆就在家,老婆上夜班,我就在家。白天无所谓,如果我们都上班,就让儿子去楼下那个小馆子里。小馆子的主人,是我一个朋友。但今天儿子生病了,跟平常不一样了,朋友也不能帮我照顾生病的儿子。老婆丢下难题不管了。我束手无策,只能给队长说“不”了。我转身到客厅里去拿***的时候,不想儿子已经站在客厅里了。衣服裤子都穿好了,还背上了书包。那个小模样,还是无精打采的,看着让人心痛。“爸,走吧。要迟到了。”儿子催着我。我忙关心地问,“你没事了嘛?想吃点什么呀!”儿子摇摇头,开了门出去了。屋外清晨的凉风有些凉。我忙从沙发上扯了一件儿子的外衣,给他披上。到外面我赶紧打了个车,送儿子到学校,在学校门口买了一碗稀饭和一笼包子。儿子没有什么胃口,吃了一点就推开我的手,进学校去了。我一看时间,该出勤了。我忙忙慌慌坐上一辆车,上班去了。上班也上得不安心。中午打了个***给门口开小店的朋友,我那朋友说儿子没有精神,病恹恹的样子。五下了班,一边往回跑,我一边打***给李晓磊。“小磊,我觉得有点不对劲呢?”“不对劲?为什么?你们还听到孩子的笑闹声?”“没有,这个声音没听到了,但我儿子昨晚上生病了。我怀疑跟这个事有些关系。”“哥,小孩子生病很正常。带去医院看看,或者吃点药就会好的。不会跟这个有什么关系的,按道理小鬼除了,身体应该更好才对。”小磊把***挂了。我虽然不满意他的回答,但也没有办法。去朋友的店子里接儿子,儿子趴在桌子上写作业,写得很慢,没有精神。赶紧回家,依然是忙碌。我费尽心思弄的晚饭,儿子也没有吃多少。作业写完了,给他洗漱一下,送儿子早早的到床上去躺下。老婆还是黑着一张脸,不理我。不理我不行啦,我努力把脸上的嬉笑弄出来,凑到老婆身边去。“老婆,还生气呀!别生气啦,还是商量一下怎么办吧!”“你没问问你找的那个大师?”老婆的话硬梆梆的,说明气还郁结在胸口里。“他说可是能感冒一类的,给儿子吃点药,然后量量体温。”老婆可能也认为我说的有道理,站起来去找感冒药盒体温计。“你看见体温计了嘛?”老婆手里拿着几袋小儿感冒冲剂,问我。在我印象里,家里应该是有体温计的,但有些东西不需要时经常能看见,真正需要时又找不到了。我四处翻找了一番,没有什么收获。这个时候着急,也许就在眼皮下面也看不见。事情往往这样。把箱子、柜子、盒子翻乱了,我也没有找的兴趣了,“干脆我去买一支。下楼不远就有一个小药店。”老婆正站在厨房里忙着搅拌药水。半杯温水里倒进药粉,水就变得有些褐色了。老婆用筷子不停地搅来搅去,水就在杯子里旋转起来了。老婆听我这样讲,就轻轻点点头,算是默认了我的建议。我到楼下去,几步跨着到小药店里。李相林和几个人还在药店门口摆棋摊下棋。李相林又喊我去下棋。我心里焦心着儿子,对他的招呼只是摇着手,拒绝了。“来支体温计。”“怎么?儿子病了?有药吗?这种药不错,头痛发热都可以,价格也不贵。”药店老板是一个絮絮叨叨的中年妇女。我对她的絮叨没有兴趣,赶紧摸出钱来付了体温表的钱,“家里还有药,也是这种药。谢谢了。”我拿了体温计就出门。天色已经很黑了。道路两旁的小店,已经关上了门。门的表面上,曾现出一种黑黝黝的颜色。路上稀稀疏疏还走着人,进了自家小楼前的过道,基本就没有人了。楼上的窗户亮着灯,从窗户里出来的灯光,有些就漫下来。没有路灯,也不算太黑。走到那棵大树下时,我就看到黑暗的地方站了一个小孩。小孩的模样看不清楚,对着我说话。“叔叔,能不能陪我玩一下?”我很奇怪,这是谁家小孩呢?这么晚了还不回家。现在的孩子,很少像我们小时候那样,成群结队,很晚了都在外面玩。现在都是早早的回到家,写作业,看看电视,或者玩玩电脑,小孩子们在一起快乐地玩的时候不多。“玩?玩什么呢?这么晚了?”我用怀疑的眼光看着这个孩子。夜色的黑罩在他的身上,有一种黑影的感觉。不像真实的一个孩子,像图上画的,或者是浮出来的。我想起上次那个孩子,上次可以看得清楚一些,这一次则很模糊,他跟所有八九岁这个年龄段的孩子一样,没有什么区别。我有些迟疑,也许他就是儿子患病的根源呢?“玩捉迷藏吧!”“捉迷藏?”我的小时候,在这样的夜里,会有一群孩子玩这个游戏。现在这个游戏几乎没有孩子玩了。“好啊?怎么玩?是你躲起来让我找,还是我躲起来让你找?”“我躲吧!我躲起来你找。把眼睛蒙上。”我把眼睛蒙上,用双手。手指拇在眼睛处并不合拢,可以露一点缝。从手指缝里可以看到躲藏的人跑去的方向。严格地说,我这是违规。小时候如果玩这个游戏,会用手绢捆住眼睛。听到有人喊“好了”以后才准扯下手绢。当然也有耍赖的时候,悄悄把手绢往下拉一点,露一点光线看出去。我从手指缝里,什么也没看到。面前就是一团黑糊糊的。怎么这么快,也没有说“好了”,我放下手就往那个角落跑,跑过去也没看见什么。只有一点淡淡的风,悄然在吹拂。我像一个真正捉迷藏的人,在四周找寻起来。每一个认为可能的地方,都找了一下,没有看见孩子的影子。这番劳碌,没有任何收获。我抬头看了看树上。树上的枝隙之间,有更浓厚的黑色暗影,浓稠的像一块砚台石。“别躲了,我看见你了,快出来。”我朝着树上喊。没有用,我这种欺哄的手段没有换来期待中的回应。我没看见什么。躲在暗处的孩子也认为我没有看见什么。我跳起来,抓住一根树枝,往上爬。小时候我爬树的本事还是很不错的。我像猴子一样,进入了一个黑洞洞的地方,眼睛只能分辨近处的树枝和树叶。“快出来,我看见你了。再不出来,我就去拉你啦!”我继续朝着更深处的黑色喊。“嘻嘻----”突然就从树下的一个方向,传来孩子的笑声。从方位上判定,不在树上,而在树下的左边。我赶紧从树上下来,沿着声音发出的方向去找。找来找去,什么也没有。找得有些丧气了。我的样子很傻。孩子躲在某处,可能正在嘲笑我。一个大人,感觉到被人嘲笑,还是不好受。我立起腰,准备回去了。不想,从另一个方向上又传来一声“嘻嘻”的笑,我又找过去。还是没有,我怀疑起自己耳朵对声音来源的判断了。“可能出错了。”我扩大了搜索的范围,还是一片空白。“我失败了。你出来吧,我承认失败。”我想以这样的方式引那个孩子从黑暗中走出来,“这一次我躲你来找。”我大声地喊着,但没有回应。这个孩子会不会在捉弄我?他其实早就跑回家去了,而我像个猴子一样在这周围搜索着。“你在下面干啥呢,还不上来?”老婆在楼上,站在窗子边喊起来了。我四处在扫了一眼,除了风是活着的,能跑以外,其他的都静寂着,没有一点声息。我管不了那么多啦,急忙跑着上楼去了。“你怎么去这么半天?”老婆责怪我,我也不管她责不责怪,把体温计递过去,“有个孩子喊我跟他玩游戏。”“玩游戏?你还有闲情逸致去玩游戏?”老婆一把从我手里抢过体温计去,走进儿子的房间里。儿子已经睡熟了,小模小样的,很恬静。老婆用手摸了摸儿子的额头,又用头去贴了一下额头。她用眼光指挥我,我也走到儿子床边,摸了摸头,然后又学着老婆的样子,也贴了一下儿子的头。并不烫。还算正常。儿子睡熟着,任我们折腾。老婆哈了几口气,让体温计变得暖一点,然后送进儿子的胳肢窝。我们站在那里,等待着。从我接触儿子的额头来看,儿子应该不发烧。体温计拿出来,一看,温度很正常。我们走出儿子的房间,心里还是带着一些疑惑。疑惑又找不到解答。六第二天,儿子那个样子,没有好多少。我正好休息,为了不耽误儿子上课,我下午带儿子去了一趟医院。还是那个医生,他的建议还是那样。去医院也没有什么收获,我只得带儿子回家。走在路上,看到路边小店卖的玩具,儿子就想买。我给儿子买了一个遥控电动汽车。儿子一边走,一边玩着那个汽车。在玩着的时候,儿子的精神似乎恢复了很多。这个时候还有些早,回家也没有事。路边有个象棋摊。李相林正在下棋,一抬头看见了我,他赶紧招呼我,“来下一盘。”老婆来了以后,我就很少在路边小摊上下棋了。我得陪老婆玩,陪儿子玩。以前老婆他们不在,我闲暇无聊,除了去和师傅下棋以外,也会在这些路边小摊上下棋。下棋可以消磨时间。正好那里有一片空地,儿子可以遥控着汽车,来回地奔跑。我答应了一声,坐在李相林前面位置上的人赶紧站起来,我就坐到那人的位置上去了。“最近怎么气色有些不好?”我们正摆着棋,李相林这样说。我抬起头来,看了李相林一眼。李相林低着头,在摆着棋子,没有回应我看过去的目光。“我觉得最近有些事,比较诡异。”我回答。李相林摆好棋,我们开始下棋。我和李相林关系比较好,不仅是因为我们常在一起下棋,而且我们从不在别人下棋时去指指点点。我不时下着棋,不时要借一只眼睛去瞄到儿子。儿子玩得很开心,竟然没有什么病的感觉了。难道游戏可以治病。围在身边的人也多,我就托在身边看棋的朋友,搭一只眼睛帮我照看着儿子。不时要注意到儿子,这影响了我下棋的水平,棋就输了。我下棋的兴趣没有了,我站起来准备走。“晚上我过来,去你家里下棋。”李相林说,我说好啊,我那里还有从都匀带来的好茶。在我印象里,他跟师傅并不熟,他怎么知道我住哪里?晚上刚吃过饭,就听到敲门的声音。李相林来了。儿子还在玩他的小汽车。小汽车被遥控得满屋子跑,他也很开心。看到儿子这个样子,老婆的脸上也渐渐浮起笑意了。我泡了从都匀带来的茶,然后摆上象棋跟李相林下起棋来。时间渐渐就流逝了,下到第三盘时,老婆带着儿子去睡觉了。接着又下了三盘,夜色就浓得像墨水一样了。下起棋来,时间过得很快。我悄悄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十二点了。李相林没有一点要走的意思。“你听,”李相林说。“有风声。”我说,我的耳朵并不是很灵敏,我听到窗外树叶摇动的声音。“不是外面,在屋里。”李相林提示我,我凝住心神去听,就跟儿子还在玩他的遥控汽车一样,有轻轻的滑动声。我走到书房去,儿子的汽车还在跑动,遥控器上的灯光一闪一灭的。我把遥控器关上,把汽车下面的开关也关上。“可能是儿子刚才忘记关遥控器了。”然后继续下棋。又下了一盘,李相林又让我听,还是那个声音。我又走进那间屋子,遥控器上的灯又闪着,汽车在地上跑动。刚刚明明是关上的,这会怎么又开了?我站在那里有点发呆。“别怕,是个小鬼。也不讨厌。”李相林站在我的身后说话,把我吓了一跳。“我家里有符的,他怎么进来了?”“你是说这个?”李相林走到儿子房间的门上,一把扯掉了门上的那张符,揉巴揉巴就丢进垃圾桶去了。“不要去相信那些不懂事的年轻人,他们只会坏事。一张符只会让那个小鬼生气,然后造成你儿子生病。”我很吃惊地看着李相林,难道他也会茅山道士那一套?李相林并不回应我的疑问,转身走了,仍旧走到摆棋的桌子前,端起桌子上的茶,喝了一口,“都匀的茶,确实不错。”“你也会法术?”我走到李相林面前,逼视着李相林的眼睛。李相林躲开了我的追问,仍旧坐下来,“我以前不爱下棋,我爱打麻将。”这句话简直答非所问。我更是如坠雾中。“我不懂什么法术。我麻将打得也不好。有时候的那些奇怪的现象,是多年前一些事情的暗示。”“不懂法术?你怎么说人家年轻人的东西不能相信呢?而且贴上符了以后,确实没有听见孩子的嬉闹声了。但是,儿子却生病了。”“你的问题,我不知道***,我也不想回答。你没听说过很久以前的故事,这个故事跟我有一定关系。”我给李相林续了点水,等待他说他的故事。“那时年纪跟你差不多,我喜欢打麻将。在打麻将的过程中,我和一个女人勾搭上了,这个女人比我大六七岁,我觉得她当时太好了。她手气好,我手气差,她时不时会接济一点钱给我。虽然那些钱曾经就是我的。我被鬼迷住一样,我迷上了她。后来,我们就好上了。她有丈夫,也有孩子。她离了婚,我们结婚了。”“有点陈旧的出轨故事。”“是的,很陈旧。不是为钱,只是一点好感。她的丈夫是一个火车司机,常常不在家,对她也谈不上好,可能她确实是因为寂寞才喜欢打麻将。她离婚以后,孩子留给那个男人,那个男人就带着孩子一起过。我们还是贪玩,仍旧喜欢打麻将。我们后来一直没有孩子。她的孩子,她也不关心,火车司机上班的时候就独自在家。关在家里的孩子特别孤独,听邻居们说,孩子喜欢招惹一些不三不四的孩子去家里陪他玩。家里常常闹得的声音很大,周围的邻居都不满,但看他一个孩子也挺可怜的,就没有出面劝阻。”“确实挺可怜的。”我说。李相林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大人都忙着自己的心思,没谁为孩子想,孩子就可怜了。”“后来出了一件事,我和她离婚了。”“你厌弃她了?女人比男人容易老?”“不是这样。这事有点久了,二十年前的事了。你都还没到这里来。那个火车司机上班去了,第二天回到家,发现儿子被人勒死了。用一根红布带勒在脖子上。公安来侦查了一段时间,就推测可能是他儿子因为独自在家里,太无聊了,就带了一帮孩子在家里玩。从家里的混乱可以看出玩的痕迹。公安找附近那些去玩的孩子来问,确实有很多孩子去玩,包括一些来历不明的孩子。出事的那晚,开始的时候都玩得好好的,附近那些孩子说,离开的时候没有什么事。后来又有谁进去了,然后在屋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谁也不知道。可能知道的几个孩子都跑了,那几个孩子像是在附近流浪的。家里的电视机移动了位置,都写值点钱的东西被碰过。可能等大批孩子走了以后,又有孩子返回去,因为想搬电视或者拿家里值钱的东西而产生了争执。那孩子肯定会阻拦,那些来路不明的孩子就勒死了那个孩子。那个时候,社会上比较乱,公安也不尽力。关于那几个来路不明的孩子的线索并不多,公安的意思好像是要那火车司机出路费和出差费,才到外地侦破。火车司机那里来的钱?这个事就悬起来,随着时间流逝就淡了,一直到现在没有破案。”“现在也没有破案?那个孩子就是你找那个女人的孩子?也就是我师傅的孩子?”“是的。她后来情绪一直很糟。我们离婚后她到四川去了。再后来怎么样,我一直不知道她的消息。这件事在我心上也有阴影,以后我就再也不打麻将了,我改为下象棋来消磨时间。”李相林这样说完,站起来就走了。我送李相林到楼下,回来时,又看到那个孩子就在大树旁。我说,“还想跟我捉迷藏吗?”“可能不行了。我就快走了。”“走了?为什么?”孩子没有回答我,身子转到大树后面就不见了。七第二天上班的时候,车队李明来我的机车上添乘,他说“你师傅来信了。”李明手中拿着一封信。我从他手中接过来,撕开封口,扯出一张纸。李明让我站起来看信,他坐到我的位置上,帮我干活。师傅在信里简单讲了他最近的一些生活情况。他在自贡生活的不错,在乡下,种了一小块地,还养了一条狗。最后他托我帮他帮一件事:“你看看在书房的那个蓝色的的柜子下面有没有一本书。在第三个抽屉里,翻开几本杂志就是了,书有些旧了,边也毛了。你不会当废纸卖了吧!里面有张照片,麻烦你寄给我。好吗?”我看完信,把信装在口袋里。“他信上说了些什么?”“他说他去乡下生活很好,还请我问候你们。另外就是让我帮他找点东西寄过去。”“你师傅是个好人。一辈子都老老实实的干活。就是命有些苦,找个爱打麻将的女人,儿子也死了。唉----”“是啊!有时候好人的命总是不好。”“你有时间的话,应该去看看他。如果可能的话,劝他在那里找个老伴吧!老来有个一起说说话的,在一起玩的伴太重要了。”李明有些感慨。“不仅是老人,孩子也一样。有时间的时候,多陪他们一会,在一起玩一下,真的很重要。”下班回到家以后,按照师傅的指示,找到了那本书。在我的印象里,师傅走了以后,我好像整理过柜子,曾经翻过这些书和杂志。当时我想过把那些书当废纸卖掉,又想最好还是跟师傅说一声,就耽误下来了。在柜子里翻到了那本书,书中间夹着一张照片。照片上的孩子,跟我几次看到的孩子很像。他脚边停放着一只足球,在朝我笑着。我神思恍惚了一会,以前整理柜子的时候,我看见过这张照片吗?也许,几次见到孩子,都只是一种幻觉。我把照片给师傅寄过去了。到年底,我去师傅那里玩了几天。师傅在乡下,气色不错。我陪着他下了几盘棋,也吃了他自己做的腊肉。腊肉很香,师傅还让我带了一些回家给老婆和儿子吃。照片寄走以后,那个孩子再也没有见过了。家里的怪事也没有了。只要有时间,我都会陪儿子玩。再来之前,我想问问师傅,关于他儿子的事。来了以后,我又迟疑了,最后还是没敢说家里那段时间所出现的怪事。离开的时候,我从窗户那里伸出头去,朝师傅挥手。就看见师傅手边牵着一个孩子,也在朝我挥手,还是那样清纯地笑。我以为眼睛花了,揉了揉再看,师傅牵了一条狗站在那里。我愉快地笑了,我的眼里没有看见“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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