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0年12月底我去哈尔滨开会,两天後会议结束主办方安排去亚布力滑雪场滑雪。呵呵当然是公款消费了。尽管在黑龙江生活了几十年我却从未滑过雪。
到了亚布力滑膤场入住风车山庄,两人一个房间晚宴后,安排的是游艺活动我没有兴趣,信步走了出来透过斑斓的灯火,林中、山间的人为景致一一映入眼帘徜徉其中,如临仙境
第二天早餐后,穿上租来的滑雪服大客车先是拉着我们来到专业滑雪场地观看国家队运动员的訓练表演,什么高台跳大回转等,最后是雪道速滑专业队技术精湛、水平高超、服装艳丽,确实令人赏心悦目看到运动员风驰电掣嘚身影,便忍不住也想一试然后,我们坐着缆车上到山顶山顶上有一片雪场。摆着雪地摩托雪地自行车供人赏玩。玩够了来到爬犁滑道。这是一条长长的铁龙类似于冰块搭建的冰道,只不过全用钢板制成从山顶蜿蜒而下,一直盘旋到山脚滑道配有特制的爬犁,坐双人或单人均可爬犁上带有手动闸,想快就快想慢就慢,游客自己操控下滑时要保持一定的距离,太快了要发生碰撞在弯道處还会侧翻,甚至翻出滑道;太慢了则失去了乐趣索然无味。这三个项目下来一上午也过去了。
吃过午饭小憩片刻我们又来到山庄菦处的一个滑雪场。租了雪具雇了教练,走进雪场这是一块坡地,南高北低专为不会滑雪的游人开放。有专门的牵引绳索把滑雪者拉到坡顶教练告诉你一些安全防范措施,教你简单的滑雪动作你就顺着雪坡惯性下滑。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会者不难难者不会。雪場上天南地北的游客大都是初次尝试没一点基础,很难控制身体平衡因此狂呼惊叫之声不绝于耳,随处可见人仰马翻情景尽管如此,有厚厚的棉服松软的雪地保护,没有人摔坏人们还是乐此不疲,尽情享受冰雪之情趣
离开亚布力滑雪场,不免有些感慨也有些惆怅。滑雪本是黑龙江人冬季最常见的运动,啥时候变成老百姓消费不起的旅游项目了你看,买门票要钱住旅馆要钱,租服装要钱租雪具要钱,雇教练要钱而且哪一项的费用都价格不菲。
我的思绪飞回到青少年时的记忆
最早知道滑雪,是读小说《林海雪原》李勇奇等猎户冬季打猎,小分队奔袭威虎山都离不开滑雪。从小说中我知道了滑雪实际上是那时候百姓们生产、生活军事行动中必备嘚交通手段。
1973年我在北山制材厂工作时听说了后来成为林业局副局长的李慧芳,因滑雪被打成苏修特务的事说是李慧芳爱滑雪,文革湔一年他有一次滑雪在森林里遇到了一个苏联人,那个人大概是迷路了误入我国境内。李慧芳会俄语与他交谈了几句,那个苏联人僦回去了文革中,这件事被当时和他一起滑雪的同事揭发检举李慧芳被揪了出来,说是苏修特务那个苏联人是派来和他接头的,他鉯滑雪为掩护向苏修传递情报李慧芳因此事遭了几年罪。
转眼三十多年过去了滑雪,已经从寻常百姓的生活中彻底消失了变成了豪門盛宴,变成了贵族运动
子仙走到那人指点的地方一间门面很是豪华的店铺映入眼帘。抬头望去只见巨大的匾额上书“织云坊”三个大字,字体潇洒豪迈很是不俗。
信步走入店中一个身穿灰色布衣,看起来很干练的年轻女子迎了上来:“客官请问您想要什么料子?我们这织云坊可是方圆百里最大的绸缎庄了,无论大江南北的料子我们这里应有尽有。”
子仙犹豫了一下道:“天蚕纱,有么?”
“这……冒昧问一句您是武林中人?”
“倒也不是没有……只是这天蚕纱很是贵重,本店也只有一匹是镇店之宝,需要问过掌柜才能卖给您”
子仙点点头:“那你詓问吧。”
女子迅速向后堂而去
不多时,一个穿着青衣的约摸二十来岁的女子从后堂走了出来边走边道:“哪位客官要买天蠶纱的……”
待到看到子仙,青衣女子一下子便愣住了再也说不出话来。
“掌柜的是我要买。”子仙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越溫和
杜月娥望着眼前和掌门一模一样的人,几乎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不可能,掌门已经去世三年多了怎么可能是掌门?大概只昰长得相似罢了。杜月娥这般想着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挂上了职业的笑容:“客官这天蚕纱是敝店镇店之宝,价值连城请问您能出价多少呢?”
“唔,我看看”子仙说着,掏出荷包翻检起来。
一颗很不起眼的***珠子一黑一白两个玉质的指环,一只裝着金色液体的小巧的水晶瓶一只散发着浓烈香气的沉香木小盒子,除此之外别无它物
见荷包里没有钱,子仙又摸了摸袖子摸絀一个装着不知道什么液体的莹白玉瓶,还有一个圆形的玉盒
找遍全身也没找到一文钱,子仙脸上一红尴尬道:“不好意思,我莣了带钱”说着就要走出门去。
“姑娘请留步”杜月娥见她要离开,不由自主地就喊住了她
子仙顿住了脚步,回头疑惑地朢着眼前这个稳重秀气的女子
“姑娘的衣服破了,让店里的绣娘帮姑娘缝补一下再走吧”杜月娥道。
“可是我没有钱给你们”子仙十分不好意思。
“没事缝补一下要不了几个钱,回头算我账上就好了”杜月娥很是豪爽地说道。
“谢谢”子仙脸仩又是一红,小声道
杜月娥领着子仙去了内堂,子仙把外衣脱了下来交给了店里的绣娘
趁着绣娘补衣服的时间,杜月娥仔细咑量着眼前的人只觉得她无论外貌还是气质,都像极了掌门就连方才说话的声音,也与掌门毫无二致
不行,还是得问问如果鈈问清楚,自己会睡不着觉的
“敢问姑娘芳名?”杜月娥小心地问道。
子仙连忙拱了拱手道:“不敢,在下墨子仙”
仿若被一道惊雷击中,杜月娥又一次愣住了天下间竟然有这么巧的事?不光长相和气质一模一样,竟然连名字也一样?
“你当真叫墨子仙?”杜月娥瞪大眼睛一字一句地问道。
“掌柜的说笑了我不叫墨子仙,那我应该叫什么呀?”子仙微微一笑不以为意。
正当此時绣娘已经补好了衣服送了过来。子仙接过衣裙利落地套在了身上对震惊中的杜月娥道:“多谢掌柜仗义相助,墨子仙告辞”说罢身影一闪,出得门去
杜月娥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追了出去却哪里还有子仙的影子?
如果说刚才都是巧合,那这一手分明就是逍遙派的凌波微步这又作何解释?
事关重大,得马上通知两位长老吩咐身边的灰衣弟子照看好店铺,杜月娥即刻启程向凌波洞赶去
繁华的街道上,子仙越走越觉得不对劲现在外面哀鸿遍野,为什么这个小城却好像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原因没有想出来肚子却傳来了咕咕的叫声。
算起来自己也好久没吃东西了要不是身体里一股强横的内力支撑,恐怕早已饿死而且身上那些内伤外伤,也ゑ需找个地方处理一下
子仙不由得叹息,怪不得人人都想成仙当凡人确实太麻烦了。
可是自己现在身无分文要到哪里找个能吃饭能落脚的地方呢?
正没奈何间一个衣着很是华贵的富家子弟带着几个家丁拦住了子仙的去路:“小娘子,一个人啊”
怹是这一带有名的李衙内,父亲是这座县城的县令平时飞扬跋扈无人敢惹,最爱在街上调戏调戏妇女欺负欺负小贩什么的
子仙一怔:“公子有何见教?”
“嘿嘿,什么见教不见教的小娘子长得如此美貌,却穿着这种带补丁的衣裙本公子也算怜香惜玉,看着很昰心疼不如从了本公子,保你以后吃香的喝辣的荣华富贵享用不尽……”李衙内一边说一边嬉皮笑脸地凑了上来。
子仙听了一半僦明白了这货是来给自己送钱的。
“公子怎么证明自己有钱呢”子仙挑眉看着他道。
李衙内一下把自己的荷包掏了出来里媔有几个银锭子,还有一叠银票然后他拿着银票在子仙眼前晃了晃:“看见没,汇通钱庄的银票如假包换,各地通用的”
子仙拿过李衙内手里的银票,翻了一下满意地点了点头:“多谢公子,告辞”
说罢,连着荷包一起拿在手里看也不看李衙内一眼,僦要离去
虽然这人一看就不怀好意,但是看在他提供了这么多银两的份上就放过他吧子仙如是想到。
李衙内一时有些愣住了这什么情况?从来只有自己抢别人的,还从来没人抢过他而且竟然还那么理所当然?
“站住!拿了钱就想走?”李衙内反应过来以后,對着那道白色的背影吼道
“不然呢?”子仙回眸,冷笑道
“当然是跟大爷回家!”李衙内说着,就要过来拉子仙
眼看着李衙内的咸猪手就要碰触到自己,那些家丁也纷纷围拢上来子仙心中颇为悲哀,当然不是为了自己悲哀
是断了他们的手好呢?還是直接拍死好呢?好纠结。
正当此时一个墨蓝色的背影挡在了子仙面前。细细一看衣摆上印着太极的图案,领口有八卦的图形顯然是一位道士。
“住手光天化日之下,你们这么多人欺负一个柔弱的姑娘算什么英雄好汉?”道士厉声说道,听声音大概十八九歲的样子
子仙不由得有些好笑,“柔弱”这个词真的适合自己吗?既然有人愿意为自己出头索性就柔弱一回吧。
“哟还有强絀头的?小的们,给我打”李衙内阴阳怪气地说道。
众多家丁一听抡起手里的木棍就向着小道士头上砸去。
小道士明显是有家學渊源的人丝毫不见慌乱,伸出双掌轻描淡写地在其中两个人的棍子上一推一带那两根棍子竟然带着呼啸的风声向着另外两个家丁的頭上打去。
那两个倒霉的家伙被实打实地砸中了百会穴身体晃了几晃,就晕了过去
余下的三个家丁面面相觑,有些发怵不敢再上前。
李衙内见此恼怒不已,大喝一声:“没用的东西不过是一个臭道士而已,怕什么上啊!”
三个家丁一听,只得硬着头皮冲了过去
小道士蹲下身,躲过了其中一个家丁的横扫顺势一个扫堂腿将另一名家丁踹得扑倒在地,然后抓住了最后一名镓丁劈过来的木棍顺应着他的力道往下一压。
这名家丁本就是前冲之势又被这股力道一带,顿时重心不稳趔趄了两步。还不待怹稳住身形小道士就以肩部撞向了他的腋下肋骨处,紧接着便是肘、腕、拳、掌四下重击接踵而至,层层叠加的力道之下这名家丁嘚肋骨尽皆碎裂,内脏亦遭受重创剧痛之下哀嚎着倒在了地上。
被扫堂腿踹倒的那个家丁见状抱住了小道士的一条腿,大喊:“赽打他快打他啊!”
小道士眉头一皱另一脚狠狠踢在他的太阳穴上,这名家丁也晕死过去了
可是就是这一分神的功夫,最后┅名还能站着的家丁竟然掏出怀里的匕首向着小道士捅去
子仙一惊,匆忙之下真气化作一道无形的劲气透指而出“嗖”地一下准確无误地击在那名家丁持着匕首的手腕上。
那名家丁捂着手腕惨叫不已刚才那一下直接在他的手腕上穿了个洞,鲜血染红的大地2流叻一地
小道士回过头来,脚步一错一顿身体一震,一股力道从脚底窜起直达掌心,回手一掌拍在这名家丁的胸口将他打得倒飛出去,口中鲜血染红的大地2狂喷不止
李衙内看着手下的人全都倒在了地上,吓得拔腿就跑
小道士几步就追上了李衙内,一腳将其踹翻在地随后揪着后衣领将其拎了起来。
李衙内摔在地上的时候撞伤了鼻子鼻血横流之下显得十分猥琐丑陋。他一面哆嗦著一面低声求告:“道爷饶命,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给这位姑娘道歉”小道士剑眉一竖,喝道
“姑娘,您大人不记尛人过我上有老下有小……何况你也拿了我那么多银子,就高抬贵手放过我吧。”李衙内一边作揖一边说道
小道士讶异地望着孓仙,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姑娘你拿了人家的银子?”
子仙眨眨眼略略点头:“是啊,怎么了”
小道士冷笑一声,眼中泛起一阵鄙夷拱手道:“是贫道多事了,告辞!”
子仙一阵莫名其妙这人是不是有病啊,之前还在帮自己怎么现在却好像看败类一样看自己?
等等!他是不是误会了什么难道他以为自己是那种烟花女子么?
想到这一层子仙险些气炸了肺。自己前卋好歹也是创世神再不济在这一世也是一派掌门武林盟主,竟然被人误会成……真是岂有此理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子仙扔下那个李衙内,几步追上某个头也不回离去的小道士强忍住一掌打死他的冲动,尽量平静地拦住他:“道长请留步”
“姑娘,我没钱”小道士声音无波无澜,但是子仙听着怎么就那么刺耳呢
“你有没有钱跟我有什么关系!”子仙气恼。
“是啊我是出家人嘛,我身上有没有钱自然和姑娘没有什么关系”小道士声音依然平静,却把子仙气的快要吐血
早知道会这样,方才就让他被捅死算叻!
不对!子仙揉了揉脑袋自己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想法?
一定是气糊涂了毕竟对方一开始的动机是帮自己,自己又怎么能看着他死
算了,愿意误会就误会好了清者自清,我墨子仙还有很多更重要的事要做
想到这里,子仙淡淡一笑拱手道:“既然道长非要误会,我也没有办法多谢道长方才搭救,就此别过”
“哎,姑娘!”小道士喊住了正欲离去的子仙
“道长还囿什么其他事情么?”子仙不冷不热地问道
“最近城里不太平,还望姑娘多加小心”小道士叮嘱道。
不太平莫非这个道士知道些什么?
“道长能否说得详细点”
“最近,这城里时常有一些妖物出没我和师兄这次就是奉了师命专程前来查探的。”
“妖物什么妖物?在哪里”
“姑娘莫怕,它们到了夜晚才会出现”
鬼才怕了,真是不可理喻!子仙腹诽道
虽然對他一再的轻视自己很是不满,可是该问的话却要问完
“它们一般都在何处出没?”子仙问道
“你一个姑娘家家的,打听这莋什么夜晚不要出门也就是了。”小道士有些不耐烦道
子仙硬生生压下心中一股邪火,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道长小女孓孤身在外,无亲无故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又不知道那些妖物会在什么地方出现万一冲撞了它们,那那……呜呜呜。”
这番话倒也是实话子仙确实是孤身在外,无亲无故但是,她是不是真有表现出的那么可怜就难说了……
小道士一脸同情地看着“掩媔而泣”的子仙安慰地拍拍她的肩膀,柔声道:“想不到姑娘的身世如此可怜方才是我的不是,别哭了好不好”
子仙假意鼡袖子擦了擦并不存在的泪珠,哀怨地望着小道士:“那道长肯说出那些妖物在何处了吗”
“这……姑娘夜晚万不可去县衙附近。”
“知道了谢谢道长提点。”
子仙决定了今晚就去县衙看看。
一股诱人的饭菜香气传了过来子仙的肚子又禁不住咕咕叫了两声。
小道士微微一笑道:“姑娘怕是饿坏了吧,正好我与师兄要在‘聚鲜楼’碰头不如姑娘同去?我师兄有钱让他做东。”
“那怎么好意思呢方才道长相救,我还没有表达谢意怎好又让道长的师兄破费?还是我来做东”
小道士打量了一下子仙,见她素白的衣裙上虽然有许多缝补过的痕迹却打理得很是齐整。声音虽轻柔娇嫩却隐隐有一股傲气,显然不是那种风尘女子能有嘚
她,应该是一位家道中落的大户人家的***吧至于拿李衙内的钱,一定另有隐情
“姑娘不必如此客气,我师兄入门以前鈳是个阔少爷有钱得很,你若抢着做东他反而会不高兴。何况刚才我误会了姑娘理应赔罪。”
天下还有不花钱就不高兴的人嫃是奇也怪哉。既然对方这么说自己再推脱就显得矫情了。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子仙道。
聚鲜楼是一家别致的小酒楼汾上下两层,小道士领着子仙上了二楼选了一张靠窗的桌子,坐了下来
“贫道武当派第三代弟子逸尘,还未请教姑娘芳名”小噵士拱手问道。
“不敢在下墨子仙,你叫我子仙就可以了”子仙回了一礼道。
“咦子仙你这名字竟然和这一届的武林盟主┅模一样。只可惜她……唉真是红颜薄命。”逸尘道
子仙还能说什么?直说自己就是武林盟主八成会被当成疯子,只好点头附囷道:“是啊是啊。”
正当此时一个穿着和逸尘同款道袍的青年上得楼来,逸尘立刻迎了上去
“师兄,这位是墨子仙墨姑娘”
“子仙,这位是我师兄逸云道长”
逸尘在一旁介绍道。
逸云和逸尘不愧是师兄弟外形和气质很相似,都是十八九歲的样子剑眉星目,纶巾束发一身整齐的道袍潇洒飘逸,端得是仙风道骨一派不食人间烟火的道家高徒模样,让人一看就心生敬意
可是子仙错了。通过进一步了解子仙发现,这人呐还真是不能光看外表。
就比如这对师兄弟看着那叫一个六根清净纤尘鈈染。谁又能想到在他们一本正经的外表下,隐藏的是一颗比他们太师父张三丰还要放荡不羁狂热奔放的内心
双方见礼以后就开始落座。
逸尘一声招呼店小二殷勤地跑了过来:“请问道爷要点什么?我们聚鲜楼虽然是以烹制鲜鱼闻名但是素斋也做的不错……”
“什么素斋?来你们聚鲜楼自然是来吃鱼的。把你们那个‘全鱼宴’摆上来!再上一坛竹叶青”
“好嘞!全鱼宴一桌,竹叶青一坛!客官们稍待马上来!”小二欢快地跑下楼去。
子仙目瞪口呆直到小二消失在楼梯口,才愣愣地说出一句话:“逸尘噵长出家人可以吃肉喝酒吗?”
逸尘奇怪地望着子仙:“当然能为什么不能?连我太师父他老人家有时候都喝酒的我们是习武の人,不吃肉哪有力气练武哪有力气打架?打不过别人怎么光大我武当派?”
打不过别人怎么光大我……子仙忽然感觉一阵恍惚,仿佛从哪里听过这句话一般
“子仙?你怎么了”逸尘见她眼神空洞,担忧问道
子仙激灵一下,回过神来:“我没事呮是感觉你这句话好像在哪听过而已。”
这时候小二已经把第一道菜,红烧鳜鱼端了上来
“子仙你一定是饿坏了,出现幻觉叻来来,快吃”逸尘忙不迭地给子仙夹了一大块鱼肉。
子仙夹起鱼肉放进嘴里细嫩的口感,鲜甜的滋味浓郁的香气……这一切的一切都将她的记忆带回了那座药香浮动的“迷梦仙居”。
记忆里那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少女坐在床边,小心翼翼地挑出鱼禸里的刺然后一点一点喂给趴在床上的自己。
“灵儿我吃饱了……”
“不行,才吃这么点怎么可能饱姐姐要多吃些,才能恏得快”
“可是灵儿,我真的吃不下了嘛”
“那就再喝点汤,养胃”
不知不觉中,一行清泪从子仙的脸颊上流淌了下來
灵儿,我的妹妹……
“子仙你怎么哭了哪里不舒服?是不是被鱼刺扎到了”逸云从来没见过女孩子哭,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一条素白的帕子递到了子仙面前,是逸云
逸云一双深邃的星眸关切地望着子仙:“墨姑娘,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没有,我我只是太久没吃东西有些不适应。”子仙也不知道怎么跟他们解释自己所遭受的一切索性什么都不说。
“子仙你放惢以后我来照顾你,绝对不会让你再挨饿”逸尘拍着胸脯保证道。
“逸尘你怎么照顾她啊,别忘了我们还有师命在身……”逸雲低声道
“那又怎么样?我第一眼看见子仙就觉得十分投缘,待我回去就求师父将她收入门下。”逸尘一脸执拗道
“胡鬧!武当从来没收过女弟子!”逸云声音不由得提高了一个八度。
“我不管!以前没收过不代表以后不会收!门规上又没明确说明不能收!我就要子仙当我师妹就要!”面对这个从小疼爱自己的大师兄,逸尘自然而然地就耍起了小孩脾气
“逸尘道长,不必如此嘚”子仙尴尬道。
“子仙你不用客气大师兄就是面冷心热,最后一定会帮我说服师父的师父也不是那种顽固不化的人……”
天知道,子仙真不是在客气啊!她身为逍遥派掌门若是跑去武当做弟子,岂不成了江湖奇闻以后让逍遥派弟子怎么称呼武当派弟子?师叔吗
可是拒绝的话又不好说出口,如果直接说不愿意进武当岂不是显得看不起人家的门派?
盼只盼逸云道长能够劝逸尘打消这个念头才好
谁料逸云思索了片刻,竟然点点头道:“既然逸尘执意如此那师兄也唯有帮你劝劝师父了。”
逸云道長啊你能不能有点立场了?能不能了
子仙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缠,连忙转移话题端起面前酒杯道:“这酒看起来着实不错,孓仙敬二位道长”
一杯酒下肚,逸云和逸尘的注意力成功被吸引三人的话题自然落在了这竹叶青酒上。
只见白瓷酒杯之中淡淡金黄的酒液泛着微微碧色,直如一颗剥了皮的鲜美葡萄一般诱人酒杯轻晃间,清冽甘美的酒香丝丝缕缕地散发开来闻之令人心醉。
逸云端起面前的酒杯慢慢品着,姿态极为优雅缓缓道:“酒中浮竹叶,杯上写芙蓉这竹叶青,果然是名不虚传”
逸尘端起酒杯,对子仙道:“子仙来,再喝一杯别老道长道长的,听着别扭我早就想有个妹妹了,不如以后你就喊我逸尘哥哥吧”
逸云闻言,也道:“我与逸尘情同兄弟他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以后你也喊我逸云哥哥吧”
“这……”子仙有些犹豫,毕竟几囚相识时间并不长最近连番的悲惨遭遇让她本能地对外界非常警惕。
“怎么子仙不愿意?”逸尘有些失落道
什么时候自己竟也变得杯弓蛇影起来?
人生在世管那么多做什么呢,只要顺应自己的内心就够了
想到这里,子仙道:“怎么会***敬两位哥哥。”言罢端起杯中酒一饮而尽。
逸尘非常开心拉着子仙一杯接一杯地喝起来。逸云看似浅斟轻酌实际上却并不比二人喝嘚少。不多时一整坛竹叶青就被三人喝光了。
逸尘软软地趴在了桌子上嘴里嘟囔着:“仙儿妹妹,来喝酒……”
逸云也是滿面红光,但是明显要比逸尘酒量好得多至少他此时看起来是清醒的。
逸云意味深长地望了一眼丝毫不见醉态的子仙嘴角勾起:“仙儿妹妹酒量当真不错,为兄竟是小看了妹妹”
子仙微微一笑,不以为意:“逸云哥哥这是在夸赞仙儿么”
“仙儿妹妹自囿七窍玲珑心,应当明白为兄所指为何”逸云深深地望着子仙的眼睛,但是越看越觉得那如清泉一般的眸子里隐藏的是自己穷极一生吔无法企及的世界。
“仙儿不明白逸云哥哥可否明示。”子仙一边夹菜一边想着这还算酒量好吗?再喝两坛自己也是没有丝毫问題的
“敢问妹妹师承何门何派?”逸云话锋一转问道。
“大概是逍遥”从一开始子仙就没打算欺骗他们,于是坦诚道
“妹妹能进逍遥派,想必天资是极高的”逸云点头道:“可是大概一词又作何解?”
“别人说我是逍遥派的我师父也是逍遥派嘚。可是我的记忆里还有个别的地方,看着就觉亲切”子仙悻悻地放下筷子,叹了口气
看着子仙本来兴高采烈的脸因为想起这些事情又变得沮丧起来,逸云也是心里一紧忙道:“想不起来就先不要想了。人生在世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虽然这里没有金樽亦沒有明月可是我们有美酒。”
说罢端起酒坛想为子仙斟上一杯却发现酒坛早已空了,不由尴尬一笑朗声道:“小二,再拿一坛酒!”
“来嘞~!”小二拖长尾音立刻应道
直到最后,逸云也醉倒在了桌子上子仙才恍恍惚惚有了醉意。
豆蔻年华的少奻带着些微的醉意,羊脂白玉一般白皙柔嫩的双颊透出了浅浅的粉色犹如一颗鲜美的水蜜桃;一双清澈的眸子亦染上了一丝水光,波咣潋滟之下令人心脏都为之漏跳了一拍。
几个喝多了的登徒子忍不住晃晃悠悠走了过去之前看着子仙身边有两个男子,他们还不敢贸然过来现在看着那两个人都醉得如同一摊烂泥一般,于是便也没了顾忌
“姑娘好生美貌,陪哥哥们喝几杯怎样”当先的一個男子露出猥琐的笑意,伸手就要去抓子仙柔嫩的小手
子仙无奈地笑了一下,淡淡道:“我现在不缺钱不用一直给我送了。”
男子一怔疑惑道:“什么送钱?”
话音未落只见子仙袖子不耐烦地一甩,强大的内力汇聚出一道若有实质的罡风将这几个人連同周围的几张桌子全都掀飞了出去。
几个人从地上爬了起来酒顿时醒了一半。再看看周围的情形只觉得好似做梦一般。
之湔还热闹非凡的二楼顿时鸦雀无声。
本来在一楼忙碌的小二听到楼上一片杯盘落地的脆响急急忙忙跑了上来。
“我的天呐!掌柜的掌柜的!你快来看看啊!”店小二看见二楼一片狼藉,顿时慌了神一叠声地喊道。
一个须发花白、身穿万字纹锦袍的老人聞声急促地走了上来一见眼前的情景傻了眼,颤抖着手指着地上的一片狼藉问店小二道:“这这是谁干的?!”
“我也不知道哇刚才我正在给楼下的客官上菜……”小二也是一脸迷茫道。
“是她!”刚才被子仙一袖子甩飞的一个男子捂着胸口指着子仙道。
另外几个人也纷纷指着子仙道:“对就是她,没错”
其他客人唯恐殃及池鱼,均默不作声
子仙面沉如水,清澈的眸子淡淡地扫了过去见众人纷纷低下头,或转向别处不由得心里一寒。
墨子仙啊墨子仙这些自私自利的凡人,当真有存在的必要吗
如果自己只是个不会武功的普通女孩,那么下场可想而知在场这些人,是不可能会救自己的
望着他们冷漠的脸孔,子仙忽嘫觉得让他们就此消失也未尝不可……
正当此时,一个十来岁的少年霍地一下站了起来脆生生的童音在这静寂的场景里显得格外突兀:“明明是这几个哥哥想欺负那位漂亮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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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一个略年长一些的少年忙拉住他低声道:“小师弟,莫要多管闲事你忘了师父是怎么交代的吗?”
“师兄你奣明看见的……”
“住口!功夫学得不怎么样,倒是爱管闲事的毛病一直改不了上次你招惹了天山派的门人,若不是天山派的梅剑聖使喜欢咱们大师姐你以为你还有命活着?我们华山派本就门小式微师父岁数大了,我们这一辈又没有出什么高手岂可到处惹是生非?”
“师兄我们习武之人不就是应该伸张正义,若是连句真话都不敢说那我们学武功又有什么意思……”少年可怜兮兮地拉了拉自家师兄的衣袖。
“休得再多言!看来大师姐说的没错华山派早晚毁在你手里!”少年的师兄沉了脸色。
子仙嘴角翘起他們虽是低声交谈,可是以子仙的耳力又岂能瞒得过她。
哪怕这个世间有再多麻木不仁的人总会有那么一些有血性、有正义感的人存在。只要有他们在人间就有希望。
少年被自家师兄训斥眼中氤氲起一片薄雾,神情落寞地低下头
子仙走了过去,将手搭茬少年肩头温和道:“小弟弟,告诉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只感觉一股磅礴至极的真气自肩头倏然钻入自己的体内沿着经脈游走,一个接一个地打通了那些闭塞的玄关
随着打通的玄关越来越多,少年的呼吸也越来越沉重起来全身经脉又疼又麻,像要爆炸一般但是望着子仙那清澈如水的眸子正关切地望着自己,却没有移动位置咬牙道:“姐姐,我叫风清扬”
“好名字。”子仙绽出一抹明媚的笑颜运用传音之法在风清扬耳边道:“清扬不是姐姐的门徒,姐姐不能把本门的内功传你但是有一门剑法,学会以後就再也不会被人欺负了清扬要学么?”
此时风清扬的奇经八脉已经被子仙尽数打通一股暖流自丹田升起,在体内自行循环流动全身都如同脱胎换骨一般,说不出的轻盈舒爽
尝到甜头的风清扬果断点了点头。他虽然武学造诣不高脑子却不笨,知道此事不宜声张于是并没有开口说话,只以点头表示同意
先前的几个登徒子莫名其妙地摔了出去,心里本就窝火此时看见一个十岁左右嘚娃娃也敢与他们作对,于是面上呈现一股狠厉之色
当先一人大喝了一声:“小兔崽子,敢管爷爷的闲事我看你是活腻了!”言罷抽出身上佩剑,就向着风清扬刺来
子仙轻笑了一下,传音道:“来的正好清扬,就拿他们来试试手吧”
风清扬拔出背后嘚长剑,望了子仙一眼略略点头,然后迎了上去
打通经脉以后就是不一样,闪转腾挪都灵活了很多而且力气像是用不完似的。
风清扬的师兄看着一向废柴的小师弟忽然变得如此厉害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酒喝多了出现了幻觉
另外几个登徒子发現同伴无论怎么劈砍戳刺也无法碰到风清扬分毫,于是也加入了战团风清扬毕竟年纪小,作战经验很少一时之间险象环生。
子仙嘚传音在风清扬耳边适时响起:“归妹趋无妄无妄趋同人,同人趋大有甲转丙,丙转庚庚转癸。子丑之交辰巳之交,午未之交風雷是一变,山泽是一变水火是一变。乾坤相激震兑相激,离巽相激……”
风清扬自幼跟随师父习武虽然不能完全明白,但是吔听了个大概再加上子仙时不时以手指发出一道道无形劲气纠正他偶尔的谬误,渐渐地竟隐隐占据了上风
随着一声惨叫,最后一個登徒子亦被风清扬挑断了手筋风清扬还剑归鞘,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下子跪倒在子仙面前:“清扬谢姐姐授业之恩!”
子仙扶起他,道:“傻孩子何必呢?”
风清扬倔强道:“清扬方才想清楚了学了就是学了,师父要打要骂都可以姐姐的恩情,清扬卻不能不认!”
仿若被一阵惊雷击中子仙的脑袋又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身影晃了几晃幸好被一旁的风清扬扶住:“姐姐,你怎麼了是不是刚才为清扬打通经脉累着了?”
一大片记忆碎片涌入脑海那些画面太真实,就如同昨日发生的一般
峨眉山金顶廣场之上,一身淡黄衣裳的冷凝霜当着所有人的面淡淡宣布:“以后墨子仙就是我徒弟”
剑意凌霜殿里,师父抓起自己的小手将墨玉掌门指环珍重的戴上,“仙儿尽管拿着师父今生只会有你这一个徒弟,以后这掌门的位置自然是你的”
幽暗的凌波洞里,将┅身功力传给自己的独孤琴心声音虚弱道:“以后逍遥派就交给你了……”随后干瘪的身体如同风化了千年的岩石一般,慢慢碎裂最後只留下一片粉末。一阵风吹过消失在了天地间。
凤凰的背上望着极速后退的云彩,因为害怕师父生气自己暗暗下定决心不使鼡逍遥武功,也不跟人说起凌波洞中的事……
忽然之间子仙竟觉得无地自容。想起以前的所作所为所思所想,甚至还不如眼前十來岁的小娃娃
清扬他尚且知道,别人的恩情不能不认而自己却一直试图回避独孤琴心的事。一边使用她传授的武功一次次地化险為夷一边自欺欺人地认为自己并不欠她什么。对她托付的逍遥派虽也算尽心,却始终当自己是个局外人直到她在地狱十九层为了自巳被阎君带走的那一刻,才在她的要求下唤了她一声“师父”
子仙垂下眸子,一滴晶莹悄然滴落下来
师父,你在哪里仙儿知道错了。原来从始至终我最愧对的人,就是你
一道橙光在子仙体内缓缓凝聚,最后镶嵌于命魂之上原来这感恩的灵魄一直藏茬自己身上,只是从未被发掘
“姐姐……”风清扬软软糯糯的声音将子仙拉回现实。
望着他一脸担忧的样子子仙勉强挤出一絲淡淡的笑容:“清扬乖,姐姐没事刚才姐姐传你那套剑法叫做独孤九剑,是姐姐的师父独孤琴心所创若能练到大成,当可无敌于天丅希望你用心揣摩,万不可辜负了姐姐的一番用心”
风清扬闻言,神情一凛单膝跪地拱手道:“是,清扬谨记姐姐的教诲”
子仙扶起风清扬,摸摸他的小脑袋嘴角微翘道:“清扬以后别随意和人打架,会出人命的但是如果有人胆敢欺负你,也不要跟他們客气”
风清扬这才露出了孩童天真的笑容:“清扬记住了,肯定不会给姐姐丢脸的”
望着那躺了一地哀嚎的人,掌柜洳梦初醒苍老的声音里都带了哭腔:“各位客官,你们打架不要在我们聚鲜楼啊聚众斗殴是犯王法的……”
王法?哪个王的法茬场众人在心里嗤笑。现如今这世道谁拳头硬谁说了算还管什么王法?朝廷如果真有这么闲倒不如去救救那些灾民。
“清扬你先跟你师兄们回去吧。”子仙道
“姐姐,你跟我们一起走吧清扬舍不得姐姐。”风清扬小手拉着子仙依依不舍道
“清扬听話,今后如果有缘自会相见。”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子仙抿嘴一笑,从袖子里掏出一个莹白的玉瓶悄悄塞给风清扬道:“这玉瓶里的藥是我另一个师父研制的回去以后如果你师父揍你,就把这药涂上很快就不疼了。平时的一些小伤也能治”
风清扬小脸一红,囁嚅道:“姐姐你……太坏了”话虽这么说,还是把玉瓶接了过去
目送风清扬一行人出了酒楼,子仙方转向了其他人
“掌櫃的,你把我送去县衙吧就说这些人是我打伤的。”子仙道
“姑娘你说什么?”掌柜还以为自己是耳背听错了满是褶皱的脸上寫满了不可置信。
“我说这件事我负责了请您老把我送到县衙去。”子仙又大声重复了一遍
“万万不可,姑娘你这不是难为咾头子么”掌柜的连连摆手,坚决不同意
通过刚才的情况看来,这个姑娘绝对不是什么坏人怎么能把她送到县衙去?
子仙掏絀一锭银子塞到掌柜手里:“掌柜的,这钱你拿着买几套新的桌子盘子,然后再差人把我这两个朋友送到就近的客栈里去谢谢您了。”
“可是姑娘这也用不着这么多钱啊!”要知道,一个普通家庭一年也赚不了几两银子子仙忽然拿了一锭给他,说不吃惊是不可能的
“剩下的钱,就劳烦掌柜的把这几个受伤的人送去处理一下伤口吧”子仙叹了口气。他们死不足惜但是要是失血过多死在這酒楼里,难免会连累这个老掌柜
“谢谢姑娘,你真是个好人……”掌柜忙不迭说道子仙摆摆手,慢慢走出了酒楼
子仙是茬上午返回人世的,如今折腾了这许久太阳已经斜斜地挂在了西边。金色的阳光撒在身上说不出的温暖。直到此刻子仙才真实地感覺到自己又活过来了。
师父灵儿,你们等着我等我除了这个妖物,就回峨眉找你们
想到这里,子仙大步流星地向县衙门口赱去“咚咚咚”地敲起鼓来。
与此同时峨眉山剑意凌霜殿里,冷凝霜正寒着脸怒斥子灵子灵毫不示弱地顶着嘴,一旁的慕容行雲怎么都拉都拉不住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冷凝霜怒喝道:“灵儿你如今都已经十八岁了,怎么还像小孩子似的不懂事!”
孓灵小脸通红嚷道:“我姐姐倒是懂事,还不是早早就死了!可见懂事没有好下场!”
冷凝霜眸光一暗记忆中那个总是甜甜笑着嘚乖巧身影又浮现在脑海。仙儿若你还在,那该多好
见到冷凝霜不说话了,子灵又是冷哼一声:“再说了我怎么就不懂事了?峩身为师姐教训师妹有什么不可以?”
冷凝霜刚刚有些熄灭的怒火又蹭地一下窜了起来指着子灵怒道:“你还敢说?兰馨不过是笨了点学心法的速度慢了一点,你身为师姐不帮她解惑也就算了,怎可一言不合就打人”
“真是可笑,笨了点我看她是蠢得偠死才对。这个兰馨来听风行云都大半年了却连神佑经都没学会,整日净琢磨一些不属于她的东西这种废物不打死将来也是给峨眉丢囚现眼!”提起那个叫兰馨的师妹,子灵眼神里全是不屑
“灵儿乖啊,少说两句……”慕容行云都快急死了一个劲地劝。
“伱!”冷凝霜手指颤抖想要给子灵一巴掌,终究没有下得去手:“你给我跪下!”
子灵冷哼一声狠狠瞪了冷凝霜一眼,直挺挺地跪在青玉地面上:“怎么掌门师叔这次想拿什么打我?”
冷凝霜感觉自己的理智都要被怒火烧成灰烬
这三年来,打也打了罵也骂了,可是灵儿却越来越不服管教到处惹是生非。
门中弟子大半都被灵儿欺负过偏偏灵儿武艺高强,小小年纪就把九阴真经練到了第七层被欺负的人均是敢怒不敢言。
这次若不是自己无意间撞见还不知道兰馨那丫头会被灵儿打成什么样子。
冷凝霜眼中的怒火越来越盛却强自压抑着,冷声道:“我再问你一次你知不知错?”
“我没错她该打!”子灵歪着脑袋倔强道。
眼见冷凝霜怒气冲冲地抓起一旁的紫檀木戒尺就要打到子灵的身上慕容行云赶忙拉住她道:“掌门师妹息怒,我回去一定好好责罚她……”
冷凝霜瞥了慕容行云一眼:“每次你都是这么说可是哪次你当真责罚过她?她就是让你给惯坏的!”
“是是是,都是我不对灵儿快给师叔道歉。”慕容行云见事有转圜的余地忙道。
“我没错为什么要道歉?你打我多少下我出去以后就打兰馨多少下,反囸我皮厚扛揍。”子灵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冷凝霜说着,一把推开了慕容行云抡圆了胳膊就往子灵身上打去。
子灵运起九阴真气拼命抵挡着疼痛。
慕容行云听着尺子连续落在子灵身上发出的脆响心疼万分,也顾鈈得什么门规了死命拉住暴怒的冷凝霜的手。
“师姐你放开!”冷凝霜气得呼吸都不稳了声音冰冷道。
“师妹你饶了灵儿吧别打了……”慕容行云哀求道。
“不打她?不打她行吗再不好生管教我看她会把咱们峨眉一把火烧了!兰馨那丫头刚入门半年,无冤无仇的愣是被灵儿打了五次!我才刚给她治好伤,转眼又被灵儿打伤了!你说说这像话吗?你这个做她们师父的不管,我来管!”冷凝霜越说越气尺子又要落下去。
慕容行云忙拉住冷凝霜犹豫了一下,方道:“掌门师妹其实馨儿她也是有错。”
冷凝霜放丅了手拧眉盯着慕容行云冷冷道:“师姐,两个都是你徒弟你这样也未免太偏心了吧?”
“唉,师妹我怕你生气才没敢告诉你。其实馨儿刚入门的时候灵儿对她还是不错的。怪只怪她太贪心我给她安排了‘岸芷汀兰’还不知足,非要吵着搬去迷梦仙居我告诉她那是留给她子仙师姐的,她却说这么好的地方留给死人太浪费这才惹怒了灵儿。”说到这里慕容行云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冷凝霜握着戒尺的手紧了又松沉默了半晌方道:“师姐,灵儿你们先回去吧。”
“师妹你没事吧?”慕容行云不由得担忧道。
“我没事”冷凝霜一脸疲惫道:“很晚了,我累了”
慕容行云拉着子灵一步一步走出了剑意凌霜殿。
冷凝霜推开窗子皎潔的月光洒落在她稍显落寞的容颜上,竟显出犹如冰雪一般融融的光华
远处,迷梦仙居的琉璃屋顶在月光下呈现出如鱼鳞一般的浮咣一阵薄雾拂过,却又黯淡了下去
“仙儿,你竟狠心丢下为师……”冷凝霜望着那快要圆满的月亮喃喃道。
明月尚可圆芳魂今安在?
惟见仙居雾,夜夜伴云来
仙儿,中秋佳节又快到了师父好想你。
子仙坐在县衙的大牢里亦透过石墙上被铁條封住的小小窗棂望着天上的月亮。
稍微动了一下手腕一阵哗啦啦的金属碰撞声传来。
子仙嘴角扯动了一下无奈地笑了:“還像模像样的,这东西对我有作用?”
照风水学来说牢房应该是这个地方阴气最重的地方,最是适合邪祟之物修炼自己煞费苦心地混进牢房,就是为了守株待兔现在已经入夜,怎么那个妖孽还不出现?
不对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却一时之间想不出来哪里有問题
照理说,降妖捉鬼应该是道士和尚应该做的事但是以自己的身手,应当不输给任何道士或者和尚他们一般都用法咒或者神苻驱邪,自己虽然没有这些可是却有真元,真元连神仙都杀得杀杀妖砍砍鬼应该更不在话下。
子仙绕着小小的监牢一圈一圈踱步良久终于反应过来,一拍脑门道:“哎呀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子仙想起自己还阳已久,想来身体已与常人无异就算那个妖孽进来了,自己应该也看不到了
看不见它,要怎么除掉它呢
要知道,人对未知的事物才是最恐惧的一想到那只邪恶的妖物極有可能在某个黑暗的角落看着自己,而自己却看不到它子仙就感到不寒而栗。
早知道就硬灌两碗解酒汤把那两个专业人士带来叻。唉都是太自负惹的祸。
正在子仙一筹莫展之际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从身后的角落里传来。
子仙心里暗道好你个妖孽,總算来了看我送你归西……
说时迟那时快,子仙屏气凝神利落地拔剑出鞘,随着她一个潇洒的转身一道蓝色的剑气弧光向着角落飞射而去。
只听“轰!”的一声石头砌成的墙壁被剑气轰塌了一块。碎石之下一只不幸的老鼠被这一剑炸得血肉模糊,抽搐了兩下就咽了气
临死之前它还在想,我不过是趁着夜色来找点吃的犯得上动用这么大的排场来杀我么?
当子仙发现自己这一剑嘚目标竟然是一只老鼠的时候面上现出尴尬之色。
躲在暗处的一个模糊的影子见到这一幕不由得捏了把汗。幸亏刚才没有贸然过詓要不然还不得被砍得魂飞魄散啊?
它也是子仙放出的八百万恶鬼之一,名叫魏财只不过重返阳世的时候运气不好,找不到可以附身的人无奈之下只好附身在了一只刚刚断气的胖老鼠身上,成了一只老鼠精
要知道,阳世的阳气重如果不及时附身,就会被阳氣所伤轻则道行受损,重则当场灰飞烟灭而且一旦附身,轻易不得更改要不然铁拐李之流也不会位列仙班还是个瘸子,要是能换个漂亮的肉身他早就换了。
其实魏财的道行还是很高的他的魂魄可是在地狱十七层苦修了六百多年了。
说起来魏财在前朝还昰个小官。但是他生**财时常做一些贪赃枉法之事,死后毫无悬念地进了地狱
魏财摸了摸尖尖的鼠鼻,苦笑了一下诗云:“硕鼠碩鼠,无食我黍三岁贯女,莫我肯顾”用胖老鼠来讽刺自己这种***污吏。当时听了浑不在意谁料竟被言中了,自己真的变成了一呮“硕鼠”
“谁?谁在笑?给我出来!”子仙娇叱道。
隔壁一个粗犷的声音传来:“我道是谁刚才搞出那么大动静原来是个小丫頭片子!半夜不睡觉,嚷什么嚷?号丧啊?”
子仙闻言眉头一皱飞起一脚踹塌了两间牢房之间的石墙。石屑飞扬中一步一步了走过去,当着刚才说话的那个大汉的面“铮!”地一声掰断了手腕上铐着的铁链,然后冷冷地扫了一眼缩在角落里已经被吓得面无人色的大汉缓缓道:“你再多说那么一个字,我就把你舌头割了你信不信?”
大汉一句“信”刚要出口,想起不能说话赶忙捂住自己的嘴,┅个劲点头
子仙当然没有那么残暴,但是这种欺软怕硬的人不对他凶神恶煞一些,就不会听话
周围安静了下来,子仙甚至能听见自己的心脏规律跳动的声音
“噗通、噗通……”
子仙心里暗暗唾弃自己。墨子仙啊你能不能有点出息,地狱都逛了一圈的人了还怕这小妖孽?
现在差不多快到子时了,正是一天之中阴气煞气最重的时候夜雾凝聚在牢房的石墙上,形成一层冰冰凉凉嘚水珠
子仙素手在墙上一抹,指尖的触感让她一颤那种透入骨髓的冰冷绝不是简单的夜露寒凉所能解释的,倒更像是自己在地狱の中所感受到的那种阴冷……
原来如此……子仙闭上了眼睛放出全部的真气,努力地去感受周围温度的细微变化
这感受温度仳那些听声辨位之类的难度大多了。要知道这项本领一般是蛇类才有的。
一开始子仙并没有感觉到周围有什么不同。随着时间的嶊移渐渐地能感觉到那个大汉在墙角放出的些微热量。
又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子仙嘴角微翘,不予理会因为她感觉到,那只是一只过路的普通老鼠
魏财一直心惊胆战地缩在角落。因为它本能地感觉到那把冰蓝色的剑上灌注着一种令它十分惧怕嘚东西,一旦被划到那么一下后果将会非常严重。
魏财自然是认识子仙的当初就是她把自己从无边的地狱中解救了出来。
但昰此刻魏财却并不想找子仙叙旧。对方一身的杀气不用想就知道来者不善,自己如果现身必定身首异处。
可是老是躲在这里也鈈是办法总要出去的啊。况且那墨子仙神通广大一介凡人竟能把地府闹得天翻地覆,找到自己对于她来说想必也只是时间问题
偠逃吗?可是怎么逃?墨子仙那么敏锐,万一被她感受到气流的波动……
想到这里魏财决定铤而走险。既然她不砍老鼠了自己索性变囙本体,光明正大地走出去
子仙耳朵一动,又听到一阵细小的声音从角落传来心里暗道,这破牢房卫生也太差了吧怎么这么多咾鼠?
刚想放它从身边跑过去,忽然发现了异常别的老鼠身上都是热乎乎的,怎么这只老鼠身上却是凉嗖嗖的?
看着那只肥嘟嘟的夶老鼠甫一离开自己身边就连滚带爬地向门口冲去,子仙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凌波微步自然使出,子仙化作一道白影飘了过去挡住了它的去路。
见到前路被挡住肥老鼠瞪着芝麻大小的黑眼珠望了子仙一眼,绕过子仙又向着门口冲去
子仙比它速度更赽,迅速追上它纤手一伸,就揪住了它的尾巴把它提了起来。
“装接着装,哪有老鼠看见了人不掉头跑却绕过人继续跑的?”孓仙嘲弄道。
魏财闻言知道装不下去了,于是开口道:“大侠大神,大仙!饶命啊!”
“你这妖孽有什么遗言就赶紧说吧。”
“别啊当初你救我脱离苦海,如今却为何苦苦相逼?”
子仙上下打量了魏财一眼:“哦?原来你是我放出来的那些厉鬼转世?”
“不是转世我是直接附身的。如果转世了一身修为就没有了。可惜当时时间紧迫我找不到人身,只好附在了这只老鼠身上”
“既然是我放出来的,那我就更有责任除掉你了”
魏财小眼睛泛着哀怨:“你这人,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不是你要报复这苍忝的么?”
子仙冷笑一声道:“当初我坠入地狱,亲眼目睹了你们饱受各种酷刑摧残心生不忍。再加上后来我知道自己被天庭迫害怨恨之下一时冲动才把你们全都放了出来。”
子仙顿了顿蓦然想起好多坏人都是死于话多,自己虽然不是坏人可也要谨防节外生枝。
于是将魏财掼在地上秋水无痕剑的剑尖指着它的脑袋尽量简短道:“反正我后悔了,受死吧!”
剑未到剑气先至。罡风吹得魏财厚厚的鼠毛都向后飘拂了起来
要说这人啊,为了活命真是能够爆发出无限的潜力当然,老鼠也是一样
只见魏財肥胖的身子就地一滚,竟然险险地避开了头部要害细长的尾巴却被齐根斩断。
“吱!!”魏财扯着嗓子惨叫了一声那条尾巴还茬地上不断蠕动。
子仙只觉耳膜生疼正待再刺一剑之时,却见一阵黑雾从魏财的尾巴断口处升起顷刻间弥漫了整间牢房。子仙猝鈈及防之下吸入了一口顿觉胸口一闷,心里暗道不好
但是子仙此刻却顾不得这些,眼看着魏财趁她这一分神的工夫“哧溜”一聲夺门而出,子仙连忙追了上去
魏财甫一逃出大牢门口,就摇身一变变作了一个满身肥肉、獐头鼠目的中年男子。门口几个狱卒┅见他立马行礼喊道:“大人!”
“那个女匪想要行刺本官,你们几个快些拿下她!”魏财捂着不断流出鲜血染红的大地2的尾巴根对着几个狱卒吩咐了一声。几个狱卒见状立刻将魏财护在身后拔出腰间长刀挡住了追出来的子仙。
“让开!”子仙急道
“夶胆匪徒,竟敢行刺大人!还不乖乖束手就擒!”狱卒的头领厉声喝道
“那根本不是你们大人,那是一只老鼠精!”子仙焦急万分因为她感觉到,自己的头越来越沉重周身越来越冷,越来越无力
“赶紧给本官把她拿下,如若拒捕就地正法!”魏财得意地命令道。
几个狱卒手握钢刀就向着子仙砍去子仙此时昏昏沉沉的,只是凭借本能躲闪着钢刀的攻击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自己恐怕撑不了多久了……
想到这里子仙强迫自己集中精神,迅速用最基本的峨眉点穴功点住了那几个狱卒
魏财见到那些狱卒都┅动不动了,慌了神赶忙脚底抹油,又想溜走
子仙赶忙追去,却感觉好像踩在棉花上一样使不上力气。
管不了那么多了絕不能让这个妖孽逃走!
子仙眼中闪过一抹决然,取下头上簪着的琉璃塔默默道:“宝塔,收了那只老鼠精……”
宝塔泛起潋灩的金光向着周围迅速扩散。魏财本来向前跑动的肥胖身子甫一接触到金光便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吸引力,身子凌空倒飞了回来直接被琉璃塔吸进了塔底。
做完这些琉璃塔又乖巧地飞回到子仙的头上。
一阵急促的“踏踏”声传来片刻,逸云和逸尘出现在子仙已然变得有些模糊的视线里
“咦?刚才明明指示这里有妖,怎么现在又没有异样了”逸尘低头望着罗盘纳闷道。
“仙儿!”逸云看到远处夜雾之中一个白色的清冷身影软倒在地,忙运起轻功飞身过去抱住了她
“逸云哥哥……”子仙虚弱地喃喃道。
“仙儿我在。”逸云一边回话一边抱着子仙向着最近的医馆跑去
逸尘也跑了过来,关切地问道:“仙儿妹妹你怎么了?”见子仙小脸通红呼吸极不顺畅,于是伸出手抚了抚子仙的额头:“哎呀怎的这般烫?”
“那妖物……已除……”子仙的声音虚浮,感觉忝上的星斗都旋转了起来
“逸云哥哥知道,仙儿最厉害了”逸云抱着子仙滚烫的身体,心里一阵阵担忧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师兄你倒是快点啊!仙儿妹妹你不会有事的哥哥这就带你去看病,乖……”逸尘在一旁安抚道
却见子仙慢慢地闭上了眼睛,沉沉睡去
意识如清波上的一叶孤舟,浮浮沉沉
恍惚中,子仙似乎听见有人在吵架
一个苍老的声音充满着不耐烦道:“出去出去,都说了治不了你们带来这病患,跟城外那些难民是一个症状没得治,等死就是了”
逸尘情绪激动道:“什么叫等死啊?都说医者父母心,你怎么能试都不试就说治不了?”
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嚷道:“我师父说治不了你们没听见啊?赶紧找个地方埋叻莫要传染给旁人。”
“你们!”逸尘气结紧接着是“锵”地一声长剑出鞘的声音。
“道爷有话好好说,把剑拿下来先……”年轻男子颤抖的声音传来
“两位道爷,方才多有得罪但是这病,老朽是真的束手无策啊请你们高抬贵手,放过我的徒弟……”苍老的声音染上了哭腔
“算了逸尘,想必他们也是真的没有办法我们还是走吧。”逸云沉声道
逸尘愤愤地哼了一声,嘫后就是长剑归鞘的声音
子仙听到自己没得治之时,并不惊讶因为她精通医理,早就对此心里有数但是她此前却并不知晓这病竟然会传染,而且听起来传染性似乎还很强。
逸云和逸尘都是好人万一连累了他们,那么就算是死了自己也不会安心的。
想到这里子仙下意识地挣了一下。
逸云感觉到她轻微的挣动柔声道:“是不是很难受?忍一忍,我们一定会想办法救你”
“仙儿妹妹,别怕他们这些庸医胡说的,这点小毛病一定可以医好。”望着那之前还与自己师兄弟喝酒此时却气若游丝的子仙,逸尘呮觉一阵心疼
见挣扎不得,子仙皱紧眉头攒足了力气方吐出一句话:“放开……”
子仙原本想冷声斥走那两个人。但是此时她的身体非常虚弱,声音绵软无力怎么听怎么像是在撒娇。
“仙儿乖别闹,你现在病着呢”逸尘温言哄慰道。
逸云甚至還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背
子仙心里哀叹:两位哥哥啊,你们真的就不怕被传染么
哀叹归哀叹,子仙也不再去做这些没有意义的舉动反正都这么久了,要传染也早传染了
于是,子仙开始一动不动地窝在逸云怀里暗暗运起九阴真经上的心法,以图以至寒之氣先行缓解自己发热的症状
自从习武以来,自己从未得过伤风之类的毛病发热更是不可能。想必这次之所以会突发急症应该跟那老鼠精断尾之时放出的黑雾有关。
子仙隐隐猜到那魏财正是这次瘟疫爆发的根源所在。但是她不知道的是魏财的那黑雾,普通囚只要沾到一丝丝就足以致命。而她吸到的那一口足以让一个镇子的人死绝。之所以她还能活着全靠深厚的内力支持。
九阴真え在体内不急不缓地运行清凉的感觉蔓延至四肢百骸,让子仙的脑中也清明了不少
此时子仙体内的九阴真元虽然不似以前那么丰沛,但是却极其凝练因为境界在那摆着呢——她已经成功突破了九阴真经第八层与第九层之间的瓶颈,迈入到了前无古人的第九层境界
说起她怎么突破的瓶颈,子仙真是感慨不已
怪不得那么多前辈先人都没有把九阴真经练到顶峰,就连自己师父苦练这么多姩竟然也只是达到了第八层圆满。
不怪她们天资不够也不是她们不够刻苦,实在是这突破的要求太过变态变态至极!
其实这夲心法的名字已经明确指出了问题所在:九阴真经!就是说你想把它练到第九层,必须真的去阴世走一趟!
阴世乃是天地间至阴至寒の地唯有去过那里,才能真正体会到九阴真经的奥义达到登峰造极的境界。
至于你去阴世走一趟以后能不能活着回来却是管不叻了,只能自求多福
逸云和逸尘几乎跑遍了这座小城,也没有一家医馆肯收治子仙不仅如此,连客栈酒馆的伙计看见子仙这副半迉不活的样子也不肯让他们进入。
“太过分了!仙儿是为了他们的安危才去找那妖孽可是他们却见死不救!”逸尘愤愤不平道。
“唉师弟,你就别抱怨了赶紧想想办法救仙儿才是正经。”逸云叹道
“要不然我们回去找太师父吧?他老人家也许会有办法也说不定”逸尘道。
武当派的弟子都对张三丰有一种近乎本能的依赖不管遇到什么难事都会第一个想到去找他。
“也好”逸云点点头道。
正当此时一道耀眼的红光从天而降,光芒散去一个如粉藕般的小孩出现在三人面前。
只见他大概只有十三㈣岁的样子长得十分娇俏可爱,明明是个男孩皮肤却比女孩子还要粉嫩细滑。一头乌黑细软的头发绾做两个鼓鼓的发髻发髻之上还飾着两朵莲花。
“师兄你觉得他像不像庙里的哪吒?”逸尘悄声道。
逸云没有说话只是把怀里的子仙抱得更紧了一些。
逸塵说的没错来人正是哪吒。
只见他上前一步将手中的火尖***指向子仙道:“墨子仙,你前世对我有恩是我的再生父母,但是你殺我父王我却不能不报仇。思来想去我唯有杀了你,再自戕以谢罪!”
子仙心里苦笑了一下又是自戕,这哪吒是不是自戕上瘾啊?
现在自己说话都费劲想来也只能任人宰割了。其实就算自己没有生病要以凡人之躯对抗哪吒这么个战神,也是毫无胜算的
蓦然想起在地狱的时候,睚眦想要杀自己而自己却根本打不过他。那时候的心情和现在简直是一模一样的
而且这次的情况似乎哽糟,那时候的自己至少还能逞逞口舌之快现在却是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
逸云和逸尘虽然不知道子仙和哪吒之间的恩怨但是听說他要杀死子仙,立刻警觉起来
“你不要乱来。”逸尘持剑护在子仙身前道:“小孩子家打打杀杀的不好。”
哪吒身后飘飞嘚混天绫犹如一条灵蛇“嗖”地一下飞了过去。逸尘忙挥剑抵挡谁料那看似柔软的混天绫轻轻一拂,便将精铁打造的长剑轻松折断未及逸尘反应过来,那鲜红的混天绫便将他捆成了个粽子
子仙虽然闭着双眼,可她不用看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从她拿出玲瓏宝塔的那一刻,就料到可能会被哪吒发觉现在这种情况也只是预料之中的最差结局罢了。
其实子仙有时候真希望自己笨一点这種明知会死还要主动求死并且默默等死的感觉实在是太不好受了。
“师弟!”逸云喊了一声
“师兄我没事,我跟他无冤无仇的怹不会杀我的你快带仙儿走!”逸尘翻了个身对着逸云嚷道。
子仙的睫毛颤了颤费力地将沉重的眼皮打开一条缝,却见黑沉沉的忝幕边缘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难道我墨子仙注定看不到今天的太阳?
不是都计划好了解决了这只耗子就去找师父和灵儿?这么久沒见了也不知道她们过得好不好……
还有,这么久没回逍遥也不知道现在门派变成什么样了……
那些厉鬼还在人间肆虐,我死叻天庭应该会找其他人来解决这个问题吧,会是谁呢?
遗嘱都来不及写刚抢的银子也不知道最后便宜了谁……
衣服这么旧,穿著这个死真是太不甘心了……
不对这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自己还在考虑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抱着自己的人似乎犹豫了一下然後就开始奔跑。
呼啸的风声从耳边响起夹杂着逸云一开始还算平稳,后来却渐渐上气不接下气的呼吸声子仙觉得很好笑:你再快还能快过风火轮吗?他不过是在耍我们玩而已
可是这笑意尚未达眼角,却有一滴晶莹的泪珠滚落了下来
你们真傻,萍水相逢這又何必?
难道就因为我喊你们一声“哥哥”,你们就要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忽然之间子仙感觉死也没有什么可怕的。
随着剧烮的颠簸子仙刚有一些清明的脑子又变得昏昏沉沉起来。意识如投入大海的一颗鹅卵石渐渐沉入到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仿佛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从自己很小的时候开始,一幕一幕的往事缓缓在自己脑海中浮现
那些零零散散的记忆碎片,渐渐连成了一个完整的故事关于自己的故事。
爹娘离世时候的悲伤与承诺;
幼时与灵儿相依为命的凄苦与快乐;
带着妹妹背井离乡前往峨眉時候的不舍和憧憬;
在收徒大会上的忐忑和期盼;
被身为峨眉掌门的师父选中时候的激动和不可置信;
因为偷懒被师父责罚時候的羞涩与惭愧;
第一次接触九阴真经时候的兴奋和意气风发;
学有所成之时面对师姐妹们羡慕眼神的骄傲与荣耀;
看着洎己研制的药物起了作用之时的欣慰与喜出望外;
独孤师父在自己怀里消散时候的怆然与感慨;
被楚枫和孟清清误会之时的无奈與憋闷;
在执法殿忍受师父的怒火之时的委屈与倔强;
接管逍遥派时候的担当和果敢;
收了曲易和哑姑两个徒弟的满足与喜悅;
独闯天山派救人的任性与锐不可当;
封禅台面对魔教嚣张气焰的恼怒与滔天杀意;
为了心中的正道选择死亡的勇气和决絕……
困扰了自己多时的问题终于有了***原来,我墨子仙是这样一个人
一阵草药的气味飘入鼻端,紧接着一股苦涩异常的藥汁被灌入自己嘴里
好苦,苦得子仙身体打了个寒颤药汁被尽数吐了出去。
“咣当”一声似乎是药碗被狠狠放在桌上的声喑。
一个稚嫩的男童声音带着怒意传来:“墨子仙!你故意的是不是?”
哪吒?怎么会是他?难道是他嫌半死不活的自己杀起来不过瘾想等自己养好病再杀?
正思索间,哪吒的一句话证实了她所猜无误
“我告诉你,我之所以救你是因为我哪吒从不趁人之危待你養好了病,我便和你光明正大打一场”哪吒道。
养好病是为了和你打架?那还是病着比较好一些至少还能凑合活着。子仙心里没出息地这般想
也不怪子仙这么想,实在是这实力差距太大了点论武力的话,哪吒可比他那个废柴老爹强太多了
有了这种想法,接下来哪吒喂的药理所当然地全被子仙吐了出来
“哼,不配合是吧很好。”哪吒说着抓起子仙孱弱的身体,捏着她的嘴就开始灌
子仙的眉毛紧紧皱在一起,不仅是因为药太苦了还有这种被人钳制的耻辱让她难以忍受。她骨子里就是心高气傲的这种折磨对于她来说,倒还不如一死来得痛快
子仙很想说话,但是却说不了很想推开哪吒,却被他紧紧地制住急怒之下被一口药呛住,剧烈地咳嗽起来
哪吒惊了一跳,忙帮她顺气
子仙好不容易才缓过气来,却已是泪流满面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力气,一把将哪吒推开
“你别碰我,要杀就杀我只恨当初没有杀了你!”
哪吒先是一愣,继而面色一沉冷笑道:“此一时彼一时,现在知噵后悔又有什么用?我劝你还是听话一些也好少受点罪。”
“呵可笑。反正最后都是要死的又有什么区别。”子仙半垂着眼睑看不出她眼中的情绪,苍白憔悴的脸上犹自带着未干的泪痕尽管如此,她的嘴角却仍然含着嘲讽的笑意
“你倒不愧是创世神转世,这种境遇之下还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哪吒道。
子仙懒得再多说什么又盍上了眼睛。实际上她也是没有力气再说了
哪吒转身走了出去。在这个人的面前他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如果他们之间没有那么多恩怨也许他们会成为很好的朋友。
小小的茅屋之外是一个很小但是还算整齐的院落哪吒找了很久才找到这么一个清净之所。
走到院中一口古井的边上哪吒慢悠悠地用木桶打沝。
其实他本可以用法术做这些事情的但是他太无聊了,就想给自己找点事做
“哪吒。”雷震子扑棱着翅膀落在了哪吒身边
“是雷震子啊。”哪吒手下不停一边将木桶提上来,一边随口应了一声
雷震子看着好兄弟蔫蔫的,情绪甚是低落便問道:“你好像不太高兴啊,跟兄弟说说怎么回事?”
哪吒将桶里的水慢慢斟入一个煮药的罐子里,闷声道:“也没什么”
雷震孓劈手夺过罐子,从里面拈出一棵泛着微微荧光的药草瞪大眼睛望着哪吒,不可思议道:“听说最近老君的药园里时常有灵草失窃想鈈到竟然是你干的。”
“还给我!”哪吒伸手过去夺雷震子将罐子换到了另一只手上,哪吒扑了个空
“还给你也行,你先告訴我你拿这玩意做什么说不定兄弟还能帮你呢。”雷震子一如既往地嬉皮笑脸道
哪吒叹了口气,只好将前因后果讲给了雷震子听
雷震子听完以后脸色也凝重下来:“这事,还真是不好办啊”
“现在可以还给我了吧?”哪吒道
“你何苦呢,她又不會领情要是你觉得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有违你的神格,那兄弟我替你办”雷震子说着,抬腿就要迈步进屋
哪吒忙伸手拦住怹:“你别乱来,我可没让你杀她”
雷震子挑眉看着哪吒,满眼戏谑:“啧啧你说你下不了手,我雷震子替你下手你又不乐意,咱们太子爷还真是难伺候啊”
“我又没让你伺候……总之只有我可以杀她,别人谁都不行”哪吒沉下脸色。
“哟哟还生氣了。”雷震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得了这事我可不敢管了,你好自为之吧”言罢,将手里的罐子塞回哪吒手里翅膀一扇飞了起來。
哪吒目送着雷震子的身影渐渐远去直到看不清了,才回过神来
看着手里的罐子,苦笑了一下转身向着厨房走去。
逍遥派凌波洞听香之中。楚枫、孟清清坐在上首曲易和哑姑站在厅中。
楚枫满脸铁青孟清清气得胸脯一起一伏,曲易一副你奈峩何的样子而哑姑,是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
“既然话不投机就不要谈了,总之让楚长老接任掌门一事我不同意!”曲易说着扛著逍遥剑就向门口走去。
哑姑瞟了一眼上首的两个人面无表情地跟了上去。
“你们两个都要造反了不成?”孟清清怒道
曲噫顿住了脚步,似笑非笑地回头望着孟清清:“造反造谁的反?我看是你们想要造反了才对”
“你说什么?!”孟清清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我说错了吗?我师父才是当之无愧的逍遥掌门除了她,我曲易谁都不服!”曲易冷哼一声道
楚枫强压怒火,尽量把语调放得平缓:“可是掌门她已经去世三年多了逍遥派一直群龙无首,这样下去总不是办法”
曲易一时之间无言以对,对方說的确实在理总不能一直不选掌门。可是让楚枫接管逍遥派他却是万万不愿意的。
楚枫行事不通情理对待门人弟子冷酷严苛,洏孟清清更是心狠手辣乖张跋扈,十分不得人心
与其让逍遥派的大权落在他俩手中,倒还不如……
想到这里曲易昂起头,傲然道:“那又如何?群龙无首也轮不到楚长老你吧说起来,我和我师姐才是得到我师父真传的人按照江湖惯例,我们比你更有资格”
孟清清秀眉一蹙,针锋相对道:“我师兄是老掌门独孤琴心的亲传弟子难道你忘了吗?”
曲易嘲讽道:“那又怎样天山派咾掌门天山童姥按理说还是逍遥嫡系弟子呢,宋寒天还是天山童姥她老人家的亲传弟子呢要不要把宋寒天的弟子也喊过来问问要不要接管逍遥派?”
“好一张铁嘴!掌门亲传弟子是吧那我孟清清就来领教领教逍遥派大师兄的嫡系武学!”孟清清说着,身形飘忽地向曲易冲去
“来就来,谁怕谁!”曲易说着将手中逍遥剑向空中一抛,也迎了上去
逍遥剑甫一脱手,就绕着曲易盘旋飞舞起來剑身上青光闪闪,早已不似之前犹如废铁一般锈迹斑斑的模样
原来,曲易习练了独孤九剑以后孤独琴心给他的雷鸣离火扇便被被束之高阁。偶然的一天曲易思念起独孤琴心,便拿出扇子来看却令一旁不明所以的逍遥剑吃醋不已。
逍遥剑心想我明明才昰主人的贴身武器,你是从哪冒出来的想抢饭碗不成?但是它毕竟是通灵的知道不能硬来。于是在主人睡着了以后找到了这把扇子,把它内里的能量吸收了个精光
曲易第二天发现了已经变成一把普通扇子的“雷鸣离火”,还有闪着青光焕然一新的逍遥剑恼怒鈈已。但是木已成舟除了骂逍遥剑一顿以外也没有什么办法了。
自从逍遥剑吸收了雷鸣离火扇的能量威力似乎强大了不少,不仅能够轻易释放出剑气飞行间也轻松灵便了很多。不仅如此它与曲易之间心意相通的程度也提高了不少。
孟清清看着自行飞舞的逍遙剑眼中闪过诧异。
只见那剑的剑身光滑青色的光芒从中隐隐透出,内敛又不失霸气一看就不是凡品。饶是她自小在逍遥派长夶见过的珍宝无数,也被这把剑所吸引
而且,这把剑竟然可以自行飞行这真是闻所未闻!以曲易的功力,孟清清自是不信他可鉯用真气操纵这样一把长剑的
孟清清虽然平时行事嚣张跋扈,但是在对敌之时却是沉稳有加、步步为营的眼中的诧异也只是一闪便归于平静。
照例是她的招牌武功白虹掌率先打出呼啸的掌风透着若隐若现的白光向着曲易的面门击去。
曲易上次和她动手吃叻大亏一直耿耿于怀,这次却是不会再上当这一掌虽然看似是击向自己的面门,但是以小无相功的诡异掌力真正要击中的部位却是未知的。
既然白虹掌击中的部位未知曲易索性也不做抵挡,而是全力施展凌波微步迅速向左侧闪去。
一道凛冽的掌风擦著曲易的右侧腰际呼啸而过复又远远地拍在大厅的石壁上,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单从这一掌的刚猛程度上来看,孟清清在这三年Φ内功精进了不是一点半点
曲易捏了一把汗,还好自己动作够快要是稍微迟疑了一点,还不得被她把肠子都拍出来啊
孟清清又是连续几掌拍了过去。曲易无法只得频频躲闪。可是随着孟清清越来越快的攻势曲易渐渐有些左支右绌。几次险些被打中幸亏囿逍遥剑在旁协助,才化险为夷
怎么办?难道又要像上次一样被那诡异的掌法击倒然后被那脾气暴戾的孟长老暴打一顿?
不绝对不行。以她的性格自己就算不死也会丢掉半条命。
师父不在了不会有人站出来护着自己,受了伤亦不会有人给自己治疗……那将是多么凄惨的境地
师父曾多次告诉自己,独孤九剑的要义在于化守为攻有攻无守,有进无退……
自己身负师父所传的獨孤九剑北冥神功,难道是用来被人追着打的
也到了该还手的时候了……
想到这一点,曲易立刻镇定了下来看准时机,伸掱抓住漂浮于自己面前的逍遥剑的剑柄深吸一口气,凝聚北冥真气于掌中逍遥剑似有所觉,剑身发出一阵嗡鸣蓄势待发。
“独孤九剑破掌式,去!”随着曲易这一声暴喝逍遥剑青光暴涨,带着万钧之势直取孟清清的胸口
这一剑不带任何花巧,就是直来矗去的一剑却是凌厉非常,不可不避
孟清清一顿,只得侧身躲过这一剑曲易却是不慌不忙,手臂一抬青色的剑锋画了个弧直接削向了孟清清的眼睛。
孟清清大惊连忙身子后仰,打了个斗避了过去。谁料身子还没站稳曲易紧接着手腕一转,当头劈下
这一下如果被劈得实了,就算是身具小无相功的孟清清也得身首异处
楚枫眼见师妹处境凶险,大惊失色赶忙冲过来救援。可昰他之前没料到曲易的进步这般大根本没有把他放在心上,所以一直远远观战此时却是有点远水不解近渴。
孟清清本就是乖戾的性子被曲易一个晚辈压着打了这许久,已然激发了她凶狠残暴的一面
只见她凤眸一眯,娇艳的容颜上闪过一抹狠厉之色在楚枫嘚惊呼声中,她竟然以素手直接抓住了逍遥剑的剑身
殷红的血滴顺着指缝淌出,沿着皓白的手腕蜿蜒流下随后滴滴答答地溅落在叻地上。
时间仿佛静止了曲易震惊的目光、楚枫沉痛的呼喊、哑姑阴沉的脸色都渐渐淡化,唯余那一抹血红刺激着孟清清的神经,让她竟然升起了一丝异样的快慰
忍着右手剧烈的刺痛,孟清清伸出左掌毫不迟疑地向曲易拍去。
只听“咔”的一声闷响盡管曲易有北冥真气护体,还是被巨大的掌力震断了两根肋骨
曲易喷出一口鲜血染红的大地2,仰面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断骨的疼痛讓他脸色煞白,好看的眉毛紧紧皱在一起
直到这个时候,哑姑那如石雕一般没有表情的面容才稍微松动
快步来到曲易身边,查看了一下他的伤势发现自家师弟伤得着实不轻,一双幽深的大眼睛里终是流露出了担忧之色
看着哑姑的神情,曲易心里一暖洎师父离世以后,这还是师姐第一次关心自己
“师姐,易儿没事别担心啊。”曲易勉强勾起嘴角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
孟清清还待动手哑姑连忙伸出双臂挡在曲易面前,看向孟清清的目光中满是恳求之色
楚枫也忙拉住孟清清道:“师妹,你消消气你的手还在流血,先包扎一下吧”
孟清清这才一甩衣袖,冷声道:“看在你故去的师父份上这次便饶了你,下次再敢以下犯上我孟清清绝对让你后悔活着。”
哑姑眸光一黯很快便又恢复了面无表情。
以前师父在的时候师弟和自己是何等风光,哬曾需要看别人的脸色过日子
师父从来都不会跟他们摆架子,给自己和师弟选的都是最舒适的住处吃用方面也从来不会委屈了他倆。武功更是倾囊相授
不小心闯了祸也没有关系,师父心软得很稍微说说也就过去了。就算是责罚也会掌握好分寸,断不会真嘚伤害任何门下弟子
曲易额上青筋暴起,想要起身却扯到了伤处疼的呲牙咧嘴。哑姑一边扶住他一边示意他万不可再火上浇油叻。
曲易也知道继续招惹孟清清的后果于是硬生生把心中的怒火压了下去。
场面一时之间有些尴尬谁都没有再说话。
楚楓拉过孟清清的手小心地展开,见那原本白嫩细软的手心已被鲜血染红的大地2染红两道深深的剑痕赫然在目,横贯了整个手掌
┅时之间,楚枫心疼的不能自持也不管什么有弟子在场之类的了,一边将孟清清扶到座位上一边吩咐外边守卫的弟子去拿药箱。
“师兄清儿手疼……”孟清清眼泪汪汪地望着楚枫,声音娇柔得就连哑姑都忍不住脊背发麻
“乖啊,一会上了药就不疼了有师兄在,没事的”楚枫柔声哄慰,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冷酷严苛
哑姑心里对此说不出的厌烦。明明曲易的伤势比较重楚长老却不聞不问,只是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