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四海 田田取猥琐一点的花名

我愿意是你最想盛开的花朵(外一篇)
因为某个小事与父亲发生了争执,有些日子了,父亲都没有打***给我。母亲便充当起了中间人:“你爸是刀子嘴、豆腐心,说你几句,也是为了你好,其实内心还是呵护着你的。”
母亲说的我都明白,从父亲不给我打***反而给孙子打***的交谈中,我就知道一些端倪,每次父亲与孙子通话临了,总要压低声音:“你爸在家么?现在还喝酒么?”这个时候,儿子就得意地笑着,一边举着***看着我,一边大声地说:“爷爷,爸爸就在旁边偷听呢,爸爸已经坚决不喝酒了,我帮你监督着呢。”***那头就传来父亲的声音:“那就好,那就好,他要是不听话,你就打***告诉爷爷啊。”
父亲自幼就跟着他的爷爷奶奶生活,后来又适逢上山下乡运动,18岁的他只身一人来到黄海边的一个小镇参加贫下中农劳动锻炼,直至知青回城他终究没能离开那个小镇,落实了政策却是就地安置。仅有初中水平的他凭着自己的刻苦修完了长春商校的经济管理课程,改行从事商业管理。从我出生起,在我的印象里,从来他对我都是极为苛刻的要求:从开始上学起,他一天没有接送过我;读中学的时候只要因为我调皮老师将他找过去后,当天晚上肯定是一顿皮肉之苦;第一次离家读高中的时候,他只顾给哥哥在车架后绑着行李,而我自己绑的被子在半路上就散开了;在我工作上稍有懈怠的时候,他就会训斥我白拿了工资光吃饭不做事,还有太多的细节,甚至我都觉得父亲是不爱我的,我无数次询问过母亲幼时大人们开玩笑说我是渔船上捡来的这话是不是真的,要不父亲咋就那么苛刻的对我呢?
母亲一次看似不经意的唠嗑,让我彻底转变了对父亲的看法。母亲说父亲从小就没有怎么在自己父母身边生活,按照当时的条件,父亲完全可以有不一样的生活,可是他赌气不愿意回迁回城,就一直安居在这个偏僻的小镇上。其实父亲是最爱我的,“你记得啊?当时你半夜肚子疼,你爸爸抱着你摸黑几里路到大队找医生给你看病?数九的天气啊,他穿着个汗衫就用被子裹着你出门了,第二天你好了,你爸爸却病了几天。”“你记得啊?你在学校调皮捣蛋被高年级的学生欺负,你爸爸责骂完了你,生性不善言辞的他跑到人家门上去为你讨个说法,被那个泼妇骂了几个小时没吱声,回来了唉声叹气的,他这么个心气高傲的人,啥时候受过这样的恶气啊?”“你记得啊?你上大学的时候家里没钱交学费,你爸爸把那双结婚的时候买的两节头牛皮鞋拿去换了36块钱,为你凑齐的学费,从那以后他就再也没有穿过皮鞋啊。”“你记得啊?你***和学生证、饭卡在学校被偷了,你爸爸得知后一夜没睡,早上4点多就在车站等汽车,转车四次才赶到你那里为你送钱过去啊?”“他对你要求严,就是认为你头脑活络,有主见有思维,要你好好***成才,怕你走弯路啊。他是一直唱的黑脸角色啊。”母亲的话零零碎碎的,可是却在瞬间勾起了我内心深处很多的莫名情愫。
原来,我在父亲的心中也是那样的重要!原来,父亲也是那样的深爱着我!原来,父亲对我的严厉只不过是伪装出来的,要我好好成长罢了!我终于按捺不住内心汹涌的冲动,拿起***飞速地摁通了父亲的手机:“爸,天气有点转凉了,你要注意添加衣服,也别太劳累着,要多休息。”***那头传来了许久的沉默,然后就是父亲依旧不耐烦的声音:“我这么大的人不晓得照顾自己啊,倒是你要多注意,年纪轻轻的不能让血压再升了,还有,就是尽量不要参加应酬,把孩子给我照料好。”
父亲的话语依然生硬,腔调依旧是那副“黑脸”模样,可是,我的内心却翻腾起来:父亲,我愿意是你心中最想盛开的花朵,尽管我没有依偎过你的怀抱,尽管在你那里我从来没有听到过一句称赞的话语,但是我知道,父亲一直在注视着我的绽放。
河北沧州的友人打来***,说是利用假期驱车60多里摘了一些冬枣,趁着新鲜就给我邮寄了一箱,再三叮嘱我收到后要放到冰箱里保鲜。
第二天,效率极高的邮政EMS就将冬枣送到了我的手中,打开精致的包装,友人很细心地将冬枣扎了又扎,一路的颠簸都没有一颗冬枣受到丝毫的损伤。凝视着又大又圆、颗粒饱满的冬枣,内心莫名涌起一阵阵的感动:东西本身的价值不贵,我所居住的这个小城也时常有冬枣的叫卖声。但是我感动于那份友情的醇厚,可以想象她要很早就动身前往60多里外的枣林,在清晨露珠中一颗颗采摘下来,再精心挑选品质上好的,精细包装后给我寄来,这份友情,在平淡中令我动容。
平时,与友人联系并不多,是在一次偶尔的的相识中,彼此喜欢对方的文字,就加为了好友。平时极少联系,逢年过节的时候才有短信或者在微信中说上几句,都是极为简单、简短的问候,但是,从收到的这份冬枣礼物上,我知道,友情属于那种埋藏深窖的酒,越是年份久远就越能感受到它散发出来的芳香。
这个世界,可以交流的人很多,但是能够与心灵交谈的人不多;可以交往的人很多,但是懂得你生活的人不多。友人,应该属于那种既可以与心灵交谈又懂得生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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