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的故事》（３２）展馆旁的卖石摊（文／图&&李观云）
展馆旁的卖石摊
随着几声礼炮，陈村奇石展开幕了，我没有顺着人流走入展览馆，而是沿着礼炮洒下的七彩纸屑铺成的金光大道，走进了隔壁人头涌涌的临时卖石摊。对于玩石人家来说，来自全国各地不同的石头展销摊，吸引力是相当大的，正如餐桌上的主食“大米饭”不如品种繁多的菜肴来得够劲一样。
又是那些熟识的脸孔：柳州的小韦、山东的小杜、西安的大李、左旗的巴特尔、灵璧的老陈……不知是否他们尝到了“走穴”的甜头，又或许他们压的货太多需寻出路，不管何因，毕竟“人挪生树挪死”，他们又一次来了，带着希望带着疲惫来了，我们同样也带着希望带着兴奋来了，看着送上门的各地实实在在的奇货不亦乐乎。
山东的小杜石摊前，摆满了新疆和田的“卡瓦石”(一种劣质玉、高级石)，我问他：“云南石卖完了？”因为上个月在石家庄石头展销会时，他卖的全是云南石。
“基本卖完了，余下些垃圾在家。”小杜说：“效益如何？”我直言不讳地问：“还可以，但一种石卖久了就不行，所以我转了和田石。”富有经验的小杜很肯定地说。不管小杜赚多赚少，看着他货如轮转，就知道他是属于赚钱族一类。
“李老板，过来看看，帮忙买块石头！”广西的小韦坐在自己的石摊前招呼着我。看就看吧，但买石就未必了，我心里想：对于我们这些走南闯北，时常深入产地的所谓“行家”，出手并没有那么容易，但热闹还是要凑的，说不定也许能拾个漏。
我小心踏过已铺了石子但还是软绵绵的路，据说十天前这里还是种花的田，如今已变成一排排临时的卖石摊档，佩服陈村人的办事效率，让来自全国各地的石商能及时“有瓦遮头”。
小韦及他们的把兄弟坐在一块大化石后面闲聊，接过他递来的茶，小韦的话也像茶壶里流出的水，一杯接着一杯----说什么石头生意不好做，在家里卖不动，如今各地有石头展销会，我们几兄弟凑钱租车将石头运来这里，现在还未开张，不知路费是否可赚回云云。
我环顾了一下他们摊档的石头，全是较大型的大化、彩陶、来宾石等，参差不齐地摆满一地，有几块似曾相识。小韦猜出我的想法，说：“这几块是我们的精品，没有一定的价位，我们不会出售，它们已跟我们周游了好几个展销会啦！”小韦深情地摸着那块漂亮的大化石，似乎赌注全压在它的身上。我指了指那块大化石问小韦：“它卖多少钱？”小韦伸开巴掌，六七年前，我知道这个巴掌的意思是五千元，如今应该是----“五万元？”我问小韦。
“什么？是五十万啊，李哥！”小韦不解地看着我。
我内心不由一震，太贵了吧，不过转念一想，五十万元算得什么，报上不是说几百万元的一块石头也有人买吗！小韦他们离开家乡经营石头这么久了，也知道石头本无价，卖多卖少全是人为造成的，定价的标准是看石头的感觉好坏，看地点，看对象来定，人家可卖二百多万，我怎么不可以卖五十万呢！
就这样，他们带着美好的希望转战南北，盼望着财神爷的光顾！
说话间，广州的陈叔吃力地捧着一块三十公分见方的大化石走过，我上前试图帮他一把，但他没有将石给我，却兴奋地告诉我：“这块石头才卖８０元！在产地都买不到。”的确，这么大的石头，光木制底座都要几十元，何况还有运输呢？人工呢？这么一算，石农肯定亏本了。
“精品”石头天价！“垃圾”石头地价！这就是当前石市的特点！
帮助陈叔搬石头向着我的车走过去的时候，碰见东莞的阿福，他说：“李生，带你去看一块精品戈壁。”走到一间内蒙古人开的石摊里，阿福掀起玻璃罩面的红头布，里面放着比拳头大些的戈壁石“沙漠漆”，阿福叫我猜此石卖多少钱？我鼓足勇气夸大地说：“十万元！”阿福摇摇头，叫我再猜，阿福见我瞪大眼不敢再猜时，他便说：“要４０万元啊！”
“什么４０万元，这块石头要卖６０万元！”一个剽悍的大汉操着特殊的普通话在我们后面说：“你刚才不是说４０万元吗？”阿福对着这个石头挡主说：
“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挡主若无其事地说
阿福想打开玻璃罩，看看里面的石头，我赶忙制止他，这么贵重的石头一旦有什么闪失，咱俩可是赔不起的，阿福伸了伸舌头，我们对着摊主说道谢，然后退了出去，摊位前地下一堆堆的标有十元、五块一粒的戈壁小石却围满了不少购买的人。
回到家里，我整理白天在石头展销摊拍摄的照片，发现几百个摊位里，待卖的石头都是摆得满满的，大者几十吨一块小者绿豆那么大都有，还有一车车未曾?车的灵璧石，估计约有几千吨的石头，在短短的十天展销期之内，广州的石头爱好者能够将他们全部啃下？能够将它们全部消化得了吗？
我不得其解，惟有祝愿一句：卖石之人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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