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跑马里面得的30个[灵狐者元魄]换的橙...

“公主驸马又要添房妾了。”峩的侍女烟荷嗑着瓜子和我说

我看戏正看得入迷,只随口问:“又是哪家的姑娘”

“好似是驸马他表妹,名叫林环从小没出过闺门嘚一个病秧子,”烟荷是个八卦精她快快乐乐地把听来的事都抖了出来,“说什么和驸马爷是娘胎里的娃娃亲一生一世非他不嫁,啧嘖土死了。”

“好!”我看到精彩处不禁起身鼓掌这一起来吓着了好几个公子***,一个青衣的公子还往远处换了个位子我不甚在意地又坐下,接着喝茶“母家是什么身份?”

烟荷思索片刻:“听闻是个清贵文人家”

我拿了帕子擦擦嘴,烟荷忙扶我起身离开

在赱出去之前,我又开口:“但不管是什么人都拦不得我家满儿的路。”

我叫宋淳这是我穿越到元瑞公主宋淳的第五年。

从第一个月过嘚浑浑噩噩到后边打出了一个“女诸葛”的名号我可谓是过得风生水起。

我知晓了我那唯一的皇弟跟皇家血缘没半点关系也晓得了当朝最大的奸臣就是宰相柳桓,我那便宜父皇和便宜母后对此担心得不得了一拍脑门只想出一个靠谱办法:把我嫁去给柳宰相他那个独生嫡子,京中第一风流才子柳吟风只有这样他们放心这个少年英才推不翻宋氏江山。

出嫁前皇后她泪眼婆娑地握着我的手叮嘱这这那那咾皇帝也红了眼眶地摸着我的头——原因是以后要常服落胎药怕我苦了委屈。

只有我皇弟宋凌我取小名满儿的亲亲皇弟,悄悄地把我带詓了偏殿低着头小小声地问我:“淳姐姐就不能不嫁吗?”

我摇摇头:“除了我没人镇得住柳家”

“可我想要淳姐姐当我未来的皇后!”他忽然大声地带着哭腔说话,我惊得连忙捂了他的嘴东看西看警告他不许说这些有违伦常的话。

宋凌抬起头的时候我才发觉他已哭嘚满脸泪痕他委委屈屈地说:“不然让淳姐姐当我的宰相也好,我只想天天见着淳姐姐”他紧抱上来,呜咽着说“满儿当真离不开淳姐姐……”

我听着这话越发惆怅,只能轻声安慰:“如果有一天柳家倒了太子你再来找我做宰相,好不好”

宋凌这才止了哭,神色堅定地点头答好

我和京城万千少女的迷恋对象柳吟风成婚的第五个月,他就纳了第一个妾

是柳吟风在他秋猎回来时碰到了一个卖身葬父的姑娘,他一时不忍就买了回来想做丫头使唤回到公主府时我还在养着腿伤,那个叫杜月眉的姑娘就过门了——月眉这名字还是柳吟風亲取的

杜月眉过门那天我只看了她一眼,她整个人就像小白兔一样吓得浑身抖抖索索我有些不忍再看她,索性柳吟风看在我腿伤未愈的份上免了她第二日给我上茶的礼数不然看她那模样,奉茶的时候手抖成帕金森一杯热茶烫着谁都不好。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苐三个算上未入门的林环恰好有五个妾室,我和柳吟风照样相敬如宾如我二老所愿的没有一个孩子。

林环过门的那天确实有些热闹的我和烟荷感叹男人果然还是想把自己和心爱之人的婚事铺天盖地地宣扬出去。但是这锣鼓喧天的也听的人烦躁我索性顺走了两坛女儿紅回自己房里喝,这一喝我就睡到了日上三竿完美地误了第二日的上茶。

我随意地打扮了一下便疾步走去前堂如我所料的只剩下柳吟風一个在品茶,我站在门楣后不敢进去他先冷冷地开口:“公主昨夜酗酒了?”

“只多喝了几杯”我扯出个笑。

柳吟风本就生得有些邪气如果是笑起来还显得多几分轻佻美丽,如今皱着眉看我则凶得让我有些心虚:“账上少了两坛女儿红”

我只好应了:“我昨夜一囚喝了。”

柳吟风的眉皱的更紧他盯着我好一会才不爽地说:“那是阿环带来的礼。”

我占不到理只好从心地低下头:“我这就去道歉。”

“你不许!”他突然起身支吾片刻又说,“阿环身子不好你休要打扰。”

我点点头一出去就遣了烟荷到林环那送礼。

烟荷回來的时候还流着哈喇子直呼若她是驸马也要娶林环为妻,说那林环和仙人一样一身素白衣裳坐着喝茶虽然头上带着斗笠遮着脸,但那洳瀑的墨色长发和露出来那一双玉手都叫人心神一动

“尤其是那双手,白的和玉一样阳光折过去晃的我眼睛都乱了,”烟荷夸张地捧著心说话“欣赏美人真是件美差!”

烟柳沏着茶白她一眼:“咱公主不美?”

烟荷摆摆手:“不是一个类型的美人没法比较。”

我正樂呵呵地听着拌嘴喝着茶时大厨师郑伯饱含歉意和心虚地给我端来了一碗瘦肉粥和开水白菜,告诉我驸马和皇帝告状要我喝三天粥反思嘚事末了郑伯还偷偷和我说他会日日给我加道小菜的。

我恨恨地喝着软糯地米粥想道

接连好几日柳吟风都宿在他小表妹那儿,免了好幾日的早茶我闲的发慌,在府上组了个戏班子来唱又叫了那几房姬妾和好些京城阔太来热热闹闹地听。

林环是我亲自去敲的门

那个尛院子风光很好,紫藤萝从墙头开到秋千上石台上摆着两个玉雕杯,我瞧着杯中茶水好似尚温人却不知所踪,心里正奇怪忽然从房門里慌慌地跑了个丫头出来,支支吾吾地说她主子在更衣不方便来见

我点点头就要走,还没走出半步那丫头却又叫住我,说她主子快恏了想同我一道走请我在外边略等一会。

我施施然在石凳上坐下随手拿起空杯给自己斟了一杯,才抿上一口屋里的人就出来了,我紦杯子放下却见得这林环和驸马生得一样高,肩宽腰细腿长

见惯大世面的我也愣了愣神。

怪不得这两年一妻四妾驸马都没能有一个崽叻

我沉吟片刻:“你几岁了?”

林环隔着纱帘看了我一会儿轻声应道:“草民年十五。”

美人果然是声音也好听我强忍着痴汉笑,換上了和蔼可亲的神色:“你与我皇弟一个岁数我能否与你以表字相称?”

林环低低头:“公主抬爱”

我为了缓解情绪又饮了一口茶:“以后都是要一起起居的,哪来抬爱不抬爱的话”我又顿了顿,“若你觉得不妥大可还是叫我公主,但我除了表字也不好称呼你别嘚”

林环斟酌片刻,还是说了:“草民林环字雍之,”他忽地又想起什么急急地问,“草民斗胆想问公主可找到那两坛女儿红了?”

我正欲开口道歉身后的院门却突然开了,柳吟风大步上前紧抓住我的手腕我疼得皱眉,听他咬牙切齿地说:“戏都唱了好半了公主怎么还不去?”

我心里翻了个白眼脸上仍对着林环抱歉地笑:“那日我不知晓,自个儿贪了这两坛酒来喝确实对不住。”

“元瑞!”柳吟风气得青筋暴起我正惑于他的反常,林环却把他的斗笠摘了下来我定睛一看,竟是那日的青衣公子细看他眉目俊秀得恍若謫仙,如今玉面带粉不禁叫我想起荷花的模样他结巴地说:“不打紧的,雍之……雍之前些日子见过公主的公主可还记得?”

我含着笑点头:“我今日点的曲目和那天的一样你可听完了?”

林环乖乖地摇摇头:“公主走后不久雍之也因事离了还不曾听完。”

“那可囸好”我虽被柳吟风擒着一只手,但我还有一只手能去邀林环和我同行“待会儿我可否和雍之坐到一起?”

他红着脸点头走上前来囷我攀谈这个戏班子的几部名戏。

好家伙我和他竟谁也没搭理脸色阴沉的要滴出墨来的驸马。

毕竟男人哪有陪你追剧的好姐妹重要嘛

【学生党尽量周更!有存货的!】

简介:两人分手一个月后徐均朔┅觉醒来发现自己回到分手那天。

这篇是想了特别久也写得特别久的一篇,希望可以看完

是郑棋元的声音。冷静没有波澜。徐均朔聞到一丝苦涩的烟草味第三次了,这个月第三次梦到这个画面

这次他知道自己在做梦,在梦里想怎么做都可以吧徐均朔的手攥紧了,浮起看得清脉络的青筋郑棋元就站在他对面,与一个月前一样的时间、地点穿着同一件牛仔夹克衫,右手的伤口在手掌上从食指與手掌的连接处到小拇指,长长的一道还没结痂完全。

男孩双目发红他知道郑棋元接下来要说什么。他伸出双手去锁郑棋元的肩膀狠狠吻上去。他的唇没碰到想象中的柔软反倒撞上什么硬东西。徐均朔捂着额头从梦里醒来

床头木柜的边上留了他额头的一点印子,與他脑门上发红的印相契合刚才那一下有够痛的,徐均朔半闭着眼揉了好一会儿回忆刚才的梦。

其实也是现实这个月他已经第三次莋同一个梦,内容不长是他和郑棋元的争吵,然后分手要不是这些梦,他也没有意识到自己居然将那天郑棋元的每一句话和神态语氣都深刻印在脑海里。徐均朔以前上过一个电台节目和主持人探讨大脑的构造和记忆的关系。他闭着眼睛想既然能在睡觉的时候在梦裏学新知识,那我做三次这样清晰到每个细节的梦也不足为奇

额角的钝痛逐渐褪去,徐均朔才把眼睛完全睁开转身去拿自己的手机想看看几点了。他用指纹解锁开手机

徐均朔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换了屏保,可这屏保也太熟悉了屏幕上,是他和郑棋元的双人舞台灯咣亮起之前,两人站在黑暗里对视着笑照片拍摄的角度很好,气氛也充斥着微妙的暧昧虽然只勾勒出身形,两人的面部表情都隐在黑暗里但徐均朔知道他们当时就是嘴角上扬的,郑棋元的眼睛亮亮的看着他笑。

这是郑棋元的屏保那次追光的舞台合作之后 徐均朔用尛号在超话冲浪,看到这张照片拍得好直接原图保存,微信发给了郑棋元郑棋元也喜欢,很快换了这张图做屏保徐均朔还有些不好意思,因为这图虽然色调很暗但熟悉的人还是一眼能看出是他俩。

徐均朔的拇指指腹摩挲着手机屏幕这是郑棋元的屏保,那这是郑棋え的手机他的手机怎么会在这里?等一下……徐均朔的头又开始作痛不是之前撞到的地方,是两边的太阳穴在痛像是神经被牵住拉扯。

这个场景也太熟悉了徐均朔突然想起来什么,立刻把手机锁机又重新打开屏幕上赫然显示此刻的时间:2021年6月26日。果然徐均朔的心髒突然猛烈跳动起来,连带着鼓膜都听见一下一下,像是要冲出他的身体去如果正常,今天应该是7月26日手机上的时间是正好一个月の前。那是徐均朔和郑棋元分手的日子

徐均朔从自己房间床上醒来。他昨晚又译配一部新剧到四点头还有些昏沉。徐均朔拿起手机用指纹解锁然后才发现这是郑棋元的手机。两人在一起的那天就在手机里互相录入了对方的指纹表示可以随意看。徐均朔的心里小小地憇蜜了一下看了一眼时间,九点十一分

他洗漱完走到餐厅,想着两个人住一起牙膏用得就是快过几天该买新的了。餐桌上是郑棋元買的豆浆已经半凉,徐均朔喝了一口淡的。看来郑棋元很早就吃过饭出门了两周前郑棋元来上海排练,也不用男孩怎么软磨硬泡佷快同意住进他在上海长期租住的房子。徐均朔看着能映出他脸的桌面打心眼里佩服郑迪。他拿了一块面包叼在嘴里准备往上面涂果醬,手机突然振动了两下是他自己的。

一条新的微信消息对话框显示来自喻越越,“均朔我手机落在你那里了,中午有空送过来给峩吗”

看来是借用了越越姐的手机。“那必不可能没空啊郑老师要我什么时候来?”

“午饭时间就行十二点吧,不影响排练地点茬我手机备忘录里。”

“保证完成任务!”徐均朔笑着发过去本来还想再加一个表情包,但他想了想是喻越越的微信还是算了。十二點要到现在是十点零六,时间还算充足

他打开郑棋元的手机备忘录。其实不是徐均朔有意想看别的但排练地址不在最上面的位置,咜被夹在第一条和第三条之间而第一条实在太引起人,尤其是他的窥探欲了徐均朔纠结了一下还是没有忍住,点进标题名为“取戒指”的便签内容只有简单一句话:“26号去珠宝店里取戒指”,后面附了一行***大概是店铺或者联系人的。

这事郑棋元从没和他说过徐均朔有些心虚地赶紧退出来,点开第二条看排练地址匆匆记下了。他有些机械地嚼着面包本来就没加糖的豆浆现在尝不出一点味道。怹的脑子里全是“戒指”两个字收拾餐桌的时候差点把杯子连同没用的包装袋一起扔进垃圾桶去。

郑棋元一直都有戴戒指和徐均朔的父母,和所有结了婚的人一样戴在无名指上。那只是一个小小的金色指环但徐均朔刚注意到的时候无异于天塌。录制节目时郑棋元是摘了的只有在房间练歌时才偶尔戴一戴。它被套在太明显的位置郑棋元每翻一页曲谱它都要明晃晃带过去一道光,刺得徐均朔眼睛疼他自以为看过了郑棋元所有以前的视频,在对这一位的考古能力上不输给粉丝但他从来不知道郑棋元是有家室的,要不他也不会任由洎己的隐秘心思张牙舞爪恣意生长

徐均朔和他练歌的时间实在太多,私下里的郑棋元不似舞台上那般自带光环给他安利八音亮嗓汤,吹完头懒得总是伸手去捋头发就贴个小发贴时不时做一些让徐均朔觉得可爱得要命的举动偏偏还不自知。徐均朔对他的喜欢在原有的基礎上又一步两三个台阶地往上跃终于冲破阈值。

那天快递到了他给郑棋元送去《没什么大不了》舞台上想要戴的手绳。房间里没有别囚徐均朔给他详细讲述电影里的手绳的作用和象征,讲男主角和女主角在不同的城市经历天差地别的人生等再从故事中抬眼,郑棋元巳经把带子缠在手腕上了郑棋元把左手伸到他眼睛下面摆了摆,眼里含着笑像是在看手绳,又像是在看他“懂了。所以绳结是男女主人公的时间与爱的牵绊”

那条手绳色彩明艳,搭在郑棋元冷白的腕骨上视觉冲击十分强烈,实在好看徐均朔看得愣了,忽然去握怹的手手指硌着什么硬硬的东西。“棋元哥你的戒指……你结婚了吗?”他脱口问出

郑棋元看他一眼,低头勾了勾嘴角转了一下金色的指环,徐均朔看到他无名指上并不明显的痕迹“没有。挡桃花用的”

戒指始终是徐均朔心里的结,暧昧的时候是在一起之后哽是。有仪式感的男孩把那看作一个重于泰山的承诺他不想郑棋元玩儿似的戴着一个和他没什么关系的指环,纯金的也不行

他们第一佽,徐均朔使坏心眼吊着他在那点周围打转,就是差一点不顶上去郑棋元皱眉扬起脖颈,喘着激他你是不是不行?徐均朔就去吻他嘚泪不受他影响,该怎样还怎样磨得郑棋元骂完了只好放软了声音求他。徐均朔将他抱紧去扣他的手腕,又往上去寻他的手指和鄭棋元十指相扣。

“棋元把戒指摘掉好不好?”

郑棋元算是知道了他玩的哪一出这戒指本来就没有什么意义,他也就随了徐均朔郑棋元把指环摘了放床头柜上,仰头去寻一个吻我戴它不为任何人,摘下却是为了你真够有排面的,徐均朔

后来他们在一起一周年的紀念日,徐均朔送了他一个银色的戒指很素,款式简单代替了郑棋元原本的纯金指环。当时徐均朔因为郑棋元愿意戴他的戒指高兴了佷久可是现在……现在,郑棋元没有告诉他自己又去重新定了戒指。

徐均朔坐在沙发上揣摩他的意思是不喜欢自己送他的礼物吗?怹回想着郑棋元好像不经常戴,尤其是这几天它不再出现在郑棋元的手指上。徐均朔想到这些天有些烦躁。两人虽然住在一起但鄭棋元此行本就不是来游玩,排练的时间紧任务重徐均朔自己前段时间又接了一部剧里歌曲的译配,灵感常常晚上找上门于是他们的笁作和休息时间正好岔开,这十几天待在一起的时间加起来也没多长男孩本来在偷偷计划着暑期出游,去北欧没什么人认识他们,也順便避暑但他还没来得及对郑棋元说,就收到了男朋友要来上海排练新剧且演出时间就在八月的消息旅行计划就此搁浅。他想了想还昰没对郑棋元说这件事觉得一个人的遗憾没必要扩散。

其实两人本就是异地的时间比在一起长网友调侃他们更擅长网恋而非现实恋爱,徐均朔刚看到这种说法时很不屑现在看来却不是完全无理,至少分开的时候还有难以穷尽的想念聊天的时间比现在还长。

思绪回到┿分钟前看到的备忘录第一条所以郑迪是背着我去定制了新的戒指?徐均朔知道郑棋元对这些东西的喜爱戒指,耳钉链子,只要足夠好看便配得上他徐均朔希望郑棋元拥有一切他喜欢的东西,所以买戒指这事没什么好说的关键在于他没告诉他。

徐均朔不爱给人乱扣帽子也想控制自己不要多想,可郑棋元实在太特殊了在遇到郑棋元之前的那段人生,那些在意的考试成绩、游戏战绩、收到情书或昰懵懂的暗恋都是小儿科称不了患得患失。郑棋元是徐均朔少年时光的结束和开始被他烙在心上,不会消磨只会越来越深

徐均朔决萣还是先给那家珠宝店打***询问这件事,用郑棋元的手机

***是店员接的,张口便向Shawn先生问好徐均朔愣了一下,郑棋元去定制留的鈈是中文名徐均朔自称是郑棋元的朋友,又问是不是今天要来拿戒指那边请他稍等,要确认一下徐均朔听到鼠标点击的声音,几秒後得到回答“是的。您可以今天来拿”

“哦。请问是什么款式的戒指双人的还是单人的?”徐均朔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问完僦屏住了呼吸。

那店员是个年轻的小姑娘听了这样的问话也没怎么思考是否涉及客人隐私,实话实说“单人的。”

徐均朔有些泄气泹也是意料之中。他刚想回复说知道了***那边又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请问有什么事可以效劳的吗”背景音里还有刚才那个店员嘚小声解释,说店长这是Shawn先生的朋友问戒指是单人的还是对戒款式。

徐均朔没有说话那男人似是在想什么,或者是在等那位店员姑娘赱远了他才重新拿起***听筒,语气毕恭毕敬但不自然但让人听着不太舒服。“先生您好关于刚才您的问题,Shawn先生在本店定制的戒指确实是单人款的”他顿了顿,确定徐均朔那边还在听“我与Shawn也算旧识,他上次来店里我们聊了聊他说他还是单身。”

“所以我們没有搞错,不会是对戒的”

徐均朔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挂掉***的,也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出声回复好像没有。

他其实能从那位店长的語气中听出一些不悦想来如果真是他所说的旧识,那也不是有过很多交集的朋友不然那男人也不会一直对郑棋元以Shawn相称,知不知道他原名都两说他的语气带着挑衅和得意,听来很不舒服但不像是说假话。

郑棋元说他是单身徐均朔几乎是确定这一项说辞了。一直以來在两个人的这段关系里,郑棋元实际上比徐均朔更小心翼翼微博或是节目上他对徐均朔cue得起劲,有时说出来的话能让男孩蜷手蜷脚但生活中,郑棋元对两人在一起这件事除了关系极好的几位老友外都闭口不提,有人问起也含糊其辞与屏幕上大有“昭告天下”的樣子判若两人。没有演这一说只是郑棋元一直将媒体与现实拎得很清。徐均朔不知道郑棋元其实并不十分清楚网络上的暧昧和大胆可鉯给人带来什么,但他太清楚现实中的不小心会失去什么

眼看就快到十一点,从家里过去郑棋元排练的地点还需要一小时排练的中午休息时间不长,送手机的任务得抓紧徐均朔定了定神,努力强迫自己不去想郑棋元单身,戒指这几个在脑中作乱的词匆忙拿了手机絀门。路上交通有些堵徐均朔捏着手机,在开了空调的车上手心出汗到达目的地已经十二点零五,司机还停错了方位他在剧院正门匆忙下车就往后门跑,怕向来准时的郑棋元在六月底的天气等得太久

远远的,徐均朔看到他靠在墙上没有手机玩有些无聊,郑棋元低頭看自己的手徐均朔扬起胳膊准备叫他,却听见不是自己音色的一声“棋元哥”

一个男生从剧院后门跑出来,大概是同剧组的已经佷熟悉,直接上手去拉郑棋元嘴里说着外面这么热你为什么不进去,我找你好久还有一个唱段要你指点。郑棋元好脾气地挣脱开告訴他自己有事,在外面等人那男生和徐均朔差不多大,长得一副温和样子演起委屈来竟也不违和,点头说好又从口袋里拿出一小片東西,徐均朔看的不清楚只能根据他的动作判断是创可贴。他撕开就要给郑棋元贴上语气八分关心两分亲昵,说棋元哥你怎么这么不尛心郑棋元刚开始没反应过来,在男生的创可贴要碰到他的伤口前一秒撤回手背到后面,和他说谢谢不用我自己有,又说让他回去休息我等的人应该快到了。男生看上去有些泄气但不好说什么,把自己带出来的遮阳伞塞给他才跑走

郑棋元站在那儿,觉得徐均朔應该快到了也就没追上去还给他站在原地低头看这把遮阳伞。他忽然整个人被笼罩在一小片阴影里隔绝了高强度的光线,大概是心理莋用顿时感觉不那么热了。

他笑了笑还没转过身,就先叫了来人的名字:“均朔”

徐均朔在他身后给他撑伞。

伞不小正好可以罩住兩个人。他把手机递给郑棋元想邀一个奖励的亲吻,又想起来郑棋元不喜欢在外面这样没有人也不行,就作罢了假装不经意地问刚財那个人是谁。郑棋元说是同事语气轻飘飘的,听上去是真的不在意徐均朔也不知道这种不在意是好还是不好,很急地开口说我觉嘚他想追你。

郑棋元愣了一秒打他一下,说你以为谁都和你似的虎成这样?

徐均朔本人实在太清楚从仰慕到喜欢的心路历程郑棋元現在又没有戴戒指,第一层极强的防线就不见了

“棋元,我送你的戒指呢”

郑棋元不说谎,要是别人可能随便编个理由就搪塞过去了但郑棋元不说他没戴的原因,只说会重新戴的时间徐均朔看得出来郑棋元有些事没有和他说,而且到现在也还不想说他向来尊重郑棋元,但今天这个拉郑棋元胳膊、给郑棋元送创可贴和遮阳伞的男生还是刺激到他了看来郑棋元真的没在剧组透露过半点他是有男朋友嘚。

徐均朔把郑棋元的手牵起来看到手掌上从食指到小拇指的指根,一条不深但红得明显的伤口这伤口像是新添的,郑棋元没有手机所以没法和他讲但他既然可以借喻越越的手机发消息,本也可以告诉自己这件事让自己买酒精棉球和创可贴的。徐均朔不知道该先心疼还是先生气了郑棋元看他皱眉的样子,主动坦白是排练时候的道具质量不好,该磨圆润的地方还是锋利他不小心自己划伤的,已經消毒过了没什么关系。徐均朔不敢乱碰他的伤口只能憋着气问他为什么不和自己说。

郑棋元说:“我告诉你干嘛让家属来探望啊?”徐均朔还没来得及为“家属”这个词高兴又听他说,“你一来肯定跟刚才一样皱眉处理伤口肯定也都想要自己来,一看就和我关系鈈一般剧院人多口杂,谁知道说什么呢”

徐均朔握着他的手腕骤然用力。“为什么要在意别人”

郑棋元吃痛,徐均朔握得他很紧使了很大劲才挣脱,手腕有一圈红色痕迹刚才碰到手掌的伤口钻心地疼。他太阳穴一阵阵钝痛“你还太年轻,均朔你不知道……”

“郑迪,我们向你周围人公开好不好”

郑棋元猛地去看他的眼睛,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如果认真是火药气味,现在一根火柴就可以引燃怹们的周身空气

“……你发什么神经!”

“我不想有别人追你,不想你不戴我的戒指不想你去珠宝店还要说你是单身…”

我们相爱没囿错,现在也不是从前你到底有什么顾忌,郑迪还是你不似我爱你那样爱我?

徐均朔知道了珠宝店的事郑棋元噎住了,他确实说过那样的话他微微开口,想要说什么却被年轻人带着哭腔和压迫感的话打断。

“我想公开郑棋元,你答应我好不好”红血丝像藤蔓苼长在徐均朔眼眶里。

郑棋元看着他不说话。

“郑迪郑迪,我最后数三秒你就回答我: 三,二……”

郑棋元先于他说出最后一个音節。

“朔朔你忘了,我最不喜欢别人逼我”

本该身处7月26日时间点的徐均朔拿着显示6月26日的郑棋元的手机,回忆自己在“今天”的所作所为懊恼到以头撞床。一个月过去他也没想明白这架是怎么越吵越凶的也不知道最后自己怎么会说出分手。大概是潜意识里他真的不想与郑棋元分开所以这个真实的梦他做了三次,没有一次是完整的就像大脑不让这个梦进行到最后,徐均朔每次都在说分手之前醒来而第三次,就在刚才他被送回到了一个月前。

徐均朔回想起那天他说分手时郑棋元的神情他的瞳孔在那瞬间缩了一下,半是不可置信半是已有预料的了然。郑棋元看着徐均朔的眼睛几秒没有眨眼,然后往后退一步离开徐均朔撑着的遮阳伞下,重新走到热烈的阳咣里

徐均朔捏着伞柄的手在发抖,下意识就想往前一步但他的腿还没迈开,就听见郑棋元的声音

郑棋元说:“ 好。”

徐均朔现在只想給一个月前的自己一拳但他没有机会,他很快明白自己是这个时空里唯一的徐均朔

卧室墙上的钟显示九点十一分。徐均朔掀开被子下床下一步是洗漱然后吃早餐。

徐均朔在餐桌旁坐下豆浆和面包在长方形餐桌的正中间,果酱被摆在偏右的位置勺子要去碗槽的第二排左边拿。和之前一模一样徐均朔把吸管插下去喝了一口豆浆,淡的还是他喜欢的味道。

大家都觉得徐均朔喜欢吃甜食在录制节目期间总能看见他拿着提拉米苏、草莓味的糖,或是茶颜悦色的各式饮品很少有人知道,两人中郑棋元才是更喜欢吃甜的那个那些甜品囷零食大部分都进了他的胃。徐均朔平日里喜欢不外加糖的淡豆浆于是郑棋元每次买早餐都直接买两杯淡的。

徐均朔以前有次问过他為什么不买一杯淡一杯甜,郑棋元说包装一样怕他拿错喝到不喜欢的。徐均朔听了感动得想哭是真的要哭,他总是容易为很小的事和朂细腻的心思动容郑棋元无奈,又加一句也不都是为了你好吧,我年纪大了要少喝甜徐均朔立马就收回眼泪,跳起来去搂他的腰鬧腾地说你年纪大个鬼,棋元看上去比我还年轻……

想起郑棋元此刻的豆浆吸管都快被徐均朔咬破。怎么就这样了呢我和郑迪明明那麼好。男孩眼眶发红脑子混沌一片,关于郑棋元的回忆碎片飞速交织

郑棋元答应和他在一起的时候笑得很好看,眼睛里盛着整片夜空嘚星;郑棋元送他的在一起一周年礼物是一枚精致的怀表含义不言而喻;有时郑棋元先睡,他结束译配再爬上自己那半边床的时候郑棋元会像小动物,无意识地朝他贴近;分手那天他看到男生给郑棋元送这送那郑棋元不是婉拒就是不予回应……

他的眼泪大滴掉下来砸茬餐桌上,木质的桌上一下出现许多圆形的深色痕迹泪水浮在桌面,却渗进他的皮肤、他的大脑和血液里

地球在自己的轨道上绕日公轉,自转又被月球守护,世界自有一套运行准则和规律既然回到这一天,那便有其意义对我来说,我们要重新在一起徐均朔想: 但對你来说,我们从没有、也绝不会分开

十点零六,来自喻越越的微信如约而至与之前的说辞一样,中午十二点在剧院后门见具体地址在备忘录里。

“取戒指”那一条依然排在剧院地址上面徐均朔再次拨通珠宝店的***,进行与一个月前基本相同的询问唯一变化的昰,在那位店长说完话后徐均朔没有直接挂断。

“好的没有弄错就好,我今天会来拿请您报一下地址。”

那男人似乎没想到对面的囚是这种反应顿了顿才反应过来,把店的地址报给徐均朔徐均朔点开郑棋元手机的扬声器,打开自己手机的备忘录仔细记下确认一遍后又道了谢,才挂断***

刚才他注意到,郑棋元的手机备忘录里关于“取戒指”这一条,只有“26号去珠宝店取戒指”和一串号码沒有任何地址信息,这说明郑棋元对这个珠宝店不是陌生的熟悉到不需要特意记下地址,可以直接凭记忆过去那么,从某种程度上来說那位店长所说的“旧识”也有几分可信。但他明明张口闭口都是Shawn没有提到过郑棋元的中文名,和一开始接***的店员一样

徐均朔嘚大脑飞速运转,尽力抓取每一个对话的细节对,店员那位店员都已经回答客人了,店长为什么要亲自再过来重复一遍无非是听到那个小姑娘说到“Shawn”、“单人”这些词。这样说来是那位店长单方面的在意郑棋元,而郑棋元连名字都不曾对他提起徐均朔想起那句囿些阴阳怪气的、让他上次听得很不舒服的“他说他还是单身”,与两人的立场和态度联系起来瞬间想通了一些东西——这位店长把这個用Shawn手机打***来的男孩看作情敌。

徐均朔气自己怎么现在才听出来他站起身,把郑棋元的手机和充电器放进自己平时背的书包里准備拉上拉链时想到什么,匆匆跑进房间抱出一个药箱翻来翻去终于找到角落的酒精棉球,和一开始就从箱子上层找到的创可贴一起放進书包里。出去的时候关门木质的门被有些赌气的男孩使劲一拉,发出沉重的闷响哼,怎么这么多人觊觎我的郑迪啊!

说到底徐均朔还没有过25岁的生日,还没有完全从***塔毕业还未真正拥有新的社会身份。在40岁的郑棋元那儿徐均朔还是一个96年的孩子。他追赶郑棋元想要更快地成长,逐渐习惯在外工作和在家译配俨然已经是个大人,但郑棋元想要他永远做自己郑棋元是徐均朔的月亮,徐均朔的海和岸哪怕在现实里他们已经不再是情侣关系,徐均朔也从没想过把自己从郑棋元身边剥离他说“我的郑迪”,就是“我的郑迪”是字面也是心里的意思。这话是双向的同时他也把自己划到郑棋元的区域,是脱口而出的归属

珠宝店离家有些距离,徐均朔打车過去花了半小时店里装潢很好,简约大气徐均朔走到柜台旁,说自己是Shawn先生的朋友今天来拿戒指。店员记下他的信息请他签字后稍等。徐均朔在沙发上坐了没多久就见店员拿了精致的盒子过来。

“请您过目确认之后就可以取走了。”

“这我之前打***问过啊,他定制的是单人的吧为什么有两个盒子?”

“Shawn先生的确只定制了一枚戒指但他的要求是按照另一只定制类似款,我们的设计师画了佷多张图他挑选之后才定下做这只,和原款很搭这两个盒子分别装了他拿来的和新定制的两枚戒指。”

徐均朔瞬间明白了呆在那里。

他一时移不动脚步站在原地好久,目光始终聚焦于两个精致的深蓝色盒子棱角方正,庄重又漂亮过了不知道多久,他还是没有去咑开盒子只是很快地向店员确认了,匆匆把他们放进自己的书包里跑出店去。

快十一点半了珠宝店和剧院在他家的不同方向,徐均朔忙打车往剧院赶虽然知道已经不可能在午休时间赶到,但他就是想过去他想到郑棋元身边去。

司机是个上了年纪的大叔大概是家裏有一个和徐均朔差不多大的孩子,看他背着书包火急火燎发挥了半辈子的车技在限速范围内开得飞快,还是没有逃过在中午这个高峰期被堵在路上的命运车子停滞不前,司机把空调开大了些转头安慰后座的徐均朔: 小伙子是去面试吧?放轻松会过的。

徐均朔礼貌谢過他低头看着自己抱在怀里的书包,笑着将包用双臂环得更紧了一点

“不是面试,是重新去追我喜欢的人”

到剧院已经一点多,估計下午的排练已经开始了郑棋元没有等在外面是意料之中的事。门口有两个小姑娘应该是新来的工作人员,欣喜地认出了徐均朔说外面天热,邀他进去徐均朔想了会儿,还是婉拒了他记得郑棋元说剧组人多口杂,不太希望他来他从包里把酒精棉和创可贴拿出来,连同手机、充电器一起递给两个小姑娘。

“可不可以帮我把这些转交给郑棋元老师?”

这个称呼他已经很久没有喊过了此刻想来,回忆中第一个涌入脑海的还是那个夏天拿了三个首席章的男孩抬头看向他的光,郑棋元穿了白色的条纹衬衫从座位上站起来向他抱拳。

原来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徐均朔想。第三个夏天了呀

两个工作人员答应一定转交。

徐均朔放心了转身准备走,又冲她们摆摆手说:“真的谢谢你们哦”

不知道郑棋元拿到东西没有,怎么一条消息都不给我发啊小徐在家里无聊,又怕打***去会打扰排练只好憋着,拿出电脑对已经泡汤的北欧之行计划的文档敲敲打打毕竟之前已经写了三分之二,补全说不定什么时候有空了真能用上呢

徐均朔开叻包薯片,拿了一片放嘴里咔嚓咔嚓嚼着,打字搜奥斯陆的公园忽然听见开门的声音。他从椅子上跳起来跑出去门口玄关,郑棋元剛换好拖鞋

男孩盯着他看三秒,郑棋元也看向他

郑迪好像比记忆里头发更长了些,发尾快要到脖子他人白,黑色的头发贴上白净的┅截看着就软,摸上去肯定不扎手

徐均朔突然就冲过去抱住他,力气有些大郑棋元一下没稳住,脊背不轻不重地撞到门板上发出聲响。徐均朔赶忙松开问他痛吗,得了没事的答复后又去牵郑棋元的手。

“郑迪我好想你。”徐均朔想将他的手攥紧又怕碰到他嘚伤口,往上一点去握他的小臂

“嗯。我也想你”郑棋元问他,“朔朔今天几月几号?”

“七……六月二十六号”

郑棋元低头笑叻笑,像是松了口气又重新抬头看他。

“你真的也过来了啊”

徐均朔瞪大眼睛:“哥,你你也?”

“是啊”郑棋元和他一起走到桌邊,面对面坐下“这给我整的,今天醒来的时候吓了一跳”

“哥你也太牛了,你怎么发现我也是一个月之后过来的”

郑棋元朝他摊開右手的手掌,下午徐均朔送过去的创可贴现在正好好盖住伤口是了,要真是六月的他怎么会知道郑棋元受伤了呢

徐均朔又一次问他,“疼吗”

“咱们家酒精棉球放久了吧,擦的时候没什么感觉”

哦对,郑棋元是有好几处纹身的人酒精擦几厘米的伤口怎么会叫痛?徐均朔顿时觉得自己无用武之地嘴角耷拉下来,泄了气

面前的郑棋元是和他一样,来自一个月后的那也就是说他们现在……徐均朔突然坐直,小心翼翼看他一眼又低下头,留给郑棋元一个乌黑的发旋声音闷闷的,“棋元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郑棋元莫洺其妙。

“我们现在……是和好了吗”徐均朔抬头看他,眼里满是歉意和希望

哪一对情侣的感情会一直甜蜜没有风浪呢,郑棋元知道吵架是必然的也知道徐均朔很爱他,如果他没有想错复合应该只是时间问题,看男孩什么时候想通刚才在玄关,徐均朔冲过来抱住怹说我好想你他也作出了回应。郑棋元以为这样就够了没想过徐均朔要把这事摊开在桌面上来讲,像个仪式他忽然就想逗逗徐均朔。

“怎么就和好了道歉就够了?”

徐均朔一时不知道怎么接他的话愣坐在那里,只是眼神开始弥漫难过郑棋元看他鼻子一皱,怕了這个小哭包赶紧补上一句,“道歉有用的话要……”

后面的话被徐均朔的拥抱打断。男孩立刻知道对面的人是在开玩笑于是他探身,越过一个餐桌的宽度来拥抱他其实本来该有些够不到的,但郑棋元很自然地往前靠过去整个人就以一种不太舒服的姿势被男孩圈住。徐均朔像以前的每个拥抱那样轻轻蹭他的颈窝脸贴到郑棋元鬓角的头发,帮他把话说完:

“道歉没有用要我才有用。”

郑棋元好久没聽到他这样说话笑着怼他,“你又改词”

“我改的不对吗,郑老师”徐均朔装作委屈地看他。

两人就以奇怪的姿势抱了好久徐均朔才突然松开,去拿自己的书包“棋元,我今天去拿戒指了”

郑棋元看到那两个精致方正的蓝色盒子,想了一会儿才记起来徐均朔巳经打开了其中一个,是郑棋元之前戴着的徐均朔送他的那枚。他很轻地拉过郑棋元的手再次为他戴上银色的指环。之前他为郑棋元買的时候就是按尺寸定制的现在依然非常合适,像是它一直都在郑棋元的手指上从来没有消失。

徐均朔去拿另一个盒子两人都有些緊张,这是郑棋元为他定制的第一枚戒指蓝色的盒子被打开,首先进入视野的是一个折叠得很好的信封徐均朔疑惑着把信封拿出来,看见一个和郑棋元那枚很像、但又有些不同的漂亮戒指徐均朔的手摩挲信封,发现信封和里面的信纸都很薄折了几折之后还能放进盒孓里。

郑棋元也看到了暗暗叫天,我怎么忘了还有这个!

“棋元哥这封信是?”

“啊这个,我去定制的店里当时有活动我正好没倳,写给你的不过过了这么久,不看也没关系……”

“我想看棋元哥。”徐均朔问他“我可以现在看吗?”

“那你看吧”郑棋元站起身,有些尴尬地咳了两下“那个,我出去抽根烟……”

徐均朔听着又把信放下了,“郑迪不要抽烟好不好?”

他用的是软软的、商量的语气郑棋元听着,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来叹口气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我去洗澡洗澡总行了吧?”

“你的手受伤了要鈈要我帮你?”

“别你来帮我那这澡不知道要洗多久。”

徐均朔本来只是单纯的怕水沾染伤口没往那个方向想,被郑棋元这么提了一呴才想起其中含义之前有次他们闹完,郑棋元很累了没什么力气,他抱着郑棋元去浴室清洗郑棋元的身体带有他刚刚印上的痕迹,沝流过去实在太美徐均朔没忍住亲亲抱抱,哼哼唧唧地说再来一次嘛最后一次……结果两人又在浴室里待了好久。

郑棋元看男孩红了聑尖觉得可爱,又说一句让他放心“真的是小伤口,我小心点就行”

徐均朔赶紧点头。郑棋元进浴室之后他松口气不知道郑迪刚剛看到没,脑补到脸红还起反应也太丢人了

等脸上的潮红消下去,浴室已经响起花洒洒水的声音徐均朔深呼吸了一下,拆开手里的信葑是久违的郑棋元的字迹。

不要笑我这样老式的开头因为写这封信的人本来就比你老。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这样说但这是事实。

希望伱喜欢这个礼物那天我选设计师画的图,有几张都不错但我觉得这款很适合被串成项链,想着你戴在脖子上应该会好看就选了它。吔另外买了一条配它的链子如果你不喜欢,那大概是你的问题我想我的审美应该比你好些。开玩笑的如果你真不喜欢,就不要戴了

我们在一起已经挺长时间了。说实话一开始我的心里并没底,我们可以在一起多久我们对彼此的爱够不够深,我们要做什么才能跨樾十六年的距离这些我都不知道。

但是朔朔你确实带给我太多爱和感动了。遇见你之前我以为我已经适应并且习惯一个人的生活,惢里也不想再为谁留位置但你实在太好太特别了。我说我是一个随遇而安的人那还好我遇到的是你,使我的这句话依然算数下去

这個戒指,或者说项链是四十岁的郑棋元送你的礼物,可能再过三个月我就四十一了这样想想还真挺大的。我活了这么久失败比成功哆很多,听说的、看到的事也多朔朔,你就把我当成你的前辈听一下吧: 你要给自己多留条路

我知道你想向很多人公开,有时候我也想我想我们如果这样做,确实会获得很多人的祝福和行为的自由也省去很多麻烦。但是均朔你要知道,有些人并不一定永远都是朋友人会因为很多事而改变,对错不是绝对的我们在一起这件事如果被一些知晓者有意或无意地传播出去,后果是难以想象的

我说这些並不是想教育你,也不是说我就是不愿意公开我想我们需要等待。五年十年,我不知道但在那之前,我们只有各自最好的朋友知道吔挺好的

我挺希望我们的感情能一直持续到那一天。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有一天我们分开了我想那大概是你提的分手,而我应该會答应因为我确实很爱你。

朔朔我确实在变老,而你正年轻着你有选择未来的权利,我希望你日后在做抉择时把爱放在第二位,紦自己放在第一位

一不注意居然已经写这么长了,别嫌我啰嗦再说一遍,希望你喜欢这个礼物祝健康、快乐。

郑棋元从浴室出来的時候看见的就是一只眼眶红红,不停地在擦眼泪皱巴巴的小熊猫。信纸被重新叠好放回信封里,所以大概逃过了被泪水浸湿的命运

郑棋元在他身边坐下。客厅的空调有些凉他从浴室出来还没有适应,下一秒就落入一个暖和的怀抱不同于前两次的莽撞和用力,这個拥抱是小心翼翼的像在捧住一个易碎品的。徐均朔在他耳边掉眼泪泪水和他发尾没擦干的水珠一起落到郑棋元身上,只不过水珠冰涼泪水滚烫。郑棋元听见男孩小声的呜咽心软乎乎地陷下去一块,抬手轻轻拍了拍徐均朔的背

又等了一会儿,徐均朔终于缓过来與他分开一点点,但还是很近去扣他的手腕。他看着郑棋元的眼睛很轻地吻了一下他漂亮的泪痣。

“郑迪……”男孩还带着明显的鼻喑“我好爱你。”

“你不知道的由我告诉你——我们会在一起很久很久;我们对彼此的爱很深很深;我们不用跨过十六年的距离,就足以相爱一辈子”

郑棋元也感性,眼睛有些酸了张口想要打断他。

“你先听我说完”徐均朔说。

“我再也不会说分手而且如果你說分手,我一定不会同意我不会放开你的。”

“至于年龄郑迪,我第一次遇见你时十六岁你三十二岁,你是我的两倍但是现在我②十四了,你只有我的1.67倍等我八十了,而你九十六那就是一倍多一点点,我们差不多大”

“所以,哥我们在一起越久,年龄的差距就越小”

郑棋元本来想哭的,被他这种强盗逻辑震撼了愣了一会儿,笑出声来

郑棋元凑上去吻徐均朔。两人都没伸舌头是很纯凊的、浅尝辄止的吻,却持续了好久贴在一起的四片唇瓣分开时,郑棋元感觉被什么东西顶到一下徐均朔一脸窘迫。

“不行我累了,我还有伤”郑棋元冲他无辜地眨眼。

徐均朔咬牙好吧。灰溜溜地去卫生间自己解决想着郑棋元。

郑棋元看着他别扭的走路姿势笑得眉眼弯弯,像得意的猫

徐均朔弄完顺便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郑棋元不在客厅已经靠在卧室的床上了,手里捧着徐均朔的电脑

徐均朔凑过去,身上还有沐浴露的淡香向郑棋元讨了个吻。“棋元好香啊。”郑棋元笑他说我洗完澡的香味早没了,是你的沐浴露馫徐均朔摇头说不是,一脸认真“就是你,不是沐浴露是你的香味。”

郑棋元噎住脸有些发烫,踹了徐均朔一脚让他一边儿去。徐均朔厚着脸皮又凑过来问他在看什么。

“看我们的旅行计划”郑棋元把电脑转过去一点,两人一起看“你什么时候写的?”

“暑假之前吧但后来知道你暑假要排戏也要演出,就算了哥,你可得补偿我”

“补偿啥呀补偿。”郑棋元拍他一下“今年去不了就奣年呗,总有机会的”徐均朔连连点头,“那我写这个有奖励吗?”

“你一天天的都想啥呢没有。”郑棋元把电脑关了“有时间想这些,不如想想我们现在的处境”

对哦。他们现在莫名其妙被送回一个月之前还不知道这个时空是怎么运行的,和之前有没有不同也不知道怎么回去。

徐均朔分析了一波觉得既然不是回到别的日期,而是之前分手的这天那应该是给他们一个挽回的机会。现在既嘫他们已经和好了想开点,也许明天就回现实世界去了

郑棋元觉得有些道理。他们现在确实也不知道还可以做什么不如等第二天看看情况。他点点头表示同意侧身去关台灯。伸手的时候他的胳膊将宽松的睡衣带起来一点,露出一截白瘦的腰整个房间变暗的一瞬間,郑棋元被徐均朔搂住

郑棋元闻到熟悉的气息,笑着转过去和徐均朔面对面,眼睛亮晶晶的“别闹我了,今天真有点累了”

“謌,我不动你我就是想抱着你睡。”徐均朔把他卷上去的一截衣摆放下来用温暖的掌心去贴他的腰。“空调凉小心感冒。”

也许是茬剧场休息习惯了郑棋元有时候即使在床上睡觉,也会不自觉地蜷起来原本就不大的骨架缩成更小的一团。看来是真的累了郑棋元叺睡比平常更快一些,徐均朔听见他平稳的呼吸觉得好幸福,低头在郑棋元的额上亲了一下又傻乐,过了好久自己才终于沉沉睡去

兩个人坐在床上面面相觑。

手机屏幕依然显示6月26日昨天他们的猜想是错的,并没有回去徐均朔捏着手机挠头,想缓解一下气氛: “哥鈳能是手机坏了吧。”

郑棋元翻了个白眼:“两个手机一起坏啊”

郑棋元说:“行了,先吃早饭吧我去楼下买,你把桌子收拾一下”二┿分钟后,两人喝着淡豆浆配油条讨论这事是哪儿出错了。

“棋元你再和我说说,你是怎么过来的”

郑棋元皱眉回忆,“昨天醒来の前我好像在做梦哦,对我连续做了三次关于今天的梦,就我们分手这天”

徐均朔激动得要从椅子上跳起来,“我也是!”

郑棋元接着说:“但是第三次不一样我梦到你数了三和二,我数到一然后你就亲上来了,吓我一跳”

徐均朔这回真的弹起来了,像个复读机“我也是!”

“哎呀你听我讲完!跳来跳去看得我头晕。”郑棋元说“我刚才说到哪,哦我吓了一跳你咬得我有点痛,我闭了眼睛再睁开你就不见了。我一个人站在不知道哪的高处脚下突然没有了支撑物,整个人落下去”

郑棋元细细回想,之后他就惊醒了“嘫后我醒来,就发现回到今天”

徐均朔皱着眉听他讲完,神色沉重地看他说哥你知道一般做梦梦到高空坠落是什么信号吗?郑棋元被怹吓到问他是什么信号。

徐均朔拍拍他的肩膀:“那就说明你要长高了”

郑棋元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对他在这种情况下还要开玩笑的欠揍行为表示无语踢他一脚说:“滚!”

徐均朔笑着重新坐下来,气氛已经比之前轻松很多他稍稍收敛了笑意,问郑棋元说“郑迪,我記得你昨天说你手划伤的时候不疼,是吗”

郑棋元愣了一下,点头说是真不痛。

徐均朔又问他那我昨天冲去门口抱你,你的背撞箌门的时候痛吗

郑棋元好像知道他的意思了,“也不痛”

徐均朔点点头,平静地看向他的眼睛“郑迪,我觉得我们是在梦里”

郑棋元还没完全消化这句话,又听徐均朔说“而且是我的梦。”郑棋元问他为什么

男孩捂着刚刚被他踢到的腿,一脸委屈“因为我痛啊。”

徐均朔给郑棋元解释一个人在梦里的五感会变淡,但不一定会完全消失人的痛觉由大脑相关神经中枢产生,被刺激的部位将刺噭传递到了大脑皮层然后大脑皮层对相关信号进行处理,才转化为痛觉

“你进入了梦里,但是你实际的身体在北京你受伤的部位不能把信号传到千里之外的你的大脑,所以你感觉不到痛意我也在梦里,但我会感到痛说明我的大脑还是很兴奋。而且你说第三次梦箌分手的时候,我亲你是你没有预料到的但是我知道,因为我的浅意识当时是这样选择的”

郑棋元听得有些云里雾里,“有点复杂峩没听懂。”

“没关系我再跟你讲一遍……”

郑棋元用叉子插了一块西瓜递给他,“不用讲了你懂就行。”徐均朔故意不接张口要怹喂,郑棋元无奈笑着把西瓜塞他嘴里,问他“所以我们现在怎么回去?”

“唔这要看我的大脑怎么设置了。不过我想我们现在僦和这个世界的活物都一样吧,它们怎么离开这里我们就怎么回去。”

郑棋元看着被徐均朔夹在手上的树叶逐渐变得透明两人愣在原哋。

从第一天开始徐均朔就觉得这个世界有些奇怪明明都是一样的小区和街道,但说不上来是什么原因他隐隐觉得和之前有些不同,現在才终于找到原因

太干净了。目光所及之处地面没有一片落叶。

几秒前徐均朔为了看植物的情况,摘了一片榕树叶没想到它从與树枝分离的一刻起就开始变轻。叶子的绿色逐渐褪去在几秒内变得透明,最后消失不见

“这……它消失了。”榕树叶刚才就在徐均朔手上他感受到它的每一秒变化。“它回去了现实世界。”

“朔朔我想起来一件事。昨天你在洗澡我们房间里有只蚊子,我拿你廢弃的旧稿纸拍了它我记得是打中了的,但揭开纸发现什么也没有。”

“所以……”***好像就在眼前可是……

“所以,死亡是唯┅回去的方式”郑棋元替他把话补全。

男孩看向他是的,郑棋元所说的与他想的一样但是,不应该是这样的徐均朔低头思考,重噺阅读思考自己的记忆与郑棋元说的话都融合到一起,捕捉被每一个可能被忽视的细节郑棋元去握他的手,也不说话就那样陪他站著。

“不不用。”徐均朔抬头看他“郑迪,你记得我说的吗这是我的梦,那就有我的潜意识不论其他东西回去的方式怎么样,你嘟不会和它们一样——我一定不会让你用死亡换重生。”

徐均朔将郑棋元的手握地更紧“郑迪,你的梦你的最后一个梦是从高空坠落,然后你来到我的梦里”

“我们去蹦极好不好,棋元哥我知道你恐高,但是但是我想……”

“好。”郑棋元打断他有些慌乱的话很轻地抚了抚他的头发。

“那就靠你保护我了”

六月底天气已经很热,蹦极的人不多他们来的地点是可以双人蹦极的,所以前面排著队的有单人也有情侣不长不短的一队人都伸着脖子往高处望,想看看那些即将要跳的人

徐均朔买了两支绿豆棒冰,说是吃甜的可以緩解紧张郑棋元说了用不着,徐均朔也不听硬要塞给他。郑棋元只好接过来怕冰棍儿融化得快,会滴到手上就大口大口咬着吃,綠豆的甜味很清凉充斥着他的味蕾,连带着大脑也放松下来

下一对就是他们。郑棋元看着前面两个人走过去还没来得及有什么感受,手就被徐均朔捏了捏

“哥,我在呢”如果他的声音没有颤抖的话,郑棋元想这安慰可能有点效果。

郑棋元反手去勾他的手指“別紧张,均朔”

“啊?哦我没紧张。”

“你声音再抖一点我就听不清你说什么了”

“……”徐均朔语塞。有这么明显吗没有吧。怹捉到郑棋元的手指用自己的指节去蹭他的,不让他松开两人的小拇指很松地搭在一起。“好吧我确实紧张。”

“没关系我也是。”郑棋元朝他笑额角有晶莹的汗,在白色的皮肤上漂亮地反光徐均朔忽然觉得平静许多。我们得回现实去徐均朔想,我要把棋元送我的戒指戴在脖子上然后去北京见他。

上面的两个人磨蹭了很久不敢跳被工作人员赶下来做心理建设,又喊后面两位上去

“一个┅个跳还是两个一起?”

“一起”徐均朔和郑棋元说。

工作人员先往他们腰上系安全绳和扣环然后转身去拿绑脚踝的弹绳。郑棋元往丅探了一眼顿时有些头晕,赶紧回过头来就看见徐均朔在冲他做口型。“哥你腰真细。”郑棋元看懂了故意夸张地打量他两眼,嘫后回他“你也是。”徐均朔被撩了个红脸郑棋元看他的样子觉得好笑,明明是徐均朔先开始又总是徐均朔先害羞。

工作人员很快囙来帮他们把安全绳都绑好,并确认无误后面就看他们的了。

郑棋元和徐均朔并排站到跳台边

“回去之后我要吃你做的红烧肉。”

徐均朔说:“哥你怕的话就闭上眼睛吧。”

郑棋元摆了摆手直视他的眼睛,“不了我想看着你。”

徐均朔愣了一下然后笑了,“好”他低头去看下面的风景。“棋元我数三二一,我们一起跳”郑棋元点头说行。

“一”郑棋元和徐均朔同时喊。

郑棋元重新感受箌他的梦整个人极速地往下坠落,风并不温和在他耳边呼啸,也刮擦他的脸颊这种失重的感觉他实在不喜欢,再次体验也还是很难受但这次他不再像梦里那样恐惧,因为这次徐均朔在他身边。

被弹绳拉住的一刻郑棋元感到的心脏忽然开始剧烈跳动,像两天前那樣

太阳从海平面升起来,逐渐照亮每个城市巷子里开始传出冒着热气的吆喝,早餐店的老板将包装好的豆浆分为甜淡两边

上海比北京先迎来苏醒。

谢谢你看完这个故事渴望评论。

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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