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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和山的彼端》 第三话 日月。
  Om ?。
  靠在颠簸不堪的夏利车的手摇玻璃车窗上,看窗外渐渐近来的中甸。高原上陌生而荒凉的城。
  没有行人。没有彻夜狂欢的游客。只有空旷的新修街道,和闪烁不定的路灯。城中央的广场,有霓虹。却没有人。
  微蓝说,我饿。已是午夜十二点。司机有些不耐烦地带我们兜兜转转,寻找尚在营业的小饭馆。
  终于有一家亮着灯的小店。招牌上写着大理烧烤。司机接过微蓝递去的四百元钱,数了又数。于他,终究是一场华丽的盛宴。
  他转身上车,开回丽江。这一路无路灯的山间公路,穿越金沙江和虎跳峡。就像我们来时一般。只是再无火把节狂欢的村民。他们已进入梦乡。
  想象着他在凌晨四点回到丽江城外的家,兴奋地回想在丽江车站遇到这两个年轻的游客,只因憎恨丽江,给了他四百元钱,连夜开至中甸。他嘴角散出会心的微笑,感激丽江古城予以他的天赐良缘。
  是夜,我们吃到了这一路最好的食物。疑惑着为何大理城中,从未得见这般的,大理烧烤。
  当地风格的用蓝布隔起简陋的包间。极低矮的桌与小凳。铁板。我们烤了西葫芦,腰子与牛干巴,人间美味。隔壁有藏人的喧闹声,笑得开怀。然而相对于我曾到过的川西北,中甸的藏人总显收敛。他们已学会友善的笑与沉默,以及与闯人的游客,平和地相处。
  毕竟,这里是香格里拉。为招览游客而肆意篡改的地名。或许不久,世上便再无中甸。
  香格里拉。心中的日月。消失的地平线。
  聊起那个曾与我缘铿一面的偶像巨星。他曾来到。住在镇上最豪华的五星级酒店。或许亦如我一般,看见随处皆是的介绍牌上,写着香格里拉意为心中的日月。
  回去后他写,我的专长叫做流浪,而你是心中的日月。
  我想我们有权嘲笑那份所谓流浪。即便当时,我们尚未知前途更浪迹的凶险。
  这一路向北,已四百公里,八小时的路程,已足够幸运。
  在鹤庆,刚下车便有拉客去丽江的私营无证小面包车。丽江丽江。最俗气的名字。最俗气的某种吸引力。
  我不愿去丽江,原因不明,但遍寻终日,亦无直接去往中甸的车。
  微蓝说,走,越远越好。否则可能崩溃,立刻回去大理。
  于是每个花了十元,坐在毫无安全系数可言的超载面包黑车上。路过丽江的机场,我说,微蓝,这是最后一次的机会。
  你可呆在舒适温暖的丽江,做一个自以为来到天堂的单纯游客。随后由此飞回成都。
  继续往北,便不再可以回头。亦无路回头。
  路过丽江城外通向四方街的广场,黑车稍作停留。几个贩卖山货的当地人下车,去往古城。那是他们赚钱的天堂。
  嘈杂。虚伪。俗气。这便是我们注定只见一面的丽江。
  甘,你说得对。我们无法在此停留。
  停留丽江,被世俗与舒适浸染,漫漫失了行走的意志。这才是不归路。我们必须继续,一路向北。看着人烟逐渐稀少,山脉逐渐荒凉,应是我们旅行的意义。
  在丽江汽车站下车。查询车次,果然去中甸的车早已过了末班。二百公里无灯的山路,穿越世界上最湍急幽深的峡谷,游客们不会愚蠢如我。他们的安全,很值钱。
  随手拦下的夏利车司机听闻耳目的地,两眼放光,哆哆嗦嗦他开价六百。
  很快有更多的司机围上来。五百。四百五。
  先到的司机眼神黯淡下来。说,四百。不能再低了。
  其他司机自动地让开。他们遵循着某种尚显淳朴的先来后到。看来四百,的确是最低价。
  其时夜色已重。凉如水。
  微蓝很快地睡着。我不停地注视着路标,精神矍烁。
  这是我旅行时的某种病。对路上风景的某种贪婪,使我很难在未曾走过的旅途中睡着,无论身心多么疲惫。
  路过虎跳峡,我把微蓝推醒。微蓝,看虎跳峡。
  微蓝眯着惺忪睡眼向窗外望去。夜色中一片漆黑,只有隐约的山峰轮廓,映着点点星光。不过有湍急沉重的水声,剧烈地,隐约摇晃着整个地基。像某种远方的海啸。我开始感觉,席卷一词,原竞是有声音可以描述的。
  甘,一会儿我做梦,定会是在这峡谷中漂流。被自然吞没,恐惧中有兴奋。通向天极。
  说完,她继续睡去了。或许她会梦见孔雀。
  我们在中旬某条无名的小巷,饱餐一顿。价格低廉,食物美味。这是四百公里路程,与朋友被捕后,最好的安慰。
  开始寻找住宿。大小旅馆一律爆满。我们方才领悟,终归是旅行秀节。然而冷清的中旬夜晚,却有某种大理与丽江不曾有的平和自然。
  更高的海拔,更荒凉的气围,连游客亦学会收敛,尽皆早早入眠。
  最终寻到一个破落的家庭旅社。藏族老板睡眼惺忪地为我们开门,望了一眼,说大床房没有了。接着转身。
  不。我们要两张床。
  他疑惑地望着我们,说:只有大间,八张床的。正好还剩两张空床,15元一个。
  当我们拿到钥匙,他尚在叮嘱,不要吵了其他客人。
  精疲力竭的我们,未尝作任何漱洗,和衣倒在床上便睡了。
  高原夜晚的凉风,嗖嗖地灌入,伴着藏民们的鼾声。我们麻木的睡眼,不知身体中,有着壮阔的化学反应。
  Ma 嘛。
  中旬的早晨,令我们大吃一惊。
  毫无预兆的。昨夜的那座死城,迅捷地活了过来。
  窗外是喧闹的市集,人山人海。高音喇叭声嘶力竭地播放着几年前的流行歌曲。
  旅行车。一车一车的老外。他们永远兴高采烈。面包车,三轮车,马车。各色人等,带着不一样的眼神和目的。街上有食物,可乐和马粪混杂的味道。
  同房的四个陌生人皆已不见踪影。老板笑咪咪地走进。有大床房了,要不要换。
  有两张床的房吗?我们异口同声问。
  老板又是疑惑望了我们一眼。有。
  我们换了一间标准双人房。标价二百八十元,实价五十。
  终于有电源插口。甚至有一台老旧电视。虽然没有洗澡,却依旧让我们兴奋。虽然我们的鼻子皆有伤风的反应,却仍旧决定在县城中好好逛逛。
  中旬是热闹,而非大理般的繁华。热闹带着某种更简单朴实的意味。而繁华,却有着物质荒凉的背景。
  我们说起路过的玉龙雪山。远远望去,光般秃秃的山峰,顶上一点雪也没有。微蓝开玩笑说,丽江有那么多的厨房,几千只锅子翻炒着炙热的旅游经济,山上的积雪早被油烟熏化了。
  甘,这里已是藏区了吧。
  是的。
  有喇嘛庙么?我想看喇嘛庙。
  有的,还很大。很有名的一个。
  我们打车去往松赞林寺。几公里的路程,却因修路而开了很久。
  我如职业习惯般问司机,松赞林寺如何逃票。
  我知道,任何一地,出租车司机皆是最了解逃票方式的一群人。亦几乎每一个收费的旅游景点,都有着某种不买门票的方式。青山遮不住,毕竟东流去。
  司机拍着胸脯带我们绕去后山。路过松赞林寺正门的广场,几个汉人管理员,负责收取30元一人的门票。旅游大巴停满,连寺门亦被遮住。毕竟是云南最大亦是最负盛名的喇嘛寺。
  从三塔开始,微蓝逐渐开始接受并欣喜我对于景点门票的古怪态度。她亦渐渐查觉,逃票途中的风景,往往比花费不菲代价而从正门鱼贯而入,更宁静与秀美。
  司机把车停在一扇铁门前,大声咒骂了几句。原来新***了铁门,阻止汽车进入后山。
  于是我们步行上山。路边有奇异的风景。是康熙年间,被火灾焚毁的老松赞林寺,剩下的断壁残垣。那些正门上山的游客,永远亦无法得见,这一幕惊心动魄。
  漫无边际的上山路。无边的废墟。无一人的小片广场。颜色皆已褪去的老旧幡旌,依旧在风中沙沙做响。山坡下,是一望无际的草甸子。几匹马,被我们站立的高度缩成微小的点,无拘束的漫步着。
  微蓝开始兴奋地照相,随即便大口喘气。上山路行了约两公里,微蓝开始体力不支。她颓坐在路旁,开始咳嗽。
  甘,该死的。我的例假提前整整十天,毫无预兆地来了。
  在我居住的城市,男生遇到如此情况,须得关怀备至且体贴入微。
  然而我们在行走。没有归程。微蓝,我们必须继续。而我,必须对你残酷。
  三小时的走走停停,我们到得山顶。松赞林寺的大殿就在我脚下。
  甘,所有人都说,我山不了三千米。可我在例假第一天,上了四千米,还是步行!
  微蓝,你做到了。因你本来,便能做到。
  很多时候,我们以为做不到的事情,只是出于心中的畏惧。当无路可走时,尚且有观音土。那些战争年代的故事,我们听来若神话,却是活生生的普通人能做到的。只因我们已习惯于娇宠自我。
  而旅行,便是将这些,皆释放出来。
  我们穿越一扇扇古老虚掩的大门。常是绝路。遇见无路可走的废弃僧房,或正在修葺的佛殿。最终,我们穿过几间喇嘛的住处,几个院落房间,最后从寺庙的厨房中穿入了游客区。
  那些喇嘛皆惊异地望着我们两个游客装束的闯入者。我笑笑,说一句扎西德勒。他们抱以友好的笑容,为我们指点道路。
  大殿广场上是铺天盖地他的游客。多是东北或四川口音。合影。赞叹。每个环节皆事先已被设计完好。
  大殿的门口坐着一位年长的喇嘛。他拉住我们,指指边上的一块牌子。牌子上用硕大的汉字写着,验票处。
  我们哑然。微蓝拉着我要走。常年在藏区旅行的经验告诉我,进得去。
  我一推双手,作无奈状。对着他傻笑,双手合十。
  就这样过了一分钟。
  老喇嘛对我们的执着表示欣赏。他亦爱直率的年轻人。又或许,他的心告诉他,圣洁的寺庙,须要购买高昂门票而入内,并不合佛门的宗旨。
  于是我们得以入内。
  不觉中,一个高大的男子,跟在我们身后,一起混了进来。
  Ni 呢。
  韩楚。中国如今最红的摇滚天王,跟着我们逃票进入了送赞林寺的大殿。
  我和微蓝皆不是对所谓明星名人会有敬畏或仰慕的人。而对这个俏皮可爱的大男孩,却不由得生生出一丝好感。
  这是某种同道中人的煌煌相惜,亦是对我们皆见得太多的造作与虚伪的某种泯然。他是韩楚。站在佛殿的中央,唯有渺小感。亦无人群的簇拥,身上却有星光。
  他不截墨镜与帽子。干净的短发。随意的T恤和运动裤。或许反而是这样,他倒能享受某趟安宁的个人旅程。
  虽然只是相祝一笑,此后便分开。我却在心里暗想,或许有机会,该为他写一本书。
  我们穿过围观喇嘛们法事的游客,在古旧的寺庙中寻找无人的出口。
  木楼梯发出浓烈的响声。许多夹层的楼阁,须弯腰穿过。经幅。佛像。咒语。在我们身边倏忽掠过。像一种幽深的意象。某幅漫长的画。黑白的探险电影。无字天书上映着的光。
  到达无一人的天台。纯金雕刻的鹿。六字真言。眩人耳目的梵文。与掠过的风。
  微蓝,我们一生皆无法参透,那些六道里轮回。可是某些时刻,我却能听见,凄凉与悲婉的乐章。我不信佛,不信膜拜与畏惧。却在这冥然天地中,能感到信仰的力量。
  因我们皆信着,虚无背后的某种声音。那是荼靡花的落地。是海洋底的暗流。是春秋天的夜空,银河缓缓转移的声音。
  甘,你知道阿赖耶识么。
  我知道。但这些,已不可言说。
  从寺庙正门离去,有简易小巴,通往中甸县城。
  车辆开动。一个男子一路在后面追赶。一只藏獒,在他身后狂吠。
  司机终于停车。男子气喘吁吁冲上来,坐在空落车厢的最后一排。是韩楚。他手中提着大小袋子的水果,在松赞林寺门口的小集市上购得。完全像一个赶集的当地人。
  售票员直到车辆驶进城,才从路边的扑克大战中上车,收取每人一元的车费。
  收罢,他又下车,继续他的扑克大战。
  喜乐。是身外事。是众生缘。
  我们与韩楚,坐同一辆小巴,又走进同一个小旅馆。随后,终于坐在一起,大块朵颐他赶集所得的水果,与干巴巴的烤肉。
  入夜,他执意请我们去大排档,在镇子最繁华的路口。一溜烟的当地人。烧烤与酥油茶。青棵酿的酒。
  微蓝,你没喝酒就醉了。别装,快起来。
  微蓝。微蓝。
  她的额头冒出涔涔的汗水。瘫软在地上。
  着凉,高原反应与体力虚脱。她已昏迷。
  从县医院出来,已是凌晨四点。中甸的街道再次空无一人,寒风刺骨。
  我们步行回酒店。微蓝已无恙,很快安静地睡着。我和韩楚对坐着抽烟,一起剧烈地咳嗽,声声不止。
  浓稠的痰液和鼻涕。很快一盒纸巾便用完。
  甘,你喉咙痛吗。
  痛。头也痛。
  我也是。
  也许是感冒。但我们终得等到明日再说。
  甘。我想或者是,肺炎。
  肺炎是高原上常见的急性病。上一次,我在垃萨亦得过肺炎。停留七日。挂水。以为好了,回到成都又复发。挂水十天才好。但留下咳嗽的顽疾。
  甘,我害怕肺炎。我的一个朋友,在稻城。冬天。肺炎剧烈发作,两日后辞世。
  他才二十六岁,在音乐圈崭露头角。假以时日,或许会是国内最优秀的音乐制作人。可是在这么年轻时便死去。
  甘,这是我的心病。
  中国最红的揉浪歌手,在我的对面,露出对自然力的恐惧。在这一刻,他只是个初上高原的游客。带着兴奋,夹杂恐惧,而恐惧又催生兴奋,往复不已。
  这亦是高原的魅力之一。
  我知道,这刻,我须要照顾他。
  他的额头很烫。我的亦然。整日的疲倦,无歇息,跋涉,和三千多公尺的缺氧环境。
  我卷起房内的两条毯子,两个杯子。韩楚,跟我走,我知道如何判断肺炎。
  他此刻像个大男孩,嗫嚅着跟我出门。
  我们穿越静清冷的街。昨日我已检查过地形。
  CS和星际争霸、红警,你会玩什么?别指望这里有魔兽世界。
  会CS。
  那就好。我穿过小巷,推开一扇地下室虚掩的门。是喧闹的黑网吧。
  找到老板,给了十块钱。顺便要了一瓶子热水。
  韩楚,打CS,裹上毯子,喝热水。
  任何地方的网吧皆无太大不同。离家者和无所事事者的天堂和旅馆。空气混沌,闷热至极,奇怪的气味混合。
  四个小时后,我们浑身湿透的离开。闷热的网吧具有***的奇异功效,而CS是麻醉剂,令你忘却疲惫和时间。
  我轻易不打游戏。因害怕沉迷。这不是我的工作所能承受的麻木。
  一连输了韩楚几十轮。
  甘,我去洗澡。
  不行。盖好被子,捂住汗,强迫自己睡着。
  你比我经纪人还讨厌。但你有一种力量,甘,你能让人觉得你是对的。
  这不是什么力量。是旅行中疾病和折磨换取的经验,和我眼中无贵人的缘故。
  此时窗外过时的流行歌曲又开始播放。我料你现在很受伤,很受伤,很受伤。大不了痛哭一场,日子要过路还长。
  但疲倦很快击败了他们。
  Pa 叭。
  醒来已是黄昏。微蓝一个人看着漫画。我和韩楚的烧皆已退了,头亦不痛。我们都好了,于是开始饥饿。
  一人一碗面。韩楚开始朝微央吹嘘,我巫师般的网吧疗法。甚至号称我救了他的命。
  或许是真的。在高原上,在何时不是拥有着生还的幸运。这漫漫群山中隐藏的危险,并非只是骇人听闻。
  我亦曾有朋友离去。在川北,活生生被泥石流冲走。至今他尚在失踪名单上,无迹可循。还有三个月满失踪两年,他方可以在人间列入死亡名单。
  或许他的家人亦已绝望。然而或许他隐藏在群山深处,某一刻破土而出。
  那只是我的一厢情愿。
  韩楚于次日离去,返回丽江。许是受了惊吓,他忽然发现飞机的美妙。不到十个小时,他便可睡在温暖的北京。
  随后不能随意逛街。不能去黑网吧打CS,不能被人随意地拉去,勒令不准洗澡。他要面对的是层层的保护。长***短***与闪光灯。那是另一种疾病。但因习惯,亦已麻木。
  第三天微蓝已活蹦乱跳,嚷嚷着要继续向北。因为我告诉她下一站开始,将有真正的雪山。
  那些积雪,像爱你一样终年不化。
  去死吧。她说。
  在我的坚持下,我们在中甸继续停留一晚。
  为了抚慰她急切的情绪,我带她去碧塔海游玩。我打破了保持七年的习惯,购买了昂贵的门票。坐着风景区的专用大巴,听着藏族导游***的解说词,做一个幸福而惬意的游客。
  在山顶,挤满东北口音的游客。他们似乎终年快乐着,大声地闲聊,拿出氧气罐假惺惺地吸氧。虽然这里无非不到四千公尺,似毫无必要。
  又有一个政府官员的旅行团。满口京片子的张局刘处王科。拼命地照相。笑逐颜开的背后,或者有暗潮汹涌。
  近处是大的高原湖泊。浅处的沼泽与草地连成一片,花朵未央。远处泛起腾腾烟雾。
  甘,你看,多好。整个一个铺了绿地毯的大澡堂。
  风景不算美。这般的青山碧水,高原上随处可见。正像我曾尖刻地嘲讽过的九寨沟。啊,那颜色的湖泊,川藏公路上每隔十公里有一个。
  这是少年心性的一贯使然。因我生长于江南乡间,那时候,实无法理解如此多的游客涌向周庄乌镇。那般的水乡古镇,只是我少年时随处可见的风景。
  直到十几年前开始渐渐有变化。河流被填平。工业化风起云涌。老屋被折除,换成高楼广厦。仅存的几个,则被如动物园铁笼般围起来。仅存的出入口,向外乡人收取令人咋舌的门票。
  我们亦如此圈起黄山泰山。圈起厦门鼓浪屿,或者蒙古草原。似乎这些自然与文化的遗产,已成了当地政府的私有财产。
  然后名声越唱越响。游人越来越密。垃圾越扫越多。风景愈游愈平乏。
  离开碧塔海,我们租着车,在山间漫无目的的行走。
  微蓝拿着一本叙述迪庆州历史与风物的小书。是旅馆的桌子上放着的。
  消失的地平线。跳伞获救的飞行员。奇异的宗教。
  忽然就有一片广阔草甸。花的色泽缤纷班澜,铺天盖地。那是很多张照片中出现过的,香格里拉的夏季。
  我们付了车费,便下车行走。亦不管县城,在多少公里的远方。
  顺着炊烟的味道,来到一个藏族村落。藏獒凶猱地吠着,却不上前。
  一个中年藏族男子见到我们,谅异了一下。用汉藏夹杂的难通语言问,吃饭?
  微蓝,饿吗?
  若我们去吃饭,也许会被索要惊人的饭费。这里他们的地盘,你逃也逃不掉。
  甘,那我们就试着做一回,嗷嗷待宰的外地游客吧。
  没有菜单。没有点菜。我们不由分说地被拉进一个大帐篷。几个藏族妇女熟练地架起生火的架子。
  几个小伙子陪我们聊天,他们的汉语稍流利一些,却无法与县城中藏人不打嗝的汉语相提并论。幸好我曾两度进藏,勉强能说和听几个藏语日常词汇。我们吃力地交流。关于我们来自的地方,和将去往的行程。
  上海?比丽江还大,还热闹吗?他们所知的城市极限,便是丽江。
  几十个丽江那么大。一千六百万人。
  或许他们全无那般概念。低着头,扳着手指,争论着千和万的单位差别。
  你们村子多少人?我问他。试着变通一种他们能理解的概念。
  十一户。五六十个。
  几百个你们村子,是中甸的人数,对吗?
  差不多。
  几百个中甸,是上海。
  他们睁大眼睛。有几个朝墙上的活佛像望了一眼。
  很快,迎接我们的是一顿盛宴。拳头大小的烤羊肉堆满了帐逢中的桌子。
  许许多多的人来看我们。问着奇异的问题。青棵酒像水一样地唱着。幸好我和微蓝的酒量,在城市人中间,都已属极强。而我们大病初愈的食量,亦并不少。
  开始来接我们的汉子叫泽刚,是这里的村长。他喝得东倒西歪,拍着我的肩,赞赏我的能吃能喝。
  你……不象汉人……喝酒,好……好汉!
  他们开始用藏语大声唱歌。每个藏民都是天生的歌唱好手。
  最终我和微蓝是被扛着,进了一户空的房子,沉沉睡去。窗外依旧是歌声。
  dme 咪。
  第二日一早我醒来,微蓝尚在沉睡。有很好的阳光。有温热的毛毯。
  泽刚在喂马。其他人都已醒来。这是一个牧区祥和的早晨。每个人精力充沛,各司其职。
  我们要走了。吃饭,睡觉,给多少钱?
  泽刚睁大了眼睛看着我们。努力地摆着手。客人,不要钱。
  不行。钱,要给。我摸出两百块钱。
  泽刚急了,赶快叫一个汉语尚可的小伙子来救场。
  小伙子大概念过一些书,他努力向我们解释。
  朋友,远方来,高兴。这是你们汉人书上的话。所以不能要钱。
  他生动他举例子。若一个藏民出门,到哪里,作为客人,都可免费地食宿。别的人,也会要出远门,到这里来,也是一样。否则就乱了。
  这般的事我亦曾在书上了解。但常年行走于公路沿线,显然,是不会真遇到的。
  我知不能给钱,否则甚至会产生误会了。便回去,从包里拿出两包红双喜,给泽刚。
  上海的烟。给你们抽。
  泽刚对此并不拒绝。一再道谢,欢天喜地地去给大家发烟。
  最后,一个藏族小伙子,用村上最高级的交通工具,一辆嘉陵牌摩托,送我们回中甸。
  路是草原上的一条摩托车轮印,伸向天的尽头。小伙开得飞快。挤在他身后的两个人,稍有害怕。后来好了,因他用车上绑着的两个小喇叭,音量巨大地放着民歌磁带。
  很多藏人的摩托都是如此。喇叭的大小形状各有不同,却一概地音量开到最响,风驰电制,异常潇洒。他们的生活也许并不舒适,却有着天然沌朴的欢乐。这是你在KTV包房将音量开到最响,亦不能体谅的快乐。因他们的心是属于宽阔草原。那是灯光眩目中不曾有的干净舒爽,和博大的自然。
  三小时后到达中甸。我们方知昨日已行到这么远。
  理好东西赶到车站,正是中午十二点。开往德钦的最后一班车,正缓缓驶出。
  我们拦下车。车上已无座位。一半是藏民,一半是游客。我们坐到走道上,边上是一群德国人。司机不好意思地给我们打了对折。
  旅行终于又继续。这一程,我们将翻越白马雪山,去往云南最西北的县城。德钦。这亦是绝大多数人,滇西北旅行的终点。那里有梅里雪山。
  再向北,便是旅行者极少踏足之地。穿越滇藏边境的危险路途。于我们,亦是全然未知的方向。
  我开始为下一段旅程作打算。在车上,开始寻找有意同行的伙伴。
  那个德国小伙最先剧烈地摇头。NO。NO。NO。It’s too dangerous。
  满车的游客皆是无意。于他们而言,梅里雪山已是旅程的极限。
  一个汉语流利的藏民主动跟我说,你过不去。没有车,路很难走。没人修路。
  你走过吗?我反问他。
  走过。坐运货的卡车。很难走。不要去。
  你能走过,我们也能。
  那藏人望着我,随即爽朗地笑了。祝你们好运,扎西德勒。
  扎西德勒。我笑着说。
  hUm ?。
  离开中甸不到十公里,我们的车便抛描了。
  我们下车等侯。抽烟。每个人的打火机皆点不着。事实上,从中甸开始,点燃打火机渐渐开始困难。这标志着海拔越来越高,氧气日渐稀薄。
  我费力地打了几十下,终于把烟点着。一个德国人亦是反复都点不出火,他向路边的一个藏人借火。
  藏民掏出火机,火苗一下窜出极高。我和微蓝错谔地望着那剧烈燃烧的火焰。
  甘,这火机一定有秘密。
  后来,直到理塘,我们才了解这秘密。
  等待。司机亦与我们言语。打着***,说着我们听不懂的语言。
  我们只有等待。浸透在渺茫的未知之中。我们不知,他是会让人来修,还是开来一辆车。又或者,终究修不好,我们被送回中甸,等待明天。
  我们一大群人,愣愣地坐在狭窄的公路边。看着一个当地人,把两头负重的牦牛赶上山,又赶下来。再装上木材,又赶上山。
  一个多小时后,终于驶来一辆小车停下。
  微蓝,完了,他们一定是要用这辆小车,一批批把我们送回中甸了。
  幸运地,小车上的人拿着一个硕大的车辆零件下了车。司机迅速地装上,又把换下的坏零件交给小车上的人带回。很快,车子又发动了。
  一个多小时后,我们穿过金沙江上的大桥。接着是沿江的峡谷,迁回曲折。这是三江
  并流区的腹地,三条大江垂直插入横断山系,在极近的距离中穿出三道纵深几千公尺的大峡谷。据说这是全世界独一无二的景象。
  我指着峡谷的对岸。微蓝,那边就是四川省了。
  啊,我的家乡,竟然这幅景象。微蓝看着江对岸渺无人烟的一片崇山峻岭,嘻嘻地开玩笑。以前,打死我也不信,这竟然是四川。
  不久以后,金沙江和四川转了弯,我们看不见了。接着,路过一块白马雪山自然保护区的牌子。我们开始不停上升,上升,蜿蜒爬行。车窗外,能望见上来的路。迁回看,一圈一圈数不清。缓慢爬行的卡车,不久便成为了垂直于我们下方的一个微小的点。随后望不见了。
  许多初次高原旅行的乘客,这是第一次亲眼体会到海拔高度的力量。有几个开始眩晕。呕吐。随着路程越来越曲折抖峭,他们开始吸氧。
  只有微蓝。初上高原的她,毫无感触地靠在我身上睡着了。不停变换角度的发夹弯,微蓝的身体东倒西歪,却毫无醒来的意思。好吧,我只好,搂住了她。
  白马雪山。在很多地图上亦标往为白茫雪山。身入腹地,才知道白茫并不是指积雪。
  雾。初时并不在意。但很快,整个车厢的四周,被白茫的雾所笼罩。不是城里冬天的大雾,而是如同白色的棉花毯,笼罩于四周。车窗外除了一片雪白,连近在咫尺的景物,亦丝毫不见了。
  前窗外能见度也是零.就在一片白茫中,司机毫无减速的意思。没人看得见路,只有他依旧镇定地左一个一百八十度,右一个一百八十度地驾驶着汽车行进。
  这是我旅行中第一次真正的恐惧。德国人干脆大叫了起来,用英语问我,他为什么还能开。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没办法,那司机是个巫师。
  德国人诡异地似懂非懂。他们夸张地紧紧抓着椅背,随着车辆剧烈的转弯,惊呼不已。
  微蓝醒来时我对她说刚才大雾中的奇迹。她大口喘着气,说,我真幸运。醒着的人都吓死了。而我一觉醒来,对曾去到地狱的入口,一无所知。
  那时车已驶入另一个海拔较低的林区,停在一个开阔处休息。窗外,一排各族各色的男子并肩站立,对着望不到底的峡谷,和远处的密密山林,组成某种奇特的异象,并作着必要的新陈代谢工作。
  我问微蓝,呼吸舒畅吗。
  不舒畅。因为你的手,在我肩上。这很让人呼吸急促。
  我抽回手。别开玩笑,说真的。
  那我倒还真的没有高原反应了。化学反应,倒是有一点。
  我不再理他。
  五个半小时。一百八十三公里的翻山越岭。群山环绕中的具城,终于出现。
  德国小伙紧张地问我。Is that 德钦?
  我点了头。他们兴奋地爆出一声欢呼,站起来手舞足蹈。这一路,他们亦算是深深体会到高原旅行的心跳和艰险。
  我们一路坐到汽车站。我一下车便开始询问去往芒康的班车有没有。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微蓝兴奋地低呼一声,我亦心下轻松不少。有公车,说明路并没有我们以为的那么可怕。
  那个车站工作人员连忙补充说明。
  每十五天一班。在天气良好,没有塌方的情况下:
  不过,这么正常的情况,这条路上还没有发生过。
continu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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