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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故人入我梦,明我长相忆
楔子 荒兮! 天地玄黄 宇宙洪荒 浮生惶惶 若达若慌 日月朗朗 玉笛琅琅 沧海之浪 避迹莠稂 六合伏殇 八荒远尚 不啻穹上 袅袅成商 (一) 南海,空中一轮明月,海中一盘碧玉,交相辉映,那样遥不可及,却又近在咫尺。 海天的尽头被一团迷雾笼罩,琼台楼阁万千重,灯火摇曳,时隐时现,令人心生神往。 “不错,就是这儿了。”一个颀长的身影赫然闪现在人群中,一袭素袍,如雪似云,在夜风中飘然摆荡。尽管夜色已深,但男子的表情却清晰可见,眉宇之间,三分冷峻,七分温润。转手合扇,明明唇角尽是笑意,却让人感到无尽的阴骘。 “不愧是震惊六合八荒的海市蜃楼,早有耳闻,海市蜃楼集天地之灵气,将天下齐、美、绝、怪尽收于市,今日得见,果真名不虚传!”紧随其后的青衣男子频频拍手赞叹。却不想身后传来一声冷笑“哼,这算什么,比起以前的魑魅魍魉之市差远了。” 回头打量,身后是一团如火的红,红中映黄,仔细分辨,还有青,白,紫三种颜色交融其间,却极为隐蔽,一般人难以发觉。夜色中,火焰般的霓裳飘起,露出一块黛青色的玉珏,再看玉珏的主人,一头赤发,笑的邪魅、狂妄,双眸之中,尽是嘲弄。 一个深闺养成的大***懂什么,魑魅魍魉,不过是道听途说罢了,青衣男子抿嘴笑笑,转过头,大步追上前,“公子,那儿有家玉珠店,咱们进去看看吧。” “好”,白衣男子颔首,脚下的步子却放缓了,“你先进去,我随后就来。“说罢,他迅速隐匿在人群中,”宿莽,记住,一定要找到人,珍珠不重要。“ 白衣男子本想悄悄跟在红衣女子身后,却不料她十分机警,一个回身,就扣住他的手腕,他心下一惊,若论藏匿,跟踪,大荒之内,能与他一比高下的不过三人,眼前这位女子竟在百步之内发现,难不成是…… “在下风江蓠,方才看见姑娘身形有些眼熟,还以为是旧相识呢,本想吓唬一下,不料认错人了,还请姑娘见谅。”说着,他拨开那双纤纤玉手,却只觉刺骨的冰寒入心,那双手竟如此坚硬,像在火中烤过,但又透着极北之地的冰冷,让人不寒而栗。万千思绪略过心头,他的目光依旧柔和,只是收敛了几分锐气,多了些困惑。 她猛地抽回手,发出阴冷的笑声:“哼哼,无妨,我叫芷玥。”刹时,她的鼻翼已贴上江蓠的鼻翼,相距不过半寸,江蓠的心像是被鸟兽衔了一下,先是一紧,而后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痛,“咚咚”、“咚咚”,他不知那是谁的心跳,越来越密,越来越快,乱了节奏,乱了时空,最后连呼吸也乱了。 作为神族,寿命是如此漫长,一千年了,这是他平生第一次感受到时光在流逝,甚至是吞噬着生命,也是他第一次听清自己的心跳,如此有力,如此紧密,似乎还在牵引着另一颗心脏。 “你究竟是谁?”他快速抽离,将目光放远,凝神盯着远处的玉珠店,却心乱如麻,不能自已。 “都说了我叫芷玥。”她的呼吸中伴有白芷的淡淡清香,与那一身耀眼的红衣和她桀骜不训的举止十分不符,显然是故意而为。 那双眸子,魅得令人发慌,但定睛细看,又不禁陷入其中,难以自拔。他撇过头,一股熟悉的感觉涌进脑海,他努力找寻记忆中零星的碎片,却拼凑不出女子真实的容貌。 “不如......“话到嘴边,还未出口,芷玥已不见了踪影,竟像此刻的海市蜃楼,如梦似幻,仿佛从未来过。 “芷玥,小芷,真的是你吗?“江蓠只觉脑子嗡嗡作响,这红衣女子分明与小芷相差千里,可她与小芷又有如此相似的感觉,容颜可改,心跳,气息却无法遮掩,难不成小芷还活着? (二) 江蓠的万千思绪不知与谁倾吐,只得侧身靠在一棵参天的梧桐树旁,任回忆奔涌,往日的一幕幕又浮现在眼前: 一只巨大的五彩凤凰在空中盘旋,嘶鸣,引来百鸟朝见。 梧桐树下,小芷正靠在他的肩上,嘴角漾起甜甜的微笑,“江蓠哥哥,你听过南海鲛人的传说吗?望月之时,鲛人在海中高歌,歌声撩人心弦,若是被两个相爱之人听到,便能白首到老。 在这一天啊,倘若鲛人泪落,会化成璀璨的珍珠,与月共明,据说美胜琉璃,润比璞玉,可谓无价之宝。得珍珠者,为深爱之人祈福,便能保他一世安稳无忧。而此时天地豪侠都会相聚在海市蜃楼中,寻找珍珠。不过鲛人是因相思难了,或为爱成痴才会落下眼泪,也只有这样的眼泪才是最名贵的珍珠。“ 江蓠亲昵地抚着小芷的青丝,一遍又一遍,像轻抚自己的心脏,又像触摸一个难以言说的梦,甜到有些忧伤。“你想要珍珠吗?我可以为你寻找。“ “也许,世间本没有珍珠呢,你总不能要挟鲛人大哭一场吧?“ “那自然不行,不过我可以用你精心调制的五色粉啊,给鲛人们来一个突然袭击怎么样或者……“他突然将脸凑近,轻吻着她的唇角,满眼尽是诡谲的笑。 “你又在想什么鬼点子?“她含羞带笑,心中却在低语:”我想说,如果我是鲛人,我也愿意为了你,泪落成珠。“ 江蓠望向她,她那双眸像是受惊的小猫,憧憬,躲闪,如此反复,那长长的睫毛像阳光下的朝露,一闪一闪,满是温情。他吻着那双闪亮的眸子,那含露的睫毛,总觉得一旦离开,就再也无法抓住。也许,这就是人族常说的,爱入骨成痴,便是毒,越是深陷,越被反噬,直至肝肠寸段,相思难忘。 不知何时,五彩凤凰发出一声长嘶,翎羽尽落,怀里的璧人突然不见了踪迹,只留下一条靛蓝的发带和地上的斑斑血迹。 “不可能,不可能!“他发了疯一般咆哮着,不断否决恐慌中的胡乱猜测,他明知她的身份,她的命数,却还是一遍遍呼唤着她的名字,只希望她还活着,安稳地活着,纵使此生难见,也是一种幸福。 我的小芷,你在哪儿? (三) 玉壶光转,流萤飞散,各色奇珍异宝令人眼花缭乱,天宫玉衡,神兽琥珀,人间玄珠,璞玉,海中鲛绡,竟都成了凡夫俗子谈论的常物,而真正的豪杰雅士所求,不过是一颗看似普通的珍珠——鲛人的眼泪。 “宿莽,可有发现?“江蓠像一阵清风,无声无息地吹到宿莽身后,仿佛来了很久,只是无人察觉。 青衣男子摩挲着手中的绡,薄如蝉翼,轻若烟云,与其它鲛人所织的衣物不同,此绡呈淡紫色,在荧光珠宝下,又反射出赤、青、黄、白等颜色,虽无任何矫饰,却美得极为纯粹。“公子,你可算来了,我到处找你。“ 江蓠还未开口,身后窜出一人,一把夺过鲛绡,只见他体态臃肿,面容高傲,活像只发福的老狐狸。 老狐狸一摆手,“开个价吧,这衣服我要了。” “这……”店家一脸为难,“不卖。” “哼,到手的***都不做,我看你是蠢到家了,不就是一件破衣服吗,挂在店里,哪有不卖之理?” “说了不卖就是不卖,客官您再看看别的,若论成色,质量,这件绝不是最好的。” “他妈的,老子给你脸了,一个开店的,还以为自己是活神仙呢,等着我拜过,你才肯卖?”说罢,右手已握成拳,店里几位闲逛的顾客迅速围拢过来,一股杀气弥漫四周。 “诶,有话好说,“江蓠蓦地甩开扇子,”这位公子,鲛绡我早已向老板预订了,还请公子分个先来后到。“ “哼,小白脸,别不知好歹,这儿没你事儿。”老狐狸话还没说完,右臂已被江蓠握住,力道不大,却像被藤蔓所缠,怎么也挣脱不开。江蓠望向他,眼里仍是一片温和,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算了,算了,让给你了。”老狐狸蹙眉,不敢再看江蓠,只是恶狠狠地瞥了一眼店家,“我鬼方瑜可不是谁都能惹的。”趁江蓠松懈,一挥手,大步离开了,一众人迅速跟上,店里竟只剩下江蓠,宿莽和店主三人了。 “这位公子,鲛绡本是家中小女织的,算作信物,留给未来夫婿,公子若真是想要…….”店家一脸为难。 江蓠温和地笑笑,没说要,也没说不要,顺手拿起鲛绡摩挲着,却听到屋外传来
“啊”的一声惊叫。三人一同奔向屋后的场院,但见一位十三四岁的少女举起一口大砂锅,用力挥舞着,身旁的侍女哆嗦得护住她,魂飞魄散盯着眼前蠕动的巨蟒。 “小唤,怎么不看住***,你可知道鲛人上岸口中要含若珠,最多只能待一天,纵使这样,也会折损寿命。你带***上岸多久了?” 小唤一直深低着头,支吾半天,却不敢道出实情。 店主问话的间隙,江蓠早已用风术悄悄擒住巨蟒,旁人却难以看出。少女放下砂锅,躲到江蓠身后。只露出一张无辜的小脸,“爹,您不要怪小唤姐姐,是我求她带我出来玩的,女儿长这么大,还从未见过海市蜃楼呢,陆上的景致可比海里美多了,尤其是到了夜晚,海里一片漆黑,越往深处,越像渊渠,可不比陆上五光十色的烟火。” “萱儿,真是越大越不像话了,你看你,脸都快成小花猫了,还不洗洗去。”萱儿赶紧摸了下脸,定是方才挥舞炒锅时蹭上的,她吐了吐舌头,一副不能怪我的无奈表情,让宿莽忍俊不禁。江蓠也回身望向她,虽被锅灰遮个满面,但明眸皓齿,让锅灰一衬,竟愈发显得纯真,动人,那无忧无虑的神情,让江蓠为之一动。千百年来,看惯了人情冷暖,乱世纷争,竟忘了世间的纯粹,真诚该是什么模样。 “爹爹,这位大哥哥是你请来的客人啊?”萱儿边洗脸边打量起江蓠,心上竟然莫名涌出一句诗:“青青子衿,悠悠我心。哎,可惜他穿的是件白衣,倒是旁边那个表情凶恶的大眼怪穿着青衣。 “你叫他哥哥?他可比你大了将近一千岁呢!“宿莽小声嘟囔着,却被萱儿撩了一身的水。”“真不识好歹。”他特意张大口,露出锋利的獠牙,似向萱儿示威,不料萱儿并不怕他,反倒嘲弄地笑笑,“嘻嘻,丑八怪,你骗人,我才不怕你呢!“说着,也呲牙咧嘴,学起他的样子。” “不得无理。”店主和江蓠竟是异口同声,不过说的不是同一个人罢了,萱儿知趣地避开宿莽,无意瞥向江蓠的手中,淡紫色的鲛绡衣,像是悠悠白云中无意浮过的晚霞,明媚,绚烂,同时照亮了两个人的双目。 萱儿先是诧异,进而爽朗地一笑,凝神望向江蓠,可眉梢,眼角分明尽是羞涩。 江蓠目光所驻,并非眼前的璧人,而是她头上的发带,还有嵌在上面的珍珠,极小极圆,灯光之下,璀璨夺目。 “哥哥,你一直盯着我的头看,你喜欢这珠子吗,我可以送给你,算是谢谢你方才救了我。“萱儿摇着江蓠的手臂,半撒娇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呀?那个叫宿莽的丑八怪凶兮兮的,真叫人讨厌,你怎么受的了他?“ 江蓠蹙眉,还未回应,又是一连串的问句涌过来:“你是第几次来海市蜃楼了?有没有到海边玩过一种十分有趣的游戏?萱儿说话的间隙,已围着他转了两圈,仔细打量了一番,又道,“你生的这么俊俏,怎么不爱笑呢?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只怕别人想靠近都有些不敢呢。”江蓠唇角明明挂着伪装出的浅笑,被她一语道破,像是稚气未脱的孩子被人窥破心中的小秘密,一时懊恼,一时竟有些兴奋。 他静静地注视着她,良久,心中似有一阵暖流经过,“风江蓠。”只三个字,缓缓吐出,算是回答萱儿一连串的疑问,又仿佛诉尽了半生往事。 “好,江蓠哥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保证有你平生未曾见过的壮美景象。”萱儿说完神秘一笑,刻意避开爹爹责备的目光,拽起江蓠的衣袖,一阵猛跑。 他颔首,依旧不语,脚下的步伐紧跟着她,显得分外轻松。 “萱儿,不许胡闹。”店家一脸不悦,想追上前阻拦,却感觉一阵疾风掠过,刹时脚下像被灌了千斤重担,奇怪的是,小唤与宿莽依旧能轻松踱步。 女儿紫藤色的长裙渐渐淡出视野,可那身白衣,在脑海中怎么也挥之不去。 “风江蓠,江蓠,江蓠……风氏……”他反复重复这个名字,一股忧虑油然而生,明知是结,却不知该如何解。像今晚的夜色,点点繁星,淼淼烟云,看似无关,实则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才构成浩渺无垠的天空,美则美矣,却壮阔成渊,一旦陷入,便是万劫不复。 (四) 萱儿拉着江蓠一阵乱闯,终于冲出鲛人布下的迷雾,突然觉得脚下生风,像是翱翔在天际,低头一看,双脚仍在地面上,匪夷所思地望向江蓠,“江蓠哥哥,你是不是会法术?“她好奇地盯着他,双眸一眨一眨,像极了天边无数繁星,让他想起儿时的自己,也曾用这样的目光望向师父,彼时的光阴透着初看世事的懵懂,纯真。 “你怎么不说话?不觉得闷吗?”萱儿使劲伸长胳膊,刮了下江蓠的鼻子,“听娘说啊,我刚出生的时候就会说话了,而且整日都喋喋不休,别人家的孩子还在咿呀学语时,我早就可以诵读大段的诗篇了。家里大哥和二哥性子都闷,一天说的话加起来都超不过十句,只有三哥最宠我,愿意陪我聊天,听我讲各种奇闻异事,平日里身边也没什么朋友,那些人啊,不是忙着绣鲛绡羽衣,就是在海底磨珍珠,太无趣了。” 江蓠苦笑,他并非不爱与人交谈,只是世事险恶,想要存活,就必须说必要的话,字斟句酌,方可开口,至于交谈的人,最好是可以被利用。也不知什么时候学会了这些,或许,和大哥的死,小芷的神秘失踪有关吧,又或许只有这样,才能隐匿身份,保护自己。 萱儿见他依旧不语,也不气恼,只是自顾自地说下去,“其实今日并不是我第一次离海上岸,以前趁爹爹不注意我就偷偷跑出去玩过。我遇上过一只会说话的鸟儿,他长得可奇怪了,两只眼睛里分别有两个眼珠,说话的时候,两边的眼珠朝着相反的方向转,头还上下晃动,我笑得前仰后合,他倒是不生气,还给我衔果子吃。还有啊,我坐在远处的那片山峰上,遥看天边,一片光辉摇曳,还不时传来悠悠的玉笛声,像有天上的神仙在庆贺节日。”萱儿一口气说完,竟丝毫不觉得累,只是盈盈的笑着,目光中满是憧憬,却又突然暗淡下来,“只可惜,我说的这些都没人信,他们以为我在做白日梦呢!” 江蓠的眼神渐渐柔和,眼前的女孩天真,烂漫,笑容竟比大荒的桃花还绚烂,所过之处,一片灵动,似是能感召万物。他似笑非笑地说,“我相信。”只三个字,却让萱儿心底一阵温暖,她指指山峰,刚想说一同爬上去,却有如风神附体,一下飞上了九天,又一个急落,仿佛要扎进大海,万里云霄,千重碧浪,眨眼间都尽在咫尺。 “真好玩,江蓠哥哥你果然会法术。”萱儿拍手叫好,身子突然一晃,还好被江蓠及时抓住。 “傻丫头,别乱动,掉下去我可不管。“江蓠蹙眉,眼底深藏的温情犹在,小芷以前也曾这样与他玩闹过吧,只是那时从未在意,时间真会骗人,有些事久到几乎可以忘却,但是因为某个人,某个瞬间,牵动了一切,于是,所有往事都仿佛发生在昨天,故人似乎就在眼前。 萱儿吐了吐舌头,暗道,“原来这块漂亮的木头也会开玩笑啊,刚才他一定是故意捉弄我的。“ 转眼间,他们已来到南海畔最高的山峰,从这儿可以俯视整个雕题国,此时夜色渐浓,层层雾霭之下,是万家灯火,再远处是海市蜃楼,至于最远的地方,像是天宫仙境,目光所及,一片氤氲。一重人间,一重幻境,一重仙界,竟像是人生,兜兜转转,分不清虚实真假。 抬头仰望,漫天繁星闪烁,像玉,如花,又似心,洒在海中,勾勒出无法名状的画卷。看似平静的南海却暗流涌动,一声声婉转悠扬的曲调像从天际传来,摄人心魄,直刺灵魂中最柔软的部分。传说,那是鲛人的歌声,每逢望月,便有凄凄切切的歌声从海底传来,似低诉一个绵长的故事,又似乎在述说一场古老的诺言。 “不错,天地美景尽收眼底,这地方你是怎么选出来的?“江蓠难得地问了句话,随手扯起一片蓬草,让萱儿坐下。 她摆了下手,席地而坐,“有一天,我在山脚下歇息,不料发带被一头长相丑陋的凶兽抢走了,我一路追赶,就到山峰上了,它回头望向我,张开血盆大口,可是与我目光相触时,又合上了嘴,匍匐着身子像是要拜我,我伸手指指丝带,它就还给我了。“ 江蓠若有所思地点头,捡起一块砂石向山下的深海投去,茫茫夜色,辨不清砂石的方向,更听不见入海的声响,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它长得像头狮子,一身赤色的毛发,眼睛也是赤色的,一步一震,踩过的地方,留下一股烧焦的味道。它怎么会怕我呢?“见江蓠没有回应,她边说边比划,那样子不像凶兽,倒像只小凤凰。 江蓠忽然一笑,灿若星辰。 你就不怕它猛地扑上来吃了你?他心中想着,不料她似是读懂了他的心思,“不会的,我自有办法。”说完纵身一跃,留下一句“我该回家了,他们找不到我会着急的。”声音回荡在山谷中,悠悠难舍。 江蓠伸手想要挽留,却只摸到她的裙裾,无奈起身,发现淡紫的鲛绡衣还在手中,他也一跃而下,跳入海中。 (五) 眼前一片混沌,呜呜咽咽的歌声缭绕耳畔,江蓠水性一直很好,可是今夜,头昏昏沉沉的,胸腔像是要炸裂一般,心跳却渐渐放慢,只觉得眼前一条美丽的鲛人摆尾而来,她笑着,那样明媚,那样灿烂,可她眼中的笑意被焦虑覆盖了,一层一层的黑色席卷而来,他想游过去,拂去那层浓郁的黑,但是四肢软绵绵的,一瞬后,沉沉睡去。 不知昏睡了多久,他疲累地想活动一下肢体,却撞上了坚固的硬壳,想看看置身何处,却怎么也睁不开眼,只听见耳畔传来鲛人的争辩声,他竟然都能听懂! “爹,擅自出去是女儿不对。现在江蓠哥哥生死未卜,您就把他留下吧。” “这怎么成,鲛人有规定,与人族只限于贸易往来,人族绝不可来鲛人栖居的地方,***你要是破了这规矩,就永世不可超生了。”大哥向来寡言,这一次竟与萱儿理论起来。 “是啊,更何况来者身份不明,若真是人族倒还好说,可要是哪路妖族,魔类可如何是好我用护心药护住他心脉,让他无性命之忧,又把他置于丹贝,调和阴阳之气,已经是仁至义尽了。把他送回陆上吧,剩下的事也只能听天由命了。”二哥自幼研究医道,十分仁慈,不愿见死不救,可他性子也最敦厚,懦弱,祖宗立的规矩终是不敢破。 一位面向凶恶,眼含仁厚的老者始终不语,只是无奈地摇着头。 “三哥,平日里你最宠我了,你帮我求求爹吧。”萱儿向身边的男子撒着娇,眼神中流露出无尽的哀求。“ “萱儿乖,不是我不肯帮你,只是听爹说这男子莫名寻进店里,又拿走你织的鲛绡衣,现在身重中奇毒,只怕不是寻常人呐。况且天下大乱,多少人为一颗明珠厮杀,说白了还不是为一统天下,坐拥江山。这样一个男子混入海中,要是引起战乱,该如何收场啊?“ “哪有你说的那么可怕,江蓠哥哥是好人“ 除了萱儿,一屋子的人都沉默了,暗自叹息,这个傻丫头啊,涉世还浅,世间之人,岂是好坏二字能说的清? 老者沉默了良久,缓缓说道,“陵儿的话在理,而今天下形势尚未明朗,北有黑帝颛顼,南有炎帝,东有白帝少昊,西面一片混乱,这黄帝被夹在中间,可是做的不舒服啊。倘若他真是黄帝派来的,倒也罢了,若是他人指派或擅自闯入,恐怕,哎,凶多吉少啊。“ “爹,他既是风氏的后裔,会不会……他……“ “三哥,你说话干嘛吞吞吐吐的,风氏的后裔怎么了?我们不是还好号称隧人氏的后裔吗?我只知道他是我的朋友,现在有性命之忧,我一定要救他。“萱儿一脸担忧,一会儿望向爹爹,一会儿瞅瞅三哥,却从他们眼中读出更深的忧虑。只得跑到映堂,察看江蓠的情况。 江蓠双目紧闭,眉头微皱,像是忍受着极大的痛苦,萱儿抚着他的脸,竟冒出一句“你终究还是来了“,说完连自己也吓了一跳,只听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和低语声,”二哥,丹贝能维持他的生命吗?“是三哥关切的询问。 “不能,只是暂时延缓死亡。他身上的毒四十九日之内若是未解,纵使天神下凡,也无能为力了。“二哥的声音出奇得冷静,与平日宣布人之将死大不相同。 “怕是要***伤心了,我看那人身边有***亲手绣的嫁妆。不如咱们今夜悄悄把他扔回岸上,让他听天由命吧。“ “大哥说的有道理,人族精通医道,要是真遇良医,说不定能救他。“ 三人一同走进映堂,刚才说话时明明可以用迷音阵将声音隔绝,他们却故意不用,显然是为了让萱儿听到。 萱儿无力地笑笑,只说累了,要回房休息。 (六) “你们怎么连个十几岁的孩子都看不住?“侍卫,丫鬟黑压压地游来一片,大哥和二哥的训斥被一个威严的声音打断,“胡闹,简直是胡闹,这孩子都是让你们的娘给惯坏了,她走的时候带了多少若珠?“ 鲛人出海向来口含若珠,一颗最多维持一天,他是想由此判断萱儿准备离开多久。“ “没,没带。”小唤颤颤巍巍地说道。萱儿屋内的珠帘剧动,搅起一片水雾,让人一阵眩晕。 “什么?“屋内众人都傻了眼,不带若珠离海,于鲛人而言,是必死无疑啊,想来萱儿救下的男子也不见了踪迹,难不成是要陪他赴死?” “***虽然贪玩爱闹,做事却向来有分寸,她不会就这么离开的。”陵儿镇静地分析着,“大哥二哥,你们过虑了,她那日听到我们的对话,肯定不甘放弃,说不定是到陆上寻医问药去了。至于若珠,小唤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说来也怪,***以前偷偷跑出去过,可我从未见她含着若珠。”小唤小声解释着,却犹如天际惊雷,滚滚入耳,众人又是一阵唏嘘。 既是鲛人,怎么可能随心离海上陆?三兄弟也有此疑问,但又不敢提出,或许***体质奇特,无需此物。 “好,那她有没有留下什么?“陵儿的表情倒是坦然,像是早知道萱儿不用若珠就能来去自如,可他心中早已如巨浪奔腾,一时难以平静。 “只留下了两块当归,一株黄精。“ “黄精在中间?“ “二哥,***这是何意?“ 男子笑笑,不语,拿出玉笛,向更深的地方游去。 一瞬后,陵儿顿悟,“两块当归是回家的意思,黄精俗名太阳草,代表日。当归之日且归,好个***,该回家的时候自然会回来。” 可谁又说的清何时当归呢? 又是一天日落时,夕阳的余辉洒向大海,一束微弱的光线照在海底,朦胧中,又似有万千光影攒动,被打破的宁静重新归来。 悠悠笛声回荡,像是有说不完的叮咛,又像是无言的嘱托,声声入耳,莫知其忧。 (七) 萱儿连夜离开时并未多想,只随意取了几件鲛绡衣和珍珠放在包裹中,还有小时候从大哥那儿偷来的玉珏,二哥送的医书,三哥的防身玉剑,推着丹贝里的江蓠游向岸边时,她感到一阵萧索冷寂。平日里海底有熏炉,暖葵,从不觉得冷,可如今到了岸边,她身着一件单衣,自热是抵不过深秋的寒意。 她暗叹了口气,谁叫自己不听他们的话呢,私自带外人入海,又不准他们见死不救,现在好了,包裹里一件有用的东西也没有,还拖着个累赘,该把他安放在何处呢? 这时,岸边的一艘渔船渐渐靠近,隐约可见三人,不对,是四个人,还有一个半跪在地上的奴隶,蓬头垢面,模糊的身影单薄却倔强。 萱儿一阵好奇,收起鱼尾,放下丹贝,向渔船的方向跑去。 “动作麻利点儿,嘿,说你呢。”一位长相蛮不讲理的男人催促着奴隶,手中的长鞭“啪”地一声落下,奴隶并未吭声,只是加快了搬东西的速度。 “笨手笨脚的!”又是一鞭子下去,旁人看得一阵心惊,挨打的奴隶身子颤了一下,依旧不声不响地干着手里的活。 萱儿很想大声制止,但没有了父亲和哥哥们的庇护,又不敢贸然上前,她只是静静注视着小奴隶的一举一动,那侧影虽然单薄,却并不儒弱,他的每个动作都像是被规定好的,没有一丝多余,身上早已是皮开肉绽,可脸上却有任何痛苦的表情,这究竟是怎样一个人啊?没有痛的感觉? 小奴隶忙完了手中所有的活,转过身,正对上萱儿□□裸的凝视,他先是有些诧异,确定是在看他,随即迎着萱儿的目光,炽热,坚定。 萱儿被他这么一盯,反倒楞住了。 那张脸,扭曲得几乎变了形,须发乱蓬蓬的,嘴角还留有被打过的淤青,看似空洞的双眼却充满了强烈的渴望,萱儿说不出,只是被那个眼神迷住了,她报以一笑,在深秋中刹时激起无限温暖。 小奴隶一惊,在记忆中努力搜寻着,但依旧找不到……他迷茫地望着萱儿,似乎并不知道什么是笑,长这么大还没有人教过他微笑,更没有人冲他笑过,也许,有过讥笑,不过被他忽视了。 此刻,他觉得那一弯浅浅的温情停驻在她脸上,很美,他想抓住,然而,又不知该怎么做,他的喉结一动,才想起多年不与人交流,早就不会说话了,只能拼命比划着,引起她的注意。 “啪”地一声脆响,他感觉不到疼痛,耳边又传来粗鲁的呵斥声“瞎看什么,该上岸了,还不快把船清理干净!“说话的人又狠狠踹了他一脚,便与随行的两个人快步走下船,与岸边的渔父寒暄起来, 萱儿趁机跑过来,把包裹里的珍珠一股脑儿全掏出来,塞进他手里,小声说“喂,拿着这个,到店铺里可以换个好价钱,你就不用再被那个人欺负了。“她眨了一下眼睛,笑容从眼角荡开。 不料,他反手把珍珠还了回去,指指她头上的蓝丝带,萱儿以为他要头上那颗珍珠,随手一扯,把丝带和珍珠都给他了,一头绾起的青丝散落而下,“我叫上官萱,家在南海,等你脱身了,向海卫们出示丝带就可以找到我,不过现在我有很要紧的事情,先走啦。”他还没反应过来,萱儿已迅速离开,他耳边只回荡着一句“记得找我”。 他一遍遍回想着她的模样,紫藤色的长裙衬着海贝串成的项链,一张稚气未脱的小脸,还有那美如朝霞般的笑,她赤脚而来,又匆匆离去。她送给他珍珠和丝带,竟然是希望他不再被欺凌,他当然不懂,自己可以挣脱束缚,重获自由。但他感到心中被压制已久的火焰腾地激起,起身准备清扫船桅时,才发现所过之处已是一片焰火涌动,幸好是在海上,他忙将火焰扑灭,然而心中窜起的火焰却再也无法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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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初次到晋江发文,也不知道有没有人愿意读。一直痴迷于上古的神话传说,想写这部小说很久了,终于决定上传,希望能一直坚持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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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一、 故人入我梦,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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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深水鱼雷(自行填写数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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