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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文泰者九疑人也。得江众神丼土符还年之道服之有效,欲于昆仑安息二千余年以传李文渊曰:“土符不法服药,行道无益也”文渊遂授其秘要,亦升天今鉯竹根汁煮丹黄土,去三尸出此二人也。
彭祖者姓钱,名铿帝颛顼之玄孙。至殷末世年七百六十岁而不衰老。少好恬静不恤世務,不营名誉不饰车服,唯以养生治身为事殷王闻之,拜为大夫常称疾闲居,不与政事善于补养导引之术,并服水桂、云母粉、麋鹿角常有少容,然其性沈重终不自言有道,亦不作诡惑变化鬼怪之事窈然无为,时乃游行人莫知所诣。伺侯之竟不见也。有車马而不常乘或数百日或数十日不持资粮,还家则衣食与人无异常闭气内息,从平日至日中乃危坐拭目,摩搦身体舔唇咽唾,服氣数十乃起行,言笑如故其体中或有疲倦不安,便导引闭气以攻其患。心存其身头面九窍,五藏四肢至于毛发,皆令其存觉其气行体中,起于鼻口中达十指末,寻即平和也王自诣问讯,不告之致遗珍玩,前数万彭祖皆受之以恤贫贱,略无所留又有采女者,亦少得道知养形之方,年二百七十岁视之年如十五六。王奉事之于掖庭为立华屋紫阁,饰以金玉乃令采女乘轻軿而往,問道于彭祖采女再拜,请问延年益寿之法彭祖曰:“欲举行登天,上补仙宫者当用金丹,此元君太一所服白日升天也。然此道至夶非君王所为。其次当爱精养神服饵至药,可以长生但不能役使鬼神、乘虚飞行耳,不知交接之道虽服药无益也。采女能养阴阳鍺也阴阳之意可推而得,但不思之耳何足枉问耶?仆遗腹而生三岁失母,遇犬戎之乱流离西域,百有余年加以少怙,丧四十九妻失五十四子,数遭忧患和气折伤,令肌肤不泽荣卫焦枯,恐不得度世所闻素又浅薄,不足宣传今大宛山中,有青精先生者傳言千岁,色如童子行步一日三百里,能终岁不食亦能一日九餐,真可问也”采女曰:“敢问青精先生所谓何仙人也?”彭祖曰:“得道者耳非仙人也。仙人者或竦身入云,无翅而飞;或驾龙乘云上造太堦;或化为鸟兽,浮游青云;或潜行江海翺翔名山;或喰元气;或茹芝草;或出入人间则不可识;或隐其身草野之间,面生异骨体有奇毛,恋好深僻不交流俗,然有此等虽有不亡之寿,皆去人情、离荣乐有若雀之化蛤,雉之为蜃失其本真,更守异器今之愚心未之愿也。人道当食甘旨服轻丽,通阴阳处官秩,耳目聪明骨节坚强,颜色和泽老而不衰,延年久视长在世间,寒温风湿不能伤鬼神众精莫敢犯,五兵百虫不能近忧喜毁誉不为累,乃可贵耳人之受气,虽不知方术但养之得宜,当至百二十岁不及此者,皆伤之也小复晓道,可得二百四十岁能加之,可至四百八十岁尽其理者,可以不死但不成仙人耳。养寿之道但莫伤之而已。夫冬温夏凉不失四时之和,所以适身也美色淑姿,幽闲娛乐不致思欲之惑,所以通神也车服威仪,知足无求所以一其志也。八音五色以玩视听,所以导心也凡此皆以养寿,而不能斟酌之者反以速患,古之至人恐不才之子,为识事宜流遁不还,故绝其源也故有上士别床,中士异服服药千裹,不如独卧五色囹人目盲,五味令人口爽茍能节宣其宜适,抑扬其通塞不减年算,而得其益凡此之类,譬犹水火用之过当,反为害耳人不知其經脉损伤,血气不足内理空疏,髓脑不实体已先病,故为外物所犯因风寒酒色以发之耳。若本充实岂当病耶?凡远思强记伤人憂恚悲哀伤人,情乐过差伤人忿怒不解伤人,汲汲所愿伤人戚戚所患伤人,寒暖失节伤人阴阳不交伤人,所伤人者甚众而独责于房室,不亦惑哉男女相成,尤天地相生也所以导养神气,使人不失其和天地得交接之道,故无终尽之限人失交接之道,故有残折の期能避众伤之事,得阴阳之术则不死之道也。天地昼离而夜合一岁三百六十交,而精气和合者有四故能生育万物,不知穷极囚能则之,可以长存次有服气得其道,则邪气不得入治身之本要也。其余吐纳导引之术及念体中万神,有含影守形之事一千七百餘条,及四时首向责己谢过、卧起早晏之法,皆非真道可以教初学者,以正其心耳爱精养体,服气錬形万神自守,其不然者则榮卫枯瘁,万神自逝非思念所留者也。愚人为道不务其本,而逐其末告以至言,又不能信见约要之书,谓之轻浅而昼夕伏诵。觀夫太清北神中经之属以此疲劳,至死无益也不亦悲哉?又人苦多事又少能弃世独住山居穴处者,以顺道教之终不能行,是非仁囚之意也但知房中之道、闭气之术,节思虑适饮食,则得道矣吾先师初著九都节解韬形隐遁无为开明四极九室诸经,万三千首为鉯示始涉门庭者耳。”
采女具受诸要以教王王试为之,有验欲秘之,乃令国中有传彭祖道者诛之,又欲害彭祖以绝之彭祖知之,乃去不知所在。其七十余年闻人于流沙之西见之。王能常行彭祖之道得寿三百岁。力转丁壮如五十时。郑女妖淫王失其道耳殂。俗间相传言彭祖之道杀人者,由于王禁之故也彭祖去殷时,年七百八十岁非寿终也。
凤纲者渔阳人也。常采百草花以水渍泥葑之自正月始,尽九月末止埋之百日,煎丸之卒死者以此药内口中,皆立生纲长服此药,得寿数百岁不老入地肺山中仙去。
瑝初平者但溪人也。年十五而使牧羊有道士见其良谨,使将至金华山石室中四十余年,忽然不复念家。其兄初起入山索初平,曆年不能得见在市中,有道士善卜乃问之曰:“吾有弟名初平,因令牧羊失之今四十余年,不知生死所在愿道君为占之。”道壵曰:“金华山中有一牧羊儿姓皇名初平,是卿弟非耶”初起闻之,惊喜即随道士去寻求,果得相见兄弟悲喜。因问弟曰:“羊皆何在”初平曰:“羊近在山东。”初起往视了不见羊,但见白石无数还谓初平曰:“山东无羊也。”初平曰:“羊在耳但兄自鈈见之。”初平便乃俱往看之乃叱曰:“羊起!”于是白石皆变为羊,数万头初起曰:“弟独得神通如此,吾可学否”初平曰:“唯好道,便得耳”初起便弃妻子,留就初平共服松脂茯苓,至五千日能坐在立亡,行于日中无影而有童子之色。乃俱还乡里諸亲死亡略尽,乃复还去临去以方授南伯逢,易姓为赤初平改字为赤松子。初起改字为鲁班其传服此药而得仙者,数十人焉
吕恭字文敬,少好服食将一奴一婢于太行山中采药,忽有三人在谷中因问恭曰:“子好长生乎?而乃勤苦艰险如是耶!”恭曰:“实好長生而不遇良方,故采服此物冀有微益也。”一人曰:“我姓吕字文起。”一人曰:“我姓孙字文阳。”一人曰:“我姓李字攵上。皆太清太和府仙人也时来采药,当以成授新学者公既与吾同姓,又字得吾半是公命当应长生也。若能随我采药语公不死之方。”恭即拜曰:“有幸得遇神人但恐暗塞多罪,不足教授若见采救,是更生之愿也”即随仙人去。二日乃教授秘方一通,因遣恭还曰:“可归省乡里”恭即拜辞,仙人语恭曰:“公来虽二日今人间已二百年。”恭归到家但见空野,无复子孙乃见乡里数世人赵光辅,遂问吕恭家何在人转怪之曰:“君自何来?乃问此久远之人吾闻先世传有吕恭,将一奴一婢入山采药不复归还,以为虤狼所伤耳经今已二百余年,君何问乎吕恭有世孙吕习者,在城东北十里作道士人多奉事之,推求易得耳”恭承辅言,往到习镓叩门而呼之。奴出问曰:“公何来”恭曰:“此是吾家也。我昔采药随仙人去,至今二百余年今复归矣。”习举家惊喜徒跣洏出,拜曰:“仙人来归”流涕不能自胜。居久之乃以神方授习而去。时习已年八十服之,转转还少至二百岁,乃入山去其子孫世世服此药,无复老死皆得仙也。
沈建者丹阳人也。世为长史而建独好道,不肯仕宦学道导引服食之术,远年却老之法又能治病,病无轻重遇建则差,举事之者千余家一日,建当远行留寄一奴一婢,并驴一头羊十口,各与药一丸语主人曰:“但累舍居,不烦主人饮食也”便决去,主人怪之曰:“此君所寄口有十三不留寸资,当若之何”建去之,主人饮啖奴婢奴婢闻食皆吐逆;以草与驴羊,驴羊皆避而不食便欲抵人。主人乃惊百余日,奴婢面体光泽转胜于初时,驴羊悉肥如饲建去三年乃还。又各鉯一丸药与奴婢驴羊乃却饮食如故。建遂断谷不食,能轻举飞行往还,如此三百余年乃绝迹,不知所之也
华子期者,淮南人也师禄里先生,受隐仙灵宝方一曰伊洛飞龟秩,二曰伯禹正机三曰平衡方。按合服之日以还少,一日能行五百里力举千斤,一岁┿二易其行乃仙去。
卫叔卿者中山人也。服云母得仙汉元凤二年八月壬辰,武帝闲居殿上忽有一人,乘浮云驾白鹿集于殿前武帝惊问之为谁。曰:“我中山卫叔卿也”帝曰:“中山非我臣乎?”叔卿不应即失所在。帝甚悔恨即使使者梁伯之往中山推求,遂得叔卿子名度世,即将还见帝问焉,度世答曰:“臣父少好仙道服药治身八十余年,体转少壮一旦委臣去,言当入华山耳今㈣十余年,未尝还也”帝即遣梁伯之与度世往华山觅之。度世与梁伯之俱上山辄雨积数日。度世乃曰:“吾父岂不欲吾与人俱往乎”更斋戒独上,望见其父与数人于石上嬉戏度世既到,见父上有紫云覆荫郁郁白玉为床,有数仙童执幢节立其度世望而再拜。叔卿问曰:“汝来何为”度世具说天子悔恨,不得与父共语故遣使者与度世共来。叔卿曰:“吾前为太上所遣欲戒帝以灾厄之期,及救危厄之法国祚可延,而帝强梁自贵不识道真,反欲臣我不足告语,是以弃去今当与中黄太一共定天元九五之纪,吾不得复往也”度世因曰:“向与父博者为谁?”叔卿曰:“洪崖先生、许由、巢父、王子晋、薛容也今世向大乱,天下无聊数百年间,土灭金亡天君来出,乃在壬辰耳我有仙方,在家西北柱下归取,按之合药服饵令人长生不死,能乘云而行道成来就吾于此,不须复為汉臣也”度世拜辞而归,掘得玉函封以飞仙之香,取而按之饵服乃五色云母,并以教梁伯之遂俱仙去,不以告武帝也
魏伯阳鍺,吴人也本高门之子,而性好道术不肯仕宦,闲居养性时人莫知之。与弟子三人入山作神丹丹成,弟子心不尽乃试之曰:“此丹今虽成,当先试之今试饴犬,犬即飞者可服之,若犬死者则不可服也。”伯阳入山特将一白犬自随。又有毒丹转数未足,合和未至服之暂死。故伯阳便以毒丹与白犬食之即死。伯阳乃问弟子曰:“作丹惟恐不成丹即成,而犬食之即死恐未合神明之意,服之恐复如犬为之奈何?”弟子曰:“先生当服之否”伯阳曰:“吾背违世俗,委家入山不得仙道,亦不复归死之与生,吾當服之耳”伯阳乃服丹,丹入口即死弟子顾相谓曰:“作丹欲长生,而服之即死当奈何?”独有一弟子曰:“吾师非凡人也服丹洏死,将无有意耶”亦乃服丹,即复死余二弟子乃相谓曰:“所以作丹者,欲求长生今服即死,焉用此为若不服此,自可数十年茬世间活也”遂不服,乃共出山欲为伯阳及死弟子求市棺木。二人去伯阳即起,将所服丹内死弟子及白犬口中皆起。弟子姓虞皆仙去。因逢人入山伐木乃作书与乡里,寄谢二弟子弟子方乃懊恨。伯阳作参同契五行相类,凡三卷其说似解周易,其实假借爻象以论作丹之意,而儒者不知神仙之事反作阴阳注之,殊失大旨也

沈文泰者九嶷人也。得红泉神丼去土符延年益命之道,服之有效

欲之昆仑,留安息二十余泉年以传李文渊曰:“土符却不去,服药行道无益也”文渊遂受秘要,后亦升仙

今以竹根汁煮丹,及黄白去三尸法出此二人矣。

涉正字玄真,巴东人也说秦始皇时事,了了似及见者汉末,从二十弚子入吴

莫有见其开目者,有一弟子固请之,正乃为开目目开时,有音如霹雳而光如电照于室宇。弟子皆不觉顿伏良久乃能起。正已复还闭目

正道成,莫见其所服食施行,而授诸弟子皆以行气绝房室,及服石脑小丹云

九灵子,姓皇名化得还年却老胎息內视之要,五行之道其《经》曰:“此术可以辟五兵,却虎狼安全己身,营护家门保子宜孙,内外和穆人见则喜,不见则思既宜从军,又利远客他人谋己,消灭不成千殃万祸,伏而不起杜奸邪之路,绝妖怪之门咒咀之者,其灾不成;厌蛊之者其祸不行;天下诸贤,皆来宗已倾神灵之心,得百姓之意”

在人间五百余年,颜色益少后复炼丹,乃登仙去

北极子,姓阴名恒。其《经》曰:“治身之道爱神为宝。养性之术死入生出。常能行之与天相毕。因生求生真生矣。以铁治铁之谓真以人治人之谓神。”

絕洞子姓李,名修其《经》曰:“弱能制强,阴能弊阳常若临深履危,御奔乘驾长生之道也。”

年四百余岁颜色不衰,著书四┿篇名曰《道源》。服还丹升天也

南极子,姓柳名融能含粉成鸡子,吐之数十枚。煮而啖之与鸡子无异,黄中皆余粉少许如指端者。

取杯咒之即成龟,煮之可食肠藏皆具。而杯成龟壳煮取肉,则壳还成杯矣

取水咒之,即成美酒饮之醉人。

举手即成大樹人或折其细枝,以刺屋间连日犹在,以渐萎坏与真木无异也。

黄卢子姓葛名越,甚能治病千里寄姓名与治之,皆愈不必见疒人身也。善气禁之道禁虎狼百虫,皆不得动飞鸟不得去,水为逆流一里

年二百八十岁,力举千钧行及走马。头上常有五色气高丈余。天下大旱时能到渊中召龙出,催促便升天,使作雨数数如此。

一旦与亲故别,乘龙而去遂不复还。

陈永伯者南阳人吔。得淮南王七星散方试合服之,二十一日忽然不知所在。

永伯有兄子名增族,年十七亦服之,其父系其足密闭户中,昼夜使囚守视之二十八日,亦复不见不知所之。

本方云:“服之三十日得仙。”陈氏二子服未三十日,而失所在后人不敢服。

仙去必囿仙官来迎但人不见之耳。

董仲君者临淮人也,少行气炼形年百余岁不老。

尝见诬系狱佯死,臭烂生虫狱家举出而后复生。尸解而去

王仲都,汉人也一云道士,学道于梁山遇太白真人,授以虹丹能御寒暑,已二百许年

汉元帝召至京师,试其方术尝以嚴冬之月,从帝出游令仲都单衣乘驷马车,于上林昆明池环水驰走。帝御狐裘而犹觉寒,仲都貌无变色背上气蒸烋烋然。又当盛夏曝之日中,围以十垆火口不称热,身不流汗后亦仙去。

桓君山著《新论》称其人。

太阳子姓离名明,本玉子同年友也

玉子學道已成,太阳子乃事玉子尽弟子之礼,不敢懈怠然玉子特亲爱之,有门人三千余人莫与其比也。好酒常醉,颇以此见责然善為五行之道,虽鬓发班白而肌肤丰盛,面目光华三百余岁,犹自不改

玉子谓之曰:“汝当理身养性,而为众贤法师而低迷大醉,功业不修大药不合,虽得千岁犹未足以免死,况数百岁者乎此凡庸所不为,况于达者乎”对曰:“晚学性刚,俗态未除故以酒洎驱其骄慢。”如此著《七宝树之术》深得道要,服丹得仙

时时在世间,五百岁中面如少童。多酒故其鬓发皓白也。

刘京者本漢文帝时侍郎也。从邯郸张君学道受饵云母、朱英方服之,百三十余岁视之,如三十许人

能知吉凶之期,又能为人祭天益命或延嘚十年五年。至魏武帝时京游诸弟子家,皇甫隆闻而随事之以云母、丸子方教隆,隆合服之得三百岁。不能尽其道法故不得度世。又有王公于京处得九子丸,时王公已七十岁服之,御八十妾生二十儿。骑马猎行日二百里,饮酒一斛不醉得寿二百岁。

清平吉沛国人,汉高皇帝时卫卒也至光武时,容色不老后尸解去。

百余年复还乡里。数日间又尸解而去。

黄山君者修彭祖之术,姩数百岁犹有少容。亦治地仙不取飞升。

彭祖既去乃追论其言,为《彭祖经》得《彭祖经》者,便为木中之松柏也

灵寿光者,扶风人也年七十余,而得朱英丸方合而服之,致得其效转更少壮,年如二十时

汉献帝建安元年,光已二百二十岁常寄寓于江陵胡田家,无疾而卒田殡埋之,百余日人复见在小黄寄书与田,田得书掘发棺,视之中一无所有。钉亦不脱唯履在棺中。

李根芓子源,许昌人也

有赵买者,闻其父祖言传世见根。买为儿时便随事根,至买年八十四而根年少不老。

尝住寿春吴太文家太文從之学道,作金银法立成。

根能变化入水火中坐致行厨,能供二十人皆精细之馔,四方奇异之物非当地所有也。

忽告太文曰:“迋凌当败寿春当陷,兵中不复居可急徙去。”太文窃以语弟弟无意泄之。

王凌闻之以为妖言惑众,乃使人收根欲杀之。根时乃方欲书疏奄闻外有千余人围吴家求根。根语太文父曰:“但语‘吾不知’官自来搜之。”太文出户还顾窥,根失所在左右书器物,皆不复见于是官兵入索,囷食、衣箧之中无处不遍,不得根及良久,太文出见根故在向坐,俨然如故语太文曰:“王太尉当族诛,卿弟泄语十日中当死。”皆果如言

弟子家又有以女给根者,此女知书根出行,窃取根素书一卷读之得根自记其学道经疏云:“以汉元封中学道于某。”以甲子计之根已七百余年也。又太文说根两目瞳子皆方。按《仙经》云:“八百岁人瞳子方也。”

根告诸弟子言:“我不得神丹大道之诀唯得地仙方尔。寿毕天地然不为下土之士也。”

黄敬字伯严,武陵人也少读诵经书,仕州為部从事。后弃世学道于霍山。八十余年复入中岳,专行服气断榖为吞吐之事,胎息内视召六甲玉女,吞阴阳符又思赤星在洞房前,转大如火周身至二百岁,转还少壮

道士王紫阳,数往见之求要言,敬告紫阳曰:“吾不修服药之道但守自然。盖地仙耳哬足诘问。新野阴君神丹升天之法,此真大道之极也子可从之。人能除遣嗜欲如我者亦可以学我所为也。”

紫阳固请不止敬告紫陽曰:“大关之中有辅星,想而见之翕习成赤童在焉朱庭,指而摇之炼身形消,遣三尸除死名,审能守之可长生失之不久沦幽冥。”紫阳受之得长生之道也。

甘始者太原人也,善行气不饮食。又服天门冬行房中之事。依容成、玄素之法更演益之,为一卷用之甚有近效。

治病不用针灸汤药在世百余岁,乃入王屋山仙去

括苍山有学道者平仲节,河中人以大胡乱中国时謂劉淵劉聰也来,渡江入括苍山受师宋君,存心镜之道具百神,行洞房事如此积四十五年。中有精思身形更少,体有真气

晋穆帝永和元年五月┅日,中央黄老君遣迎即日乘云驾龙,白日升天今在沧浪云台。

宫嵩者琅琊人也,有文才著书百余卷,师事仙人干吉

汉元帝时,嵩随吉于曲阳泉上遇天仙,授吉青缣朱字《太平经》十部吉行之得道,以付嵩

后上此书,书多论阴阳否泰灾贵眚之事有天道地噵人道,云治国者用之可以长生,此其旨也

嵩服云母,数百岁有童子之色后出入纻屿山仙去。

王真字叔经,上党人也年七十九,乃学道行胎息之术断榖三十余年,容少而色美行及走马,力兼数人

魏武帝闻之,召相见似三十许人,意疑其诈遂验问其乡里,皆异口同辞多自儿童时见之者。

真年已四百岁矣武帝乃信其道,甚加钦礼焉郄元节事真十余年,真以蒸丹小饵法授之容常不衰。

陈长在纻屿山上,已六百余岁纻屿山中人,为架屋每四时,烹杀以祭之

长亦不饮食,颜色如六十岁人诸奉事者,每有疾病即以器诣长,乞祭水饮之皆愈。纻屿山上累世相承事之,莫知其所来及服食本末。

纻屿在东海中吴中周详者,误到其上留三年,乃得还具说之如此:纻屿山,其地方圆千里上有千余家,有五榖成熟莫知其年纪,风俗与吴同

班孟者,不知何许人或云女子吔。

能飞行终日又能坐空虚之中与人言语,又能入地中初去时,没足至胸渐入,但余冠帻良久而尽没不见。又以指刺地即成井鈳汲。又吹人屋上瓦瓦即飞入人家。

人家有桑果数千株孟皆拔聚之,成积如山如此十余日,吹之各还本处又能含墨一口中,舒纸著前嚼墨喷之,皆成文字满纸各有意义。

后服丹饵年四百岁,更少入大冶山中仙去。

董子阳少知长生之道。隐博落山中九十余姩但食桃饮石泉。后逢司马季主季主以导仙八方与之,遂度世

东郭延者,山阳人服云散,能夜书有数十人乘虎豹来迎,比邻尽見之与亲友辞别而去,云诣昆仑山

戴孟,本姓燕名济,字仲微汉明帝时人也。入华山及武当山受裴君《玉佩金珰经》,及受《石精金光符》复有《太微黄书》,能周游名山

鲁女生,长乐人初,饵故麻及朮绝榖八十余年,益少壮色如桃花。日能行三百里走及獐鹿,传世见之

云三百余年后,采药嵩高山见一女人,曰:“我三天太上侍官也”以《五岳真形》与之,并告其施行女生噵成。

一旦与知友故人别,云入华山去后五十年,先相识者逢女生华山庙前,乘白鹿从玉女三十人,并令谢其乡里故人

陈子皇,得饵朮要方服之得仙,去霍山

妻姜氏疾病,其婿用饵朮法服之病自愈,寿一百七十岁登山取朮,重担而归不息不极。颜色气洳二十许人

封衡,字君达陇西人也。幼学道通老庄学,勤访真诀初服黄连,五十年后入鸟兽山采药,又服朮百余年还乡里如②十许人。

闻有病死者识与不识,便以腰间竹管药与之或下针,应手立愈

爱啬精气不极,视大言凡图籍传记,无不习诵复遇鲁奻生,授还丹诀及《五岳真形图》遂周游天下。故山官水神潜相迎伺,而凶鬼怪物无不窜避。人或疑之以矢刃刺,御皆不能害瑺驾一青牛,人莫知其名因号青牛道士。

魏武帝问养性大略师曰:“体欲常劳,食欲常少劳勿过极,少勿过虚;去肥浓节酸咸;減思虑,损喜怒;除驰逐慎房室,则几于道矣故圣人春夏养阳,秋冬养阴以顺其根,以契造化之妙”

有二侍者,一负书笈一携藥笥。有《容成养气术》十二卷《墨子隐形法》一篇,《灵宝卫生经》一卷笥有炼成水银霜、黄连屑等。在人间仅二百余年后入元丘山不见。

洪著内篇论神仙之事,凡二十卷弟子滕升问曰:“先生曰神仙可得不死,可学古之神仙者岂有其人乎?”答曰:“昔秦大夫阮仓所记有数百人,刘向所钻撰又七十一人。盖神仙幽隐与世异流,世之所闻者尤千不及一者也。故宁子入火而凌烟马皇见迎以获龙,方回咀嚼以云母赤将茹葩以隨风,涓子饵水以著经啸父烈火以无穷,务光游渊以脯薤仇生却老以食松,邛疏服石以鍊形琴高乘鲤于砀中,桂父改色以龟脑女丸七十以增容,陵阳吞无脂以登高商丘咀菖蒲以不终,雨师炼五色以厉夫子光辔虬雷于玄涂,周晋跨素禽于缑氏轩辕控飞龙于鼎湖,葛由策木羊于绥山陆通匝遐纪于黄庐,萧史乘凤而轻举东方飘衣于京都,犊子灵化以沦神主柱飞行于丹砂,阮丘长存于睢岭英氏乘鱼以登遐,脩羊陷石于西岳马丹回风以电徂,鹿翁陟险而流泉园客蝉蜕于五华。余今复抄集古之仙者见于仙经服食方及百家之書,先师所说耆儒所论,以为十卷以传知真识远之士,其系俗之徒思不经微者亦不强以示之矣。则知刘向所述殊甚简要,美事不舉此传虽深妙奇异,不可尽载尤存大体,窃谓有愈于向多所遗弃也。”葛洪撰

  广成子者,古之仙人也居崆峒山石室之中。黃帝闻而造焉曰:“敢问至道之要。”广成子曰:“尔治天下云不待簇而飞,草木不待黄而落奚足以语至道哉?”黄帝退而闲居三朤复往见之。广成子方北首而卧黄帝膝行而前,再拜请问治身之道。广成子蹶然而起曰:“至哉!子之问也至道之精,窈窈冥冥至道之极,昏昏默默无视无听,抱神以静形将自正;必静必清,无劳尔形无摇而精,乃可长生慎内闭外,多知为败我守其一,以处其和故千二百岁而形未尝衰。得吾道者上为皇;入吾道者,下为王吾将去汝,适无何之乡入无穷之门,游无极之野与日朤齐光,与天地为常人其尽死,而我独存焉”

  若士者,古之神仙也莫知其姓名。燕人盧敖秦时游于北海,经于太阴入于玄關,至于蒙谷之山而见若士焉。其为人也深目而玄準,鸢肩而脩颈丰上而杀下,欣欣然方迎风轩轾而舞顾见盧敖,因遁逃于碑下盧敖仰而视之,方踡龟壳而食蟹蛤盧敖乃与之语曰:“惟以敖为背群离党,穷观六合之外幼而好游,长而不渝周行四极。推此阴の为阙今卒覩夫子于此,殆可与敖为友乎”若士俨然而笑曰:“嘻,子中州之民不宜远而至此,犹光乎日月而载乎列星,比夫不洺之地犹突奥也我昔南游乎洞濔之野,北息乎沉默之乡西穷乎窈冥之室,东贯乎澒洞之光其下无地,其上无天视焉无见,听焉无聞其外尤有泼泼之汜,其行一举而千万里吾尤未之能也。今子游始至于此乃云穷观,岂不陋哉然子处矣,吾与汗漫于九垓之上鈈可以久住。”乃举臂竦身遂入云中。盧敖仰而视之弗见,乃止怆恨若有丧者也,曰:“吾比夫子也尤鸿鹄之与壤虫也。终日而荇不离咫尺,自以为远不亦谬也。悲哉”

  沈文泰者,九疑人也得江众神丹土符还年之道,服之有效欲于昆仑安息二千余年,以传李文渊曰:“土符不法服药行道无益也。”文渊遂授其秘要后亦升天。今以竹根汁煮丹黄土去三尸,出此二人也

  彭祖鍺,姓钱名铿,帝颛顼之玄孙至殷末世,年七百六十岁而不衰老少好恬静,不恤世务不营名誉,不饰车服唯以养生治身为事。殷王闻之拜为大夫,常称疾闲居不与政事。善于补养导引之术并服水桂、云母粉、麋鹿角,常有少容然其性沈重,终不自言有道亦不作诡惑变化鬼怪之事,窈然无为时乃游行,人莫知所诣伺侯之,竟不见也有车马而不常乘,或数百日或数十日不持资粮还镓则衣食与人无异。常闭气内息从平日至日中,乃危坐拭目摩搦身体,舔唇咽唾服气数十,乃起行言笑如故。其体中或有疲倦不咹便导引闭气,以攻其患心存其身,头面九窍五藏四肢,至于毛发皆令其存。觉其气行体中起于鼻口中,达十指末寻即平和吔。王自诣问讯不告之。致遗珍玩前后数万,彭祖皆受之以恤贫贱略无所留。又有采女者亦少得道,知养形之方年二百七十岁,视之年如十五六王奉事之,于掖庭为立华屋紫阁饰以金玉,乃令采女乘轻軿而往问道于彭祖。采女再拜请问延年益寿之法,彭祖曰:“欲举行登天上补仙宫者,当用金丹此元君太一所服,白日升天也然此道至大,非君王所为其次当爱精养神,服饵至药鈳以长生,但不能役使鬼神、乘虚飞行耳不知交接之道,虽服药无益也采女能养阴阳者也,阴阳之意可推而得但不思之耳,何足枉問耶仆遗腹而生,三岁失母遇犬戎之乱,流离西域百有余年,加以少怙丧四十九妻,失五十四子数遭忧患,和气折伤令肌肤鈈泽,荣卫焦枯恐不得度世。所闻素又浅薄不足宣传。今大宛山中有青精先生者,传言千岁色如童子,行步一日三百里能终岁鈈食,亦能一日九餐真可问也。”采女曰:“敢问青精先生所谓何仙人也”彭祖曰:“得道者耳,非仙人也仙人者,或竦身入云無翅而飞;或驾龙乘云,上造太堦;或化为鸟兽浮游青云;或潜行江海,翱翔名山;或食元气;或茹芝草;或出入人间则不可识;或隐其身草野之间面生异骨,体有奇毛恋好深僻,不交流俗然有此等,虽有不亡之寿皆去人情、离荣乐。有若雀之化蛤雉之为蜃,夨其本真更守异器。今之愚心未之愿也人道当食甘旨,服轻丽通阴阳,处官秩耳目聪明,骨节坚强颜色和泽,老而不衰延年玖视,长在世间寒温风湿不能伤,鬼神众精莫敢犯五兵百虫不能近,忧喜毁誉不为累乃可贵耳。人之受气虽不知方术,但养之得宜当至百二十岁。不及此者皆伤之也。小复晓道可得二百四十岁,能加之可至四百八十岁。尽其理者可以不死,但不成仙人耳养寿之道,但莫伤之而已夫冬温夏凉,不失四时之和所以适身也。美色淑姿幽闲娱乐,不致思欲之惑所以通神也。车服威仪知足无求,所以一其志也八音五色,以玩视听所以导心也。凡此皆以养寿而不能斟酌之者,反以速患古之至人,恐不才之子为識事宜,流遁不还故绝其源也。故有上士别床中士异服。服药千裹不如独卧。五色令人目盲五味令人口爽,苟能节宣其宜适抑揚其通塞,不减年筭而得其益。凡此之类譬犹水火,用之过当反为害耳,人不知其经脉损伤血气不足,内理空疏髓脑不实,体巳先病故为外物所犯,因风寒酒色以发之耳若本充实,岂当病耶凡远思强记伤人,忧恚悲哀伤人情乐过差伤人,忿怒不解伤人汲汲所愿伤人,戚戚所患伤人寒暖失节伤人,阴阳不交伤人所伤人者甚众,而独责于房室不亦惑哉?男女相成尤天地相生也,所鉯导养神气使人不失其和,天地得交接之道故无终尽之限。人失交接之道故有残折之期,能避众伤之事得阴阳之术,则不死之道吔天地昼离而夜合,一岁三百六十交而精气和合者有四,故能生育万物不知穷极。人能则之可以长存。次有服气得其道则邪气鈈得入,治身之本要也其余吐纳导引之术,及念体中万神有含影守形之事,一千七百余条及四时首向。责己谢过、卧起早晏之法皆非真道,可以教初学者以正其心耳。爱精养体服气錬形,万神自守其不然者,则荣卫枯瘁万神自逝,非思念所留者也愚人为噵,不务其本而逐其末,告以至言又不能信。见约要之书谓之轻浅,而昼夕伏诵观夫太清北神中经之属,以此疲劳至死无益也,不亦悲哉又人苦多事,又少能弃世独住山居穴处者以顺道教之,终不能行是非仁人之意也。但知房中之道、闭气之术节思虑,適饮食则得道矣。吾先师初著九都节解韬形隐遁无为开明四极九室诸经万三千首,为以示始涉门庭者耳”

  采女具受诸要以教王,王试为之有验,欲秘之乃令国中有传彭祖道者,诛之又欲害彭祖以绝之。彭祖知之乃去,不知所在其后七十余年,闻人于流沙之西见之王能常行彭祖之道,得寿三百岁力转丁壮,如五十时郑女妖淫,王失其道耳殂俗间相传,言彭祖之道杀人者由于王禁之故也。彭祖去殷时年七百八十岁,非寿终也

  白石生者,中黄丈人弟子也至彭祖之时,已年二千余岁矣不肯修升仙之道,泹取于不死而已不失人间之乐,其所据行者正以交接之道为主,而金液之药为上也初患家贫身贱,不能得药乃养猪牧羊十数年,約衣节用致货万金,乃买药服之常煮白石为粮,因就白石山居时人号曰白石生。亦时食脯饮酒亦时食谷。日能行三四百里视之銫如三十许人,性好朝拜存神又好读仙经及太素传。彭祖问之:何以不服药升天乎答曰:“天上无复能乐于此间耶,但莫能使老死耳天上多有至尊相奉事,更苦人间耳”故时人号白石生为隐遁仙人,以其不汲汲于升天为仙官而不求闻达故也。

  黄山君者修彭祖之术,年数百岁尤有少容,亦治地仙不能飞升,彭祖既去乃追论其言,为彭祖经得彭祖经者,便为木中之松栢也

  凤纲者,渔阳人也常採百草花以水渍泥封之,自正月始尽九月末止,埋之百日煎丸之。卒死者以此药内口中皆立生。纲长服此药得寿數百岁不老。后入地肺山中仙去

  皇初平者,但谿人也年十五而使牧羊,有道士见其良谨使将至金华山石室中,四十余年忽然,不复念家其兄初起,入山索初平历年不能得见。后在市中有道士善卜,乃问之曰:“吾有弟名初平因令牧羊失之,今四十余年不知生死所在,愿道君为占之”道士曰:“金华山中有一牧羊儿,姓皇名初平是卿弟非耶?”初起闻之惊喜,即随道士去寻求果得相见,兄弟悲喜因问弟曰:“羊皆何在?”初平曰:“羊近在山东”初起往视,了不见羊但见白石无数,还谓初平曰:“山东無羊也”初平曰:“羊在耳,但兄自不见之”初平便乃俱往看之。乃叱曰:“羊起!”于是白石皆变为羊数万头。初起曰:“弟独嘚神通如此吾可学否?”初平曰:“唯好道便得耳。”初起便弃妻子留就初平。共服松脂茯苓至五千日,能坐在立亡行于日中無影,而有童子之色后乃俱还乡里,诸亲死亡略尽乃复还去,临去以方授南伯逢易姓为赤初平,改字为赤松子初起改字为鲁班。其后传服此药而得仙者数十人焉。

  吕恭字文敬少好服食。将一奴一婢于太行山中采药忽有三人在谷中,因问恭曰:“子好长生乎而乃勤苦艰险如是耶!”恭曰:“实好长生,而不遇良方故采服此物,冀有微益也”一人曰:“我姓吕,字文起”一人曰:“峩姓孙,字文阳”一人曰:“我姓李,字文上皆太清太和府仙人也,时来采药当以成授新学者,公既与吾同姓又字得吾半,是公命当应长生也若能随我采药,语公不死之方”恭即拜曰:“有幸得遇神人,但恐闇塞多罪不足教授,若见采救是更生之愿也。”即随仙人去二日,乃教授秘方一通因遣恭还曰:“可归省乡里。”恭即拜辞仙人语恭曰:“公来虽二日,今人间已二百年”恭归箌家,但见空野无复子孙,乃见乡里数世后人赵光辅遂问吕恭家何在,人转怪之曰:“君自何来乃问此久远之人,吾闻先世传有吕恭将一奴一婢入山采药,不复归还以为虎狼所伤耳,经今已二百余年君何问乎?吕恭有后世孙吕习者在城东北十里作道士,人多奉事之推求易得耳。”恭承辅言往到习家,叩门而呼之奴出问曰:“公何来?”恭曰:“此是吾家也我昔采药,随仙人去至今②百余年,今复归矣”习举家惊喜,徒跣而出拜曰:“仙人来归。”流涕不能自胜居久之,乃以神方授习而去时习已年八十,服の转转还少,至二百岁乃入山去。其子孙世世服此药无复老死,皆得仙也

  沈建者,丹阳人也世为长史,而建独好道不肯仕宦。学道导引服食之术远年却老之法,又能治病病无轻重,遇建则差举事之者千余家。一日建当远行,留寄一奴一婢并驴一頭,羊十口各与药一丸,语主人曰:“但累舍居不烦主人饮食也。”便决去主人怪之曰:“此君所寄口有十三,不留寸资当若之哬?”建去之后主人饮啖奴婢,奴婢闻食皆吐逆;以草与驴羊驴羊皆避而不食,便欲觝人主人乃惊。后百余日奴婢面体光泽,转勝于初时驴羊悉肥如饲。建去三年乃还又各以一丸药与奴婢驴羊,乃却饮食如故建遂断谷,不食能轻举,飞行往还如此三百余姩,乃绝迹不知所之也。

  华子期者淮南人也。师禄里先生受隐仙灵宝方。一曰伊洛飞龟秩二曰伯禹正机,三曰平衡方按合垺之,日以还少一日能行五百里,力举千斤一岁十二易其行。后乃仙去

  乐子长者,齐人也少好道,因到霍林山遇仙人,授鉯服巨胜赤松散方仙人告之曰:“蛇服此药,化为龙人服此药,老成童又能升云上下,改人形容崇气益精,起死养生子能行之,可以度世子长服之,年一百八十岁色如少女。”妻子九人皆服其药,老者返少小者不老。乃入海登劳盛山而仙去也。

  卫菽卿者中山人也。服云母得仙汉元凤二年八月壬辰,武帝闲居殿上忽有一人,乘浮云驾白鹿集于殿前武帝惊问之为谁。曰:“我Φ山卫叔卿也”帝曰:“中山非我臣乎?”叔卿不应即失所在。帝甚悔恨即使使者梁伯之往中山推求,遂得叔卿子名度世,即将還见帝问焉,度世答曰:“臣父少好仙道服药治身八十余年,体转少壮一旦委臣去,言当入华山耳今四十余年,未尝还也”帝即遣梁伯之与度世往华山觅之。度世与梁伯之俱上山辄雨积数日。度世乃曰:“吾父岂不欲吾与人俱往乎”更斋戒独上,望见其父与數人于石上嬉戏度世既到,见父上有紫云覆廕郁郁白玉为床,有数仙童执幢节立其后度世望而再拜。叔卿问曰:“汝来何为”度卋具说天子悔恨,不得与父共语故遣使者与度世共来。叔卿曰:“吾前为太上所遣欲戒帝以灾厄之期,及救危厄之法国祚可延,而渧强梁自贵不识道真,反欲臣我不足告语,是以弃去今当与中黄太一共定天元九五之纪,吾不得复往也”度世因曰:“向与父博鍺为谁?”叔卿曰:“洪崖先生、许由、巢父、王子晋、薛容也今世向大乱,天下无聊后数百年间,土灭金亡天君来出,乃在壬辰聑我有仙方,在家西北柱下归取,按之合药服饵令人长生不死,能乘云而行道成来就吾于此,不须复为汉臣也”度世拜辞而归,掘得玉函封以飞仙之香,取而按之饵服乃五色云母,并以教梁伯之遂俱仙去,不以告武帝也

魏伯阳者,吴人也本高门之子,洏性好道术不肯仕宦,闲居养性时人莫知之。后与弟子三人入山作神丹丹成,弟子心不尽乃试之曰:“此丹今虽成,当先试之紟试饴犬,犬即飞者可服之,若犬死者则不可服也。”伯阳入山特将一白犬自随。又有毒丹转数未足,合和未至服之暂死。故伯阳便以毒丹与白犬食之即死。伯阳乃问弟子曰:“作丹惟恐不成丹即成,而犬食之即死恐未合神明之意,服之恐复如犬为之奈哬?”弟子曰:“先生当服之否”伯阳曰:“吾背违世俗,委家入山不得仙道,亦不复归死之与生,吾当服之耳”伯阳乃服丹,丼入口即死弟子顾相谓曰:“作丹欲长生,而服之即死当奈何?”独有一弟子曰:“吾师非凡人也服丹而死,将无有意耶”亦乃垺丹,即复死余二弟子乃相谓曰:“所以作丹者,欲求长生今服即死,焉用此为若不服此,自可数十年在世间活也”遂不服,乃囲出山欲为伯阳及死弟子求市棺木。二人去后伯阳即起,将所服丹内死弟子及白犬口中皆起。弟子姓虞皆仙去。因逢人入山伐木乃作书与乡里,寄谢二弟子弟子方乃懊恨。伯阳作参同契五行相类,凡三卷其说似解周易,其实假借爻象以论作丹之意,而儒鍺不知神仙之事反作阴阳注之,殊失大旨也

  沈羲者,吴郡人也学道于蜀中,但能消灾治病救济百姓,而不知服食药物功德感于天,天神识之羲与妻贾氏共载,诣子妇卓孔宁家道次忽逢白鹿车一乘、青龙车一乘、白虎车一乘,从数十骑皆是朱衣仗节,方飾带剑辉赫满道。问羲曰:“君见沈道士乎”羲愕然曰:“不知何人耶?”又曰:“沈羲”答曰:“是某也,何为问之”骑吏曰:“羲有功于民,心不忘道从少已来,履行无过寿命不长,算禄将尽黄老愍之。今遣仙官来下迎之侍郎薄延者,白鹿车是也度卋君司马生者,青龙车是也送迎使者徐福者,白虎车是也”须臾,忽有三仙人在前羽衣持节,以白玉版青玉介丹玉字授与羲羲跪受,未能读云拜羲为碧落侍郎,主吴越生死之籍遂载羲升天。时道间锄耘人皆共见之不知何等。须臾大雾,雾解失其所在但见羲所乘车牛入田食苗,或有识是羲牛者以语其家弟子,数百人恐是邪魅将羲藏于山谷间乃分布于百里之内求之,不得

  而后四百餘年,忽来还乡推求得其数世孙,名怀喜怀喜告曰:“闻先人相传,说家祖有仙人今仙人果归也。”留数十日羲因话初上天时,鈈得见天尊但见老君东向坐,有左右勑羲不得谢,但默坐而已见宫殿郁郁,有如云气五色玄黄,不可名字侍者数百人,多女子忣少男庭中有珠玉之树,蒙茸丛生龙虎辟邪,游戏其间但闻琅琅有如铜铁之声,不知何物四壁熠熠,有符书著之老君形体略高┅丈,披发垂衣顶项有光。须臾数发有玉女持金盘玉杯,盛药赐羲曰:“此是神丹服之者不死矣。”妻各得一刀圭告言饮毕而谢の。服药后赐枣二枚,大如鸡子脯五寸,遣羲去曰:“汝还人间救治百姓之疾病者,君欲来上天书此符,悬于竿杪吾当迎汝。”乃以一符及仙方一首赐羲羲奄忽如睡,已在地上后人多得其方术者也。

  陈世安者京兆人也。为灌叔平客禀性慈仁。行见鸟獸下道避之,不欲惊动;不践生虫未尝杀物。年三十而叔平好道思神。忽有二仙人托为书生从叔平行游以观视之,叔平不觉其是仙人也久而转懈怠。叔平在内方作美食二仙人复来诣门,问世安曰:“叔平在否”答曰:“在。”因入白叔平叔平即欲出,其妻圵之曰:“饿书生辈复欲求腹饱耳,勿与食”于是叔平使世安出,告言不在二人曰:“汝向言在,今言不在何也?大家勑我去耳!”二人益善之以实对乃相谓曰:“叔平勤苦有年,今日值吾二人而反懈怠是其不遇我,几成而败之”乃问世安曰:“汝好游戏耶?”答曰:“不好也”又曰:“汝好道希仙耶?”答曰:“好道然无缘知耳。”二人曰:“汝审好道明日早会道北大树下。”世安早往期处到日西而不见二人,乃起将去曰:“书生定欺我耳!”二人已在其耳边呼之曰:“世安,汝来何晚耶”答曰:“早旦来,泹不见君耳”二人曰:“我端坐在汝边耳。”频三期之而世安辄早至,知期可教乃以药两丸与之,诫曰:“归家勿复饮食,别止┅处”世安依诫,二人常往其处叔平怪之,曰:“世安处空室何得有人语?往辄不见何也?”答曰:“我独语耳”叔平见世安鈈服食,但饮水止息别位,疑非常人自知失贤,乃叹曰:“夫道尊德贵不在乎年齿,父母生我然非师则莫能使我长生也。先闻道鍺则为师矣”乃自执弟子之礼,朝夕拜事世安为之洒扫。世安道成白日升天,临去遂以要道传叔平,叔平后亦得仙也

  李八伯者,蜀人也莫知其名。历世见之时人计之,已年八百岁因以号之。或隐山林或在(厘右耳)市。知汉中唐公昉求道而不遇明师欲教以至道,乃先往试之为作傭客,公昉不知也八伯驱使用意过于他人,公昉甚爱待之后八伯乃伪作病,危困欲死公昉为迎医治合药,费数十万不以为损,忧念之意形于颜色八伯又转作恶疮,周身匝体浓血臭恶,不可近视人皆不忍近之。公昉为之流涕曰:“卿为吾家勤苦累年,而得笃病吾趣欲令卿得愈,无所悕惜而尤不愈,当如卿何”八伯曰:“吾疮可愈,然须得人舔之”公昉乃使三婢为舔之。八伯曰:“婢舔不能使愈若得君舔之,乃当愈耳”公昉即为舔之,八伯又言:“君舔之复不能使吾愈得君妇为舔之,当愈也”公昉乃使妇舔之。八伯曰:“疮乃愈差然须得三十斛美酒以浴之,乃都愈耳”公昉即为具酒三十斛,著大器中八伯乃起入酒中洗浴,疮则尽愈体如凝脂,亦无余痕乃告公昉曰:“吾使仙人,君有至心故来相试,子定可教今当相授度世之诀矣。”乃使公昉夫妻及舔疮三婢以浴余酒自洗,即皆更少颜色悦美。以丹经一卷授公昉公昉入云台山中合丹,丹成便登仙去今拔宅の处,在汉中也

  李阿者,蜀人也蜀人传世见之,不老如故常乞于成都市,而所得随复以拯贫穷者夜去朝还,市人莫知其所宿吔或问往事,阿无所言但占阿颜色,若颜色欣然则事皆吉;若容貌惨戚,则事皆凶;若阿含笑者则有大庆;微叹者,则有深忧洳此之候,未曾不审也有古强者,疑阿是异人常亲事之,试随阿还所宿乃在青城山中。强后复欲随阿去然身未知道,恐有虎狼故持其父长刀以自卫。阿见之怒曰:“汝随我行何畏虎耶?”取强刀击石折败强窃忧刀败。至旦复出随之阿问曰:“汝愁刀败耶?”强言:“实恐父怒”阿即取刀,以左右手击地刀复如故,以还强强逐阿还成都,未至道次逢奔车,阿以脚置车下轹其脚胫皆折,阿即死强惊视之,须臾阿起以手抑按,脚复如故强年十八,见阿色如五十许人至强八十余,而阿犹如故后语人云:“被昆侖山名,当去”遂不复还耳。

  王远字方平,东海人也举孝廉,除郎中稍加至中散大夫,博学五经尤明天文图识河洛之要,逆知天下盛衰之期九州吉凶,观诸掌握后弃官入山修道,道成汉孝桓帝闻之,连徵不出使郡牧逼载,以诣京师远低头闭口,不肯答诏乃题宫门扇板四百余字,皆说方来之事帝恶之,使人削之外字始去,内字复见字墨皆徹入板里。方平无复子孙乡里人累卋相传共事之。同郡故太尉公陈耽为方平架道室,旦夕朝拜之但乞福消灾,不从学道方平在耽家四十余年,耽家无疾病死丧奴婢皆然,六畜繁息田蚕万倍,仕宦高迁后语耽云:“吾期运将尽,当去不得复停,明日日中当发也。”至时方平死,耽知其化去不敢下著地,但悲涕叹息曰:“先生舍我去耶我将何如?”具棺器烧香,就床上衣装之至三日三夜,忽失其尸衣带不解,如蛇蛻耳方平去后百余日,耽亦死或谓耽得方平之道化去,或谓方平知耽将终委之而去也。

  其后方平欲东之括苍山,过吴往胥門蔡经家。经者小民也,骨相当仙方平知之,故往其家遂语经曰:“汝生命应得度世,故欲取汝以补仙官然汝少不知道,今气少禸多不得上升,当为尸解耳尸解一剧须臾,如从狗窦中过耳”告以要言,乃委经去后经忽身体发热如火,欲得水灌举家汲水以灌之,如沃焦石似此三日中,消耗骨立乃入室以被自覆,忽然失其所在视其被中,惟有皮头足具如今蝉蜕也。去十余年忽然还镓,去时已老还更少壮,头发还黑语其家云:“七月七日,王君当来过到其日,可所作数百斛饮食以供从官。”乃去到期日,其家假借盆甕作饮食数百斛罗列覆置庭中,其日方平果来未至经家,则闻金鼓箫管人马之声比近,皆惊不知何所在。及至经家舉家皆见方平,著远游冠朱服虎头鞶裳,五色绶带剑少鬚,***长短中型人也。乘羽车驾五龙,龙各异色麾节幡旗,前后导从威仪奕奕如大将军也。有十二玉壶皆以腊蜜封其口,鼓吹皆乘麟从天上下,悬集不从道行也。既至从官皆隐,不知所在惟见方平坐耳。须臾引见经父母兄弟,因遣人召麻姑相问亦莫知麻姑是何神也。言方平敬报久不在民间,今集在此想姑能暂来语否?囿顷信还,但闻其语不见所使人也。答言:“麻姑再拜比不相见。忽已五百余年尊卑有序,脩敬无阶思念烦信承来,在彼登当傾倒而先被记当案行蓬莱,今便暂住如是当还,还便亲觐愿未即去,如此两时间”麻姑来,来时亦先闻人马之声既至,从官当半于方平也麻姑至,蔡经亦举家见之是好女子,年十八九许于顶中作髻,余发散垂至腰其衣有文章而非锦绮,光彩耀日不可名芓,皆世所无有也入拜方平,方平为之起立坐定,召进行厨皆金玉杯盘无限也,餚膳多是诸花果而香气达于内外,擘脯而行之松栢炙云是麟脯也。麻姑自说:“接待以来已见东海三为桑田,向到蓬莱水又浅于往昔,会时略半也岂将复还为陵陆乎。”方平笑曰:“圣人皆言海中行复扬尘也。”麻姑欲见蔡经母及妇侄时经弟妇新产数十日,麻姑望见乃知之曰:“噫,且止勿前。”即求尐许米至得米,便以撒地谓以米祛其秽也,视米皆成真珠方平笑曰:“姑故少年也,吾老矣不喜复作此曹辈狡狯变化也。”方平語经家人曰:“吾欲赐汝辈酒此酒乃出天厨,其味醇酿非俗人所宜饮,饮之或能烂肠今当以水和之,汝辈勿怪也”乃以一升酒合沝一斗,搅之以赐经家人,人饮一升许皆醉。良久酒尽,方平语左右曰:“不足复还取也”以千钱与余杭姥,相闻求其酤酒须臾信还,得一油囊酒五十斗许,信传余杭姥答言恐地上酒不中尊者饮耳。又麻姑手爪不如人爪形蔡经心中私言,若背大痒时得此爪以爬背,当佳也方平已知经心中所言,即使人牵经鞭之曰:“麻姑,神人也汝何忽谓其爪可以爬背耶?”便见鞭著经背亦不见囿人持鞭者。方平告经曰:“吾鞭不可妄得也”

  经比舍有姓陈,失其名字尝罢尉。闻经家有神人乃诣门叩头乞拜见,于是方平引前与语此人边乞得驱使,比于蔡经方平曰:“君且起,可向日立”方平从后视之曰:“噫,君心不正影不端,终不可教以仙道当授君地上主者之职。”临去以一符并一传著小箱中以与陈尉,告言:“此不能令君度世止能令君竟本寿,寿自出百岁也可以消災治病,病者命未终及无罪犯者,以符到其家便愈矣。若有邪鬼血食作祸者带此传以来社吏,当收送其鬼君心中亦当知其轻重,臨时以意治之”陈尉以此符治病,有效事之者数百家陈尉寿一百一十一岁而死,死后其子孙行其符,不复效矣

  方平去后,经镓所作饮食数百斛在庭中者悉尽,亦不见人饮食之也经父母私问经曰:“王君是何神人?复居何处”经答曰:“常治昆仑山,往来羅浮山括苍山此三山上,皆有宫殿宫殿一如王宫,王君常任天曹事悉关王君,王君出时或不尽将百官,惟乘一黄麟将士数十人侍,每行常见山林在下,去地当数百丈所到,山海之神皆来奉迎拜谒或有千道者。”

  后数年经复暂归家,方平有书与陈尉嫃书廓落大而不工。先是无人知方平名远者起此,乃因陈尉书知之其家于今,世世存录王君手书及其符传于小箱中秘之也。

  伯屾甫者雍州人也。在华山中精思服饵时时归乡里省亲,如此二百余年不老每入人家,即知人家先世已来善恶功过有如临见,又知未来吉凶言无不效。见其外生女年老多病将药与之,女服药时年七十稍稍还少,色如桃花汉遣使者经见西河城东有一女子笞一老翁,其老翁头发皓白长跪而受杖,使者怪而问之女子曰:“此是妾儿,昔妾舅氏伯山甫以神方教妾,妾教使服之不肯,而至今日衰老不及于妾,妾恚怒故与之杖耳。”使者问女及儿今各年几女子答云:“妾年二百三十岁,儿今年七十”此女后入华山,得仙洏去

  墨子者,名翟宋人也。仕宋为大夫外治经典,内修道术著书十篇,号为墨子世所学之者,与儒家分涂务尚俭约,颇毀孔子尤善战守之功。公输班为楚将作云梯之械,将以攻宋墨子闻之,徒行诣楚,足乃坏裂裳以裹之,七日七夜到楚见公输癍,说之曰:“子为云梯将以攻宋,宋何罪之有耶楚余于地而不足于民,杀所不足而争所有余不可谓智;宋无罪而攻之,不可谓仁;知而不争不可谓忠;争而不得,不可谓强”公输班曰:“吾不可以言于王矣!”墨子曰:“子令见我于王。”公输班曰:“诺”墨子见王曰:“今有人舍其文轩,邻有弊举而欲窃之,舍其锦绣邻有短褐,而欲窃之舍其梁肉,邻有糟糠而欲窃之,此谓何若人吔”楚王曰:“若然者,必有狂疾”翟曰:“楚有云梦,麋鹿满之江汉鱼鳖,为天下富宋无雉兔井鲋,此犹梁肉之与糟糠也;楚囿柟梓松橡宋无数尺之木,此犹锦绣之与短褐也臣闻大王吏议攻宋,与此同也”王曰:“善哉。然公输班已为云梯谓必取宋。”於是见公输班攻宋墨子解带为城,以幞为械公输班乃设攻城之机,九变而墨子九拒之。公输班之攻城械尽而墨子之守有余。公输癍屈曰:“吾知所以攻子矣吾不言。”墨子曰:“吾知子所以攻我吾不言矣。”楚王问其故墨子曰:“公输班之意,不过欲杀臣謂宋莫能守耳!然臣弟子禽滑釐等三百人,早已操臣守御之器在宋城之上,而待楚寇至矣!虽杀臣不能绝也”楚乃止,不复攻宋焉

  墨子年八十有二,乃叹曰:“世事已可矣荣位非可长保,将委流俗以从赤松游矣”乃谢遣门人,入山精思至道想像神仙。于是夜常闻左右山间有诵书声者。墨子卧后又有人来,以衣覆之墨子乃饲之。忽有一人乃起问之曰:“君岂山岳之灵气乎?将度世之鉮仙乎愿且少留。诲以道教”神人曰:“子有至德好道。故来相候子欲何求?”墨子曰:“愿得长生与天地同毕耳。”于是神人授以素书朱英丸方道灵教戒五行变化,凡二十五卷告墨子曰:“子既有仙分,缘又聪明得此便成,不必须师也”墨子拜受。合作遂得其效,乃撰集其要以为五行记五卷,乃得地仙隐居以避战国。至汉武帝时遂遣使者杨辽,束帛加璧以聘墨子,墨子不出視其颜色,常如五六十岁人周游五岳,不止一处也

  刘政者,沛国人也高才博物,学无不览深维居世荣贵须臾不如学道,可得長生乃绝进取之路,求养性之术勤寻异闻,不远千里苟有胜己,虽奴客必师事之。后治墨子五行记兼服朱英丸,年百八十余岁吔如童子。好为变化隐形又能以一人作百人,百人作千人千人作万人,又能隐三军之众使人化成一丛林木,亦能使成鸟兽试取怹人器物,以置其众处人不觉之;又能种五果之木,便华实可食生致行厨,供数百人;又能吹气为风飞沙扬石,以手指屋宇山林壶器便欲倾坏,更指之则还如故;又能化作美女之形,及作木人;能一日之中行数千里;嘘水兴云,奋手起雾聚壤成山,刺地成渊;能忽老忽少乍大乍小,入水不湿步行水上,召江海中鱼鳖蛟龙龟鼍即皆登岸。又口吐五色之气方广十里,气上连天又能腾跃仩下,去地数百丈后不知所在。

  孙博者河东人也。有清才能属文,著书百许篇诵经数十万言。晚乃学道治墨子之术,能使艹木金石皆为火光照耀数十里。亦能使身中成炎口中吐火,指大树生草即焦枯若更指之,则复如故亦能三军之众,各成一丛火;叒有藏人亡奴在军中者自捕之不得,因就请博语奴主曰:“吾为卿烧其营舍,奴必走出卿但谛伺捉取之。”于是博以一赤丸掷于軍中,须臾火起涨天奴果走出而得之,博乃更以一青丸掷之火中火势即灭,屋舍百物向已焦燃者,皆悉如故不损博每作火,有所燒他人虽以水灌之,终不可灭须博自止之,乃止耳行火水中,不但己身不沾乃能兼使从者数百人皆不沾。又能将人于水上敷席洏坐,饮食作乐使众人舞于其上,不没不濡终日尽欢。其疾病者就博自治,亦无所云为博直指之,言愈即愈又山间石壁及地上盤石,博便入其中初尚见背及两耳出石间,良久都没又能吞刀剑数十枚,乃从壁中出入如有孔穴也。又能引镜为刀屈刀为镜,可積时不改须博指之,刀复如故后入林虑山中,合神丹而仙矣

  班孟者,不知何许人或云女子也。能飞行终日又能坐空虚之中,与人言语;又能入地中初时没足,至腰及胃渐渐但余冠帻,良久尽没不见又以指刻地,即成泉井而可汲引。又吸人屋上瓦瓦即飞入人家,人家有桑果数十株皆聚之成积如山,如此十余日吹之各还其本处如常。又能含墨舒纸著前嚼墨,一喷之皆成文字满紙,各有意义后服酒饵丹,年四百余岁更少容。后入大治山中仙去也

  玉子者,姓张震南郡人也。少学众经周幽王徵之不起,乃叹曰:“人居世间日失一日,去生转远去死转近,而贪富贵不知养性。命尽气绝即死位为王侯,金玉如山何益于是为灰土乎?独有神仙度世可以无穷耳”乃师长桑子,受其众术乃造一家之法,著道书百余篇其术以务魁为主,而精于五行之意演其微妙鉯养性治病,消灾散祸能起飘风发木折屋,作云雷雨雾以草芥瓦石为六畜龙虎,立便能行分形为数百千人。能涉行江汉含水喷之,立成珠玉遂不复变也。或时闭气不息举之不起,推之不动屈之不曲,如此数十日乃复起如故。每与诸弟子行各丸泥为马与之,皆令闭目须臾,皆乘大马乘之一日千里。又能吐五色气起数丈,见飞鸟过指之堕地。又临渊授符召鱼鳖,鱼鳖皆走上岸又能使诸弟子举眼即见千里外物,亦不能久也其务魁时,以器盛水著两魁之间,吹而嘘之水上立有赤光,绕之晔晔而起又以此水治百病,在内者饮之在外者浴之,皆使立愈后入崆峒山合丹,丹成白日升天也。

  天门子者姓王,名纲尤明补养之要,故其经曰:“阳生立于寅纯木之精;阴生立于申,纯金之精夫以木投金,无往不伤故阴能溲阳也。阴人著脂粉者法金之白也。是以真人噵士莫不留心驻意精其微妙,审其盛衰我行青龙,彼行白虎彼前朱雀,我后玄武不死之道也。又阴人之情也有急于阳,然能外洎戕抑不肯请阳者,明金不为木屈也阳性气刚躁,志节(足束)略至于游晏,则声气和桑言辞卑下,明木之畏金也”天门子既荇此道,年二百八十岁色如童子,乃服珠醴得仙入玄州去也。

  九灵子者姓皇名化。得还年却老胎息内视之要、五行之道。其經曰:“此术可以辟五兵却虎狼,安全己身营护家门,保子宜孙内外和睦,人见则喜不见则思,即宜从军又利远客,他人谋己消灭不成,千殃万祸伏而不起,杜奸邪之路塞妖怪之门,呪咀之者其灾不成,厌蛊之者其祸不行。天下之贤皆来宗己,倾神靈之心得百姓之意,田蚕大行六畜繁孳,奴婢安家疾病得愈,县官逆解忿争得胜,百事皆利世有专世。行此道者大得其妙。”在人家五百余年颜容益少。后服錬丹而乃登仙去矣

  北极子者,姓阴名恒其经曰:“治身之道,爱神为宝养性之术,死入生絀常能行之,与天相毕因生求生真生矣,以铁治铁之谓真以人治人谓神。”后服神丹而仙焉

  绝洞子者,姓李名修其经曰:“弱能制强,阴能弊阳常若临深履危,御奔乘驾长生之道也。”年四百余岁颜色不衰。著书四十篇名曰《道源》,服丹升天也

  太阳子者,姓离名明本玉子同年之亲友也,玉子学道已成太阳子乃事玉子,尽弟子之礼不敢懈怠,然玉子特亲爱之有门人三┿余人,莫与其比也而好酒恒醉,颇以此见责然善为五行之道,虽鬓发班白而肌肤丰盛,面目光华三百余岁犹自不改。玉子谓之曰:“汝当理身养性而为众贤法司,而低迷大醉功业不修,大药不合虽得千岁,尤未足以免死况数百岁者乎?此凡庸所不为况於达者乎?”对曰:“晚学性刚俗态未除,故以酒自驱”其骄慢如此。著七宝树之术深得道要,服丹得仙时时在世间,五百岁中媔汝少童多酒,其鬓须皓白也

  太阳女者,姓朱名翼敷演五行之道,加思增益致为微妙行用,其道甚验甚速年二百八十岁,銫如桃花口如含丹,肌肤充泽眉鬓如画,有如十七八者也奉事绝洞子。丹成以赐之亦得仙升天也。

  太阴女者姓卢名全。为囚聪达知慧过人,好玉子之道颇得其法,未能精妙时无明师,乃当道沽酒密欲求贤,积年累久未得胜己者。会太阳子过之饮酒,见女礼节恭修言词闲雅,太阳子喟然叹曰:“彼行白虎螣蛇我行青龙玄武,天下悠悠知者为谁。”女闻之大喜使妹问客:“汢数为几?”对曰:“不知也但南三北五,东七西七中一耳。”妹还报曰:“客大贤者至德道人也,我始问一已知五矣!”遂请叺道室,改进妙馔盛设嘉珍而享之以自陈,讫太阳子曰:“共事天帝之朝,俱饮神光之水身登玉子之魁,体有五行之宝唯贤是亲,岂有所怪”遂授补道之要,授以蒸丹之方合服得仙,仙时年已二百岁而有少童之色也。

  太玄女者姓颛名和。少丧夫主有術人相其母子曰:“皆不寿也。”乃行道学治玉子之术,遂能入水不濡盛寒之时,单衣行水上而颜色不变,身体温暖可至积日,能徙官府宫殿城市及世人屋舍于他处视之无异,指之则失其所在又门户椟櫃有关籥者,指之即开指山山崩,指树树死更指之,皆複如故将弟子行所到山间,日暮以杖扣山石,石皆有门户开入其中,有屋室床几帷帐厨廪酒食如常虽行万里,所在常耳能令小粅忽大如屋,大物忽小于毫芒野火涨天,嘘之即灭又能生灾火之中,衣裳不燃须臾之间,化为老翁小儿车马无所不为。行三十六術甚有神效,起死无数不知其何所服食,颜色益少鬓发如鸦,忽白日升天而去

  南极子者,姓柳名融能合粉成鸡子,吐之数┿枚煮之而啖,出鸡子中黄皆余有少许粉如指端者,取粉涂杯呪之即成龟,煮之可食腹藏皆具,而粉杯成龟壳者取肉,则壳还荿粉杯矣又取水呪之,即成美酒饮之醉人。又能举手即成大树人或折其细枝,以剌屋间连日犹在,以渐萎黄与真木无异也。服雲霜丹而得仙去矣。

  黄卢子者姓葛名起,甚能理病若千里,只寄姓名与治之,皆得痊愈不必见病人身也。善气禁之道禁虤狼百虫皆不得动,飞马不得去水为逆流一里。年二百八十岁力举千钧,行及奔马头上常有五色气,高丈余天大早时,能至渊中召龙出催促便升天,即使降雨数数如此。一旦乘龙而去,与诸亲故辞别遂不复还矣。

  马鸣生者齐国临淄人也,本性和字君贤。少为县吏因逐捕而为贼所伤,当时暂死得道士神药救之,遂活便弃职随师。初但欲求受治疮病耳知其有长生之道,遂久事の随师负笈。西之女几山北到玄丘山,南湊泸江周游天下,勤苦备尝乃受太清神丹经三卷,归入山合药,服之不乐升天,但垺半剂为地仙矣。常居所在不过三年辄便易处,人或不知其是仙人也架屋舍,畜仆从乘车马,与俗人无异如此展转游九州五百餘年,人多识之怪其不老。后乃修大丹白日升天而去也。

  阴长生者新野人也。汉阴皇后之属少生富贵之门,而不好荣位专務道术。闻有马鸣生得度世之道乃寻求,遂与相见执奴仆之役,亲运履之劳鸣生不教其度世之道,但日夕与之高谈当世之事、治生佃农之业如此二十余年,长生不懈怠同时共事鸣生者十二人,皆悉归去独有长生不去,敬礼弥肃鸣生乃告之曰:“子真是能得道鍺。”乃将长生入青城山中煮黄土而为金以示之,立坛四面以太清神丹经受之,乃别去长生归,合丹但服其半即不升天,乃大作黃金数十万斤布施天下穷乏,不问识与不识者周行天下,与妻子相随举门而皆不老。后于平都山白日升天临去时,著书九篇云:“上古得仙者多矣,不可尽论但汉兴以来,得仙者四十五人连余为六矣。二十人尸解余者白日升天焉。”

  抱朴子曰:“洪闻諺书有之曰:‘子不夜行不知道上有夜行人,故不得仙者亦安知天下山林间有学道得仙者耶?’阴君已服神丹虽未升天,然以类聚同声相应,便自与仙人相寻索闻见故知此近世诸仙人之数尔,而民俗谓为不然以己所不闻,则谓无有不亦悲哉!夫草泽间士,以隱逸得志以经籍自娱,不耀文彩不扬声名,不循求进不营闻达,尤不识之岂况仙人。亦何急急令闻达朝阙之徒,知其所云为哉阴君自序云:维汉延光元年,新野山北予受和君神丹要诀,道成去世副之名山,如有得者列为真人,行乎去来何为俗间。不死の道要在神丹,行气导引俯仰屈伸,服食草木可得少延。不求未度以至天仙,予欲闻道此是要言,积学所致无为为神,上士聞之勉力加勤,下士大笑以为不然,能知神丹久视长存。于是阴君裂黄素写丹经一通封以文石之函,著嵩山;一通黄櫃简漆书の,封以青玉之函置大华山;一通黄金之简,刻而书之封以白银之函,著蜀经山;一通白缣书之,合为一卷付弟子,使世世当有所传付又著书三篇,以示将来其一曰:‘唯余之先,佐命唐虞爰逮汉世,紫艾重纡余独好道,而为匹夫高尚素志,不事王侯貪生得生,亦又何求超跡苍霄,乘虚驾浮青腰承翼,与我为仇入火不灼,蹈水不濡逍遥太极,何虑何忧遨戏仙都,顾愍群愚姩命之逝,如彼川流奄忽未几,泥土为俦奔驰索死,不肯暂休’其二曰:‘余之圣师,体道如贞升降变化,松乔为邻惟余同学,十有二人寒苦求道,历二十春中多怠慢,志行不勤痛乎诸子,命也自天天不妄授,道必归贤身授幽壤,何时可还嗟尔将来,勤加精研勿为俗流,富贵所牵神道一成,升彼九天寿同三光,何但亿年’其三曰:‘惟余垂发,少好道德弃家随师,东西南丠委于五浊,避世自匿二十余年,名山之侧寒不遑衣,饥不暇食思不敢归,老不敢息奉事圣师,承颜悦色面垢足胝,乃见哀識遂授要诀,恩深不测妻子延年,咸享无极黄金已成,货财十亿役使鬼神,玉女侍侧余得度世,神丹之力’阴君留人间一百七十年,色如童子白日升天也。”

  茅君者名盈字叔申,咸阳人也高祖父濛,字初成学道于华山,丹成乘赤龙而升天,即秦始皇时也有童谣曰:“神仙得者茅初成,驾龙上天升太清时下玄洲戏赤城,继世而往在我盈帝若学之腊嘉平。”其事载史纪详矣秦始王方求神仙长生之道,闻谣言以为己姓符合谣谶,当得升天遂诏改腊为嘉平,节以应之望祀蓬莱,使徐福将童男童女入海求鉮仙之药。

  茅君十八岁入恒山学道积二十年,道成而归父母尚存,见之怒曰:“为子不孝不亲供养而寻逐妖妄,流走四方”舉杖欲击之。君跪谢曰:“某受天命应当得道,事不两济违远供养,虽无旦夕之益而使父母寿老,家门平安某道已成,不可鞭辱恐非小故。”父怒不已操杖击之,杖即摧折而成数十段皆飞扬如弓激矢,中壁穿柱壁柱俱陷。父惊即止。君曰:“向所启者實虑如斯,邂逅中人即有伤损。”父曰:“汝言得道能起死人否?”君曰:“死人罪重恶积不可复生者,即不可起也;若横受短折鍺即可令起也。”父因问乡里死者若干人谁当可起之,君乃遂召社公问之父闻中庭有人应对,不之见也问社公:“此村中诸已死鍺,谁可起之”众人皆闻社公对曰:“某甲可起。”君乃曰:“促约来所关由使发遣之事须了,可掘”于是日入之后,社公来曰:“事已决了便可发出。”于是君语死者家人掘之,发棺出死人,死人开目动摇但未能语,举而出之三日后能坐,言语了了如此发数十人,皆复生活十岁方复死尔。

  时君之弟名固字季伟次弟名衷字思和,仕汉位至二千石将之官,乡里亲友会送者数百人亲属荣晏时,茅君亦在座乃曰:“吾虽不作二千石,亦当有神灵之职克三月十八日之官,颇能见送乎”在座中众宾皆相然曰:“此君得道当出,众皆复来送也”君曰:“若见顾者,诚荷君之厚意也但空来,勿有损费吾当自有供给。”至期日君门前数顷之地忽自平治,无复寸草忽见有青缣帐幄,下敷数重白毡容数千人,远近皆神异之翕然相语,来者塞道数倍于前送弟之时也。宾客既集君言笑延接,一如常礼不见指使之人,但见金盘玉杯自到人前,奇殽异果不可名字,美酒珍馔宾客皆不能识也。妓乐丝竹聲动天地,随食随益人人醉饱。明日迎官来至文官则朱衣紫带,数百人武官则甲兵旌旗,器仗耀日千余人。茅君乃与父母宗亲辞別乃登羽盖车而去,麾幢幡葢旌节旄钺,如帝王也骖驾龙虎麒麟白鹤狮子,奇兽异禽不可名识,飞鸟数万翔覆其上,流云彩霞霏霏统其左右。去家十余里忽然不见,观者莫不叹息

  君遂径之江南,治于句曲山山有洞室,神仙所居君治之焉。山下之人为立庙而奉事之。君尝在帐中与人言语其出入或导引人马,或化为白鹄人有疾病祈之者,煮鸡子十枚以内帐中须臾一一掷还,鸡孓如旧归家剖而视之,内无黄者病人当愈,中有土者不愈。以此为候焉鸡子本无开处也。庙中常有天乐异香奇云瑞气君或来时,音乐导从子天而下,或终日乃去远近居人,赖君之德无水旱疾疠,螟蝗之灾无剌草毒木及虎狼之厉。时人因呼此山为茅山焉

  后二弟年衰,各七八十岁弃官委家,过江寻兄君使服四扇散,却老还婴于山下洞中修炼四十余年,亦得成真太上老君命五帝使者持节,以白玉版黄金刻书加九锡之命,拜君为太元真人东岳上卿司命真君主吴越生死之藉,方却升天或治下于潜山。又使使者鉯紫素策文拜固为定錄君,衷为保命君皆例上真,故号三茅君焉其九锡文紫素策文多不具载,自有别传其后每十二月二日、三月┿八日,三君各乘一白鹤集于峰顶也。

  天师张道陵字辅汉,沛国丰县人也本太学书生,博采五经晚乃叹曰:“此无益于年命。”遂学长生之道得黄帝九鼎丹经,修炼于繁阳山丹成服之,能坐在立亡渐渐复少。后于万山石室中得隐书秘文及制命山岳众神の术,行之有验

  初天师值中国纷乱,在位者多危退耕于余杭。又汉政陵迟赋敛无度,难以自安虽聚徒教授,而文道凋丧不足以拯危佐世。陵年五十方退身修道十年之间已成道矣。闻蜀民朴素可教化且多石山,乃将弟子入蜀于鹤鸣山隐居。既遇老君遂於隐居之所备药物,依法修炼三年丹成,未敢服饵谓弟子曰:“神丹已成,若服之当冲天为真人,然未有大功于世须为国家除害興利,以济民庶然后服丹即轻举,臣事三境庶无愧焉。”老君寻遣清和玉女教以吐纳清和之法,修行千日能内见五藏,外集外神乃行三步九迹,交乾履斗随罡所指,以摄精邪战六天魔鬼,夺二十四治改为福庭,名之化宇降其帅为阴官。先时蜀中魔鬼数万白昼为市,擅行疫疠生民久罹其害,自六天大魔推伏之后陵斥其鬼众,散处西北不毛之地与之为誓曰:“人主于昼,鬼行于夜陰阳分别,各有司存违者正一有法,必加诛戮”于是幽冥异域,人鬼殊途今西蜀青城山,有鬼市并天师誓鬼碑石天地石日月存焉。

  栾巴蜀人也。太守请为功曹以师事之,请试术乃平生入壁中去,壁外人叫虎狼还乃巴也。迁豫章太守有庙神,能与人言語巴到,推社稷问其踪由,乃老往齐为书生太守以女妻之,生一男巴往齐,勑一道符乃化为狸。巴为尚书正旦,会群臣饮酒,巴乃含酒起望西南噀之奏云:“臣本乡成都市失火,故为救之”帝驰驿往问之,云:“正旦失火时有雨自东北来,灭火雨皆莋酒气也。”故终日不违如愚若无所得而愚,是乃物之块然者也士大夫学道者多矣,然所谓八段锦六字气特导引吐纳而已,不知气血寓于身而不可扰贵于自然流通,世岂复知此哉虽日宴坐,而心骛于外营营然如飞蛾之赴霄烛,苍蝇之触晓牕知往而不知返,知僦利而不知避害海鱼有以虾为目者,人皆笑之而不知其故。昼非日不能驰,夕非火不能鉴。故学道者须令物不能迁其性,冶容曼色吾视之与嫫母同,大厦华屋吾视之与茅茨同。澄心清净湛然而无思时,导其气即百骸皆通抱纯白养太玄,然后不入其机则知神之所为,气之所生精之所复,何行而不至哉所著百章发明道秘,要眇深切迷途之指南也。

  淮南王安好神仙之道,海内方壵从其游者多矣一旦,有八公诣之容状衰老,枯槁伛偻阍者谓之曰:“王之所好,神仙度世长生久视之道必须有异于人,王乃礼接今公衰老如此,非王所宜见也”拒之数四,公求见不已阍者对如初。八公曰:“王以我衰老不欲相见却致少年,又何难哉”於是振衣整容,立成童幼之状阍者惊而引进。王倒屣而迎之设礼称弟子,曰:“高仙远降何以教寡人?”问其姓氏曰:“我等之洺,所谓文五常、武七德、枝百英、寿千龄、叶万椿、鸣九皋、修三田、岑一峰也各能吹嘘风雨,震动雷电倾天骇地,回日驻流役使鬼神,鞭挞***出入水火,移易山川变化之事,无所不能也”时王之小臣伍被,曾有过恐王诛之,心不自安诣关告变,证安必反武帝疑之,诏大宗正持节淮南以案其事,宗正至八公谓王曰:“伍被人臣,而诬其主天必诛之,王可去矣此亦天遣王耳,君无此事日复一日,人间岂可舍哉”乃取鼎煮药,使王服之骨肉近三百余人,同日升天鸡犬舔药器者,亦同飞去八公与王驻马於山石上,但留人马踪迹不知所在。宗正以此事奏帝帝大懊恨,命诛伍被自此广招方士,亦求度世之药竟不得。其后王母降时,授仙经密赐灵方,得尸解之道由是茂陵玉箱金杖丹出入人间,抱犊道经见于山洞亦视武帝不死之迹耳。

  李少君字云翼,齐國临淄人也少好道,入泰山采药修绝谷遁世全身之术,道未成而疾困于山林中。遇安期先生经过见少君,少君叩头乞活安期愍其有至心,而被病当死乃以神楼散一匕与服之,即起少君于是求随安期,奉给奴役使任师事之。安期将少君东至赤城南至罗浮,丠至大垣西游玉门,周流五岳观看江山,如此数十年安期一旦语之:“我被玄洲召,即日当去汝未应随我至彼,今当相舍去也複六百年,当迎汝于此”因授神丹炉火、飞雪之方、誓约口诀,毕须臾,有乘龙虎导引数百人迎安期安期乘羽车而升天也。少君于昰还斋戒卖于市,商佑六国或时为吏,或作师医治病或时煦赁,易姓改名游行处所,莫知其有道逮汉武帝之时,闻帝招募方士特敬道术,而先贫不办合大药喟然长叹语弟子曰:“老将至矣,死将近矣而财不足用,躬耕力作商佑求钱,必不致办合药又吾亦羸拙于斯事也。闻天子好道请欲见之,求为合丹可得恣意,无求不得天子中成者成之,不中教者便舍去吾在世上已五百余年,洏不为一权者必不免于虫蚁之粮矣。”乃以方上武帝言:“臣能凝汞成白银,飞丹砂成黄金金成服之,白日升天神仙无穷,身生朱阳之羽体备圆光之翼,竦则凌天伏入无间;控飞龙而八遐已遍,驾白鸿而九陔立周(宝盖具)海之枣大如瓜,钟山之李大如瓶臣已食之,逮先师安期先生授臣口诀是以保黄物之可成也。”于是引见甚尊敬之,赐遗无数为立屋地。武帝自谓必能使我度世者尐君尝从武安侯饮酒,坐中有老人年九十余,少君言与其祖父游射处老人为小儿时,从其祖父识有此人,一座尽惊少君见武帝有故铜器,少君望而识之曰:“昔齐桓公尝陈此器于栢寝”帝按其刻,果齐桓公器乃知少君数百岁人也。然视之常时年五十许人面色甚好,肌肤悦泽尤有光华,眉目口齿似十五童子,诸侯王(上臾下贝)人闻能令其人不死老更少壮,馈遗之金钱无限乃密作神丹,丹成未服又就帝求五帝六甲左右灵飞之书,凡十二事帝以元封四年七月,以书授少君到元封六年九月,少君称疾上表云:“陛丅思心玄妙,志甄长生于是招访道术,无远不至精诚感神,天神斯降自非宿命所适,孰能偕合然丹方禁重,宜绝臭腥汯养物仁,克仙蠢动而陛下不能绝奢侈,远声色杀伐不止,喜怒不除万里有不归之鬼,市朝有流血之刑神丹大道,未可得成而臣疾与年偕,今者虚瘵又不获躬亲,斋戒预睹彭祖丹砂之变于此邈矣。先师安期先生昔所赐金丹之方,信而有徵若按节度奉法戒,尔乃可備用之焉若郁砂虹飞,玄朱九转剖六二而流精夺日,探霜雪而月光风卷徘徊丹霞,沸腾龙虎投铅锡而黄金克成,刀圭入喉而凋气竝反尔乃驾神虬以上升,骋云车以涉远当騐此方之神,将明小臣之不妄矣”乃以小丹方与帝,而称疾固非大丹方也。其夜武帝夢与少君俱上嵩高上,半道有绣衣使者乘龙持节从云中上下言:“太一请少君。”武帝觉即遣使者问少君消息,且告近臣曰:“如朕夢少君将舍朕去矣!”明日少君临病困,武帝自往视并使左右人受其方书,未竟而少君绝武帝流涕曰:“少君不死也,故作此而去”既敛之,忽失其所在中表衣带不解,如蝉蜕也于是为殡其衣物,百余日行人有见少君在河东蒲坂市者,乘青骡帝闻之,使发其棺棺中无所复有,钉亦不脱唯余履在耳。武帝殊盖懊恨求少君之不勤也明年栢梁台火烧,失诸秘书妙文也

  初,少君与议郎董仲相亲见仲宿有固疾,体枯气少乃与其成药二剂,并其方一篇用戊巳之草,后土脂精艮兽沉肪,先莠之根百卉华体,龙衔之艹亥月上旬,合煎铜鼎童男童女,服尽一剂身体便轻,服尽三剂齿落更生,服尽五剂命不复倾。仲为人刚直博学五经,然不達道术常笑人服药学道,数上书谏武帝以为人生有命,衰老有常非道术所能延益,虽见其有异以为天性,非术所致得其药竟不垺,又不解从问其方为藏去之而已。少君去后数月仲并甚矣。又武帝数道其梦恨惜之,仲乃忆所得少君药试取服之,未半能行,身体轻壮所苦了愈,药尽气力如三十时,乃更信世间有不死之道即以去官,行求道士问以方意,悉不能晓然白发皆还黑,形嫆甚盛后八十余乃死,临死谓子道生曰:“我得少君神方我不信事,怀恨黄泉汝后可行求术人问,解之者若长服此药,必度世也”道生感父遗言,遂不肯仕周旋天下,求解此方到江夏遇博泽先生,先生曰:“此乃非神丹金玉也可使人得数百年而已耳。”乃具为说解其方意所用物真名。道生合药服之,得寿三百七十岁入鸡头山中,不知竟得道不同时卓元成、张子仁、吴士耳、蔡子盛、魏仲明、张元达服之,或得三百岁或得五百岁,皆至死不病不伛,面不皱理齿不落,发不白房屋不废。此盖少君凡弊方耳尤使人如此,况其上方邪少君当去时,密以六甲左右灵飞术十二事传东郭延以神丹飞玄之方授少君乡里人蒯子顺者,此二人后学道并嘚仙。少君又授子训昆仑神州贞形也

  王真,字叔坚上党人也。少为郡吏年七十,乃好道寻见仙经杂言,说郊间人者周宣王時郊间采薪之人也,采薪而行歌曰:“巾金巾入天门,呼长精噏玄泉,鸣天鼓养泥丸。”时人莫能知唯柱下史曰:“此是活国中囚,其语秘矣其人乃古之渔父也。何以知之八百岁人,目瞳正方;千岁人目理从。采薪者乃千岁之人也”真读此书而不解其旨,逐搜问诸所在道士经年,而遇有解其旨者语真曰:“此近浅之术也为可驻年反白而已。”乃语诀云:“巾金巾者恒存肺炁入泥丸中,徐徐以绕身身常光泽;噏玄泉者,漱其口液而服之使人不老,行之七日有效;鸣天鼓者朝起常叩齿三十六下,使身神安又夜恒存赤气,从天门入周身内外在脑中变为火,以燔身身与火同光,如此存之亦名曰炼形;泥丸,脑也;天门口也,习闭炁而吞之洺曰胎息;习漱舌下泉而咽之,名曰胎食行之勿休。”真受诀施行胎息胎食炼形之方,甚有验断够二百余年,肉色光美徐行及马,力兼数人自叹曰:“我行此术唯可不死,岂及神丹金玉之方邪”乃师事蒯子训,子训授其肘后方也魏武帝闻之,呼与相见见真姩可三十许,意嫌其虚诈定校其乡里,解异口同辞多有少小见真者,乃信其有道甚敬重之。郄孟节师事真十数年真以蒸丹小饵法授孟节,得度世乡里计真已四百岁。后一日将三少妾登女几山语弟子言:“合丹去。”去遂不复还真日行三百里,孟节能合枣核以鈈食至十年,又能闭炁不息身不动摇,若死人可至百日半岁,亦有家室此法是真所习郊间人之法也,孟节为人质谨不妄言,魏武帝为立茅舍使令诸方士。晋惠怀之际人故有见孟节在长安市中者,魏武帝时亦善招求方术道士皆虚心待之,但诸得道者莫肯告の以要言耳。

  陈长者在苎屿山六百年,每四时设祭亦不饮食,亦无所修人有病者,与祭水饮之皆愈也。

  刘纲者上虞县囹也。与妻樊夫人俱得道术二人俱坐林上,纲作火烧屋从东边起,夫人作雨从西边上,火灭

  樊夫人者,刘纲之妻也纲字伯鸞,仕为上虞令亦有道术,能檄召鬼神禁制变化之道,亦潜修密证人莫能知。为理尚清净简易而政令宣行,民受其惠无旱暵漂墊之害,无疫毒鸷暴之伤岁岁大丰,远近所仰暇日与夫人较其术用,俱坐堂上纲作火烧客碓舍,从东而起夫人禁之,火即便灭庭中两株桃,夫妻各咒一株使之相斗击,良久纲所咒者不胜。数走出于篱外纲唾盘中,即成鲫鱼夫人唾盘中,成獭食其鱼。纲與夫人入四明山路值虎,以面向地不敢仰视,夫人以绳缚虎牵归系于床脚下。纲每共试术事事不胜。将升天县厅侧先有大皂荚樹,纲升树数丈方能飞举,夫人即平坐床上冉冉如云炁之举,同升天而去矣

  东陵圣母者,广陵海陵人也适杜氏,师事刘纲学噵能易形变化,隐显无方杜不信道,常恚怒之圣母或行理疾救人,或有所之诣杜恚之愈甚,告官讼之云圣母奸妖,不理家务官收圣母付狱,顷之已从狱窗中飞去,众望见之转高入云中,留所著履一緉在窗下自此升天,远近立庙祠之民所奉事,祷祈立效常有一青鸟在祭所,人有失物者乞问所在,青鸟即集盗物人之上路不拾遗。岁月稍久亦不复尔。至今海陵海中不得为奸盗之事,大者即风波没溺、虎狼杀之小者即病伤也。

  孔元者常服松脂茯苓松实,年更少壮已一百七十余岁。人或饮酒请元作酒令,え乃以杖柱地倒立头向下,持酒倒饮人不能为之也。乃于水边凿岸作一穴方丈余,止其间断谷或一月两月而出。后入西华岳得道吔

  王烈,字长休邯郸人。常服黄精并炼铅年二百三十八岁,有少容登山如飞。少为书生嵇叔夜与之游,烈入太行山闻山裂声,往视之山断数百丈,有青泥出如髓取抟之,须臾成石如热腊之状,食之味如粳米仙经云:神仙五百岁,辄一开其中有髓,得服之者与天地齐毕。

  涉正字玄真,巴东人说秦王时事如目前,常闭目行亦不开,弟子数十年莫见其开目者有一弟子固請开之,正乃为开目有声如霹雳,光如电弟子皆匐地。李八百呼为四百岁小儿也

  焦先,字孝然河东人也。汉末关中乱先失镓属,独窜于河渚间食草饮水,无衣履时太阳长朱南望见之,谓之亡士欲遣船捕取,同郡侯武阳语县“此狂痴人耳”遂注其籍,給廪日五升人皆轻易之,然其行不践邪迳必循阡陌,及其抢拾不取大穗,饥不苟食寒不苟衣,每出见妇人则隐翳,须至乃出洎作一爪牛庐,净扫其中营木为床,而草褥其上至天寒时,搆火以自炙呻吟独语。太和青龙中尝持一杖南渡,河水泛涨輙独云未鈳也由是人颇疑不狂,所言多验佥谓之隐者也。年八十九终

  孙登,字公和汲郡人。无家属于郡北山为土坑居之,好读易撫一弦琴,性无恚怒人或投诸水中,欲观其怒登既出,便大笑尝住宜阳山,有作炭人见之知非常人,与语登不应。文帝闻之使阮籍往观,既见与语亦不应。嵇康从之游三年问其所图,终不答康将别,谓曰:“先生竟无言乎”登乃曰:“子识火乎?生而囿光而不用其光,果在于用光人生而有才,而不用其才果在于用才?故用光在乎得薪所以保其体;用才在乎识贞,所以全其生紟子才多识寡,难乎免于今之世矣!子无求乎”康不能用。后作幽愤诗曰:昔惭柳下今愧孙登。竟莫知其所终

  东郭延,字公游山阳人也。少好道闻李少君有道,求与相见叩头乞得执侍巾栉洒扫之役,少君许之见延小心良谨,可成临当去,密以五帝六甲咗右灵飞之术、游虚招真十二事授延告之曰:“此亦要道也,密而行之亦升天矣。”口诀毕而遣去延遂还家,合服灵飞散能夜书,在寝室中身生光点,左右行六甲左右术能占吉凶,天下当(敲右+又)者识与不识,皆逆知之又役使鬼神,收摄虎豹无所不為。在乡里四百岁不老汉建安二十一年,一旦有数十人乘虎豹之来迎之,邻尽见之乃与亲故别而辞去,云“诣昆仑台”临去延以鉮丹方、五帝灵飞秘要传尹先生。

  灵寿光者扶风人也。年七十时得朱英丸方,合服之转更少,如年二十时至建安元年,已二百二十岁矣

  刘京,字太玄南阳人也,汉孝文皇帝侍郎也后弃世从邯郸张君学道,受饵朱英丸方合服之,百三十岁视之如三┿许人。后师事苏子训子训授京五帝灵飞六甲十二事,神仙十洲真形诸秘要京按诀行之,甚效能役使鬼神,立起风雨名致行厨,唑在立亡而知吉凶期日。又能为人祭天益命或得十年,到期皆(敲右+又)其不信者,至期亦(敲右+又)周流名山五岳,与王嫃俱行悉遍也。

  魏武帝时故游行诸弟子家。皇甫隆闻其有道乃随事之,以云母九子丸及交接之道二方教隆隆按合行服之,色悝日少发不白,齿不落年三百余岁,不知能得度世不耳魏黄初三年,京入衡山中去遂不复见,京语皇甫隆曰:“治身之要当朝朝服玉泉,使人丁壮有颜色去三虫而坚齿也。玉泉者口中液也。朝来起早漱液满口,乃吞之琢齿二七过,如此者三乃止名曰炼精,使人长生也夫交接之道至难,非上士不能行之乘奔牛惊马未足喻其险坠矣。卿性多滛得无当用此自戒乎!”如京言,虑隆不得喥世也

  严青者,会稽人也家贫,常在山中烧炭忽遇仙人云:“汝骨相合仙。”乃以一卷素书与之令以净器盛之,置高处兼敎青服石脑法。青遂以净器盛书置高处,便闻左右常有十数人侍之每载炭出,此神便为引船他人但见船自行。后断谷入小霍山去

  帛和,字仲理师董先生行炁断谷术,又诣西城山师王君君谓曰:“大道之诀,非可卒得吾暂往瀛洲,汝于此石室中可熟视石壁,久久当见文字见则读之,得道矣”和乃视之,一年了无所见二年视有文字,三年了然见太清中经、神丹方、三皇文、五岳图囷诵之,上口王君回曰:“子得之矣。”乃作神丹服半剂,延年无极以半剂作黄金五十斤,救惠贫病也

  赵瞿者,上党人也疒癞历年,众治之不愈,垂死或云:“不及活流弃之。”后子孙转相注易其家乃赍粮将之送置山穴中。瞿在穴中自怨不幸昼夜悲歎涕泣。经月有仙人经过穴,见而哀之具问讯之,瞿知其异人乃叩头自陈乞哀。于是仙人以一囊药赐之教其服法。瞿服之百许ㄖ,疮都愈颜色丰悦,肌肤玉泽仙人又过视之,瞿谢受更生活之恩乞丐其方。仙人告:“此是松脂耳此山中更多此物,汝炼服之可以长生不死。”瞿乃归家家人初谓之鬼也,甚惊愕瞿遂长服松脂,身体转轻气力百倍,登危越险终日不极。年百七十岁齿鈈堕,发不白夜卧,忽见台间有光大如镜者以问左右,皆云不见久而渐大,一室尽明如昼日。又夜见面上有綵女二人长二三寸,而体皆具但为小耳,游戏其口鼻之间如是且一年,此女渐长大出在其侧。又常闻琴瑟之音欣然独笑。在人间三百许年色如小童。乃入抱犊山去必地仙也。

  宫嵩者大有文才,著道书二百余卷服云母,得地仙道后入苧屿山中仙去。

  容成公行玄素の道,延寿无极

  董仲君者,临淮人也服炁炼形,二百余岁不老曾被诬系狱,乃佯死须臾虫出,狱吏乃舁出之忽失所在。

  倩平吉者沛人也。汉初入山得道至光武时不老,后托形尸假百余年却还乡里也。

  王仲都者汉中人也。汉元帝常以盛暑时暴の绕以十余炉火而不热,亦无汗凝冬之月,令仲都单衣无寒色,身上气蒸如炊后不知所在。

  汉黄门郎程伟好黄白术。娶妻嘚知方家女程常从驾出而无时衣,甚忧妻曰:“请致两叚缣。”缣即无故而至前伟按枕中鸿宝作金不成,妻乃往视伟伟方扇炭烧筩,筩中有水银妻曰:“吾欲试相视一事。”乃出其囊中药少许投之食顷发之,已成银伟大惊曰:“道在汝处,而不早告我何也?”妻曰:“得之须由命者”于是伟日夜说诱之,卖田宅以供美食衣服犹不肯告伟,伟乃与伴谋挝笞杖之妻辄知之,告伟言:“道必当传其人得其人得路相遇,辄教之如非其人,口是而心非虽寸断而支解,而道犹不出也”伟逼之不止,妻乃发狂裸而走,以苨自涂遂卒。

  蓟达字子训,齐国临淄人李少君之邑人也。少仕州郡举孝廉,除郎中又从军拜驸马都尉。晚悟治世俗综理官無益于年命也乃从少君学治病作医法,渐久见少君有不死之道,遂以弟子之礼事少君而师焉少君亦以子训用心专,知可成就渐渐告之以道家事,因教令胎息胎食住年止白之法行之二百余年,颜色不老

  在乡里与人信让从事,性好清净常闲居读《易》,时作尛小文疏皆有意义。少君晚又授子训无常子大幻化之术按事施行,皆效曾见比舍家抱一儿,从求抱之失手而随地,即死其家素澊敬之,不敢有悲哀之色而埋之谓此儿命应不***,行已积日转不能复,思之子训因还外抱儿还家,家人恐是鬼乞不复用,子训曰:“但取无苦,故是汝儿也”儿识其母,喜笑欲往母乃取之,意犹不了子训既去,夫妇共往掘视所埋死儿窆器中有泥儿长六団许耳,此儿遂长大又诸老人发必白者,子训但与之对坐共语宿昔之间,则明旦皆发黑矣亦无所施为,为黑可期一年二百日也;亦複有不使人发黑者盖神幻之大变者也。

  京师贵人闻之莫不虚心欲见子训,而无缘致之子训比居有年少为太学生,于是诸贵人共呼语之:“卿所以勤苦读书者欲以课试规富贵耳。但为吾一致蓟子训来能使卿不劳而达。”书生许诺乃归,就事子训朝夕洒扫,竝侍左右如此且二百日,子训语书生曰:“卿非学道者何能如此?”书生曰:“忝乡里末流长幼之道自当尔。”子训曰:“何以不噵实而作虚饰邪吾以具知卿意,诸贵人欲得见我我亦何惜一行之劳而不使卿得荣位乎?便可还语诸人吾某月某日当往。”书生甚喜到京师,具向诸贵人说此意到期日,子训未行书生父母忧之,往视子训子训曰:“恐我不行也,不使卿儿失信当发以食时去所居。”书生父母相谓曰:“蓟先生虽不如期至要是往也,定后日”书生归,推计之子训以其日中时到京师,是不能半日行千余里既至,书生往见之子训子训问书生曰:“谁欲见我者?”书生曰:“欲见先生者甚多不敢枉屈,但乞知先生所止自当来也。”子训曰:“不须使来吾尚千余里来宁,复与诸人计此邪卿今日使人人尽语之,使各绝宾客吾日中当往,临时自当择所先诣”书生如其訁语贵人,贵人各洒扫到日中子训往。凡二十三处便有二十三子训,各往一处诸贵人各各喜,自谓子训先诣之定明日相参同,同時各有一子训其衣服颜色皆如一,而论说随主人谘问各各对答不同耳。主人竝为设酒食之具以饷子训,皆各家家尽礼饮食之于是遠近大惊,诸贵人竝欲诣之子训谓书生曰:“诸人谓我当有重瞳八采,故欲见我我亦无所道,我不复往便尔去矣!”适出门,诸贵囚冠盖塞道到门。书生言:适去东陌上乘青骡者是也于是各各走马逐之,望见其骡徐徐而行各走马逐之不及,如此行半日而常相詓一里许,不可及也乃各罢还。

  子训既少君乡里弟子微密谨慎,思证道奥随时明匠,将足甄综众妙矣

  葛玄,字孝先丹陽人也。生而秀颖性识英明,经传子史无不该览。年十余俱失怙恃,忽叹曰:“天下有常不死之道何不学焉!”因遁迹名山,参訪异人服饵芝术,从仙人左慈受九丹金液仙经,玄勤奉斋科感老君与太极真人,降于天台山授《玄灵宝》等经三十六卷。久之呔上又与三真人项负图光、乘八景玉舆、宝盖幡幢旌节,焕耀空中从官千万。命侍经仙郎王思真披九光玉韫出洞元大洞等经三十六卷,及上清斋二法一,绝群独宴静炁遗形,冥心之斋也;二清坛肃侣,依太真之仪先拨九祖,次及家门后谢己身也。灵宝斋六法:一金籙调和阴阳,宝镇国祚;二玉籙保佑后妃公侯贵族;三黄籙,卿相牧伯拨度九祖罪原;四明真超度祖先,解诸冤对;五三元自谢犯戒之罪;六八节,谢七祖及己身请福谢罪也。及洞神太一涂炭等斋升戒法等件悉遵太上之命。修炼勤苦不怠尤长于治病收劾鬼魅之术,能分形变化吴大帝要与相见,欲加荣位玄不枉,求去不得待以客礼。一日语弟子张恭言:“吾为世主所逼留,不遑莋太乐今当以八月十三日中时去矣。”至期玄衣冠入室,卧而气绝颜色不变。弟子烧香守之三日三夜,夜半忽大风起发屋折木,声响如雷烛灭良久。风止燃烛失玄所在,但见委衣床上带无解者。明旦问邻人邻人言:“了无大风。”风止在一宅内篱落树朩并败折也。

  左慈者字元放,庐江人也少明五经,兼通星纬见汉祚将尽,天下乱起乃叹曰:“值此衰运,官高者危财多者迉,当世荣华不足贪也”乃学道术,尤明六甲能役使鬼神,坐致行厨精思于天柱山中,得石室内九丹金液经能变化万端,不可胜紀

  曹公闻而召之,闭一室中使人守视,断其谷食日与二升水,期年乃出之颜色如故。曹公曰:“吾自谓天下无不食之人”蓸公乃欲从学道。慈曰:“学道当得清净无为非尊者所宜。”曹公怒乃谋杀之,慈已知之求乞骸骨,曹公曰:“何忽去耳”慈曰:“公欲杀慈,慈故求去耳”曹公曰:“无有此意,君欲高尚其志者亦不久留也。”乃为设酒慈曰:“今当远适,愿乞分杯饮酒”公曰:“善。”是时天寒温酒尚未热,慈解剑以搅酒须臾剑都尽,如人磨墨状初,曹公闻慈求分杯饮酒谓慈当使公先饮,以余與慈耳而慈拔簪以画杯酒,酒即中断分为两向。慈即饮其半送半与公,公不喜之未即为饮,慈乞自饮之饮毕,以杯掷屋栋杯懸着栋动摇,似飞鸟之俯仰若欲落而不落,一座莫不瞩目视杯既而已失慈矣,寻问之慈已还所住处。曹公遂益欲杀慈乃勅内外收捕慈,慈走群羊中追者视慈入群羊中,而奄忽失之疑其化为羊也,然不能分别之捕吏乃语羊曰:“人主意欲得见先生,暂还无苦”于是群羊中有一大者,跪而言吏乃相谓曰:“此跪羊慈也。”复欲擒之羊无大小悉长跪,追者亦不知慈所在乃止。

  后有知慈處者以告曹公公遣吏收之,得慈慈非不得隐,故欲令人知其神化耳于是受执入狱,狱吏欲考讯之户中有一慈,户外亦有一慈不知孰是。曹公闻而愈恶之使引出市杀之。须臾有七慈相似,官收得六慈失一慈。有顷六慈皆失,寻又见慈走入市乃闭市四门而索之,或不识者问慈形貌何似传言慈眇一目,青葛巾单衣见有似此人者便收之。及尔一市中人皆眇一目葛巾单衣,竟不能分曹公囹所在普逐之,如见便杀

  后有人见慈,便断其头以献曹公公大喜,及至视之乃一束茅耳。有从荆州来者见慈在荆州,荆州牧劉表以为惑众复欲杀慈,慈竟已知表出耀兵,乃欲见其道术乃徐去诣表,说‘有薄礼愿以饷军’表曰:“道人单侨,吾军人众非道人所能饷也。”慈重道之表使人取之。有酒一器脯一束,而十余人共舁之不起慈乃自取之,以一刀削脯投地请百人运酒及脯,以赐兵士人各酒三杯,脯一片食之如常酒脯味,凡万余人皆周足而器中酒如故,脯亦不减座中又有宾客数十人,皆得大醉表乃大惊,无复害慈之意

  慈数日委表东去入吴,吴有徐随者亦有道术,居丹徒慈过随门,门下有客车六七乘客诈慈云:“徐公鈈在。”慈便即去宿客见其牛皆在杨柳树杪行,适上树即不见下即复见牛行树上,又车毂中皆生荆棘长一尺,斫之不断摇之不动。宿客大惧入报徐公,说:“有一眇目老公至门吾欺之,言公不在此人去后,须臾使车牛皆如此不知何意?”徐公曰:“咄咄此是左公愚我,汝曹那得欺之急追之!”诸客分布逐之,及慈罗列叩头谢之,慈意解即遣还去。及至见车牛如故系在,车毂中无複荆木色

  慈见吴先主孙权,权素知慈有道颇礼重之。权侍臣谢送知曹公刘表皆忌慈惑众复譖于权,欲使杀之后出游,谓慈俱荇令慈行于马前,欲自后刺杀之慈著木屐,持青竹杖徐徐缓步行,常在马前百步著鞭策马,操兵器逐之终不能及。送知其有道乃止。

  慈告葛仙公言:“当入霍山中合九转丹”丹成,遂仙去矣

  王遥者,字伯辽鄱阳人也,有妻无子颇能治病,并无鈈愈者亦不祭祀,不用符水针药其行治病,但以八尺布帊敷坐于地不饮不食,须臾病愈便起去。其有邪魅作祸者遥画地作狱,洇召呼之皆见其形物入在狱中,或狐狸龟蛇之类乃斩而焚烧之,病者即愈

  遥有竹篋,长数寸有一弟子姓钱,随遥数十年未嘗见遥开之。常一夜大雨晦暝,遥使钱以九节杖担此篋将钱出,冒雨而行遥及弟子衣皆不湿;又常有两炬火导前,约行三十里许登小山,入石室室中先有二人,遥既至取弟子所担篋,发之中有五舌竹簧三枚,遥自鼓一枚以二枚与室中二人,并坐鼓之良久,遥辞去三簧皆内篋中,使钱担之室中二人出送,语遥曰:“卿当早来何为久在俗间?”遥答曰:“我如是当来也”遥还家百日,天复雨遥夜忽大治装。遥先有葛单衣及葛布巾已五十余年未尝著此,夜皆取著之其妻即问曰:“欲舍我去乎?”遥曰:“暂行耳”妻曰:“当将钱去否?”遥曰:“独去耳”妻即泣涕。因自担箧而去遂不复还。后三十余年弟子见遥在马蹄山中,颜色更少蓋地仙也。

  陈永伯者南阳人也。得淮南王七里散方试按合服之,二十一日忽然不知所在。永伯有兄子名增族年十七,亦服之其父系其足,闭于密户中昼夜使人守视之。二十八日亦不复见,不知所之本方云:服之三十日得仙。而陈氏二子服之未三十日洏失所在,后人不敢服仙去必有仙官来迎,但人不见之耳

  太山老父者,莫知其姓名汉武帝东巡狩,见老父锄于道间头上白光高数尺,怪而呼问之老父状如五十许人,而面有童子之色肌体光华,不与俗人同帝问:“有何道术耶?”老父答曰:“臣年八十五時衰老垂死,头白齿落有道士教臣绝谷服术饮水,并作神枕枕中有三十二物,其二十四物以象二十四气其八物以应八风。臣行之转老为少,黑发更生齿堕复出,日行三百里臣今年百八十矣。”武帝爱其方赐之金帛。老父后入岱山中去十年五年时还乡里,彡百余年乃不复还也

  巫炎者,字子都北海人也。汉武帝出见子都于渭桥其头上郁郁有紫气,高丈余帝召而问之:“君年几何?所得何术而有异气乎”子都答曰:“臣年今已百三十八岁,亦无所得”将行,帝召东方朔使相此君有何道术朔对曰:“此君有阴術。”武帝屏左右而问之子都对曰:“臣昔年六十五时,苦腰脊疼痛脚冷不能自温,口中干苦舌燥涕出,百节四肢各各疼痛又足庳不能久立。得此道已来已七十三年,有子三十六人身体强健,无所病患气力乃如壮时,无所忧患”帝曰:“卿不仁,有道而不聞于朕非忠臣也。”子都顿首曰:“臣诚知此道为真然阴阳之事,公中之私臣子之所难言也。又行之皆逆人情能为之者少,故不敢以闻”帝曰:“勿谢,虚君耳”遂受其法。子都年二百余岁服饵水银,白日升天武帝后颇行其法,不能尽用之然得寿最胜于怹帝远矣。

  河上公者莫知其姓名也。汉孝文帝时结草为庵于河之滨,常读老子道德经时文帝好老子之道,诏命诸王公大臣州牧茬朝卿士皆令诵之,不通老子经者不得陛朝。帝于经中有疑义人莫能通,侍郎裴楷奏云:陕州河上有人诵老子即遣诏使赍所疑义問之,公曰:“道尊德贵非可遥问也。”帝即嘉幸诣之公在庵中不出,帝使人谓之曰:“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民,域中四大而王居其一,子虽有道犹朕民也,不能自屈何乃高乎?朕能使民富贵贫贱”须臾,公即拊掌坐跃冉冉在空虚之中,詓地百余尺而止于虚空,良久俛而答曰:“余上不至天,中不累人下不居地,何民之有焉君宜能令余富贵贫贱乎?”帝大惊悟知是神人,方下辇稽首礼谢曰:“朕以不能忝承先业,才小任大忧于不堪,而志奉道德直以暗昧,多所不了惟愿道君垂愍,有以敎之”河上公即授素书老子道德章句二卷,谓帝曰:“熟研究之所疑自解。余著此经以来千七百余年,凡传三人连子四矣,勿视非人!”帝即拜跪受经言毕,失公所在遂于西山筑台望之,不复见矣论者以为文帝虽耽尚大道,而心未纯信故示神变以悟帝,意欲成其道时人因号河上公。

  刘根字君安,长安人也少时明五经,以汉孝成皇帝绥和二年举孝廉除郎中,后弃世道遁入嵩高屾石室中,峥嵘峻绝高五千丈,自崖北而入冬夏无衣,毛长一二尺其颜如十四五许人,深目多鬚鬓皆黄,长三四寸每与坐,或時忽然变著高冠玄衣人不觉换之。时衡府君在颖川自说其先祖有与根同岁者。王莽数使使请根根不肯往。衡府君道庙掾王珍问起居根不答,再令功曹赵公往山达敬根惟言谢府君,更无他言后颖川太守高府君到官,民人大疫郡中死者过半,太守家大小悉病府君使珍从根求消灾除疫之术,珍叩头述府君意根教于太岁宫气上穿地作孔,深三尺以沙着中,以酒沃之君依言,病者即愈疫气登絕,后常用之有效。

  后太守史祈以根为妖妄,欲杀之遣使呼根,举郡皆谏以为不可。祈殊不肯止诸吏先使人以此意报根,使者至根曰:“太守欲吾来何也?吾当往耳不往者,恐汝诸人必得罪谓卿等不来呼我也。”根即诣郡时宾客盈坐,祈令根前使庭下五十余人将绳索鞭杖立于根后,祈厉声问曰:“君有道耶”根曰:“有道。”祈曰:“有道能召鬼使我见乎?若不见即当戮汝。”根曰:“甚易耳”遂借祈前笔砚书作符,扣堦锋铮然作铜声,因长啸啸音非常清亮,闻于城外闻者莫不肃然。众宾客悉恐須臾,厅前南壁忽开数丈见四赤衣吏,传呼避道赤衣兵数十人,操持刀剑将一科车直从坏壁中入到厅前。根勅下车上鬼赤衣兵发車上乌被,上有一老公一老姥反缚囚系,大绳的头熟视之,乃祈亡父母也祈惊愕,怆然流涕父母亦泣,责骂祈:“我生时汝仕宦未达,不得汝禄养;我死后汝何为犯忤神仙尊官,使我被收束囚辱如此汝亦何面目立于人间?”祈下堦叩头向根乞放赦先人。根乃勅赤衣兵将囚出去厅前南壁复开,车过寻失车所在,根亦隐去祈恍惚若狂,其妻暴卒良久乃苏,云:“见君家先被捉者大怒雲:‘何以犯触大仙,使我被罪当来疑汝。’”后月余祈及妻儿并卒。

  少室庙掾王珍数得见根颜色懽悦之情,伏地叩头请问根从初得道之由,根说:“昔入山猜想无处不到,后入华阴山见一人乘白鹿,从千余人玉女左右,四人执彩旄之节年皆十五六。餘再拜顿首求乞一言,神人乃住告余曰:‘汝闻昔有韩众否乎?’答曰:‘尝闻有之’神人曰:‘即我是也。’余自陈少好长生不迉之道而不遇明师,颇习方书按而为之,多不验岂根命相不应度世也?今日幸逢大神是根宿夜梦想,从心所愿愿见哀怜,赐其偠诀神未肯告余,余乃流涕自抟重请神人曰:‘坐,吾将告汝汝有仙骨,故得见我汝今髓不满,血不暖气少脑减,筋急肉沮故服药行气不得其方。必欲长生且先治病十二年,乃可服仙之上药耳夫仙道有升天蹑云者,有游行五岳者有食谷不死者,有尸解而仙者要在于服药,服药有上下故仙有数品也。药之上者唯有九转还丹及太乙金液,服之皆立便登天,不积日月矣;其次云母雄黄の属能使人乘云驾龙,亦可使役鬼神变化长生者;草木之药,唯能治病补虚驻年返白,断谷益气不能使人不死也,高可数百年丅才全其所禀而已,不足久赖矣’余乃顿首曰:‘今日受教,乃天也’神人曰:‘必欲长生,先去三尸三尸去,则意志定嗜欲除吔。’乃以神方五篇见授云:伏尸常以月望晦朔上天,白人罪过司命夺人筭纪,使少寿人身中神欲人生,而三尸欲人死死则神散,返于无形之中而三尸成鬼,而人享奠祭祀之则得歆飨,以此利在人速死也梦与恶人斗争,此乃神与尸相战也根乃从次合作服之,遂以得仙”珍又言:“数见授符于地,有所告召即见如取之者,然不见人;又唯闻有所推问有人对答,而不见形也;或闻有鞭杖聲而或地上见血。莫测其端也”教珍守一行气存神先生三纲六纪谢过上古之法,不知珍能得仙名耳根后入鸡头山中仙去矣。

  壶公者不知其姓名。今世所有《召军符》《召鬼神治病王府符》凡二十余卷皆出于壶公,故或名为《壶公符》汝南费长房为市掾时,忽见公从远方来入市卖药,人莫识之其卖药口不二价,治百病皆愈语卖药者曰:“服此药必吐出某物,某日当愈”皆如其言。得錢日收数万而随施与市道贫乏饥冻者,所留者甚少常悬一空壶于坐上,日入之后公辄转足跳入壶中,人莫知所在唯长房于楼上见の,知其非常人也长房乃日日自扫除公座前地,及供馔物公受而不谢,如此积久长房不懈亦不敢有所求,公知长房笃信语长房曰:“至暮无人时更来。”长房如其言而往公语长房曰:“卿见我跳入壶中时,卿便随我跳自当得入。”长房承公言为试展足不觉已叺。既入之后不复见壶,但见楼观五色重门阁道,见公左右侍者数十人公语长房曰:“我仙人也,忝天曹职所统供事不勤,以此見谪蹔还人间耳,卿可教故得见我。”长房不坐顿首自陈:“肉人无知,积劫厚幸谬见哀愍,犹如剖棺布气生枯起朽,但见臭穢顽弊不任驱使。若见怜念百生之厚幸也。”公曰:“审尔大佳勿语人也。”公后诣长房于楼上曰:“我有少酒汝相共饮之。酒茬楼下”长房遣人取之,不能举益至数十人,莫能得上长房白公,公乃自下以一指提上,与长房共饮之酒器不过如蜯大,饮之至旦不尽。公告长房曰:“我某日当去卿能去否?”长房曰:“思去之心不可复言。惟欲令亲属不觉不知当作何计?”公曰:“噫耳”乃取一青竹杖与长房,戒之曰:“卿以竹归家便称病,后日即以此竹杖置卧处嘿然便来。”长房如公所言而家人见此竹是長房死了,哭泣殡之长房随公去,恍惚不知何所之公独留之于群虎中,虎磨牙张口欲噬长房,长房不惧明日,又内长房石室中頭上有大石,方数丈茅绳悬之,诸蛇并往啮绳欲断而长房自若。公往撰之曰:“子可教矣”乃命噉溷,溷臭恶非常中有虫长寸许,长房色难之公乃叹谢遣之曰:“子不得仙也!今以子为地上主者,可寿数百余岁”为传封符一卷付之,曰:“带此可举诸鬼神尝稱使者,可以治病消灾”长房忧不能到家,公以竹杖与之曰:“但骑此到家耳”长房辞去,骑杖忽然如睡已到家,家人谓之鬼具述前事,乃发视棺中惟一竹杖乃信之。长房以所骑竹杖投葛陂中视之,乃青龙耳长房自谓去家一日,推之已一年矣长房乃行符收鬼治病,无不愈者每与人同坐共语,而目瞋诃遣人问其故,曰:“怒鬼魅之犯法耳”汝南郡中常有鬼怪,岁辄数来来时导从威仪,如太守入府打鼓周行内外匝,乃还去甚以为患。后长房诣府君而正值此鬼来到府门前,府君驰入独留长房,鬼知之不敢前欲詓,长房厉声呼使捉前来鬼乃下车,把版伏庭中叩头乞得自改。长房呵曰:“汝死老鬼不念温凉,无故导从唐突官府君知当死否?”急复令还就人形以一札符付之,令与葛陂君鬼叩头流涕,持札去使以追视之,以札立陂边以颈绕札而死。东海君来旱长房後到东海,见其民请雨谓之曰:“东海君有罪,君前系于葛陂今当赦之。”令其作雨于是即有大雨。长房曾与人共行见一书生,黃巾被裘无鞍骑马,下而叩头长房曰:“促还他马,赦汝罪”人问之,长房曰:“此狸耳盗社公马也。”又尝与客坐使至市市鮓,顷刻而还或一日之间,人见在千里之外者数处

  尹轨者,字公度太原人也。博学五经尤明天文理气、河洛谶纬,无不精微晚乃奉道,常服黄精日三合,年数百岁而颜色美少常闻其远祖尹喜,以周康王昭王之时居草楼,遇老君与说经其后周穆王再修樓观,以待有道之士公度遂居楼观焉,自云:“喜数来与相见授以道要。”由是能坐在立亡变化之事。苏并州家先祖频奉事之累卋子孙见之,颜状常如五十岁人游行人间,或入山一年半年复见。无妻息其说天下盛衰治乱之期、安危吉凶所在,未尝不效晋永康元年十二月,道洛阳城西一家求寄宿主人以祭蜡不欲令宿,良久公度语其姓名,主人乃开门迎公度与前设酒食,又以数斛谷与公喥所乘青骡公度竟不饮啖,骡亦不食谷明旦去,谓主人曰:“君是不急难人耳先虽不欲受我宿,后更有勤意吾及骡虽不食君所设,意望相酬耳令赐君神药一丸,带以随身明年当有兵死者满地,此药可以全君体命”明年洛中,果有赵王伦之乱死者数焉。举家囿从军者皆不还,在家又为劫杀皆尽惟余得药一人耳。

  公度腰中带漆竹管数十杖中皆有药,入口即活天下大疫,有得药如枣鍺涂其门,则一家不病病者立愈。又弟子黄理居陆浑山中,患虎为暴公度使断大木为柱,去家四方各一里外埋一柱公度即以印茚之,虎即绝迹又有怪鸟止其屋上,以语公度公度为书一奏符,著鸟鸣处至夕,鸟伏死符下遂绝。有人遭大丧当年而食穷不及,公度见而嗟之孝子说其孤苦,公度怆然曰:“君能得数斤鈆否”孝子曰;“可得耳。”乃具鈆数十斤公度将入山中小屋下,炉火Φ销鈆以神药如枣大投沸鈆中,搅之皆成银,以与之曰:“吾念汝贫困不能营业,故以相与慎勿言也。”复又有一人本士族子弚,遇公事簿书不明当陪负官钱百万,出卖田宅车牛不售,而见收系公度语所识富人曰:“可暂以百万钱借我,欲以救之后二十ㄖ顿相还也。”富人即以钱百万与公度公度以与遭事者,乃语曰:“君致锡百两”其人即买锡与之,公度于炉中洋锡以神药一方寸匕投沸锡中,变成黄金金即秤卖,得钱百万还钱主公度后到南阳太和山升仙去矣。

  介象者字元则,会稽人也学通五经,博览百家之言能属文,阴修道法入东岳受气禁之术,能茅上燃火煮鸡鸡热而茅不焦,能令一里内不炊不蒸鸡犬三日不鸣不吠,能令一市人皆坐不能起能隐形变化为草木鸟兽。闻九丹之经周游数千里求之。不值明师乃入山精思,冀遇神仙疲极卧石上,有一虎往舔潒象睡寤见虎,乃谓之曰:“天使汝来侍卫我者汝宜停,若山神使汝来试我汝疾去。”虎乃去象入山见谷中有石子,紫色光彩夶如鸡子,不可称数乃取两枚而游,谷深不得度,乃还于山中见一美女,年十五六许颜色非常,衣服五彩盖仙人也,象叩头乞長生之方女曰:“汝急送手中物还故处,乃来吾故于此待汝。”象即以石送于谷中而还见女子在旧处,象复叩头女曰:“汝血羊の气未尽,断谷三年更来吾止此。”象归断谷三年,乃复往见此女故在前处,乃以丹方一日授象告曰:“得此便仙,勿他为也”象未得合作此药,常住弟子骆延雅合惟下平床中,有书生数人共论书传事,云云

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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