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本 仙侠小说主角名字 游戏的小说 主角开始双腿废...

五部主角被退婚废材流玄幻小说,本本精彩,最后一本你肯定看过

1.宠你到底:重生小妻不太乖 嘉尔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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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盛世婚宠:霸道总裁的丑*** 林克克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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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帝集团唯一的接班人,她是豪门‘丑’千金,他运筹帷幄却对这个出名的‘丑女人’食髓知味,宠溺至极。步步算计引她入局,却不想,低估了她的智商,反将自己给算计进去了。“亲,说好的演戏呢?你是不是入戏太深了?”江楚儿疑惑的问。“别逗了,我会对你感兴趣?我的口味没这么独特!”他轻蔑的勾唇。“那最好,我告诉你,别想老牛吃嫩草。”……某男暗自咬牙,在他的地盘还敢这么嚣张,看他不把她咔嚓再咔嚓。

3.情深不婚:黑冷首席心尖宠 安泠汐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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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君瑾墨,首屈一指的商界精英,无数女人趋之若鹜的对象。 但对于安颜汐来说,君瑾墨却是她身上不可去除的毒瘤。在外人眼里,他们只是单纯的上下属关系,殊不知,深夜里她掐着他的脖子。“君瑾墨,你怎么还不去死!?”他五指收缩,脸色渐变惨白幽深的眸子满是冰冷,“你都没死,我哪里舍得——”谁知竟一语成谶,那年的冬天,安颜汐孤独躺在冰冷的大海里渐行渐远……对此,君瑾墨冷冷嗤笑,似乎并未放在心上,只是杯里的酒越发的满了。一年后,死而复生的安颜汐笑得潋滟无双,当着他的面双腿攀上了他人的腰际。这一次,他再次斩断她所有退路,她下颌轻扬淡淡道,“难不成君先生也想与我共度良宵?”随之而来是从她头顶落下的钞票。

4.厉少的暖婚新妻:BOSS,约么 易之之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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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以后,她在酒桌上万种风情却遇到了他遇到了她

5.权少的私有宝贝:老公,不可以 安沐夏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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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必须离!马上离!” 总裁大人眉头一挑,“理由。” “你太老了!”他们相差了整整七岁! “太老?”低沉的嗓音中带着丝丝危险,“来,丫头你再说一遍。” 她小脸爆红,“我,我要退货!” “一旦收货,概不退换,可接受好评,可接受买家秀,货好不好你不是刚刚……尝试过吗?” 尼玛!说好的冷血霸气高冷杀人不眨眼的男神呢! 简单的来说,就是一个腹黑霸道且情深的男人被自己一手养大的小白兔吃的死死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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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本非常好看的小说,《她撩完就跑》小说的作者是不负青春。女主流氓兔一枚,前期外强中干,有贼心没贼胆,爱好:强撩男神,后期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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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剧烈的刺痛自太阳穴蔓延到每一个神经末梢,密密麻麻针扎似的疼。

于澜艰难地睁开沉重的眼皮,刚刚将模糊的视线聚焦,一时怔住,眼前的人影是……“这一定是我睡觉姿势不对,闭上眼睛重新睡就好了。”

于澜毫不迟疑转了个身,过了好几秒,她缓缓地掀开一只眼,没事!再掀一只眼,眨巴一下乌溜溜的大眼睛,再眨一下,映入眼帘的人影逐渐变得清晰。

“啪!”一声巨响平地而起。

于澜抬起右手,使出全力一巴掌挥了上去,龇牙咧嘴地甩了甩发红刺疼的细嫩右手,又用力推开扶在自己身侧的那个男人,快速跳下刚才躺靠的临时木板,连鞋都顾不上,光着脚丫一鼓作气地往唯一最像大门的地方冲了出去。

才刚奔出门口,她双手按着头疼欲裂的脑袋,尚且来不及细想,就被耀眼的阳光眩晕了双目,于澜抬手遮了遮,见周围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直直地盯着她,一时也愣在了原地。

顾不得思考他们身上怪异的服装和配饰,脑中的记忆伴随着剧烈的头疼,像潮水一样向她袭来。

于澜再也撑不住软绵的身子,眼前一黑,“唝咚”直接晕倒在了满是小石子的水泥地上。

恍惚间,她好像感觉到有人正着急地拍打自己的脸颊、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很多人的脚步声急促移动。

再然后,她就彻底陷入了深深黑暗之中。

有浓浓的消毒水味道,她的鼻子前还罩着氧气机,入目所及都是一片雪白,阳光自落地窗照进,洒落地面,温暖了整个房间,这里是医院吗?

这么宽敞、整洁的病房她怎么住得起,于澜挣扎地想起身,目光无意扫到自己白皙的小手。

于澜不敢置信地正正反反地打量着白皙而纤长的双手,这么精致的美甲怎么可能干农活,她的手明明满是粗糙的薄茧。

她忍不住吐槽:“医院现在服务那么好?还附带做美甲和去死皮?”

她安安静静地躺在软绵绵的病床上,转转眼珠子,轻声感叹这真的比宿舍舒服多了。

今年,于澜成为了村里历史以来第一位考进清华的学生,带着乡亲们的美好祝愿和殷勤期盼,她怀揣着所有的积蓄来到北京,来见见自己心中的顶顶崇拜的男人——祁悦,国内最年轻摘得桂冠的双料影帝,圈内公认人气和实力并重的明星艺人。

她没有什么远大的理想和抱负,考进清华,是为了能和他呼吸同一座城市的空气;打工赚钱,是为了能像普通的女友粉一样应援、追星。

当然最好的结果是能扑倒他、扒光他、睡到他,那就真的不枉此生了。

于澜摸摸了她滚烫的脸颊,羞涩地低下头,自言自语地嘟囔了一句:“色女,快点收起你那副色眯眯的样子。”

前些天听到宿舍新同学暗暗八卦他最新的活动消息,于澜心一横,拿着刚到手还没捂热的家教工钱从黄牛手上买了一张活动后排站票。

活动现场人山人海,闷热的空气更是让人透不过气,自小发育不良的身高更是让她直接湮没在黑压压的人群里,连荧光棒都能砸得她脑袋生疼。

她连祁悦的脸都没有看到,就突发心脏病猝死了。

依稀还记得她不甘心地捂着心脏,连求救的声音都叫不出来的痛苦和狰狞。

她居然倒在了一个娘炮怀里,这辈子于澜最讨厌翘着兰花指的娘娘腔了,小时候村里的刘明就老是翘着小手指,娘里娘气地指着她的鼻子,嘲笑她有爹娘生,没爹娘养。

不过为此,他也快被她怼得怀疑人生,揍得他鼻青脸肿,连爹妈都不认得了。

想起那个莫名其妙抱着她的娘炮,于澜浑身一阵战栗,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在叫嚣着。

那个男人居然就穿着正红色紧身无肩上衣,领口处还绣满了蕾丝钩花,涂了个大红唇,画了个烟熏妆,即使已经满脸是血,还要媚眼如丝、深情款款地注视着自己。

虽然推开他的时候感觉到他衣服下面的肌肉很结实,但还是止不住一阵反胃。

在乡下丫头的心目中就是十个基佬九个娘,于澜压住一股浑身发毛、恶心想呕的感觉,帮自己顺顺气,拍拍胸口。

连再次想到那个画面都能一阵尿急,于澜苦笑着摇摇头,真是没出息,轻轻地掀开身上的薄被,撑着软绵的双腿,缓步走向病房自带的洗手间。

一阵悉悉索索后,她通体舒畅,含着笑意走到盥洗池前,抬头一看……空气瞬间凝结。

这个女人好漂亮,赞一句盛世美颜都绝毫不夸张。

心形的小脸上镶嵌着一双内勾外翘的桃花眼,深邃而明亮,波光潋滟,眉目含情。

精致而小巧的鼻梁下,朱唇皓齿,艳光四射中又糅合了少女清纯。

搭配上凹凸有致的玲珑曲线,活脱脱的绝色佳人,性感得浑然天成。

虽然她的脸色过分苍白,但却丝毫不影响整体的美艳。

突然,一阵尖锐的疼痛瞬间呼啸而来,于澜忍不住捂着头跪倒在了洗手间,情不自禁地闭上双眼,记忆像是潮水般的画面一般一帧帧地涌入大脑。

约莫十分钟之后,坐倒在地的于澜终于再次睁开眼睛,眼神里多了一抹神采和了然。

她慢慢地撑着盥洗池,靠着墙壁,无奈地叹了一长口气,轻轻地伸手抚摸上镜子里的女人,微微带着一丝怜香惜玉和羡慕嫉妒的情绪。

凭着超强的适应能力,她快速将这具身体的记忆整理出一个大概轮廓。

原主名唤忻姿,是娱乐圈出了名的反面教材,空有一副绝美皮囊,仗着神秘的后台,趾高气扬、嚣张跋扈、完全没有一丝职业操守和业务能力,至今拿不出一部作品,史称:数字***。

即使如此,碍于她强大而神秘的背景,娱乐圈的顶级资源依旧信手拈来。

此次,为了能接近自己的偶像,原主鼓起所有的勇气硬是将某个已经开拍的电影中女二的角色硬生生地抢了过来。

之前于澜醒过来的地方应该就是在拍摄一部中日联合制作的文艺向恐怖片,而促成于澜借尸还魂的离奇状况的,估计就源自于这位原主的异常胆小,简称:吓破胆。

于澜一脸无奈地摊摊手,对着镜子自言自语:“很有必要给你做个胆囊检查呢!”

像是想到了什么,一丝光芒掠过她的星眸,于澜回过神,目光呆滞地望着镜子里的女人,双眼发直,目光一瞬不瞬。

等等!这部文艺向恐怖片名为《血色蝴蝶》,主演难不成就是……几秒种后,一阵尖锐的尖叫声响彻房间。

连窗外树丫枝头上的鸟都扑闪着翅膀迅速飞走。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全部涌入这件VIP病房。

大家目光搜索着发出尖叫的女人,终于一个留着干练的板寸,有着小麦色肤色的高大女人毫不迟疑地撞开了洗手间的门,目光迅速锁定了忻姿,一把将跪坐在洗手间的她打横抱起,放到了床上。

忻姿迷迷糊糊地看着近距离一脸神色关心的女人,这片刻的时间也足够她想起了她是谁?

大家总是揣测着她忻姿背后到底是什么样的神秘势力,让她这么横行无阻,其中有一项被圈里诟病的就是忻姿身边不同于经纪人身份的贴身保镖,各个都是可以以少打多,将外表柔柔弱弱,但实则目中无人的她保护的滴水不漏。

而这个女人就是其中之一,名叫白问,没错就是姓白名问,昵称小白。

白问见忻姿呆呆地看着她,对她的呼唤全然没有反应,便自顾自地走到茶几上泡了一杯普洱花茶,递到了忻姿手上,贴心地嘱咐道:“小心烫。”

忻姿搅动着茶面上漂浮的菊花,清了清嗓子,故意佯装着不甚在意地问道:“小白,那个……剧组现在还在开拍吧?我觉得我没事了,可以安排我回去吗?”

“剧组一直在正常开拍,你的部分暂时都先停着,导演方面也在考虑换角问题。”白问眉头皱得死紧,一脸心有余悸地样子,“***,你胆子本来就小,这是何必呢?”

忻姿倏地站起身,一把抓住白问的肩膀,头摇的像个拨浪鼓似的,又气又急,半天才憋出一句话:“不换,不换,我现在就可以进组的!”

也不等白问的回答,她气急败坏地推开围在身边的医生,绕到衣帽间,随手抓了套连衣裙,光着脚丫子又跑进了卫生间,隔着门板传来她的声音:“小白,你送我先去一下剧组吧!我亲自给导演解释。”

白问闻言,也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将目光从洗手间的方向收回,不着痕迹地看了眼一众医生护士,什么也没说,等忻姿一出来,便抓着她的手径直走了出去。

待他们都离开了,主治医师淡淡地看了眼病历,抿了抿唇,回头便嘱咐到护士:“这份病历销毁了吧,就不用入医院档案了。”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病房。

坐在汽车后排的忻姿,一脸的生无可恋,无视于白问频频从反光镜里投射过来的担心眼神,默默的打开手机,键入某涯论坛,抖着手输入:

——“刚甩了男神一巴掌!怎么补救?在线等,用生命在着急!”

忻姿虽然看着窗外沿路的风景,可半点没进脑子,懊恼地抓抓自己的头发,心道是:怎么自己就那么眼花呢?不就是化了个特效妆吗?你不是号称化成灰都认得嘛?怎么还是把男神给打了,还打的那么用力。

手机提示音接连响起,直接忻姿从哀怨的深渊里抓了出来。

【正在起名中……:同情楼主,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建议你另觅新枝,上帝保佑你。】

【苦海无涯:楼主快看我名字,后面那句话:回头是岸,哈哈哈哈哈哈!让你的伤痛给我乐呵乐呵……】

【我是炮灰:笑出一脸泪,你男神肯定看到你就想打,还补救?跳楼还差不多!】

【我爱爱爱祁悦:楼主,先问一句:帅不帅?不帅的话,分分钟打爆他的狗头,帅的话嘛!自求多福。PS:谁要是敢打我男神,我保管跟她拼命。(刀、刀、刀)】

回复虽然不多,但句句戳心,忻姿一阵悲从中来,一脸凶狠地望着自己犯罪的那个手,换做是她,谁打她男神,还留她狗命做什么!

那话说回来,自己的狗命,要不要?

手机提示又有一条新的回复:

【启明星:动之以情......睡服他!】

忻姿眼前一亮,仿佛茅塞顿开,快速锁了屏,对着车窗外的远方勾起一抹狞笑。

……这似乎是个绝妙的……好主意!

一阵阵剧烈摇晃,忻姿的头都被颠得直接撞上了车顶,整个身体左摇右晃的,手机也骨碌碌地滑到了前排座椅下。

“小白,我们怎么越开越偏僻,还往山上开啊?”

忻姿深呼吸了好几遍,强忍着晕车想吐的欲望,扶着司机的椅背努力地缩短她和白问之间的距离,递给她一个可怜巴巴的眼神,瘪瘪嘴:“车里呕吐袋有没有啊?呕~”

白问扫了一眼后视镜里面楚楚可怜的小表情,不紧不慢地回答道:“因为你入院的关系,导演决定摄影棚的戏份暂时停一下,把外景丛林那先完成掉,因为这部分……没你的戏。”

忻姿一阵心虚,勉强地牵起嘴角打着哈哈,便想着坐回原位。

可此时又是一个颠簸,刚松开安全带的忻姿直接头撞向了车顶板,一阵晕头转向,她低头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努力的做着吞咽动作,避免一口胃酸回流。

所幸之前住院,一直没有吃什么食物,否则吐都能直接把这车给废了。

忻姿看了眼一脸平静的白问,突然明白这原主的身体绝壁是晕车体质。

这娇滴滴的***身子就是个弱鸡,哪像农村长大的孩子,风吹雨打都不怕!

实在是太弱不禁风了,她想着之后有机会一定要想办法锻炼锻炼。

否则哪天上个床都能把腰给掰断了!

经过长达一个多小时的山路,车终于停到目的地,白问利落而潇洒地下了车,恭恭敬敬地开了车门,等了半天,居然都没有任何反应。

于是,白问向里面一看,忻姿正在实地为她表演何为蜗牛的速度。

她颤颤巍巍地抓住白问伸过来的手,再努力地把滑到前排座椅下的脚脖子给挪出车门,就这么光是爬出后车座都足足花了十来分钟。

才从车里滚出来,忻姿就猫着腰,弓着背,迈着卸了力气的双腿,扶着棵小树丛大吐特吐。

由于她根本就没吃什么东西,胃里面没有干货,这会儿都在干呕,一张小脸更是眼泪、鼻涕横流,可怜极了。

她吸了吸鼻子,直接拿袖子抹了抹眼泪,正想直起身,不远处的上方传来一个陌生而嘲讽的声音:“哟~你看这是谁来了呀?稀客啊~”

忻姿这人啊,从小到大,虽然优点不甚枚举,例如:学习优秀,勤快踏实、性格直爽、皮糙肉厚、色胆包天……诸如此类的,但是她自己最满意的确实眼光独到、自尊自爱。

能看上、粉上祁悦,眼光能不独到?能不出众?能不优秀?

至于自爱嘛!上辈子那张脸放在人堆中都能让人秒忘的平凡面孔,她都能夸的天上有地下无的,那还不够自恋吗?

听到后面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嘲讽技能满点的挑衅,不正面迎战,他还真当她是病猫了不是?

忻姿擦了擦嘴角,调整着自己面部表情,对着手表的反光镜面理了理刘海,好以整暇地直起身,悠悠地转了过来,似笑非笑地回他一句:“谁这么大的口气,还带着一股脚气,我这不一醒过来就来……嘶!”

她故作不经意地向上望去,目光对视后,倒抽一口凉气,未完的话尽数被她吞下。

忻姿的下巴直接砸到了地上。

外景地的上方站着两个人,一个是嘴里叼了根狗尾巴草,蹲坐在块大石头上、一脸揶揄的龙岚,刚才出言不逊的男人。

另一个则是忻姿朝思暮想、念入骨髓的祁悦,虽然此时他身着地狱死神装的黑色戏服,脸上化着僵尸模样的特效装,但是却一派慵懒地端着一个保温杯,细细酌饮,仅仅是平静而冷淡地扫了她一眼,便将注意力重新移向了那杯茶,好似是那杯茶是旷世奇茶,琼浆玉露似的。

连白问看见他这副装扮的时候都皱紧眉头,抽了抽嘴角,收回显而易见的惊讶,连忙担心地看向忻姿。

原本在她预料中不是晕倒就是尖叫的人,此时居然眨巴着大眼睛,浓密的睫毛扑闪扑闪,不敢置信地捂着自己的嘴巴,努力克制着兴奋的表情,就差不计形象的跳起来了。

祁悦虽然早就别开了视线,但是还能感觉一道炙热的眼神如影随形地扫着他身上的每一寸,看得他心底一阵发毛。

他不明显地搓了搓手臂,试图赶走战栗的鸡皮疙瘩,抬步就望外景搭建的导演工作区域走去。

没想到才转身迈出没几步,身后的那个小身影横冲直撞地冲到他的面前,张开双手拦住他,气喘吁吁:“祁祁祁,祁悦,那个……我真的一出院就赶过来了,还有对不起,之前是我不清醒以为见鬼了才……才会不小心……打了你。”

说着说着,忻姿还是觉得诚意不够,对着祁悦直挺挺地鞠了个90度的躬,诚惶诚恐地说道:“我真的很抱歉。”

许是谁都没料到这位仗着背景恣意横行的数字***会如此郑重地道歉。

空气一下子变得很是尴尬,只剩下风吹过树叶,沙沙的声音。

忻姿低着头,撅着嘴,蜷缩了下放在膝盖上的手指,想偷偷看却又没敢抬头,小声地嘀咕:“怎么回事?原不原谅嘛!”

“没关系,不用放心上,我只在意你有没有好好对待拍戏这件事而已。”

祁悦冷漠的话音刚落,吊儿郎当的龙岚一手搭上他的肩膀,揶揄道:“是啊,忻***,真有心,就好好背背剧本吧!”临走擦肩而过的时候,还轻蔑地冷哼一下。

等所有人走远,白问拍拍蹲到地上的她,无言的安慰,虽然对于忻姿的业务能力她也是持怀疑态度的。

谁知,蹲地上的人儿突然一蹦三丈高,牵住她的手,追问:“小白,剧本呢?我要背剧本啊!我要颠覆这副废材形象!”

天色渐暗,外景拍摄基地的工作人员纷纷开始收拾器材,艺人的助理们也陆续过来收拾遮阳伞、躺椅、风扇等,为第二天再做准备。

沈鑫,一个矮矮胖胖的身影正忙的满头大汗,他抚慰地摸了摸自己的啤酒肚,一手折叠椅,一手风扇保温杯,胳肢窝还夹着一整套衣物,看了看快要收工的拍摄现场,忍不住自顾自地吐槽:“这几天都吓倒几个孩子了呀!真是的,这恐怖片拍的连戏外人都觉得鬼气森森的,下次打死也不接……”

正抱怨到一半的时候,他突然一个哆嗦,一阵战栗自脚踝爬上了脊柱,又蔓延至脖颈。

沈鑫僵硬地转动脖子,慢慢看向脚踝上那只冰凉、白皙的小手,在附近一片暗色的泥土中衬得更加的诡异。

沈鑫保证这绝对是他这辈子能发出的最凄厉、最悲催的叫声。

“轻点,别瞎JB乱叫啦,吵得我耳朵疼。”

不知道穿着从哪里弄来一套墨黑色戏服的忻姿,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黑发漫不经心的开口,一手不停地挥拍着蚊子,一手抓着剧本津津有味的阅读着,羡慕地抬起头:“哎,我说,你是我男神的助理吧!你们是不是要收工啦!”

沈鑫这才看到这双手来自于一个蹲在侧面沟里的一个女人,头发乱糟糟,五官不清晰,但至少是个……有活气儿的。

他抚了抚胸口,松了口气,语气很是不善:“你谁啊!人吓人吓死人,知道吗?”

她拍了拍手,瞄了眼他夹着胳膊里的那套衣服,骨碌碌地转动了下眼珠子,说不尽的狡黠顽皮:“哦,我忻姿啦!女二,这戏的女二,我刚在看剧本,有一场戏……我不是很理解,想请教下对戏的祁老师,你那是祁老师的换洗衣服?你不方便,我正好帮你给拿进去吧!”

完全不给沈鑫拒绝的机会,忻姿抓住那包衣服就直冲临时搭建的休息间。

暗自庆幸,刚才不是白打听他们的作息,白做准备的,自己实在不要太机智哟!

她紧张的咽了咽口水,擦了擦手,原地踌躇地半会儿,终于敲了两下木板。

忻姿闻言,双腿一软,这低沉而又慵懒的声音苏得绝对能让耳朵怀孕啊!

她拍了拍自己的脸,强自镇定地抱着衣服推开门。

才一进门,忻姿捂着心脏,暗忖:完了!鼻血都要出来了!心脏,你个怂蛋,坚强点!

他背对着她,将脱下的戏服衣裤抖开靠在椅背上。

等了半天,伸出去的手上依旧是空空如也,很是疲倦的祁悦忍住心下的不悦,锐利地扫向来人。

目光对视的刹那,两个人都怔愣住了。

看着她一副怂的都快哭出来了的样子,祁悦想起了这女人的猫胆,收回了自己刚才带着怒气的眼神,从她手上抽过那个袋子,背过身自顾自地套上,面沉如水:“你就这么看着?”

忻姿却早已出了神,对他的话恍若未闻,心中暗自尖叫:“我男神真TM的帅,卸妆后眉眼精致、轮廓分明、双腿修长、肩宽腰窄、气质冷冽,胸肌、腹肌、鲨鱼肌、人鱼线一个不少,八块呢,啊啊啊~”

她一副急色鬼上身的样子,猥琐地搓着双手,居然把一时口快,把心中的后话也吐了出来:“忻姿,你别怂,别只看上半身、腰腹啊,往下看啊……机会难得,失不再来啊~”

闻言,祁悦的背瞬间僵直,脸也“唰”的一下黑了下来,整个人连带着毛孔都散发着狠厉的气息,一转身更是撞见忻姿泛着贼光的视线,额角的青筋都不住的跳动。

忍无可忍的他做了几个深呼吸,放开捏的死紧的拳头,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绕过她直接出了门。

“哎!你等等我,我送你啊!”

祁悦对她追出来的身影视若无睹,气呼呼地加快脚步,走向停在山坡边的保姆车,却见沈鑫那胖子哀怨地蹲在车轮子旁边,愁眉苦脸。

“轮胎被人扎破了,你要是早点出来,我们还能蹭导演的车,现在被困在这深山老林的,可怎么回酒店啊!”

“坐我的车啊!”一张写满了求表扬的脸突然出现在祁悦身边,眨巴着大眼睛,满目娇憨!

车上一阵安静,白问开着车,沈鑫硬是被忻姿压着脑袋,塞进了副驾驶。

她本想着上车后那近两小时可以和男神一起看马路、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结果男神上车就闭眼小憩。

近距离的和男神在一起,还撩不到,忻姿各种心痒难耐。

刚开始她还能抱着欣赏的目光,撑着扶手,一根根数他的睫毛,但慢慢地发现他真的太累了。

他的呼吸声渐渐趋向于平稳,心疼的感觉占据了她所有的感官,轻柔地给祁悦盖上一条薄毯。

很久之后,她终于无聊地想起了之前的那条求助帖,她还没来得及向热心网友汇报最新情况呢!

打开手机,随着手指一点点的上移,忻姿彻底傻眼了。

【启明星:动之以情......睡服他!】

【启明星:打错了,动之以情.....说服他!打一巴掌,然后跑路,这才是正确套路。】

……NNDX!真是日了哮天犬了!

忻姿慢慢看向祁悦的睡颜,她现在跑路还来得及吗?

一路上,忻姿脑海里就只回荡着那个网友提及的正确套路,越想越有理,不免心里空落落的,只能眼巴巴地盯着祁悦精致的睡颜,一脸懊恼地咬着手帕。

她暗暗琢磨着:自古套路留不住啊......既然错都错了,唯有深情撩人心了。

这诡异的画面看的沈鑫心里各种发毛,当他远远地看到SPG喜来登大楼,便急不可耐地对着后排的祁悦轻轻唤道:“祁悦,到了!”

听到那个扰人清梦的声音,忻姿顿时扫过一个忿忿不平的眼神,插着小腰,奶凶奶凶地说道:“沈鑫是吧?你可真够不省心的,没看我男神都累得快不行了~多睡会儿惹......”

祁悦刚刚转醒就听到这么个好敏感的词!

“忻***,他是该叫醒我了!非常感谢你的‘便车’了!”祁悦刚睡醒的声音越发的慵懒性感,直接把忻姿迷得晕晕乎乎的,完全没听出来他加重念了的两个字。

“男神,你太客气啦!叫我忻姿就可以,我的荣幸才是。”第一次被自己色了那么多年的男神夸,忻姿顿时红了脸,连说话都说的磕磕巴巴!

祁悦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她,点头致谢以后就率先戴上口罩往酒店大堂走去。

不料,快进电梯前又再一次被同一个人拦下,他扶着额,无奈地看向她:“忻***,还有事吗?”

“我刚刚在找一封信?我想应该在你那吧!”

“你的......微信!”

说完话,只见她掏出手机,已经打开扫一扫的界面,一脸的殷切期盼,补充道:“我演技不好,这次又是那么大的挑战,就是想请教一下祁老师您,拜托了!”

言罢,又是一个深深地鞠躬。

祁悦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捏了捏被气疼了的太阳穴,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欺负晚辈呢!

罢了罢了,都一个剧组的,不就是个微信嘛!快速加了,走人便是!

就这样,等白问停完车回来,看到的就是傻兮兮地站在电梯前笑成一朵花的忻姿,捧着个手机活像是中了一个亿!

哎!花痴是病,没救了!

接连几天,忻姿天天跟着摄影组上山下山,就为了能近距离膜拜,不,是观摩祁悦演戏。

看过了剧本,她才明白他为什么会跌破大众眼镜,以几乎零片酬出演这部文艺向恐怖片!

剧情环环相扣,引人入胜,这是一方面。

导演对恐怖片的整体效果把握是一方面。

最重要的是演起来真的是太爽了!完全颠覆了祁悦以往的性感而冷冽的硬汉形象!

在这部《血色蝴蝶》中,祁悦饰演的男主角是昆虫学家云昶,天生具有性别障碍,总觉得本质里自己是个女人,在一次外出采生中发生了意外,流落荒岛,在辐射异变的恐惧之中,他的理性完全失控,仿佛看到无数欲望的诱惑,从而最终将所有意图逃亡的人找回荒岛废屋制成标本,同他一起坠入深渊地狱。

每每在拍摄的时候,现场的气氛也总是压抑的,虽然有服道化的因素,但是绝大数原因是因为祁悦的演技实在太好了。

尤其丛林逐猎的过程中,他将凶残嗜血、异变疯狂后的变态演绎地淋漓尽致,叫人毛骨悚然。

每天的拍摄,剧组中少有的几个女孩不是被吓到晕倒就是被吓的完全不敢靠近带妆的祁悦,光是靠近他,就能感觉森森的阴冷气息将人团团围住,连导演组的许多大男人都心有余悸。

然而此刻,忻姿正抱着一包零食蹲在摄影机旁边看着祁悦拍摄“设置陷阱捕捉猎物”的一段戏。

身旁的副导演满脸畏惧地望着近景镜头里的祁悦,他吟着的嗜血笑容,轻松而惬意,仿佛谋杀对他而言只是一种消遣。

忻姿漫不经心地瞄了浑身止不住微微颤抖的副导一眼,又专心致志地看向了祁悦,看他对每一个演出细节的把握,才明白为什么年纪轻轻的他能被称为明明有小鲜肉的颜值,却偏要用实力说话的典型。

一声清脆的打板声响起,镜头里的众人纷纷粗喘着重气,低头慢慢地平复着刚才笼罩心头的恐惧感,忻姿抄起手边的星爸爸拔腿就奔向祁悦。

“男神,你真的演得太好太好了!我请大家喝咖啡,这是你的。”

忻姿非常狗腿地比了个大大的拇指,递上毛巾和饮料,认真的问道:“今天丛林部分都可以杀青了吧,那是不是回了大棚,就会开拍我们的对手戏了呀?”

祁悦慢慢走出角***绪,疲惫地来到旁边男主的休息椅,低头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懒洋洋地躺下:“是!”

“我这次有非常认真的研读剧本,背台词,但还是有一个特别大的缺点,想请教您!”

一阵无语的缄默,她扑闪着大眼睛,娇羞地咬着唇,又颠颠地来了一句。

“男神,你放心,这次拍戏我绝对有保障,保证十拿九稳!”

虽然圈里也有不少他的粉丝,但没有人敢当着他面这么强撩的。

祁悦干脆别过头,伸手挡住她那双满含期望的眼神,不料手掌被她柔若无骨的小手轻轻握住。

“男神,我很会看手相,我给你看看……啊~~~你……你这,命里缺我啊!”

一股强烈的冷意自他身上溢出,祁悦直起身,眉头紧锁,双眼射出凌厉的光芒:“你有这个心思在这里耍嘴皮子,不如去好好的背剧本,别又给剧组添麻烦!”

忻姿被突如其来的谴责吓得惊慌失措,绞着手指,低下头呐呐地辩解:“我已经把台词全部都背出来了,连和大家对戏的旁人部分我也背下来了。”

她忍不住心底默默吐槽:就这么点剧本和以前高考背书的量级完全不能比嘛!

切!要是这都背不下来,难不成清华还给开后门吗?

祁悦听力极好,她小声的嘀咕也被他一字不落的听了进去,虽然很是怀疑,但是不知为何,他还居然有那么一丝丝的期待。

——“你以为你们逃得了吗?在纷纷背叛我之后?”

当忻姿听到一句邪气而又妖娆的一句话后,看着他冰冷的眼神,愣了片刻,立刻幡然领悟,这是祁悦在念高潮剧情的一段台词,他愿意和自己对词?

一瞬间的欣喜之后,她立刻认真对待,不但因为自己想证明自己,更多的是知道他是一个多么严苛而认真的男人。

——“教授,别泥沼深陷了,你杀了那么多无辜的人,就为了掩盖你的秘密吗?”

——“丛蓉,多说无益,我们人多,和这个变态拼了。”

祁悦讶异地看着忻姿像是唱独角戏一样,一人分饰三角,跳东跳西,切换来切换去。

她……她居然把高潮部分女一、男二以及她自己女二的台词全部......都背了下来。

这个发现让祁悦一下子甩开角色的情绪,静静地注视着她活灵活现、抑扬顿挫的表演,虽然很是稚嫩,但是却非常的……有灵气。

忻姿念完一段台词后,想等着祁悦接下去。

可是等了半天,发现他居然微笑地托着腮,幽幽地看着自己,嗫嚅道:“男神,该……你了!”

“你很努力,辛苦了!”祁悦摇了摇头示意对词结束,站起身准备拍摄今天最后一场戏,赞赏地看了摸了摸她的发顶,语带笑意:“继续保持。”

忻姿望着他离开的背影,怔愣在原地,久久不动。

“啊啊啊~~~我的少女心啊!”

忻姿掏出手机,打开论坛,在她唯一可以倾诉情感的帖子下,又写下:

——“男神摸了我的头,他的手好香,是淡淡的薄荷香,我的肾上激素飙升,今天在此立誓为证:为了今天的摸头杀,我【姿色撩人】非要撩翻男神不可,大家给点鼓励吧!求轻拍!!!”

【我爱爱爱祁悦:楼主,你真是…...狗屎运啊,这都行!】

【八卦集聚地:打完就跑,还是你套路深啊!】

【凑不要脸:小时候不好好学习,果然长大了只能给别人点赞啊~】

而此时沈鑫端着冰饮,走到忻姿的身边,看着她蹲在地上,一脸傻笑地看着手机,仿佛能把手机看穿似的,撇撇嘴,漠然地问道:“祁悦请大家喝奶茶,你要半分糖、七分糖还是全糖?”

半天没有声音,沈鑫不耐的想走,却被她抓住了衣袖。

沈鑫回头竟然对上一双剪水秋瞳,她眉眼弯弯,梨涡荡漾,心想:如果没有那么花痴的眼神就更好了!

“我喜欢承包全部的鱼塘。”说完,她红着脸,拿起一杯奶茶就跑得没影。

留下一头雾水的沈鑫,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承包鱼塘?啥?”

为了不影响大家拍摄,即使偷师学习,忻姿也多是窝在角落。

此时,正在进行的是一场R级画面的拍摄,剧情正是祁悦饰演的云昶在凶案现场处理尸体。

而龙岚和陶云桦完成了今天的拍摄戏份便来到休息区,正巧看到忻姿拌着一碗牛奶龟苓膏,一口口送出口的画面。

陶云桦皱起好看的眉头,抚了抚胸口,硬是压下不适的感觉,走到她的旁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忻姿,你恶不恶心,看着那……那种画面你还能吃得下去这东西?你要吃就换个地方,别在这里碍眼。”

她作为当红女团Y.O.U的核心成员,美貌毋庸置疑。

可她如今那颇为清秀甜美的面容却因为形似脑浆的牛奶龟苓膏而变得扭曲,泫然欲泣地望向龙岚。

“唔?龟苓膏有什么问题吗?又不是榴莲。”

忻姿无所谓的语气显然让陶云桦很是气愤,看出来的龙岚马上走了过来:“云桦,我陪你去保姆车吧!”

陶云桦甩开龙岚扶在自己腰上的手,极度委屈地指着她,冲着龙岚大声责问:“我知道你们都让着她,就因为她有背景嘛!可我好歹是女一,为什么她不走,还要我来让?”

“之前也是,祁悦多大的咖位啊,被她莫名其妙打了一巴掌,现在却连他自己都不追究了,凭什么?”

陶云桦越说越激动,声音也越来越响,没有在拍摄工作的很多人都围了过来,一探究竟。

“之前佩佩的角色也是被她中途抢了去,她有什么演技啊,出了名的数字***……”

众人面面相觑,一直以来心照不宣,但大家都不会这么明晃晃地公开说出来,不过也因此,忻姿顿时听明白了陶云桦的恶意究竟从何而来。

新仇旧恨呗!也是个暗恋祁悦的女人,可以理解!

记得这个陶云桦还真亏了她超凡的祁悦脑,她是今年大势的女团成员流量担当,走的是清纯甜美路线,卖的是敬业不怕吃苦的人设。

上辈子忻姿搜索祁悦名字的时候偶尔带出犄角旮旯的新闻,貌似她当时说的理想型就是祁悦,其他的她就完全没印象了。

忻姿点点头,站起身,一脸的严肃和认真:“我知道我的演技不好,之前处事也不光彩,但以后再也不会了,这样吧!明天我们不是回摄影棚了吗?我愿意接受试戏,如果现场过半数不认可,我愿意退还角色,并赔偿因此而产生的损失,可以吗?”

或许谁都没料到她这个出了名的废材会做出这么坦荡荡的决定,所有人都愣在了现场,除了刚刚拍摄完走来的祁悦。

“你……演戏?镜头里的的草都比你会演戏吧!”这下连一贯毒舌的龙岚都忍不住嘲讽了起来。

“是啊,我就是一株野草,但你听没听过一句话:今天你踩在我头上,明天我就长在你坟上。”

祁悦的笑声打断了他们之间剑拔***张的紧张,他踩着沉稳的步伐走了过去,弯下腰拿起自己的保温杯。

背对着所有人顿了半刻,他转过身,露出一张异变特效妆的脸,扯开一抹笑,诡异地让人不敢直视:“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天……试戏?我拭目以待!”

空气陡然变得寒彻骨、透心凉。

白问已经第三次敲门了,自打从外景拍摄地回来,忻姿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已经两个小时了,***不接、微信不回、敲门不理,连叫她出来吃饭都没反应。

不过吃饭这点还真是回到从前,这几天白问一直在纳闷,她怎么突然间天天跟个饿死鬼投胎似的。从前摆盘的精致度决定了她有没有尝一小口的欲望。

这些天,她居然可以把各种菜连同汤汁,一起倒进碗里杂交拌饭,美其名曰:大杂烩盖浇饭。

这难道是最新的美食潮流?

雷得白问是半点脾气都没了,幸好这点,现在总算恢复了,否则天晓得她回去怎么交代。

“忻姿,就算明天试戏,你也不必那么紧张吧!”

白问隔着门板还在坚持的问道,突然,房门毫无预警地自内而外打开了。

忻姿单手斜倚着门框,眉头微蹙,忧心忡忡地望着白问,垂头丧气地问道:“小白,台词我都倒背如流了,可是我对着镜子演,总觉得没感觉,不像男神往那一站,演什么像什么,浑然天成,你说怎么办啊?”

白问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无视拦在门口的她,端着晚餐托盘径直进了房间,还不忘用脚勾上门。

“饿,可是现在满腹经纶!无处安放粮食!”

“……哎,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之前那么废柴了,可想而知,环境与氛围对于人来说,是何等的重要!”

“......”这锅甩得!

“千里觅知音,我这匹千里马还需伯乐啊!”忻姿看了一眼白问那臭到发黑的脸,一脸可惜地摊摊手。

好半晌后,原本她还装莫作样地摇头晃脑,突然切成一副祈求的嘴脸,凑到白问面前,特别诚恳地问道:“小白,你一定知道伯乐的房间号,告诉我怎么样?”

忻姿在2302的房门口罚站了近半个小时后,经过剧烈的心理斗争,唱了不下五遍《勇气》,她终于按下了门铃。

房内脚步声越来越近,忻姿红着脸,期盼地望向房门,紧紧把剧本攥在手里。

当门打开的那一霎那,她的头顶好似划过一道响雷和闪电,完完全全被打得外焦里嫩。

祁悦许是刚刚洗完澡,身上仅穿了一件酒店的白色浴袍,胸门大开,胸肌、腹肌若隐若现,此时他正单手擦拭着滴水的发梢。

祁悦怔愣在原地,平白给了她现场舔屏的机会。

他修长的十指穿梭在泛着水润光泽的浓密黑发之中,水滴沿着发梢静静地流过饱满的额头、路径挺直的鼻梁,部分没于湿润的唇瓣,部分则沿着线条分明下巴滴到了男模般的胸膛上,最终止步于八块腹肌和人鱼线交汇的边缘。

忻姿本能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很好!没有鼻血,心道:上辈子一定烧了太多香,不但是高香,还是头炷香。

她正了正色,饿狼扑羊般的目光依旧半寸不移,一本正经地对着祁悦道歉:“对不起,男神,我的眼睛一定出现了问题,因为我的视线完全无法从你的身上移开。”

此时祁悦的心情,估计全都是会电视哔掉的各种词汇。

就在他把门甩上的时候,听到一声极响的撞击声,祁悦目光下移,脸色瞬间凝结。

他毫不犹豫地打开门,抱住了即将倒在地上的忻姿,将她放在套房的沙发上。

一手托着她的小腿肚,对她的抽气声恍若未闻,手法极其专业地为她检查受伤的左脚脚踝,确定没有骨折后,这才放松了紧绷的身体,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你拿脚挡门,魄力不小啊!”

冰冷的口吻配上不怒反笑的表情,着实把忻姿吓得找不到北。

她只好扬了扬手上被她捏得皱皱巴巴的剧本,结巴地回答道:“男......男神,我刚才真的没想那么多,我是有问题真心诚意地想请教您!”

祁悦不语,从卧室拿了个瓶黄道益。

再次走了出来,冰渣似的眼神居高临下地望着她,冷冷地哼了一声,讽刺道:“深夜沟通剧本,你还真不怕媒体舆论啊!想过明天的微博热搜吗?”

她恍然大悟,拍了下自己的额头,明白他的顾虑,一脸的诚恳地看向祁悦,把受伤的腿自茶几上放下,单腿蹦跶到大敞的房门口,毫不计形象的就地而坐。

“我就坐着儿一会儿好不好,就五分钟,好吗?”

祁悦从不认为自己是个心软好相处的人,在圈里,即使他年龄不大,也就27岁,但出道的这九年却是出了名的难伺候,工作要求高、采访配合差、倔强不迎合、私生活低调到极致。

然而却止不住他实力、人气并重,于国内外而言,早已成为了标志性人物,因此大家与他相处早已有了默契,既不深交,也不闹掰。

在娱乐圈呆久了,多少明白了舆论不可全信,和这位黑料满天飞的数字***在这几天的相处中,他竟然多次看见她一个人躲在角落咬着指甲,细细地研究剧本,加上今天下午的台词对演,他竟然不忍心拒绝她对于演戏工作的认真态度。

既然是工作,她的认真应该值得他同等的重视,虽然是她自找来的。

望着坐在地上的忻姿,祁悦一改之前的满腹怒气,懒洋洋地双手环胸倚靠着墙,问道:“你想请教什么?”

忻姿眼前一亮,莫名其妙地就是知道他不生气了,顶着小鹿乱撞的心,忐忑地抬起头,仰望着他:“男神您……”

“别叫男神,别叫您,别扭。”

“我不能叫你“您”吗?”

“可‘你’在我‘心’上啊!”

“好吧。”忻姿看着他渐渐冷凝的脸,连美好肉体都没心思欣赏了。

她无精打采地低头垂眸,彻底妥协,嗫嚅道:“那......祁悦,我已经把剧本反反复复研究了几遍,发现最好体现女二的人物刻画和情绪起伏的是第87场戏,但是……”

她把剧本翻到这场戏的那一页,犹犹豫豫地递给站在她身边斜倚着墙的祁悦。

“……需要你的配戏。”

祁悦扬扬眉,看着满是笔记和荧光备注的本子,一片了然,轻轻低语:“你是想明天让我陪你对演?”

忻姿闻言,低下头,羞涩而又郑重地点了点头:“嗯!”

“这场戏就是你之前打了我一巴掌的那场。”

“这场戏情绪不好演。”

“我想离你近一点,废柴和天才差的实在太远,我不好意思对你下手。”

原以为她会来一句对演戏热忱的心迹表明,却不料她又一次强撩起来了,祁悦抚着额头,哭笑不得却又欲言又止:“你……算了,我明天尽力配合,你自己回去好好准备准备吧。”

“好叻!男神你今天辣么累、辣么累,一定要早点休息啊!”

“你在我心里跑了一天,能不累吗?”

“晚安,祁悦!明天见!”

“唉......黄道益拿去,记得自己揉!”

看着她笑容明媚地抱着剧本一瘸一拐的起身离开,祁悦环着胸斜倚着房门,低头嗤嗤地笑了起来。

这女人真的很有趣,不过和小时候貌似变得太多了,二十多年不见,居然会说这种土味情话了,越来越有忻家老爷子的架势了,土到渣。

关上门,躺回床上的祁悦打开手机,先是看了看自己的日程安排,再键入平常灌水的论坛,想看看上次那个搞笑楼主的后续。

就在刚刚,楼主又更新了。

【姿色撩人:即摸头杀之后,男神又贴心地送了我黄道益,哈皮哈皮!!!】

“……”祁悦瞬间呆愣无语,顿了半刻,连忙往前刷,将这些天落下的全部看完后,满目苍凉地看着天花板。

好半晌之后,他手指微动,键入:

【启明星:能不强撩吗?小撩怡情,大撩伤心,强撩灰飞烟灭,知道吗?】

【姿色撩人:不能,切克闹,我正在努力向着终极目标前行。】

【启明星:什么终极目标?】

【姿色撩人:别睬我的AJ,脱掉我的CK,上了床再PK,他就会知道我有多OK!】

祁悦锁上手机,直接扔到床头,把头深深的埋入枕头,隔着屏幕,披了那么久的马甲,偷偷地灌水,cos情感暖心小哥哥,终是被鸟啄了眼!

蜷曲着手指,把被子捏的满是褶皱,但仍觉不够。

最后他抓起白色的薄被,快速蒙住脑袋,一声怒吼响彻房间:“好气啊!”

......这是那个清冷孤傲的影帝?

翌日,顶着浓浓的黑眼圈的忻姿一大早就乖巧地坐在其中一间化妆室,等待化妆师姐姐的巧手降临。

“你皮肤真好,一点毛孔都没有,对化妆师而言轻松许多!不过你昨天没睡好吗?”

唐晚作为总导演李舒沛的妻子,在服化道也是一个响当当的角色。

她所成立的TW工作室近几年一跃成为化妆界数一数二响当当的顶级招牌,加上这部电影是丈夫的转型力作,对于特效化妆的要求甚高,因此她也就格外的多加关照。

本来她今天只是抱着来探班的心思,可是一大早经过化妆室,居然看到灯光明亮,人影晃动,她还以为是自己工作室的员工在做提前准备,想着来好好鼓励一番。

却没想到,唐晚看到的居然是传说中的女二忻姿,她静静地坐在位子上,一页页低声琢磨着每一句台词的表演方式,有些句子她居然分了两三种语调来尝试。

就唐晚来的这几分钟,她专心到都没有发现她,对于早已习惯了艺人姗姗来迟的幕后人员,这份专注和用心让她颇为感动。

之后一番攀谈后,唐晚更是彻底喜欢上这个女孩,她并不像外界所言的那么气焰嚣张,在她看来,更多的只是少女的狡黠和爱开玩笑而已。

因此当唐晚获知,忻姿正在等待化妆后,便自告奋勇地为她亲自打点妆容。

“唐姐,您的皮肤才好呢,我们一起走出去,当姐妹都有人信呢!”忻姿因为自小一个人长大,早已学会千错万错马屁不错的道理,惯是嘴甜到令人发指。

“岁月饶过谁?我的年纪当你妈妈都足够了呢!”

“饶了您啊,我们离那么近,半条细纹都看不到,说出去谁信啊!”

唐晚被她哄的花枝乱颤,连带着化妆就更加的细致了,不仅为戏,更是为人。

当八点准时踏进化妆室的TW的员工看见老板亲自在给人画眼线,还有说有笑的时候,那份惊讶更是直接破表。

唐晚可是出了名的挑剔、严肃、暴脾气,平时总是冷着一张脸,号称:鬼见愁。

再一看,坐着的人居然是进组当天就为了一条眉毛而乱发脾气的忻姿,所有人的心瞬间沉入水底。

嚣张***& TW女魔头?

看着愣在门口的一群人,唐晚锁紧眉头,语气严厉:“一群人堵在门口干什么?准备工作不做了是吗?不想干就早说,没人求着你们留在这!”

被鬼见愁这么一骂,大家便急急忙忙各就各位,毕竟特效化妆都是历时超久的。

半个小时后,唐晚满意的看着镜子里完妆的忻姿,低下头凑紧她的脸,轻拍着她的肩膀,在她耳边轻柔低语:“去吧,加油!”

当心跳如鼓的忻姿同手同脚走出化妆室的时候,看见站在摄影棚正中间的祁悦时,一下子就平静了下来。

他一身红衣,妖娆而魅惑的眼神直直地穿过人群,射向她的时候,她知道:他在认真地兑现昨晚的承诺,尽力配合……她!

忻姿闭上眼,带入角色的情绪,再睁开眼,她的眼里一片阴鸷,还带着一丝难言的执念,对他!

忻姿饰演的女二君兰是云昶教授的科学助理,一直以来偷偷暗恋着他,在流落荒岛后,即使得知了他因异变而变本加厉的扭曲心理,她依旧不改,帮着他猎杀一个个目标。

在一次计划捕杀女一和男二的过程中,甚至以自己的生命为饵也依旧面不改色,最终被女一重伤,残酷的是教授明明可以救她,却袖手旁观,将她也一并制成标本,死前唯一的心愿只是想能多看教授一眼。

第87场讲述的是她设陷阱捕猎女一不成,反被砍成重伤之后,她被教授扛回废屋实验室后,与云昶教授之间发生的最后对话,此时的云昶教授已经完全疯狂而变态,一身女装,满身是血,而女二君兰早已奄奄一息,整场戏台词不多,却情绪深沉而复杂。

简单来说,就是极其考验演技。

因为这只是一场试戏,同时又压上了角色一注,因此现场并为开机,但演职、工作人员却都几乎悉数到场。

不过从大家的表情来看,很明显,没有人对忻姿有任何期待,她除了瞪眼还会什么?

当大家还在磨磨唧唧、聊天问候的时候,没想到这场试戏的两位演员已经完全沉浸角色。

——忻姿整个人完全靠坐在一破废弃的木板上,浑身散发了一股死气沉沉的绝望,眼神空洞而无神,腰腹的伤口她仿佛丝毫不在意,任由血液流出身体而视若无睹,面上也没有丝毫面对死亡的恐惧,反而是一种平静。

——但是当她看见祁悦推门而入的时候,眼中突然迸发出强烈的情感,有眷恋、有不舍、有担心、还有浓浓的、求而不得的爱意,她看着教授一步一步地走向她,每走一步她的脸上都漾起一抹弧度更深的笑容,当他走到她面前的时候,她仿佛像是初见的时候那般,含着少女的浓浓的倾慕,记忆仿佛重叠。

——祁悦缓缓地在她身边蹲下身,虚扶着她,满是鲜血的脸上欠着一双妩媚勾人的双眼,笑意盈盈地望着她,四目相对,一片寂静。

——他手持一把手术刀,轻轻地划过她腰腹的创面伤,带出一条新的血迹,而忻姿却连眉头也没有皱一下,她艰难的爬向他,抬起手抚上他的脸,表情悲怆而卑微,无比缓慢而小声说道:“教授,我……不怕死,却怕再也看不见你,求你一件事:把我的尸体放在能常常看见你的地方就好,可不可以?”

——祁悦没有回答,也没有拂去她抚上他脸的手,只是静静的注视着那把手术刀,每陷进去一寸,他的眼神就变得更亮一分。

——忻姿为他擦去脸上的血迹,可是不管她怎么擦都擦不干净,她看了看自己的手,苦笑了一下,自己何尝又不是满手血,她慢慢的滑向他的手,握紧了他的持刀的手,慢慢地、深深地插进自己的身体,当她看到自己的鲜血染上他手的时候,笑得极其满足。

——她的嘴角溢出了一丝血迹,无声的开口:“教授,再见了!”便彻底像个断了线的娃娃倒在了他的怀里,却不料祁悦嫌恶地推开她,抽回手术刀,环顾四周,却连看都不看她一眼,便径直走出了废屋。

——阳光洒进废屋,只能看见死后的她带着笑容的半张最后的脸面容,更显悲凉。

现场一片寂静,当忻姿慢慢坐起来的时候,所有人还沉浸刚才的余悸之中。

虽然整场戏没几句话,但是两人的表情刻画、情感表达、氛围塑造的恰当好处,让周围的人深刻地被震撼到了,也不知道是谁,鼓起了掌,整个摄影棚顿时爆发热烈的掌声。

总导演李舒沛“砰”地一声,一巴掌排在桌子上,把大家的掌声、赞叹声、话语声彻底打断。

所有人怔愣地看着他怒气冲冲地走到摄影总监池英泽,扬起他标准的大嗓门,喝道:“你刚刚那段开机了没?拍下来了没?拍没拍?”

一连三句问题把池英泽吓得顿时找不到北,不假思索地回道:“刚才是试戏,当然没开镜,这还用问!”

虽然早料到如此,但是李导还是气的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一边原地转悠,一边喃喃地说道:“刚才那段表现的那么恰当好处,不拍下来太可惜了,下次还不知道忻姿还演不演的出来,气死我了!”

忻姿缓过情绪,慢慢走出角色的悲怆,突然看见李导孩子气的发脾气,一时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慢慢地走向李导,微微鞠了个躬,一阵莞尔:“李导,谢谢您的表扬,正式演出的时候,我会表现的更好的,请您相信我。”

李导一脸的尴尬、进退两难,或许之前怎么都没想到这个出了名的“一二三四五六七”***,居然能有如此表现。

想到之前自己还有换角的念头,老脸“唰”的红成猪头,恼羞成怒地甩甩手,摸摸自己油到反光的大光头,拿起扩音喇叭就大声喊道:“知道了,试戏就到这里,各组各就各位,等下开始今天的拍摄安排。”

李导话音未落,忻姿就踮着脚,抬着头,充满希冀地到处寻找那抹熟悉的红色身影,此时她最想感谢的就是祁悦。

很多情绪在他的引导下,自己才可以完成得那么自然,满心满眼地想和他一同分享自己的喜悦。

忻姿至今还沉浸刚才祁悦的演技之中,他眼波流转间都是无限压抑的疯狂,举手投足里都透着穷途末路的绝望,只是瞥一眼就能瞬间感到一阵胆寒。

绝对无法想象他曾经的角色往往不是man到荷尔蒙炸裂,就是苏到一个眼神就是绝杀,伴着他天然低音炮特效,就算是演糙爷们也带着性感劲儿,即使一身匪气也完全遮掩不住的独特魅力。

看他的戏分分钟让人忘记什么小奶狗、小狼狗,以前的自己除了舔屏,还能做什么?

犹记得上辈子在活动前夕那晚,她还在寝室里对着床头祁悦的海报,仰天长啸一声:“老娘先舔为敬,你们随意。”

惹得寝室的几个女孩各种羞涩和调笑。

可她还没把祁悦找到,龙岚和陶云桦却结伴,大大方方地向她走来,停在她身前一米的样子。

忻姿狠狠地瞪了龙岚一眼,长得高了不起啊!妨碍她找祁悦了!

可龙岚丝毫不以为意,仿佛没看到她的白眼似的,冲她粲然一笑:“你表现的真好,这场试戏你赢了,我为我之前的失言道歉。”

“我也是。”陶云桦热络地牵住她的手,满脸笑意盈盈,一脸赞许的开口,“总之我认可你的演技,之后要保持,我们一起加油!”。

“你……你们道歉也要一起来的,是不是瞧不起单身狗,我发起狂犬病连我自己都怕,走开,别挡路啦!”

忻姿难以抑制突来的害羞,一把拨开他们,顶着涨红的脸冲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因为未料到他们这么郑重其事地过来道歉,以至于一下子开心到反而气急败坏地瞎嚷嚷。

没想到她逃过了这茬,却直直撞进刚从洗手间出来的祁悦怀里。

祁悦稳稳地扶住她的胳膊,失笑地摇摇头:“走路那么冒失?”

他看着她傻愣愣的表情,一阵好笑:“演戏演傻了?”

“不是傻,是这个世界太乱了,祁悦你要不要来我的心里躲躲啊!”

“……你这样,开心?”

“开心啊,不把心打开,你怎么进来!”

他要不是看着她一脸的诚挚,确定她是认真的,不是在搞笑,否则真的想一脚把她踹出去。

忻姿看着眼前美艳性感、可盐可甜的他,止不住得心跳加快,同样的妆容,带入角***绪的他疯狂而妖娆,此刻的他却美成一幅画,简直瞬间能掰弯所有直男癌。

暗暗忖道:老天啊!一个男人那么漂亮,还给不给女人活了?

祁悦感觉到她的眼神越来越热烈,忍不住别开眼,推了她一下:“你不是去洗手间吗?”

“等一下,去之前,我有个坏消息要告诉你。”

“你那般绝色,以至于我对你的心思已经不单纯了呢!”

说罢,她捂着脸,一瘸一拐还跑得飞快。

只留下原地的祁悦望着她的背影,一脸高深莫测地重复着:“……心思不单纯?”

那腥臭的水,漫过了沐婉章的身子。
她的四肢被水泡的浮肿,甚至还有蚂蟥在叮咬着她,吸食着她的精血。
水牢中的那个女子,就像是失去了生机一般。
“这,该不会是死了吧?”
那牢头话音刚落,却听到一阵脚步声匆匆而至。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一声,让沐婉章幕的抬起头来。
她眼含泪水,似乎是终于等到这一刻了。
沐婉章用深情的目光看着秦北晋,他们曾经的日子是多么的琴瑟和鸣。
世人皆知,秦北晋对她用情极深。
为了迎娶她进门,十里红妆相迎,在整个西夏大摆筵席。
只是他去了一趟北疆,为何事情就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秦北晋回来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下令将她关押,不得任何人探视。
甚至将她的贴身奴婢,尽数斩杀,让她根本连求助的机会都没有。
她的泪目,让前来的秦北晋一下子就愣住了。
秦北晋低低的喊出她的名字,这让沐婉章浑身一个激灵。
沐婉章低喊一声,这一声都已经抽走了她全身的力气。
只是她的话音刚落,就有两个身着碧绿色翠衫的丫鬟冲了出来,衣服义愤填膺的模样。
“王爷,这个妖妇做的事情,难道你都忘了吗?***现在还躺在床上生死不明啊!”
“是这个妖妇,幻化出***的模样,蒙蔽了王爷的双眼!”
秦北晋的眼神凶狠,如若不是他此次前去北疆,又怎么会了解到这件事情的真相。
这个妖妇,竟然为了一己私欲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简直罪不可恕。
“毒妇,你犯下如此的滔天大罪,本王定然不会饶过你。”秦北晋的话,戳破了沐婉章最后的希望。
那男人冷眼望着她,侧身问着牢头。
她何曾做过那样的事情,幻化成别人,取代沐婉章。
她本就是沐婉章,为何要认这样的罪。
“婉章没做过的事情,婉章不认!”
她说的极轻,极轻,可是却十分坚定。
“妖妇,只要你将如何陷害小婉的来龙去脉给本王说清楚了,本王就放过你!”
沐婉章泪眼婆娑,这就是曾经说要护着自己生生世世的男人。
如今却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这般的对待自己。
“不认,婉章便是死也不认!”沐婉章是相府出身,那身上有着文人的节气,宁死不折。
秦北晋冷笑一声,“好,很好!”
“给我打,狠狠的打!”
牢头听完这话,拿起手里的毒刺鞭,一下又一下用力的挥打着。
他每用力一次,那毒刺鞭就将她的皮肉倒刺着割开,皮开肉绽。
沐婉章那浑身上下,都是血淋淋的。
她身上的池水,很快就变成了一汪血水。
“王爷,这妖妇,若,若是死了,该如何?”
秦北晋的嘴角浮现出一个残忍的微笑,“死了,就将她肚子里的妖物取出来,喂狗!”
沐婉章的心痛极了,她知道他这是在提醒自己,让她连死都不敢死!


“王爷,奴婢自幼生活在北疆,听闻北疆有一种秘术,便能让幻化的人露出原样来。”那绿衣少年名唤流萤,她开心的将这法子说了出来。
另外一女子名唤妙莲,她嗔怪的看了一眼流萤,“你瞎说什么,***心善,这法子是万万使不得的!”
“流萤当然知道***心善是舍不得的,所以也只好请相爷来协助了啊!”
秦北晋的眉头一皱,这件事情,确实应该让相爷知道了。
牢头听闻后,一动不敢动,相爷护女,这举国上下都知道。
这要是让相爷知道了这件事情,他可是连命都要没了。
只是沐婉章听到她们说到爹爹之时,她抬起头发,分明就看到了她们那眼中的得逞。
“不不——”她低低地呢喃着,发出困兽一般的嘶吼。
爹爹,你不要来,不要中了这些贼人的奸计。
沐婉章的逃避,在秦北晋看来,就好像是在承认了什么一般,这就更加认定了,这便是妖妇所幻化,他要让相爷来瞧瞧,这到底是个什么妖物。
况且,小婉性情大变,尤其是不能再受刺激了。
秦北晋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给他说了一次,原来是他带兵打仗到北疆。
却发现自己的妻子竟然成为了军妓,她更是哭诉着自己如何被人陷害,那妖妇如何幻化出自己的模样,连带着他们那还没成型的孩子,一同陨落了。
沐相狠狠的拍着桌子,“晋王实在是糊涂,这事怎可道听途说?”
要是细细观察之下,沐相似乎有些恼羞成怒的模样。
“岳父,是与不是,你一见便知本王是不是一派胡言了!”秦北晋知道这事,他接受不了,于是直接将他带到了王妃的闺房之中。
便是隔着帘子,沐相都能瞧见那与婉章一模一样的容颜。
他忍不住倒退几步,脸色惨白。
“小婉,你瞧瞧,是谁来见你了?”
秦北晋温柔的扶起那床上的女人,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每次见到小婉,总是忍不住的想要亲近她。
大概是他真的太爱她了,只要是拉着她的手,他的浑身都舒畅了。
“爹爹?”床上的人眸光微转,眸子里似乎还有一抹狡黠。
沐相指着那床上的人,眼光狠毒,“妖妇,果然是你回来了!”
“王爷,小婉好怕,父亲这是怎么了?难道都不认识小婉了吗?”床上的人儿,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只是她的哭声却要将秦北晋的心都给生生的疼碎了。
“小婉,有本王在,任何人都欺负不了你,本王会向沐相证明真相的!”秦北晋虽然不舍得她,还是一下子站了起来。
“请沐相随本王来,本王要让你瞧瞧,谁才是那个真正的妖妇!”
沐相听了这话,只觉得心里咯噔一下。
小婉,怕是遭了毒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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