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俄罗斯女诗人 阿赫玛托娃诗选的诗 <勇气...

[俄罗斯] 阿赫玛托娃著;翻译:晴朗李寒

  阿赫玛托娃()是俄罗斯文学史上最著名的女诗人之一。有“俄罗斯诗歌的月亮”美称。她和第一任丈夫古米廖夫同是阿克梅派的杰出代表。命运多劫,而创作不止,一生出版的诗集有《黄昏》、《念珠》、《白色的云朵》、《车前草》、《耶稣纪元》以及长诗《没有主人公的长诗》、组诗《安魂曲》等。她出生于奥德萨一个海军工程师家庭,1910年与诗人古米廖夫结婚。与丈夫、曼德里施塔姆等人组建了俄罗斯“白银时代”的著名诗歌流派“阿克梅派”。1912年,她的第一部诗集《黄昏》问世。此后陆续有诗集《念珠》、《车前草》等出版。十月革命后,古米廖夫被处决,阿赫玛托娃受牵连,很少发表诗作。三十年代,她的儿子两次被捕,她依据自己的亲身遭遇,写下了她一生最重要的组诗《安魂曲》()。这是一部抒情组诗,抒发的是一个母亲在儿子无辜被捕后无比痛苦的心情,以及对造成这一切的错误政策的愤懑与不平。《安魂曲》虽然有着诗人自身的遭遇,但她的诗是献给所有人的。她关心的不仅仅是自己的儿子,还有祖国和人民的命运。全诗230余行,分为献诗、前奏、判决、致死亡等6部分。组诗当时未能发表,直到1987年才问世。卫国战争中,阿赫玛托娃写下了许多爱国主义诗篇。1946年,她曾遭受不公正的批判,五十年代后期才得以恢复名誉。长诗《没有主人公的歌》(1940一1962)是其诗歌创作的总结。此外还著有《光阴飞逝》等。安娜·阿赫玛托娃是现代俄罗斯文学史上最富魅力而又复杂的文学现象之一。她以其传统而又自出机杼的诗艺,在众多的白银时代女诗人中高出一头,她早年以撷取生活的戏剧性细节表现恋爱中人物的心理活动而见长 。在走过了偃蹇多舛的生活道路之后,诗风变得开阔而苍凉,形式上也随之转变。


《我们将不会从同一只杯子》

我们将不会从同一只杯子


喝水,或是饮甘甜的美酒,
而黄昏时一起眺望窗口。
你呼吸着阳光,我呼吸着月亮,
可我们在同一的爱情中生长。

我真诚温情的朋友总在身边,


与你相伴的是你愉快的女友。
我明白你灰眼睛的慌乱,
你是我伤痛的罪魁祸首。
我们不会更多地短暂约会。
因此我们的安宁应该珍惜。

只要你的声音在我的诗中歌唱,


在你的诗中散发我的气息。
呵,如同篝火,无论是忘却,还是恐慌。
假如你知道,现在我是多么想亲吻
你干燥的、玫瑰般的双唇!
你将被抛弃!这臆想出的话语-
难道我是一朵花或是一封信?
注视着窗间渐暗的穿衣镜。

又是石头般的话语 跌落于


没关系,对此我早有准备,
无论如何都会把它战胜。
我应该把记忆彻底杀尽,
应该,让灵魂变得石头般坚硬,
我还必须重新学会生存。

不是吗……听夏天热烈的沙沙声,


好象节日就在我的窗畔。
明朗的日子和空空的房间。

哎,我猜到那个小偷不难


他会亲自归还自己的猎物

这些疯子!我自己也不知道,


我带领你们走向最后的死亡,或是天堂。
把我们连在一起,恰似机警的敌人,
我害怕这火焰般誓言的诚挚和忠贞。
在什么地方你们赴过宴席,
于黑暗年代的黑色断头台上。
你们和我分担了怎样的耻辱,
你们活过,你们活着,你们还会活下去,
而我——却是一颗流星。
1959年10月10日莫斯科(白天)

我喝这杯酒,为了那被拆毁的家园


我也要为你喝这杯酒,——
为了出卖我的双唇的谎言,
为了,世界的残酷与粗暴,
为了,上帝没有来拯救。
因为,爱情的无言使心灵
而清鲜的密林里阒然无声……

《我快疯了,哦,奇怪的男孩》

我快疯了,哦,奇怪的男孩,


我是为你哭泣吗,奇怪的男孩,


你的面庞是在对我微笑?
这枚光滑的指环如此漂亮。

就在这一月的夜晚,没有星光,


列宁格勒走出死亡的无底深渊,
它吃惊于前所未有的遭遇,
亲爱的,今天是你的节日。
我竟找不到比喻的词汇。
它们比初开的紫罗兰还明亮,

于是我明白了,什么也不要说,


冰雪覆盖的树枝断落在地……

《我来到这里,无所事事》

我来到这里,无所事事,


对我来说哪都一样,无聊烦闷!
山岗之上磨坊昏昏欲睡。
岁月可以在此缄默不语。
我在池塘畔呼唤美人鱼,
我不说话。默默无言,准备
——致В. А.科马罗夫斯基

四月安静的一日给我带来


你知道,在我体内还存活着

我没有听见那些丁当声,


它们沉浸在纯净的糖衣里。
那七日时而发出红铜的哗笑,

《我没有掩起那扇小窗》


可以直接看到里面的房间。
我曾是你难以忍受的思念。

《我不知道,你是生是死,——》

我不知道,你是生是死,——


这一切都献给你:白昼的祈祷,


谁也不曾占据我的内心,


谁也不曾使我倍受煎熬,
甚至那个宠爱并忘却我的人。
1915年夏,斯列普涅瓦

《我哭泣过,也忏悔过》


哪怕是雷霆在天空轰鸣!
我知道无法忍受的疼痛,
我害怕,害怕去见不再爱的人,
他仅仅问道:“亲爱的!
你在哪为我做了祈祷?”

《我不会乞求你的爱情》


它如今放在可靠的地方。
相信吧,我不会给你的新娘
但请接受我英明的建议:
让她保存好我的相片,——
新郎官们都是如此可爱!
和最初的温情时光的记忆,
一切都立刻变得令人厌恶——
请你不要来。我不认识你。
我对你又能有什么帮助?
我不能医治好你的幸福。

《我活着,像闹钟里的布谷》

我活着,像闹钟里的布谷,


不去羡慕森林中的小鸟。
人们上紧发条——我就咕咕鸣叫。
我希望只有我的仇敌才能拥有。
1911年3月7日,皇村。

《我出语成谶招来亲人的死亡》

我出语成谶招来亲人的死亡,


哦,我多么悲痛!这些坟墓
都曾被我的话语不幸言中。
恰似乌鸦们一样盘旋,嗅到了
我的爱情同样欢腾跳跃着,
与你相伴我觉得甜蜜和狂热,
你这么近,就像胸膛贴着心。
请把手给我,平静地听我说。
好让我不知道,你在哪里。
哦,缪斯,不要呼唤他,
就让他活着,不会吟哦诗歌,

《致亚历山大·勃洛克》


宽敞的房间里多么安静,
升起在浓密的灰蓝色烟雾上空……
安详地注视着我的面孔!

他有怎样的一双眼睛啊,


我呀最好,还是小心些,
烟气迷蒙的正午,星期天
那所灰色高大的房子里边。

《这事多简单,这事多明显》

这事多简单,这事多明显,


这事所有人都一目了然,
对一个陌生人充满依恋,
究竟为什么,我抛弃朋友
抛弃我热爱的城市以及故乡,
1917年夏,斯列普涅瓦

通向往昔的路早已关闭,


如今那些往事对我还有何用?
那里有些什么?——血污的炉灶
沉寂,尽管我这般乞求……
就像奥特列皮耶夫和普加乔夫,
如同花岗岩,不可战胜,
从利巴瓦到弗拉迪沃斯托克
严酷的诅咒低沉地轰鸣。

他曾喜欢过世上的三种事物:


黄昏时的歌唱,白色的孔雀
他不喜欢,孩子的哭啼,
不喜欢喝茶加入马林果酱
……而我曾是他的妻子。

《你想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

你想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


于是,手扶栏杆,相互道别,
“就这样吧……哦,不,我忘记了,
我爱您,我还在那时候就爱过您!”

《家中立刻变得一片安静……》

家中立刻变得一片安静,


最后一朵罂粟花已然凋残,
我又遇到了早年的黑暗。
哪里有快乐,哪里有忧虑,
温情的未婚夫,你在哪里?

神秘的宝石戒指没能找到,


1917年7月 斯列普涅沃
或者阴雨连绵时站在甲板上,
但是,我预感到了和一个人的
相见,他将成为我的星辰,
由于这咸涩的泡沫和海风
我将一小时比一小时变得年轻。
1917年7月 斯列普涅沃

《你永远那样神秘和清新……》

你永远那样神秘和清新,


我对你一天比一天温顺。
可是你的爱情,哦,我严厉的朋友,
却用铁与火考验着我的忠贞。
并且很早就不再让我祈祷。
其他一切都没什么大不了!

就这样,大地与天空都变得陌生,


我活着,再也不会歌唱,

《这次相见对谁都不要宣扬……》

这次相见对谁都不要宣扬,


没有歌声,痛苦也渐渐平息。
我更需要他唯一的诺言。

你,全身沾满小草的露水,


用好消息使我的灵魂重生,——
不是为了欲望,不是为了消遣,
而是为了伟大的尘世的爱情。
1916年5月17日斯列普涅沃

《我心中曾有一个声音……》

我心中曾有一个声音。他高兴地召唤着,


放弃自己荒凉而罪恶的故土,
我擦净你手臂上的血液,
从内心掏尽你黑色的耻辱,
覆盖你的创伤与屈辱。”
别玷污了我哀痛的灵魂。

《哦,这是寒冷的一天》

哦,在神奇的彼得罗夫市


晚霞犹如深红色的篝火,

就让他不想看到我的眼睛,


它们能预见未来,忠贞到老。
还有我傲慢的唇吻上的祈祷。

《你怎么能眺望涅瓦河》


我没有白白地因悲伤赢得名气。
黑色天使的翅膀多么锋利,
最后的审判很快就会来临,
恰似玫瑰花,在大雪中绽放。

《滨海花园的道路变得幽暗》

滨海花园的道路变得幽暗,


我非常平静。只是不要和我说起他。
你可爱而忠诚,我们将成为挚友……
而温和的月光,将如雪花的繁星,
天空的尽头,那样模糊,赤红,
复活节音调多变的微风,
以及生锈的铸铁栅栏上的
1916年10月,塞瓦斯托波尔

《如同未婚妻,每天黄昏……》


在世间对任何人作恶。”
新鲜的草皮,它在不易觉察地融化。
杀死了刚刚萌生的嫩芽。
这提前而至的死神的面孔如此可怕,
让我不敢正视上帝的世界。
而我心里的痛苦,是大卫王
不可违背的长达千年的赠与。

《我们还没有学会告别》

我们还没有学会告别,——


你若有所思,我沉默不语。
我们没有看一眼对方,就走了出去……
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如此?

我们坐到通向墓地被践踏的


你用木棍勾画出一座宫殿,
我们二人将永远生活在那里。

《我向窗前的月光祈祷》

葡萄藤绽开花朵,今天晚上我就二十岁了

我向窗前的月光祈祷——


今天从清早我便沉默不言,
而我的心——裂为两半。
还是那声音,还是那眼神,
一切都好像一年前的模样。
使粉墙上的石灰五彩缤纷……
你的话语却是那么单纯。
而在它的背后河水蔚蓝。
你告诉我:“奥菲莉娅,去修道院吧
或者去嫁给那个混蛋……”
王子们永远都只会这么说,
但是我记住了这句话,——
就让它一百年不断地流淌
像白鼬皮的长袍披在肩上。
每个眼神都突然闪烁出火焰……
我爱你,就像四十个温情的姐妹。

《有时我们咒骂着对方》


当激情泛滥,炽烈到白热化。
对于我们一个地球是多么狭小,
疯狂的记忆折磨着我们,
强者的拷问——灼人的病痛!——
而在无边的深夜内心学着
寻问:哦,离去的朋友在哪里?
有时候,透过阵阵神香的烟雾,
合唱声四起,狂欢或遇险时,
那严厉而固执地注视灵魂的
依旧是无法逃避的那双眼睛。

时而像条小蛇,蜷缩成一团,


时而化作一只鸽子,整天
在洁白的窗口低声咕咕。

时而在耀眼的霜雪上闪光,


时而在紫罗兰的睡梦中惊醒……
但它总忠实地悄悄引导你

在小提琴忧郁的祈祷声中


在那还不熟识的微笑里。

《一颗心不会和一颗心钉在一起》

一颗心不会和一颗心钉在一起,


如果你想——尽可离去。
为路上自由来去的人准备就绪。

我不会哭泣,我不会抱怨,


我注定不能成为幸福的女人,
请不要吻我,我已疲惫不堪,——

这些锐利的折磨人的日子


与苍白的冬季一起熬过。
你比我的意中人还要出色?
椴树掀动甜蜜的气息……
敲击得越发轻微,低沉……

《深色的面纱下我抱紧双臂》

深色的面纱下我抱紧双臂……


“为什么今天你的脸色如此憔悴?”
——是因为,我用苦涩的忧伤

我怎能忘记?他踉跄着走出去,


我没有碰一点栏杆,奔下楼,

我气喘吁吁,冲他大喊:“从前的一切,


都是游戏。你要走,我就去死。”
他平静而又可怕地微笑着
对我说:“别站在风口里。”

《有个男孩,吹弄着风笛》

有个男孩,吹弄着风笛,


有个女孩,编织着花环,
森林中有两条交叉的小径,
远方的田野上是遥远的星光,——

我看到了这一切。我记住了这一切,


唯有一件事情我永远都不明白

我不祈求智慧,也不祈求力量。


哦,只求让我在火堆边取暖!
我冷呀……那有翅膀的或没翅膀的,
快乐之神,从来不把我探望。

《不,不是象棋,也不是网球》

不,不是象棋,也不是网球……


我和你玩的,不是那些游戏,
人们对它有另外的叫法,
如果需要称呼它的话……

既不用分别,也不用再见,


既不用对话,也不用沉默不言……
我不会再用未得满足的哀怨声

它熠熠闪光,窸窣作响,


太阳苍白暗淡的面孔——


我内心清楚,是谁家的孪生子
被不幸的预感永远夺去,
“在晨光中你曾与谁亲吻,
向谁发誓,会在分手时死去,
在漆黑的门口痛哭流涕?
曾有个声音如老鹰的尖叫,
抖落下来,把我的床榻盖严……
哦,你的嘲笑不是没有根据,
和不怀好意的嘲笑的嘴唇。
并且发誓,会在分手后死去,
你是否藏匿起炽热的快乐,
在黑色的大门口嚎啕大哭?
那人很快,哦,很快就会死去。”
掉落下来,把我的床榻盖严……
哦,你的嘲笑不是没有理由,
我不由自主说出的谎言。

《“神秘的春天还懒散无力”》

神秘的春天还懒散无力,


透明的微风在群山间游荡,
就连深深的湖水也变得蔚蓝——

我们的初遇曾令你慌乱不安,


可我已经祈祷能再次相见,
你看今天又是一个炎热的黄昏,——
太阳低低地悬在山巅……

你不和我在一起,但这并非别离:


每一刹那对于我——都是激动的消息。
我知道,你的内心如此痛苦,
你竟不能说出一言半语。
像这样,稍稍可见翘起的唇角。
无所谓,即使你无耻而邪恶,
无所谓,即使你爱着别的姑娘。
我的面前是金色的读经台,
而我的身边是灰眼睛的新郎。

《你不要把真正的柔情……》


和随便什么搞混,它是如此安宁。
你用不着把皮大衣爱惜地
你也没必要用温顺的话语

《你好!你是否听见书桌右边……》

你好!你是否听见书桌右边


你还没有写完这些诗句——
没看到我的双手和眼睛。
你这里多么明亮和宽敞。
请不要赶我走,把我赶到
那里污浊的河水正在结冰。

《阳光的记忆在心中减弱……》

阳光的记忆在心中减弱。


狭窄的运河已不再流淌——


这里再也不会发生什么,——
或许,我不成为您的妻子,

阳光的记忆在心中减弱。


可能吧!冬天用一个晚上
1911年1月30日,于基辅。

《高远的空中云朵变得灰暗……》

高远的空中云朵变得灰暗,


如同铺展开松鼠的毛皮。
他对我说:“柔弱的雪姑娘,您的身体
会在三月融化,这没什么可惜!”

松软的暖袖里我的双手冻冷。


我有些害怕,不知为何心神不宁。
哦,如何召回你们,飞快的一星期,
他那轻飘飘片刻的爱情!

我既不想苦痛,也不想报复,


就让我随最后一场白色的暴风雪死去。
洗礼节前夕我就预测到这种结局。
我在一月的时候还是他的发妻。
1911年春天,于皇村。

《蓝葡萄的甜蜜气息……》


我谁也不需要,对谁也不怜惜。
柔韧的蒿柳树干仍然纤细,
白云飘荡,像冰块,像冰块
浮在蓝色河流的明净水波里。
请快去向浪花低诉悲痛。
哦,也许,她会回答你,
而也可能,她会亲吻你。

《我看见,看见一弯月亮……》


穿过茂密的爆竹柳的叶片,
我听见,听见没有钉过掌的马蹄

怎么了?你也不想睡去,


一年了你都无法把我遗忘,
用那些恶鸟般尖利的叫声,
是我在凝视你的眼睛吗,
从那些苍白、暗淡的书页之上?

为什么你徘徊着,像一个窃贼,


或许你记得我们之间的约定
你是在等待我的出现吗?

我要睡了。在窒闷的昏暗中


敲打声又起。这声音就像

《春天来临前会有这样的日子……》

春天来临前会有这样的日子:


草地在厚实的积雪下歇息,
快乐而干燥的树木在喧哗,
温暖的春风变得温柔而有力。
身体惊诧于自己的轻盈,
甚至自己的家你都认不出,
而那首歌曲,先前已然厌倦,
如今却像新的,你又激动地把它唱起。
1915年春 斯列普涅沃

《傍晚的光线金黄而辽远……》

傍晚的光线金黄而辽远,


可我依然为你的到来而高兴。
上面写满我少年的诗篇。
请原谅,原谅我,为了你
我接受的东西实在太多。

《今天人们没给我带来书信……》

今天人们没给我带来书信:


他忘记写了或是已然离去;
正是春天,像白银欢笑的颤音,
一艘艘轮船航行在港湾里。
今天人们没给我带来书信……

他和我在一起十分短暂,


他对我如此多情,亲昵,
而现在是春天,春日的忧郁令人生厌,
他和我在一起十分短暂……

我听见:轻轻颤动的琴弓,


弹奏着,弹奏着,像临死前的哀痛,
我害怕,我的心脏会炸裂,
不能写完这些温柔的诗行……

《“我学会了简单、明智地生活……”》

我学会了简单、明智地生活,


望着天空,向上帝祈祷,
学会了夜幕降临前久久徘徊,
以使多余的不安感到疲劳。

当牛蒡在峡谷中沙沙作响,


红黄相间的花楸果串低垂,
关于易朽的生活,它易朽而华美。

我回来了。茸茸的猫咪,


温柔地打着呼噜,舔着我的手掌,
在湖畔锯木厂的塔楼上,

只是偶尔宁静会被打断,


一只白鹳鸣叫着,飞上屋顶。
如果你来敲响我的房门,
我觉得,我甚至都不会听清。

《“他曾妒忌,慌乱而温情……”》

他曾妒忌,慌乱而温情,


仿佛神圣的太阳,他爱过我,
他杀死了我的白色小鸟,
好让它不再唱起往事之歌。

日落时他走进房间,说道:


“爱我吧,来,写下你的诗行!”
埋葬在老赤杨边的圆井旁。

我向他保证,我不会哭泣,


我的心变得比石头还硬,

《“ 一星期我都没有和人说一句话……”》

一星期我都没有和人说一句话,


我一直坐在海边的石头上,
我爱看,绿色波浪喷溅起的水花,
有过多少春天和冬天,而我
为何记住的只有一个春天。
当夜晚变得温暖,冰雪消融,
一个陌生人轻声地问我,
“莫非你就是,那个我从少年时代
就到处找寻的人,那个和我
一起玩耍,让我思念的可爱姐妹?”
我回答陌生人:“不是!”
当尘世的灯光把他照亮,
而他赠给我一枚神秘的宝石戒指,
以保护我不受爱情的伤害。
他还告诉我一个地方的四种标志,
在那里我们会再次相逢:
大海,圆形的港湾,高耸的灯塔,
而永远必须有的是——艾蒿丛……
生活怎样开始,就让它怎样结束。
1916年秋塞瓦斯托波尔

《“他在我的左肋用木炭……”》


再次放飞到荒凉的夜晚。

亲爱的!你的手不要颤抖,


而我忍受的时间也不会太长。
它会立在枝头,放声歌唱。

希望那个在自家静坐的人,


“这声音很熟悉,却不明白是什么含义”,——

《“缪斯顺着一条小路离去……”》

缪斯顺着一条小路离去,


这是秋天狭窄、陡峭的小路,
请她和我一起等待冬季。
她却说:“要知道,这里是坟墓,
那一只,在鸽群中洁白无比,
追随我的美丽客人而去。

望着她的背影,我默默无言,


仿佛通向她的王国的大门。

《“你如此浓重,爱情的记忆……”》

你如此浓重,爱情的记忆!


我只能歌唱和燃烧在你的烟雾中,
而对于别人——你却是火焰,
上帝啊,莫非为此我才时时歌唱,
莫非为此我才意***迷!
并用那些突然闪现的忘却洗掉
1914年7月18日斯列普涅沃

《致A.M.费多罗夫》

我和你走在黑色深渊之上,


一道道闪电,发出刺眼的光芒。
那个黄昏,我找到了无法估价的珍宝,
那时我们纯洁的爱情歌曲,
而黑色的深渊,睡醒了,默默地
你温柔而慌乱地亲吻我,
大风在深渊之上喧哗,呼啸……
十字架树立在被遗忘的坟墓上,
它变得苍白,像默不作声的幽灵。

我采摘了一束美丽芬芳的百合,


它们像一群纯洁天真的少女,矜持而羞涩,
那些花瓣颤抖着,沾满了露珠,
我从上面啜饮芳香、宁静和幸福。

仿佛由于痛苦,我的心战栗地揪紧,


而苍白的百合摇晃着花冠,
我又一次幻想着那遥远的自由,
在那个国度,我和你相依相伴。

《“哦,不要说!因为这些激动热情的话语……”》

哦,不要说!因为这些激动热情的话语


我即便在火中都会战栗。
慌乱地从你的身上转移。

哦,不要说!在我年轻的内心


你好像唤醒了某种奇妙的东西。
我感觉生活如同美好神秘的梦幻,
在那里有鲜花般的亲吻。
你在我的眼神里读出了什么,
为什么我在发烧,为什么我在打颤?
快走吧!啊,你何必来到我的身边。
我会带着引诱、迷人和摇曳的微笑
我柔软的身体如此轻盈与匀称,
啊,谁和我在一起,温存的拥吻
会让他的灵魂不得安宁……
我会爱。我有骗人的羞涩。
我如此温柔胆怯,总是默默无言。
如此的晶莹,闪烁着光芒。
你相信——它们会欺骗你
我的双唇间——是鲜红的爱意。
我的***比高山冰雪还要洁白。
我的声音——是天蓝色溪流的潺潺絮语。
我会爱。我的吻期待着你。

春天的空气有权超越规范……


请不要吹散白玫瑰编成的花环,
这洁白芬芳的玫瑰花环,
你在尘世也是孤身一人,
却带来了多余的生活的负担。

《“你来到大海边,在那里遇见了我……”》

你来到大海边,在那里遇见了我,


在那里,柔情融化,我也爱上了你。

那里有两个人的身影:你的和我的,


如今它们相互思念,溶解了爱情的忧郁。

浪花拍击着海岸,就像当时


它们没有忘记我们,永远不会忘记。

不屑于时间的漫长,轮船远航,


朝着河水汇入海湾的方向。

现在和将来都不会有终点,


恰如太阳信使自古至今的奔忙。

《“他的手上戴着许多闪光的戒指……”》

他的手上戴着许多闪光的戒指——


那是被他征服的少女们温柔的心。

那儿有钻石的欢腾,也有蛋白石的幻想,


还有美丽的红宝石神奇地闪烁光芒。

但他白皙的手指上没有我的戒指,


我还从来没有把它给过任何人。

这是金色的月光为我打造而成,


它在梦中给我戴上,并轻声为我祈祷:

“珍惜这礼物吧,它能满足你高傲的梦幻!”


这枚戒指我不会给任何人,直到永远。

《“他微笑着,站在门槛上……”》

他微笑着,站在门槛上,


越过他,我看见路尘飞扬,

《摘自瓦西里科的遗言》

啊,我的新娘,她想在哪生活


而我躺在坟墓中不去关心,
我的坟墓位于空旷的田野。

《“我的黑夜——都是关于你的呓语……”》

我的黑夜——都是关于你的呓语,


而白天——却冷漠地说:随他去!
它送给我的常常是忧郁。
是否很快就要把我燃烧完,

是否还要在大火中挣扎很久?


《“风啊,埋葬吧,请把我埋葬……”》

风啊,埋葬吧,请把我埋葬!


我的上空只有暮色迷茫,

我曾经和你一样,自由自在,


你看,风啊,我的尸体冰冷,
没有人来收拢我的双臂。

为了让我轻松地,孤身一人,


为春天,为我的春天歌唱。

《“你疯狂的眼神……”》


《“不知是我留下来陪你……”》


但是,分手,我的天使,

绿色的那个春天在宇宙中前所未见。

《“月光沿着地板流淌……”》


心儿立刻冻僵,又重新滚烫,
手指幸福地抚弄着秀发,
就像亚麻,这浅色的波浪。

闪电划过,仿佛一根火柴,


温柔的小鸟身穿白色羽裙

心儿剧烈地跳动,手臂垂下,


轻声叩问:“哦,上帝,你在哪里?”
我记得那令人心醉的嗓音,
我记得,它们是那么清晰。

《“天空的徽章古老,弯成弧形……”》

天空的徽章古老,弯成弧形,


上面有些什么,几乎分辨不清。
那位坐在小旅馆旁的女郎,
我嘱咐她,今天一定要把我来等。

而她注视着春天的草地,


笑着问:“也许,您不是本地人?!”
她离去时,只留给我一个眼神。

既看不到大路,也看不清小道,


我让四轮马车在此处停靠。
我从来都不喜欢金发女郎,
今天我真是非常走运……
小窗外的黑暗已渐渐消隐。

我登上弯曲摇晃的楼梯,


嘴里哼唱着《五月的相遇》,
旅馆老板为我点亮灯,不停唠叨:
“不要吵,有许多女士住在这房子里!”

《“活着的日子所剩不多……”》


但是怎能忘记,你心脏的跳动
我内心平静,知道这里面
永不熄灭的火焰的秘密。

《“我不再为侮辱的话语感到惊慌……”》

我不再为侮辱的话语感到惊慌,


对任何人我都不会指责。
请你,因为我可耻的生活

《“你凝视着我,好像在问……”》

你凝视着我,好像在问,


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
亲爱的,难怪你会佩戴着

“兄弟!我等到了光明的一天。


而你漂泊到了哪些国家?!”
“姐妹,请转过脸去,不要看,
我的胸口满是血淋淋的伤疤。”

“兄弟,这悲伤——就像锋利的短剑,


你似乎离它还很遥远?”
“对不起,哦,对不起,我的姐妹,
你的一生都会孤孤单单。”

这个清晨迷醉于春日的阳光,


露台上可以嗅到玫瑰的芳香,
而天空比青花瓷器还要明亮。
这个笔记本有着柔软的山羊皮封面;
我在阅读里面祖母当年写下的

我看见通向大门的道路,短木桩


在绿宝石般的草皮上清晰地呈现白色。
哦,心儿甜蜜而盲目地爱着!
绚丽缤纷的花坛令人欢欣,
暗淡的天空中传来乌鸦生硬的叫声,
而林荫路的深处是墓地的拱门。

《“蓝色的黄昏。晚风已温和地平息……”》

蓝色的黄昏。晚风已温和地平息,


明亮的灯光召唤我走回家去。
我心中猜测:“谁在那儿——莫非是新郎,
是我的未婚夫等在家里?”

露台上闪现着熟悉的剪影,


勉强听得到轻微的说话声。
我直到现在还不太熟悉。

白杨树不安地沙沙作响,


温柔的梦境把它们来造访。
群星也渐渐地暗淡无光。

我采回一束洁白的紫罗兰。


因为它里面深藏着秘密的火焰,
谁从我胆怯的手中取走花束,
他就会触到我手掌的温暖。

《“我是致命的,对于温情脉脉的年轻人……”》

“我是致命的,对于温情脉脉的年轻人。


我是痛苦之鸟。我是伽玛尤恩*。
可灰眼睛的人啊,我不会碰你,快些走吧。
我闭上眼睛,把翅膀收拢在前胸,
希望你别发现我,好让你走自己正确的道路。
而我会死去,奄奄一息,但愿你能找到自己的幸福……”
在秋天黑色的枝头伽玛尤恩这样歌唱,
然而行人却改变了自己光明的旅途。
注:伽玛尤恩(Гамаюн),俄罗斯神话传说中可预言未来吉凶祸福的神鸟。
以镀金的椭圆搂紧了你。
黑人手持蓝色羽扇站在身旁,
这个女子,苗条美艳,肤色白皙。

何等瘦削,这少女般柔情的双肩,


高高的蜡烛闪烁着昏暗的光线,
仿佛是站在教堂的大门前。

齐特拉琴摆放在旁边的青铜小桌上,


玫瑰插在带棱的高脚杯中……
在如此庄严宏伟的大厅里,
调色板在谁的手中颤动?
是为谁准备好的致命毒药?
那黑人站在身旁,相貌粗鲁,衣着漂亮,
眼神中闪烁狡黠的光芒。

赞美你啊,这无休无止的悲伤!


昨天他去世了,灰眼睛的国王。

秋日的黄昏,空气沉闷,满天霞红,


我的丈夫回到家里,语气平静:

“知道吗?人们把他运出了狩猎区,


在老橡树下找到了他的尸体。

可怜的是女王。如此青春年少!


一夜间竟变得无比苍老。”

丈夫在壁炉上找到自己的烟斗,


起身上夜班,走出了门口。

我要马上把自己的小女儿唤醒,


我要看一看她那双灰色的眼睛。

而窗户外白杨树沙沙作响:


“人世间已没有了你的国王……”

《“炎热的风吹来,令人窒息……”》

炎热的风吹来,令人窒息,


我的头顶上是天空的穹窿,
蜡菊干燥地散发着香气。

池塘慵懒地闪烁着银光,


躺在吊床花花绿绿的丝网上
今天谁会走入我的梦中?

《“它既富有又吝啬……”》


啊,那颗心……请掩藏起财宝!
我的眼睛要是没看见多好!

《“小桌上摆着茶水,蛋奶饼干……”》

小桌上摆着茶水,蛋奶饼干,


糖球放于白银的高脚盘。
她蜷起双腿,尽量坐得舒坦,
漠不关心地问:“已经到了?”
她伸过来一只手。我的嘴唇触到
我们没有约定将来的会面。
我知道,这事已经完蛋。

《致瓦\普\祖波夫伯爵》


那小窗上的雪光多么洁白耀眼。
温情地寄去对您的祝愿。

就让我坐在地下室中读书,


简单地度过一个个夜晚,
我们当时作出了明智的约定,

而您仍将是我忠诚的朋友,


您可知道,我病卧在沙发床上,

看着那束您送来的玫瑰,


我便回想起涅瓦河左岸边

《“我写下这些词语……”》


身体也可怕地变得僵麻。

远方的牧笛声渐渐平息,


而心中依旧是那么多谜语,
那些习惯了玩耍的人们。
原谅了他们残酷的玩笑,
啊,明天你会来探望我们
沿着最早那条雪橇小道。
它们的光线在白天越发柔和,

令人痛心的白色裹尸布向大地铺展,


让心灵重新激动而慌乱。
五年飞逝。这里的万物荒凉沉寂,
仿佛世界末日降临大地。
就像被永远解决的题目,
皇宫在垂死的梦境中安息。

《“我的房间中生活着……”》


一条行动迟缓而又美丽的黑蛇;

傍晚时我编写神奇的童话,


坐在通红的火焰旁的地毯上,
这死亡的、沉寂的模样……
确实,我想得到另外的东西,
最好不是毒蛇样的目光。

只是到了清晨,我才重新变得温顺,


像纤细的蜡烛般,点点融化……
才从我瘦削裸露的肩膀上滑下。

《“我不喜欢花朵——它们让我想起……”》

我不喜欢花朵——它们让我想起


晚餐已经摆上了饭桌……
而永恒的玫瑰的平常之美,
从童年时便成为我的快乐,
也是我迄今唯一的遗产,
就像莫扎特的音乐,就像深夜的黑色。

啊,你呀,我神圣的孤独!


时光宽敞,明亮而纯净,
孤独!不要相信远方的召唤
在那大门之后,是期盼的地狱。

《我久久地站立在沉重的地狱门口……》

我久久地站立在沉重的地狱门口,


而地狱中一片黑暗和死寂……
啊,甚至连魔鬼都不需要我,

《阿弗洛蒂忒,我在为你编排舞蹈……》

阿弗洛蒂忒,我在为你编排舞蹈,


洁白的面颊上泛起玫瑰的红晕……
每当夜深你莅临蛛网的宫殿,
请你走进我安静的房间。
浅紫色的雾气悄悄潜入山谷。
在虚弱的霞光中我脚下滑动,埋首劳作。
女神!我的颂歌献给你。
你的双手,像翅膀,手臂,像翅膀,
你的额头闪烁金色的光环。

你不可能使灵魂变成死的,


而在心里我永远不会违背

《“如果月亮不在空中慢慢前行……”》

如果月亮不在空中慢慢前行,


而是渐渐冷却——像深夜的烙印……
阅读着那些爱情的书信。
他记得那把秘密的锁具,
笨重地把镶木地板敲击。
和那些签名的模糊字迹。
难道还少吗?那些施加给他的,
他至今还忍受着的苦难?

《致费\库\索洛古勃》

你的木笛在寂静的世界上吹响,


死神的声音也秘密相随,
而意志柔弱的我,因你甜蜜的残忍

窄皮带里是文具盒与书本,


我快乐的男孩,这些椴树,也许,
还没有忘记我们的相遇。
只是,灰色的丑小鸭变了,
而忧郁,用它那不朽的光线
照射进我的生活,我却默然无语。

《“请你相信,不是毒蛇尖利的信子……”》

请你相信,不是毒蛇尖利的信子,


而是痛苦饮尽了我的血液。
白茫茫的原野上我成长为安静的姑娘,
我用小鸟般的啼叫呼唤爱情。

其他的道路早已对我关闭,


我的王子端坐于高贵的皇椅。
我是否欺骗过他,是否欺骗,我不知道!
只是我靠谎言在尘世栖居。

不能忘记,他如何来向我道别。


我没有哭泣:这是命运。
我占卜,希望深夜走进王子的梦里,
是否因为,我被关在重门之里,
是否因为,早有明眸善睐的温情美人鸟,
注:Сирин,我把它直译为西灵鸟,译意为美人鸟,俄罗斯神话传说中的神鸟,它与先前介绍的伽玛尤恩鸟不同,它是掌握着阴暗力量的鸟,也是美人头,鸟身。她的叫声人们通常无法拒绝,而听到她的声音后,会让人忘记尘世的一切,并很快带来恶运,甚至死亡。俄罗斯神话中还有一种神鸟,模样与她们都相近,叫Алконост,直译为阿尔科诺斯特,译意作人面鸟,恰恰与西灵鸟相反,她的叫声是可以为人带来好运的神鸟。

《爱情会早于一切成为死亡的灰烬……》

爱情会早于一切成为死亡的灰烬。


傲慢在平息,阿谀在沉寂。

爱情用那普通的、不熟练的歌声


你还不是头发斑白,神情忧郁。
站在你的花园、房子和田野里,

当你被她征服,饮下她的毒酒,


你看那些星星要比平日硕大,
你看那些野草,那秋天的野草

《人们仿佛用沉重巨大的锤子……》

人们仿佛用沉重巨大的锤子,


哪怕是用明亮的黄金赎买,——
我只想长舒一口气,只一次!
我多想从靠枕上抬起身,
再去看一眼宽阔的池塘,
再去看一眼,云朵飘荡在
我将接受这一切:痛苦与绝望,
沾满灰尘的披风,盖上我的面孔。

《恰似白色的石头沉在井底……》

恰似白色的石头沉在井底,


一段记忆藏在我的心中。
我不能也不想为此争斗:
它既是欢愉,也是苦痛。

我想,谁如果切近地注视


我的眼睛,就会立刻把它看清。
它若有所思地把忧伤的我
当成倾听痛苦故事的人。
变成了物体,却不消灭他们的意识,
好让奇怪的忧伤生生不息。
于是你化作了我的一段记忆。

《如今谁也不再聆听歌曲……》

如今谁也不再聆听歌曲。


我那最后的歌啊,世界不再神奇,
请你不要再撕扯我的心灵,不要出声。
前不久你还是自由的小鸽子
而如今你变成饥饿的乞丐,

《伴着钢琴上飞出的第一声旋律……》

伴着钢琴上飞出的第一声旋律,


我轻轻对你说:“你好,公爵。”
这就是你呀,快乐而忧郁,
站在我的面前,俯下身躯。

可是,在你固执而奇怪的眼神里


只是把那些金子般的话语
珍藏在我罪孽深重的心里。

有一段时间,你为烦闷所折磨,


你心想:六翼天使已经为我

《只剩下了我一个人……》


啊,我自由自在的朋友,

我不再用歌声召唤你们,


不再用泪水劝你们回返,
你们中的一人倒在了地上,
而另一个变成了黑色的乌鸦

这样的事一年只有一次,


我伫立在叶卡捷琳娜花园

我听见宽阔的翅膀的拍打声,


回荡在蔚蓝平静的水面之上。
我不知道,在阴森的监狱里

《我对谁偶尔说起过……》


我的缪斯也被鞭打而亡。
我对所有世人都有罪——
那死去的,将来的,和在世的人们。
我辗转反侧——这伟大的荣光。

人们不知给谁抬来***的棺椁,


那幸运的人将与上帝同在,
只是我尘世狭窄的栖身之所。

《请你来看看我吧……》


快来吧。我活着。痛苦不堪。
这双唇说:“受够了!”

每天黄昏他们把我的摇椅


移到窗前。我眺望着那条道路。
啊,你呀,我是否该责备你
即便面色苍白,呼吸沉重。
会在梦中看到你的眼睛。

《我离开你白色的房子和寂静花园……》

我离开你白色的房子和寂静花园。


让生活从此变得荒凉和明亮。
我会在我的诗中赞美你,赞美你,
就像女人以前不能祷告一样。
在你为她的眼睛建造的乐园,
而我出售的商品人世少有——
我出售的是你的爱情与温柔。

《我见过冰雹过后的原野……》


我还记得,如同幻梦一般,


静夜里的草原大火熊熊……
你遭受折磨的灵魂被劫掠一空。

这么多的乞丐。就让你也成为一名——


就让它们暗淡的绿松石的光芒

《眼睛哀求着人们口下留情……》

眼睛哀求着人们口下留情。


说出那个亲切的,响亮的姓名,

我漫步在原野间的小路上


灰色的原木在路边堆积。
轻柔的微风自由地吹拂,
像春风般清新,时断时续。
我知道,他还活着,呼吸着,

《静静的顿河静静地流……》


它歪戴着帽子走进房间中——
丈夫在墓地,儿子坐监牢,

四颗钻石——四只眼睛,


两只猫头鹰的,两只我的。
啊,故事的结局多么沉痛,多么沉痛——

躺在草丛中,这里茂密而潮湿,


我响亮的话语有些杂乱,
猫头鹰在高处傲慢地俯视,
我说的话,它都清楚地听见。

云杉林浓密地环绕着我们,


我们的上面是天空,黑色的正方形,
你知道,你知道,人们杀死了他。
杀死他的是我的长兄……
既不是在厮杀时,也不是在战争中,
而是在林间荒凉的小路上,
那时恋人正走来和我相逢。

《……那里有我的大理石替身》

……那里有我的大理石替身,


冰冷苍白的人啊,请你等一等,
我很快也会变成大理石雕像。

《沿着林荫路牵过一群小马……》

沿着林荫路牵过一群小马,


披散的马鬃像长长的浪花。
啊,使人心醉的城市充满谜语,
我如此忧伤,因为爱上了你。

想起从前让人奇怪:灵魂充满愁绪,


病危时的胡言乱语让我呼吸急促,
就像我的朋友——玫瑰色鹦鹉。

胸中预感不到痛苦的憋闷,


不信,请看一下我的眼睛。
我只是不爱黄昏日落时分,
不爱海上吹来的风,不爱听那句“走开”。

《在这里我们全都是酒鬼,***……》

在这里我们全都是酒鬼,***,


我们在一起多么忧愁,烦闷!
奇怪的烟雾在上空缭绕。
好让我的身段更加苗条。
管它外面是什么,雾淞还是暴雨?
猫咪的眼睛,小心而警惕。

啊,我的心灵多么痛苦!


是否在等待死亡的降临?
而那个女人,翩翩起舞,
她也注定会进地狱之门。

有过这样的时刻,从清晨起


便不想提及,为我唱歌的睡梦。
红色的玫瑰和月光,还有我,
积雪从倾斜的山坡上滑下来,
而河岸还做着酣甜的美梦。
小松林发出清新的喧哗,
比黎明时的思绪还要宁静。
你不知道,我是多么疲惫,

我注视着,昏暗的暮色里


熄灭了透过松针的一缕缕光亮,
它与你的声音多么相像。

我知道,一切都已经失去,


而生活——就是万恶的地狱!
哎,可我曾经那么相信,
——致奥\阿\格列勃娃-苏杰伊金娜

你失神地凝视墙壁,看见了什么,


当晚霞布满天空的时刻?

是看海鸥飞掠过蔚蓝平静的水面


还是看见佛罗伦萨的花园?

抑或是看到皇村巨大的公园,


在那里,不安把你的道路阻断?

也许你看见那人倒在自己的腿旁,


他不再是你的俘虏,他服白色毒剂而亡。

不,我看见的只不过是一面墙,


上面是天空熄灭火焰的反光。
译注:奥\阿\格列勃娃-苏杰伊金娜()是俄国话剧演员、歌唱家、舞蹈家,阿赫玛托娃的女友。白银时代的许多诗人都曾经为她献诗。青年诗人克尼亚泽夫()曾追求过她,失恋后服毒自杀。奥\阿\格列勃娃-苏杰伊金娜1924年移民法国,1945年死在巴黎。
还哀求说:“请不要把我遗忘。”

《这身体变得多么可怕……》


这痛苦的嘴唇多么苍白!

我仿佛觉得,高空的某个地方,


像一个个天使向着我飞临。

《为什么你时而佯装成……》


微风,石头,时而佯装成小鸟?
为什么你要变成意外的闪电

别再折磨我,别再碰我!


就让我专注于世俗的生活……
摇摆于干涸灰暗的沼泽。

缪斯女神蒙着破烂头巾,


拖长了声音,凄凉地歌唱。
在这残酷而年轻的寂寞里
1915年7月斯列普涅沃

原标题:活动回顾|阿赫玛托娃和她的爱与诗

生于1943年,上海嘉定人,华东师范大学教授,上海翻译家协会副会长。主要译著有《交换》《另一种生活》《火灾》《芙蓉》《美好而狂暴的世界》《马背日记》《彼得堡故事》《罗亭》《烟》《断头台》《阿赫玛托娃诗文集》《卡拉马佐夫兄弟》《陀思妥耶夫斯基书信选》《陀思妥耶夫斯基论艺术》。

江西都昌人,1962年生,文学博士,文化批评家。现为同济大学文化批评研究所教授兼所长,同济大学鲁迅研究中心主任,博士生导师。主要研究领域为文化哲学与文化批评、中国现当代文学及鲁迅研究。在大众文化批评理论和实践方面,有诸多开拓性的贡献。

主持人:我是这套书的编辑,前前后后稿子看了三遍,但徐老师说的“左和右,正面负面”的深意,看了三遍也没有看出来,所以非常感谢徐老师。这套“阿赫玛托娃诗文集”是按照体裁来分的,《安魂曲》是长诗卷,《我会爱》是抒情短诗,《回忆与随笔》里则有日记、对同时代文学家的回忆和对前辈文学家的评论。我们提到安娜·阿赫玛托娃,就绕不开一个词——俄罗斯文学白银时代,但其实我的感觉是,阿赫玛托娃的创作生涯是非常长的,并不能简单地用“白银时代”这个标签来概括,所以我们请到了文化史方面的专家——同济大学中文系的张闳老师,来为大家介绍一下阿赫玛托娃的创作背景

张闳:刚刚听了徐老师的发言,感觉受益匪浅。虽然阿赫玛托娃的诗读了很多年,也很喜欢,但很多的细节确实是您讲过之后才知道的,包括高莽先生的那些情况。当然,我跟阿赫玛托娃的接触没有您那么长时间,我基本上是80年***始读阿赫玛托娃的,但对高莽老师知道得比较早,因为《世界文学》杂志上很早就有他的文章和插图。开始读俄罗斯诗歌的时候,经常看到一个名字——乌兰汗,后来才知道乌兰汗就是高莽先生的笔名。他译过很多作家的作品,包括普希金,也译得非常好。我最初看阿赫玛托娃就是高莽先生的译本。

大概是在80年代中期,文学界有个小的浪潮,就是对俄罗斯白银时代的关注,公众可能不太知道。就是在那时,蓝英年先生译了帕斯捷尔纳克的《日瓦戈医生》。再加上布罗茨基1987年得奖,又引起了一波浪潮。布罗茨基是直接继承白银时代传统的,跟阿赫玛托娃也是有交往的。后来漓江出版社翻译出版了布罗茨基的一本书,叫《从彼得堡到斯德哥尔摩》,后面附了他的一些散文,其中一篇是《哀泣的缪斯》,就是写阿赫玛托娃的。

所以那时候,阿赫玛托娃、茨维塔耶娃、曼德尔施塔姆、帕斯捷尔纳克,他们可以说是同时进来的。我印象很深,布罗茨基写阿赫玛托娃的诗歌,评价她的诗歌明丽、高亢、大气,就是徐老师刚刚说的“贵族气”。其实您看她的名字——安娜·阿赫玛托娃,开口元音,本身也是这样的气质。特别是对照茨维塔耶娃。茨维塔耶娃的诗跟她就是不一样,茨维塔耶娃喜欢用我们中国人所说的所谓“仄声”,就是很尖锐的那种。两人的性格也不一样,茨维塔耶娃的尖锐甚至有些歇斯底里,跟阿赫玛托娃的大度的“贵族气”完全不一样。

当时这些诗人的作品进入中国,给我们这些写诗的,或者说喜欢诗的人,带来非常大的心理冲击。之前,我们对俄罗斯文学比较敬仰的是普希金的19世纪,到20世纪,当然也知道,但也谈不上多喜欢,总觉得所谓“革命文学”都比较糟糕,但这批诗人进来之后,我们才意识到俄罗斯文化竟然这么强大,哪怕斯大林时代,仍然保留了这么强大的文学传统,还会有阿赫玛托娃这样伟大的诗人,看得我们是非常惊讶。当时还有一本书,叫《苏联先锋诗选》,是一个叫徐鸿君的人译的一本小册子,那里面比较集中地收录了这几个人的诗歌,其中就有《安魂曲》。虽然我们看的是译本,但那首诗的流畅、气度与宏大,让我们觉得不像是一位“女诗人”的作品。

徐振亚:对啊,能让我一个大男人流泪不止。真的是震撼。

张闳:确实是非常地震撼。因为那个时候,尤其是女士,包括舒婷,还在流行写一些“小女生”的诗,抒发“小女生”的情怀。并不是说那些就不好,而是确实相对狭窄了一点。

徐振亚:当时舒婷那样的诗人能够冲出来就已经是不容易,但是要达到阿赫玛托娃的那种高度,还是比较困难的。

张闳:所以说,阿赫玛托娃是一位伟大的“诗人”,而非刻意强调一位“女诗人”。她不是一位好的“女诗人”,而是一位好的“诗人”,就是这个意思。后来我国一批先锋诗人的转向,都跟包括阿赫玛托娃在内的这批俄罗斯诗人有关。

徐振亚:在俄文里面,“女诗人”和“诗人”有词性之分,是两种念法,但说到阿赫玛托娃,不会用阴性的“女诗人”,而就是“诗人”。张老师您把握得非常好。

张闳:我也是非常认真地读了她的作品。后面20世纪90年代,中国本土诗人的转向,包括一批女诗人的转向,很大程度上都和她有关。所以说她是“俄罗斯诗歌的月亮”,当然,这样呼应了她继承了普希金时代的传统,而普希金被称为“俄罗斯诗歌的太阳”。说到这里,我有几个问题想要请教徐老师。我觉得,一方面我觉得阿赫玛托娃和普希金是最能够代表俄罗斯诗歌的两个人,但另一方面又觉得他们是最不“俄罗斯”的两个人。我的意思是,普希金之后的俄罗斯诗人,他们的创作总有一些比较阴郁的东西,阴郁和消沉。但普希金的诗歌是非常明亮的,像地中海或黑海边的太阳一样。而阿赫玛托娃,她的一生经历了那么多苦难,有过那么多波折,但她的诗歌中始终有一种明亮的东西,有非常深沉和博大的爱在里面,和茨维塔耶娃、帕斯捷尔纳克都不一样。

徐振亚:你说的这个问题实际上是很重要的。阿赫玛托娃是非常虔诚的东正教徒。东正教徒认为人生来有罪,人生就是苦难的,但他们又不是消极的,而是积极面对的。这种宗教性在她的诗歌中也有体现。她对很多事情是看得很清楚的,关于1917年革命,她做过一些预言,后来也是被历史证明了的。张老师您的感觉是对的,她的诗歌不是消沉的,而是跟民族的命运连在一起。她相信民族的复兴,在“二战”的时候也对胜利充满信心,尽管在列宁格勒围困的时候,她的生活是非常艰苦的,但她认为,他们必将胜利。所以她的诗歌从来不是悲悲切切的。

张闳:我们在讨论俄罗斯民族性格时,往往容易忽略东正教这个因素。那样一种在受难中彰显神的荣光的精神,在“二战”的时候也显现出来的。当时,其实光靠布尔什维克的精神就难以支撑的,无法唤醒民众,后来苏共就允许人们进入教堂,去做礼拜,也释放了非常多的东正教神父。有时候我觉得阿赫玛托娃的一组诗就像肖斯塔科维奇的交响乐,那么恢弘的东西,如果没有深沉的爱在里面,就很容易变成虚夸的喧嚣。就像您刚刚提到的马雅科夫斯基,他的东西不能说不好,语言也有其巧妙之处,但就是有种虚夸、虚热。

阿赫玛托娃则不同,她有高亢、恢弘,也有深刻的爱。在音乐里面,肖斯塔科维奇可以与她相媲美。然后您刚才提到的雍容、高雅的贵族气质,其实在布尔什维克革命之后,这种贵族气质在俄罗斯文化中也被铲除得差不多了。比我们这边可能稍微好一点,但好像都跑到高莽先生的故乡去了。或者跑到了上海?

徐振亚:上海这边还少一些,大概只有三四万人。主要还是贝尔格莱德、巴黎那些地方。

张闳:我在布罗茨基的一篇文章中读到,也验证了您刚才说的“贵族气质”,就是阿赫玛托娃所到之处,光芒灿烂。布罗茨基开始没见过她,他二十来岁时,也没工作,到处流浪,但诗名已经远播。有一天,有人告诉他,阿赫玛托娃要见他。布罗茨基当然很高兴,他这么一个年轻人,能见到那样一位大诗人。临走的时候,他问同行的另一个小伙子,是不是要换身衣服,因为俄罗斯人还是很讲究礼仪的。结果还是没换,穿着平常的衣服就去了。见面的地点是莫斯科很有名的一家咖啡馆。他们到的时候,看见阿赫玛托娃已经在里面了。这两个小伙子就惊呆了。阿赫玛托娃穿着黑色的天鹅绒长裙,戴着非常好看的珍珠项链,围着披肩,化了妆,整个咖啡馆都被她照亮了。布罗茨基觉得自己就像没穿衣服一样尴尬,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去。所以说,阿赫玛托娃所到之处,就是一片光明。后来伯林等一些人也写过文章,基本上都是同样的印象。

徐振亚:还有安列坡,后来到伦敦去了,他爱阿赫玛托娃。还有涅多勃罗沃,也是一直爱阿赫玛托娃。

张闳:还有那位画家,莫迪利阿尼,给她画过像的。她跟那些艺术家,包括夏加尔,都有很深的交往。我也看过她的一些俄文的东西,虽然我的俄文不算太好。她的爱情是非常深沉的,所谓“哀而不怨”。

徐振亚:她少女时代,情窦初开的时候,就爱上了彼得堡大学的一个大学生。她住在皇村,就一直问她的姐夫那位大学生在不在,想要去见他。见面没见成,阿赫玛托娃伤心得要自杀,还好敲在墙上的钉子不牢,钉子滑下来,她被救过来了。她是渴望爱情的,可是又得不到真正的爱情。她诗中的爱情,又不是她一个人的爱情,而是全天下女性的爱情。世上哪有多少十全十美的爱情,很多都有波折和坎坷。

张闳:您刚才说的几点,在她的诗歌中都体现得非常突出。这种鲜明的个性和魅力,是别人很难模仿的。比如她跟茨维塔耶娃就形成了非常强烈的对照,不论是表达的方式,还是诗歌的风格。相对而言,还是阿赫玛托娃的诗歌更加辽阔,具有一个伟大诗人的气象。

她不仅仅是白银时代或阿克梅派,尤其是她在战争期间和战后写的《安魂曲》《没有英雄人物的叙事诗》,没有任何一个流派可以限制。正如普希金,就像“浪漫主义”这么大的一个概念都没法限制他。

徐振亚:对,所谓“现实主义”“浪漫主义”,都无法限定,就是一个特殊的文学现象。

张闳:是的,她本身就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文学现象。包括她的随笔,很多也是经典,非常经典。她的回忆性文章,都是散文里的经典之作。甚至她还有研究性的东西,研究普希金,非常严密。

徐振亚:普希金在俄国是从出生到死亡,基本上每一天都有研究,每一天都搞搞清楚,但她呢,别出心裁。她就讲了普希金遇害背后的东西,我看了那一段,也翻译过那一段,我的感觉是:这个人真是独具慧眼。

张闳:另外还有一点,可能跟她小时候所受的教育有关。除了早期的爱情诗以外,后来她越来越多地以一位大诗人的方式来处理诗歌。她之所以研究普希金,也是不断地从普希金那里学习,一个大诗人如何面对世界,如何处理自己的经验,如何处理整个世界的经验。包括她对但丁和莎士比亚的关注,其实她在某种程度上,是有意地将这些伟大的诗人作为自己的追求对象,这也是她对自己在整个文学史上的定位。并不是说有这个意识就能做到,但就是她花功夫去琢磨那些伟大的作家和作品,这本身也构成了她成为大诗人的必要条件。

总之,她们那批人的诗歌,对我的那个阶段,也就是二十多岁的阶段,造成了非常大的影响。有时我的学生会说,老是在你的嘴里听到这几个诗人的名字。80后的人可能对俄罗斯文学没有那么深厚的感情和兴趣,这些年可能会有些转变。当人们面对新的全球化文本的时候,也许会重新发现阿赫玛托娃这样的诗人对我们当下的意义,发现为什么高莽先生会花那么多时间去翻译她的作品。这也是我们现时代的诗人需要珍惜的一笔宝贵的文学遗产。

《我会爱》、《安魂曲》、《回忆与随笔》

阿赫玛托娃/著 高莽/译

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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