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有问道家族群有的call me maybe!??

为皇 下+番外——callme受(45)
苍天素终于提起了一点兴趣,眉梢一挑,笑问道:火药?就是一种能够放火光有雷声的武器? 张戈终于听明白了他的意思,小心翼翼问道:您想要我想办法造出来火药?啧啧,对啊,这可是冷兵器时代打仗的利器,不怪这个挺
苍天素终于提起了一点兴趣,眉梢一挑,笑问道:&火药?就是一种能够放火光有雷声的武器?&
张戈终于听明白了他的意思,小心翼翼问道:&您想要我想办法造出来火药?&啧啧,对啊,这可是冷兵器时代打仗的利器,不怪这个挺有起点男附身风范的王爷感兴趣了。张戈想起来自己看的小说,那都是穿越者自己开金手指发明的,可惜眼前这位不具备21世纪的知识,就只能够借助别人。
&那倒不需要,你只用给本王指出来,&硫磺&&硝石&这两样物品分别指的是什么就好。&这是困扰了苍天素将近十五年的问题,李宓并不知道如何把这两个汉语名词转换成苍国的通俗语言,她的知识水平也有限,只能够解释啥叫做木炭。
见张戈老老实实点头,苍天素轻笑了一声,懒洋洋斜睨着她:&马上就要开始全面战争了,本王没有太多的时间陪你耗下去,如果半年时间你还不能够找到我需要的东西,本王并不介意打没有火药相助的战役。&
虽然人家没提对她的惩罚措施,张戈也很清楚完不成任务,自己就得死得跟相片一样,她现在就很庆幸自己命好,虽然大学没有去学化学,最起码专业也跟化学有那么一星半点的联系,而且高中的知识也没有完全还给化学老师。
张戈不敢去想象此时张蕾的命运,她很肯定这位同胞并没有眼前的年轻人所需要的东西。
张戈也没有询问苍天素他把另一位穿越女怎么样了,在雍亲王府的这一个月已经让她学到了足够的人情世故,少说少听多做,方是处世的不二法门。
把经过一番敲打后乖巧万分、最起码表现得乖巧万分的张戈丢给赵六的第二天,苍天素带了三千士兵,离开了净京城。
苍天素是昨天才接到的景帝的密旨,苍国同岳国交界附近今年洪涝灾害十分严重,一个多月来告急文书已经往京城送了三波,景帝也批下了大把的赈灾银粱下去,不过想来想去还是让大儿子亲自去走了一趟。
皇帝对于两人四年前逃亡承国时喝的赈灾粥是真的记忆犹新,巴掌大的小破碗只给盛上半碗,只有在运气暴顶的时候才能在这半碗粥里面找到几粒米。
要是是跟清水类似的所谓米粥,那皇帝还能忍,可是问题是里面没有米却仍然内容物丰盛,景帝连闭着眼睛往嘴巴里硬灌都做不到,因为里面遍布的沙粒会把喉咙给划伤。
之所以会有沙子存在,除了赈灾米里面本来就放了一大部分沙子充数外,还是为了满足在碗里放进筷子不倒的硬性规定。
他妈的,还不如全是清水呢,苍景帝何曾吃过这样的苦头,那时候真的是血泪往肚子里吞,硬撑着一口气方才熬了过来,此时回想起来,仍然一阵后怕。
前世之鉴,后事之师,承国被下派的赈灾官员使心眼耍手段,苍景澜也没有自我感觉良好到相信自己国家的官员就好到哪里去了,尤其今年遇到的灾害百年难得一遇,全国人民勒紧了裤腰带往灾区输送灾银,相关官员自然会趁机大把捞钱。
不过这种事情欺上瞒下、官官相护,很难查出来,景帝思来想去,干脆把苍天素支使了过去。
当然,一如往常,皇帝还是存了小小的私心,一来嘛,婚事可以借此稍稍拖延一下,虽然不可能拖多长的时间,最起码一两个月还是可以的;二来嘛,皇帝本人后来琢磨着,发现自己是在逃亡的路上,莫名其妙对大儿子看对眼的。
像苍天素这样的人,共患难加的分数比同享乐要多得多,类似的场景没准就能让自家大儿子想起当时逃亡承国的途中,两人生死与共、同寝同住的生活片段。
于是苍天素就走上了南下的官道。他并没有多做停留,直奔目的地&&南部受灾最严重的裴县。
其实还不到裴县,刚进入南半边疆土,就能感觉到民众状态的不对劲,越往南行,衣衫褴褛、面黄肌瘦者越来越多,与之相对应的,路上能见到的鲜绿色就越来越少,在马上就要驶进裴县的五天里,入眼的全部都是灰***。
连路旁汁水苦涩着实难以下咽的柳树,都被人啃得一干二净,树根都被挖掉了,只剩下孤零零已经腐朽的枝干横斜着躺在地上。
出京一个月,再往前走就进了裴县的地界了,苍天素暂且下令部队稍事休整,被派出去探察的斥候很快就回来了。
&王爷,前面镇子的情况十分糟糕,饿殍遍地,百姓易子而食,凄惨到了极点。&斥候左右看了看,压低了声音道,&我问了好几十个人,他们说刚开始闹灾害的时候,他们多少还能有点赈灾银子落实到手里,后来灾害越来越严重,别说赈灾银子了,连赈灾粮食都不见了踪影。粮商发国难财,正想哄抬粮价米价,小的还专门去看了看,嗬,好家伙,要的银子是真不少,就按这个价钱,咱这次来了这么多人,也就您天天吃这样金贵的米还不用担心揭不开锅。&
苍天素听完后脸色很难看,闭着眼睛思量了一下,挥手让斥候下去,自己叫来张坤问道:&咱们带来的补给还剩多少?&
苍天素这里来做了充足的准备,拢共三千士兵,每个人都背了半麻袋的粮食,只不过途经前面几个重灾区的时候已经差不多都分下去了。
张坤苦着脸到士兵驻扎的地方转了一圈回来,摇了摇头,同样把声音压得很低:&还有不到一百袋子&&王爷,还要留出咱们自己吃用的来呢。&
&怕什么呢,到了裴县里面,难道还怕没有粮食?&苍天素冷笑了一声,抖了抖亲王服下摆上的泥土,又问道,&现在还剩下多少兄弟?&
他们这一路过来,遭遇到了不少次的袭击,难免折损了一些人马,苍天素又留了部分人在沿途的城镇帮助灾民们逃生,他估摸着出京带出来的三千士兵此时还剩下两千就够不错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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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隔线----------------------------为皇 中——callme受(58)
孩童的占有欲总是理直气壮又毫无理由的,他喜欢冷宫,讨厌任何胆敢擅自插足的第三者。 十二岁之前的苍天素笃定,冷宫才是他的家,昭日殿只是他的房子,二者之于他的区别就如同李宓和易豪,李宓是他的奶妈,是他当作
孩童的占有欲总是理直气壮又毫无理由的,他喜欢冷宫,讨厌任何胆敢擅自插足的第三者。
十二岁之前的苍天素笃定,冷宫才是他的家,昭日殿只是他的房子,二者之于他的区别就如同李宓和易豪,李宓是他的奶妈,是他当作母亲眷恋的人,易豪只是一个教书夫子,永远占据不了他心中父亲的地位。
然则现在苍天素看明白了,冷宫不是他的家,昭日殿也不是他的房子,它们都是苍景澜的房子,他只不过是一个过客;李宓不是他的奶妈,易豪也不是他的夫子,他们都是苍景澜的手下,他只不过是一次任务。
苍天素闭了闭眼睛,他从来没有怪过李宓,虽然眼界的渐渐开阔已经让他能够看清李宓每一个动作的隐含深意,他的奶妈也有自己的私心,也有自己的考量,两个男人当中,苍天素才是被抛弃的那一个。
李宓告诉他,你的父亲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是她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一砖一瓦,用十二年的时间在苍天素心中树立起高高在上、坚固无比的神像。
李宓用这样的方式来阻止父子相残,在死亡的最后一刻,她搂着苍天素,笑语盈盈:&天素,我知道他不是一个好父亲,但是请原谅我的自私,不要恨他,好不好?&
不要恨他,这四个字在他每次午夜梦回的时候,在他每次纠结痛苦的时候,在逃亡路上他看着重病昏迷的苍景澜手摸刀柄的时候,一次次回响,沉淀到左侧胸腔内,激起钝钝的疼痛。
那个男人杀死了他的母亲,杀死了他的奶妈,是他一生所有痛苦不幸的源泉,他如何能不恨,如何能不怨?
可是他的母亲爱着苍景澜,他的奶妈爱着苍景澜,她们告诉心中恨意滔天的苍天素,请不要恨他。
感情是这个世界上最最牢靠的枷锁,他人生中最最挚爱的两个女人牢牢锁住了他,把纠葛不清的感情线传递到了他的手上。
她们选择一死百了,成全了自己的痴情,让恩怨情仇随风,让功过任随后人评说,留他一个人站在十字路口,惶惶无助,痛苦万分。向左走对不起自己,向右走对不起生养了他的两个女人。
苍天素垂下眼帘,如羽的浓长睫毛轻轻抖动,当情感濒临失控的时候,他总是要扪心自问,一架天平的两端,苍景澜的份量永远比苍天素要重,凭什么呢?
凭什么呢?
苍景澜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你们不过是天底下千千万万恋慕他的傻女人蠢女人之一,可是放眼全天下,我却只有一个母亲,一个奶妈。
这不公平。
这不公平!
他在乎她们十分,这个认知带来的伤害就以二十分返还给他,苍天素不知道这应该算是苍景澜的成功,还是自己的失败。
大苍国雍亲王殿下在一栋破败的小房子外停下,房子破破烂烂的,屋顶开着一个大洞,青黑色的瓦片不知所踪。
这间漏风的屋子,是每次过生日时,他跟李宓居住的地方。灰蒙蒙的心情终于透射出微弱的阳光,苍天素侧头轻轻一笑,典雅高洁,清绝离尘。
他不愿意像个被抛弃的怨妇一样不停自怨自艾,自叹自怜,心中沸腾翻滚的情绪逐渐平复了下来。
苍天素抬手,指尖碰触到门扉,木质特有的敦厚触感传来,上面一尘不染,显然有人时时打扫。
冷宫平日里了无人烟,景帝也没有先前历代帝王不喜欢的女人就往冷宫丢的习惯,自从苍天素和李宓离开后,这里几乎变成了死宫。
从赵六给他反馈的消息来看,只有二皇子苍天赐才会定期来这里一趟,也不带仆从,事事亲为。一个连醋和酱油都分不清楚、从小到大连扫帚也没有碰过的小傻瓜花了多少时间和精力在这上面?
门扉被推开,里面一应酸枣木家具都原封不动,干净整洁,在最近几天才被打扫过一次。苍天素唇角轻抿,心下怅然,百味陈杂。
苍天赐收到苍景澜的宣召,连忙放下手中的差事,褪去常服换上皇子服。
他不比苍天素已经出宫开府,虽然因为年龄的关系已经搬出了东宫殿,也仍然住在宫中,是以来来回回都很方便。
苍天赐正往庞龙殿走,从他的长信宫到庞龙殿有两条道,他一直习惯走较远的那条,远远能望一眼昭日殿。
结果这一次半路上就碰到李泉满头大汗地迎了上来,苍天赐看到对方脸上焦急神色,疑惑道:&李公公,发生了什么事吗?&
李泉的视线在他脸上扫过,犹豫了一下,还是答道:&回二皇子,大皇子失踪了。&
&失踪了?&苍天赐大惊失色,小脸煞白,急忙追问道,&怎么可能?&
他一下子想到了同样莫名失踪的刘广梁,消失了四年再出来,被认分尸九块堆在水泥里,挖出来的时候流着腥臭的脓水,浑身沾满秽物。
&&会不会是刘家狗急跳墙的报复活动?
苍天赐对半年前苍天瑞落水事件有所耳闻,他自然不相信是苍天素推人入水的,儿时相伴相生,再没有人比他更能了解苍天素的骄傲,这样拙劣的手段他不屑于施展。
不过刘家自堕身份,连这种手段都能使出来,可见已经没有了理智和下限,真的抓住苍天素悄无声息的弄死了这样无法无天的事情也不是做不出来。
&皇上刚刚宣召大皇子入宫,咱家去亲王府宣旨,才知道大皇子入宫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在这条路上就赶走了随侍的人,往后再也没有见到人影。&夏至将至,李泉满脑门的汗水,不过都是冷汗,&咱家已经带着人把附近都搜了一遍,结果连人影也没找到。&
苍天赐愣了一下,重复道:&他来昭日殿了?&顿了顿,苍国二皇子若有所思,点点头补充:&我知道了,我去找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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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隔线----------------------------您当前的位置:&>&
☆、人选问题
  苍景澜懒洋洋坐在庞龙殿高台正中央的纯金龙椅上,桃花眼微眯,眸光深邃,他面前往常堆积如山的奏折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两份薄薄的奏折,银灰色的那份放在左手边,土***的那份放在右手边。
  苍天赐跪在大殿内,虽然是初春时节,额头上仍然布满了细细密密的汗珠,自正午到现在,他已经一动不动跪了两个时辰了,景帝对待臣子警告似的惩罚,作为最为受宠的天之骄子,他还是第一次体验到。
  &你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吗?&晾了他足够长的时间,景帝才随手打开左边那份奏折,苍天素的字迹偏向柳体,清丽婉转,爽利挺秀,点画转折间**清远,看不出丝毫的军马杀伐之气。
  奏折上面只有二十许人名,左侧主位上端端正正写着前科状元&王焱&的名号,景帝嗤笑了一声,把奏折丢在一边,又拿起另外一封,苍天赐在上面一共写了超过半百的人名,每一个挑出来都是名震朝野的学士大儒。
  他重新把这两份名单都看了一遍,下面也没有回答,景帝撩起眼皮,饶有趣味地一挑眉梢:&怎么,觉得朕冤枉你了?&
  &儿臣不敢。&苍天赐半天挤出来了一句话,眉宇间残留着些许不平之色。
  监国的事情砸得一塌糊涂,春闱主考官名单他费了千辛万苦,付出了百分之二百的努力,千挑万选、反复斟酌,连续几个月的努力被父皇轻飘飘一句话就全盘否定了,春闱取士此等关乎国本、重中之重的大事最后竟然交到了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状元手里,无论如何,实在是太过草率了。
  &算了,你下去吧。&苍景澜居高临下把两份奏折齐齐扔到他脚边,意兴阑珊地挥了挥手。
  苍天赐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如果说苍景帝心中还残留着些许为人父仅存的慈爱,那么他的情感倾注对象就在苍天赐身上。
  景帝对他确实很有几分喜爱,十几年的时间养条狗都能培养出感情来,面对着聪明灵巧、听话懂事的骨肉至亲,苍景帝的心并不是真的铁石一般,他对苍天赐,真的存在着几分期许。
  可惜,太可惜了。景帝收回目光,没有理睬苍天赐欲言又止的模样,唤来缩着脖子在外面伺候着的李泉,让他把人送出去。
  京都四大世家同气连枝,借着权倾朝野的外戚刘家近来颇受冷落的当口,隐隐有崛起之势,为了防止他们揽权自重,成为第二个刘家,自然要有意识地削减世家子手中的权力。
  苍天赐选出来的主考官正是四大世家之首的张家族长,连任三届会试考官,这一届如若再让他把持下去,天子门生就要改为张家门生了。
  这样天大的缺点在很久之前就显现出来了,苍天赐不通政治,无论苍景澜耐着性子怎样的循循善诱、潜移默化,他永远学不来一个帝王应该掌握的最基本的权衡之术。
  李宓对政治的不开窍程度不次于苍天赐,但是偏偏教导出来的苍天素正好相反,他在段德死后,对西北军的一番分化提拔,已经有了连纵制衡的影子。
  苍天赐无论如何也学不会的权术,在苍天素眼中就跟小时候用来玩耍的玻璃珠一样可以一眼看透,澄净明澈,不含杂质。
  苍家人特有的品质随着他体内属于父辈的精血在汩汩流淌,消融在血肉里,铭刻进骨头中,弄权就如同吃饭睡觉,简单得如同本能,
  饶是心高气傲、目空一切的景帝,当时看着晓丝的密报,仍然有一种惊艳的震慑感。他从只言片语中已然能够看出一颗耀眼的帝星在冉冉升起,这是一个天生的帝王胚子,头角峥嵘,前途无量。
  可惜这个出色的儿子却恨他。
  景帝慵懒魅惑的五官微微僵住,心底像是被人投了一颗杨梅,阵阵的酸意袭来,在发梢汇聚成一股股酥酥麻麻的战栗。
  这是一种很新奇的感觉,最近频频在心中涌动的情绪让他感到一种陌生的刺激,景帝能够感觉到自己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蠢蠢欲动、跃跃欲试。
  苍景澜万事随心随性,他从来不在意天理道德、公平公正,而是喜欢把一切事情往他感兴趣的方向引导发展。
  他从来不介意把水越搅越浑,哪怕是飞蛾扑火、引火烧身,只要他本人玩得畅快淋漓、快然自足,他不在意任何灾难性后果。
  自从从承国逃亡归来,每一次面对着苍天素,心中都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在酝酿、在发酵,这种前所未有的古怪感觉理所当然地引起了他浓浓的兴趣。
  李泉有事禀报的声音在外面传来,思路被打断的苍景澜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狭长深邃的桃花眼已经波澜不兴、满带着华然凉薄:&进来。&
  李泉顶着他满含深意的目光,几十年的相处,自然能够感觉到皇帝淡淡的不悦,早在心里翻来覆去把惹事的人骂了千万遍,偏偏这事也很重要,拖延不得,只得小心翼翼道:&启禀皇上,三皇子落水了。&
  落个水罢了,又不是真的淹死了,屁大点事儿也值得正儿八经跑来跟朕说?苍景澜深沉状点了点头:&宣老大入宫。&
  李泉愣了一下,他这还什么都没说呢,怎么皇上就明察秋毫,一眼看出来三皇子一口咬定是大皇子推他入水的呢?
  他稍稍惊异了一下,见景帝的眉峰已经蹙了起来,急忙低头遮掩住自己的失态,恭恭敬敬应承道:&奴才遵旨。&
  苍天素此时刚回了亲王府,凳子还没坐热,又被叫到宫里去了,食不知味、味同嚼蜡地陪着景帝吃完一顿晚饭,揉着自己隐隐作痛的胃部打道回府了。
  景帝晚间一直心不在焉,主意力不集中,苍天素自然也没有蠢到主动提及这件事,一顿饭吃完,苍天瑞落水的事情就这么轻飘飘被忽略过去了,再也没有被提及。
  冬去春来,春去夏至,苍天素***典礼的事情正式被提上日程,礼部却在选谁为他主持典礼的问题上犯了难。
  按照民间行冠礼的惯例,都是由父亲或兄长在宗庙里主持***仪式。
  不过苍家情况比较特殊,苍国皇位继承一直是采取有能者居之的优胜劣汰法则,不比岳国从来都是嫡长子继承制,苍家亲情淡薄,皇帝也没有兴趣和精力花费大把时间给每个儿子都举行冠礼,这给谁办不给谁办就牵扯到某些大家心照不宣的微妙事情。
  所以苍家一直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每一代皇子中,大皇子由外祖或者舅舅主持***典礼,以后各个皇子都由大皇子主持操办,皇帝在整个过程中直接不插手。
  本来好好的,大家按照惯例来就可以了,但是落到苍天素头上就很有几分尴尬,别说他的生母艳姬自小被发卖给了人贩子,自个儿都不知道自个儿的父母到底在哪里,姓甚名谁,就算是知道了,堂堂皇家天胄也没有让个□的爹来主持***冠礼的道理。
  嗯,对,没错,苍天素虽然说白了也就是个**的儿子,但是抵不过人家身体里还有一半属于皇家最最尊贵的血脉,***典礼是重中之重,艳姬一脉的亲属都没有插手的资格。
  礼部尚书急得满脑门冒汗,好几天没合眼,咬咬牙跺跺脚,给皇帝上了折子,询问到底应该怎么办。
  第二天,景帝抓着折子就把他叫了过去,神色淡淡的有几分不悦:&这种小事还需要朕给你长眼,朕每年万两银子养着礼部难道就养出来了一群猪?&
  皇帝今天心情似乎不好,礼部尚书额头上的冷汗立刻就滚了下来,脑子急转,瞬间福至心灵,深深把头埋在地上道:&臣罪该万死,罪该万死,臣恳请皇上恕罪一一臣已经想到了解决办法,宗室皇亲不计其数,大可以在其中选择出合适的人选代行此职责!&
  苍景帝被勾起了几分兴致,似笑非笑,慵懒清贵:&哦,这倒是不失为一个办法,你有建议的人选吗?&
  刚刚还沉浸在逃过一劫喜悦中的礼部尚书恨不能扇自己几个大嘴巴,这个问题结结实实难倒他了。
  天天在这帮子权贵中周旋,苍家宗亲那一个个究竟是什么德行他又不是不知道,肥胖粗鄙不堪入目者有之,志大才疏见识浅薄者有之,能拿得出手又身份合适的还真没几个,仓促间他是大脑空空,死活想不出来。
  这倒不怪皇室宗亲们不争气,实在是不能够争气,苍家代代骨子里都有着猜忌多疑的天性,亲兄弟尚且还要杀个精光,何况这些血缘已经稀薄了的,一旦需要动手自然是毫不留情、无所顾虑。
  当周围一圈人都是肥头大耳的傻瓜蛋的时候,你不肯老老实实吃了睡睡了吃,非要不识好歹搞特立独行,迎来的只能是雪亮亮的屠刀。
  脑海中千百张人脸飞一般闪过,沉默的时间有点长,让皇上干等着实在是大不敬,礼部尚书知道不能再拖了,硬着头皮说出了一个在他看来还算凑合的人选:&臣认为,大公主额驸段羽段将军人品端方,才能出众,又与大皇子交情笃厚,实在是不二人选&&&
  不知道皇上对这个办法怎么看,他说完忍不住撩起眼皮,这一看立刻被吓得三魂去了六魄,景帝似惊似怒,脸上的神情狰狞得可怕。
  苍景澜深吸了一口气,一把把几案上堆积如山的奏折尽数扫到地上,一个茶盅正正砸在他额头上,发出一声清脆的□,碎裂成几瓣,鲜血顺着额头汩汩下流。
  寒意顺着尾缀蔓延到了发梢,礼部尚书顾不得疼痛,一个劲儿叩头请罪:&臣该死,臣罪该万死,求皇上饶命,求皇上饶命&&&地上的陶瓷渣一次次刮割着伤口,也比不上内心弥漫开来的巨大恐惧。
  &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心中的怒火像喷发的火山,他的理智节节败退、所剩无几,景帝深吸了一口气,仍然没有忍住,走上前去恶狠狠给了他一脚,鎏金的黑底帝王靴尖尖的鞋角正磕在尚书流血的伤口上。
  景帝平日里也是弓马娴熟的人物,此时全力一脚过去,礼部尚书吐着血被踢到一边,两个原本想要上前来把人拉下去行刑的庞龙殿侍卫见皇帝火气仍然很大,立刻谨慎地停下了动作。
  果然,苍景澜并不感到解恨,连着踩了好几脚,砸了两个龙泉斗彩瓷瓶,才一脸厌恶地挥手示意侍卫抓紧。
  两个侍卫没有迟疑,动作迅速地上前,一人一边拖起惹得龙颜大怒的倒霉蛋,麻利地退出了大殿。
  惨,真惨,堂堂礼部尚书让人劈头盖脸打得只剩下一口气,现在还有五十大板在等着他呢。也不知道这位到底能不能撑下来。
  两个侍卫走的时候不忘把门关上,景帝呼吸粗重地跌坐在龙椅上,一拳重重砸中沈檀木的书桌,关节处的皮肉尽皆绽开,鲜血喷溅而出,落在桌面形成外凸的鲜红色圆斑。
☆、故地重游
  苍天素的***典礼一直到夏至日前夕也没找到合适的人选,虽然事情到了跟前还没弄出个章程让人看了实在不像,但是鉴于上一任礼部尚书就是因为这个问题被皇上活活打死了,接手礼部第一把交椅位置的新任尚书翻来覆去也没想到在这么一个问题上到底怎么触动了顶头上司的神经。
  思来想去,他心里面实在没底,只能咬牙跺脚,暂且装作不知道这么大的纰漏,硬着头皮继续操办典礼事宜。
  苍天素对此仍然泰然处之,到了正日子,如果安排了人选,那自然不用他费心,如果人选还没有定下来,那他就拉着段羽顶上。
  一个***典礼罢了,由谁来主持真不是什么大事,段羽好歹名义上是他的准妹夫,不论是从朝臣还是从宗室来说,身份都不低,年龄又合适,完全可以代行此职责。
  夏至日前夕傍晚,段羽被中央军的琐事缠住了,没能像往常一样早早到他的亲王府,苍天素乘马车进了皇宫。
  虽然已经出宫开府了,昭日殿却仍然为他空着,苍国大皇子在金碧辉煌的宫殿旁静立一会儿,挥走了殷勤凑过来的小太监。
  他转头看向东面,在茂密的竹林掩映下,那里藏着一条小道,可以直通冷宫,比正经走大路可以缩短近一半的时间,也更隐蔽不打眼。
  回来这么久了,他一次也没有到冷宫看过,那里面封存了他跟李宓亲密共处的所有时光,沉淀了他对于童年仅存的美好念想,是他在你死我活、痛不欲生的杀伐生涯中心底残留的唯一热源。
  它太美好太宝贵了,完满得仿佛只应该存在于回忆中,苍天素不敢去看,在经历过对苍景澜的形象破灭和跟苍天赐的分道扬镳后,他承受不了又一次的物是人非。
  他绕着冷宫最外围的羊肠小道一步步往前挪动,想象着自己儿时在青石砖上奔跑获得的乐趣,他曾经迷上了在冷宫撒欢跑的感觉,就像是小狗撒尿占地盘,非要把每一寸土地都沾染上自己的气味。
  夏天满头大汗热得起了痱子,冬天寒风如刀吹得脸颊皴裂,那样纯粹而干净的快乐,从这样卑微的小事中获得,苍天素如今回过头去看,竟然感到微微心酸。
  孩童的占有欲总是理直气壮又毫无理由的,他喜欢冷宫,讨厌任何胆敢擅自插足的第三者。
  十二岁之前的苍天素笃定,冷宫才是他的家,昭日殿只是他的房子,二者之于他的区别就如同李宓和易豪,李宓是他的奶妈,是他当作母亲眷恋的人,易豪只是一个教书夫子,永远占据不了他心中父亲的地位。
  然则现在苍天素看明白了,冷宫不是他的家,昭日殿也不是他的房子,它们都是苍景澜的房子,他只不过是一个过客;李宓不是他的奶妈,易豪也不是他的夫子,他们都是苍景澜的手下,他只不过是一次任务。
  苍天素闭了闭眼睛,他从来没有怪过李宓,虽然眼界的渐渐开阔已经让他能够看清李宓每一个动作的隐含深意,他的奶妈也有自己的私心,也有自己的考量,两个男人当中,苍天素才是被抛弃的那一个。
  李宓告诉他,你的父亲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是她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一砖一瓦,用十二年的时间在苍天素心中树立起高高在上、坚固无比的神像。
  李宓用这样的方式来阻止父子相残,在死亡的最后一刻,她搂着苍天素,笑语盈盈:&天素,我知道他不是一个好父亲,但是请原谅我的自私,不要恨他,好不好?&
  不要恨他,这四个字在他每次午夜梦回的时候,在他每次纠结痛苦的时候,在逃亡路上他看着重病昏迷的苍景澜手摸刀柄的时候,一次次回响,沉淀到左侧胸腔内,激起钝钝的疼痛。
  那个男人杀死了他的母亲,杀死了他的奶妈,是他一生所有痛苦不幸的源泉,他如何能不恨,如何能不怨?
  可是他的母亲爱着苍景澜,他的奶妈爱着苍景澜,她们告诉心中恨意滔天的苍天素,请不要恨他。
  感情是这个世界上最最牢靠的枷锁,他人生中最最挚爱的两个女人牢牢锁住了他,把纠葛不清的感情线传递到了他的手上。
  她们选择一死百了,成全了自己的痴情,让恩怨情仇随风,让功过任随后人评说,留他一个人站在十字路口,惶惶无助,痛苦万分。向左走对不起自己,向右走对不起生养了他的两个女人。
  苍天素垂下眼帘,如羽的浓长睫毛轻轻抖动,当情感濒临失控的时候,他总是要扪心自问,一架天平的两端,苍景澜的份量永远比苍天素要重,凭什么呢?
  凭什么呢?
  苍景澜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你们不过是天底下千千万万恋慕他的傻女人蠢女人之一,可是放眼全天下,我却只有一个母亲,一个奶妈。
  这不公平。
  这不公平!
  他在乎她们十分,这个认知带来的伤害就以二十分返还给他,苍天素不知道这应该算是苍景澜的成功,还是自己的失败。
  大苍国雍亲王殿下在一栋破败的小房子外停下,房子破破烂烂的,屋顶开着一个大洞,青黑色的瓦片不知所踪。
  这间漏风的屋子,是每次过生日时,他跟李宓居住的地方。灰蒙蒙的心情终于透射出微弱的阳光,苍天素侧头轻轻一笑,典雅高洁,清绝离尘。
  他不愿意像个被抛弃的怨妇一样不停自怨自艾,自叹自怜,心中沸腾翻滚的情绪逐渐平复了下来。
  苍天素抬手,指尖碰触到门扉,木质特有的敦厚触感传来,上面一尘不染,显然有人时时打扫。
  冷宫平日里了无人烟,景帝也没有先前历代帝王不喜欢的女人就往冷宫丢的习惯,自从苍天素和李宓离开后,这里几乎变成了死宫。
  从赵六给他反馈的消息来看,只有二皇子苍天赐才会定期来这里一趟,也不带仆从,事事亲为。一个连醋和酱油都分不清楚、从小到大连扫帚也没有碰过的小傻瓜花了多少时间和精力在这上面?
  门扉被推开,里面一应酸枣木家具都原封不动,干净整洁,在最近几天才被打扫过一次。苍天素唇角轻抿,心下怅然,百味陈杂。
  苍天赐收到苍景澜的宣召,连忙放下手中的差事,褪去常服换上皇子服。
  他不比苍天素已经出宫开府,虽然因为年龄的关系已经搬出了东宫殿,也仍然住在宫中,是以来来回回都很方便。
  苍天赐正往庞龙殿走,从他的长信宫到庞龙殿有两条道,他一直习惯走较远的那条,远远能望一眼昭日殿。
  结果这一次半路上就碰到李泉满头大汗地迎了上来,苍天赐看到对方脸上焦急神色,疑惑道:&李公公,发生了什么事吗?&
  李泉的视线在他脸上扫过,犹豫了一下,还是答道:&回二皇子,大皇子失踪了。&
  &失踪了?&苍天赐大惊失色,小脸煞白,急忙追问道,&怎么可能?&
  他一下子想到了同样莫名失踪的刘广梁,消失了四年再出来,被认分尸九块堆在水泥里,挖出来的时候流着腥臭的脓水,浑身沾满秽物。
  &&会不会是刘家狗急跳墙的报复活动?
  苍天赐对半年前苍天瑞落水事件有所耳闻,他自然不相信是苍天素推人入水的,儿时相伴相生,再没有人比他更能了解苍天素的骄傲,这样拙劣的手段他不屑于施展。
  不过刘家自堕身份,连这种手段都能使出来,可见已经没有了理智和下限,真的抓住苍天素悄无声息的弄死了这样无法无天的事情也不是做不出来。
  &皇上刚刚宣召大皇子入宫,咱家去亲王府宣旨,才知道大皇子入宫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在这条路上就赶走了随侍的人,往后再也没有见到人影。&夏至将至,李泉满脑门的汗水,不过都是冷汗,&咱家已经带着人把附近都搜了一遍,结果连人影也没找到。&
  苍天赐愣了一下,重复道:&他来昭日殿了?&顿了顿,苍国二皇子若有所思,点点头补充:&我知道了,我去找找看。&
  他的心中生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殷殷希冀,如果心中的猜测成立,那么就表明自家大哥的心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样冷硬,对于往昔种种,他并不是不留念的!
  长久以来堵在心头的棉絮顷刻间消散无踪,怦怦跳动的心快要从胸腔冲出来,苍天赐步子迈得又快又大,他恨不能飞到冷宫。
  来到小破屋门外,他的脚步渐渐放缓,本来打算推门的手僵硬在半空中,里面传来音调凄厉的不知名歌声,用一种他听不懂的语言。
  苍天素团成一团,头枕着床上小小的儿童枕,侧躺着缩在儿时惯常躺的地方,一边低声唱歌,一边用手有一下没一下拍打着自己。
  &以前我睡不着的时候,奶妈一张嘴,唱出来的一准是这首歌,&一曲完毕,苍天素收了口,却也并没有坐起来,维持着原本的姿势,嘴角上扬的弧度前所未有的温柔美好。
  荒唐走板的李氏《水调歌头》,苍天素轻笑了一声,他至今不知道这首歌真正的旋律是什么,以后恐怕也没有机会知道了。
  他闭着眼睛,不用看就知道苍天赐的眼眶铁定红了,这个傻孩子从小感情就格外丰富。
  八岁的苍天素看着能为他做的桂花糕感动得热泪盈眶的傻弟弟,庆幸万分自己没有这样情感泛滥,庆幸完了,又不自觉有些遗憾。
  冷硬的心肠和匮乏的情感固然可以帮他过滤掉不必要的悲秋伤春和悲天悯人,却让他永远也无法体会到苍天赐那时的纯粹快乐。
  细细的抽噎声传来,苍天赐捂着嘴巴压抑哭声:&对不起,对不起&&&他不知道自己能够说什么,心中涌出的愧疚快要把他溺死。
  &我确实恨过你,我不止一次地想过,如果没有你,也许一切都会不一样。&苍天素素静安宁地看着他,黑沉的凤眼深不见底,所有的情绪都被压缩在最表层,眼底平静如同冬日里静谧的雪原,苍天赐的眼泪流得更凶了。
  &不过这也不算什么,奶妈刚死的时候,我恨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人,恨罪魁祸首的刘家,恨心如蛇蝎的皇后,恨落井下石的父皇,恨无能为力只能从旁边眼睁睁看着的自己。&
  略微停顿一下,他的脸上闪现出一种惆怅:&我甚至还恨奶妈,恨她走得那样决绝,连一点回头的余地都不肯留下,我甚至认为她不爱我。&
  &爱一个人是给他他觉得最好的,还是给他你觉得最好的?她根本就不知道我想要什么,我不需要她为我顶罪,哪怕我自己去死,我也不希望她被我拖累下水。&苍天素低头看着曳地华贵的亲王服,笑容微微发苦。
  在前往鱼兰的四个月中,这样的话无数次地在他的心中响起,奶妈,难道在你的心中,我就是一个宁愿牺牲你也要换来苟且偷生的懦夫小人?还是你明知道我的不愿,仍然要忠心耿耿按照苍景帝写好的剧本演下去?
  你既然都肯为了我去死,为什么不肯为了我好好活着?
  李宓用死在他们之间划开了一道永远跨越不过去的鸿沟,她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上,充当了垫脚石的苍天素甚至都没有拒绝的权利。
  他被迫接受了这样沉重的馈赠,将无尽的痛苦自责连同上一代的恩恩怨怨全盘接收,所有人都在舞台上,有的唱白脸,有的□脸,演员们全情投入,绘声绘色,没有一个人来询问他到底想不想看一出这样的戏码,然后曲终人散,作为唯一的观众,他却要为此掏干净腰包买单。
  凭什么呢,凭什么呢?
  &我甚至没有能亲眼目睹她的死亡,&苍天素从床上起来,&现在想来也许是一件好事,如果让我看到了她的尸体,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他的神情恍惚了一下,瞳孔扩张,脸上浮现出些许疯狂神色:&我会吃了她,我要一口一口把她吞到肚子里,放到胃里,盛到离心最近的地方,我们永不分离,永不分离&&&
  &够了,够了!&苍天赐惊声尖叫,因为太过用力,额角上甚至爆出了青筋,他扑了过去,拼尽全力箍住苍天素单薄瘦弱的肩膀,&我帮你,我会帮你的!我帮你报仇,我不会再丢下你一个人&&&
  他再也说不下去了,话到嘴边,千言万语只发出了呜咽哽噎声。
  苍天素没有说话,他撩起眼皮,冷淡地透过大敞开的房门跟外面站了有一段时间的人视线相撞。
  李泉如坠冰窑,腿肚子都在打哆嗦,他甚至都不敢看前方站立着的苍景帝的脸色。
☆、政治秀
  苍天素的***礼是由苍景帝亲自主持的,景帝这个决定一下达,不知道惊掉了多少人的眼珠子。
  李泉双手将圣旨奉上,苍天素口称&谢主隆恩&,不动声色顶着一众兄弟复杂难辨的目光,将明***的卷轴收进了袖子。
  这么多年磕磕绊绊、跌跌撞撞就这么过来了,他对于苍景帝突然之间剃头挑子一头热的汹涌父爱表示接受不能。
  本来一直拖到现在,景帝迟迟不肯给他决定主持冠礼的人选,他都跟段羽说好的,也已经支会过礼部,没想到景帝会在最后时刻横插一脚。
  苍天素有点头疼,跟苍天赐重归于好只是临时起意,不论如何,从两个人平日里的相处来看,一直是大苍国二皇子采取的主动,苍天素对于自己隐约的怠搭不理行为多少感觉到愧疚难当,这才适当示弱,缓和二者的关系。
  千算万算,他都没有想到,这件事竟然被苍景澜撞见个正着。皇帝八成以为他有意拉拢苍天赐,担心两个长子联合起来会危害到他做老子的地位,这才有了这么一出。
  作为一个需要时不时在众人面前飘荡的明晃晃靶子,雍亲王殿下长长舒了一口气,他现在感到压力很大。
  苍天素正半眯着眼睛思考如何躲开将要面临的明***暗箭,突然感觉到身下平稳前行的马车来了一个急停。
  给他驾车的车夫是当初建府的时候跟着刘权一块从皇宫里出来的,原本也是苍景澜的**车夫,亲王级车架本身也有完备的防震系统,平素一向安稳至极,他根本没有料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整个人往前跌去,仓促间用手护住头颅,到底重重跌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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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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