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样的情况要不要找这是找的 铁扇公主吧。如果要,是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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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处可逃 铁扇公子,无处可逃txt铁扇公子,无处可逃全文免费阅读
内容简介:
他包小san小四,追影星名模,带着形形***的女人高调出入。
她专注事业,利用他的人脉步步高升。
楚苓原本以为,一辈子便是与江渊做一对貌合神离的夫妻。
直到她发现自己怀孕……
公子坑品良好,此文1V1,请放心跳坑。
入坑提示:
1.认准男主
2.男主很渣
3.本文十分YY狗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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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铁扇公子
  早上七点,楚苓刚从浴室里出来,便听见玄关处传来的开门声。她伸手捞过搭在椅子上的睡袍,披上系紧,然后在梳妆台前坐下,开始吹头发。
  大门“哐”的一声合上,脚步声往厨房去了,片刻后又离卧室越来越近。
  江渊推门进来,脱了外套随手扔在门口的沙发上,也不和她说话,边解衬衣纽扣边踏进了浴室。
  她将头发吹得半干便放下了电吹风,起身到衣帽间去换衣服。
  系上衣纽扣的时候江渊突然推门而入,他已经洗好了澡,头发还在滴水,只在腰间围了条浴巾。
  楚苓面不改色的继续调整内衣的位置,突然想起了什么,于是扭头问靠在门边的江渊,“对了,你认识的华越的大老板吗?”
  江渊思索片刻,问:“姓黄的?”
  “嗯。”楚苓点头,“你什么时候有空?我想请他吃顿饭。”
  “再说吧。”江渊皱眉,似是有些不乐意,“又是你的客户?”
  “目前还不是,只是那么大一块肥肉,好多人盯着呢。”她一边说一边穿上外套,对镜中的自己审视一番,又回到卧室,拿起床头柜上的手表扣上。
  江渊也慢悠悠的踱出来,突然说:“你头发压着了。”
  她还没反应过来,江渊已经帮她把压在外套下的一缕头发扯出来,下一秒,她就已经被他压在了卧室的大床上。
  “别闹。”她侧脸避开他的亲吻,一只手撑在他的肩头,另一只手按住探入自己裙摆的手上。
  “有那么难忍吗?连装都不愿装。”他停下来,手指抚着她的唇,嘲讽的笑。
  “我早上还有个会。”她面无表情的推开他,挣扎着坐起来。
  江渊突然就失了兴致,松开手,表情莫测的看着她。
  楚苓似乎完全无感于他的目光,理了理衣服便头也不回的步出卧室。
  她只是觉得好笑,江渊夜不归宿早已是家常便饭,她也不是不了解江大少的作息,却难为他每天都要一大早从其他女人的床上爬起,专程赶在她去公司前回到家里来恶心她。
  每天七点半司机都会准时到楼下来接楚苓去公司,她抬腕看表,发现已经过了五分钟,她也从来没有让人等待的习惯,于是到厨房倒了杯牛奶,喝完便下了楼。
  周一的早晨实在是兵荒马乱,她一个上午的时间都在看下属送来的工作报告,到好不容易有时间闲下来喝杯咖啡的时候却发现已经十一点了,恰巧这时医院的***打进来,说是为她父亲会诊的国外专家团预计周五就能到达。
  楚苓的父亲是胃癌晚期,痊愈的希望接近于零,她通过各种关系请来国内的权威专家,国内的专家说手术的成功概率只有两成,建议保守治疗,也许还能维持一两年的时间。可她不死心,因为父亲重病经不起奔波劳顿,她便花重金请来世界各地的专家。
  其实她也知道希望渺茫,可总不能不尽力一试。
  接完医院的***后,楚苓就将助理叫来,吩咐道:“我待会儿要去一趟医院,午饭就在那里吃。”
  助理小谭赶紧应下来,又有些迟疑道:“对了,今天有一位陈小……姐,打了好几个***说要找您。”
  “哪家公司的?”
  小谭默默摇头,“我问过了,但对方没有说。”
  “哦,那不用管。你先出去忙吧。”
  小谭今年刚大学毕业,给楚苓当助理还不到两个月,但胜在做事细致周到,她虽然不说,但内心还是挺喜欢这个小姑娘的。
  楚苓到医院病房的时候父亲正戴着老花镜在看报纸,她远远看着,突然觉得十分心酸,才六十不到的人,头发却已经花白一片。
  父亲很快注意到了她,摘下眼镜笑道:“杵在那儿干什么?快进来。”
  她走过去,将报纸叠起来放在一边的柜子上,忍不住说:“别整天看书看报纸,眼睛不累?”
  “好好,女儿说不看就不看。”说着他便掀起被子要下床。
  楚苓赶紧上前扶住父亲的手臂,又将他一步步扶到一边的椅子上,这才打开放在桌上的饭盒。
  从父亲住院以来,她便让助理找了一家饭店,拟下每周的食谱,再让饭店做好,每日三餐送过来。
  父亲曾责怪过她太浪费,可他不知道,那只是他的女儿在花钱买心安。
  当年她结婚的时候,父亲刚出狱,江家自然不会同意让像她父亲这样的**犯出现在婚礼现场,这一点她当然能够理解,毕竟是江家那样的人家。
  父亲想退让,可她知道,这种事不是第一桩,也不会是最后一桩。她舍不得父亲受委屈,但也毫无立场逼江家就范,所以她和江渊提分手。
  可她最后到底是妥协了,因为江渊喝醉酒,深更半夜到她家来,抱着她的腰喃喃的求她不要离开自己。
  她贪恋那一点温柔,于是屈服,后来才知道是饮鸩止渴。
  吃过饭后她又陪父亲聊了一会儿天,一点多钟的时候小谭打***来,告诉她司机已经到了医院接她。
  一出病房楚苓便被人拦住,她抬头打量,发现自己对这张妆容精致的脸孔并无印象,还没开口对方已经先发问了:“你应该知道我是谁吧?”
  楚苓笑了笑,诚恳回答:“我不知道。”
  不过已经猜到了。
  果然对方又接着说:“你忘了么?我们上个星期还通过话。”
  楚苓这下想起来了,上星期江渊在日本泡温泉,她专门打了越洋***过去,本想问他什么时候回来,但却是个女人接的***,娇滴滴的告诉她江渊在洗澡。
  “嗯,我想起来了。陈小……姐,你上午找我有事?”江渊的红颜知己她见得多了,但好在重复率不高,每回都有新鲜感。
  对方笑了笑,慢悠悠从包里拿出一张单子,递到楚苓面前,嘴角挂着一丝莫测的微笑。
  照以往来说,楚苓根本懒得再搭理她,可鬼使神差的,她居然耐心的接过那张单子看了一眼。
  不出所料,是一张B超单,上面显示孕八周。
  她又看了面前的这位陈小……姐一眼,沉默了几秒终于还是笑道:“恭喜你。不过,你更应该去找孩子爸爸,或者爷爷奶奶,要是生出来的是男孩说不定能奖励一栋临海别墅。”
  顿了顿她又补充道:“你来找我,可我不会给你发零花钱。”
  那女人显然被她后面这句话气得不轻,但转瞬又平静下来,重新挂上之前的优雅笑容,不紧不慢道:“你得意什么?难道你以为你江家少奶奶的位置坐得很稳么?你一没孩子二没家世,偏偏还有个**犯的爹,还能有几天得意日子过?”
  “不对,”楚苓纠正她,“我一没孩子二没家世,有个**犯的爹,可江渊娶的还是我。这起码说明他爱我比较多,就算要取而代之,也绝不是你能做到的。”
  刚说完楚苓就觉得好笑,她到底有多无聊才会和一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女人讨论江渊爱谁比较多的问题。
  而且这样一说,连她自己都觉得江渊仿佛真的爱着她一般----是啊,如果不爱她,为什么要娶一个**犯的女儿呢?
  那女人脸上的笑容已经有些挂不住,但还是回击道:“那都是几年前的事了,他当年贪图新鲜一时脑热娶了你,现在未必不后悔。”
  “说得好。”楚苓赞道,“你也知道,男人就是贪图新鲜嘛。”
  那位陈小……姐脸上再也挂不上,气得拂袖而去。
  直到对方的背影消失不见,楚苓才发现对方连B超单子都忘了要回去。
  晚上没有饭局,她待在公司检查了一遍要送审的材料,又确认了手上几个项目的进度,这才关了电脑准备回家。
  晚饭是在公司随便吃的,到家楼下的时候才刚九点,她却发现上面是开着灯的。
  一开门就看见江渊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电视里正放着一部黑白纪录片,房间里没有开灯,电视机发出的暗淡灯光投射在房间里,显得有些诡异。
  楚苓打开客厅的吊灯,房间里一下子变得灯火通明,江渊按灭指间燃着的香烟,转过头来看她。
  “你今天回来得很早。”她将外套挂起来,然后走到他一旁的沙发边,坐下。
  他没有说话,只是嘴角挂着一贯的嘲讽笑意。
  楚苓也浑不在意,坐直了身子,很认真的说:“我想和你谈一下。”
  “哦?谈什么?”虽然是这样问,可江渊的目光还是锁定在电视屏幕上,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
  “我们离婚吧。”她波澜不惊的说出这句话,仿佛之前练习过上百遍。
  江渊终于转过脸来看她,面无表情的问她:“怎么?找到更大的金主了吗?”
  “没有。”她很耐心的回答他,“但我觉得,我们的婚姻好像没有再维持下去的必要了。”
  说完她从包里拿出白天时那位陈小……姐遗忘的B超单,递到江渊面前。
  他扫了一眼,然后沉声说:“这件事我会解决好。”
  “为什么要解决?”她笑起来,“你们家那么想要一个孩子,这不是送上门来了吗?”
  江渊看她一眼,又转过头,沉默许久,终于低声说:“不要拿那件事来拿捏我。”
  “我拿捏你?”她反问,眼眶中已有隐约泪意,“你知道我不能生,所以这样羞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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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开新文了,妹纸们阅读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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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铁扇公子
  “我拿捏你?”她反问,眼眶中已有隐约泪意,“你知道我不能生,所以这样羞辱我?”
  江渊冷笑,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力气大到连指尖都泛白,他咬牙道:“你不能生……这是报应,是你自己造的孽。”
  她挣脱开他的桎梏,刚才的那一点泪意已经抿去,十分冷淡的说:“那好,我们不翻旧账。说说现在吧,你父母那么想要我们离婚,不如满足老人家吧。”
  江渊没有说话。
  她继续说:“我们现在和离婚也差不多,你又何苦让我担这个虚名,回回都被骂狐狸精。”
  “你想也别想,”江渊站起身来,轻蔑道,“我不会离婚的,这是你欠我的。”
  说完他摔门而去。
  房间里只剩下楚苓一个人了,她静静的坐在沙发上,嘴角全是无奈的笑意。
  原本她以为,她余生就是和江渊做着貌合神离的夫妻,各取所需----他予以她的事业助力,她尽职尽责的扮演好一个乖巧的妻子。
  可是现在不行,她等不了了,她必须尽快和江渊离婚。
  第二天楚苓就搭最早的航班飞到香港去拜访一位大客户,她没有带别人,只带上了助理小谭。
  其实并不算是公事,这家公司两个月前开始筹备再融资项目,楚苓那时想将这个项目拿下,于是每周都要飞到香港去骚扰这家公司的大老板。
  可惜项目被一家瑞士投行抢去,她们最终也没能分得一杯羹,她这次去香港只是因为听说两月前一直受她骚扰的项老先生日前突发心脏病入院,她总得去医院看一看聊表心意,日后也好江湖再相见。
  小谭第一次跟着她出差,在飞机上就一直非常兴奋。等出了机场,更像是放出笼子的小鸟,一路叽叽喳喳。
  楚苓看着她不禁失笑,等到司机将她们送到那间私人医院外面,楚苓没让小谭跟下来,只是笑着说:“你这么高兴,我觉得还是不太适合带你去见病人。”
  还没等小谭的脸跨下来,她又转头对司机说:“陈伯,拜托你了,随便带她去哪里逛逛。两小时后来接我。”
  她一路走到项老先生的病房外,正要敲门,护工正好出来。她来过好几次,所以护工认识她,笑了笑就放她进去了。
  项老先生住的是高级单人间,内部设施堪比五星酒店的总统套房,她进去的时候看见房间里开了一桌麻将,好几位她都认得,是项老先生的牌搭子。
  看见是她,项老先生赶紧招呼她到身边来坐,她把带来的礼物放下,笑着问:“项老伯,您又不能打麻将,叫来一桌麻将在旁边不是手痒得难受?”
  一直在一边观战的项老先生叹气道:“我家细囡太厉害,她不准我打牌就只能过过眼瘾。”
  “三小……姐一片孝心。”楚苓笑道,又把手边的盒子打开,递给项老先生,“今年佳士得春拍淘来的东西。”
  那是一只苏作绿松石鼻烟壶,十分小巧精致。项老先生一见便爱不释手。
  楚苓忍不住问:“您说我要是早两个月送您这个……”
  可惜,她也是上个月才听人说项老先生有收藏鼻烟壶的癖好。
  项老先生哈哈大笑:“你这女仔真记仇。”
  她又坐着陪项老先生聊了会天,然后起身告辞。
  楚苓上星期便和医生约好今日来检查,她熟门熟路的到了妇产科,早有相熟的妇科医生在等待。
  做完B超后医生拿彩照给她指给她看:“吴太太,你看,这是宝宝。”
  楚苓接过,其实照片上是只是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小小的,蜷缩在她的子宫里。
  女医生又接着叮嘱道:“你的宝宝很健康,不过还是尽量避免太过操劳,不要做体力活,规律作息,也不要有性生活。”
  她依言记下,然后又将所有的化验单据都留在医生桌上,说:“这些还都麻烦您帮我保管。”
  医生一早便被明言告知要保密,所以当下十分理解的点了点头。
  她看了看时间,两个小时也差不多了,于是整理好衣衫,和医生告辞。
  哪里知道一出门便迎面撞上了江渊的表妹,叶涵。
  她没来得及躲,叶涵已经先看见了她,“楚苓,你怎么会在这里?”
  楚苓正寻思着该用哪个借口才比较让人信服,叶涵又看向她刚出来的房间,于是愈加惊诧:“你怀孕了?”
  接下来探视的目光扫过她的腹部。
  楚苓知道这下再也瞒不过,更何况叶涵本来就是个医生,她苦笑:“替我保密。”
  “你没有告诉江渊?你要打掉孩子?”叶涵被自己的想象吓到了,扶着额头,“为什么?”
  楚苓看了看四周,幸好无人,她又重复一遍:“叶涵,答应替我保密。”
  “不行,这个我不能答应你。”叶涵立刻拒绝,“你居然怀孕了,为什么要打掉?你不能打掉这个孩子!”
  是,叶涵说的一点儿也没错,她不能打掉这个孩子。
  她摇头,解释道:“我并没有打算打掉它。”
  两年前她流产过一次,那时医生便告诉过她,她怀孕的几率只有普通人的十分之一不到。
  “那你还----”叶涵十分疑惑。
  “我想先和江渊离婚,再生下这个孩子。”
  她一个月前发现自己有孕,她的月经周期一向不稳定,所以发现的时候孩子已经有九周。
  那时她的第一反应是打掉,可待镇静下来便否决掉这个选择。因为她知道自己怀孕太难,这个孩子是天降福音,如果不考虑她的婚姻状况的话。
  所以楚苓终于开始认真考虑起未来,她不想孩子生在这样一个家庭里,不希望孩子有一对貌合神离的父母。可她也知道,如果江渊知道了这个孩子的存在,他一定不会同意离婚。
  因为害怕被发现,所以她不敢在内地的医院检查,只能假借出差或购物到香港来检查,项老先生当然也是她的幌子之一。她回回来香港身边都带着人,也是幌子,为了不令人起疑。
  可千算万算,没算到叶涵会突然出现在这家医院里。
  叶涵深吸一口气,十分接受不了:“我不明白,你生下孩子,却不准备给它一个完整的家。”
  “完整但不正常的家庭会培养出扭曲的孩子。”她看向叶涵,又指了指自己,“我就是一个例子。”
  叶涵有些急了:“你别这么不听劝行吗?你和江渊为什么到今天这步的?你们刚结婚时候的样子大家都见着了,那是骗人的吗?你们俩之间明明有和好的可能,不去试一试又怎么知道?”
  没错,她和江渊之间也曾经有过好日子。那时楚苓的妈妈,自她父亲入狱起就不见踪影的妈妈,还没出现在他们的生活中,也还没有当上江渊姨父的**。所以江家尽管对她有不满,但勉强还能维持表面的平和。
  再到后来,她和江渊之间的关系越来越差,又出了那件事情,她记得吵得最凶的那一次,江渊将房间里所有能砸的东西都砸光了。一整晚,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默默流泪。
  江渊的母亲来找她,要她同自己的儿子离婚。任她再如何卑微,可总是要最后一点脸面的,于是她当着江母的面,给律师打***,要他拟好离婚协议,给江渊送去。
  可江渊到底是没有签那份离婚协议。他既不离婚,却也不愿和她好好过下去。
  之后的整整一年,江渊没有回过家,而是在公共场合带着形形□的女人高调出入。
  有时候她看报纸,经常有小报报道哪位女星或是哪位名模与神秘人共进晚餐、或是从酒店出来,虽未写上江渊的名字,可看到照片上的模糊背影她便知道是谁。
  圈子就那么大,来来回回总会遇见,这种时候楚苓就当做失明,所以时间一长,大家都知道他们夫妻俩是各玩各的了。
  她问叶涵:“连你也觉得我和江渊可以和好?”
  所有人都以为他们俩之间不过在上演一出相爱相杀的戏码,可只有叶涵知晓当年所有的内情。
  叶涵不语,沉默良久终于叹气:“你瞒不下去的,你现在到了孕吐期吗?等到显怀的时候又怎么办?”
  “他不在家,就算孕吐我也不会给他看到。”她笑了笑,又轻轻摩挲自己的腹部,“你说的没错,过不了多久肚子就要大起来了。”
  所以她必须尽快离婚,她的时间不多了。
  幸好有陈小……姐出现,她不知昨晚的眼泪效果有几分,也不知道江渊到底相信了几分。
  “叶涵,帮帮我。”她看向叶涵。
  只有叶涵明白她所有的苦衷,只有叶涵知道她无法说出口的解释。
  “我本来以为一辈子就这样了。可是,这个孩子让我想要重新开始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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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铁扇公子
  没过几天,江渊抽空去了一趟陈怀雅的住处。
  说实话,他对这个女人没什么印象,只记得带她出去过几次,虽然人长得漂亮,家世也不错,父母好像都是大学教授,可性格不讨喜,十分能作,没有一点自知之明。不到两个月他便觉得腻烦,于是给了一笔慷慨的分手费,自此消失不见。
  江渊自然不认得陈怀雅的住处,开车的是他的助理小方。
  他独自上楼去,刚按下门铃房门就刷的一下打开,显然对方已经等待已久。
  江渊看了一眼面前显然精心打扮过的女人,面无表情的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
  还没等陈怀雅开口,他已经签好了一张支票,上面印章签名一应俱全,唯独金额空着。
  “把孩子打掉。”顿了顿,他又说,“支票数字你自己填,不够再找小方。”
  说着他已经起身,淡淡扔下一句:“我还有事,先走了。”
  陈怀雅呆呆的立在原地,半晌才反应过来,“你让我打掉孩子?”
  他不欲多说,已走到门口,可陈怀雅却突然扑上来,抱住他后背,喃喃道:“你给我钱,可我要钱有什么用?”
  “江渊,求求你,让我把孩子生下来,这也是你的孩子呀。”
  他不耐的一把将她推开,“你想生?那就尽管试试看。”
  回到车上,感觉到小方询问的目光,江渊思索几秒,说:“你盯紧点,别让她惹出什么岔子。”
  小方欲言又止,江渊看他一眼,皱眉道:“你要说什么?”
  他吞吞吐吐道:“嫂子最近……”
  江渊的眉头皱得更厉害,原本要点烟的动作也停下来,握着打火机的手掌慢慢收紧。
  擦,没事多什么嘴!小方在心中暗暗骂自己,但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说下去:“嫂子她……她最近和一个叫蒋衡的男人走得挺近----。”
  江渊不耐烦的打断:“她的事不用和我说。”
  是吗?那过后千万别又叫我去查人家资料。小方腹诽。
  虽然已近深秋,可今天的天气十分好,江渊突然动了兴致要打高尔夫,于是打***将把叶乾信叫了出来。
  到了球场,没想到叶乾信一见面就挖苦他:“今天怎么没带几个漂亮妞出来?”
  “能闭嘴么?”江渊懒得搭理他,从一边的球袋里抽出1号杆来。
  叶乾信却没有动作,只是将目光投向江渊的身后,脸上还挂着意味深长的笑容。
  江渊也回过头,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看见不远处停下一辆电瓶车,从上面下来的正是楚苓,还有一个男人。
  显然楚苓也看见他们了,她笑着和身边的人说了几句话,然后两人便一齐往这边走过来。
  叶乾信喊了一句大嫂,但还是掩饰不住一副看好戏的神情。
  楚苓笑眯眯的和他打了招呼,然后介绍起对方。
  江渊纵然有万般缺点,可有一条----他从来不会在外人面前拂楚苓的面子。所以虽然楚苓看出来他极不耐烦,但还是将那位万总敷衍得好好的。
  几个人回到会所里,叶乾信帮楚苓点了茶,说:“这种季节喝青茶最合适了。”
  她笑着说谢谢,但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和服务生说:“还是换成果汁吧。”
  说完又对叶乾信解释道:“我最近睡得不太好。”
  万总开着一家规模不小的饮料公司,楚苓和他接触许久,但一直没能拿下他的这笔单。可今天万总一见到叶乾信便两眼放光,原来是他们公司最近也做起了高档酒,可无奈在销售渠道上太弱势,市场打不开。而叶家在全国有几十家五星酒店,万总自然要努力结交。
  楚苓来的时候坐的是万总的车子,这下回市区自然要坐江渊的车。
  车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楚苓终于松下一口气,不用再在外人面前假装和睦。
  “江渊,离婚的事你好好考虑一下吧。”
  正是等红灯的间隙,他轻轻叩了几下方向盘,半晌才道:“我说过了,我不会答应的,咱俩就这样耗着吧。”
  她突然就觉得灰心,两年前江渊拒绝离婚的要求时,她也是这样想的:既然离不了婚,那就这样过下去吧,起码他还是她名义上的丈夫,她也是他名义上的妻子。
  生不同室,死亦同穴。
  可才过两年,她却已经觉得太疲倦。
  江渊的***突然响起,他看了一眼,然后接起来。
  ***那头传来清亮的女声:“哥哥,我下飞机了,你现在快来机场接我!”
  车厢里十分安静,楚苓一字不漏的听清了电那头传来的声音。
  挂了***,江渊说:“是琅琅,她刚回国。”
  琅琅,琅琅,从前她每次听到这个名字都会发抖。
  楚苓笑了笑,说:“到市区就放我下来吧。”
  她不想见余琅琅,余琅琅应该也不会想见到她。
  余琅琅是江渊最小的表妹,今年十六岁,从小在国外长大,现在在英国念高中。
  江渊听见她是一个人回国,于是先给机场打了个***,然后便一路开往机场。
  直到在机场的贵宾室见到余琅琅,江渊的心才完全放下来,他接过余琅琅的背包,沉声说了句:“走吧。”
  其实从前他和这个小表妹并不算亲厚,一年到头来也只有在岁末的家宴上能见上面,见了面发个红包,再问几句功课如何。
  “为什么突然一个人跑过来了?你妈妈知道吗?”两人并排坐在车后座上,江渊问她。
  “妈妈知道。”琅琅一副笑眯眯的模样,“我一个人真的太无聊了,反正圣诞假期马上就开始了呀,我就提前几天跑过来了!”
  江渊一怔,但还是笑着揉了揉余琅琅的头发,说:“中午跟我回家吃饭,我妈看见你肯定开心。”
  因为要送琅琅,江渊中午也留在了父母家吃饭。
  章颖急急忙忙的叫了厨房中午加菜,又将余琅琅拉到沙发上坐下,心疼的说道:“琅琅,你怎么瘦了这么多?在国外吃的不好吗?”
  江渊觉得好笑,他妈好像忘记了琅琅是个小香蕉,哪有什么吃的不好的问题。
  “我想念姨妈家的饭菜嘛。”小姑娘像条小狗似的,可怜兮兮的巴在章颖身上。
  “你哟,小嘴这么甜!”章颖笑,刮了刮她的鼻子。
  顿了顿章颖又说:“你姨父今天下乡去了,中午就我们三个人吃,下午你好好睡一觉,晚上姨妈带你去逛街。”
  “好啊。”余琅琅嘴上虽然应着,可目光还是飘向了江渊。
  江渊抬起头,笑了笑才慢慢说道:“琅琅,我最近有点忙,等有空了再说吧。”
  余琅琅眼神瞬间暗了下去,十分失望的“哦”了一声。
  因为余琅琅年纪最小,从小到大身边所有人都宠着她让着她。
  江渊不是个有耐心的人,拒绝人的时候也从来不会告知理由,可琅琅是个例外。
  吃过午饭后琅琅去楼上睡觉了,江渊也要走,章颖叫住他:“你多久没回来了?吃完饭就又要走?”
  他赔笑:“妈,我这不是忙么!”
  “你整天都忙着干什么!”章颖没好气道。
  江渊正想着如何脱身,章颖又突然问:“对了,你还记得玮玮吗?”
  “谁呀?”
  “陈部长的女儿啊,人家小时候天天跟在你屁股后面叫哥哥呢。她初中不是就出国念书了吗,现在读完硕士回国来了,你什么时候去见见?”
  江渊索性装糊涂到底:“有什么好见的,咱们家和陈家熟吗?”
  章颖终于变了脸色,“你还给我装傻!你今年都三十了,连个孩子也没有。你自己不上心,那妈妈就帮你物色。玮玮学历相貌哪一点差,哪一点配不上你了?”
  “妈,我还没离婚呢。”江渊的脸色越来越差。
  “我和陈家说了,你最近在办离婚呢,人家玮玮都没介意。”
  江渊终于忍不住了:“妈你到处瞎说什么?你要不要再告诉陈玮玮我从小就喜欢她,这么多年就等着她啊?”
  被他一顶撞,章颖的火气也上来了:“难道妈妈这是害你?那个女人不能生孩子了,难道你还打算过一辈子?这么多年,我们家对她算是仁至义尽了,以前我虽然不喜欢她,但也没亏待过她,可她呢?她把我们家的脸都丢尽了!”
  江渊知道,和他妈争辩也不会有结果,于是拿起外套,说:“我下午还要开会,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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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铁扇公子
  下午的时候楚苓的上司陆正明来了公司一趟,找到楚苓。
  因为她一星期前给陆正明写了辞职信,言明自己想要跟完手上这个项目便辞职不干,而且她会在离职前帮公司争取到一个项目。当时陆正明正在国外,只回给她邮件,告诉她一切都等自己回来再说。
  陆正明祖籍山东,恢复高考后的第一批大学生,毕业于P大,本科学的是建筑专业,大学毕业后赴美留学,申请的却是商学院。楚苓刚来这家公司的时候他还在一家某国有商业银行当行长,是三年前才调到这家公司当董事长的。
  他把楚苓叫到办公室,问她:“怎么突然就不想干了?”
  楚苓坦然的说着瞎话:“身体不好,医生建议我多休息休息,我自己也想去散散心。”
  其实她现在的工作已经比刚入行时轻松多了,那时她要做繁重的、毫无意义的文字处理工作,还要到企业所在地做尽职调查。最可怕的一次是做一家连锁超市的再融资项目,她跟着小组出了半年的差,跑遍了十七个省。不但如此,每天晚上回到酒店还要看书、准备保荐人考试,简直苦不堪言。
  陆正明笑起来,说:“那公司给你放长假,半年够不够?”
  果然是盛情难却,可她还是硬着头皮说:“其实我想换一份工作。”
  陆正明沉默片刻,又问:“你辞职这事小江知道吗?”
  江渊的父亲曾经是陆正明的上司,和江家的关系不错。
  “他不干涉我的工作。”
  陆正明又笑,问她:“真不是想出去单干?”
  楚苓摇头,十分诚恳的说:“目前还没这个想法。”
  “好吧。”他终于松了口,“你先做完手上这个项目,要是到时候你还想辞职,我就不留你了。”
  言罢他叹了口气,笑道:“还真是不舍得放你走。”
  为什么不舍得呢?因为楚苓其人,给人的第一印象是:专业、认真、严肃,给客户以十足的信赖感。忽悠的时候也是专业又严肃,每一句听在耳里都是真实感十足,很多客户被表象欺骗,便义无反顾的选了他们公司。
  所以蒋衡才半真半假的感谢她:“我觉得简直太幸福了,和你们公司签完协议之后你居然还搭理我!”
  楚苓骂他太损,但他们这行的确有过这样的例子,没签约前董事总经理亲自上阵抢项目,忽悠得企业老总一愣一愣的,签完约后就彻底找不着董事总经理了。
  蒋衡和楚苓是老同学,高中三年同伴,撇开两人当年参加奥数国家集训队的情谊不算,当年也是最好的朋友。
  后来楚苓父亲入狱,她到国外念书,两人自此断了联系,有十年之久。直到一个月前,两人在一个饭局上遇见,彼时蒋衡已是国内的互联网新贵。
  过后蒋衡约她出来吃饭,见面后开口的第一句话却是:“我本来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
  楚苓自然十分心虚,拙劣的解释:“我当年很虚荣,很幼稚。”
  高三那年父亲锒铛入狱,她换了所有的联系方式,和所有的同学彻底断了联系,包括蒋衡。
  可现在十年过去,她见到以前的同学,却发现心中未涌现她曾以为会出现的羞耻,反而觉得释然又遗憾。
  “你当年太绝情了,手机号码、QQ、MSN和邮箱全都换了。我还去过你家楼下,可你家里也没人。”
  因为这事,蒋衡怨念了很久,刚开始的时候发誓以后再也不理她了,可知道她父亲的事后,又担心起她来。
  他们俩高二时曾经一道被选拔进奥数国家集训队,后来两个人都通过层层筛选,进入代表队,到日本参加IMO,唯一的区别就是蒋衡得了金牌,而她只得了铜牌,但两人那时俱都被保送到T大。
  开学前蒋衡还不死心的跑到她家去找她,却发现早已人去楼空。
  楚苓插嘴解释道:“我家房子早被收回去了,你去那里当然找不到我。”
  从九月份新生报到,一直到大学第一个学期的期末考试结束,蒋衡也没有在偌大的校园里发现楚苓的踪影。
  他当时只想狠狠的把她揪出来骂一通:难道因为家里出事,就连大学也不上了?
  可他联系不上她,想说教也无从说起。
  寒假回家,蒋衡又回到高中找到带过他们的班主任,班主任告诉他楚苓回国学校一次,而且去了美国念书。
  直到这时蒋衡才算是松一口气,觉得她还不是那么无可救药----虽然不和老同学见面,但起码没有消沉下去。
  出了饭店后蒋衡突然说:“我现在是单身。”
  楚苓没想到他会这样说,惊诧过后只是微笑,“那你要抓紧呀,我都结婚好几年了。”
  蒋衡当时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目光慈悲又怜悯。
  是的,他在同情她。
  可她没有生气,只是突然觉得很心酸。
  没错,她多值得同情啊,明明婚姻一塌糊涂,却咬着牙装出幸福的模样。
  蒋衡是怎么知道她过得不好的呢?是在某个声色场所捕捉到江渊的踪迹,还是从其他人口中得知?
  所有人都能看见她的不幸福,连多年未见的老同学都知道。
  只有一个人刻意忽略。
  那次之后蒋衡再也没有提起过这个话题,楚苓假装他从没说过那句话,但还是与他保持了距离。
  但两人并没有完全断绝联系,蒋衡本科时念的就是数学专业,毕业后又在MIT读的硕士。他回国后创业,与同学合伙开了一家互联网公司,不过几年时间,已经办得风生水起,听闻他有IPO意向,众多券商都来争抢这块肥肉。
  楚苓的一位保代同事便是其中之一,她帮忙牵线,但并不插手这个项目,所以那位同事因为这件事万分感谢她。
  那位同事请她和蒋衡吃饭,楚苓推辞不过,又想到自己不久之后便要离职,与那位同事共事也有六年之久,于是便答应了下来。
  最后定在一家日本料理店,她到的时候蒋衡已经在包厢里等待了。
  楚苓笑着问:“你每天都这么闲真的没关系吗?”
  “我也不是很闲,”蒋衡也笑起来,“只是对和你的约会特别重视而已。”
  “打住!”她做了个暂停的手势,又问:“陈川还没到吗?”
  “刚才去洗手间了。”
  正说着,楚苓的手机响起来,来电显示上却是陈川,她举起手机,失笑的望向蒋衡。
  “可能是问我到了没。”说着她便挂掉了***。
  下一秒便有服务生拉开门,陈川跟着进来。
  陈川看到楚苓的时候神色显然有一丝的不自在,但转瞬便恢复自然,笑着说:“我刚才还想问你到没到呢。”
  她并不是敏锐的人,但仍能看出陈川的神色有异。
  不过她很快就知道了***。
  他们三个人出料理店的时候正看见不远处的一**人里有,江渊身侧偎着一位美女。
  怪不得陈川当时要给她打***,不是问她到没到,应该是通知她换地点了。
  蒋衡的脸色很不好看,陈川在一边也十分尴尬。
  她不忍见大家如此尴尬,于是主动开口:“蒋衡,你先回去吧。陈川,你能不能送我回家?”
  陈川忙不迭的点头,这时蒋衡挡在他面前,说:“陈川你先走,我送她回去。”
  “你喜欢他哪一点?”蒋衡一边开车一边问她。
  楚苓没有说话。
  “我不明白,是他的钱,还是他家的权势?”
  她从没听过蒋衡这样嘲讽的语气。
  楚苓终于开口:“别这样,蒋衡。局外人的打抱不平毫无帮助。”
  蒋衡轻笑一声,“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卑微,这么委曲求全的?”顿了顿他又说道,“我以前就见过他,身边有很多女人,那时我还不知道这就是你的丈夫。”
  “够了!”她皱眉,阻止蒋衡继续说下去,“蒋衡,你说这些给我听是为了什么?你现在的行为和第三者没什么区别。”
  “你在怪我吗?怪我离间你们夫妻之间的感情?”他被气得厉害,“你想和这样的男人过一辈子?”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她一字一句的说道,“别再说了,我还想要你这个朋友。”
  他沉默良久,无奈的重复了一遍:“楚苓,你从前不是这个样子的。”
  “是吗?”她自己都不记得自己从前的样子。
  车很快就开到她家楼下,楚苓没有说话,正想推门下车,蒋衡却突然开口了:
  “当年你突然消失,我就很担心。我不担心你会过得不好,可我担心你不快乐。”
  “再见到你,才发现我的担心都成真了。”
  楚苓仰起头,眼底有湿意。
  很久了,很久都没有人在乎她是否快乐。连她自己也不在乎。
  “不要这样作践自己,离开他。”他抚着她的脸,慢慢的说。
  她打算和江渊离婚,但出发点是为了让肚子里的孩子在一个正常的环境里长大。如果没有这个孩子,大概她还会继续和江渊纠缠下去。
  一直以来,她都试图忽略江渊已经不爱她了的事实。
  他不离婚,只是为了折磨她。她只以为那是他放不开她。
  蒋衡说的没错,她一直在作践自己。
  她回家的时候江渊已经到家了,房间里没有开灯。但今晚的月亮很亮,江渊就站在窗台边抽烟,她能清晰的看见他的轮廓。
  “和旧情人叙完旧回来了?”他一步步走过来,在她面前停下。
  “你别动他。”她绕开他,却在经过他身边的时候被攥住手腕,下一秒整个人就被压在了一边的矮柜上。
  “你们接吻了?……还是上床了?”他将她的双手反剪在身后,抚着她的脸轻声问。
  她气极反笑,“不要把所有人都想得和你一样龌龊。”
  “你觉得我龌龊?”他一边亲吻她一边解她的上衣纽扣,“那我就龌龊给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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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颤抖吧,霸王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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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铁扇公子
  “你觉得我龌龊?”他一边亲吻她一边解她的上衣纽扣,“那我就龌龊给你看。”
  她侧开脸,拼命挣脱他的桎梏,“你放手!放手!”
  江渊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反而更变本加厉,毫无耐心的将她的衬衣撕扯开来。
  纽扣掉落在大理石地砖上的声音听在她的耳中格外清晰,每一声都让她忍不住的颤抖。
  楚苓终于还是控制不住的失态,她尖叫:“恶心!你别碰我!我嫌脏!”
  他的身上都还带着别的女人的香水味。
  她想想都觉得恶心,江渊身边有那么多的女人,每一次他也是这样亲吻她们,也是这样和她们□。
  她终于泪流满面,那样恶心的事情,她光是想一想就觉得受不了,她光是用想象就可以把自己逼疯。
  楚苓怎么都想不明白,他怎么可以这样做,怎么可以这样拿刀子戳她的心口。
  可他还是做了,他明知道她受不了,可还是做了,他就是要她疯。
  两年,她居然忍耐了整整两年,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忍不下去了。她拼命的想,可又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从前是怎样忍受下来的。
  “我脏,你干净。”他冷笑,“我偏偏要你一起脏。”
  没有任何前戏,他强硬的分开她的腿就顶了进来。
  她吃痛,却因为怕伤到孩子不敢反抗,终于还是服软,流着泪央求他:“很疼,求求你,轻一点。”
  “知道疼?”他的手探到底下,缓缓的揉捏,“那就别激我。”
  她还在抽噎,听到他的话乖乖的点头,哑着嗓子求他:“求你了,真的很疼,轻一点。”
  楚苓挪了挪酸痛的身体,转头看了一眼身边沉睡的男人,然后小心的挪开他搭在自己腰间的手臂,裹上一边的睡袍,翻身下床。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这两年来江渊第一次在家过夜。
  她不敢洗太久,冲了个澡便从浴室里出来。
  穿衣服的时候她看见镜子里的自己,全身上下都是青紫的痕迹,还有密密麻麻的吻痕。
  她一直清楚江渊在这种事上的习惯,从前每次他就恨不得将她拆吞入腹。所以就算是夏天她也从来没有穿过裙子,一直都是长袖衬衣。
  穿好衣服后她就进了书房,小心的关上门,然后打开墙上的保险柜,从里面取出那张她前几天放进去的B超单,仔细的夹进记事本中。
  再把书桌上的工作文件收拾好,然后就出了门。
  她出家门的时候才早晨六点,天空是浓重的深蓝色,身后的大楼也是一片漆黑,只有小区里的路灯还亮着。
  刚结婚的时候她自己买过一辆雷克萨斯,不过她不爱自己开车,所以车子放在车库里吃灰的时间比较多。
  她给司机打了***,让他今天不用来接自己上班,然后便进了车库将这辆车开出来。
  她到公司的时候还不到七点,整个办公区域都是黑的,值班保安帮她把灯全部打开,她笑着说谢谢,然后拜托他到楼下的咖啡店帮她买一杯咖啡上来。
  然后她便进了办公室,将门关上,开始回复邮件。
  才两天没有登录邮箱就已经积累了几百份邮件,她身边的人发邮件都喜欢CC来CC去,所以很多邮件都毫无意义。
  她花了一个小时才回复完所有的邮件,刚喝了一口咖啡,有人推开办公室的门,是小谭。
  小谭没想到她来得这么早,于是解释道:“我以为你忘记关灯。”
  “嗯。”她点头,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已经密封好的档案袋,放在桌上,对小谭说:“帮我寄一下这个东西,地址我写给你。”
  说着便撕下一张便笺,写好地址一并交给小谭。
  中午的时候蒋衡打来***,为昨天的事情向她道歉:“我昨天太激动了,不该说那些话的。”
  “没关系,”她真心实意的说,“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
  但她害怕蒋衡抓狂,因为她很快会再次不告而别。
  她其实很喜欢这座城市,从二十一岁到二十七岁,她在这里度过了六年,觉得连呼吸都快和这里融为一体。她不喜欢自己的家乡,因为那座城市永远醒着,永远骚动不安,不管几点都是一派繁华景象。而这里繁华却不喧闹,有时她午夜醒来,看见窗外安静的霓虹灯,会莫名的安心。
  可她和江渊认识却并不是在这里,而是在她的家乡,她高一的时候。
  那天下晚自习她心情十分糟糕,因为一个星期前父亲出差,而她早上起床的时候看见隔壁房间里有一个陌生的男人。
  这并不是第一次,最早可以追溯到她小学五年级,那次也是父亲出差,她看见从父母房里出来一个陌生的男人。她妈妈看到她看见了,也不惊慌,只是告诉她不准告诉爸爸。
  她被吓哭,不敢说话,下一秒她妈妈便用长指甲掐她的手臂,恐吓道:“你想我和你爸爸离婚吗?到时候会有后妈来打你骂你。”
  后来她长大了一点,才明白那是怎么一回事,可又觉得嘲讽:难道她的亲生母亲不打她不骂她吗?
  楚苓从小就知道,妈妈不喜欢自己。她妈妈生得美貌,又是大学里的舞蹈老师,年轻时追求者甚众,一心幻想能嫁入豪门,可后来因为意外怀上楚苓,所以只能嫁给她的父亲。
  她的童年没有母亲的陪伴,上下学、上补习班、上钢琴课都是父亲骑自行车接送,爸爸对她很好,是真正像掌上明珠那样护着。
  可她却背叛了爸爸,她一直都知道妈妈有情人,小时候就经常有不认识的叔叔出现在她家里。可她却不敢告诉父亲,因为她怕父母离婚,害怕自己连一个表面完整的家庭都没有。那个时候单亲家庭的孩子十分引人注目,她不想成为老师嘴里的谈资,同学眼中的异类。
  那天下晚自习她没有立刻回家,而是坐在学校操场的看台上发呆。
  当年王菲还没有退出歌坛,她一边看着月亮一边哼着那首当时很流行的《笑忘书》,突然有人说话:“唱跑调了。”
  她吓一跳,转过头去,发现不远处坐着一个人,正笑着看她。她突然就很恼火,呛回去:“关你屁事。”
  她看他的样子不像是本校学生,又害怕是坏人,于是拎起书包准备回家。
  可十分丢脸的是她在下最后一级台阶时被绊倒,姿态全无的摔了个狗啃泥。
  然后那人过来扶起她,声音里有压抑的笑意:“你没事吧?”
  她觉得丢了面子,生气的一言不发,闷闷的从书包里拿出湿巾擦拭伤口。
  那个人没有离开,过了一会儿又在旁边说:“其实你唱的挺好听的。”
  他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块创可贴来递给她。
  楚苓这才抬头看了这个陌生人一眼,他长得十分好看,皮肤很白,但看上去并不柔弱。
  过了一会儿她说:“你不是我们学校的,我从来没有见过你。”
  他肯定不是她们学校的,不然早就被女生们围观了。
  “我在念大学。”他笑着回答她,又问:“你为什么这么晚还不回家?”
  楚苓又有些生气了,她按了按膝盖上的伤口,然后站起来,说:“我其实是女鬼。”
  说着她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后来她有好几次都在夜晚偷偷去操场,可她再没有遇见他。
  一直到十七岁那年的暑假,她妈妈带走了家里所有的钱,迫于生计,她到一家酒店大厅去弹钢琴,每天五个小时。
  有一位男客人在吃饭的时候多看了几眼,他的女朋友便叫来经理要解雇她。
  到这家酒店来的人都是非富即贵,经理正为难间,突然有一位客人问她:“会弹《幻想即兴曲》吗?”
  她下意识的抬头去看说话的人,却意外的看见两年前的那张脸。她脸颊发热,低声应了一声,然后开始弹了起来。
  后来他几乎每天都来,两人却没有说过一句话,直到有一天她因为淋雨,低烧转为急性肺炎,晕倒在酒店门口。
  他捡到她,把她带回家。再后来,他送她去美国念书。有时候她觉得,是江渊让她重生。
  她十五岁认识他,十七岁爱上他。
  她把生命里最美好的十年奉献给江渊,曾经她觉得就算是单恋也很美好。那时她还不知道自己会经历争吵和背叛,那时她也永远不会想到,有一天她会亲手结束这段感情。
  下班后楚苓去了一趟超市买日用品,出来之后又去了相熟的专卖店,从里到外买了几套衣服。她没有回家----尽管她所有的东西都留在那个家里,而是去了婚前她买的那套小公寓里。
  她已经有一年多没有踏足这里了,两年前她刚和江渊闹翻时倒是经常会来这里,因为那个家空荡荡得让人害怕,她怕自己多呆一秒都会发疯。可是她却从来没有在这间房子里过过夜,因为她每次都想,万一江渊回家了呢?
  她害怕,害怕他难得回一次家却被她错过。
  楚苓将卧室收拾好,把刚买来的洗漱用品摆在洗手台上,又拿了睡袍进浴室洗澡。
  洗完澡洗衣服的时候她发现内裤上有一点血迹,但她身体并未有明显的不适感。
  她觉得不安,于是到卧室里拿起手机,拨通父亲病房的***,护工说父亲已经睡下,于是她和护工说:“那好,拜托你告诉我爸爸,我明天过来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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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楠竹是真渣渣啊,三次元里碰到这种男人绝逼要远离!
PS.他当初接近女主就目的不纯啊!可惜女主现在还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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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铁扇公子
  楚苓第二天就去医院看爸爸,这天也是专家团会诊的日子。
  她也出现在会议室,但整个会诊过程都是一团糟,几个医生吵得不可开交,不大的会议室里混杂着各种语言。
  她最近脾气不太好,待了不到半个小时就觉得心烦意乱。反正医生们说的她都听不懂,争吵间隙甚至还混杂着法文德文,于是楚苓干脆起身出了房间。
  过了一个小时,一屋子的医生终于从会议室里鱼贯而出,主治医师过来告诉她会诊的结果:“关于治疗方案,我们最后的投票结果是八比一,我个人也还是赞同保守治疗。”
  她用力的咬着下唇,没有说话。
  “楚小……姐,癌症晚期----尤其是胃癌,对胃癌晚期病人来说,院方和患者家属最应该做的是减少患者的----”
  楚苓打断他:“郝医生,这些您说过很多遍了。”
  郝医生年届五十,是国内首屈一指的专家,这时也只是无奈的看着她:“可是你从没听进去。”
  她沉默良久,又问:“还有一位医生怎么说?”
  “Roger曾经为一位病人做过全胃切除术,存活期八年。”他顿了顿,又说:“可是Roger医生二十五年的职业生涯,仅有这么一例。”
  郝医生见她沉默,于是继续说下去:“手术与否,还要遵循患者的意愿。楚小……姐,对亲人的不舍只是你自己的情绪,你父亲也许会因为你而选择手术,但过程十分痛苦,并不一定是他想要的。”
  “郝医生,谢谢你。”她阻止医生再继续说下去,“让我再考虑一下吧。”
  回到病房,爸爸已经醒了,她在病床边坐下,问:“今天感觉怎么样?”
  “很好。”爸爸笑着回答,又问:“今天不上班吗?怎么现在跑过来看我?”
  楚苓扯着嘴角露出一个微笑,沉默了很久,突然开口:“爸爸,你想不想做手术?”
  他露出常有的宽厚笑容,说:“都听你的。”
  她看着自己的父亲,胃癌晚期的他已经十分消瘦,一米八的高个子却只有八十斤。他的脸上、手上也长起了密密麻麻的老人斑。
  其实楚苓对父亲的印象一直停留在他四十岁的时候,后来的十年里,她每见一次父亲,便觉得他比从前更苍老一分。
  她俯下身,将脸埋在掌心,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开口:“那我们还是不做手术了。我听医生说,要把胃切除,那样很疼。”
  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她已经将情绪掩藏得很好,她对父亲眨眨眼,说:“爸爸,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楚苓站起来,手掌覆在小腹上,微笑着慢慢说:“我要当妈妈了。”
  父亲脸上瞬间涌上惊喜,几乎是不可置信的问:“我要当外公了?”
  她点头,笑着说:“已经三个多月了,你摸摸看。”
  她早上到医院的妇产科检查过,医生说是先兆流产,要她好好保胎,并叮嘱她不能太劳累,如果身体有任何异样,一定要及时到医院就诊。
  检查的时候她用的是假名字,江渊对她父亲的病并不关心,甚至根本不知道她父亲住在这家医院,所以她才敢来这家医院检查。
  江渊是在那夜过后的第三天才知道楚苓再没有回家的,他打***给小方,小方在***那头支支吾吾道:“嫂子昨天住在御景园的那套公寓里。”
  他知道,那是她婚前贷款买的一套小公寓,结婚的时候他还说要帮她还清贷款,可是被她拒绝了。
  江渊正欲挂***,哪里知道小方又在***那头说:“昨天嫂子……往您父母家寄了、寄了一份东西。”
  “什----”他刚想问是什么,但瞬间便反应过来,气得大骂:“你现在才说?!”
  小方在***那头十分委屈:“我也是刚知道。”
  小谭年纪轻,办事还不够牢靠,昨天晚上打***和他汇报工作的时候并没有提到这件事,今天早上又打***来告诉他楚苓没有上班。
  小方觉得蹊跷,他知道楚苓是工作狂,一年到头请假也不会超过三天,于是他问小谭她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
  直到这时小谭才告诉他楚苓昨天要自己帮忙寄了一份东西。他让小谭把地址发过来,乍然一看自然是大惊失色,刚想打***给江渊,他便已经拨***过来问老婆的下落了。
  江渊气急败坏的声音又从***那头传来:“你马上给我找到陈怀雅,然后带她去医院!”
  他做梦都没想到楚苓会给他来这一手,当下连外套都来不及穿,一边奔出家门一边打***给她妈的秘书:“李叔叔,我妈现在在家里吗?”
  “你妈妈去港岛餐厅喝早茶了。”李秘书在***那头淡淡的说道。
  江渊刚觉得松一口气,李秘书又开口了:“江渊,你妈妈很生气。你先把那个女孩带回来,让你妈妈见一面。”
  他这边已经发动了车子,听到李秘书的话直接将***挂了,然后一脚踩下油门往陈怀雅的住所开去。
  江渊到陈怀雅家时比小方还早了半分钟,他十分粗暴的敲门,万幸陈怀雅在家,一副刚睡醒的模样,开门看见是江渊,脸上是一派惊喜之色。
  他不欲多说,攥住她的手腕便将她往门外拉。
  “你、你干什么?”刚才的惊喜之色完全被冲淡,陈怀雅害怕的向后瑟缩,结结巴巴的问道。
  他皱眉,十分不耐烦:“去医院。”
  听到他的话陈怀雅挣扎得更加厉害,一边往后退一边大声哭喊:“我不去!我不要去医院!”
  江渊再没了耐心,直接将她一把抱起来下了楼。
  到楼下的时候正遇见刚赶来的小方,小方见状赶紧拉开车门,帮着江渊把陈怀雅塞进车中。
  “联系到医院没?”他一边开车一边问小方。
  小方坐在后座,一边安抚身边情绪激动的孕妇,一边还得腾出一只手来紧紧抓住车顶的扶手。
  “已经联系好了第三医院……老板你开慢点好吗!”可惜后半句话他没胆子喊出来
  一直到进手术室,陈怀雅还一直在苦苦哀求江渊不要让她打掉孩子,那样一个美人哭得梨花带雨的,连小方都动了恻隐之心,可江渊还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
  小方忍不住上前去安慰陈怀雅:“陈小……姐,你和这个孩子没缘分。”
  陈怀雅哭得更凶了,抽噎着断断续续说:“江渊……你怎么可以这样、这样对我,这是你的亲骨肉啊。”
  江渊脸色铁青,但没有说话,转身走到窗边。
  小方知道再耽误不得,于是使眼色让一旁的两个护工将陈怀雅强行搀进了手术室。
  手术室的门合上,小方松一口气,刚摸出一支烟来想要点燃,手术室的门却又再度打开,出来一个年纪四十上下的女医生,一边摘口罩一边对他们说:“对不起,这个手术我做不了。”
  刚才院长亲自打***进手术室,告诉她无论如何这个病人的手术都不能做。
  她实在摸不清到底怎么回事,一个小时前是院长亲自打***让她来做这个手术,可刚刚又十万火急的打***告诉她,这个手术无论如何都不能做。
  江渊听到声音也走过来,他知道章颖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再也耽搁不得。
  他对女医生说:“现在就做手术,结束后我给你二十万。想去哪家医院工作也随便你挑。”
  女医生一愣,想也不想的拒绝:“不行,我说过了,这个手术我做不了。”
  “五十万。”他抬高了价码。
  女医生一愣,这时才终于反应过来五十万代表着什么。她抬眼打量江渊,似乎在验证他话的真实性。
  小方向来识得眼色,看到女医生怀疑的神色,连忙写好一张支票。
  女医生还在犹豫,江渊正要开口催促,候诊室的门却突然被推开。
  三个人俱都回头望去,站在候诊室门口的,不是章颖又是谁。
  跟在他妈旁边的李秘书已经当先一步,往手术室去了。
  江渊还没有说话,章颖就冷笑道:“你手脚还挺快的嘛。”
  “妈,这件事你别管。”他皱眉,挡住欲进手术室的章颖。
  “我不管?事关我的孙子我能不管吗?”昨天收到快递的是吴嫂,看到是一张B超单后便急急的来找了她。章颖知道自己儿子这几年的德性,这个孩子八成是他的种。于是她又让李秘书去医院查这个叫陈怀雅的女孩的资料,想要和她谈谈。
  结果,才一天不到,李秘书还没查到陈怀雅的住处,她就听说江渊带着人来医院做流产。
  章颖自然是怒不可遏,又亲自给这间医院的院长打***,告诉他这个手术无论如何都做不得。
  还好她来得及时,不然她的孙子就真的保不住了。
  那边陈怀雅已经被李秘书扶了出来,她脸色苍白,看上去十分憔悴。又经过刚才一系列事,现在连脚都是软的,必须由旁人搀着。
  “就算这个孩子生下来我也不会认。”江渊皱眉。
  章颖看着儿子,冷笑一声:“谁要你认了?我和你爸爸认就行。”
  说罢她便走到陈怀雅旁边,对着她笑了笑,“你是怀雅吧,来,跟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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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公子是在用生命日更哎!这样又萌又勤奋的作者哪里找!
你们怎么舍得霸王我!!!!!!!!
再这样霸王公子小心公子放大招哦!
PS.这样一大盆狗血淋下来爽不爽?雷不雷?
PPS.改了一下文名,之前那个文名有种不知道讲啥的赶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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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铁扇公子
  直到被章颖从医院里带出来,陈怀雅都有些没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不知道原本已经给了支票打发自己的江渊为什么又会突然要带她去打胎,也不知道江母是怎么知道自己怀孕的消息。
  陈怀雅一开始的确是想把自己怀孕的事情告诉江渊的父母,可他们并不是她想见就能见的,她也根本不知道江渊的家在哪里。
  身边的章颖开口道:“怀雅,你现在还怀着我们家的骨肉,让你在外面呢,我肯定是不放心的。”
  陈怀雅按捺住心中的狂喜,安静的听章颖继续说下去:“你呢,先跟我回家,等见过江渊的爸爸,我们再讨论一下以后的事情,好不好?”
  “好的,妈妈。”
  听到陈怀雅这样的称呼,章颖几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头,但还是没有说什么。
  到家之后章颖让吴嫂先收拾出一间客房来让陈怀雅住下,又笑着对她说:“你现在就先在这里住下,衣服和日用品我待会儿就让人送过来。”
  陈怀雅尴尬又局促,因为她身上穿的还是在家的睡衣。
  两人正说着话,身后突然响起“蹬蹬蹬”的下楼声,是刚起床的余琅琅。她穿着一身粉色的运动服,身量修长,漂亮的长发散着垂到腰际。
  “姨妈,下午带我去逛商场吧,我的发卡坏了。”她蹦蹦跳跳的走过来,等看到穿着一身睡衣的陈怀雅时,有些好奇的问:“这个姐姐我从来没有见过。”
  陈怀雅刚想自我介绍,章颖就淡淡的开口了:“这是陈姐姐,她暂时住在家里。”
  “哦。”听到章颖这样说,余琅琅只得压下所有好奇,但还是忍不住多看了陈怀雅几眼。
  江渊到家的时候江仲远还没回家,下午的时候章颖给他打***,告诉他江仲远今天从国外回来,让他好好想想该怎么向他爸爸解释这件事情。
  他大学毕业就从家里搬出去住了,这几年也是逢年过节才回家里来吃一顿饭。他万万没有想到母亲居然真的会把陈怀雅带回家里。
  这两年他身边的女人太多,换女伴比换衣服还勤,可却是第一次惹出人命来。
  吴嫂去给他泡茶了,他坐在客厅里,刚坐定不到两分钟,余琅琅就从楼上下来了。
  “哥哥你骗人!”余琅琅也在沙发上坐下,撅着嘴抱怨道,“你上次说有空就带我去玩的,结果一直没见你人影。”
  他对余琅琅笑,解释道:“我最近真的忙。这样吧,我让小方给你当司机,你想去哪里玩,想买什么东西,都告诉他,让他带你去。”
  余琅琅扁了扁嘴,有些不开心,但片刻后又问道:“哥哥,你知道今天来家里的那个陈姐姐吗?”
  江渊看了她一眼,语气不善:“大人的事小孩子少管。”
  “我都十六岁了。”余琅琅十分委屈。
  江仲远是晚上八点多才到家里的,他回来的时候一家人已经齐聚在餐桌边等他。
  当然,章颖没有让陈怀雅下来吃饭,只是让她在房间里好好睡一觉,连晚饭也是让吴嫂送进房里去的。
  江仲远先问余琅琅:“琅琅,在这里吃住都还习惯吗?”
  “嗯!”余琅琅重重的点头,然后又小声说了句:“就是有点儿闷。”
  江仲远笑,又转头对妻子说:“你也别老跟在琅琅身边了,小姑娘出去玩玩也没什么嘛。”
  章颖瞪一眼丈夫,说:“说得轻巧。琅琅人生地不熟的,我怎么放心。”
  一晚上下来,江渊说的话不超过三句,江仲远像是根本没瞧见儿子似的,把他当空气。余琅琅倒是想和他说话可看他脸色不善,还是作罢。
  吃过饭后江仲远将江渊叫到书房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渊本就憋屈了整整一天,这下语气也十分不善:“你们既然都知道,还来问我干什么?”
  江仲远浸淫官场三十多年,表面功夫滴水不漏,被江渊顶撞也只是皱了皱眉,然后淡淡说:“你还有妻子,难道你也这样对她解释?”
  对她解释?江渊要费很大的劲,才能抑制冲动,不告诉父亲那份B超单就是他的妻子寄过来的。
  这次他是彻彻底底的服了,他死也没有想到楚苓会这样做。
  想想又觉得自己真是可笑,时至今日,难道他还对那个女人有什么指望吗?
  江仲远见儿子没有答话,顿了顿又开口道:“你打算怎么办?”
  江渊还没有开口,书房的门被人推开,章颖一边进来一边冷冷对着江仲远道:“你问他做什么!要不是我到的及时,那个孩子就没了!”
  “妈,我跟她就是玩玩而已,你怎么就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
  面对江渊的气急败坏,章颖倒显得气定神闲,“这个好办,等月份大一点,就去医院做个DNA鉴定。如果不是我们家的,就让她打掉。”
  江渊口不择言:“你既然这么想要个孙子,那我回去就和楚苓生去。她不能生我们就找***,行了吧?”
  “胡闹!”江仲远重重斥道。
  江渊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一点,“妈,你不是挺喜欢陈玮玮的么?你确定陈玮玮忍得了这个?”
  “别把我当傻子,难道你会去和玮玮相亲?你不离婚就算了,但孙子我是一定要的。”她倒的确想要陈玮玮当自己的儿媳妇,陈玮玮家世清白,又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性子乖巧,对长辈也尊敬,比楚苓不知道要好到哪里去。可她也清楚儿子不会轻易就范,那先保住这个孩子也是好的。
  谈话的最后结果无非是江渊摔门而去,听到楼下传来的汽车发动声音,章颖将书房的门关上,又走回来问丈夫:“这事你怎么说?”
  “他还没离婚,闹出这事来我们家很不好看。”江仲远皱眉道。
  章颖沉思片刻,道:“我明天就去找楚苓。”
  江仲远看妻子一眼,又问:“那那个怀孕的姑娘呢?”
  “她叫陈怀雅,我叫李秘书查过了,她父亲是P大的教授,母亲是S中的语文老师,不过门第还是有点低。你觉得呢?”
  江仲远不说话,过了一会儿章颖又说道:“我先让她在咱们家住下,等孩子生下来了再让她走。”
  江仲远不赞同的皱起眉头,责怪妻子:“你也真是乱来!随便就让外人住进来,也不事先和我说一声。”
  “来得及吗?”说起这个章颖就来气,“你也不是不知道你儿子,精得跟什么似的,一听到消息就带着她去医院,还好我和龚院长打了个***。我现在啊,也不敢让小陈走。”
  “小陈就住三楼的客房,你要不要去看看?”章颖问丈夫。
  江仲远自然是避之不及,赶紧挥手:“你照顾好她就行了。以后我在家也别让她出来晃悠了。”
  晚上的时候楚苓一个人去逛商场,看中一件灰色的大衣,从试衣间出来的时候导购小……姐连声赞好看。
  她照了一会儿镜子,自己也觉得不错,又再挑了几件,一并去前台刷卡。
  买完之后才发觉东西太多,楚苓只得留下地址,让她们隔日再送来。
  正当她要走出这家店的时候,迎面却走过来一个人。
  是余琅琅。
  楚苓已经有几年未见过她,小姑娘这几年的变化很大,可楚苓还是一眼就认出她来了。
  余琅琅比以前高了挺多,站在楚苓对面也只比她矮半个头,脸上的婴儿肥消失,整个人也出落得愈发标致,大眼睛瓜子脸,十分漂亮。
  她看到余琅琅,第一反应便是避开,可余琅琅却面带笑意,拦在她面前,“好巧呀。”
  “好巧。”她说完这话才发现余琅琅身边还跟着小方。
  小方看到她的目光扫过来,硬着头皮说了句:“嫂子。”
  她礼貌的笑了笑,对小方说:“小方,你带着余小……姐好好逛逛。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等等----”余琅琅叫住欲离开的楚苓,笑意盈盈,“走得这么急干什么?我们很久没见了。”
  是很久没见了。可楚苓打心眼里希望永远别再见到这个小姑娘。
  她没有说话,只有余琅琅继续说了下去:“去年、今年除夕我都有回国,可都没有见到过你。”
  说到这里,余琅琅停了一下,随后又是一脸同情:“姨父姨妈他们都不让你来家里过年吗?你一个人孤孤单单多可怜啊,我差点都以为你和哥哥离婚了呢。”
  余琅琅说的没错,她已经连续两年没有到江家过年了。事实上,她已经有两年没有踏足江家了。江母明确的告诉她不能再进江家的门。
  其实她觉得挺好,刚和江渊结婚那年的除夕是在江家宅子过的,因为她父亲的缘故,江家的长辈都将她视作空气,饭桌上没有人搭理她,江渊怕她尴尬,便一个劲儿的夹菜给她,谁和他说话也不搭理。江渊的大嫂坐在对面,半开玩笑的说:“老三,你结了婚之后怎么眼里就只有老婆了啊?”
  江渊不待见这位大嫂,于是不咸不淡的顶回去:“难道我大哥眼里还有别的女人?嫂子你和大伯说啊,保管我大哥挨揍。”
  当时她憋笑憋得很辛苦,忍不住在饭桌底下拽江渊的手,示意他不要太过分。
  江渊没有看她,但却反握住她的手,一顿饭都没放开。
  那时她想的是什么呢,她想的是还好她是左撇子,才没让人看出端倪来。
  吃完饭后她和女眷们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她们的聊天楚苓自然是插不进的,她只能坐在那里看晚会,看到一半的时候感觉有人拽自己的裤脚,她低头一看,才发现是江渊才两岁大的小侄子,小家伙仰头对着她眉开眼笑,咬字不清的叫:“姐姐、姐姐。”
  “不是姐姐,是婶婶。”突然伸过来一双大手,狠狠蹂躏了一番小家伙的脸。楚苓回头看,正是江渊。她知道他是怕自己受欺负才特意过来看的。
  彼时是爱意正浓的时候,江渊抱过逗逗,问小家伙:“逗逗,想要弟弟妹妹吗?”
  “妹妹。”小家伙睁着无辜的大眼睛说道。
  他笑得开怀,伸手揽住她的腰将她往身边拖,凑在她耳边小声说:“听到了没?咱们赶紧生一个,早点生还能多拿红包呢。”
  只是她最终也没能生下孩子。
  后来江渊对她那个样子,她便更不可能再去江家或章家的家宴了,去了也是自取其辱。
  这两年她都是陪父亲一起过年,她买来食材亲自下厨,尽管厨艺不佳,可两个人还是吃的津津有味。
  对面的余琅琅一刻也不停:“其实我挺不明白的,哥哥那么讨厌你,你为什么还能死赖着不离婚呢?”
  她眼神清澈,一双大眼睛似乎永远都在发光,可楚苓却要极力压抑,才能抑制住一巴掌扇在她脸上的冲动。
  “余琅琅,我不欠你什么。”楚苓一字一顿的说道。
  “是吗?”余琅琅冷笑,“你当年没能把我害死,我既然还活着,就会一样一样讨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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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基本已虐完(挠头,其实我觉得她根本没被虐到)
接下来就要辛苦楠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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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铁扇公子
  “是吗?”余琅琅冷笑,“你当年没能把我害死,我既然没死,就会一样一样讨回来。”
  听到这话,楚苓只觉得她简直不可理喻,但还是笑了起来。她看着面前的小姑娘,很认真的问:“余琅琅,你要向我讨什么呢?你都没有的东西,我更不可能有。”
  说完她便再不理会余琅琅,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其实她从前并不讨厌余琅琅,相反,她还挺喜欢这个小姑娘的。因为余琅琅漂亮又乖巧,每次一见到她便会嘴甜的叫嫂子,到国内的时候还会专程给她带礼物。
  可惜那时她并不知道,一切都是假象。
  所以后来出事的时候,她觉得十分困惑,实在是想不明白,那么漂亮的一个小姑娘,怎么会有那么歹毒的心肠。
  楚苓到家的时候家门口站着一个人,她下意识的反应是转身就走,可江渊已经看见了她。没有办法,她只得慢慢走过去。
  “来找我有什么事?”家门钥匙就拿在手上,可她不想开门,更不想让江渊进自己的屋子。
  江渊看她一眼,明知故问:“那张单子是你寄的?”
  她笑起来:“你不都知道了吗?”
  “你就这么想和我离婚?”他极力压抑住自己的怒气,缓声问。
  “不是我想不想的问题,”楚苓想了想,还是决定纠正他,“我们离婚的事已成定局。”
  江渊没有说话,只是脸色越来越难看。楚苓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决定继续说了下去:“如果不离婚的话,以后我和那位陈小……姐谁大谁小?万一她生的是儿子呢?以后她孩子呢,是管我叫妈还是阿姨?”
  她摊了摊手,无奈的总结:“会出很多问题的。”
  江渊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楚苓,你没有心。”
  楚苓被他的话气笑了,她也学着江渊的语气,反问他:“是我逼你爬上别的女人的床,是我逼你脱裤子,不但如此,我还逼你和那位陈小……姐生孩子,对吗?”
  “我没有心,我不会难受,所以你才这么肆无忌惮?”她追问。
  还没等到江渊的回答,她放在包里的手机突然响起来。她看了一眼来电,是蒋衡。于是退开一步,想到旁边去接***。
  可她刚想按下接听键,身后就伸过来一只手,夺过她的手机往旁边一扔,手机瞬间就四分五裂。
  转身面对的是江渊阴沉的脸色,他一步步走近,“你先是口口声声要和我离婚,现在又搬到外面来住,为的就是这个男人?”
  她气极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耳边是一片“嗡嗡”声。楚苓觉得自己全身都在剧烈的颤抖,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失控。
  她指着他,胸口剧烈的起伏,“你为什么不拿镜子照照自己?你让我觉得恶心你知道吗?这两年你睡过多少个女人?一百个,还是一千个?你知不知道,你一碰我我就想吐,我每天都提心吊胆害怕得病!”
  楚苓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她声嘶力竭的对他喊道:“我不想再过这种日子了!我再和你多呆一秒都会疯掉!我求求你了,放过我好不好?”
  江渊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他向她走来,她还没来得及后退,手便被他一把拉住,下一秒他的手掌便覆在了她的额头上。
  “你在发烧,我送你去医院。”他沉声说道。
  楚苓这下才惊觉自己浑身上下都在发热,她拂开他的手掌,“我自己会去。”
  江渊皱眉,伸手将她整个人半抱半扶起来,他又重复了一遍:“我送你去医院。”
  楚苓自然明白无论如何也不能和他去医院,她推开他,脚步有些不稳,往后连退了两步稳定住身形后,又蹲下身来捡起刚才被他摔坏的手机,装好后盖,试图开机。
  “去医院。”江渊的声音隐隐透露出一点不耐,这是他发怒前的征兆。
  她按下开机键,屏幕虽然碎了,但是还能用。她没有理会江渊,打开通讯录,找到蒋衡的名字。
  江渊忍耐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你别激我。”
  想到蒋衡,她有一秒钟的迟疑,最终还是没能拨出这通***。
  算了,她不想连累蒋衡。
  江渊伸手来扶她,想将她搀起,可他的手刚触到楚苓的外衣时楚苓便复又蹲下,“哇”的一声干呕起来。
  他终于被激怒,松手放开她,头也不回的离开。
  听到渐渐远去的脚步声,楚苓这才松了一口气,她使劲揉了揉脸,然后站起来走到家门口。
  从包里掏出钥匙来开门的时候,她觉得自己的手在剧烈的颤抖,试了好几次才将钥匙□锁孔。
  楚苓翻箱倒柜的找到温度计给自己量了体温,发现有点低烧,家里有退烧药,可她也不敢吃。于是打算先睡一觉,如果明早还没退烧再去医院。
  她难得在十二点之前入睡,于是将手机也关掉。可整整一个晚上都在做光怪陆离的梦,梦见小时候躲在门后怯怯偷看母亲的自己,梦见在操场看台上哼着歌的自己,梦见结婚那天的自己。
  他们结婚的第一年便怀上了孩子,肚子很快像吹气球一样大起来,江渊每天回家来都要和宝宝说上好一会儿的话。去医院做B超,医生告诉他们怀的是女儿,江渊提议给女儿取小名叫琅琅,她隐约觉得哪里不妥,但说不上来。预产期将至,她却一天比一天焦躁,从楼上下来的时候腿一软便滚下了楼梯。江渊恰巧回家,抱着浑身是血的她去医院。
  虽然是早产,可万幸的是大人小孩都平安,她从手术室被推出来,护士抱来孩子给她看,襁褓揭开她却发现孩子长着和余琅琅一模一样的脸。
  楚苓被这个可怖的梦境吓醒,过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置身何处,她摸了摸自己尚未隆起的小腹,惊魂未定。
  然后便翻来覆去的无法入睡,想吃安眠药,但还是忍住了,过了不知多久,终于迷迷糊糊的再睡过去。
  凌晨四点的时候她被玄关传来的敲门声吵醒,她半梦半醒之间披衣下床,走到门口时才瞥见墙上的挂钟,凌晨四点。她心中瞬间警醒,小心翼翼的透过猫眼一看,没想到门外站着的人却是蒋衡。
  她松一口气,将门打开,扶着额头问蒋衡:“这么晚,出什么事了?”
  蒋衡看上去十分疲倦,大概是熬夜到现在。他上上下下的将楚苓打量一遍,终于说:“打你***找不到人,有些不放心。”
  他昨晚一直留在公司里和下属一起加班,给楚苓打了个***被挂了,再拨过去就怎么也拨不通了。他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放心,于是当着一屋子下属的面溜走,开车到她家来。
  听到他的解释,楚苓哭笑不得的望着他,可心里不是不感动的。
  “让我进去喝口水吧?”站得久了,蒋衡觉得自己腿有些发僵,于是开口道。
  “哦哦,进来吧。”楚苓这才反应过来,打开玄关的灯,侧身让蒋衡进来。
  给他倒了水,他又得寸进尺起来:“好饿啊,我通宵到现在,什么都没吃。”
  楚苓被他气乐了,也坐下来,说:“我在家睡觉睡得好好的,待会儿还得上班呢,现在被你吵醒了,你还来管我要吃的?”
  蒋衡看她打着呵欠的样子,又站起身来,说:“我给忘了----你再睡会儿吧,我先回公司去,七点来接你吃早餐?还是八点?”
  楚苓想了想,觉得自己一个待离婚妇女和蒋衡一起吃早餐难免又惹起闲言碎语,想了想还是拒绝了:“算了吧,早上路上堵,你开过来就得一个多小时。”
  蒋衡明白她的意思,也没有再坚持,走到门口时说:“你回去继续睡吧。”
  楚苓的确是不打算在离婚之前与蒋衡有过多接触交流的,可没想到没过几天,蒋衡就出了事情。
  是陈川和她说的,当时刚开完一个会议,开完之后坐她旁边的陈川就和她说:“众联出事了。”
  众联便是蒋衡与同学合伙开的公司。
  楚苓只觉得眼皮一跳,她问:“怎么了?”
  “财务报表造假,还在调查。因为这个,原本IPO前的最后一轮融资也给卡住了。”
  “真的假的?”
  陈川看她一眼,说:“这还能有假?不过蒋衡到底知不知情呢,还得另说。”
  楚苓知道,这种事情非同小可,可她太了解蒋衡,知道他对这方面的事情一窍不通,向来只管技术和产品。要不是他的合伙人隐瞒,要不就是有人故意陷害。
  “你说吧,这事还真想不到,我们中介刚进场还不到一个星期呢,就出这种事,八成是得罪人了。”
  不用陈川提醒,她很快也能想到蒋衡到底是得罪了谁。
  出会议室之前,她又问陈川:“原本给众联投资的是哪个集团?”
  “PM集团啊,不知道怎么的,突然推三阻四的。”
  她猜得果然没错,PM集团最大的股东是江渊的外公。
  看她还在发呆,陈川扬了扬手里的文件夹,对她说:“我还得去荣大一趟呢,先走了啊。”
  楚苓回到办公室,盯着面前的***犹豫了许久,不知道到底要不要打给江渊。
  她正发着呆,小谭突然敲门进来,对她说:“外面有一位江太太要找您。”
  她愣了一下,一下子有些没反应过来,过了几秒才想起应该是江渊的母亲。
  “好,你先请她去会议室坐,我马上出来。”她对门口的小谭说道。
  楚苓的这位婆婆,出身香港豪门,母亲还是清末时的和硕格格,举手投足间都是世家小……姐的风范,正因为此,也格外的看不起楚苓。楚苓以前受过她的许多闲气,可这回却是发自内心的欢迎她的到来。
  楚苓到会议室的时候小谭正泡好了咖啡给章颖端上来,章颖眼角扫了一眼,碰也不碰。
  她笑了笑,拉开一边的座椅坐下,问:“江夫人今天找我有什么事?”
  章颖的意图她清楚得很,只不过是明知故问而已。
  章颖看她一眼,慢悠悠的开口了:“我来找你,是想要你主动和我儿子离婚。”
  “我两年前就拟过离婚协议,江夫人您当时好像也在场。”
  楚苓觉得自己挺恶趣味的,明明很想离婚,却偏要这样不上不下的吊着让江母着急。
  “现在情况也不一样了,”章颖笑了笑,“你不能生,现在有人能生,你也当然不能霸着位子不放了。”
  楚苓装出认真考虑的样子,过了好一会儿才说:“离婚可以,但总不能让我两手空空的走吧?”
  她真的觉得自己挺穷的,生完孩子她起码有一两年不能工作,还得重新找个地方再买套房子,开始一段新生活代价多高昂啊。
  这回章颖终于不是皮笑肉不笑了,而是发自内心的笑容,她居高临下的看着楚苓,说:“钱我可以给你,只要你不狮子大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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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得有点晚了,这一章算是16号的更新,今天还会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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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渊这几天不是在公司便是在家,叶乾信打***叫他出来喝酒的时候他正在厨房里捣鼓晚饭。
  “今晚有空没?一起喝酒。”
  “嘶----”他还没来得及说话,锅里滚烫的热油就溅到手背上。
  叶乾信在***那头乐了:“哪只小野猫挠你了?”
  “我在家,做饭。”江渊没好气的回答。
  叶乾信更加来劲了:“你还会做饭呢!不行,我必须得来尝尝,冒着生命危险也要来!”
  江渊心情本来就不好,又知道叶乾信就是专程打***来看自己笑话的,口气便更加差了:“烦不烦?”
  “行行,我不说了。我现在去你家还是……大嫂在家吗?”
  江渊扔下锅铲,关了火,一边扯下身上的围裙一边对***那头说:“你别过来,我去找你。”
  他不太想让别人知道楚苓已经搬出去住了。
  等他到两人常去的那间酒吧时叶乾信早已等在那里了,酒保问他要点什么。
  “矿泉水。”他今天不想喝得醉醺醺回家。
  叶乾信又在一边肆无忌惮的嘲笑他:“小朋友作业写完了没?一个人来这种地方很危险的。”
  江渊本来心情就不好,现在更是懒得搭理他了。
  至于叶乾信呢,是知道江渊的凄惨近况的,一不小心玩出人命来就算了,没想到还惹出这么多事情来。他万分同情的拍了拍江渊的肩膀问道:“你现在打算怎么办?还真准备让那孩子生下来?”
  江渊看他一眼,说:“那你去劝劝我妈?”
  一提到章颖,叶乾信立刻萎靡下来,讪讪的笑道:“我胆子小。”
  没过一会儿叶乾信又凑过来,问他:“要不我帮你去劝劝大嫂?”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闲?”
  叶乾信对江渊的鄙视不以为意,继续一副情感专家的姿态分析道:“据我了解呢,一般女人都忍不了这个,碰上这种事,一般就两个选择,要不就牢牢霸占住大房的位置,要不离婚分一半财产,不过我觉得以大嫂的狠劲儿,可能会让你净身出户。”
  江渊凉凉的笑,“那到时候我净身出户了,还麻烦你收留我啊。”
  “其实吧,”叶乾信思考良久,还是慢慢说,“你多说点好话,把大嫂这边哄顺了。另一边呢,孩子生下来之后给孩子妈一笔钱让她走就完了。大嫂她又不能生,你这边有个孩子也好堵住姨妈的嘴啊。”
  江渊拿出手机来,开了录音,然后对叶乾信说:“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挺混蛋的呢……刚才的话再说一遍,我到时候给你媳妇听。”
  “我只说混蛋话,你还做混蛋事呢。”叶乾信自然不服气,“再说了,我们俩的形象本来就不一样。我这么洁身自好,你呢,用她们小姑娘的话来说,你叫渣男。”
  江渊被他说得面上挂不住,闷闷的喝了一口水。
  “其实大嫂挺好的。你在外面那样乱来,可她一次也没让你下不来台。”叶乾信慢慢的说,“你也挺矫情,以前没觉得自己混蛋,现在我说两句又觉得我混蛋了。”
  江渊认真想了想,自己以前混蛋吗?
  抱歉,不觉得。
  第二天中午他回父母家,其实不是为了吃饭,是为了见陈怀雅一面。
  他妈现在走到哪里都要带着陈怀雅,生怕一个不小心她的心肝小乖孙就不翼而飞。
  其实主要防的还是江渊。
  江渊气得肝都疼了,就一个不小心,现在一个他根本没见过几面的女人就要帮他生孩子了。
  这该怪谁?……怪他自己滥交?
  当他提出要去看看陈怀雅的时候,章颖一脸防备的看着他。江渊无奈,只得开口:“我就是去和她说几句话。”
  章颖看他一眼,慢悠悠的说:“你心里想什么我还能不知道?”
  陈怀雅住在三楼的客房,江渊推门进去的时候看见她穿着睡裙,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她看见江渊的到来,十分欣喜的站起身来。
  江渊不自觉的皱起眉头,现在是白天,可房间里的窗帘严严实实的拉着,吊顶的大灯是开着的。
  他就站在门口,问陈怀雅:“你这几天出去过吗?”
  陈怀雅不明白他问这个是什么意思,愣了愣然后摇头。
  “你确定你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他又问。
  还没等陈怀雅表达自己的决心,江渊又开口了:“你别以为生了这个孩子就能当江太太,我妈看中的只是你肚子里的这个孩子。等孩子一生下来她就不会再管你了,到时候你除了钱什么都得不到。”
  他的话还没说完,陈怀雅就已经泪眼盈盈,“不可能……”
  江渊笑起来,说:“你不了解我妈。她看不上你的家世,只是把你当做一个生育工具。你自己想想,她都不敢让你出这个房门,也不敢让你去见我们家的客人。你白天待在这个房间里的时候窗帘都要拉严实,就怕被邻居看见。你从哪一点看出来她会让你当我们家的媳妇?”
  他这番话说完,陈怀雅的眼泪已经“吧嗒吧嗒”的往下掉了。
  江渊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决定还是继续说下去:“你才二十来岁,每天躲在这个小房间里见不得光,连饭菜都是保姆送进来。你父母知道你现在住在这里吗?你是怎么和他们解释的?”
  陈怀雅哭得一抽一抽的,半天才哑着嗓子开口了:“可是如果我把孩子打掉了,你就再也不会见我了。”
  江渊冷笑道:“如果你执意要把孩子生下来,我也不会再见你了。”
  她胡乱用手抹干眼泪,吸了吸鼻子,又在沙发上坐下,这才慢慢说道:“我就是要把孩子生下来。我才不信,我生了你的孩子,你会不来看我。”
  “你这样做没必要。”江渊不为所动,“你还年轻,没必要当未婚妈妈。你把孩子拿掉,我再给你一笔钱----我妈给多少我就出双倍。我还可以送你出国去念书,想去哪个学校你自己挑。你没必要为了赌一时之气把这个孩子生下来,你就能确保你以后的丈夫不会介意你的过去?”
  陈怀雅看他一眼,又小声的啜泣起来:“我以后也不会嫁给别人了……”
  江渊被她的哭声弄得无比烦躁,他揉了揉太阳穴,说:“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自己好好想想。下星期我还会过来,到时候再告诉我你的决定。”
  说完他便拉开门出去,刚出房间余光便秒到楼梯拐角处一闪而过的红色裙角。
  他走过去,果然看见余琅琅,小姑娘一脸无辜的看着他。
  他揉了揉她的脑袋,没好气的说:“小孩子听什么墙角。”
  因为他的这个动作,余琅琅像只小猫一样快乐的眯起眼睛。
  两个人一齐下楼吃饭,余琅琅酝酿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的开口了:“哥哥,那位陈小……姐……真的有你的宝宝?”
  江渊又好气又好笑,看着她:“你一个高中生,管这么多干什么?”
  余琅琅撅嘴,十分不乐意:“我就问问嘛……嫂子她不知道吗?噢对了,你们现在还在一起吗?”
  江渊脸色变得有些不好看,他看了一眼余琅琅,说:“这种话以后别说了。”
  说着他便叫吴嫂帮自己拿外套,然后转头对她说:“琅琅,你先吃饭,我要走了。”
  楚苓这几天都没有和蒋衡联系。蒋衡的事情本来就是由自己而起,她心中十分内疚,也不敢再和蒋衡有太密切的联系从而导致江渊再次迁怒于她。
  她决定还是再等几天,看看江渊那边会不会有进一步的动作。
  中午的时候她照例去医院看父亲,却没想到在病房外面看见了一个她这辈子都不想看见的人。
  是她的母亲何曼。
  何曼已经年近五十,可因为保养得宜,身材纤细,没有一点走样,所以看上去不过才三十来岁。
  她穿着一件MaxMara的驼色大衣,手上拎着一个铂金包,长卷发,看上去楚楚动人。
  楚苓不愿意和她打照面,可两人偏偏是面对面相遇。
  何曼笑着先开口了:“真巧。小苓,你对你爸真有孝心,每天都来看他吗?”
  其实从小到大何曼都没有叫过她小苓,也没有叫过女儿,或者囡囡。事实上,何曼对她甚至是没有称呼的。
  楚苓的背挺得直直的,她知道,现在的自己在何曼看来肯定有一种刻意的做作。可是没有办法,她不喜欢她的母亲,但任她如何张牙舞爪,在何曼看来都是虚张声势,而事实也正如此。
  “你来这里干什么?”楚苓听见自己干巴巴、毫无气势的发问。
  何曼漫不经心的微笑:“他不是癌症晚期了么,我来看看他,毕竟一起过过日子嘛。”
  楚苓无法忍受她用这样轻快的语气来和自己讨论父亲的病情,她听见自己咬牙切齿的声音:“他的病难道不是因为你么?如果不是坐牢,爸爸的身体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她所有的指控在何曼面前都毫无威力,何曼面带微笑的反击:“我是你妈妈,对长辈说话要尊重一点。还有,你爸爸坐牢和我有什么关系,难道是我把他送进去的?”
  说完何曼又含笑看了她一眼,眼神中的得意几乎令楚苓发疯。
  “哦对了,”何曼本欲离开,但走了几步又退回来,“你和江渊离婚了没?要是离婚了的话,我倒可以帮你介绍几个不错的男人。”
  “谢谢你,不用了。”她双手握紧,用力得指甲都□掌心,但仍强撑着最后一点气势,“比起担心我,我倒觉得,你应该想想怎么坐稳你**的位置。”
  江渊的姨父出身寒门,是在国外念书的时候认识了现在的妻子,章家最小的女儿。此后借由岳父的支持发家,功成名就后却背叛妻子,找到当年的初恋情人何曼鸳梦重温。
  楚苓觉得好笑,何曼当年因为嫌弃初恋家境贫寒而分手的时候,不知可曾想到若干年后会主动去当他的情人。
  她在病房外站了一会儿,直到再度调整好心情才推开门。
  “爸爸,今天感觉怎么样?”她一边说着一边将桌子上的饭盒打开。
  没有回答,楚苓猜想大概是今天何曼的出现让父亲心情不太好。
  她先盛了一碗汤,端到父亲面前,“来,先喝一碗汤吧。”
  父亲看向她,眼里有不知名的情绪,楚苓还未来得及分辨,下一秒父亲便抬手将碗重重打翻,一整碗汤一点不剩的全泼在了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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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更新~~~码完字觉得好饿,吃泡面去
其实很想啃鸭脖纸,可是好怕死~~~~(&_&)~~~~

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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