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夫派今期香港青龙报彩图先怎么不见了,他在那里啊?今...

他在那里 -- 小圆鼻子[楼主]&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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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马竹马现代文。本帖地址:/frigg/msgview-.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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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无穷大,我们的想象力也没有极限,不同的角度去看,阳光就有不同的颜色;不一样的心灵去感悟,世界就有不一样的声音。
无论科罗拉多大峡谷的雄浑壮丽,还是多瑙河的秀美蜿蜒,无论撒哈拉沙漠的苍凉渺远,还是亚马孙雨林的幽暗神秘;无论图尔卡纳湖畔马赛人的粗犷野性,还是巴黎塞纳河岸欧洲人的温雅浪漫,世界在用不同的语言和表情挥洒着自己的魅力。
然而这个世界最美好的地方还在于,它并不只是我们的想象,而是真实地存在着。
(——这段不是我写的,是我在《环球国家地理图鉴》上抄来的)
陶小跃忘记是怎么认识侯胜胜的,只知道他明白自己叫陶小跃的时候,侯胜胜就已经在那儿了——仔细想想,他脑海里侯胜胜出现的第一个表情,是被自己的手指用力地扯开嘴又恼又恨的模样。
“侯胜胜弄是只戆度!”
“陶小跃弄是宇宙第一大戆度!”
谁也不知道那两个小东西为什么滚到了一起,有不少路过的大人去阻止他们,可没过多久,他们又打上了。
很久很久以后,汪芸问他们那次为什么打架,侯胜胜说陶小跃把隔壁***妹送给他苹果扔到地上,陶小跃则说亲眼看到那个苹果里钻出了一条虫子。
“我怕你食物中毒。”
“我看是你的眼屎没擦干净吧?”侯胜胜鄙夷地看了他一眼。
陶小跃笑笑,难得没有臭回去,直到侯胜胜跑去一边接***,汪芸追问他究竟为什么,他才缓缓开口。
“没什么,纯粹觉得不爽而已。”
“不爽什么?”
陶小跃保持着笑容:“阿姐你知道什么叫‘纯粹’吗?就是没有理由的不爽。”
“侯胜胜说隔壁***妹送了他一个苹果……”汪芸愣了几秒,顿时吃惊不小:“啊?那时候你才几岁啊?我记得我十岁,你们应该都只有八岁,图珥七岁啊!你那么小就、就……”
是的,汪芸之所以记得是因为她那时候第一次被选为班长。即使还是小学生,她早就有一种惩奸除恶维护世界和平的使命感。所以,当八岁的陶小跃和八岁的侯胜胜从灶披间一直打到了弄堂口,汪芸只用了九个字就让他们停了下来——
好吧,只有侯胜胜停了下来。
“侯胜胜你妈妈回来啦!”
“啊?”侯胜胜准备往弄堂口看一眼,脑袋立即被砸了一个毛栗子,“哎哟!”
陶小跃又伺机踢了一脚他的膝盖,但是侯胜胜没还手,只是单脚跳到在弄堂口摆摊替人剪头的叔叔边上。
“阿叔现在几点了?”
这个大伯对他们打打闹闹早已习惯,也从来不管他们,只会在他们妨碍到自己做生意的时候用他们听不懂的本地话骂两句。
“四点三刻。”他看了看腕上银色的手表。
侯胜胜推开粘在他边上的陶小跃:“哦,我得回家了,我妈妈快回来了。”
陶小跃还准备打,一听他这话立马呆了一下,再眨眼,人“嗖”一声跑不见了。
侯胜胜回过神,拍了拍衣服打算回家。今天是周末,他妈妈还在单位加班。侯胜胜不想让妈妈今天去工作,因为这样她就能带自己去玩,就像他家隔壁的图珥那样。不过,他妈妈在上班前向他保证,五点下班后会带他去吃顶呱呱。
他把脸随便洗了一下,然后使劲地拍身上的灰尘——今天陶小跃打得好重,不过好在自己下手也不轻,没吃亏。
侯胜胜的家只是一间不到二十平方的房子,那个时候大家的家都差不多,吃喝拉撒睡都几乎在一间小屋里,然后用帘子把屋子简单的分割一下。侯胜胜对家的大小倒没什么要求,八岁的他觉得这样很满足……不过,有一个阳台就好了,这样他们可以边看风景边吃饭,但可惜他们住在一楼。
侯胜胜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其实他没心思看电视,他在等待频幕右上方的数字时间出现。他不知道时间,因为他家唯一的钟前几天被摔坏了。傻盯了不久,他等的东西就到了。他随着时间默念,把数字从三十念到零,又把零念到三十——五点到了,他妈妈还没回来。
侯胜胜愣了几秒,然后打开房门探出头望了望,没人。他失望地缩回头关上门,又等了一会儿,忽然听到了一串欢声笑语。他知道那不是妈妈所以没再开门,而是踩在小板凳上偷偷看着猫眼——果然是隔壁的图珥一家,他们玩了一天回来了。
没什么了不起的,他妈妈晚上会带他去吃顶呱呱!
侯胜胜刚把小板凳放好,有人来敲门了,不用猜他也知道是谁。
“胜胜哥哥,”带了一顶小黄帽的图珥出现在他家门口,虽然只比自己小一岁,可他足足比侯胜胜矮了一个头,“我爸爸在公园里买了两个沙画,我们一起玩好不好?”
“明天吧,”羡慕是羡慕,可侯胜胜还是很喜欢他,图珥就像他的弟弟一样,因为只有他会叫自己“哥哥”,“今天晚上我妈妈会带我出去玩。”
“说好了,就明天!”图珥咯咯笑着跑走了。
汪芸想到了什么:“我没记错你们第二天又打架了是伐?”
侯胜胜拍了一下桌子:“是的,陶小跃只赤佬把我的沙画撕了!”
陶小跃优雅地笑笑:“是吗?我只记得我看到了这个世界上最丑的东西,替天行道就给撕了。”
侯胜胜比了个中指:“再丑也丑不过你龌蹉的心灵!”
“我怎么记得你那次把我的衣服撕烂了?我龌蹉你就是下作。”
“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听过伐?”
又开始了又开始了……汪芸懒得理他们,发了一个短讯给还在路上的图珥,让他不用着急,小心开车。而后她再抬头看着互相嘲弄对方的两个人,松了一口气。
又开始了又开始了……汪芸懒得理他们,发了一个短讯给还在路上的图珥,让他不用着急,小心开车。而后她再抬头看着互相嘲弄对方的两个人,松了口气。
因为有好几次,她都以为自己会失去这几位从小玩到大的好友。
八岁的侯胜胜在那天晚上的确吃到了顶呱呱的快餐,不过是他妈妈过了六点后带回家的。
“怕你肚子饿所以就买回来了,”侯妈妈的笑容有点疲惫,“爸爸还没回来?”
侯胜胜接过妈妈手里的东西:“嗯,早上王阿叔叫他去搓麻将后就没回来过。”
“胜胜乖,去图珥家吃好不好?”侯妈妈温柔地摸了摸他的脑袋,侯胜胜犹豫了几秒,然后听话地点点头,抱起放快餐的马甲袋跑出家门。
只是他没去图珥家,而是通过走廊,离开了大屋。
弄堂里黑黑的,石库门的水泥外墙让侯胜胜在夏夜里有些发凉。侯胜胜拎着袋子弯到一个空无一人的角落,坐到那张被遗忘并且会发出“嘎吱”声响的破矮椅上,之后,他安静地塞了两根薯条到嘴里。这里是老人白天乘凉的地方,也是晚上弄堂里最僻静和不起眼的位置。
没多久,他听到了熟悉的咳嗽声和脚步声越来越近,他知道那是他爸爸。
上次他砸坏了时钟,这一次他不知道会把什么砸坏。
侯胜胜无声缩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他爸爸没有发现他,路过他,径直走回了家。
侯胜胜那一刻并不懂心里的感觉,一是他年纪小,二是还来不及想,因为他一抬头,居然看见了陶小跃趴在他家阳台上盯着自己。墨墨黑的夜色把他的脸衬得又白了好几分,一双贼黑贼黑的眼珠转也不转,活活像只鬼似的。
侯胜胜微微吃惊了一下立刻回过神,他并不在乎陶小跃看到多少知道多少。差不多整条弄堂里都知道他父母近来越发不合,不过从来没人正面地告诉他,再亲近的邻居也只是心疼地看看侯胜胜,可怜他善待他,毕竟他正处于一个什么都可以不知道的年纪——仅仅是选择性的“可以”。
对他而言,唯一重要的是妈妈的态度,他妈妈不希望他知道,那他就不知道。
陶小跃还是没有动静,始终在趴那里看着他。侯胜胜不甘示弱地挺起胸膛回瞪,顿时觉得自己变得像一个学会守护的男子汉了。他拿出一只鸡腿,神色里带了一丝稚气的得意。
当然了,继续瞪。
就在他咬鸡腿的同时,陶小跃飞快地抓了一把花盆里的土撒到窗外。侯胜胜气急败坏地跳了两下,随手捡起地上的石头回扔。
“侯胜胜是垃圾瘪三!”
“陶小跃是宇宙第一垃圾瘪三!”
两人碰面不论开始如何,最后总会发展成这样。
猛地弄堂里响起了晚新闻的片头曲,来自他们前后左右各个方向,侯胜胜停下了手,忽然有一种奇奇怪怪的错觉,好像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了。
“切,后来才晓得那个跟看立体影院的感觉是一样,”侯胜胜用力地吮着螺蛳,“这一停导致我被撒了一头顶的泥土。”
陶小跃递给他一根牙签和一张纸巾,文绉绉地道:“我向来战绩显赫,如此小胜根本不值一提。”
“西开西开,”侯胜胜呸了一声,“不过你那个在看什么?”
陶小跃喝了一口啤酒淡淡地开口:“你没看到吗?”
他挑出一块螺蛳肉:“看到什么?”
“在你身边有一个半透明的婆婆,”陶小跃严肃地道,“她一直在摸你的头,我好奇为什么有人可以半透明。”
陶小跃斯斯文文的脸上露出了古怪的笑容:“不过难道你从来没想过为什么那里只有一张破椅子吗?”
“侯胜胜你怎么不说话了?”
“陶小跃,再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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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住楼上各位TvT,CP就是名字出现最多次的那两个人,不需要怕站错……还有我怎么可能写虐文,这就是一个充满蛋蛋由桑的温馨HE文…………[楼主] &[3楼]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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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那个时候弄堂里同龄的小孩儿有很多,再加上附近几条弄堂里的,毛估估没二十也有十八个。所以如今侯胜胜不停地困惑懊恼悔恨自我反省为什麽就和陶小跃的交情最深──那个和他玩“老狼老狼几点了”都能打起来的陶小跃。
伴随著年龄的增长,他们对骂的内容也越发具有现实意义,甚至可以联系到遗传基因学方面。只是,不知是否是为了在家长面前维护自身的形象还是因为成长给他们带来的羞耻心,侯胜胜和陶小跃从可以隔著一条街大声对吼发展为面对面的低喝,没过几年他们还给相互起了一个私人专享独有的绰号,不过这些都是後话,现在想说的是,在他们刚升上初中後的一天,图珥是边哭边跑回家的。
侯胜胜一看到他这个样子,立刻撇下陶小跃。陶小跃无趣地嚼嚼嘴里的泡泡糖,好像没玩够似的跟上他。进到屋里,他们就看到穿著浅绿色校服的图珥独自一人蹲在墙角抱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侯胜胜著急地跑了过去:“图珥谁欺负你了!我帮你去揍他!”
图珥用膝盖捂住脸没有回答他,自顾自地哭著,不过好在侯胜胜不断安慰,他的嚎啕渐渐转向了抽噎。陶小跃靠在墙边吹泡泡,眼神始终停留在他们身上。他小声地“哼”了一下,突然发现图珥衣服下摆有些凌乱,穿在里面的小马甲露到了外头。
“喂,你不会是被扒衣服了吧?”
话音刚落,图珥又开始大声哭泣。
陶小跃吐了吐舌头,上天赐了他一双金睛火眼他能怎麽办……
“他才开始不哭的!”侯胜胜对著陶小跃大叫,“弄哈错气!”
“又不是我扒的,怪我做什麽啊!”
“你说话之前他都不哭了!”
“为什麽要怪我!他哭不哭关我屁事!”
“不管你跟过来干嘛!”
“这里又不是你的家!我跟不跟过来关你屁事!”
两人无意义的争执盖过了图珥的哭声,最後还是图珥擦干眼泪反过来劝他们的架。
“胜胜哥哥你们不要吵了……”
那两人都快打起来了,总是想起了自己的主要目的。侯胜胜伸手抹了抹图珥的泪痕,问:“到底发生了什麽,谁扒你衣服了?”
“不是衣服,”图珥圆溜溜的眼睛里又起了一层雾气,“是裤子……”
陶小跃差点把嘴里泡泡糖误吞了下去,侯胜胜一时间接不上话。
“他们……他们说图珥不是男孩子……他们要看小鸡鸡……呜呜……”
事实上“他们”说的很对,图珥有四分之一少数民族血统,微卷的小短发,漂亮的浓眉大眼,浅浅一笑就能露出的甜美酒窝……再加上他是个碰哭鬼……
“图珥你到底是不是男孩子?”陶小跃忍不住问了出来。
“不要、不要扒我裤子,我是男孩子!”
“真的吗?”可他看起来又要哭了,哪有男孩那麽爱哭。
图珥激动地大叫:“真的!是真的!”
陶小跃恶劣地摇摇头:“我不信,你把裤子脱下来我看看。”
“他们……他们也这麽说……呜呜……不要脱我裤子。”想起不好回忆的图珥抱头哽咽。
侯胜胜推了陶小跃一把:“帮倒忙你速度最快,别说了。”
陶小跃调整了一下站姿:“切,你也想知道他到底是不是男孩吧,不如我们一起把他扒了看看好了。”
图珥赶忙拉住裤子:“胜胜哥哥我是男孩儿!”
“陶小跃你别说了!”侯胜胜像之前那样又推了他一把,可没想到陶小跃没站稳,身体一歪居然差点跌倒在地。陶小跃反应过来後立刻回了他肚子一拳,侯胜胜也火了,脑袋一热,对著他的脸就挥了过去。
那是侯胜胜第一次打他的脸,通常他们只对脖子以下的区域进行攻击。
“你算老几!竟然打我的脸!”素来人不犯我我也去犯人的陶小跃半边脸瞬间变得通红,他一边大叫一边怒气冲冲地挥拳,侯胜胜被他张牙舞爪的动作的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地想抓住他的双手:“好了好了我们不打了……”
陶小跃用力地推开侯胜胜,头也不回地跑出了图珥家。
侯胜胜手足无措,他又内疚又莫名,以前也没见过他这麽生气。
“胜胜哥哥你不追吗?”图珥抓了抓头,他好像也忘记了自己才被欺负。
“为什麽要追?”
“因为电视剧都那麽演。”
“不用吧反正我们老是吵架……对了,是哪几个人脱你的裤子?”
后来图珥把整件事告诉了侯胜胜,原来就是他们隔壁弄堂里的几个小鬼。侯胜胜生气之余,决定去为他报仇。
“妈妈说打架不好!”图珥的眼眶还是红红的。
“有仇必报才是男子汉,”侯胜胜看着图珥,“我明天来接你放学,然后一起找去他们,你不是害怕吧?”
“我……”
“放心啦我会保护你的。”侯胜胜轻摸他的脑袋,牵着他的手带他去洗了一把脸,然后一直陪他到汪芸来他家辅导他作业后才离开。
回到自己家门口时,他迟疑了一会儿,还是决定把刚掏出来的钥匙塞回去。侯胜胜小跑绕去那个角落,许多老人正坐着吹牛,看到他,还热情地朝他挥手。
“小句头,弄妈妈回来了伐?”
“还没。”侯胜胜慢慢地走了过去,抬头看到那扇窗子紧紧关着。
“两三天没见好像又长高了,”一个老太太从座位上站起,比了比他的身高,“快点长大可以讨老婆,你妈妈一定很高兴。”
他们都默契没有提到正在麻将桌上筑长城的父亲,侯胜胜轻嗯了一声。
老人们还在瞎聊,侯胜胜也没再去注意他们在讲什么,只是傻傻地抬头盯着陶小跃家的窗子。
打脸是不对,可也不需要生这么大的气啊……打回来不就好了,以前不都这样吗?如果现在去他家道歉的话……算了,等到明天教训了欺负图珥的人后再来炫耀和道歉吧。侯胜胜又站了一会儿,确定陶小跃不会开窗后悻悻地走回了家。
隔日放学,侯胜胜特地走去图珥的班级等他——他们两个还有汪芸念同一家离家很近的学校,刚好汪芸的父亲也是那所学校的教导主任。陶小跃则念的私立初中,他爸爸妈妈对他的学习管的很严,所以除了陶小跃自己走出家门,侯胜胜不太会主动去他家找他。
“可以走了吗?”
图珥握着扫帚摇头:“今天我值日,一会儿就好了。”
他扫地的动作很慢很笨拙,侯胜胜索性把扫帚抢了过来,三下五除二地扫完了他该扫的两组。
“这样就可以了吧?”他拍了拍手。
图珥背上书包:“嗯,我们一起回家!”
他们相伴走出了校门,沿着一条左右都是小贩的马路回家。刚开始还好,图珥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东看西看,可等他们经过一个弄堂口时,图珥好奇的神色变为了慌乱。侯胜胜看了过去,就见到三个身材跟他差不多的男孩儿正看向自己。
脸有些熟,似乎也是同校的?
“是他们?”
图珥垂下头,拉住自己的衣角。
“走,我们过去。”
图珥明显缩了一下,侯胜胜鼓励似的握住了他的手。到了对面,那些男孩儿立刻对着图珥大笑了起来。侯胜胜脸瞬间一黑,走到他们跟前:“向图珥道歉。”
男孩儿们的笑声嚣张刺耳,直到其中一个捂住了肚子“哎哟”一叫。
侯胜胜重复:“向图珥道歉!”
“道个屁歉!”
一个男孩儿举拳向他扑了过来,被侯胜胜用力推了一把倒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一个倒了一个捂住肚子,剩下的那个男孩儿见形势不对立刻跑掉了。
侯胜胜哼了一声:“原来只有嘴巴会说,我看你们才没有小鸡鸡!快说,道不道歉!?”
“道歉……我道歉……”
侯胜胜把图珥带到他面前:“说,快说,否则再揍你。”
“对……对不起……”
图珥又缩了一下,转过去看侯胜胜:“胜胜哥哥我们回家好不好……”
他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刚才跑掉的那个男孩儿又带了几个人向他们跑来。侯胜胜也发现了,心说这下糟糕,他没算到有救兵。
对方之中一个看似年纪最大的走到了最前,满脸蛮横地开口:“册那报仇?我让你报仇,把他们的衣服裤子都脱了!”
侯胜胜退了两步,把图珥拉到自己身后,他其实非常想逃,可如果现在逃了……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窜进了他的耳朵。
“侯胜胜弄戆度啊,装撒英雄啊,个辰光么好逃咧!”
侯胜胜回头一看,果然是陶小跃。
“诶、你……”——你不生我气了吗?他还没说完,身后的图珥就被陶小跃拉跑了。
“你一个发愣去吧,我们先跑了。”
说完陶小跃就脚底抹油,溜到了对面马路。就在对方的拳头差点要砸到自己身上的时候,侯胜胜也迈开了步子追了上去。
“再往哪儿跑啊!?”侯胜胜在后面大叫。
“不要废话,跟着我!”陶小跃看了一眼手表,小声嘀咕了一下,然后弯到了一个弄堂口,停住了。
“怎么……怎么不跑了……”侯胜胜紧跟着停了下来。
陶小跃脸对马路喘气,神色焦急地像是在等待什么,不一会儿后面的“追兵”就赶到了。他们跑了一段后也在调整呼吸,可那种慢慢逼近的感觉还是让图珥和侯胜胜背脊一凉。
“胜胜哥哥……”
“喂陶小跃,结果还是要打啊?”
眼看他们围了上来,陶小跃低骂了一句,然后拧了一下图珥的脸:“准备哭。”
“什么?”
“让你哭,不哭扒你裤子!”
图珥眼圈一红,果然开始掉眼泪。
侯胜胜不懂他的用意,正准备挥拳,路口忽然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你们在干什么?”
那个声音让所有的人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我晕,居然是教导主任……还有汪芸,她偷偷地朝侯胜胜他们吐了吐舌头。
“章海?又是你?”汪老师走到那个“老大”面前,“又在打架吗?我前几天还跟你妈妈说你乖了不少……还有你们几个,不好好写作业出来打群架?需要我打***给你们父母让他们接你们回去吗?”
结果那次,大家通通站着夕阳底下被汪老师的谆谆教导洗脑半小时,图珥本来可以用哭混过去的,结果一看到汪老师,吓得忘记哭了。不过也有好处,比如侯胜胜不觉得陶小跃有那么讨厌,还给他买了青苹果味的泡泡糖。可就在烟纸店门口买完泡泡糖的时候,陶小跃忽然拍了他一个巴掌。
“哎哟你干嘛打我!”
“这下还清了。”陶小跃满足地嚼着泡泡糖笑了起来。
陶小跃指正:“你记错了,不是青苹果味的,是西瓜味的泡泡糖。”
“没有,一定是青苹果味的,我买的我会不知道?”侯胜胜反问。
“我吃的我会不知道?”
“那就是你记错了!”
“不可能!我……!”陶小跃忽然停住,“反正我没记错!”
“有本事把那个糖纸拿出来,我就信!”
陶小跃没话了,低头喝酒,脸上红了几分。
“嘿,没证据吧,就说你记错了,”侯胜胜顺手为对面的汪芸倒满酒:“不过话说回来还好汪老师那时候路过,否则我们会被打得很惨吧?”
“咦,你不知道吗?是陶小跃让我去那里的啊。”
陶小跃把脸侧到一边,无声地喝酒。
“啊?啊?啊?”
“前一天我去帮图珥补课的时候图珥告诉我的,我回家的时候碰到陶小跃告诉了他,他想了想就让我第二天五点半的时候带我爸爸去那条弄堂看一看……原来你一直都不知道吗?怎么可能啊!那时候我还对你笑了!”
“是这样的吗?”侯胜胜转问陶小跃。
陶小跃一口喝完了杯子里所有的酒,抬头道:“都快二十年前的事了,还拿出来说,我都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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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二升初三暑假的一天中午,侯胜胜像往常一样穿着平角短裤来到弄堂冲凉降温。那时候家里普遍的沐浴设备都不齐全,所以夏天许多男性都选择直接在弄堂里接着自家水龙头的自来水洗澡。侯胜胜就是那样从小洗到念高中的,所以即使在光天化日之下只穿短裤打赤膊他也没觉得不好意思过。中午最热,所以他喜欢在这个时候洗冷水澡。
今天的太阳很大,水管被晒得发烫,流出的自来水也带有残余的温度。侯胜胜用浸湿的毛巾沾上肥皂把上半身来回搓洗了一遍,然后放了一盆水,倾倒在身上冲刷泡沫。
十四岁少年的身材逐渐开始显现男性的味道,抬起双臂时三头肌处浅浅的肌肉若隐若现,双腿修长,皮肤因为平日的运动也是健康的小麦色。
夹杂白色泡沫的水沿着身体向下流,把原本只是沾到少许水的灰色平脚短裤打湿了,灰色遇水瞬间变成了黑色。布料浸湿后紧紧的包在大腿上,侯胜胜只想赶快洗完可以换上干净的衣服。
正打算再浇一盆水,就看见陶小跃骑着自行车回来了。
“今天那么早就回来了啊?补完课了?”侯胜胜把水龙头拧到最大,哗哗哗几声过后脸盆快速被装满了。
陶小跃放好自行车一抬头,见到侯胜胜的那刻居然愣了一下。
“对了你们学校补课的考卷能不能借我看一看?特别是英语的,我英语的成绩实在太拖后腿了。”
“啊、啊?哦,哦。”陶小跃眼神有些古怪。
侯胜胜没发现他的异常,又往脖子处浇了一脸盆的水。吸饱水的裤子微微往下沉,少年的胯骨露出了一半。
陶小跃意识到自己在往哪里看,他赶快收回了视线,匆匆忙忙地往家里走。
“喂你还没答应我呢!”要不是浑身湿漉漉的,侯胜胜早就追上去了。
“嗯、嗯,知道了。”陶小跃含含糊糊地应了两声,撒腿往自家的楼梯上跑。
“那我一会儿去你家找你啊!”大中午的,他爸妈都在上班,这时候跑过去应该没关系。侯胜胜这么想着,用毛巾搓了搓耳后,再冲了两盆水,关上了水龙头走回家。他换上了干净的衣裤,拿了两支笔和一本笔记本,跑去了陶小跃家。因为他们从未同校过也几乎没有过一起学习的机会,侯胜胜隐隐还觉得兴奋。他敲了一会儿门,迟迟没人应,思索着他应该在家,侯胜胜把耳朵贴在门上沉下气专注地听着,果然听到里面传来了奇奇怪怪的声音,是陶小跃没错。
这家伙,明明在也不开门。
“陶小跃开门啦!”侯胜胜大声叫道,“我知道你在,快开门!”
“哎哟!”里头的人惊呼,然后是什么跌倒的声音,似乎是木椅之类。
又过了几分钟,陶小跃才开门。他的脸色泛红,表情是罕见的狼狈。
“你在干什么啊!”等了很久的侯胜胜有些生气,他迈开步子闯了进去,“不想借我卷子你明说不就好了!”
“没……我不是……”平日机灵的陶小跃居然打起了结巴。
“不就问你借一个考卷吗,需要这么小气吗?”
“说了不是!”陶小跃脸色涨红,一个转身走到桌子边打开书包,拿出一打纸交到侯胜胜手里,“都在这,你可以走了。”
“喂你什么态度,我是想跟你一起学习,难得你今天早回来,我……”
“改天改天。”陶小跃都没让他把话说完,就把侯胜胜赶出家门。
“搞什么啊……”侯胜胜打心底觉得失落,抱着卷子朝家里走。
汪芸看了一眼手机后站起身:“图珥到了,可是好像找不到店,我去接他一下。”
“嗯,你去吧。”侯胜胜点了根烟,顺便让服务生把菜单拿过来,忽然想起了什么,他转头问向坐在身边陶小跃:“你那个时候急急忙忙在干什么啊?”
此时他们桌只剩下他们两个,陶小跃勾了勾嘴角:“你到现在还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侯胜胜是真的不知道。
陶小跃没回答,只是微微眯了一下眼睛。
侯胜胜再回想了一次,包括在门后听见的声音,恍然大悟:“……你不是吧!”还未等对方说话,他又接着开口:“……难怪之后你改成中午回家了……”
“……咳,时间不是我改的,是那个补课老师改的。而且我也不可能天天都……”
“信你就是猪头三!”
“所以你比猪头三还笨。”
“我册那你这***才没资格说我!”
“我册那你这***才没资格说我!”
“你们两个要吵就出去吵,别扫兴,”汪芸走了回来,身后跟着图珥,“图珥,你想吃什么就自己点好了。”
“嗯!”图珥放下斜背的公文包,坐到侯胜胜和陶小跃的对面,“胜哥好,跃哥好。”
他的头发卷卷的,笑起来的时候嘴边还是会凹下两个浅浅的小窝窝,眉宇间带着大男孩才有的阳光,完全不似一个快要步入三十的上班族。
侯胜胜为他倒满一杯啤酒:“今天怎么这么晚?”
“今天我们百货公司第一天减价,所以有些事耽搁了,”图珥露出抱歉的表情,“不过我给大家带了礼物。”说着,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三个小盒子递给好友。
“谢了,”陶小跃微微低头,接过一个包装简洁的小盒子,“听说最近升职了?恭喜。”
不同于陶小跃忽然转变的客气,图珥依旧乐呵呵地笑答:“嗯,升到部门经理了。”
桌下,侯胜胜用挨着的右腿撞了一下陶小跃,然后放低声音:“你看图珥多大方,就你小家败气。”
陶小跃没吭声,一口喝下大半杯啤酒,眼前正在向服务员加菜的图珥还是带着向儿时一般的笑容,少年图珥和青年图珥忽然相交叠。
弄堂里几乎谁都喜欢这个长相喜庆的男孩,除了陶小跃。那时陶小跃还说不上理由,只觉得他像一条小跟屁虫,天天跟在侯胜胜身后。
“胜胜哥哥我妈妈做了酒酿小圆子,你要吃吗?”
图珥敲了敲侯胜胜家的房门,侯胜胜正在紧张地中考复习阶段,难得,陶小跃带着英文笔记和习题来他家一起复习。
“不吃了。”侯胜胜打开家门,让图珥进屋。
图珥见到陶小跃也在,只是傻乎乎地站在门口:“那一会儿你跟我们吃晚饭吗?”
侯胜胜的妈妈一直加班,爸爸则总是不分白昼的搓麻将,图珥的爸妈就提议侯胜胜可以和他们一起吃饭。侯妈妈有些不太好意思,还交过饭费给他们,图爸图妈嫌她太见外,多一个人多双筷子而已。反正来来回回,最后侯胜胜就经常去图珥家吃饭。
“嗯,我做好题就过去。”侯胜胜指了指桌上的试卷。
“胜胜哥哥,我、我可以坐在一边等你吗?”图珥小声道,又看了一眼脸色不太好的陶小跃,“我、我保证不说话打搅你们。”
“行啊,不如你也把作业拿过来做?”
“好,好!”图珥高兴地往家里跑,再一会儿他便抱着数学书和本子过来,又搬了张凳子坐到侯胜胜的边上。
侯胜胜这时候才发现到陶小跃一直没说话,自然地用手肘顶了他一下:“怎么这么安静了。”
陶小跃懒洋洋地挪了挪:“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算了吧你,我看你都快睡着了。”侯胜胜取起笔,对着英文语法题皱眉。
“是困了,昨天补完课都晚上九点了,还有学校的作业要做,”陶小跃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通通做完都凌晨了,早上还要六点起来背英语。”
“你想考A高中对吧,”侯胜胜不停地转笔,笔掉到桌上,他拾起来,继续转,“A高中很好,据说重点本科率超级高。”
“你要不要也来考,其实不难考,是我爸妈太紧张了,”陶小跃的口气带着他并没有意识到的自负,“就离家远了一点,我在考虑要不要住校。”
“我就……”侯胜胜停顿了一下,“其实我挺想考一个中专然后直接找工作的……”
陶小跃几乎要跳起来了:“啊?真的假的?你成绩不是挺不错的,为什么不考高中?”
“还没说完呢,我想考中专,但我妈不同意,她让我考高中。”
陶小跃松了口气:“你妈说的对,那就跟我一起考A高中吧。”
“不,我准备考L高中。”
“为什么?L高中有什么好?好像是一个普通高中?”
“恩,”侯胜胜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说出了他选择L高中的真正理由,“他们一个学期的学费是我们区最便宜的,只要九百块。”
“你……”陶小跃忽然接不上话,他猛地发现他们两个的生活差了很多,即使住得很近,但侯胜胜过着跟他完全不同的生活,“你这个题选错了,应该选B。”
侯胜胜垂眼笑笑,用红笔在***上划了一个斜杠。
见他们不再交谈,图珥把自己的簿子送到侯胜胜边上:“胜胜哥哥这个题怎么做?”
侯胜胜扫了一眼题干,低着头告诉图珥解题过程。
图珥听得很仔细,做完题后他认真地看着侯胜胜道:“胜胜哥哥我以后也要考L高中,这样我们又可以一起念高中了。”
“好啊。”
但最后的结局,总是让人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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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小跃自认自己这辈子只干过三件蠢事,这里便是让他二十多年来避而不谈的第一件。
虽然陶爸陶妈到处跟人说陶小跃中考跌到L高中是因为志愿没填好、L高中的录取线比一些区重点的录取线还高几分、他们家的陶小跃可是以全校第一的成绩进入L高中还拿到了相关奖学金云云……但事情的真相只有陶小跃心里明白——哦,不对不对,其实他也不怎么明白自己会干出这种事。
不知道在填志愿的时候陶小跃用了什么方法说服他爸妈和老师在零志愿填了A高中的情况下一个市重点和区重点都不填,除此之外,他只写上了S市L高中的全称——而历年,这两所学校的最低录取分数大约相差三四十分。也就是说,如果陶小跃因为仅差了几分没考上零志愿,他唯一能去的只有普通高中。在采取平行志愿的体制下,除了疯子没人会这么干。
但是自负嚣张不按常理出牌的陶小跃就这么干了,理由谁都不知道。
不过陶小跃避而不谈的理由不是仅差两分与心愿的学校失之交臂,而是……他考上了L高中,侯胜胜却没有。
“什么?你没有考上L高中?!”陶小跃简直要吐血了。
“唉,”侯胜胜抓了抓头,“差了五分,进了一个排名普通的区重点,学费好像是……”
陶小跃气得上蹿下跳:“谁关心学费!吾册那!侯胜胜弄则戆度啊!L高中噶容易考弄还考不上!”
“你干嘛这么生气?现在这个结局也挺好的啊。”侯胜胜有点莫名其妙,他没进L高中完全是因为它的分数线比往年高了不少。
“我能不生气吗!我……我!”火冒三丈的陶小跃顿时说不出话来。他到底是为了什么要弄到这个地步!
“唉,不过学费整整贵了一千块……”
“学费学费你只会算学费!你怎么不在数学上多考五分啊!”
“你到底为什么这么生气啊!说到底我考了多少分关你什么事啊!”侯胜胜也有点恼火,他妈妈都挺满意他的分数的,为什么轮到陶小跃朝他吼?就算是朋友也不能这么乱发脾气对不对?
陶小跃低着头沉默了,脸色阴沉地可怕。
侯胜胜吓了一跳,心说难道自己说重了?正打算去示好地拍拍他的肩膀,却被陶小跃用力地打了一拳小腹。侯胜胜只觉得胃里的空气全被挤压了出来,吃痛的同时也伸手去挡。以为对方还会继续攻击,没料到陶小跃只揍了他一拳后就跑掉了。
“喂!陶小跃!你把话说清楚啊!”
侯胜胜越叫,他跑得越快,一转眼就跑不见了。
陶小跃没有跑回家,而是一路跑到了弄堂口的初中门口,侯胜胜他们念的那家。
关他什么事关他什么事……陶小跃可以回答这个问题,但接踵而来的,他到底是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的?是的,就算考试的失败无法避免,但是他为什么会坚持只在志愿表里填写一个普通高中,他明明可以去更好的学校。难道……为了侯胜胜?不是的!他只不过是想尝试一下和侯胜胜一起上下学所以才填了那所学校而已,他是为了自己,为了好玩,绝对不是为了侯胜胜!不,不对,其实他是想证明就算念普通高中他也可以考上重点大学,对的,一定是这样,像他这样聪明人更需要挑战来娱乐丰富生活,所以他才选择了L高中,他故意的!他这样做是为了自己!
“……咦是真的吗?”耳边传来小女孩的说话声。
“当然是真的!”陶小跃大声回道,这才发现路过的女孩儿根本不是在跟他说话。
“……咦是真的吗?”耳边传来小女孩的说话声。
“当然是真的!”陶小跃大声回道,这才发现路过的女孩儿根本不是在跟他说话。
路人们全都惊愕地看着这个行为奇怪的少年,陶小跃只好又怒又恼地跑往回跑。没跑几步,远远就看到守在弄堂口的侯胜胜。对方一见到他,立刻咧开嘴边笑边挥手。
刚刚还被自己揍了怎么还能笑得这么高兴?
侯胜胜见他没反应以为他没看见自己,于是大声吼了一声“陶小跃——!”处于变声期的少年声音洪亮中略带沙哑,引来邻居的纷纷侧目。陶小跃暗暗骂了一句坍台,心里的火气渐渐降了下去,双脚但依旧站在原地没动。
见他不理,对面的侯胜胜疑惑地挠挠头,傻望了片刻后朝他的方向走来。
那一瞬陶小跃的身体明显退缩了一下,他居然莫名想跑,意识到这样很奇怪后他好不容易咬着牙站在原地。
“陶小跃。”侯胜胜又喊他——刚才他已经听说陶小跃因为没考好跌到普通高中的事,这才恍然为什么他这么不高兴。侯胜胜走近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就在对方以为他要说什么的时候,他却清了清嗓——
“心若在,梦就在,天地之间还有真爱~~~看成败,人生豪迈,只不过是从头再来~~~”
陶小跃斜眼看他:“……你在干嘛?”
侯胜胜保持着搭肩的姿势,严肃地鼓舞道:“我知道你因为没考好所以心里不舒服,但也不能气馁嘛,你不能让一次挫折就击败了自己……”
他罗哩巴嗦地讲了一堆,听得陶小跃心里才被浇灭的火头又被点燃:“你晓得个屁!”
“别气别气,”侯胜胜只当他的心结打不开,继续安慰,“就算没进市重点对你来说也不说大问题,你学习向来不错,高考一定没问题的。”
简直牛头不对马嘴,陶小跃懒得理他,气呼呼地往家走。侯胜胜跟在他后头,不厌其烦地从心若在梦就在唱到阳光总在风雨后请相信有彩虹风风雨雨都接受我一直会在你的左右……最后俩人走到陶小跃家楼下的时候,他终于停了下来:“对了,我妈今天请假回来给我做晚饭,你要不要也来吃?我妈做的菜很好吃!”
“侯胜胜……”陶小跃脸都黑了。
“你怎么样不关我的事,不想打架就别烦我。”
陶小跃头也不回的走上灰暗的楼梯。
侯胜胜愣了一下,他第一次见到陶小跃失落成这样。难道他……不仅仅是因为没考入心愿的学校?他想喊住陶小跃,那人却早已经消失在楼道里了。
陶小跃颓然地躺在床上,心里很不是滋味。这两天他爸问他要不要找人托关系,他的成绩不错,或许有学校愿意收他……或者花钱借读也行。他初中就念的私立,花费本来就是义务教育的好多倍。他真是中邪了才搞到这种地步……
最后他跟爸妈说不用再浪费钱了,那个学校他去,他绝对绝对不会再干对不起自己对不起父母的傻事,高考他绝对绝对会让所有人都以他为骄傲。
“……难怪你之后对我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情,陶小跃你承认了吧,你做这些事都是为了我。”侯胜胜又好笑又心疼,随意又亲昵地用单手勾住他的脖子。
陶小跃青着脸推开他:“滚开,之前我跟你说过什么事我都能告诉你,但是这个事我不想说!”
“那其他都行吗,我怎么记得还有很多……”侯胜胜贴近他的耳朵,轻声道。
汪芸实在看不下去了:“喂喂,你们两个,大庭广众收敛点好不好?”
侯胜胜放开陶小跃,改夹了一块蛤蜊给他:“哈哈,我记得后来图珥也去L高中念了,他以为能和我考到一起,却忘记加上自己少数民族的加分了。”
图珥耸下头,似乎也不太想回忆这段乌龙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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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攻受的问题……不知道大家雷不雷反攻或者互攻神马的……[楼主] &[6楼]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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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猜谁记得陶小跃那次的失败时间最久?不是他本人和他的父母,而是他的班主任。陶小跃的当时的初中班主任拿他的案例做反面教材予以后辈们嗤笑足足六年之久,直到下一个悲剧的发生。陶小跃自然也料到了,所以对于一个向来浑身细胞里充满了自负好强高人一等的他来说,简直是“忍辱负重”地念完了高中。不过还好,那三年里他虽然变得沉默但不失活跃,大大小小的竞赛从没少主动报名参加,而且每次都能拿个一二三等奖——特别是当他在某次英语美文背诵比赛里碰上侯胜胜开始,他心里潜在的报复、好胜和某种当时还说不清楚的情绪通通被激化到了最大。
不像陶小跃那么功利,侯胜胜参加这次比赛倒只为了提高自己的能力而已,所以他总是考场上表情最轻松的一个——而且,他此行的目的还有一个。
初赛赛前,侯胜胜正在教室里跟同校的女生闲聊,他一直向门口张望,终于看到了那个熟悉却久违的身影。他反射性地起身挥手:“陶小跃!”
侯胜胜清亮的声音让身边埋头翻书的考生纷纷抬头,怨气地看了他们一眼翻了几个白眼低下头。
陶小跃没理他,走到自己的座位放下书后迅速离开教室。
“认识的?”同校女生好奇问。
侯胜胜确定对方不会离开后才坐下:“嗯,是邻居。”
“那他怎么不睬你?”
“我也不知道……”侯胜胜半疑惑半埋怨地抓抓头,心想他怎么还在生闷气。侯胜胜曾经算准了时间,早起十分钟等在陶小跃家楼下,可对方见到他也只是一路阴沉装聋作哑,搬出自行车自顾自地去上学。因为他们的学校不在一个方向,侯胜胜纠缠了半路也只能没辙放弃。隔日,不死心的侯胜胜依旧早起十分钟,可这次他等了约莫二十多分钟,仍也不见陶小跃。正纳闷的时候,陶爸爸走下楼。陶父向来不喜欢自家儿子和弄堂里其他小孩有交往,态度一直怪怪的。但侯胜胜只好硬着头皮,向陶父询问起陶小跃怎么还不下楼。陶父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斜眼看他“哦,陶小跃说他学校最近有事,早了五分钟出门……现在都七点十五了,你今天不用上学吗?”侯胜胜大惊,那个赤佬居然已经不在家了,害他傻乎乎地等了快半个钟头!赶忙推着自行车,加足马力骑向学校。
不要以为侯胜胜就这么放弃了,第三天,他足足早了三十分钟去陶小跃家楼下等!就不信你起的比我还早!
冷清的早上,弄堂里青灰的石墙上浮着一层薄薄的水气,即使今天是一个没有太阳的阴天,它光洁的表面还是油亮油亮的。
背着书包的十六岁少年搓搓手摸摸脸,打了两个哈欠跳了三下。
过道里陶小跃的自行车还在,这下逮住你了。
侯胜胜傻等了半天,一直等到弄堂里的小学生纷纷走出家门上学,陶小跃竟然还没出现!
不可能,他的车还在!没几分钟后,下楼上班的陶妈妈回答了他这个问题“小跃的自行车坏了,所以一大早赶公交去了。”
陶小跃!!
接下来几天,他们两人就这么你追我赶,一日比一日起得早,但侯胜胜还是没有见到陶小跃一面。终于……在大家都达到极限的时候,事情发生了变化——陶小跃忽然搬去亲戚家住了。
所以说,也不要以为陶小跃是个容易认输的人。
“啊?为什么啊?为什么忽然搬去亲戚家住?他什么时候会回来?”侯胜胜对他急剧的冷淡非常莫名,如今又来了这么一下,他强烈想知道理由。
陶父皱眉,他也对侯胜胜一天到晚驻守在自家楼下感到莫名:“我们陶小跃最近要参加一个英语美文背诵比赛,正好他在英国的表哥回来,索性就搬到那里去住了。”
“美文背诵比赛?最近S外语附中主办的那个?”
“就是那个。”
于是侯胜胜就坐在这里了——天晓得他之前花费了多少努力才把原本普通的英语能力在小半个月里瞬间提高,得到了全校仅三个名额的参赛资格。
“诶,你的邻居走回来了。”同校的女生指了指门口,眼睛还没眨,侯胜胜就已经蹿了过去。
面对面的那一刻,他大脑顿时短路了,张开嘴居然一个字都蹦不出来。不见近一个月,陶小跃的额发长及眉毛,懒懒眯眼状态怪没精打采的——记忆中,他永远都是清爽自信又有些欠抽的样子。
如今只剩欠抽。火大。
“干嘛?”陶小跃声音里带了一丝鼻音。
侯胜胜看着他这腔调,拳头不禁握紧。他终于知道自己想干什么。
“走,出去。”
陶小跃身体往后靠了一点:“出去干嘛?要打架?我又不是打不过你。”
侯胜胜死盯住他:“今天你可以试试。”
原本还坚持想要一个***的他,见到陶小跃如此腔调,除了想揍他一顿之外不做他想。
陶小跃低头犹豫了几秒,一声不响的站起身走出教室。
侯胜胜在他后面,无声地看着他笔挺的背脊。他的理性虽然纠结对方为何突然冷淡,但被耍了那么多天后,死样怪气的陶小跃是真的激怒他了。
两个人跑到学校二楼的走廊,今天是周末,这边没什么人。
陶小跃看了一眼手表:“我们可以打十分钟,我不想错过比赛。”
侯胜胜撩起袖子:“放心,今天五分钟就够了。”
走廊的玻璃窗外是一片安和的冬景,舒服的阳光照在苍郁大树落下叶影斑驳;另一边,一双热血的少年正相互对视。不知道谁先出了一拳,然后两人扭打成一团。
事实上他们已经好久都没有那么正经的打过了,好像自从上初中后?这次真打起来,他们才发现原来有些看不见的东西曾经消逝过,此刻又渐渐回到了自己和对方身上。
侯胜胜抬头看了陶小跃一眼,陶小跃也正好在看他,两人皆是一愣,但在侯胜胜还未反应过来,脚踝处就被狠狠踢了一脚。
“啊!”他吃痛的缩了一脚,对方毫不留情的样子让他有些吃惊——喂应该生气的是我好伐,你狠什么狠!不过自己下手也很重,陶小跃的身体明显歪斜着。侯胜胜看中了一个破绽后往那个地方再次施力,只听对方闷闷一哼,抱起肚子弯下腰。
“我说吧,五分钟,”侯胜胜擦了擦嘴角,气泄过了,该问正事了,“唉,对了……”
刚开口,抱着肚子的陶小跃忽然挺起身体,小腿一勾,整个人往对方身体上推压,两人都倒在硬邦邦的水门汀地板上。侯胜胜的背重重地撞在地上,一阵眼花。
陶小跃挣扎着从对方身上爬起,但也没有力气再打。
一个扶腰,一个抱肚子,没有战斗力的两个人此局以两败俱伤告终。
陶小跃看了一眼手表,深呼吸了几口,然后一边揉肚子一边往考场走。
“哎哎你等等啊!”侯胜胜跟上,脑袋热过后,想问的事还是必须问,否则再见这家伙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唉,我说你最近到底怎么回事,告诉我啊,还有,你什么时候搬回来啊?”
背过身的陶小跃头也不回继续走,走到楼梯口的时候终于停了下来。
“赢我一次我就告诉你。”
侯胜胜追问:“啊?你说打架还是比赛?”
陶小跃自负地笑笑:“随便。”
“我看你那时候只是没考好丢脸吧,害我一路追了那么久。”时隔多年,侯胜胜恍然。
陶小跃故作高深的回:“一半一半。”
吃完饭分摊钱,侯胜胜摸出一个棕色牛皮皮夹:“也是,那时候年纪小,屁大点事就像天塌下来一样。”
“诶,到现在还不知道?侯胜胜你这个蹉男一次都没赢过?”汪芸听出了一点名堂。
“一半一半。”侯胜胜摸了摸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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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攻受什么的我自己也没定…………是在不行就拉登好了T_T[楼主] &[7楼]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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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陶小跃当时还真是觉得坍台,他那时候才多大啊,抗压性几乎为零,所以自从考试跌跤后他需要一段时间缓缓重拾自己。不过好在侯胜胜畅快地打完一架后,他很快地清醒过来——再继续抑郁消沉下去不是方法,而且这根本不是真正的他。骨子里的好强心被重新激发,之后另一桩事也变作了强力催化剂。
英语美文背诵初赛当日,侯胜胜就被淘汰了,陶小跃轻松的进入到下一轮,这本来就是大家预料之内的事,但陶小跃只觉得自己后脑勺被人盯得直发烫。回头一看,就对上侯胜胜又懊又恼的目光。
他在干嘛?这又不是第一次输。陶小跃懒得理他,背起书包就准备离开。刚踏出教室一步,他想起了之前自己无心的一句话——
赢我一次我就告诉你。
陶小跃又回头看了侯胜胜一眼,那家伙果然还死盯着自己,纠结的表情有些好笑。正想继续无视,陶小跃的脑袋飞快地一转,想起了自己为何会填上L高中,想到自己阴沉的一个源头……他停下脚步,缓缓伸出握紧的右手,然后挑衅地朝侯胜胜比了一个小拇指。
果然侯胜胜脸上更不爽了。
陶小跃终于没能忍住,大笑着走出教室。
结束此次比赛后,陶小跃回到了自己家。其实他也不喜欢呆在那英国表哥的家,这个表哥总是会说一些让人不舒服、轻浮的话,要不是侯胜胜之前一直纠缠他烦他,他也不会跑到去他家避风头。
回去后,侯胜胜还是经常来骚扰他,不过他不再多废话,而是直接以各种理由跟他比赛,从打架到篮球,从做题到骑自行车的车速,更多的是,拐着陶小跃一次又一次参加不同的比赛。
可他每次都输,就像被诅咒了一样。
身为始作俑者的陶小跃也不再回避,每每乐在其中地把对方打败,然后心旷神怡地欣赏侯胜胜失望挫败不服再挑战热血的表情。
一日,侯胜胜一放学就守在他下课会经过的路口,远远见到笃悠悠骑来的陶小跃就左手固定自行车,兴奋地高挥右手:“陶小跃陶小跃!”
陶小跃一愣,慢慢骑了过去。
冬去春来,天气渐渐回温,他们都换上了自己高中的春季校服。陶小跃里面穿着白衬衫,外面是一件未系扣子的简易西装。骑车带起的风吹开他敞开的外套,有几次还会触碰到离得很近的侯胜胜身上。一身天蓝色运动装的侯胜胜毫不在意拍打在身上的黑色布料,依旧扯着喉咙大声地道:“陶小跃陶小跃,下个月的数学竞赛你会参加吧,其他可能会输,但我的数学很好,我还是图珥的数学辅导老师!”
“当然参加,我期待你在自己拿手的学科上输给我时的表情。”
“嘿,少瞧不起人,上次化学的九校联考我们平分!”
陶小跃不屑地吹了一记口哨:“那只是我发挥失常你超常发挥。”
“豁胖!”
城市中闹中取静的绿茵小道上,两个平行骑着车的少年肆意玩笑,不一会儿又比起车速,嘻嘻哈哈地你追我赶。
回到家,侯胜胜把米淘了把电饭煲插上,赶快翻出了数学习题。他如今是数学课代表,每次考试的成绩都能在全年级排第一第二,所以他还是很有自信这次赢陶小跃的。让他再嚣张,让他在豁胖,侯胜胜好像已经看见对方输时哭丧着脸的模样。
哼哼哼哼哼。
提笔做了两个应用题,有人跑过来敲他家的门。
侯胜胜应:“自己进来,门没锁。”
门嘎吱打开,站在外面的是图珥。
“哦,进来吧,有题不会了?”侯胜胜招招手。
图珥拿着两张卷子递给侯胜胜,指了指做到一半的数学题目:“胜胜哥哥,这个。”
“哦,这个啊……”侯胜胜耐心地低下头。
初三的图珥今年考高中,他想要考侯胜胜那所高中,他的成绩也差不多能进,不过有陶小跃的前车之鉴,他没有敢只写一所学校,而是老老实实地按照分数高低填的志愿书。
“……其实你的思路是对的,不过这题有一个小陷阱就是了,”侯胜胜微微笑道,“怎么样,马上就要考了,紧张吗?”
图珥老实地点点头:“嗯,就怕考砸了。”
“没关系的,我们都是这么过来的,”侯胜胜像哥哥一般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小卷发,“等你考上我的高中,我和你又可以一起上下学了。”
不论多大,只比他小一岁的图珥看上去永远比真实年纪显得笨拙而羞涩,乖乖的外表总是招人欺负。所以,真考到一起也不错。
“我会加油的!”图珥收起考卷,看了一眼屋子,“胜胜哥哥,侯阿姨今天又加班吗,你要不要来我家吃饭?”
“不用了,我已经在做饭了。”侯胜胜指指一旁的电饭煲。
“可是……”图珥犹豫了一下,但不知道接什么话。
“可什么是,我说不用就不用,你快回家吧,别太紧张了晚上睡不好。”侯胜胜把他推出家门。
他居然让小小的图珥担心了,真丢人。侯胜胜关上门,看着空荡荡的家——他妈妈今天又加班,爸爸也已经消失了几日,父母之间的糟糕状况应该已经无法修复。他曾经偷偷听到妈妈跟娘家人的对话,他们本来就想离婚了,但怕影响到侯胜胜考高中,才又拖到现在。
可如今高中早考完了……
对着冷清的房子,他松了一口气。其实他不怕父母会离婚,他早就知道他们感情不合好多年了,每次妈妈把自己支开后家中总是避免不了一场恶战,离不离是迟早的事。他甚至早就想好自己要跟母亲,代替父亲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后保护她,让她安稳的享福。
他总是会想一些有的没的,有时候他也会觉得自己考虑太多,有些应付不过来,为了让大脑放松,回归到最原始的状态,他就去找陶小跃打架。
渐渐的,他也不知道是打架让他放松,还是放松会让他打架。总而言之,在面对一同长大的陶小跃面前,他总是能放下一切胡思乱想和伪装,表露出自己最真实的一面。
好了好了,抓紧时间做题。
就像老天注定一般,那段时间的他们总是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之前的陶小跃,然后的侯胜胜,最后的图珥。陶小跃的事情我们就不再重复,侯胜胜也在重蹈覆辙着自己的屡战屡败屡败屡战,图珥则是他们之中最乌龙的,本来靠着分数刚好进入侯胜胜的高中,但没想到一加上少数民族的加分,他最后的分数居然被划入了陶小跃所在的L高中。
这事情对图珥和陶小跃来说都是打击,图珥向来挺怕陶小跃,陶小跃也一直对他没好感,可夹在他们之间的侯胜胜却浑然不觉,一边交代陶小跃要照顾图珥不让他受欺负,另一边拉着图珥让他有事就去找陶小跃帮忙,那个家伙听说最近在混学生会,应该能罩着他。
切,我不欺负他他就该烧高香了——陶小跃嚼着泡泡糖想。
图珥在学校里从来都不去打搅陶小跃,因为他发现,在学校里的陶小跃比在弄堂里时更可怕。最开始发现是开学之前报道的一天,图珥正对学校的一切事物感到新鲜好奇,刚和同班的同学互相认识,老师把他们带去一个小礼堂开新生入学典礼。紧跟在校长后面发言的,居然就是陶小跃!图珥往椅背缩了一下,吃惊之余还听见身边的两个同学小声的议论。
“咦,这个就是陶小跃啊,听一个学姐说他很厉害的,把原本内定的学生会主席踢掉,自己坐了上去。”
“真的?”
“对啊,原本那个学生是一个年级组长的侄女,学习和能力都是拔尖的,也不知道陶小跃是以什么背景把对方挤下去的。”
然后又有一个同学插话:“你们刚刚注意一楼大厅里的奖杯奖状没有?有好多都是他赢的……”
“这么结棍啊!”
这些事图珥完全不知道,他只是知道陶小跃很厉害,但没想到会这么厉害。他咽咽口水,偷偷地向台上的陶小跃看去——那里的他神采飞扬自信骄傲,甚至是嚣张和不可一世。以前仅仅觉得他可怕,如今图珥又在此基础上萌生了敬畏之感。
陶小跃对图珥的态度越发无爱无视无交流,除了需要应付侯胜胜必须与图珥一起骑车回家之外在校期间根本没来往。好几次他都被图珥磨蹭到没耐心自己先回家,被侯胜胜发现了总是难免一场争斗。
“你作为学长也不知道照顾一下新生吗?”
“那我是不是要护送几百个新生回家?他一不是小孩儿二不是女孩儿,需要那么紧张吗!”
“他刚刚才学会骑自行车,万一出交通事故怎么办!”
“不会骑就不要骑!”
“你又不是不知道公交站离我们这里很远!”
“那是不是要我把车站站牌栽到弄堂门口?!”
图珥手足无措地站在他们身后,看着在校冷静斯文的陶小跃和在自己面前稳重温柔的侯胜胜互相大吼大叫动手动脚。
其实他故意磨磨蹭蹭的,他知道陶小跃不喜欢自己,两人一路回家总是很尴尬。但他没想到侯胜胜会这么介意……看来他真的是把自己当小弟来对待了。他为什么没有和侯胜胜考入同一所高中呢,唉。
陶小跃气得要命,还是忍不住和侯胜胜扭打到一起,最后以自己中了八拳还了对方九拳告终。虽然从技术上看是打赢了,可在他心里的一口怨气还是解不开,直到后来,他发现了一个报复侯胜胜的好办法。
还记得侯胜胜经常拉着陶小跃一起参加这样那样的比赛吧?还记得高二的一次化学团队竞赛,那次比赛还有电视台来录像。侯胜胜和陶小跃所在的队伍一同进入的总决赛,但当他们入场坐到自己方阵的座位上时,侯胜胜立刻傻眼了。
为什么图珥会坐在陶小跃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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