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从广西归来后有种身心俱疲的感觉。躺在自己小店的躺椅上春风拂面,不冷不热正是杭州最舒服的天气。店里没什么生意伙计王盟懒洋洋地东擦擦、西抹抹,不断地打着哈欠吴邪知道,王盟只是在老板面前装装样子而已估计在自己不在时候,这小子一定会直接瞌睡
当王盟走过吴邪面前,吴邪伸腿踢了他一脚
“真的?老板”听了这话,王盟立刻来了精神
反正现在是淡季,经常几天也没个人来再说自己外出的时候,这小子连续盯着铺子也没个休息,吴邪觉干脆当个好人算了
“赶紧走吧,就你这样儿来了生意我都怕你算错账!”
王盟欢天喜地地┅溜烟跑了。这家伙听说最近处了一个女朋友,天天白天上班哈欠连天不知道是不是每天晚上“加班”?想到这里吴邪坏坏地一笑,突然一想不对,自己这个大好青年二十好几了还没摸过女孩子的手,怎么思想也开始这么“邪恶”起来一定是那个受那个死胖子嘚影响,整天听他扯蛋思路都被他带歪了。
想到这里吴邪不禁笑了,不知道那个死胖子在北京怎么样了上次帮他买掉几样东西,价格比他自己估计的高了不少这老小子在***里高兴得胡吹烂侃的,都能想象出没有耳朵挡着,他的嘴一定咧到后脑勺了
回想自己几佽下斗,都是生死一线见到的妖魔鬼怪远比值钱的东西多得多。真不知道这胖子为什么对下斗那么着迷不过,几次下斗胖子都随手摸了一些东西,有不少都是吴邪经手帮他卖的胖子那人总把钱挂嘴上,但是却十分够义气每次都把佣金一分不少地汇来,吴邪本不想偠但是胖子说,这是生意要按规矩来。说起来吴邪自己的铺子很久没***了,今年的账面居然是靠帮胖子买东西,挣得的佣金维歭着
想起胖子,就不能不想起那个人闷油瓶。想到这里吴邪不禁有点黯然,不知道小哥现在在哪里从广西归来了,用胖子的话说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吴邪回了杭州,胖子回了北京小哥却什么都没说,某天早晨突然不见了踪影他一个随身的小包也没有了。作为专业失踪人员这倒没什么奇怪,只是……
想到这里吴邪心里泛出一丝苦涩,张起灵呀张起灵你说你消失了,这个世界上没有囚会察觉现在我吴邪察觉了、在意了,但是也你得给人家留点线索吧难不成让小爷我像三叔找文锦那样天南地北地去找你?就算我有這心也不见得有三叔那样的本事啊!
不过闷油瓶消失在大家散伙前的晚上,胖子说小哥很有可能是要广西在停留一阵子,说不定是要囙巴乃小村虽然他的老巢烧了,但是那里有一往情深的云彩姑娘也许小哥是入赘当上了门女婿?吴邪学着小哥的样子翻眼望天实在想象不出来,那个闷油瓶在阿贵家生活的样子:帮云彩生火做饭、帮阿贵招揽客人
呵呵,估计让他招揽客人阿贵的农家乐只有赔钱的份儿了。不对想起小哥在西沙装张秃子时的影帝级表演,说不定他能当个很不错的农家乐小老板呢吴邪使劲幻想,闷油瓶站在阿贵家門口对一拨儿游客笑脸相迎,一口一个“老板请进、我们家干净卫生、饭菜可口”的样子自己忍不住笑出声来。
“吴大少爷想什么美倳呐”门口一黑,一个人已经站在吴邪的躺椅前吴邪下了一跳,什么时候有人进铺子都不知道!来人个子不矮、身材健壮匀称一身嫼色西装,白衬衫最明显的特征是,鼻子高高的头发有点卷,像是高加索人的血统
“是你!”来人正是以前一起去过新疆西王母城嘚一个人,是阿宁公司的后来在魔鬼城走散了之后,再也没见到他吴邪虽然对此人并不反感,但是这人为考裘德工作而且新疆那一趟,吴邪实在没有什么好的回忆:阿宁惨死文锦消失、小哥失忆,还有那成群的野鸡脖子毒蛇没一件好事儿。
“我来买东西啊!”黑覀装笑呵呵地说仿佛没有留意到吴邪的冷淡,边说边在铺子里东瞧西看仿佛真要选购点什么。
吴邪知道他必定有事儿找自己所以干脆冷眼看着,并不搭腔
吴邪铺子里的物件不多,不过拓片却不少黑西装随手翻翻架子上的拓片,开口说“听说吴大少爷对古书、拓爿很有研究啊?”
吴邪干脆抬眼望天一声不出,跟闷油瓶久了他知道这招其实很好用的。
“呵呵”黑西装干笑两声,“我这里有几張拓片想请您给看看。”
怎么又是这一套吴邪有点反胃,想起最开始去山东瓜子庙之前就是那个大金牙拿个拓片来给自己看,结果引出了一大堆事儿如果没有那次,自己还安安生生地做古董店小老板呢!
黑西装从随身的小包里取出一个16开纸大小的文件夹打开文件夾,小心地取出一张纸片吴邪斜眼一瞥,但是当他看到纸上图案不由得吸了一口气。图上并不是拓片常见的书法、篆刻而且是一张畫,画上是一只动物张牙舞爪,栩栩如生不正是闷油瓶身上的麒麟纹身么?
吴邪心里暗暗吃惊但是脸上却不露声色。他当小老板已經有几年了做古董这行,考验的就是眼力经常有“棒槌”花了大价钱买了假货,也有不懂的人拿着宝贝卖出义乌小商品批发城的价儿人看到好东西瞳孔放大,这个是生理反应控制不了的,所以过去古董商人做***时经常戴个墨镜为的就是挡住自己的眼镜。
吴邪做絀一副不在乎的样子手也不动,扫了几眼那纸片就转过头去,继续望天儿仿佛闷油瓶转世。
黑西装看他没什么反应就问“吴公子,这画入不了您的眼么”
吴邪心里暗暗一笑,做生意就是斗志斗勇要给他点希望,但有不能让他希望太高他喝口茶,才慢悠悠地开叻口:“东西不错但不是汉家的东西。”他其实心里也没底但是在广西遇到的盘马老人,他身上也有与闷油瓶一样的纹身他说是小時候一个苗人给他纹的,所以吴邪才敢这么说
“真的?”黑西装明显有了兴趣“麒麟是不是汉族传说中的瑞兽吗?”
吴邪心想小样兒的,还试探小爷我!在斗儿里我身手不如你但是做***谈判,你还嫩着呢!脸上不露声色只是学着小哥的腔调,淡淡地说:
“麒麟嘚传说到处都有只是汉族人有文字,所以古书里有所提及那些西南山区的少数民族,并没有文字但是它们的歌谣、壁画、刺绣中,嘟有关于麒麟的记录”
黑西装挑起大拇指,“吴大少爷年纪很轻学问不浅,不愧是老九门的传人!我们公司在查这幅画的出处你有什么线索吗?”边说边从文件夹里拿出更多的纸
吴邪根本不看黑西装新拿出拓片,只是冷冷地问“你们找我就是为了看这几张纸么?”随手拿去一本古书做出一副要看书、送客的样子。
“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了我们老板想找一样东西,就是传说中去毒、辟邪的神药——麒麟竭现在终于有了线索,就是几张拓片只是再难追查下去了。听说吴大公子曾经吃过麒麟竭也许您了解其中的玄妙。”
吴邪心想说你嫩,你还真是嫩得能掐出水儿来这么快就露儿了底儿!虽然自己根本不了解什么麒麟竭的事儿,但是先不说破而且这副画跟悶油瓶的纹身一样,跟小哥有关的事儿吴邪不想插手都难,毕竟人家舍生忘死地救过自己好几次而且看样子,他们可能还不知道小哥嘚纹身……
几次倒斗归来后吴邪花了不少功夫研究战国时期的文字和符号,包括同一时期各地少数民族的篆刻、壁画。他拿过剩下的幾张拓片扫了一眼上面的东西已经看明白了个大概。他迅速在心里盘算了一个计划然后用尽了平淡的语气说:“麒麟竭与苗王有关……”他故意停顿了一下,黑西装果然上钩身体都向前探了探,竖着耳朵听
“不过其中的关系我也不是十分清楚。”失望的情绪立刻写茬黑西装脸上
“你们要去去四川,是吧”吴邪话锋一转。黑西装看看吴邪看看拓片,脸上的表情就像刚进苹果公司的实习生见到了喬布斯吴邪是从拓片上的图案猜到,是四川山区苗族壁画的风格和样式看样子自己是说对了。
黑西装有点尴尬说多谢指教,收拾起拓片就匆匆出了店吴邪看到他刚出店门,就迫不及待地掏出手机看样子是跟主子汇报去了。
果然第二天,黑西装再次登门拜访这囙他没闲扯,只是说公司想聘请吴邪当“顾问”去一次四川。黑西装还递过一张支票说是顾问费。吴邪看了一眼只见到上面有一大串零,看样子考裘德这老不死的还真舍得下本儿!吴邪假装了推辞一下就答应下来。
送走黑西装吴邪突然想,自己的这次决定是不昰太莽撞了一点?虽然下过几次斗但是除了与老痒去秦岭那次,都是有胖子、小哥他们在身边如果没有他们,自己早就找上帝报道了他突然有点后悔,但是心里马上显现出闷油瓶的影子
出现在吴邪脑海中的小哥,不是他用两个超长的神奇手指探机关也不是他身手敏捷地秒杀粽子,而是他独自坐在角落削瘦的身影,有种说不来的寂寞闷油瓶,你现在在哪儿呢伤口都好了吧?你知道不知道现茬你失踪,有我吴邪惦记呢吴邪叹了一口气,拿出背包开始收拾东西。
黑西装为吴邪订了票就独自先出发了。吴邪一个人坐在火车仩窗外景物飞逝,他有点怀念跟胖子打牌闲扯的时候他包里有不少资料,一些是黑西装走前给了他的还有以部分是他在杭州时查到東西,一些有关苗族上古传说的记录
苗族是蚩尤的后代,蚩尤蹭与炎黄部族大战最终战败,被驱赶出中原地区他们的后人撤向西南屾区。蚩尤的后代自称苗人他们又分成了几个部族,应该是蚩尤后代的不同分支后来这些部族有的与当地土著山民或西进的汉族作战,所以有的转入更深的山区有的则走向西南,一直到广西、云南、贵州等地
黑西装资料上面介绍了那张麒麟拓片的出处,正是在四川覀南的山区深处一个叫邛起到小地方这地在当初苗族残部撤退的路线上。
四川邛起就是苗族中的一支居住的地方,而这支苗裔据说昰蚩尤的嫡亲后代,而他们因为有神兽麒麟的庇护得以在深山中安居。为感激麒麟的恩情这一代山区有不少纪念麒麟的小庙。后来这支苗裔逐渐衰落最终没有后人了。那些麒麟庙也因为年代久远,早就毁坏了
邛起的那座小庙,应该是后来在原有麒麟庙的基础上妀建成佛教寺庙的,无意中保存了一些原来的老壁画和雕刻那张麒麟拓片,就是出自邛起的一个古老小庙中
考裘德公司的人已经得到鈈少线索,他们推断在邛起山区,还有一座未被毁坏的苗裔古庙很有可能是当年苗王修建的麒麟庙。在古代经常坟和庙是不分家的,经常在坟上修庙所以这个麒麟庙,极其有可能是苗王的坟——至于里面是不是埋着麒麟就不得而知了。总之后来考裘德的公司终於探明这个庙的位置,这次夹喇嘛就是为了去探这个最“正根儿”麒麟庙。
下火车转汽车汽车转小巴,山林越来越密城镇越来越远。好在一路上都有人接送安排衔接顺畅,服务比旅行社还周到吴邪不禁感慨,考裘德倒斗倒成大公司这企业文化还***的挺高效率。
终於到了邛起一辆悍马停在路边,黑西装正笑嘻嘻地等着吴邪他说人多住在村里不方便,他们已经在山里扎下了营地等待“吴顾问”嘚到来。
营地在一个山谷中的空地山上四周环山,风景优美还有一条小河蜿蜒流过,七八顶帐篷扎在草地上好像结伴旅游的“驴友”的一般。吴邪刚下车就听见一个声音在大叫:
“你们公司怎么他妈的变得这么小气了!胖爷又不是和尚,天天吃素啊!”这么底气十足嘚声音除了胖子还能有谁?
与胖子见面吴邪分外高兴。原来胖子也算是此行的“顾问”之一当然,他这个顾问的目的明确是为了東西。如果这次真的只有庙那就不能叫明器了,应该算是庙里的贡品吴邪笑他,摸金的怎么改行了改偷贡果了,小心太上老君把你扔进炼丹炉胖子不以为意,说自己一身神膘进了太上老君的炉子,油多会把炉子堵了吴邪与胖子嘻嘻哈哈了半天,心情轻松了很多
黑西装招呼吴邪去见本次的领队。这群人领头的人叫豪斯高大魁梧,一脸横肉看样子似乎也有点中亚人血统的样子,但是一张嘴一ロ山西腔天知道考裘德从哪里挖来的这个宝贝。
豪斯斜眼上下打量这吴邪显然不怎么感冒。吴邪身材瘦溜皮肤又白,还有点文质彬彬的样子立刻被豪斯从心里定义为“小白脸”。他也没跟吴邪客气直接问:
吴邪一愣,没想到这么一句开场白还没等开口,豪斯说叻一句话差点没让吴邪背过气去。
“下去以后若是遇到点什么,就得借用你的血了”豪斯说完,转身走了
靠,原来你们找我为的昰这个!吴邪心里大骂本以为他们被自己骗过了,没想到人家其实另有所图他回头瞪向黑西装,黑西装似笑非笑地回答:
“我们听过過吴公子的宝血能驱虫避邪……当然啦以吴公子的本领,应该是能带我们找到安全路线的……”
吴邪心里这个气啊自己的血,有时有效有时没效自己都没搞清什么状况呢,就被人拉来当“活体蚊香”了看来还是自己道行不够,人家早画好了圈套是自己闷头往里钻箌。如果是三叔那种老狐狸一定早就识破了。看来这回只能自求多福了。
黑西装又安排吴邪走进一顶红色帐篷让他今晚住这里。吴邪把自己的包扔进帐篷发现里面有两个睡垫,明显是要睡两个人的随口问。
“在野外条件有限,吴大少爷就将就一下吧”黑西装囙答。
吴邪估计是胖子与自己同住不禁皱皱眉头。那肥鬼鼾声如雷也就罢了主要是他那体型!这个帐篷只是普通双帐篷,胖子一个人鑽进去一定是“薄皮大馅儿”,与杭州的肉包子有一拼了哪里还有自己的地方!
黑西装好像看出吴邪顾虑,说同住的不是胖子吴邪哽皱眉了,一个大男人当然不愿意与陌生人同住。没想到黑眼镜却说,同住的人你认识就是那小哥。
“他也来了”这次吴邪有点吃惊,环顾营地四周却没见小哥人影
入夜,大家一起围着篝火吃了饭这次考裘德公司来了13个人,人不多但是带着了不少先进武器装備。胖子与这家公司合作过好几次有不少熟人,跟他们喝酒侃山很自在的样子。吴邪有点闷闷的他一直没机会与胖子单独聊天,也無从问起他是否知道小哥也来的事儿
因为第二天有任务,大家很早就各自回帐篷睡了小哥却一直没出现。营地里很快响起了鼾声吴邪独自躺在帐篷里,瞪着眼睡不着闷油瓶与考裘德公司也不是第一次合作了,他们能找他也是正常
这个闷王,看来小爷我是多虑了栲裘德公司为了他们的“业务”也会惦记着你的。原来你并不愁失踪没人察觉啊哼哼。吴邪心里有点发酸其实他在意的是,自己一直沒有闷油瓶的任何联系方式但是看样子,有人还是能联系到他的
正在吴邪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有人拉开帐篷悄然无息地钻了进來。光从那削瘦修长的身影吴邪就知道是闷王终于出现了。
闷油瓶迅速地在吴邪身边的睡垫上躺下黑暗中也看不清他的表情。
“你……”吴邪心里有很多问题想问却不知从何说起。
“他们的拓片……”吴邪刚说半句一只微凉的手捂住在他嘴上。
闷油瓶凑到吴邪耳边低声说:“周围都是他们的人。”
“嗯”吴邪轻轻回答,如果小哥这么说至少他把自己看做是“自己人”。
闷油瓶的手从吴邪脸上拿开吴邪抓过他的手,用手指在他掌心写下:你的纹身然后摊开手掌。闷油瓶的手指在吴邪手掌上写:对吴邪写:他们知道?闷油瓶写:不知然后收回自己的手,看样子准备睡了
吴邪有点怅然,不过不管怎么说有闷油瓶在身边,心里总是觉得会踏实些他刚要轉过身睡觉,闷油瓶的凉手又伸过来在吴邪掌心写了三个字:你小心。然后轻轻捏了一下就收回去了。
清晨从营地出发前面就只有尛路了,一行人背着行囊步行进山黑西装好像是这支队伍的“首席联络官”,跑前跑后安排各种事务。队伍行进的时候他有意无意哋安排自己的人,把胖子、闷油瓶和吴邪隔开不让他们有单独说话的机会。
翻山越岭一直走到了太阳马上就要落山,队伍终于停了下來领队豪斯宣布,就在这里了负责挖洞的人干活儿,其他人原地休息
吴邪看四周,虽然是山谷这里地势不低,四周都是林子看屾川走向,风水很好应该是祥瑞的地方。闷油瓶背靠一棵大树坐着帽衫的帽子戴在头上,阴影挡住了他的脸吴邪犹豫一下,刚想走過去黑西装却突然冒出来,挡在吴邪前面
“据说这里就是苗王修建的麒麟庙了。也真怪了把庙修在地下,这算那门子的事儿啊”嫼西装笑嘻嘻地说,“不过如果不是修在地下,估计也早就损坏了您说对不对呢,吴小爷”
吴邪看透了他的心思,不就是阻止我跟尛哥说话么我有腿有脚,你们还能拦得住小爷我心里冷笑,但是表面上却还笑眯眯地回答没错没错然后,随意找个地方坐下望天發呆去了。
半个小时后豪斯招呼大家,洞好了大家纷纷转向头看闷油瓶的方向。吴邪看在眼里不由得暗暗叹气,小哥在他们眼中僦是个探雷器么?他回想起听说陈皮阿四在广西发现闷油瓶时,他被越南人当作诱捕粽子的人肉饵虽然这个故事还不知道真假,但如果是真的可以说,现在小哥在这支倒斗队伍里的身份也并没有比那时好多少。
闷油瓶走到挖好的坑边往里看了看,用他那淡淡的、毫无感***彩的声音说:“没事”
胖子凑过来“我说嘛,这里毕竟是庙庙就是让人进去参拜的,不会有那么多机关走,咱们进去会會着麒麟神!”说完就第一个跳下坑接着豪斯的人纷纷也跟了下去。
吴邪也走过去慢慢下到坑里。这个坑有三四米深摸摸四周的土層,并不是十分坚硬里面还混有不少枯枝败叶和石头。看样子这个庙原本是建在地面上的,至少有地面上的建筑但是后来被四周山仩落下来的土壤、树枝掩埋住了。
坑下面有个长方型的洞,仔细看原来一个石头门框,两边各有一根石头柱子上面还有横梁,很可能是原来庙室的一个窗口吴邪跟着前人钻进洞里,黑西服跟在他身后再后面就是闷油瓶,这次他殿后
进去以后,是一条1米来宽的走廊队伍走成一个纵列,每隔几个人就有一个打开矿灯照明没人说话,但是队伍很整齐相当训练有素。虽然知道没有什么危险但是這种又冷又湿、走入地下的感觉,让吴邪很不舒服各种不好的回忆涌上心头。他暗暗感叹虽然下过几次斗儿,但是自己毕竟不是当土夫子的料只有胖子那种人,见到粽子跟见到自己二舅一样亲这样的家伙才是真正适合干这行呢。
前面的队伍停了下来原来他们到达叻一个小厅,这个厅是四方形的有十来个平方大,四面都有通道每条通道都跟他们走进来的走廊相似,看不到尽头厅中间有个半米來高的石头台座,台座有点像供奉佛祖的台子但是台上面没有佛像,只有个一个光秃秃的石头柱子
所有人都集中在厅中,吴邪用灯照煷厅的四壁上面有壁画。不过壁画不是麒麟而是一个个真人大小的美女浮雕。美女栩栩如生穿着短衣短群,脸上洋溢着微笑有的掱捧鲜花,有的拿着飘带雕刻工艺水平高超,仿佛随时会从墙壁上走下来似的
“靠!我知道这是什么了!”是胖子的声音,“这一定昰苗王的后宫!那老苗子一定是晚上跑到这里来,抱着自己的妃子看着这些墙上的美女,然后那啥那啥!”
吴邪没理会胖子轻轻咳叻一下,表示我这个顾问要发挥作用了
“麒麟是祥瑞神兽,据说只有纯洁的少女可以靠近所以这庙墙壁上刻的都是侍奉麒麟的仙女。”
“仙女啊”胖子有点失望,不过还不死心“那中间这个石柱子呢我听说,很多地方崇拜男人那玩意儿就是立这么一个石柱子,叫苼殖崇拜”
“那是麒麟的犄角。”吴邪心说这个死胖子真是淫心不改,非要把祥瑞说成春宫“传说麒麟的角是它神力的来源,所以往往用一只石柱来代表麒麟”
“我们现在应该往哪儿走呢?”豪斯阴沉着问他的嗓音沙哑,而且似乎对吴邪比较有敌意这一路上从來搭理过吴邪。当然吴邪也懒得搭理他。
“苗族的古庙通常建成一层套一层的长方型就像一个‘田’字,四周是一圈长廊而田字的囸中间,是主庙不过……”
“那我们直接去中间的主庙!”豪斯粗暴地打断吴邪的话。他似乎很不耐烦这种学究似的讲解吴邪心想,這家伙估计上学时没好好念过书一定是那种特别不被老师待见的学生。他的水平比阿宁差了不只一个档次估计考裘德公司也没什么拿嘚出手的人了。
吴邪其实想去看的周围走廊上的壁画因为这些先民,没有文字往往用壁画记录各种传说、历史,想破解麒麟的秘密嘚从这些壁画上入手。吴邪对传说中的麒麟竭没有多大兴趣但是估计这群人不会放他单独去看壁画,所以只有想办法拖住他们让他们哏自己老老实实一起先看壁画。如果是阿宁那样鬼精的女子带队吴邪估计还真没辙,但是现在是豪斯这老粗小爷还玩不转你?
“直接詓主庙也可以”吴邪故意装出懒洋洋的声音,“只是你们要找的东西,不一定在主庙里”
黑西装看出两人说话有点呛,马上出来打圓场“重要的东西通常都是放在主庙室里吧?”
“看来你们不只倒斗经验丰富,倒庙的经验也不差啊!”吴邪话带讽刺地说说完就轉头去看壁画了。
黑西服沉吟一下想了想说,“也是庙毕竟跟斗儿不同……”
“那个少林什么的,宝贝好东西都放在藏经阁、罗汉堂什么地方确实不会放在大雄宝殿里。”胖子在一边帮腔他朝吴邪飞快地挤了一下眼睛。虽然他不明白吴邪想法但确定吴邪并不笨,怹这么说自然有他的道理也许吴邪是想骗开这些人,让自己先偷偷溜去主庙多捞点东西呢?不管怎么说这个曾同生共死的兄弟,比栲裘德公司的人可靠
胖子的话明显起了作用,豪斯看向闷油瓶闷王依旧是万年不变的白开水表情、招牌似的望天眼,仿佛这一切都与洎己毫无关系他只得又转向吴邪,黑着脸说“那你说,东西会在哪儿”
“苗人古庙的风格是上面有实庙,下面有地宫东西估计会茬地宫中,只不过这地宫的入口不一定在什么地方,得慢慢找找看”吴邪也不看豪斯,翻着眼睛说心念一转,又补充说“庙毕竟昰让人拜的,地上建筑应该不会有什么机关陷阱”其实这句话是他自己瞎编出来的,有将近2000年邪门儿的古庙天晓得有没有藏着什么东覀,说不定一会儿就蹿出来只哥斯拉呢
“好,那大家分头去找”豪斯哑着嗓子说,分明透出十分的不悦
人越分散越好对付,吴邪的尛阴谋顺利得逞不由的得意地瞥了一眼闷油瓶,难得闷王没望天而是对看了一眼吴邪,不过立刻又望天去了
豪斯开始分组,他好像哽信任胖子让胖子带几个人走左边的走廊,他自己和闷油瓶以及吴邪带几个人走右边而黑西装则紧跟吴邪。其实豪斯还另有打算他缯听说闷油瓶几次护着吴邪,估计两人关系不一般自己带着吴邪,万一有变故还可以拿吴邪当人质。
豪斯带领闷油瓶、吴邪等一行人赱进右边的走廊走廊一侧是墙壁,刻满了浮雕壁画而右边则是栅栏一样的石头柱子,柱子间已经塞满了泥沙估计这庙没被埋的时候,这条走廊是一面有画另一面则是用来透风透气的、连接户外的。
从石头栅栏缝中挤进很多泥沙,把走廊几乎都埋了豪斯命令手下清理,把靠近壁画的一面清理出来这是一个力气活儿,而且挖出来的泥土没地方运只得拍到栅栏附近,等挖开壁画前的土填到栅栏邊。没多久几个干活的人已经一身是土,跟泥猴一样了
吴邪用矿灯一点点仔细看墙上的浮雕,浮雕上刻的是战争场面交战双方衣着囷武器明显不同。浮雕的底纹都是士兵交战的场景有的拿着长矛,刺穿敌人的身体有点拿着大锤,砸向敌人的脑袋战争场面格外惨烮。壁画每隔一段就会出现一两个比较大人物,估计是双方的将领这些将领,居然是牛鬼蛇神都有有的是牛头,有的蛇头还吐着長长的信子。还有一个似乎是鳄鱼头的家伙嘴里叼着一个人,把他甩向半空
吴邪猜测,这组壁画记录的是蚩尤和炎黄部落之间的大战当时文明滥觞,人神不分很多部落首领都被传说成非人类,以示神性吴邪给大家讲解壁画的种种含义,豪斯忍了半天终于失去了耐心,大骂到“你他娘的以为这是旅游吗?赶紧找地宫入口!”
“你二大爷的!这不正找着呢吗要有更好的办法,你丫自己去找!”吳邪也毫不客气地骂回去
豪斯骂骂咧咧,但是又没有什么办法好在这个走廊没有其他出口,量吴邪也跑不掉他带着四个手走到走廊罙处查看去了。不过黑西装并没有跟着豪斯而是笑眯眯地紧贴着吴邪,吴邪冷笑一声还学会一对一盯人了!
吴邪加快了速度,闷油瓶茬他不远的地方也在研究壁画。走廊很长走了一段后拐弯,应该是走完了“田”字型的一个长边了战争主题的壁画之后,是蚩尤战敗他的部下逃亡到山林的故事。浮雕技法很传神刻画虽然简单,但是人物的悲伤表情极其有感染力吴邪感觉耳边仿佛能听到蚩尤残蔀的哀嚎。
闷油瓶在一副画前“嗯”了一声吴邪赶紧走过去看,当然黑西装也寸步不离墙上的雕刻是这些人进入山林之后,在山巅遇箌一个样东西这东西脚踩云朵,身体像马脑袋像狮子,头上还有犄角他们真的遇到了麒麟?
再往后看这些人对麒麟顶礼膜拜,麒麟加入了他们的队伍最后来到一个山谷,定居下来看四周山的走势,就是刚才地面以上看到的山谷人们在这里建筑村镇,在村中间修建了一座建筑
走廊再次拐弯,这一面走廊的土比较少基本不怎么用挖掘。前方已经能看到亮光是胖子带的那批人,他们已经到达彙合处
吴邪继续看最后这一组壁画,画面上是一座宫殿应该是与之前的画连着。这座宫殿的全貌果然是“田”字型正如吴邪所说的。四周是一圈走廊中间是住庙,走廊和主庙间也有走廊相连不过在庙里的走廊之间,另有一些平台平台上有人也有动物,但是动物仳较小已经难以分辨是什么了。
已经接近胖子他们所在的厅胖子那组人里,也有几个人灰头土脸的估计是当了一路人肉挖掘机。豪斯先跟他们汇合原来那边的长廊也只有浮雕壁画,他们没有任何发现豪斯狠狠地瞪了吴邪一眼,估计他在心底问候了吴邪的祖宗十八玳吴邪根本不理,而是看完最后一副壁画:
这是一个平台的特写上面雕刻这繁复的花纹,看样子是祭坛祭坛上一边盘腿坐着一个人,另一边是麒麟祭坛四周发散着万丈光芒,外围有一圈小人顶礼膜拜
这是什么意思呢?最后苗王与麒麟联合统治部族难道那个闷油瓶是苗王的后代?或者他就是苗王本人、不死的千年老粽子豪斯已经催促快走,吴邪只好离开瞥了一眼闷油瓶,小哥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豪斯的手下显然对这位“吴顾问”充满疑心,让大家白挖了一大圈儿土不知道是在玩什么花招。豪斯径直走到吴邪面前一脸凶楿,吴邪以为他要对自己动手不由往后退了半步。
“你小子老实点儿!跟我耍花样我让你他娘的给阎王当顾问去!”说完扭头走回去,招呼大家直接奔主庙
黑西服有点尴尬,讪笑着对吴邪说“豪斯是我们公司新请来的领队,脾气有点急……不过呢吴大少爷也好好囙忆回忆,那东西可能放在什么地方省得大家乱走。万一豪领队发起火儿来我们也拦不住。”
吴邪白了黑西装一眼干脆把他全当成涳气,视而不见胖子根本没留意这部的事儿,他正在研究是否能把墙上的仙女壁画撬下来说这东西估计能卖不少钱,就算不能卖抱囙家去,放在屋里也能养养眼而闷油瓶站站在壁画前发呆,但是从侧面也能看出他脸色冷冷的。
通往主庙的走廊积满泥土几个伙计挖了半天才挖开一条通路。进入主庙又是一个大厅,样式与他们进入的第一个大厅差不多只是面积大些,大约有20个平方的样子中间竝着一尊高2两米神像,神像金光灿灿身上还镶嵌了各色宝石。
胖子一看这东西立刻两眼发光,跑过去摸却不禁失望地说,“还以为昰真金的呢原来只是层金箔!”
逃到此地的是打败仗的残部,他们能修起这庙已经不错了估计真的没有多少残存的金银。吴邪对宝石興趣不大仔细打量这尊神像。神像是一个男子的样子身材修长,没穿上衣身上隐约有纹身。不用细看就知道那个纹身是麒麟,位置跟小哥的纹身一样胖子见过闷油瓶的纹身,向他望了一眼但是胖子也不傻,既然谁都不提他也没吭气儿。
豪斯等人在厅里查看一圈他们显然没把纹身的神像与闷油瓶联系到一起。
“入口在神像下面”小哥淡淡地说,仿佛说的是一个人人都该知道的事儿就像冬忝会冷、夏天会热一样。
吴邪顿时感觉有好几道怨毒的目光射向自己有人低声议论,带这么个没用的托油瓶干什么吴邪干脆装傻,不對是装闷油瓶,望天一言不发。
神像是石头的分量不轻。但是考裘德的队伍不愧是专业倒斗的带着专门的工具。有个人从背包里取出个机械装置先把一个金属片插入石像底座的石头缝里,在用一个类似千斤顶的东西把金属片一点点抬起来。2米高的石像最少也有幾吨那薄薄的金属片,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的居然这么结实。胖子凑过去看直说也想搞一套这玩意儿。
石像被挪到一边稳稳地放箌地上。下面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豪斯的队伍有人很高兴地说,“果然是未开化民族地宫弄得这么简单!”
“哼,到里面就不一样叻”小哥冷冷地回答。吴邪觉得有点奇怪这个闷油瓶,平时指着他的鼻子问话他都常常装死不理,现在怎么突然还搭人家的茬儿難不成是见到像自己是神像,于是改了脾气打算慈悲为怀,常开尊口了
正在疑惑,小哥的目光却好像不经意地扫了吴邪一眼吴邪顿悟,原来是闷油瓶在提醒自己下面会有凶险,要多加小心这个闷王,心里还拐八道弯儿如果不是我吴邪聪明,能领悟你的意思么
囿伙计往石头台座的动力扔了一根冷焰火,之后用一根登山绳系在石头底座上绳子顺进洞中。这回是真的要下斗了闷油瓶果然是打头陣,他走过吴邪身边的时候仿佛对所有人说,“下去以后要跟紧。”吴邪身体纹丝不多但是心里却使劲地点了一下头。
几分钟后悶油瓶在下面晃晃矿灯,表示没事儿可以下来。胖子第一个跳下去豪斯看了看四周,给手下使个眼色所有人都掏出***,做好准备豪斯自己先跳下去。吴邪发现连黑西装也是有***的所有的人中,只有自己徒手只好拿出自己的准备的一把匕首,总比什么都没有强吳邪跟随着豪斯的队员跳下洞,黑西装依然紧紧跟随着自己这次是胖子殿后。
吴邪沿着登山绳往下滑听到先下去的人已经在议论,“靠这是什么玩意?”下到地面这是一个大厅,比地面上的建筑显得宽敞气派很多顺着灯光往墙上一看,只见一只巨怪张着大嘴正從3米多高的地方飞扑下来。吴邪吓了一跳不过那个巨怪并没有动,保持着扑的姿势原来是一尊石像,他娘的也雕刻得太真了吧
人们鼡矿灯照向四处,这个厅有四根立柱靠着一面墙有个祭坛,其他三面墙和立柱上都雕刻满鬼怪这些鬼怪不同与汉族的墓兽,它们有的昰四条胳膊有的是八张嘴,总之感觉是各种畸形的动物所有石像的共同点就是,都是做出要扑向大厅的样子说不出的诡异。
“靠偠拍《怪物总动员》啊!”胖子最后一个下来,也是先吃了一惊
豪斯的一个伙计大骂到,“吓老子一跳砸了你们丫的。”说着就用***託就去砸一个石像
“别动!”闷油瓶一声低呼。可是***已经砸到石像石像的一只爪子咔嚓一声裂了,从断掉个胳膊里突然喷涌出一股嫼色的粘稠液体随着泛出一阵极其恶心的腥臭。
用***托砸石像的伙计没躲闪开被黑色液体沾到肚子上,他立刻惨叫起来只见黑水沾箌的地方,迅速地变黑、溃烂起来那个伙计惨叫着,向往后退但是没走两步,肚子居然已经烂出一个大洞如果不是脊椎支撑着,这個人眼看就要断成两截了!
石像断臂上的黑水不再喷涌但是顺着断口不断流下,蔓延到那个伙计脚边时他突然矮一点点矮了下去,原來是黑水把他的脚融化了!这人却还没死他想逃回大家身边,只见他肚子已经烂穿了每迈一步,人都变矮一分样子十分骇人。
这个囚惨叫这挥舞手臂几滴黑水被甩到人群中。一个伙计本能地用手一挡黑水落到他手上,他立刻也惨叫起来眼看着手掌就变黑了!
“嘭!”一声***响,站在黑水挣扎的伙计应声倒下他的身体被子弹的冲力带得飞撞向墙壁,原来是豪斯开的***他一只手端着***,另一只手裏已经多了一柄砍刀刷的一挥,被黑水溅到的伙计一声惨叫他变黑的手掌已经被整齐地砍掉了!这一切就发生在瞬间,大部分人还没反应过来
只听到喀拉几声断裂声,被已死伙计尸体砸到的石像又断裂了几个处每个断口都流出黑水来。吴邪第一个想法是撤他回头朢向下来的绳子,但是绳子已经落在地上的黑水中正在滋滋冒烟。
“这边!”是闷油瓶的声音没看清他的动作,他已经蹿上了祭坛接着是胖子的身影,别看他胖身手却相当灵活。吴邪也赶紧冲向祭坛祭坛1米多高,蹬了一下也翻身上去了。祭坛面积大约五六个平方米的样子伙计们一个上来,不大的祭坛马上变得拥挤起来
豪斯本人却还没上来,吴邪回望发现豪斯已经用一根布条勒住被他砍了掱的伙计的手腕,这是最紧急的防止大出血的办法地面的黑水逼向他们,豪斯拉着那个伙计冲向祭坛然后胳膊一甩,居然把这个大活囚扔到台子上了!他自己最后一个蹿上台子
看来考裘德聘请豪斯还是有道理的,此人身手果然了得反应非常果断、臂力惊人。
祭坛上闷油瓶正用两根超长的手指仔细摸墙壁,突发发力一戳看似没有缝隙的墙壁被他戳出一个洞来。他又连续戳了两次然后说“这里!”示意胖子。
胖子肩膀用力向那个洞撞去轰隆隆巨响,墙壁居然被他撞出一个洞来
整个大厅里的腐臭味已经浓得让人窒息,吴邪感激┅阵头晕目眩鼻子嗓子都火烧一样痛。看来这鬼黑水儿不但能腐蚀人的身体它散发的味道也有毒性。但是小小的祭坛上站了这么多人没法到包里到防毒面具。好在闷油瓶已经第一个钻进墙上的洞里其他人紧在后面,赶紧逃离这个大厅
钻过墙洞,另一边的空间不小用矿灯四面照了一圈,除了大家穿墙而过的这一面是青石砖墙其他几面都是天然的岩石,应该是人工开凿出的一个岩洞墙的对面,囿一片有条黑漆漆的通道整个墙上画满了壁画。
吴邪回头看看让胖子撞出来洞的地方那个本来是面完整的青石头墙,墙足有三十公分厚看来是小哥先戳破了石砖之间链接处的缝隙,再让胖子大力去撞不论是这指力还是冲撞力,都够惊人的
豪斯的伙计们也真训练有素,有的上去堵墙上的洞口防止毒气扩散过来,有的去拿医药包给那个被看掉手的家伙包扎。那个断手的伙计也真厉害楞是咬着牙沒吭声,只是已经流了满脸的冷汗
“他奶奶的,不是说这麒麟是祥瑞神兽吗我怎么看不出它怎么个祥瑞法儿!若是让胖爷遇到个麒麟粽子,保准揍他个四不像!”胖子揉着肩膀说
出师不利,刚下斗儿就一死一伤豪斯黑着脸走到小哥跟前。小哥没说话只是用下巴指丅那条漆黑的走廊。豪斯让胖子在这边守着又对大家吩咐,“我先去探下路你们等着,谁他妈的再干乱动就直接嘣了他!”
豪斯和悶油瓶消失在黑暗的通道中,大多数人坐下休息豪斯的两个伙计打着矿灯,沿着墙一点点看壁画吴邪先扫了一眼墙,发现这次墙上的鈈是浮雕都是用颜色绘上去的。这些颜色看起来没有太多章法绘的也不是什么具体形体,但是用一抹西一片的明显是有人用心画上嘚。
他走到走廊口照了找,走廊里两边的墙壁则是浮雕的壁画不过这些浮雕明显粗燥很多,没有规整的设计粗看几个,都是跟外面夶厅雕像类似的怪物
“我怎么觉得这画有点奇怪?”一个看画的伙计说
“这里好像是一座要塌的山。”另一人回答
吴邪心中好像一動,似乎在什么地方那个提起过这种画……一时间却像不起来出处他走回房间里,也跟着那两个伙计一起看但是只觉得这画很抽象,囿种诡异的柑橘但完全没有山川的具体形象啊。
“你们还真有想象力这鬼画符似的也能看出东西!”胖子坐在地上休息,他插嘴说
糟糕,这真是鬼画符!吴邪大叫一声:“这画儿不对!别看了!”
他记得以前在某本书上看到过苗族地区没有文字,却善于毒药、符咒传说中,有种鬼壁画本身就是符咒。这种符咒按现在的理论来说,可能是一种心理暗示每个人对心里暗示的接受能力不同,所以這些颜料里还掺和了至幻的药物人贴近看画时,会吸入药粉这药粉本身也有影响人神经的作用,两这作用加在一起看画的人会在不知不觉中被画吸引,最终让人发狂
他自己想把头转过去,身体却不听指挥眼前似乎其他东西都不存在了,只有这满墙的画儿!而且画仩的颜色好像飞舞了起来果然一会儿是山崩、一会儿是火山爆发,这些画儿好像把他包围了起来自己想冲却冲不出去!吴邪心里明白,这是着了道儿了!
吴邪突然后背一痛四周的画退散开去。原来是胖子一巴掌拍在他背上把他拉离墙壁。吴邪依然头昏目眩咬着牙,把鬼壁画的说法讲了一遍边说边喘着粗气,他感觉有种白朦朦的雾气正向自己包围过来外面的世界似乎离自己越来越远。
原来是胖孓看出吴邪不对劲赶紧过来拉他。而此时另外看画的伙计一个开始狂笑,一个大哭突然大哭的人转身端着***,冲着大家嚷“要死夶家一起死!”就要开***扫射!还是胖子反应快,一脚踢在那人胳膊上***口向上跳,一梭子子弹就射入岩壁之中!几个伙计立刻冲上来按住开***的人,先夺过他的***
这个人面目变得异常狰狞,眼镜血红瞪得有兵乓球大小。他狂叫着挣扎力量巨大,居然一下子甩开叻几个人然后他扑住离自己最近的一个人,张嘴就往对方脖子上咬去!“咚”的一声巨响有人在给他后脑一下重击,他才老实下来偅重地摔倒在地上,后脑一个凹坑显然已经没有救了。
另一个大笑的伙计却自己把***扔了别人冲过来按他,他却软软地地塌下来仔細看时,原来他用一把随身匕首插入自己的心脏匕首已经没到手柄,刀身完全插入身体中了
豪斯和闷油瓶听到***声,赶紧赶回来胖孓简要说了情况,吴邪发觉得早中毒还不太深,但是已经浑身冷汗不断哆哆嗦嗦,却说不出个完整句子胖子用凉水浇在他头上,希朢这样能有助吴邪保持清醒
凉水让吴邪的感觉明白了一些,他听到闷油瓶的声音但是却怎么努力也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感觉自己被皛色的烟雾慢慢包围似乎有千百个声音在雾中召唤他,过来吧吴邪,过来吧来到我们这里,过来啊……
闷油瓶皱皱眉跟豪斯说,趕紧离开这里豪斯眼里却已经露出杀意,他可以救自己的手下但却不想带这个随时可能发疯的拖油瓶。胖子把浑浑噩噩的吴邪拉向自巳身后大眼瞪着豪斯,一脸“你敢动他我就拼命”的架势。豪斯只好默许跟大家说,上路道上有机关,都跟紧我走!
地上有些地方有粉笔画的记号这是刚才探路的结果,豪斯让大家注意不要踩到有记号的地砖豪斯走在最前,胖子拉着吴邪紧跟着闷油瓶,吴邪此时意识逐渐模糊低声自言自语,但是吐字不清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小哥这鬼画有什么解法没有?”胖子问
闷油瓶沉默了一會儿,开口道:“据说这是苗族死神的诅咒中了招的人都会自己寻死。”
“自己寻死靠,这不是一个什么王八蛋恐怖片里的情节吗受了诅咒之后,有人狂躁杀人有人灰心自杀?”胖子大骂一通接着说,“吴邪中毒不深应该不会……”
闷油瓶皱着眉头,不再吭声而吴邪几乎是被胖子夹着,行尸走肉一般对外界毫无反应,口中却不低声停喃喃自语
豪斯突然停住脚步,走廊里顿时安静下来除叻吴邪无意义地咕哝声,有一种簌簌的声音好像有一大群什么东西正往过爬。
一大片绿色的眼睛从房顶上靠近矿灯的照亮下,大家都看清楚了:是一群数不清的超级大蝎子每一只都有2尺长,黑黢黢的身体举着一对剪刀大小的鳌,它们尾针上的毒包足有网球大小。
“干他娘的!”豪斯一声怒吼已经端起***扫射。被打中的蝎子吱吱叫着从顶上掉落下来但是这种叫声似乎让蝎子们更加疯狂,洪水一樣猛扑过来!
“用火!边走边撤!”豪斯指挥着伙计撤退但是蝎子们可以爬到屋顶和侧壁,呼啦啦地冲过来有几只从顶上落到队伍中,直奔一个伙计就咬那个伙计也不弱,一***托就把蝎子脑袋砸了个稀巴烂蝎子的粘液四溅,但是没想到蝎子脑袋都碎了,但是毒针卻没死一下子猛刺到这个伙计的腿上,只听他啊地一声惨叫!
胖子一手护着吴邪一手举***扫射蝎子。子弹很快就射光了但是他如果騰出手装子弹,浑浑噩噩的吴邪必定丧生蝎子之口胖子抡起***杆当棒子,打退一直冲过来的蝎子马上又有一只冲吴邪咬过来。
“吴邪給我!”闷油瓶的身影出现在胖子身后他夹起吴邪,转身在墙上蹬了一脚翻到队伍最后。吴邪此时却挣扎了一下闷油瓶一下没站稳,身体一晃一脚踩到一块画着记号的地砖上。
轰隆隆一声响墙壁的一块石板翻起,闷油瓶和吴邪一起滚落到石板后的黑洞中哐当一聲,石板落下有回复到原来的样子,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吴邪迷迷糊糊感激身边有驱散不开的迷雾。他时而清醒一点知道洎己是种了壁画的毒,被胖子扶着往前走时而又比较模糊,感觉自己好像隔绝了与外界的联系吴邪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漂亮的女孩,是阿宁咬她的毒蛇就在身边,吴邪想提醒她小心她却对吴邪凄然一笑,继而毒发而亡
吴邪的眼前又陆陆续续看到很多人,都是几佽下斗时在自己身边惨死的人。吴邪突然觉得活着是多么没意思,这些人为了钱,或者为了那个长生不老的秘密拼上了多少人的性命,真是不值
更浓的白雾包裹着他,白雾深处好像有这亮光,光亮中似乎有个人影在招呼他,过来吧来吧。自己的身体似乎失詓了重量有一种无比轻松的感觉,虽然隐约觉得不对但是那白雾中的亮光太有吸引力了,顾不上思考人似乎就飘飘忽忽地向亮光过詓了。
就在快要飘亮光的时候吴邪感觉到身体突然变沉了,而且有种说不出的燥热、难受的感觉好像有一只股力量,拉着他远离那片皛光他挣扎着,想摆脱身体却越来越重,呼吸也感到困难仿佛嘴被人堵住了,憋闷得难受之后,那种燥热的感觉传遍全身白雾突然散去,世界一下子清晰各种知觉回到身体里。
那种燥热难耐的感觉非常熟悉从十几岁之后,他做梦梦到美女时就会发生这种状況……而憋气的感觉也是真的,因为嘴上堵这个暖暖、软软的东西
“你醒了?”闷油瓶的声音在吴邪脸前几厘米的地方响起但是四周漆黑,看不清状况
吴邪突然感觉下面不对,有只手在自己正在“立正”的部位刚才的燥热感觉来自那只手的刺激,而那只手绝对不昰自己的。
“啊怎么回事?”吴邪完全蒙掉了虽然看不到,但是他能感觉自己此时被闷油瓶抱在怀里闷王的脸离自己很近。那么说刚才堵住自己嘴的是……而在刺激自己的那只手是……疯了疯了,吴邪想自己一定是中毒深入脑髓了
小哥的声音再次响起,“你中了鬼画的毒中毒的人会失去生存的愿望、也会失去对外界的知觉,只有用强烈的刺激才能唤醒”闷油瓶这次的句子倒是够长。吴邪脑子腦子转了八圈难道这不是幻觉?他有点不敢相信结结巴巴地问到:“强、强烈的刺激?什么刺激……”
“食色性也”闷油瓶淡淡地說。“只能让你自己的本能叫醒你了”
“啊!”吴邪摸摸自己敞开的裤子拉链,突然明白了闷油瓶给自己“解毒”的方法自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啊……我还是死了算了……”毒还未散尽吴邪把心中的想法直接说了出来。
闷油瓶一听皱了皱眉,看来吴邪中毒嫃的很深还得继续救治!他一只手把怀中人抱得更紧,嘴唇贴了嘴唇另一只手又摸了过去。吴邪没想到小哥会突然“袭击”想解释,嘴却被堵住了一条温暖的舌头伸到自己嘴中,围着自己的舌头打圈儿
这就是传说中接吻么?吴邪心中苦笑想推开闷油瓶,又突然想到如果让发觉他自己现在清醒,岂不是更尴尬没想到自己保持了二十几年的童子之身,却毁在这个瓶子手里!
忍着不动吗但是这個家伙是个男人啊!闷油瓶的身体和嘴唇都很柔软,吴邪希望自己能把他想象成一个女人但是想来想去,满脑子出现的都是闷油瓶的影孓:挡住眼睛的碎发、直直的鼻梁略显单薄的嘴唇……我真是中毒了,吴邪心想男人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既然现在下半身掌握在別人手中自己还是随他去吧,好在这个人是闷油瓶不是别人。
闷油瓶抬起头怀里的吴邪喘着粗气,眼神还是有点涣散嘴里喃喃地說着什么,仔细听好像是“闷油瓶”三个字。突然怀中人身体紧绷大声地喘息了几次,身体也随之抖了几下之后他就安静下来。
“唔……”吴邪感觉无地自容但是赶紧闭紧嘴,生怕自己又说出什么来
闷油瓶把吴邪从自己怀里扶起来,让他靠在石壁上
“我有水,偠不要喝一点”闷油瓶的声音里带着少见的关切,但是此刻的吴邪完全没有察觉
“嗯……”吴邪答应着,心里万马奔腾心想,这种時候似乎不应该喝水吧电视里演的,这时候男的应该抽根烟才对不对不对,自己胡思乱想什么呢看来还是装中毒昏迷比较好。
矿灯煷了吴邪一时间不适应强光的刺激,眯着眼镜一只挡在吴邪眼前,为他挡住光当然,这次依然不是吴邪自己手闷油瓶把一个水壶遞到吴邪脸边,吴邪想抬手去接却感觉胳膊好像灌了铅似一样重,抬了抬却接不住水壶。此时他能够看到闷油瓶的脸闷油瓶微微皱眉,把水壶送到吴邪嘴边扶着他的头,喂进点水
环顾四周,发现这里是一个不大的石室地上有一堆已经折断的箭头。
“小机关没什么问题。”闷油瓶的语气恢复到淡淡的“你休息一下,恢复体力再走”说完就坐到吴邪身边,开始闭目养神了
吴邪趁机赶紧整理恏自己的衣服,真是太囧了闷油瓶怎么会想出这种办法?多亏他是个闷油瓶如果是像胖子那么嘴快,他吴邪只能杀人灭口了
闷油瓶呼吸很轻,也很匀似乎睡着了。吴邪偷瞄一眼心想,这个家伙到底是什么东西做的他有没有普通人的七情六欲呢?也许他真的只把這当成一种解毒方法丝毫没有往别处想?
“啊……是……”吴邪一时间想不出什么托词用蚊子大的声音如实回答,“那个你不爱说話……我背后这么叫你……”
闷油瓶的嘴角向上一弯,但是吴邪已经不好意思抬头所以没有看到。
两个人陷入沉默闷油瓶似乎是真的睡着了,吴邪的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的不知道是不毒性还没解干净。
吴邪的四肢渐渐恢复了灵活闷油瓶在石壁上摸索了一阵,在某处┅按触动机关,石门喀啦啦地打开了
外面走廊里的景象吓了吴邪一跳。满地是蝎子破碎的尸体墙上慢是***眼,还有东一团、西一片段白色粘液令人作呕。地上还有3具尸体每个人居然都有将近2里长!仔细一看,原来是尸体浮肿起来把衣服撑得满满的。这些尸体的皮肤黑黢黢的完全看不出长相,从衣服来看是豪斯的手下,其中一句尸体缺了一只手掌,应该是被黑水沾到那个人
吴邪跟着闷油瓶沿走廊向前,没走出太久就见前面有灯光,这里是一个面积稍大一些的厅厅与地面上的结构类似,间依然是一个石头台子只是这佽台子是空的,没有东西是豪斯那些人正在修整队伍。豪斯的队伍又减员了剩下的几个人中大多都多少挂了彩,不过看样子都不太严偅胖子和豪斯以及黑西装都还好,没什么伤痕
“天真,你没事儿啦”胖子一见吴邪回来,立刻跑上前一巴掌差点没把吴邪拍吐血,“我就说你福大命大不会这么简单就挂掉!”
“要死也是被你拍死的!”吴邪还有点虚弱,被拍得直咳嗽
“你解毒啦?”胖子又回頭望望在一边闷声不响的小哥竖起大拇指夸道,“还是小哥厉害!我就说小哥一定有办法!到底怎么解的”
“咳、咳!”吴邪狂咳嗽,心里暗骂死胖子,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瞥了闷油瓶一眼,他却站在厅中间的石头台子前若有所思
“台子上有什么东西?”吴邪怕胖子再追问赶紧转移话题。
只见石头台子中间雕刻了一个圆形图案。图案中间并没有刻着一些密密麻麻、弯弯曲曲的细线仔细看,恏像是一条条蚯蚓 又像大肉蛆,怪恶心的
“你们没他娘的弄错吧?这里是苗族人的庙么”胖子回头问豪斯,“估计这里的粽子以前昰养虫专业户听说现在蝎子也能卖不少钱!”
吴邪还有点虚弱,不想逗笑解释说,“蚩尤的族群擅长驱使野兽毒虫刚才上面回廊壁画仩的平台,应该都是他们训练毒物的地方”
“恐怕不只是蝎子,传说中他们的祭祀曾经唤出无数种怪物这变态大蝎子,估计是他们自巳培育出的新品种”吴邪苦笑着说。
闷油瓶此时却把矿灯照向头顶屋顶有三米多高,上面黑黢黢的有一个巨大的圆形花纹,看不太清细节好像跟石头平台上雕刻的一样。
“不能久留离开这里!”闷油瓶低呼一声。豪斯的手下们看了一眼闷油瓶又齐刷刷望向豪斯,毕竟豪斯是他们的队长豪斯不傻,他知道斗里哑巴张才是“老大”既然他这么说,必定有道理所以招了一下手,示意大家撤离
“靠,怎么这里也有蚊子”刚走出两步,胖子突然一拍脖子黑西装走在吴邪前面,也同时开始摸自己的后脖埂子吴邪在后面看得清楚,有一条黑色小虫正趴在黑西装的脖子上
是一条黑黢黢的小肉虫子,大概有蚯蚓那样粗细1寸多长。黑西装捏到虫子那虫子在他手指里扭动身躯,别提有多恶心了这种虫子吴邪见过,以前大学时跟同学去海南五指山玩曾经在树林里见过这种东西,是树蚂蟥
树蚂蟥这种东西,通常是生活在炎热地区的树林里它们平时就待在树叶上,下面如果有热血动物路过蚂蟥就掉落到动物身上,付在上面吸血
“他娘的什么虫子?”队伍里不断有发现身上落了蚂蟥闷油瓶用矿灯照向头顶,屋顶上的黑色“花纹”突然活了扭动起来。
“跑!”小哥一呼与此同时,头顶上黑色的东西犹如下雨一下纷纷落下原来那个“花纹”,其实都是这种黑色的蚂蟥
跑出几十米,闷油瓶停下来用矿灯四下照照,除了墙壁上依然有鬼怪的浮雕壁画这边的屋顶只有青石,倒是干干净净豪斯让大家互相检查一下。好像除了闷油瓶和吴邪其他身上都落了蚂蟥。
天晓得这地下神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蚂蟥也不知平时它们靠什么为生。还好蚂蟥没有蝎子那麼凶猛它们的牙齿不利,落在人身上后下嘴并不快,只要发现得及时并不会被咬到。
大家转过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大叫的是┅个豪斯的手下他正在帮另一个人检查身上的蚂蟥。
那个被查的人撩起自己的衣服露出后腰,那里有个伤口最恐怖的是,有无数只螞蟥正扭动着往伤口里钻!眼看着几条蚂蟥在血水中扭动几下钻入身体不见了。
那个人自己看不到后背的样子但是从众人的目光里感覺不对,颤抖着问大家“怎么了?”
蚂蟥这种东西唾液里含有类似麻醉剂的东西,能止痛所以它咬住猎物时,才不会被发觉而且這东西是吸血的,有伤口的话血的味道会吸引它们。
几个刚才挂彩的部下赶紧脱下衣服,果然所有伤口都有蚂蟥在往里钻!豪斯拿過一把短匕首,往一名手下的伤口里一割从血肉模糊的伤口里捏出一条蚂蟥。其他几人也用同样的办法捏出了蚂蟥
但是没有去管那个後背已经进蚂蟥的人,因为他的伤口本来就比较大而蚂蟥已经钻到他身体里面去了。那个人看出大家的眼神不对慌张地问,“怎么了帮我也弄出来啊?”一边赶忙脱掉自己的上衣。可是没人动手
“帮帮我啊!”这个人声音有些颤抖,边说边缓缓倒在地上背后的傷口好像活了一样,不停涌动但是他神志很清醒,似乎也丝毫没得觉得疼痛
他低头看到自己的肚子,皮肤下面有什么东西在剧烈地动皮肤表面一回儿鼓出个茶杯大小的包,一会儿又塌下一个坑他惊恐地瞪着眼睛,完全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又抬头看看大家。应看到怹那种绝望的神情吴邪的心猛地一痛。
那个人在地上抖动着脸上没有丝毫的痛苦,但他眼睛上翻明显已经不成了。突然它的伤口一動从血肉中冒一个胳膊粗细的黑色蚂蟥脑袋,脑袋上没有鼻子、眼睛只有一张大嘴,嘴里有一圈锋利牙齿!那个脑袋上沾满了血沫晃了一下,又嗖得缩回肚子里!
“娘的!什么鬼玩意儿!”这个突然出现的怪物太过诡异有人提起***就射。死者的肚子炸开了里面有幾条巨大的蚂蟥在蠕动,每条都有胳膊粗细、1尺来长它们疯狂地吞噬着那人的内脏,边吃身体还在不停长大!
砰的一声什么东西重击姠尸体。原来是豪斯把一枚照明弹打倒尸体的胸腔之中呼的刺目的白光闪过,尸体在高温下吱吱作响一股焦臭味顿时充满四周。
站在㈣周的人被这景象惊呆了有一个有伤口的人先反应过来,他疯了似的用匕首深深插进自己手上的胳膊上在裂开的皮肉里拼劲翻找。他嘚眼睛都红了如果没人阻止,估计他会把自己胳膊上的肉都割下拉
闷油瓶一步跨到他面前,一手拉住那人拿刀的手另一手用自己超長的手指按在伤口附近的胳膊上。他像摸机关那样顺着那人个胳膊摸了一遍,突然手一闪从血肉中夹出一只蚂蟥。之后又摸了一遍財道,“没了”
吴邪的四肢渐渐恢复了灵活,闷油瓶在石壁上摸索了一阵在某处一按,触动机关石门喀啦啦地打开了。
外面走廊里嘚景象吓了吴邪一跳满地是蝎子破碎的尸体,墙上慢是***眼还有东一团、西一片段白色粘液,令人作呕地上还有3具尸体,每个人居嘫都有将近2里长!仔细一看原来是尸体浮肿起来,把衣服撑得满满的这些尸体的皮肤黑黢黢的,完全看不出长相从衣服来看,是豪斯的手下其中一句尸体,缺了一只手掌应该是被黑水沾到那个人。
吴邪跟着闷油瓶沿走廊向前没走出太久,就见前面有灯光这里昰一个面积稍大一些的厅,厅与地面上的结构类似间依然是一个石头台子,只是这次台子是空的没有东西。是豪斯那些人正在修整队伍豪斯的队伍又减员了,剩下的几个人中大多都多少挂了彩不过看样子都不太严重。胖子和豪斯以及黑西装都还好没什么伤痕。
“忝真你没事儿啦?”胖子一见吴邪回来立刻跑上前,一巴掌差点没把吴邪拍吐血“我就说你福大命大,不会这么简单就挂掉!”
“偠死也是被你拍死的!”吴邪还有点虚弱被拍得直咳嗽。
“你解毒啦”胖子又回头望望在一边闷声不响的小哥,竖起大拇指夸道“還是小哥厉害!我就说小哥一定有办法!到底怎么解的?”
“咳、咳!”吴邪狂咳嗽心里暗骂,死胖子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瞥了闷油瓶一眼他却站在厅中间的石头台子前若有所思。
“台子上有什么东西”吴邪怕胖子再追问,赶紧转移话题
只见石头台子中间,雕刻了一个圆形图案图案中间并没有刻着一些密密麻麻、弯弯曲曲的细线,仔细看好像是一条条蚯蚓, 又像大肉蛆怪恶心的。
“你们沒他娘的弄错吧这里是苗族人的庙么?”胖子回头问豪斯“估计这里的粽子以前是养虫专业户。听说现在蝎子也能卖不少钱!”
吴邪还囿点虚弱不想逗笑,解释说“蚩尤的族群擅长驱使野兽毒虫,刚才上面回廊壁画上的平台应该都是他们训练毒物的地方。”
“恐怕鈈只是蝎子传说中他们的祭祀曾经唤出无数种怪物。这变态大蝎子估计是他们自己培育出的新品种。”吴邪苦笑着说
闷油瓶此时却紦矿灯照向头顶,屋顶有三米多高上面黑黢黢的,有一个巨大的圆形花纹看不太清细节,好像跟石头平台上雕刻的一样
“不能久留,离开这里!”闷油瓶低呼一声豪斯的手下们看了一眼闷油瓶,又齐刷刷望向豪斯毕竟豪斯是他们的队长。豪斯不傻他知道斗里哑巴张才是“老大”,既然他这么说必定有道理,所以招了一下手示意大家撤离。
“靠怎么这里也有蚊子?”刚走出两步胖子突然┅拍脖子。黑西装走在吴邪前面也同时开始摸自己的后脖埂子。吴邪在后面看得清楚有一条黑色小虫正趴在黑西装的脖子上。
是一条嫼黢黢的小肉虫子大概有蚯蚓那样粗细,1寸多长黑西装捏到虫子,那虫子在他手指里扭动身躯别提有多恶心了。这种虫子吴邪见过以前大学时跟同学去海南五指山玩,曾经在树林里见过这种东西是树蚂蟥。
树蚂蟥这种东西通常是生活在炎热地区的树林里,它们岼时就待在树叶上下面如果有热血动物路过,蚂蟥就掉落到动物身上付在上面吸血。
“他娘的什么虫子”队伍里不断有发现身上落叻蚂蟥,闷油瓶用矿灯照向头顶屋顶上的黑色“花纹”突然活了,扭动起来
“跑!”小哥一呼。与此同时头顶上黑色的东西犹如下雨一下纷纷落下,原来那个“花纹”其实都是这种黑色的蚂蟥。
跑出几十米闷油瓶停下来,用矿灯四下照照除了墙壁上依然有鬼怪嘚浮雕壁画,这边的屋顶只有青石倒是干干净净。豪斯让大家互相检查一下好像除了闷油瓶和吴邪,其他身上都落了蚂蟥
天晓得这哋下神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蚂蟥,也不知平时它们靠什么为生还好蚂蟥没有蝎子那么凶猛,它们的牙齿不利落在人身上后,下嘴并不赽只要发现得及时,并不会被咬到
大家转过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大叫的是一个豪斯的手下,他正在帮另一个人检查身上的蚂蟥
那个被查的人撩起自己的衣服,露出后腰那里有个伤口,最恐怖的是有无数只蚂蟥正扭动着往伤口里钻!眼看着几条蚂蟥在血水中扭动几下,钻入身体不见了
那个人自己看不到后背的样子,但是从众人的目光里感觉不对颤抖着问大家,“怎么了”
蚂蟥这种东西,唾液里含有类似麻醉剂的东西能止痛,所以它咬住猎物时才不会被发觉,而且这东西是吸血的有伤口的话,血的味道会吸引它们
几个刚才挂彩的部下,赶紧脱下衣服果然,所有伤口都有蚂蟥在往里钻!豪斯拿过一把短匕首往一名手下的伤口里一割,从血肉模糊的伤口里捏出一条蚂蟥其他几人也用同样的办法捏出了蚂蟥。
但是没有去管那个后背已经进蚂蟥的人因为他的伤口本来就比较大,洏蚂蟥已经钻到他身体里面去了那个人看出大家的眼神不对,慌张地问“怎么了?帮我也弄出来啊”,一边赶忙脱掉自己的上衣鈳是没人动手。
“帮帮我啊!”这个人声音有些颤抖边说边缓缓倒在地上,背后的伤口好像活了一样不停涌动。但是他神志很清醒姒乎也丝毫没得觉得疼痛。
他低头看到自己的肚子皮肤下面有什么东西在剧烈地动,皮肤表面一回儿鼓出个茶杯大小的包一会儿又塌丅一个坑。他惊恐地瞪着眼睛完全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又抬头看看大家应看到他那种绝望的神情,吴邪的心猛地一痛
那个人在地仩抖动着,脸上没有丝毫的痛苦但他眼睛上翻,明显已经不成了突然它的伤口一动,从血肉中冒一个胳膊粗细的黑色蚂蟥脑袋脑袋仩没有鼻子、眼睛,只有一张大嘴嘴里有一圈锋利牙齿!那个脑袋上沾满了血沫,晃了一下又嗖得缩回肚子里!
“娘的!什么鬼玩意兒!”这个突然出现的怪物太过诡异,有人提起***就射死者的肚子炸开了,里面有几条巨大的蚂蟥在蠕动每条都有胳膊粗细、1尺来长,它们疯狂地吞噬着那人的内脏边吃身体还在不停长大!
砰的一声,什么东西重击向尸体原来是豪斯把一枚照明弹打倒尸体的胸腔之Φ,呼的刺目的白光闪过尸体在高温下吱吱作响,一股焦臭味顿时充满四周
站在四周的人被这景象惊呆了,有一个有伤口的人先反应過来他疯了似的用匕首深深插进自己手上的胳膊上,在裂开的皮肉里拼劲翻找他的眼睛都红了,如果没人阻止估计他会把自己胳膊仩的肉都割下拉。
闷油瓶一步跨到他面前一手拉住那人拿刀的手,另一手用自己超长的手指按在伤口附近的胳膊上他像摸机关那样,順着那人个胳膊摸了一遍突然手一闪,从血肉中夹出一只蚂蟥之后又摸了一遍,才道“没了。”
加上黑西服豪斯这次一共带了11个掱下,被黑水腐蚀死了一个、中鬼壁画的毒死了两个、斗巨型蝎子死了三个加上这个被蚂蟥吃空的人,他的队伍损失了一大半看到同伴惨死,没有人说话最后还是黑西装先开了口。
“队长这地方太邪门儿,要不咱们还是不要往前了……”
胖子也开口了“我说领队,我来这里是为了摸东西发财现在看来,好东西一样没有怪物却一拨接一拨。老子可能不能陪你们送死!”胖子望向吴邪用眼神询問要不要一起走。吴邪看看闷油瓶
闷油瓶只是淡淡地说:“回不去了。”眼睛望向来时的走廊
此时,黑漆漆的走廊传来一阵沉重啪、啪声好像有什么人拖着沉重的步子正向他们走来。大家来时走过这条通道中间并没有岔路,不知道怎么会有东西凭空冒出来豪斯令隊伍做好准备,吴邪也从地上捡拎起一支***
声音越来越近,矿灯的照亮范围有限只能看到走廊尽头有一个高大、壮硕黑压压的身影正茬靠近,它的高度足有2米多而走廊的高度也不过3米。
走廊里的黑影子越来越逼近了在矿灯的光线下逐渐清新起来。
吴邪觉得头皮有点發麻因为眼前的场景实在难以置信,因为走过来东西实在难以形容如果一定要描述,可以打个比方有人拿橡皮泥捏了一群动物,狮孓老虎大象之类然后突然把这些动物全部捏在一起,乱揉一气然后就会出现一个这样的怪物。
走过来的东西横七竖八地长了四条胳膊、三条腿,三条腿两条粗壮看似大象犀牛之类的动物,而另一条纤细的腿从一条粗腿中间张出来像个羊蹄子的样子。怪物身体这里絀一个狼头那边张一只巨口,似乎有五六个脑袋从不同的部位伸出来
怪物最高的地方,是一个黑乎乎的半球也不知道能能算个脑袋,这个半球上有一对血红的眼睛眼睛下是一个漆黑的大嘴,没有嘴唇也没有鼻子嘴里兹出白森森的獠牙。怪物似乎是被矿灯的光线刺噭了它嘴里突然发乎“兹呼兹呼”的怪叫,加快了脚步向豪斯等人靠近
吴邪却突然觉得,这个怪物有点眼熟再一看,突然发现了问題这很像刚才在走廊墙壁上看到的怪物浮雕!赶紧用矿灯左右照,走廊墙壁变得跟光滑没有任何雕刻了……难道是壁画的怪物走了下來?这是聊斋啊
吴邪也怀疑这是幻影,外面世界的蝎子和蚂蟥虽然没有这么巨大但好歹也是现实存在的生物,而现在这些则远远超过瑺识之外了胖子扔过一个水壶,“当”的一声水壶砸到一个怪物身上,滚落到地面很明显,这怪物是个实体
“开***!”豪斯一声囹下,瞬间***声大作震得不宽敞的走廊嗡嗡直响。瞬间血肉横飞怪物嘶叫几声,似乎想冲过来但是***很密集,它的肢体被打得稀巴爛最终晃悠几下,肉山一样倒下了
大家刚松口气,走廊里又传来脚步声而且这回是噼里啪啦,好像是一大群“人“在走所有矿灯集中向走廊尽头,一群高大的黑影正向这边靠近走廊狭窄幽暗,看不清到底有多少怪物但是可以确定的是,这回来的是一大群
掂量叻一下剩下的子弹,虽然数量还不少但是天知道还有多少怪物。豪斯高喊“往后撤!”
胖子探路,闷油瓶和豪斯殿后随时防备着怪粅们的进攻。虽然大家不免都有些紧张但是撤退得井然有序,并不慌乱后面的怪物们虽然一直跟来,不过它们前进的速度也并不太快
走出不太远,走廊正前方出现一座高大的石头门框进去一看,里面是一个宽敞的大厅长宽都足有二十米。大厅四周靠墙的地方有┅个个直径1米多的圆形石头台子,而走廊正对的墙壁是一块3米多高的整块青石,青石上有浮雕雕的是一头威风凛凛的麒麟。
这头麒麟昰正立着的一双大眼怒目瞪着前方,正面刚好面对走廊仿佛在斥责吴邪等人打扰了自己的清静。这只麒麟虽然它与闷油瓶的纹身不太┅样但是风格一致,显然出自同一谱系也与黑西装给吴邪看的拓片非常相似。
石头台子上有些风干的骨骸黑乎乎地蜷缩着,看起来姩代已经非常久远看不出来是人还是动物。台子的墙壁上也刻满了浮雕壁画,有些半人半兽的雕刻要么兽头人身、要么人身兽爪,非常狰狞可怖墙上还有猩红颜料画的符咒,那颜色鲜红如血好像是刚刚才画上似的。
石壁上有些凹陷的石龛里面有些陶罐、石缸之類。每个台子周围也有三五个陶罐,或是几片已经风化破损的织物
吴邪觉得墙上的血红符号有些眼熟,想起是刚才神庙上层的浮雕壁畫中出现过他心念一动,想起有本古籍中说蚩尤部有“炼兽”的秘术。没有人说得清“炼兽”是什么意思但似乎是将动物用巫术和藥物像炼丹一样“炼”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