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版解释/云麓仙居
云麓仙居天下贰八大门派之一超然云端。高贵孤傲。与世独立。【概况】飘然洒脱,与世无争,淡泊闲适,是云麓仙居弟子成自天然的真性情。自千年前祖师女魃创派至今,派内弟子一直秉持着这份得天独厚的高贵云游大荒,修仙、习法、赋诗、作画、执棋、弄琴……文武并重,百般精通。云麓仙居的法术,以风、火、水三系元素的能量运转,其火猛烈,其水温婉,其风迅捷,三系法术同时兼顾云麓仙居弟子在战斗中的进攻、守护、控制三方面的运筹,三系法术相融相助,风生水起的散淡之间,敌人已是烟消云散。同时,云麓仙居弟子亦是大荒的守卫者,是天下正义的捍卫者,自祖师女魃于涿鹿大败蚩尤,云麓仙居便从来没有放弃过与邪恶为敌的信念。这一份执着千年的信念,化身为使命与责任,根植于每一位云麓仙居弟子的心中。当掌门慕珊义无反顾地将云麓仙居迁往太古铜门前线时,便向世人昭示着这份伟大的坚持和信心。而战争,永远不是云麓仙居弟子渴望的生活方式,生性散淡的他们更希望生活充满闲情逸致。云雾缭绕,美若仙境的云麓仙居,在晨曦的掩映下显得生机勃勃,三卷天书,还在追寻,新的篇章,却在等着你来谱写!【门派历史】起源----女魃之弟子炎帝之时,蚩尤、刑天组织了妖魔军队,意图推翻炎帝,夺取其部落的统治权。炎帝于是向黄帝轩辕氏求助,共同抵抗妖魔。黄帝手下有应龙、女魃两员大将,其中女魃是旱神转世,居住的地方总是烈日炎炎,土地焦裂。黄帝得九天玄女所赐天书三卷,将之授于旱神转世的女魃。凭借着天书与神体,女魃一举击败风伯雨师,功勋无量。之后,女魃便用三卷天书教授弟子,建立了云麓仙居,在其后,更在赤水之北,自悟天成,创下天书第四卷,直取天下最丰厚的土地元素化为法术能量,可惜此举始终有违天命,在云麓仙居日后的发展中,土宗一脉屡遭变故,渐渐式微。女魃将天书四卷悉数传给大弟子赤霞,由赤霞代传其他弟子法术,女魃则避世修身,不久便羽化登仙。云麓弟子个个高傲尊贵,常年修习天书的法术使他们容颜俊美、青春常驻。他们坚信只要修习三卷天书,终有一日能飞升见到门派的祖师女魃。起源----皇朝掌权者炎黄战蚩尤之后,因为女魃所立下的赫赫战功,令云麓仙居同天机营,太虚观一样,列为了历代皇朝所恩泽的门派之一。由于取得了黄帝的无上信任,云麓便成为了皇朝的大国师。世代流传,之后各朝的大国师之位都是由云麓弟子来担任。云麓弟子相貌不凡、身份尊贵、位高权重,历代皇朝统治者也对他们无比信任。可是却遭到位居第二的太虚弟子不满。但是出尘脱俗的云麓掌门超然地面对了太虚弟子在朝政上的种种刁难,他们显得与世无争。可是门派中仍有部分忿忿不平者,不潜心修炼,喜好玩弄权术。传承云麓仙居自创派至今,共出十八代弟子。数百年的沧桑岁月中,云麓仙居经历了世间种种变迁,而自己门派也在动荡和辉煌中,交替发展。如前所述,云麓每代必出一名弟子前往朝中担任国师,十七代弟子中,掌门人无垢,淡薄名利,只是潜心修炼三卷天书一脉,不过终究命格不足,无法超越前代掌门,到晚年时终于放下执着,将希望寄托到自己的几名弟子身上,收了慕远,慕珊等几名佳弟子。故师弟焰离知道自己无法做到掌门师兄无垢一般不问尘世,何况看到师兄修炼天书三卷亦无成果的结局,自知无法比师兄更胜一筹,于是入世辅佐夏启,夏启继承刑天战魂之后,对云麓仙居颇为轻视,焰离忍辱负重,到夏启离奇失踪,太康临时登位之后,地位权势才见长,与师兄虽然天性不和,一个好动一个好静,然而自小受师傅抚养长大,兄弟情谊甚笃,时时有书信往来。时光飞逝,在云麓仙居十七代的弟子之中,慕远年轻时天资聪颖,悟性极佳,到了22岁的时候了悟至上天道,遂离世脱俗,不再关心人间权势地位,掌门无奈,只好将培养国师的对象转移到了大师姐慕珊的身上,而希望慕远能在三卷天书造化上突破桎梏,继承掌门之位,光大门楣。在新一代弟子中,慕珊、冉婧都极为仰慕这位大师兄,而其时苏玉函年纪尚小,所以慕远也只将她当作***妹。随着云麓与太虚在朝中权利争夺更为激烈的时候,焰离渐感危机,于是向掌门师兄无垢写信,借十七代翘楚弟子慕远与慕珊等数名进朝,出于关切师弟,并想让爱徒早作磨练的考虑,无垢欣然应许,谁知道慕远下山之后对人世间充满好奇,竟然独自离去云游天下,从此未有音信,下落不明,无垢惋惜爱徒,数日间骤显衰老,苏玉函含悲奋发,致力研究天书三卷,暗下决心要完成慕远未尽事业,不久,太古铜门异动,宋御风邀各大掌门查证,无垢心中有预感,离去之前便单独召见苏玉函,秘授掌门之位,尔后,太古铜门大开,各派掌门失踪,天下大乱,玉函举掌门令出列,收整云麓一派。苏玉函继承掌门之位,冉婧不服,与之决斗,苏玉函施展三法绝技重创冉婧,冉婧遂离教出走,苏玉函亦元气大伤,不久玉玑子率众攻打云麓仙居,苏玉函不敌,让全派上下弃守云麓仙居,由于苏玉函年纪尚轻,在其他弟子当中缺乏威信,有大部分弟子不愿意听从号令,决心死守云麓仙居,苏玉函无奈,留下天书三卷而去。无数弟子殉难云麓仙居,云麓一派从此中落。苏玉函从此化名隐逸云,不知缥缈何处。其他各宗弟子虽然逃出云麓仙居,群龙无首,各行其道,云麓仙居顿失中心,相互难通音信,散如流沙。慕珊在保护太康等退出中原,发现玉玑子偷袭云麓仙居之时为时已晚,回到师门看见一片凋零心中悲伤,从此隐居云麓仙居旁,不再过问世事。无垢失陷太古铜门后,隐逸云出走。慕珊隐居云麓仙居。冉婧及其他弟子收拾残局,授徒传业培养新一代。十七代弟子传下的十八代弟子们涉入大荒,开始揭开当年云麓门派中的恩恩怨怨真相。现状时光如梭,当人们已渐渐遗忘了云麓仙居那些恩怨情仇时,十八代的弟子们没有离开过众人的视线,云麓仙居的直接沦陷,莫云、涵泉、烟纶等弟子被魔化控制,惨为敌人所用,其余弟子四散各地,无人为首。云麓门道自此衰落,夏启殁后,妖魔入侵大荒,太康少康无暇政事,在太虚门派挑拨之下,焰离的国师之位备受质疑,岌岌可危,云麓仙居面临立派以来首次被推翻国师之位的危机。但在以暮云寰为首的新一代云麓仙居佼佼者,在太古铜门建立据点水云宫,镇守太古铜门的前线数十年,将各项工作完成得天衣无缝,不旦熟练地操控水云镜监视着最前线的动态,为制订战术战略提供了详实而可靠的战报,而且还在战火中为门派培养了一代又一代的新弟子,虽然中原的门派已经沦陷,云麓仙居弟子失散各地,但在以水云宫为据点的坚持和发展下,云麓仙居正在一步一步地重新走向辉煌!而一直镇守云麓仙居的慕珊重出师门,主持重建云麓仙居门派,更是为云麓仙居的未来展开了新的篇章!【门派教义】宗旨闲淡,无争;相持,有为。典籍
女书 ,是云麓仙居弟子特有的文化传统,传承了上古字符飘逸洒脱的神韵,形简而神不简
《天书水卷》
内载水系法术的修行秘诀
《天书风卷》
内载风系法术的修行秘诀
《天书火卷》
内载火系法术的修行秘诀
四代云麓弟子,朝中国师,精于音律,创下此谱
《引元论》
此书为为麓仙居弟子重建, 万元塔 ,控制元素生灵的根本
《沾花词集》残章
因故损毁,遗词仅一首 《若水》 :
与喻女儿,一则以柔、一则以善
或如智者,随缘而处、顺势而为
【门派技能】法术分为天书火卷、天书水卷、天书风卷以及必杀终结技。天书火卷----以火炎凤、火炎珠、火天罚、火三昧四大威力超强的火系法术牵头,附以超强控制技能的火地眩,火宗一脉的法术讲究的是对敌人瞬间的爆发力和破坏力!天书水卷----附以缓速、束手、迟钝等负面状态的水系法术,同时能减低被会心一击几率和增加物理防御的灵波心法,而水入梦更是云麓仙居弟子救命制胜的不二法门,水宗一脉的法术是攻守兼备的最佳选择。天书风卷----风七雷、风雷触两个超强的控制技能,风腾云是云麓仙居的标志性法术。终结技无妄天火----自然界的巨大威力,在云麓仙居弟子手中施展出来,如虎添翼!【门派名人】掌门----慕珊天地空空人渺渺,情怀淡淡梦幽幽红尘滚滚浪滔滔,桃花纷纷月盈盈云麓仙居掌门-慕珊
门派小说/云麓仙居
云麓卷-云烟之书《天下贰》门派小说之 云麓仙居养蜂人三月一到,巴蜀八卦田里的花朵就迫不及待地开放了。驿站边的桃花开得繁盛,绿叶和花朵在枝条上滚成一团,仿佛听得见咯咯的笑声。再往田野深处走,是开到荼蘼的油菜花。田野中散落着一些仿佛一夜之间冒出来的蜂箱。一群蜜蜂乐不可支地忙碌在花海里,空气中充满了它们嗡嗡的振翅声。村民们好奇地围了过去。他们看见一个正在整理蜂箱的女孩。胆大的村民上前问她:“姑娘,你是做什么的?从哪里来?”女孩笑吟吟地抬起头:“我是一个四海为家的养蜂人。”蜂蜜骏马驰过八卦田,梁忱惟远远地看见了一片绮丽神秘的金***,油菜花娇黄的花朵在风中如同海潮划出弧形波浪,映衬得天际绚烂辉煌。几天的奔波,水囊已经枯竭。梁忱惟牵着马走进油菜花田深处,一顶旧帐篷歪歪斜斜地杵在田里。帐篷四周堆满长方形的蜂箱。蜜蜂嘤嘤满天飞舞,空气里涌动着粘稠的甜味儿。梁忱惟就是在这里认识了养蜂人芦笛。芦笛从帐蓬里钻出来。她看见了梁忱惟手中干瘪的水囊。一盏蜂蜜茶被端到梁忱惟面前:“渴了吧?我的蜂蜜茶你喝了一辈子也忘不了。”此言不虚,蜂蜜茶滑进口腔,梁忱惟仿佛看见了春天,花朵怒放,绿草如茵,阳光芬芳。“你就在这里歇息几天吧。这里还有一个空帐篷。”芦笛的口气像在和一个老朋友闲聊。信使第二天,信使苏穆也来到了八卦田。苏穆是 弈剑听雨阁的一名信使。她是来送信的。追逐梁忱惟的足迹是如此不易,但终于还是让她找到了。她知道,梁忱惟是作为云麓仙居的先遣部队来巴蜀刺探妖魔军情的。他的手下很快也要跟来了。除了探询对方军情,他们还有一个重要目的:寻找云麓仙居遗失已久的风卷天书。苏穆看见梁忱惟从油菜田的帐篷里钻了出来,连忙策马上前。梁忱惟草草看完信,便信步往油菜田深部走去。曾经青梅竹马的一对人,长大后却行同路人。苏穆看着梁忱惟在油菜田里停顿下来。隔着菜田,她还看见了一个养蜂人在花丛中的剪影。据说养蜂人总是浪迹天涯,逐花而居,他们永远生活在春天,天性浪漫。苏穆隐隐预感要发生什么。而除了送信,她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来阻止这一切。还有那么多信笺要送,她转身离开。梁忱惟甚至连一杯水都没有给她。蜂虎梁忱惟已经在八卦田等了好几天,他的手下还迟迟没有出现。一天,梁忱惟看见一个受伤的弟子踉跄着来到八卦田,方知手下的弟子在来途的一个荒谷里,被一群野蜂蛰伤了。好心的芦笛给了梁忱惟一些蜂蜜。这些蜂蜜拯救了那些被蛰伤了的云麓弟子。云麓弟子们也暂时在八卦田栖息下来。不久,梁忱惟独自一人去野外查找风卷天书的消息。在一片树林里,他遇见一只蜂虎在追逐一只蜜蜂。意念忽动间,他想起那养蜂的女子,于是他出手赶跑了蜂虎,救了这只蜜蜂。回来的路上他看见了芦笛。芦笛看上去有些疲惫。芦笛在前面走,他跟在她身后。牧歌少年的童谣游荡在田野里。他们缓缓穿过一片油菜田,油菜花花朵馥郁清新,每一朵都像一个被纤柔手指弹奏出的音符。梁忱惟突然觉得这一幕非常熟悉,但他怎么也分辨不出究竟什么时候经历过这一幕,好像是云麓仙居,好像是少年时。但他清晰地知道,在那一刻,内心渴盼已久的幸福被唤醒。秘密不久后,梁忱惟发现芦笛身边又多了一个养蜂人。“这是我的哥哥芦行。”芦笛介绍道。梁忱惟很惊讶芦笛居然有这么难看的哥哥。但他还是热情地走上前,芦行却非常不礼貌地转身离去。苏穆是在无意中发现芦笛的秘密的。她之所以回到八卦田,是因为居然有那个养蜂人的一封信。她把信递交给她,却没有走远----仅仅是来自情敌之间的窥探,却发现芦笛和另一个模样古怪的养蜂人呆在一起。原来芦笛是一只蜂王。田野里四处飞翔的蜜蜂,不过是一群蜂精。事实上,养蜂人芦笛和芦行是妖魔的重要内线,那封信就是妖魔头领给他们的。苏穆大惊。她逃跑,却被他们发现。芦笛和芦行化身成蜂妖的真身,在苏穆身后穷追不舍。苏穆跑到小径,已经被他们抓住。而远远地,不知情的梁忱惟正朝这边走来。芦行命令芦笛先结果了苏穆,然后径直朝梁忱惟飞去----他根本不是什么芦笛的哥哥,妖魔头领很早就将芦笛许配给他了。当他发现梁忱惟送给芦笛的一副画卷时,熊熊燃烧的妒火几乎将他吞噬。芦笛捆绑了苏穆,却没有杀她。苏穆愤怒地喊:“为什么不杀我?你这个骗子!”“我不是骗子。”芦笛淡然一笑。她把苏穆扔在花丛后,用草堵住她的嘴巴,然后朝梁忱惟飞去。苏穆在花丛后的罅隙间,看见了接下来的一切。反戈三人围殴起来。梁忱惟面对突如其来的进攻只能疲于招架,慌乱间,被芦行蛰中,他踉跄着试图逃脱,才跑了几步便已昏倒。“杀了他!”芦行命令芦笛。苏穆悲伤地看着这一切,梁忱惟就快完蛋了。漂亮女人真是信不得的。但她万万没有想到,芦笛突然转身。她把自己的刺射向了芦行,芦行当即倒地毙命。作为蜂王的芦笛,在那一刻,反戈。芦笛飞回来。她解开苏穆身上的的绳索,将一罐蜂蜜丢给她。“你可知,当初曾有蜂虎追我,是他救了我?你可知,那蜂虎为何追我?只因我在他的巢穴得到了遗失多年的风卷天书。你又可知,我已将天书的秘密藏在他为我描摹的画卷卷轴里?世人只道海枯石烂。如果有一日,他忘了我,请将画撕毁,将卷轴里的天书交给他。至此就当真了断。否则来世还是要纠缠不清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苏穆警觉地问。“因为我希望能保持自己在他心中作为人的尊严。请为我保守这个秘密。”芦笛飞回养蜂场,苏穆看见火焰升腾起来。芦笛知道,当蜜蜂感觉自己遇到危险时,会将自己的毒刺刺入对方的身体,并将毒刺留在对方体内,而没有了毒刺的蜜蜂不久便会死去。蜜蜂的自卫,实际上,也是一种自杀。芦笛用自己的死,置换了梁忱惟的生。而梁忱惟自始至终都不知道,这个女养蜂人的真实来历。守画苏穆用芦笛留下的蜂蜜救活了梁忱惟。梁忱惟苏醒后第一件事情就是跑到养蜂人的帐篷前,当然他只看见了一片灰烬。他一直不知道芦笛是个蜂妖,也不知道是她舍身救了他。“她去了哪里?这是怎么了?”梁忱惟问苏穆。苏穆不得不撒了谎:“妖魔入侵,烧毁了整个蜂场。她也被妖魔掠夺走了。”--一句谎言,彻底葬送了自己今生和来生的希望。梁忱惟握着那副画,和手下出发去寻找。自然无果无归。苏穆知道他找不到的,那是注定失望的寻找。但她没想到梁忱惟宁愿和一个画中人结婚,也不愿意娶她。苏穆永远记得那一场悲伤的喜宴。她对着他说:“我可不可以抱抱你?”一桌人都哀伤地沉默着。那是云麓仙居历史上最凄凉的一次喜宴。他宁愿选择与一个画中人成婚,也不愿选择一个活生生的弈剑听雨阁女孩。墙上便是芦笛娴雅美丽的画,画中的她知书达理地看着他和她,似乎比任何人都更加无辜。梁忱惟张开双臂,就像多年前少年时代的某个夜晚一样。“这是你欠我的,如今还了。”苏穆小声说。她离开时,他装作漫不经心地伸手理了理衣襟。他的法袍上的一枚盘丝扣在刚才那一瞬间被她张口咬了去。梁忱惟望向苏穆,苏穆含着笑回望一眼,眼神里隐隐的恨只有他看得懂。婚宴尚未结束,她便悄无声息地离开。据说一个男人衣服上的盘丝扣代表他的心,可是她终是抢来了一枚扣子,而失落了那颗心。婚宴后不久梁忱惟便起程奔赴前线,继续寻找天书,查探军情,寻找自己下落不明的妻。苏穆望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会发现卷轴里的天书吗?来生你的心是属于我的吗?这个多事之春终于过去了,接下来还有夏天,秋天,冬天。时光流转,真的像没有改变一样。她还是决定做一名信使,继续送信,一直送到来世。人总是有很多不合时宜的愿望,也许比期待时光倒流更难,可她仍不愿背叛自己。走下去,会遇见自己的桃花源也说不定。火卷傀儡梦影子太虚观代理掌门宋屿寒看着面前这个来自云麓仙居的女弟子。细腰盈盈一握,神情寡淡。在他印象中,云麓仙居的女弟子都爱穿***的衣服,惟独她不一样。一色的山清水秀中,她是一抹碧蓝色的涟漪。“你为什么来找我?”“你看----”这个叫碧痕的女孩微一欠身:月光里,盈盈一握的身躯下,躺的却是一个魁梧朗阔的男型影子。她已经试图摆脱很久,却一直摆脱不掉。每当月亮升起,这男型影子便紧紧跟着她。她听说太虚会法术,特来求教。傀儡宋屿寒运用法术,将男型影子变成了傀儡,可供碧痕操纵。因为有了傀儡出其不意的帮助,碧痕成了疆场上颇厉害的人物。不久,她遵循师傅的教诲,去寻找火卷天书。她与妖魔界的一个头领打斗起来,据说火卷天书就藏在这个头领的身上。可是她和傀儡联合起来,也不是他的对手。傀儡最终烧死了自己,它抱着妖魔头领,同归于尽,一起烧死。而她得救了。内心却并无多少感触。不过是一个傀儡。一个没有感情的傀儡。她在灰烬中徒劳地扒拉着,想必火卷天书也烧成了灰烬了吧。最终当然是什么都没有得到。人会为一只小猫小狗的离去伤心,为一朵落花一株断木心折,但人不会对一张桌子一个板凳牵动心绪,因为它们是没有感情没有生命的物件。傀儡也是。复活没了傀儡,碧痕发现自己的技艺损失大半,很多以前的手下败将如今自己却无力应付。于是她再次寻找宋屿寒,期望将傀儡复活。当宋屿寒得知傀儡是违背了她的操纵,自行与妖魔头领合焚后,警告她不要这么做。因为傀儡是没有自主行为权的,它应该听从操纵者的一切指令。但现在情形已然失控,它有了自己的想法和能力,这样就很危险。碧痕听从宋屿寒的建议,找到了傀儡自焚的地方,将傀儡的灰烬深深埋在一棵大树下。因为已经分辨不清傀儡和那个妖魔头领的灰烬,她只得草草将它们的灰烬葬在了一起。她以为一切都结束了,但悲剧却由此而起。一天晚上,碧痕踩在月光下,又看见那个男型傀儡的影子。她又惊又喜,却无法解释。她纵身试图重新操纵它,傀儡却径直朝她扑来,双方打斗起来。她被这个傀儡逼迫到悬崖边,还受了伤。幸运的是,千钧一发的时刻,朝阳从东方吐露出来,影子消失,傀儡不见了。她又紧张又疲惫,加上身体有伤,她长嘘一口气,昏死过去。细腰昏昏沉沉中,碧痕梦见一个云麓男孩向她走来。他就是那个傀儡。他给她讲述了一个傀儡的故事。一个关于她的细腰的故事。他说他喜欢的第一个女孩子是细腰,白衫蓝裙。姜花白,湖水蓝,走路时簇簇响,像捻得极细的笔毫划过单薄的宣纸,差一点就破了。那个女孩就是她。那时妖魔已经入侵大荒。他们每天都在军营里操练,艰辛无比。但他每天晚上都睡不着。四周鼾声四起。他一个人绝望地清醒着。一会儿他想,细腰今天没有看我。一会儿又想,细腰今天流了很多汗----密密麻麻的琐思缝补着难眠的夜。有一天晚上他甚至在半夜突然惊醒,好象梦见了她,他舍不得醒,想回去,一着急腿抽筋了,很疼,摔下床,这才清醒了。后来他去了前线。他的枕头下压着一件白衫蓝裙。那是他用节省下来的军饷偷偷买的。这样简约的白和蓝,真挑人,只能配极素的细腰,素到几乎没有完全发育的样子。而不久的一天夜里,妖魔突然进攻,军营起火,烧掉很多东西,包括那条裙子。从此他患上了严重的失眠。这毛病死缠烂打,折磨了他很久,直到一年后,他从前方阵地回来,在军营里邂逅了也刚刚从前线撤回来的她。那一夜,他睡得容光焕发。他找到了失眠的解药:每天跑到她的军帐外偷看她的剪影----躲在远处的树丛里,恰好能看见她的帐篷。那女子的剪影风姿绰约,细腰盈盈一握。每天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那纤细的一抹腰,疗好了他心理上的伤。直至有一天,他又要踏上前线。到前线后,他的失眠再次爆发。睡不着的时候,他一个人躲在营帐外,在丛林里,在一张画板上散漫地作画,画女人:醉眉倦眼的,脂浓粉厚的,明丽跳跃的,全是细腰。后来,他死在阵地上了。然而魂魄始终不散。有一天那魂魄梭巡到了军营外。那魂魄又看见她,仿佛看见一只洁白色的鸟,一身的姜花白,像一身白色羽毛,羽毛边缘一点皱,那是她的姜花袖。那魂魄终于决定附着在她的身上。他的影子遮蔽了她的影子。那细腰,永远卧在了他的怀里----哪怕只是一抹影子。傀儡即使烧成了灰烬,重新见到月光,还是可以恢复的。但他和妖魔头领的灰烬被合葬后,他的亡灵不是妖魔头领的对手,他的躯体被妖魔头领的亡灵强占了。那个扑向她的傀儡,其实是一个双重意义的傀儡。那是他,亦不是他。……他的话说完了。她也醒了。他有一张寡淡的脸,想必技艺也不出众,这使得她根本记不起那个男孩子的样子。一旦醒来,那男子的面容就象云烟一样消散了。终她醒来,按照梦中那男子的提示,找到了埋葬灰烬的那棵大树。她把灰烬挖出来,悉数撒到大江里,所有灰烬就这样消散了。至此,他再无转生的可能,他最后一丝留恋在她身边的可能也没有了。而火卷天书能否重生,已然不是她所能控制的。从此,它(他?)再也没有出现。月光下,她忐忑不安地朝地上看,她看见的是自己轻盈纤细的影子。如果不是那个傀儡梦,她根本不会注意月光下自己的影子。月光下,在发与发稍,足与足髁,脸与手背之间,她体会到了姜花的寂寞和凉。那细腰,当真是盈盈一握----她甚至不知道那男子的名字,她永远无法知道这个为自己丢弃了今生和来世的人是谁。那一刻,她觉得自己欠了他一生似的。水卷渔樵梦1就在这个冬天,一个再普通不过的黄昏,小篆去查看一处被妖魔突袭后的街道。策马前行,钻入一条阴暗破旧的街道。蚯蚓一般的曲折拐弯,良久,终于到了。小篆开始冷笑。这是她出生和长大的地方。这是大荒不为人所知的另一面。有六个无辜的居民被妖魔残害了,其中包括一个八岁的女童。尸首上一律盖着灰色麻布。依次揭开,她没有感到恶心,也没有像刚入军营的年轻士兵一样呕吐。也许是久经沙场,早已对死亡司空见惯的缘故。但小篆在某一刻,还是感到了心惊----她认出了那个小女孩。六年前,那个小女孩曾被她母亲抱着,呀呀地向小篆递出一块麦芽糖。查看完死伤情况,小篆与手下迅速离开。新兵说:“真可怜,一个好漂亮的女孩,就这样被妖魔杀死了!”小篆面无表情。在记忆里,六年前的自己穿着洁净的衣衫,是与这条街巷格格不入的女童。她入读的是云麓仙居最昂贵的学堂。有一个警觉的声音在耳畔提醒她:不要伸出手,伸出手就表示认同。于是,她拒绝了那块充满善意的麦芽糖。2在正式成为云麓仙居少年弟子的第一天,因为不想去学堂,小篆被母亲暴揍了一顿。母亲就是要打她,她打她的没出息。小篆的母亲算得上是这条街巷里的一个人物。她在镇子里的一间酒馆打理菜肴。有时也会去云麓仙居的一些首领府上帮厨。那些衣着光鲜的贵人,鸡鸭鱼肉吃腻了,便突发奇想想吃些清淡新鲜的时令瓜果清理一下肠胃。他们突发奇想的时候,就是小篆母亲的节日。小篆的母亲总是换上家中最洁净最昂贵的衣服隆重登场。她在云麓仙居的贵人府里窥见了许多好东西,于是养出了一相情愿的盼望。她坚信,只要让她的女儿加入云麓仙居,就能成为贵族。武艺学问好不好在其次,重要的是要迷倒云麓仙居的贵少爷们,嫁作贵人妇。所以,母亲非常非常地,重视小篆的外表。学堂里的孩子们彼此辨认,靠着衣着、神情、谈吐、礼仪。小篆走出那条逼窄的巷子,没有人会相信她是出自那里的小孩。因此不断有男孩子搭讪过来。那些纨绔少年弟子,他们真的爱上我了吗?有时小篆会很疑惑,这爱来得也太无根无据了。也许他们爱上的,不过是一种好奇心罢了。因为出身的不为人道,沉默寡言成了小篆的性格底色。结果这一底色被好奇心汹涌的男孩曲解成了另一种美好:这是个冰美人。她越冰冷,就越孤傲;她越孤傲,就越能激发他们的征服欲。而一回到巷子里,冰美人马上原形毕露。小篆的母亲逼她喝大碗的猪肉皮炖汤,汤炖得很透彻,象一碗粘稠的浆糊:“喝!”母亲不容置疑地命令小篆,“喝下去皮肤好,男人才会喜欢你。”这是母亲对女儿的关爱,也是女人对女童的忠告。美貌,是女人摆脱出身的最佳途径。小篆毫不喘气地咽下所有汤汁,胃里装满了毕生的保障。母亲满意地看着她,那白嫩的皮肤是她的希望。母亲没钱买任何昂贵的胭脂粉霜,但她自有一***实的生存智慧。金盏菊的花粉要多贵有多贵,八卦田的蜂蜜要多贵有多贵,而猪肉皮,一锭银子可以买一大堆。3在那群盲目的男孩子当中,也有卓尔不群的人。在成年后的某一天,几个花里胡哨的女孩簇拥着一个男孩走到小篆面前。她们不怀好意地将小篆围住,对那个男孩说:“这就是小篆!”那男孩子看了小篆一眼,小篆的心快要停止跳动了。但他英俊的面孔没有任何表情:“哦。”他淡淡地笑了笑,独自走开。这是苏甘露带给小篆的第一波伤害。不久,第二波伤害也跟着来了。小篆没想到母亲会去苏甘露家里帮厨。据说那天母亲做的素菜丸子和蟹壳黄很受苏甘露母亲的青睐,为此那雍容的女主人送给小篆母亲一对漂亮的玉镯。小篆的母亲如获至宝,拿回家给小篆,命令她戴上。小篆戴着它上学,按捺着炫耀心,不动声色。浑然不觉那是她一生悲剧的开始。那对漂亮的玉镯理所当然地吸引了众多目光。苏甘露也多看了小篆一眼,眼神错愕了一下。小篆会错了意,她以为他终于发现了她的美。不久,就有女生的传闻飘过来:小篆手上的玉镯其实是苏甘露的母亲赏给小篆母亲的,小篆的母亲,唉呦,原来是个厨子……传言的冲击力不断攀升,只到终极真相的出现:苏甘露的母亲嫌那对玉镯的成色不好,只戴了一次就不再戴了。小篆把那对玉镯丢进了河里。她对着无辜的河流说:我恨你,我恨你!4在内心最纠结的时候,小篆曾经做过一个梦。那是一个阳光般沉寂安详的渔樵梦。在梦里,小篆和一个男人在湖泊边安家立业,那真是世外桃源般的所在:桃花,碧水,琉璃盏,寥寥茶香。她在梦里都觉得这一切美好得像一个梦。可是待那男人优雅转身----竟然是苏甘露。他俊美的侧脸,那初生的淡色绒毛,在清晨的阳光里仿佛一种寓言,或者,警示。小篆猛然从梦中惊醒。其实,在多年之后再回想这些,苏甘露又有什么错呢?自始至终,他再无辜不过。初次见面的淡然一笑能代表什么。来自长辈的伤害,其实也是母亲自找的……可是,小篆就是恨苏甘露入骨。她恨他第一次见到她的眼神里没有欣喜,恨与他有血缘关系的母亲,恨他眼神里的那一丝错愕。但是没用,他根本不看她。小篆陷进自卑又强大的复仇想象中,能够伤害他的唯一办法,只有让他喜欢上自己,然后,在他已经离不开她的时候,她再告诉他,其实我,不过是在耍你。但这自编自导的剧情从未上演,因为男主角始终缺席。于是,慢慢地,这想象彩排成了一幕可悲的独角戏。到了二十岁那年,小篆正式成为云麓仙居的一员。次年,妖魔入侵大荒。这场战事使很多人失去了亲人、朋友、家园……但对小篆来说,这场战争意味着收获。她成功地在军营里收获了一个云麓仙居贵族子弟的爱,并且顺利成婚,她终于如母亲所愿,跃上一个新的高度。从战场回来,小篆迅速搬离了那条潮湿的巷子。她的新生活开始了。她的新人生目标是协助夫君找到门派遗失已久的水卷天书。找到那卷天书她就可以和夫君更上一层楼。尽管线索庞杂,困难重重,但至少目标可期,且受人瞩目--小篆享受这种体面,她终于摆脱了那羞于启齿的出身。不久之后,小篆有了孩子。其间她的母亲去世。她的出身或根基被尘埃埋住了。她以为一切都安稳地过下去了,直到有一天,她又遇到了苏甘露。那是云麓仙居内部的一场夜宴。小篆很惊讶(嫉妒?)时光似乎没有在苏甘露身上留下什么痕迹。除了增添了几丝得体,大肚腩、鱼尾纹、黑眼圈、大眼袋、白头发……这些令人反胃的腐朽迹象都已在夫君身上--呈现,在苏甘露身上却完全没有痕迹。他穿着崭新洁净的衣衫,眼神依旧清澈明亮,只是,那目光象路人一样从小篆的脸上漠然扫过--是的,他根本就已经忘记她了。小篆说不出心头是悲是喜。苏甘露对她的遗忘,意味着尴尬往事的被彻底埋葬,但她又察觉到自己内心的不甘。那一瞬间,她终于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了--苏甘露拥有的是一种真正属于贵族的东西:精神上彻底的贵族生活态度。这使得他在众多人中卓尔不群,外界的伤害、时光的剥蚀、世俗的污染、人性的倾轧……这些东西都不可能对他产生腐蚀作用。他的世界,是真正的波澜不惊,是永远灵动汩汩的河流。他的精神世界,才是那个渔樵梦的指南针。而这些,小篆永远不曾拥有。那场曼妙的渔樵梦……真的不过就是一场梦。而寻找水卷天书,不过是梦境里一个虚妄的注脚。所谓三卷天书,不过是黄粱梦三场,皆为云烟。古今兴废有若反掌,青山绿水则固无恙。千载得失是非,尽付渔樵一话而已。从此,小篆再也没有见过苏甘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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