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个玩DNF17岁的女生做nba2k17女朋友友

  我爸姓盛,我妈姓谢,十八岁以前,我叫盛楠,十八岁以后,我叫谢瑶。
  认识满城的时候,我还不满十八岁,那时候我叫盛楠。我是学美术的,初中的时候,赶上四年制改革三年制,我上了五年小学,三年初中,八年义务教育,所以高中的时候,年龄比大部分同学都小了一点点。
  春节刚过没几天,我从重庆坐火车到W市参加艺考。
  艺考期间,很混乱。
  我们没有宿舍什么的,大家就是住那种合租的艺考房,有通铺的,有上下床的,十块钱一晚上,通铺一般都是男生睡,女生就睡上下床。我和几个同行的同学在一起,关系最好的叫婷婷,我们俩睡同一间,都在上床,因为房间里床铺排得很密集,我们之间没什么距离。
  婷婷说,她有个网友,是这边这个省T市的人,今年也在这里参加艺考,和我们住的地方很近。
  婷婷家庭条件好,也够叛逆,属于上网上得比较早的,从UC到QQ,一步步见证网聊的发迹。晚上我们俩趴在床上的时候,婷婷就给我看她和网友发的信息,那时候我还没有手机用,大部分普通家庭的孩子,都没有手机。
  婷婷跟网友的信息挺暧昧的,她俩前两天已经偷偷见过了,她说那个男生挺帅的,穿得也好,经过了解,婷婷也看出来,那小伙子家里挺有钱的。
  他们就算是男女朋友了,那个男生叫刘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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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婷婷带我去跟刘祯还有刘祯的朋友们一起吃饭,在那种小饭店的小包厢里,一桌子都是男生,只有我和婷婷两个女生。婷婷已经算是刘祯的女朋友了,那些男生就不会很恭维她,于是我理所当然地成了焦点。  刚开始他们不知道我的名字,就一口一个“美女”叫着,叫得我有点不好意思。我那时候还是个羞涩的小姑娘,人家叫你美女,是出于礼貌,可要是大大方方的应下了,又显得很自恋似得。  满城,坐在刘祯的身边,这帮人都认他做大哥,当时他好像已经快二十了,就是这些人的大哥,他们管他叫城哥,我也就跟着这么叫。  刚开始他话很少,也不像其它男生那样故意跟我搭话,只是喝酒喝到一定份上了,主动说了一句挺要紧的话,他说:“你叫什么来着?”  我小心翼翼地回答,“盛楠。”  跟他说话,比跟其它人都要小心,因为他是大哥嘛,而且他长的很帅,有种少年老成的气质,显得挺成熟。我对他有种莫名其妙的畏惧。  他倒是不陌生,张口就叫我“楠楠”。  我们家只有我爸管我叫楠楠,我的小名一直都是瑶瑶,从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到我妈,都是叫瑶瑶的。  他这么叫我,陌生之中有点亲切,让我心里悄悄地对他,生了点不一样的感觉。  他说:“楠楠,你别害怕,我们都不是坏人。”
  他可能看出来我挺紧张的了,我就尴尬地笑,瞟见婷婷和刘祯坐得很近很近,两个人的手都垂在桌子底下,肯定是拉在一起的。  我觉得这帮人和我们是不一样的,其实我们艺术班的学生,都比勤勤恳恳的正经学生要开放,早恋这种事情屡见不鲜,大概过了十八岁,也就不算早恋了。  他们欺负我是个懵懂的丫头片子,都来跟我喝酒。第一个发起喝酒的,就是满城。而且他让我一口气喝三杯,说是第一次见面怎样怎样的,我自以为自己还能喝点酒,就欣然地受了这三杯。  然后一发不可收拾。  喝多了,我基本什么都不知道。  我在一个家庭旅馆里,不知道自己什么样的感觉,我一直以为旁边躺着的是婷婷,就很自觉的把衣服脱了,连胸罩都脱了。可能是喝了酒身体发胀,这些东西绑在身上特别难受。  反正我把自己扒了个精光。  我醒来的时候,满城也把自己扒了个精光,他压在我身上。我当时就是傻眼了,一傻眼,完全酒醒了。一点喝过酒的感觉都没有,就是非常非常的清醒,并且没有想象中那么害怕。  我知道满城想干什么,我也肯定不能让他得逞。  我先是淡定地问他:“你干嘛?”  他就试图趴下身来亲我,嘴唇贴了那么一下,我吓住了,赶紧给他推开,然后往角落里躲。他不让我躲,就压着我,而且表情是笑眯眯的,房间里没有开灯,我也不敢去看被子里的情况,只感觉我们的皮肤蹭在一起。  他不亲我也不摸我,就是笑着看我,我淡定地说:“你别碰我行么?”  他说:“都这样了,你觉得呢?”  我说:“这不是强奸么?”
  他说:“我本来没想碰的,是你自己把衣服脱了。”  我想了想,有那么点印象了,衣服似乎是我自己脱掉的,而且还脱得猴急猴急的。我觉得满城不应该是特别特别坏的坏人,而且我觉得强奸这种事,也不是谁都能干出来的。  我就先岔开话题,我问:“婷婷呢?”  他说:“和刘祯开房去了。”  我心里有那么瞬间崩溃的感觉,这个王八蛋婷婷,这个死贱人,她把我扔下了,我操她祖宗。但眼前的问题要解决啊,我就想找自己的衣服,也根本找不到。  满城还是压在我身上不下来,身体微微抬起来一些,我低头就能看到我们俩坦诚相见的皮肤,我也不知道我当时为什么那么淡定,没什么害怕,就是有一点点的担心。  他想做的事情,我并没有那种打算,我是实打实的处女,连摸都没让摸过的。  我开始挣扎,但他按着我,不让我挣扎,他还用手掌按住我的嘴巴,不准我叫出声来。我点头,我说:“好好好,我不叫。”  他就松手了。我说:“我不会跟你那样的,我是处女。”  他说他不信。  我不知道他是真不信,还是一种谈话的手段,但从他的表现可以判断,他确实没有要强奸我的打算。他在试图说服我,我更在试图说服他。  然后我们俩展开了一段漫长的口水战,就是我不让他碰,他说我肯定不是处女,碰一碰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跟他各种强调,他跟我各种胡扯。但这种时候,完全是个考验决心的时候,我内心里一点松动都没有,我不会糊里糊涂把自己交给一个不认识的人,至少现在坚决不可能。  我说:“我本来对你印象挺好的。”  他说:“那又怎么了,正常男人这时候都我这样,你要不脱衣服还好。”  我说:“不行,我怕疼。”  他问:“真是处女?”  我点头。他就说:“我试试就知道了。”  “我怕疼。”  “没事儿,没你想的那么疼。”  我就快崩溃了,这人是真有耐心,他要是真就这么把我按下了,给我强奸了,我还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去告他强奸的勇气。我可能也就这么认栽了,多丢人,关键是我自己活该,跟不认识的人喝酒,还把自己喝多了,我没脑子啊。  我说:“你怎么听不懂呢,我不愿意!”  他又趴下身来试图亲我,我会挣扎的啊,虽然他按着我两只手,但是我把腿并得很紧,我不停地晃,不让他亲,也不准他靠得太近。  可能是我的态度太坚决了,他就算了,平躺下来接续睡觉。  但是我想穿衣服,他不让穿,我估计这是他的缓兵之计。然后我喝了酒,会特别特别想尿尿啊,他也不准我出去尿,而且我真的找不到自己的衣服,他就让我在屋里解决!  憋不住的时候怎么办啊怎么办,只能咬了牙在屋里解决,丢死人了我擦,而且是光着身子在屋里解决,我躲在床边,尽量让他看不到我。
  我解决完了,他也解决,人家就比较大方了,找了个容器,站着大大方方地就解决掉了。还是当男人好啊。  解决完了,他又开始压我,我喋喋不休地跟他讲道理,我说这样是要负责的,他就泛滥了一声冷笑,笑得我觉得自己的看法真的很可笑。  从半夜一直到天亮,他在试图说服我,我试图说服他,也不记得到底怎么回事了,他用手指头戳了我下面一下,真的太疼了,我赶紧缩到床角,把自己抱起来不想跟他说话了。  天已经亮了,床的旁边就是窗户,我们就这么赤裸着面对着彼此,他认真地看了看我,说:“走吧,刘祯他们该起床了。”  他把衣服还给我,我的衣服被他捡起来放进了柜子里,我穿好衣服,其实也没有想太多,这是个陌生人,但也是此时此刻我眼前能见的,唯一的人,我对他仍然保有那么一点点的依赖。  我去上厕所,用卫生纸擦过以后,擦出一点点的血迹,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我也不是完全不懂,这样应该不算不是处女了,可能那里没被碰过,碰一下就会这样的吧。  满城抽了根烟,带我离开这个家庭旅社,然后给刘祯他们打***。刘祯和婷婷又拥又抱地走过来,婷婷一见面就对我说:“你得谢谢城哥。”
  婷婷说,我昨天喝多以后,有个他们里面特别丑的人,估计是对我有歪心思。他们说我当时可丢人了,就和那个人抱着坐在路边,我反正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婷婷说,城哥担心我出事儿,把我从那个人怀里抢过来,对我说:“你跟我走。”然后那个喝多了的,狗屁都不知道的我,就跟他走了。  用婷婷的话来形容,就是当时满城把我带走的时候,那姿态特别特别的帅。婷婷没想过满城也会对我那样,一个是她觉得我不是那种人,并且刘祯跟婷婷说,满城也不是那种人。所以我把问题透露给婷婷的时候,婷婷表示十分的意外。  我也想过,婷婷的意外表现是一种虚伪,她就是惦记着和男朋友开房,把我扔下了。  我们打车去住的地方,满城坐在前面,我当时一屁股坐上出租车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下面很疼。  婷婷跟我说没事儿,这样就还是处女,估计就是碰那一下的原因,不会疼很久的。  那天我们住的这间家庭旅社,一个通铺房间走了一群人,又搬进来一群人,搬进来的就是满城和刘祯他们那一伙。  一个两室一厅的房子里,两个卧室一边是通铺,一边是上下床,客厅里还有个通铺,这就是我们的居住环境。  刘祯他们搬过来,可能就是婷婷建议的,第二天晚上,婷婷就扔下我跑了,跑到通铺那边和刘祯一起抱着睡了一晚上。
  我在床上辗转,玩儿婷婷的手机。  我只跟婷婷熟的,婷婷又跟刘祯那帮人混在一起,我也就和他们混在一起。大家一块儿出去吃饭,附近有临时开的网吧,配置很差劲,没考试的时候,我们就一起在网吧上网。我最开始玩QQ的经历,就发生在这里。  那时候QQ 还只有单相聊天功能,很多人都不会用,我觉得新鲜乃至有点紧张。我什么都不会,但是我不笨,从一开始就在尝试盲打,学校有计算机课,我起码知道每根手指头,都应该放在什么地方。  满城经常是坐在我旁边的,我有什么不懂就问他,他也会告诉我。中间没有隔板,我能看见他电脑上的操作,他经常和一个人聊天,是个女生的头像,蓝色头发的那种。  我猜那应该是他的女朋友吧。  后来有次没上网的时候,满城让我记他的QQ号码,很简单的一串数字,我一记就记了很多年。  跟着满城他们,吃饭是不用花钱的,他们也不吃地摊,顿顿都是饭店,虽然不是那种很高档的,但学生里面就算高端的了。  渐渐的,这帮一起混的人也会分开活动,有时候就只有我和婷婷,刘祯和满城四个人。去我们住的那个地方,要经过一个小巷口,巷口外面有铁栅栏,大概是为了维持秩序,不至于进进出出的时候太拥挤。
  但学生很多,一到考试结束那个时段,那个位置就特别的挤。满城他们先进去了,我和婷婷还在外面排队,后来满城又从里面钻出来,站在我前面,帮我和婷婷开路。  他有一米八多的个子,这个身高在我们家乡那里并不很常见。他也不穿很学生气的衣服,会比较休闲,但总有种社会人的成熟味道。  一起吃过很多饭,逛过很多次商场,了解渐渐多了。我知道他们在T市都属于高干子弟,学校里的风云人物,在同一层面的社会圈子里,也算得上是人物。  因为婷婷和刘祯是一对儿,我对满城渐渐地会产生一种依赖,我没有刻意去阻止那种感觉的滋生。  我不确定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满城的,艺考的团队渐渐地走了一些人,逐渐我的脑子里总是充斥着满城这个名字,连考试的时候都不专心。  满城离开过一段时间,刘祯说他回T市了,大概是有些事情。T市在省内,来回加上办事,两天足够。  那两天就是和婷婷以及刘祯混在一起,脑子里还是惦记着,满城满城满城。那是少女心中最初的悸动,纯洁得像一个秘密。至于满城那天夜里对我的举动,因为他之后再没有过任何猥琐的表现,我想那是正常的男人都会有的反应吧。  正月十五那天,下午我在网吧,婷婷和刘祯坐在我对面,我上网很无聊的,完全不知道干什么,也不喜欢找陌生人聊天。  然后婷婷对我说:“看你后面。”
  我回过头,就看见满城站在我身后,穿了身和以前都不一样的衣服,这次就很像个学生了,运动外套,拉链拉到一半,很精神又很潇洒的样子。  他淡淡地看着我,然后对我淡淡地笑,我也就礼貌地回了个笑脸。  刘祯他们下机了,我跟着下机,我们一起去逛超市。满城说他刚从T市回来,我和婷婷走在后面,满城和刘祯在前面说话,我其实努力地想听他们在说什么,但是听不太懂。  婷婷要买衣服,试过以后,让我也试试,我们俩穿着一样的衣服,感觉特别亲。婷婷在换衣间跟我说别脱了,反正这衣服她没打算自己给钱,估计一会儿出去刘祯就掏钱了,我就也跟着蹭一件。  我不好意思,婷婷就硬把我拽出去了。刘祯真的去给钱,只是给钱的时候,满城也掏钱了,按照他的意思,我身上穿的这件,算他的。  第一次有男生给我买衣服,那一刻看满城就不像男生了,有点男人的意思。好像我跟他之间,已经开始有了点什么关系。  我在自己的心里,和他偷偷暧昧着,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想法。只是我很开心。  在超市里买元宵,然后我们去饭店吃饭,又是一大帮人,他们喝酒,我这次是打死也不喝了,省的再有之前的事情发生,我就一直坐在满城旁边,他也没有再劝我喝酒。  吃过了饭,把元宵给饭店老板,让他给我们煮了,一人四五个,大家分着吃。
  那是一段被隐藏起来的青春,在一个人山人海的大胡同里,破破烂烂的网吧、饭店和旅社,挤着天南海北的为前程和未来而来的孩子们,这里一定上演了很多青涩的,擦肩而过的故事,那些学艺术的孩子们。  很久以后回忆起来,都不真切。  那天晚上满城喝了挺多酒,但是没有醉,就是脸红红的。我们回到住的旅社,我也不知道那些跟他们一起的人都干什么去了,有几个就是带着妞去宽敞的地方开房,有些考完了回家,有些在网吧。  反正房间里,只有我、婷婷、刘祯和满城。  还是一张大通铺。我们在床上打扑克,玩儿真心话大冒险,输了的人要完成一件事情。婷婷输了,满城让婷婷和刘祯玩亲亲,他们两个就大方地亲亲。我输了,婷婷让我和满城玩亲亲,我就干不下去了。  他们就说话激我啊,我不是那种特别老实的女孩子,就是不伤及什么,硬着头皮很多事情也好意思干的那种。我硬着头皮去跟满城亲亲,满城控制不住,光想笑,我也光想笑,所以怎么都亲亲不下去。  然后满城用手掌在脸前自上而下走了一圈儿,板着脸瞪着眼,“来吧,准备好了。”  我刚靠过去一点点,我们两个又齐齐笑场。最后我们贴了下嘴唇,糊弄过去了。然后满城又输了,他们还要亲亲,满城就在我的耳朵上,轻轻地亲了一下。  婷婷说:“城哥真会亲,耳朵是女生最敏感的地方。”  我就悄悄地低了低头。婷婷那个大嘴巴,真的什么都敢说,她就当着大家的面,跟刘祯说:“瑶瑶对城哥肯定是有感情了。”
  我和满城都不吱声,刘祯会开玩笑,说:“我觉得城哥也挺喜欢她的。”  我的第一次就发生在那天晚上。  我们四个人睡在一张通铺上,我右边是婷婷,左边是满城。婷婷和刘祯抱在一起,他们两个好像偷偷地那什么了,我睡着,并没有多少感觉。  后来是满城先亲了我,他掀开我的被子贴了过来,跟我接吻。  这次我没有拒绝,我是想跟他接吻的,虽然那时候我根本不懂得,接吻到底会让身体有什么样的感觉,我只是想跟他做很亲密很亲密的事情。  事情就那么发展下去了,满城脱了我的裤子,没有整个褪下去,也没多少前戏。我并不懂男女那点事,起码这时候身体是不可能有感觉的,和他做也不是为了身体,我甚至也不知道,他会有什么样的感觉,想要又是什么感觉。  我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身体里多了一个东西,别人的东西,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疼,或许是根本就没有感觉到疼过。  他动,我也没有感觉,脑子里也没有感觉,什么都没有,只知道我不是处女了,我给城哥了。  他并没有动很久,什么射不射的,我都不知道。他站起来,找纸擦自己,那上面沾着红红的血。婷婷和刘祯其实醒着的,刘祯把婷婷的头按进被窝里不准她看,满城擦了擦,打算去厕所洗洗,然后对装睡的婷婷说:“明天帮楠楠收拾收拾。”
  我感觉我要悲剧了,是在满城从厕所回来以后,他钻回自己的被窝,这个夜晚没有抱我。我好像一个玩具,被新鲜完了,摆弄过了,就随意地遗弃在一边。  我想试着去贴着他,但犹豫之后打消了这个想法,似乎很多事情,看开和放下在我这里都是一瞬间的事情。我还能什么都不想地睡着,第二天爬起来看到床单上的血的时候,眼神麻木。  也许我就是贱吧,也许根本就没那么在乎,当然最好找的一个理由,只是一时冲动。我的手腕上有一条细细长长的疤痕,在手腕的侧面,是以前翻墙头的时候摔的,满城曾反握着我的手,认真地看那道疤,问我:“你割过腕?”  我笑着回答:“谁割腕割这地方啊。”  他说:“也是,没什么好想不开的。”  他可能从一开始就把我这个姑娘看得很透,知道我没什么想不开的,所以他能大大方方地下手,然后轻飘飘挥一挥衣袖。  那时候艺考已经接近尾声,好多人都离开了。刘祯跟婷婷说,他和城哥商量,等高考结束就一起去重庆玩儿。婷婷让我安心,她说,刘祯是去找自己的,那满城肯定就是来找我的了。  我知道这都是虚无缥缈的承诺。  满城离开的早上,有个女生在门口晃了一瞬,仍然是冬天,她穿着带点点的棉裙子,做着微卷的发型,不长,刚到肩的部位,她头上别着很可爱的蝴蝶发夹。那时候已经开始流行做头发了,我最初知道的烫染名词叫“离子烫”。
  女生是在等满城的,于是满城走了,带着他的各种工具,也许就是所有的行李。他在门口的时候对我说,“那谁,楠楠,拜拜。”  不带任何留恋之类的感***彩。  我没有对他说拜拜。撇过脸去,他就关了门。满城没有再回来。也没有人再像他离开的那两天一样,不停地对我说:“城哥马上就回来了。”  我和婷婷坐火车回重庆,婷婷和刘祯理所当然地分手再没有联系。我和婷婷绝交,不为什么,只因为第一天晚上,婷婷为了和萍水相逢的人你侬我侬,把烂醉的我扔给一个男人。  也许没有那天晚上的开端和铺垫,之后就什么都不会有吧。但我也怪不上任何人,那是你情我愿,从我同意满城进入我的身体和生命开始,我们俩之前就没有商讨过关于负责的问题。  我们几个都报过同一所学校,婷婷没有考上,我运气好,没送过礼,还是过关了。  之后哪有时间想多余的事情,就是在疯狂地准备文化课。我爸和我妈还是抓住机会就吵架,是得多吵吵,再不吵就没有机会了。  我录取通知书下来以后,他们离婚了。我妈跟我说:“记住了,从今天起,你就姓谢,你叫谢瑶,跟那个姓盛的没有关系了。”  我妈是标准的重庆女人,泼辣彪悍且异常坚强,就算吃了天大的亏,也要摆出一副是自己坑了别人的样子。因为我妈太泼辣了,压迫了我爸很多年,我爸受不了了,就在外面找了个小的,据说是个很温柔的软绵绵的江苏女人。
  他们为了我,撑到今天才离婚,其实真的很没必要,这些事儿我可能比他们还想得开。  我就是什么都想得开,骨子里天生带着种冷漠。其实还有一种想得开是因为无知,你不知道这个改变接下来会给自己带来什么。  我独自踏上火车,到W市上大学,手里攥着我爸和我妈两边的生活费,日子过得还算宽裕。  宿舍里还有五个纯纯的小女生,来自天南海北。最初见面,大家就都是很礼貌很客气的。我的表现和常人也没有任何不同,只是有的时候我会心血来潮地想,我和她们是不一样的,我不是处女。  军训结束的那天,集合的时候大家跑得很着急,我把帽子跑掉了,并且没有发现。有个男生一直在后面喊,“同学,你帽子掉了。”我也没有听见。  后来那个男生就追了上来,亲自把帽子还给我。其实我这已经跑出很远一截路了,他这一段追得实在是很不容易。我就多看了他那么两眼,对他说了声“谢谢”,然后继续去自己该去的地方。  我没迟到,可惜他迟到了。解散以后,我路过他们训练的场地,看见那男生在罚站。我们重庆女孩是热情大方的,我觉得刚才那句谢谢不大够分量,就打算再过去补他一句谢谢。然后知道,这男生就是因为给我送帽子,迟到了在罚站,于是我打算补两句谢谢。  我们彼此之间的称呼很亲切端庄----同学!
  他叫岳明伟,新闻系的男生,极品啊。长的还可以,比较顺眼的那种,不过军训期间,大概也看不出一个人的长相,大家都被晒得黑不溜秋一身乡土气息。  那时候宿舍里开始看台湾偶像剧,学到怪咖这个词,在我们的认知里,文学系新闻系的男生,都是现成的怪咖。  我就跟他聊了几句,知道彼此来自哪门哪派,甚至是那栋宿舍楼。然后实在没什么可聊的,我觉得我这个谢已经道得诚意十足,于是心安理得地走了。  这样就过了十月一,浙江妹子在美白,东北妹子已经开始和男生约会,本地妹子回家诉苦,爱好交际的妹子开始跑社团走动关系。  我没什么兴趣爱好,就跟着浙江妹子在宿舍里美白,就是不出门呗,最多就是矫情兮兮地撑把太阳伞,去食堂买个饭。  于是某天在食堂门口撞见了刘祯。第一眼没认出来,第二眼以为是重庆的同学,因为眼熟,第三眼认真地想他的名字,第四眼的时候,他叫了声:“瑶瑶?”  我就对他笑了笑,说:“你也来啦。”  刘祯算是送礼送进来的,但能送进来也需要一定的实力,比方婷婷家,同样花了钱,可能是钱不到份儿上,她水平又太差,所以还是没考上。  我就和刘祯聊了几句,他也礼貌地问了问婷婷的情况,我坦白而大方地说,我不知道。  我们在一个系,不在一个班,以后见面的机会估计是少不了。  如今的刘祯看上去有些孤独,因为当初身边那些朋友都没有了。我们俩快散伙的时候,我还是认真地问了一句,“满城呢?”
  他说:“刚走。”  我就没怎么听明白,愣了一愣,他跟我解释,说满城没考上,他家托关系给他送到了隔壁市的Y大,距离这里很近,坐车也就是两个小时的时间。十一期间,满城过来找刘祯玩儿,这假期马上要结束了,所以人已经走了。  点头,说拜拜。  其实我也知道刘祯和婷婷分手的原因,一来呢是他俩根本就不是来真的,但是刘祯当时确实还是挺喜欢婷婷,不过两个人同时都跟别人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而真正分手的诱因,是婷婷不知道脑子哪里出了问题,去告诉刘祯,说自己好像怀孕了。然后刘祯就再没搭理过她。  当然婷婷也没有怀孕。  他们的逻辑我弄不大明白,但表示理解。刘祯肯定也知道婷婷没有怀孕,所以觉得她那么对自己说,挺没意思的,大概就不想理她了吧。  刘祯这个小伙子,和满城那个小伙子很不一样,他是个看上去非常温和的小伙子,长得也是白白净净青青涩涩的,单眼皮男生,也挺受女生欢迎。  正式开学以后,再碰见刘祯,我们也就算是朋友,起码是熟人么。所以刘祯对我还是有些照顾的,比如上大课,帮忙占个座之类的,他跟朋友之间有什么活动,碰上了也会招呼招呼我,我去就去,不去就算了。  因为他来教室门口招呼过我两回,会有人怀疑我和他的关系,这事儿我就笑而不语。  等大家都白了,学妹们恢复了花容月貌,就要准备迎接学长们的魔爪了。我也是有人追的,只是人家觉得我木头,叫去什么地方都不去,也不参加社团,绝大部分魔爪不了了之。  第一个正儿八经追我的人是岳明伟,我们在图书馆遇见,他默默地尾随我。我去电子阅览室上网,他就开机坐在我旁边。  我没怎么注意他,登陆QQ以后,输入了当初满城告诉我的那串数字,我到现在还能记得它,真的是因为那数字太好记了吧。  那时候好像还没有QQ空间,查找用户以后只能看到简单的资料,我盯着资料上的字一字一字地看,还是没有点一下“加为好友”的勇气。似乎我知道,加了也没什么意义,乃至于很可能让别人觉得我有纠缠的意思。  我绝对不是一个乐于纠缠的人。  岳明伟就让我加他,我删除了那串号码,打上岳明伟的数字。满城对我来说,甚至不能算做一段过去,就是两个实在实在不可能会有交集的人。  冬天的一个周末,刘祯打我宿舍里的***,对我说:“城哥来了,一起去吃饭吧。”
  我为人处世的方式是很干净利落的,我都没有犹豫,我想见见满城,想看看他现在什么样子了,我就去了,就这么简单。  我换了冬天以后在这边新买的大衣,甚至找上海妹子要了粉底液,打了一点点粉底。我一直记得满城走的那天早上,在门口等他的那个女孩的样子,以至于我恨不得就把自己照着那个样子去张罗。  但恨不得归恨不得,我觉得那样还是不大适合我。  我照着刘祯给我说的地址找过去,饭店里,在那种四人座的长桌子上,刘祯和满城是对着坐的。我稍微想了想,坐到了刘祯的旁边,然后对满城笑了笑。  他说:“你怎么这么胖了?”  晕,我胖么?很标准的身材好不好,我虽然个子不高,但绝对不至于到矮胖粗的地步。刘祯笑着跟我解释,他说:“城哥是说你过得好。”  我小声嘀咕,“至于这么弯弯绕绕的么。”  吃饭的时候我也很大方,没什么好扭捏的,也没怎么想过,我和坐在我对面的这个男生,有过一些不该这样陌生的举动。也可能是因为过去太久了,也可能是因为当时确实没有感觉,就那么糊弄糊弄过去了。  我有能力有心态把我和满城的关系处理得很好,一个熟人,一个有距离的熟人。他好像一点都没有变,还是穿那种看上去显得成熟的衣服,还是简单利索不烫不染的发型,笑起来的时候,嘴角有很明显的笑纹,可能是因为脸太瘦了,所以有点显老?
  @Laura_VC 17楼
10:03:24  这个不是那个江北和林晓饶的番外篇么 嘿嘿 lz我把整本书看完了  -----------------------------  嗯,是的
  吃过饭,我们去唱歌,那时候没几家量贩式KTV,练歌房里还是那种老式的点唱机,一个盘子一样的遥控器。我不唱歌,就先坐在某个地方,听刘祯唱。  刘祯唱歌是很好听的,我觉得男生唱歌要是不跑调,大部分都很好听。  电视机里闪出一首《屋顶》,男女对唱的,刘祯就让我和满城唱,这歌我是会的,但是我不想唱,就拒绝。满城接过麦克风,又把另一只麦克风递给我,他笑着说:“别忘了,我还亲过你。”  能说服我的,都是神逻辑。我一咬牙,唱了。  “我悄悄关上门,带着希望上去,原来是我梦里,常出现的那个人,那个人不就是我梦里,那模糊的人……”  我曾经梦到过满城,记不清他的样子,除了身影,他的轮廓一片模糊,我知道是那个人。  那些年,那些青春,因为每个周末,满城可能到来而显得有所不同,有时候我和刘祯以及同学们出去写生,满城也可能会出现。翻了一个年又一个年,过了一个假期又一个假期,有时候满城也不会来,他在学校里有女朋友了。  我和满城再没有过过于亲密的举动,好像是我们彼此达成的默契。刘祯的女朋友换了那么几个,因为我和刘祯关系不错,所以每个女孩对我都有种诡异的敌意。刘祯说我是他妹妹,天知道妹妹这个词里面,藏着多少暧昧。  这些在社会上打过滚的男生,会喜欢把自己表现得成熟,所以满城交代刘祯照顾我,很可能是在见缝插针地表现自己的成熟。
  吃饭的时候,满城和刘祯会先考虑我的胃口喜好,打车时让我先坐进去,时间晚了就送我到宿舍楼下,满城甚至对我说过:“妹妹啊,哥在这边虽然不比家里,但要是有人欺负你,就跟我们说,我们肯定不会看着你吃亏。”  一起出去玩的时候,在海边,满城会把衣服脱了给我穿,我也不计较,有时候一穿就是一整天,有时候干脆不还。  某次满城的女朋友也突然过来,刘祯跟我说:“你还是把这衣服脱了吧,省的城哥女朋友看见了不高兴。”  我说:“那又怎么了,不高兴跟我有什么关系。”  但我还是把衣服脱了,没关系,我还可以穿刘祯的。晚上满城和女朋友去住酒店,我们把他们送到酒店门口,我和刘祯一起回学校宿舍。  刘祯问我:“你是不是还喜欢城哥。”  我有板有眼地回答,“我什么时候喜欢过他?”  我什么时候喜欢过他,连我自己都不记得也不确定了,我喜欢过他么,我现在还喜不喜欢他?我只是知道,我和他永远都不会有所谓的结果就对了。  岳明伟勤勤恳恳地追了我整整两年,除了追问我和刘祯的关系以外,并没有让我觉得特别讨厌的地方。冬天的时候,他会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塞个烤地瓜给我暖手,然后人就不见了。借书,书里夹着纸条和情书,情人节送花,圣诞节送苹果,清明节邀请我去烈士陵园扫墓!
  其实刚开始我真的没有喜欢上他,就是他太有毅力了,而且他每次送完东西就跑,那个场景看上去太好玩儿了。渐渐地我也让他缠习惯了,对这些事情都见怪不怪。  他会往我们宿舍里打***,跟我说些嘱咐的话,什么明天要下雨,上课记得带伞啊,什么天冷加衣,什么今天他们一个女同学中暑了,让我也注意着点啊。  学中文的男生是不是都这样,婆婆妈妈零零碎碎的。反正我最看得上岳明伟的,是他写得一手好字,情书就像是经过艺术排版过的,不看那些内容,就光看那些字和排列的方式,觉得还挺享受。  他总往宿舍打***,同宿舍的女生就会起哄啊。而且我睡的这边,距离***有点远。每次都是对面下铺的妹子在接***。  下铺妹子能起哄,每次都要为难为难岳明伟才肯把***交给我,比如让岳明伟承诺给大家买好吃的,比如让他唱个歌讲个笑话什么的。  某天下铺妹子不在,上铺妹子接了***。下铺妹子是我们宿舍的接线员,拿起***以后,听听声音就知道是找谁的。但上铺妹子对业务明显不大熟悉,又学着下铺妹子去为难别人,一听是找我的,就以为是岳明伟,然后让对方唱歌听。  妹子提出这个要求以后,***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然后妹子默默挂了***,特别委屈地看着我:“我让他唱歌,他就骂我……”
  其实对话差不多是这样的,那边说找盛楠,妹子说:“盛楠是谁啊,我们这里没这个人。”  对方说:“谢瑶!”  妹子说:“你找她干什么呀?”  对方说:“哪那么多废话?”  妹子说:“你唱个歌我就让瑶瑶接***。”  对方:“操,神经病!”  我可能错过了一次机会,***是满城打的,那段时间他没有女朋友,那天是心情不好,跟刘祯一起在外面喝酒喝多了,然后喝多了他非要找“楠楠”,刘祯把我宿舍的***号码告诉他,他就打过来了,可是因为上铺妹子的纠缠,又放弃了要和我对话的打算。  第二天刘祯告诉满城,他还要不要找楠楠,刘祯说他昨天晚上一直在嚷嚷找楠楠,满城很纳闷:“我找她干什么?”  这些都是刘祯原话告诉我的。  有时候我会想,那天满城想找我,是一种怎样的心情呢,求安慰,还是就是莫名其妙想起来了,然后一根筋地惦记着。我还会想,如果那天满城找到了楠楠,楠楠也找到了他,又会不会发生点什么,有什么不同于当初的进展。  但我也会庆幸,幸亏当初我和满城没有过任何进展,否则早就撕破脸皮分道扬镳老死不相往来了。  大三那年,满城又有了新女朋友,刘祯开始准备出国。我给一个小朋友做家教,岳明伟每天下了自己的家教,就跑过去接我,我们俩一起骑自行车回家。
  我接受岳明伟,是他努力来的结果。  我和岳明伟的第一次,发生在满城上大学的Y市。那时候是大四,我和岳明伟好到谈婚论嫁的地步,我也不像以前似得,对他爱答不理,虽然嘴巴上不会说多少好听的,但心里其实对他已经很在意了,毕竟时间这么久了,全都是感情啊。  岳明伟和我一起去远足,同行的还有两对男女,我们沿着海边骑自行车,到一处海滩抓螃蟹,挖蛤,可惜我们没法烹饪它们,挖了很久之后,又恋恋不舍地放生了。  然后我们继续骑车,沿着海边一直骑到Y市,大家都累的要死不活,在旅馆开了三间房,先是凑在一起玩够级,我不怎么会,反正就瞎打。没意思了,大家就两两归队,回自己的房间。  我以前也跟岳明伟在外面过过夜,但没发生什么。他会忍不住,曾经趴在我身上,做了很多挑逗的前戏,我无动于衷并且态度坚决,他受不了就趴在我身上打飞机,弄得我裤子上都是东西。  然后他会抱着我,不停地跟我承诺,“瑶瑶我爱你,我们毕业了马上结婚。”  旅馆里有两张床,岳明伟睡了一会儿,问我:“能不能过去抱你?”  我抬了抬眼皮,“嗯”了一声。  他就过来抱着我,然后又开始想那些问题,我感觉他几乎在发抖,在我耳朵后面吹拂的热气,吹得我很烦躁。他那个样子又可怜又猥琐,我见不得自己的男朋友这么猥琐,但我对他是有感情的了,多少可以原谅他的猥琐。  我说:“你别这么磨磨唧唧的了!”
  下午来发
  @水无暇XF 26楼
11:00:58  快去吃饭,快回来更文!  -----------------------------  嗯嗯
  @已看见曙光 29楼
11:08:13  @小浪花sy
楼主到哪我到哪,上一篇刚追完,关于成长和选择的故事,文笔精炼,继续关注。  -----------------------------  哈,谢谢支持
  @大慧的明媚时光 28楼
11:05:44  走过 路过 不要错过!一女N男唯美爱情~现实再现!哇咔咔~  -----------------------------  谢谢慧慧
  岳明伟对我是有很多珍惜的,毕竟是追了很久才追到的,所以在一些大事上,岳明伟会求我,我不点头,他不敢妄动。  其实岳明伟总在我耳朵旁边叨叨,结婚什么的事情,我渐渐地也会有那些想法,甚至有时候我会觉得,我确实是会跟他结婚的。岳明伟对我很好,现在比追我的时候对我还要好,有时候还会搞那种,叫上一堆男生跑到我们宿舍楼下去唱歌的举动。岳明伟长的也不难看,挺白净,身高在一众中文系男生里,就是数一数二的了,而且中文系的男生,骨子里带着种书生气。  他这么抱着我哆哆嗦嗦的,我真的很烦,好像我怎么压迫他一样的。  我让他别磨磨唧唧的,岳明伟似乎还没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我的意思,或者是反应过来了,却不知道该怎么动手了。我坐起来,直接把衣服套头脱了下来,就剩个胸罩,然后躺下,闭上眼睛等接下来的事情发生。  迟早有这么一天的,他总这样真没意思,我总是拒绝也没意思。  岳明伟很激动,还是不知道怎么办,第一反应是脱自己的衣服,从上衣到裤子,一样一样急急匆匆地脱,我就半裸着身子凉在这里,Y市早春的夜晚,还是有点冷。  虽然经常打飞机,但实打实地跟女人做应该是第一次,岳明伟绝对是新手,当然我也算是新手,没什么可嫌弃的。
  他脱完自己的衣服脱我的裤子,脱下来以后,反应过来要有点前戏,就趴下来亲我。其实我没什么回应的,我不喜欢接吻,不喜欢两个人的舌头碰在一起,尝到对方口中微凉的唾液。  他摸我,甚至解不开我的胸罩,他很热也很着急,我没有回应他也不在乎了,直接就长驱直入,又小心又谨慎的。  我从来没担心过岳明伟知道我不是处女会怎么样,当然我也没打算主动去告诉他什么,他要发现就发现,发现不了是他自己的事情。而我的过去,是我自己的事情。  他也确实没有发现,我就有过那么一次,该紧一样很紧,岳明伟本身又没什么经验。他进入以后,我只感觉到轻微的疼,说实话,岳明伟的那个东西真心不算大。  当年和满城那一次,我虽然没有精力去感觉,但他擦自己的时候我看到过,我知道他大概是个什么尺寸。这个时候我就想起了满城,想起艺考胡同里的那些拥挤的日月,那张大通铺,那个黑漆漆的交汇的夜晚。  此刻我就身在Y市,一个距离满城很近的地方,我会想他在某个角落干什么,安静得熟睡着,还是也搂着一个姑娘,做着和我们相同的事情。  我就哭了,在黑漆漆的小旅馆里,无声地掉着两行眼泪,眼神是空洞的,什么也没看,也无视岳明伟在我身上的劳作。他看见我哭,就害怕了,他说:“瑶瑶你是不是疼,我轻点儿好不好。对不起……”
  我对他微微笑了笑,声音很小,“不疼。”  他还是不敢动了,趴下身来抱着我,我也就伸手抱住他。岳明伟不胖也不壮,甚至有点瘦,夏天的时候满城和刘祯他们会去洗海澡,我不会游泳就在沙滩上帮他们看东西,我也知道他们的身材,刘祯要稍微瘦那么一点点,满城大概挺爱运动的,偏深色的皮肤,肌理分明。  我不是故意想把他们放在一起比较,有的时候会有那么点忍不住。但岳明伟在某些方面不如满城,我也不嫌弃,只要他对我好就够了。  我抱着他,闭了下眼睛,挤出来最后两颗眼泪,我说:“伟明,你会和我结婚的对吧?你不是哄我的对吧?”  他柔柔地认真地说:“瑶瑶我爱你,我会跟你结婚,给你买大房子,一辈子就只要你一个女人,结婚以后肯定不会出轨。”  我就轻轻地笑了笑,他想的可真远啊。  第一次,他释放的很快,和我的第一次一样,我什么感受都没有,甚至感觉很厌恶,就希望他快点完成。我对他的身体没有需要,只是木然地承受着,不取悦也不抗拒,舒不舒服都是他自己的事情。  我就这么冷漠着,岳明伟也是心满意足的。
  我不是处女了,当然也不可能落红,岳明伟也没有刻意去怀疑。现在也不是以前那个封建的时代,有些女孩天生就是不落红,或者处女膜自然撕裂之类的事情大家都听说过,没必要太追究这个。  虽然我看得出来,岳明伟脸上有微微的失望。之后的那几天他变得更加珍惜我,经常说些肉麻兮兮的话。我们用家教攒来的钱,一人买了一个蓝屏的二手手机,每天发发信息。  有了第一次当然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岳明伟对这事有瘾,特别渴望能和我开房。我还是以前那样,有时候同意,有时候不同意。但我确实没有感觉,从来都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听说这也不是什么毛病,我就是还没到开始有感觉的时候。  他会不好意思买避孕套,但该买的时候也得硬着头皮上,有的时候干脆就不用。我是对自己很不负责的,冷漠着冷漠着,终于给自己冷漠得怀孕了。  那年夏天暑假在家,我妈找了个新叔叔,就是可能给我当后爹的人选,那个新叔叔不太喜欢我,嫌我不爱笑。我跟他笑什么笑,我妈贴他就行了,犯的着我也去贴么?  岳明伟跟我说他想我了,其实我也想他了。或许想的不是他,而是在学校里那种,不用想太多的日子。我带着行李去找他,随便跟我妈打了个招呼,对我爸是连说都没有说一声。
  就是在他家的时候发现怀孕,刚开始我们在外面住那种便宜旅馆,岳明伟不回家,就告诉家里说是住在朋友家,也没有说是女朋友来了。  怀孕了,岳明伟找朋友,给我联系的医院。叫什么交通医院,反正里面看着破破烂烂的,手术费两百多,要先吃几天药。  岳明伟就带我回家了。他家的家庭条件很一般,住那种很老的单位楼,没有差得很离谱,但就这样,看起来也不可能给儿子买得起多余的房子。  岳明伟他妈不怎么喜欢我,虽然当我面没有说过,他嫌岳明伟对我太好了,祖宗一样伺候着。又嫌我的衣服领子开得太大,裙子不到膝盖,看上去不像正经女孩什么的。  好歹我是个学艺术的好么,我不可能让自己看起来太村的。  我在他家养了几天,岳明伟没说我怀孕的事,就是光让他妈给我做好吃的补身体,后来跟他去医院。在手术室里躺着,也不算什么手术室,就是个破屋子里,墙皮都不白了,手术台和一些金属工具。  那个给我动手术的医生看着也心不在焉的,给我打了吊瓶,等了一会儿,就开始在下面动手了。  疼,说不上来的疼,疼得要死了一样。下面都撑开了,医生跟搭档用他们那的方言说了一句,“忘打麻药了。”
  我大概是听懂了,当时恨不得跳起来抽他们一顿,但是我已经疼得什么力气都没有了,在心里骂娘的心都快没了。医生把麻药补在点滴瓶里,一点点输进我的血液。药力发散得没有那么快,整个刮宫的过程,我疼得没办法,只能哼哼。  那医生态度还不好,不准我哼哼,她说:“有那么疼么?爽的时候干什么去了?”  说的是方言,话粗理不粗。  我上学早,那时候也才二十岁,从面貌上能看出来,还算是个小女孩。  岳明伟带我回家,还是让他妈给我做好吃的养身体,他告诉他妈我是来例假了。他妈就不乐意,说什么来月经吃那么好干什么,说现在的女生都这么娇气,没见过我这么娇气的。  养好了身体我们就回学校,大四了,还照着以前那么过。各自做各自的家教,岳明伟准备考研。我没有考研的打算,我只想赶紧工作自力更生,所以当岳明伟说家里一定要求他考研的时候,我觉得完了,我们俩结婚又遥遥无期了。  他说我们年龄还小,也不用那么着急,其实那时候我就该反应过来,我又上他的当了。可总要抱着希望去过的啊,也有很多大学恋爱,毕业继续好的。岳明伟考研是报的本校,我打算毕业了也在这边工作,我们就不至于分开。  满城还是会来找刘祯玩儿,我就不怎么去了,随着我的生活和身体被岳明伟画上越来越多的痕迹,满城就变得更加无从轻重,我再去计较这些轻重,就是对岳明伟的背叛了。  不管是和岳明伟的情侣关系,还是和满城刘祯的朋友关系,我都是在用心经营的,保持在一个不会失去也不怕失去的界限里。  我和岳明伟挽着胳膊,和满城擦肩而过的时候,他会看看我身边这个男人,然后点头对我笑笑。面对我的时候,他的目光里总是不带情绪,就好像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平淡而真诚地告诉我:“楠楠,你别害怕,我们都不是坏人。”
  大四最后一个寒假,我没着急回家,在附近临时租了个小房子,要再做半个月的家教,岳明伟早被他妈招呼回去过年了。  刘祯知道我没走,给我打***,说一起去附近的酒吧坐坐。我当时刚从家教家里出来,下着雪的冬天,公交车在路上走得很温吞,很久很久才会再来一辆。我在公交车站搓着手跺着脚,然后满城和刘祯开车过来。  不知道是谁的车,反正是满城开过来的,这种天气里,打车都是委屈了他们。路灯昏黄,照着细细的雪,抬起头来看,就是满眼细细密密的斑驳,很美。  我本来没同意要跟他们出去,只是他们非说要来接我,其实如果在他们到之前,公交车先到,我应该就上公交了。  刘祯过来拉我上车,我也没怎么扭捏,说上就上。我和刘祯都坐在后座,满城在前面孤独地开车,抬眼从镜子里瞟了我一下,刚好我也瞟了他一下。  我低下头来继续搓手,我从南方来,会比他们更怕冷,但是又没有北方人那种,穿得里三层外三层的习惯。刘祯把我的手拉过去,包在手心里暖,这个举动没什么暧昧的,刘祯就是那么个人,怜香惜玉的,我们俩是朋友,坦坦荡荡的朋友。  他的手心很暖和,这车上也很暖和,暖和得我想哭。
  刘祯就握着我的手又是搓又是捏,然后嘀咕:“这给冻的,我都心疼了。”  我就冲他笑,开玩笑,“就你们这些大少爷事儿多。”  前面飘来满城的声音,“男朋友呢?”  我说:“回家过年了。”  “你什么时候走?”  “年根儿底下吧,没几天了。”我回答。  刘祯就问我现在住哪儿,我说学校附近租的房子。学校附近的房子,很多隔板间,一个小房间没几个平米,没有暖气,冬天就靠电热毯混日子。  刘祯说:“多冷啊,我们也还要呆两天,要不你先跟我们一块儿凑合吧。”  那哪是凑合啊,这种凑合我可凑合不起。和以前不一样,起初刘祯和满城也都算孩子,现在大四了,准备出国的出国,准备工作的工作,算是大人了,他们家里给起钱来就不是对孩子那么小家子气了,这帮孙子手里有的是钱。  早就不是当初大家一起打通铺的时候,人家现在住的是我们学校对面的酒店。好几颗星呢。  我说不去,他们劝了两句,我态度坚决,也就不说什么了。  那附近有个酒吧,带着KTV的,临近过年这段时间很挤,我们三个人被挤到一个迷你包厢里。真的很挤,挤得顶多塞下三个人,不能再多了,刘祯又喜欢钻来钻去的,就更显得挤了。
  我和满城坐在那儿,聊些不咸不淡的话题。大概就是毕业之后的打算,我没什么打算,过完年就开始跑招聘会,老实巴交地实习毕业然后工作。刘祯要出国深造,满城说还没想好,可能自己创业。  他家的主业是当官儿的,具体多大的官儿不清楚,他家里可能希望他接着当官儿,但是满城没有兴趣。满城是个追求安逸闲散的人,同时又有年轻人那种,渴望挑战和激情的心,想凭自己的本事大干一场。大学期间他貌似就在创业了,具体搞了什么不清楚,我也不想打听。  我觉得,等我们都毕业了,等刘祯出国了,我和满城以及刘祯,这辈子也就这么陌路了。知道太多,没用。  那时候我们还是很孩子气,很情绪化,想到分离,会情绪不畅。刘祯喝了很多酒,满城也喝了点酒,我还好,他们也不为难我,除了应付,我就是喝饮料。  刘祯喝太多了,烂泥一样的,喝成烂泥了就要有人扶,还要往人身上趴。刘祯不让满城扶,非要让我扶,他神经兮兮地说:“瑶瑶是我们的好朋友,好哥们儿,霸气。”  其实外人眼里看,我是挺霸气的。以前我和刘祯去图书馆,抢座的时候大多数都是刘祯沾我的光,要是这地方让我看上了,我一个大茶杯子甩过去了,谁惦记一下都得被我瞪到眼皮抽抽。  那年W市下暴雪,我带头杀出一条雪路,维持女生宿舍这方面的秩序。刘祯泡过的那些学妹们,也没少挨过我的教训,我的原则很简单,你想跟人家好,就得听党的号召,你要是不想跟人家好,就赶紧滚蛋,别整那些矫情兮兮的事情,没人惯她臭毛病。
  我现在是大四的学姐,艺术系的多少都给我点面子,我和刘祯是最佳拍档,搞个活动什么的,他管经费,我负责嚷嚷,从来都是有条不紊。  我们俩之间有种革命感情,这种革命感情,有的时候只会出现在某一段人生。一旦时光的跑道走远,就再也没有和另一个人建立起同样感情的机会。  我知道刘祯对我有感情,就像我对刘祯同样有感情。  分别的日子日日临近,我们会和所有毕业季的学生一样感到伤感,感到到未来人生的茫然,然后硬着头皮上。  过了这个年,每个人都会很忙,在学校见面的机会会越来越少,然后各奔前程,许多人老死不相往来,一些人往来三五年。  刘祯今天是艺术细胞膨胀了,所以感性盖过理性了,所以有这么翻表白,我很受用也很感动。  我和满城一起把烂醉的刘祯送回酒店,然后我要回去,满城说:“太晚了,我送送你吧。”  是很晚,我也会害怕,这个送我可以接受。但是走了没两步,满城又说:“要不你今晚先别回去了吧,这还有个房间,你在这儿住一晚。”  我就愣了愣,想拒绝。满城推着我,推推拉拉地把我推进了隔壁的房间里,反手关了门。我当时有点紧张,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这是***的节奏。  我谨慎地看着他,还是强调我要走,满城还是像以前那么笑,他说:“你怕什么,我又不是坏人。”
  我很客气,我说:“那我住这儿,你睡哪儿?”  满城朝门口看了看,说:“我去跟刘祯挤。”  我心里定了定,说:“行,那你过去挤吧。”  满城也定定地看着我,似乎是琢磨了点什么,他问:“你有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我笑,“你什么意思啊?”  满城就又想了想,然后跟我说拜拜,转身出去,把门轻轻地带上。  有时候,我会觉得满城这个人太奇怪了,他明明是个很随便的人,几年前明明那么随便的。但这几年下来,我们相处的机会也不算少,他再也没有随便过。虽然如果他随便,我是不会再像当初一样陪他随便的。  那时候我有幻想,婷婷和刘祯抱在一起,凝聚成一个美好的愿望。后来婷婷和刘祯没关系了,我和满城没联系了,后来刘祯又找了很多的女朋友,抱了又散了,我也就彻底看明白了。对他们这些人不要有什么幻想,怎么拧都拧不到一起去的。  没有幻想,就别搞得那么暧昧,更别再做更加一发不可收拾的事情,我现在是岳明伟的,我一直记得。  我在满城住了两天的房间里,似乎床上都有他的味道。桌子上有些他的小物品,床单上的褶皱,是他生活过的痕迹。  我就在床边盯着那些褶皱看了一会儿,想象满城躺在上面熟睡的样子。  想了一下,我就什么都不想了。有些事吧,想象是一种享受,虽然知道永远都不会发生。  我躺下睡觉,然后满城半夜敲门,他说刘祯吐了一枕头,没法睡了。
  @我不是宅女mmmm 51楼
16:54:36  不更了吗?
@小浪花sy  -----------------------------  晚上会继续来更的。
  我在外面睡觉,就算这床再舒服,我肯定也是不脱衣服的,就大大方方地坐起来,然后从手边操了个枕头扔到满城身上,我只当他是来借枕头的,其它的事情我不管。  满城抱着枕头,也没走,一屁股坐在床上,侧着身子对着我。  房间里没有开灯,黑暗里的他会比阳光下更好看一些,他说:“我不困,你陪我聊会儿。”  我撑着眼皮,把身体拖起来一些倚在床上,不耐烦的口气:“聊什么,昨天、今天、明天?”  我不是那种脾气很好的女生,经常有他们一句玩笑就给我说不高兴的时候,并且我很乐于把这种不高兴写在脸上。我不愿意让别人觉得我很好欺负,经常甩甩黑脸,装装彪悍这是我自认为保护自己的方法。  不过这种方法吧,对那种怂人很好用,比如岳明伟,但其实对满城这种人,根本没效果。  满城不在意我的态度,和和气气地说:“我有个朋友在这边信息网,你可以试着去那边实习。”  “去干嘛?打杂?”我的态度还是不大美好。这时候不能太美好,我没跳起来哄他出去,已经是羞涩腼腆加客气礼貌的表现了。  满城说:“美工啊。”  “干不了,”我随口否认,然后说:“我自己能找,你就别操这闲心了。”  满城皱了皱眉,说:“楠楠,我就是想帮帮你。”  “你帮我干什么,你又不欠我的。”
  @我不是宅女mmmm
16:54:36  不更了吗?
@小浪花sy  -----------------------------  @小浪花sy
16:55:58  晚上会继续来更的。  -----------------------------  @我不是宅女mmmm 53楼
16:57:10  好的 等你啊 ~江北那边的一天更多少啊 喜欢你的故事  -----------------------------  那边是每天三千,这个前期更得稍微多一点,因为点利益原因,委屈大家少看一些了。这个求见谅哈。但是绝不弃楼,这是原则,哈哈
  @水无暇XF 56楼
17:46:05  这么快就更新这么多了!  -----------------------------  哈哈,刚开始快一点咯
  我们不经意流露出来的抱怨,可能就会暴露自己的内心,一些连自己都没有去直视过的内心。比方满城到底有没有欠我什么。  我想是没有的,因为当初的事情是你情我愿,而且过去了太久太久,要说他唯一欠我的,可能是在很久很久以前,给我编织了一个虚无的幻想,然后我自己走了进去,无法自拔了。这就像蜘蛛编的网,是我自己粘上去的。而他编完了网,撤退了。  听我说完这句话,满城思考了什么,然后幽幽地点了一根烟,黑暗中吞云吐雾的姿态,很有《花样年华》里,梁朝伟的感觉。  我对他伸出一只手,我说我也要。  我不会抽烟,但我很纳闷,这些男人抽抽抽抽的什么劲。真的很爽么?  满城低笑一声,把烟盒扔给我,我用大方娴熟的手法从里面抽出一根捏在手指尖,很认真地看着它。  满城走过来坐下,从床尾到我的侧面,这样我们两个就距离很近很近了。我把烟刁起来,然后他按响打火机给我点,我低着头,看着我和它之间那株小小的红红的火苗。  好像有些东西就静止在这一刻。  根本就点不着么,我不懂点烟的时候,嘴巴也是要吸气的,所以那烟,根本就是烤着的,烤得前头黑了好大一圈,卷烟的纸燃烧成斑驳的形状,我很怕它掉下来烧焦床单。  满城就这么看着我,看着我胡闹。
  我试着吸了一口,很小心很小心,连嗓子边儿都没靠近,就飞快地吐出来。非常伶俐地没有把自己呛到。  满城还是抿着嘴巴笑,然后伸手要把我手上的烟夺走,我不干,就又认真地试了一下,呛着了。  满城这次是真的把烟拿走了,掐在床头白色的烟灰缸上,我呛得咳啊咳,好像嗓子要咳破了。满城先是看着我咳,有点痛苦了,又拍我的背,我还是不停咳嗽,他就干脆把我拉到怀里去,一直胳膊拦着我的肩,那么松松地抱着。  其实咳嗽这个事,硬忍就忍下去了。我都进了人家满城的怀了,很不好意思继续咳了。  我愣了愣,没说话也没跑开,只是在心里细细地品尝,这是怎么个滋味。早他妈把什么岳明伟忘到九霄云外去了。不过下一步的事情我没想,但就算想了,也是要断然拒绝的。  五秒?十秒?反正是一个匆匆而过的时间,匆忙到我还没有品位明白这是什么滋味,满城低低地问我:“你知道这几年有个人一直很喜欢你么?”  我眨了眨眼睛,抬头看着他,疑惑:“岳明伟?”  我猜满城说的人肯定不是岳明伟,但我从来是个嘴比心倔的人,说岳明伟是最正当的,最不自作多情的。除了岳明伟,我不确定谁还喜欢我,还喜欢了这几年这么久。  满城深深地意味深长地舒了一口气,不再追究刚才的问题,转而问:“你们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明天早上继续更吧,睡觉了,晚安
  @石头的马马 72楼
01:18:29  好看,这个有完结的么?还是才写的??书名是啥?  -----------------------------  这个是正在写的,还没有完结,只是那边比这里更的多一些。想知道书名的话,就收站内吧。这里不方便说的。
  我不撒谎,不想隐瞒什么,做过的事情,也不怕满城知道,我说:“这还用问么?”  这还用问么,我能在十七岁草率地把自己交给满城,就说明我不是那种特别保守的女孩儿,岳明伟血气方刚的小年纪,这还用问么?  他低了低头,也皱了皱眉头,用手掌在我背上捋了两把,“不打扰你了,睡吧。”  我连“嗯”都懒得跟他“嗯”一声。满城松手,我也自觉地从他身上挪开,拉起被子,在他转身往外走的时候,主动钻进被子里。我不想让他,也不想让自己看到我的留恋。  满城走到要过玄关的地方,忽然又停了下脚步,回头看我,说:“明天早上别偷偷走,跟我们玩儿一天。”  “哦。”我不冷不热地回应。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开机,没多久蹦进岳明伟的***来,他审问我昨天晚上为什么***打不通。  我说没电了,我就睡觉了。岳明伟说,没电了为什么不充电。我说:“你就当我住的地方停电了吧。”  他说:“谢瑶,你态度能不能端正点儿?”  “怎么了,我又没背着你干什么!”我本来态度还算端正,这会儿就真的端正不起来了。  自从我打过一个孩子以后,岳明伟就有点不对劲了,对我不像以前那么热切了,就好像我已经是他煮熟了的鸭子,怎么都飞不掉了。那种追求时期的小心翼翼,宽容和守护渐渐地越来越淡薄,更多的是一种专属和占有。
  男人都是骗子,到手以后就没有以前那么珍贵了。所以现在岳明伟也敢质问我了,也敢对我发脾气了,我对他发脾气,也没以前么好用了。  岳明伟有点生气,但还是稍微平了平口气,说:“那你注意点,***别总是没电,出点什么事怎么办。”  “哎呀我知道啦,?嗦。”  “?嗦不也是为你好吗?”  “嗯嗯嗯,你对我最好了,那我还想再睡一会儿,能不能挂***啊。”  岳明伟就腻歪上了,“宝贝儿你想不想我?”  “嗯。”  “那你亲我一下。”  我就对着***,敷衍地亲了一下。他说:“宝贝儿我爱你。”然后也亲了一下,然后挂了***。  岳明伟是那种很普通的男人,有小关心,小霸道,小矫情,小庸俗,但一切都在人所能接受的范围之内。我觉得岳明伟怎么都算得上能过日子的人,起码是我碰得着的,和我在一个频道里的。  从和他在一起,我们也吵过架,但我从来没有提过“分手”这两个字,我不是会拿分手威胁人的女生,在我没想过跟他分手之前,我绝对不会轻易地说,但他要是敢这么威胁我,那什么话都没有了,我会直接走人。  好在岳明伟也很伶俐,没有给我造成这方面的忧愁。我们的恋爱维持在一个很平淡的水准线上,走在一起虽然算不上标准的金童玉女,但也十分对得起大众的眼球。我们可以得到很多人的祝福,那些祝福同样是维持感情的添加剂。
  我知道我和刘祯满城迟早要分开,但和岳明伟不一定,也许会在一起一辈子。只要能熬过他读研究生这几年。  起床以后在酒店随便吃了点早饭,然后满城开车带我和刘祯出去玩儿。其实没什么可玩儿的,大过年的哪里都挺挤,好像藏在笼子里的人都放出来了。  这边新开了一个大型***,叫做嗨啸。满城他们说,这个比他们T市那个***还要大,走过路过,铁定是要来见识下的。  他们去二层打台球,我又不会,就坐在椅子上看。然后我瞟来瞟去,瞟见一帅哥,当时的感觉就是,妈呀,这简直是偶像剧里走出来的,太他妈的帅了,甭管男人女人,都得忍不住多瞅几眼。  那时候我还不晓得这个人的名字,也没想过以后会跟他那么那么熟,那个人其实就是江北。  我就瞅他,忍不住地瞅他,这是个正常的反应,和心理悸动什么的没有关系,反正我也闲。刘祯跟我开玩笑,说:“用不用帮你要个***号码?”  我冲他翻白眼,“你以为都跟你一样啊!”  天知道我帮刘祯要过多少美女的***号码、QQ号以及班级地址什么的。要到后来,就是刘祯自己还没什么想法呢,我一看见美女,就有杀上去要她个人信息的冲动。  但其实,我要来的那么多信息里,大部分刘祯都没有联系过,或者十块钱一个号码,卖给同学。这个垃圾,从来不给我提成。
  这世界上人很多,但地方就这么点儿大,很多人曾经擦肩而过,初见的时候毫不相干,再见的时候因缘际会,但我们都是遵从命运安排的,老天爷今天没打算让你们认识,你也不知道他心里憋着什么坏呢。  所以当很久以后我碰到仔仔,想起我们曾经在同一个地方长大,然后辗转到同一个异地他乡,然后经历了相似的事情,那真是一种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的别样情怀。  后来满城他们又去旱冰场,这个东西我会一点点,只在不会摔倒的那个程度上,可以跟着慢慢溜几步。刘祯会拉着我的手,用我不太习惯的速度溜溜地跑,这里有很多人,我一边跑心里一边担心和人撞上,但刘祯掌握得很好,一直没有发生重大交通事故。  发生事故,是我心血来潮地想炫一把技,我想向刘祯展示,其实我也是会转弯的。结果转弯的时候左脚别了右脚,上帝之手也拯救不了我。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刘祯这孙子为了自保,撒手了。  摔得倒是不严重,可是屁股疼啊。刘祯在几步外停下,还没来得及回来抢救我,我面前伸出一只手来,抬起头,满城笑吟吟地看着我。  那一刻,我的世界好像突然幻灭了,对满城骤然升起一种童话般的爱慕。那种爱慕灿烂而纯粹,就像十七岁的那个新年,一帮少男少女拥拥挤挤,为同一个目的来到这里,而在分别的时候,每个人的***早已尘埃落定。
  我把手放进满城的手里,刘祯也过来拉我,我像一个公主,有他们两个骑士保驾护航,无视掉所有在场内溜来溜去的匆匆人影,这是一出美妙的三人行。  发生在我的二十一岁,正有无限种可能的青春里。  过完年以后,我就要准备实习了,家教暂时就不做了,在学校BBS上发了转介家教的信息,一个大二的学妹找上我。  学妹叫林晓饶,和所有大二的女生一样,对待我这种学姐十分尊敬。我那个家教其实谁都能干,人家唯一的要求就是找个女生,因为是教小孩子嘛,没什么技术含量,主要就是得够有耐心。  刚开始我对学妹很和气,带她去我做家教的家里熟悉了一下,认认这个孩子和他的家长,让她看看我怎么给孩子上课的。这都是对方家里要求的,他们对我已经很习惯了,怕孩子一时适应不了,所以得先看看这个新来的怎么样。  该交接的都交接得差不多了,我们两个在学校里,就在食堂对面,我把家教那家的***号码给她。然后说:“你得给我一百。”  我们转介家教多少都得给点钱的,我以前接活的时候,也是要给学姐钱的,我认为这是不破坏市场行情。  这个学妹也晓得这个行情,但她觉得一百有点多了,就很小心地跟我说:“不是都五十么?”  跟我讨价还价,我能让了她?我说:“人家一节课十五,我这一节课二十,你说呢?”
  学妹很无辜地抬了抬眼皮,然后对我笑笑,说:“我就拿了五十,要不等我挣钱了,再给你?”  我瞅她一眼,觉得也算个实在人,就说:“那行,别赖账啊。”  她笑嘻嘻地说:“嗯嗯,放心放心。”  其实她要是真跟我赖账,我也不会拿她怎么样的,这点学姐的风度我还是有的,但打***催催她这事儿,我肯定能干得出来。  我找了家规模不大的广告公司实习,实习期间工资八百,三个月。其实已经不少了,别的系实习工资六百的都有,还得跟着进工厂加班,我这都算是滋润的。  之前我也攒了点小钱,一个月以后林晓饶给我打***,把五十块钱还给我,我对她说:“你请我吃顿饭吧,我这个月混不过去了。”  学妹有点傻眼,但还是接受了,用食堂的饭卡,我们俩一人刷了一碗牛肉拉面。为了招待我,她在楼下掏两块钱现金,买了两个冰淇淋。  我确实是没有钱了,因为岳明伟考研没考上,我为了安慰他,把自己所有的积蓄拿出来,给他买了个数码相机。还不是单反那种,那种我买不起。  岳明伟没考上,并不出乎我的意料,但是他打算再考一年,我就有点受不了了。  我们俩就考研这个问题争论争论,我说直接工作的好处,他说考研的好处,最后说不通,岳明伟打败我的理由是,他妈非让他接着考。  我讨厌死他妈了,真的。
  考研不用那么早就接着准备,我们俩得过日子啊,等我毕业了家里就不给我钱了,而且我家对我去年夏天说跑就跑这事儿,意见特别大,现在对我满心的那个恨啊。  我还是给满城打了***,问他之前给我说过的,本地信息网的事,问能不能把岳明伟安排过去实习。满城很利索地就把事情给办下来了。  快毕业的时候,我们就不在学校里住了,先在附近租了间房子,没住那种隔板间,三室一厅,我们摊了个次卧,一个月三百块。我和岳明伟的工资加起来一共一千五,他还有他妈赞助的五百块,两千一个月,花起来也还算松快。  但在外面,花销明显比学校的时候多。而且我喜欢买衣服,我在广告公司,我要见客户的好不好,我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对衣服有本能的欲望好不好。这点岳明伟又特别的有意见,嫌我花钱比他多什么的,我们吵啊吵的,吵到了毕业。  可我买起衣服来,还是十分地算计,我不舍得委屈自己,但更不愿意去委屈岳明伟。我一直记得,他以前对我是怎么好的,他那时候是掏了所有的家底子在追我,还经常跟同学借钱什么的。  他的付出有回报,我的收获有代价。  我仍然保持一贯的冷漠,散伙饭上有女生哭得稀里哗啦,我是一点感觉都没有。散伙了他们要去唱歌什么的,刘祯他们班正好在隔壁散伙,走到我们这边,一把揽了我的脖子,拎了我的包就往外走。  “不跟他们玩儿,咱自己有局。”刘祯是这么说的。
  我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刘祯揽走,同学发出一片起哄的嘘声。干嘛干嘛,我跟刘祯勾肩搭背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只是后来我和岳明伟稳定了,因为他小心眼儿要吃醋,我就会注意些。但今天这不是告别么,就暂时先不拘小节一下。  刘祯要出国了,没几天的事了,回趟T市直接就走,这很可能就是我们这辈子最后一次见面了。在学校的时候,大家都是学生,虽然经济实力悬殊,但也算在同一平面的。等他留洋镀金回来,我还是个勤勤恳恳的上班一族,就完全不一样了。  朋友这个东西,就算你有那个心,也很难做一辈子,因为命运不允许。  所以我们珍惜。  那天没有满城,没有任何人,只有我和刘祯。我们俩就喝多了,尤其是刘祯,他好像这么多年都没怎么变,一喝就多,满城在这方面就强很多,从来维持在半晕不晕的度上,也没见吐过。  当然满城酒量大是一方面。  有点晚了,我就去厕所给岳明伟打了个***,他也跟宿舍的哥们儿喝多了,今晚打算在宿舍楼里砸东西,就不去我们租的房子过夜了。我忽然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我见过大四毕业砸东西的空前盛况,尤其是男生宿舍砸得最凶猛,因为他们没女生那么会过日子。大四的女生,一般是收拾收拾,能卖的就摆摊卖了,水壶之类的硬件装备。男生好面子,不出去卖,又带不走,就砸。  从楼上往下哗哗得扔啊,就好像一个不成名的规矩,只要不把人扔下去,学校也不怎么管的。  刘祯住在外面的酒店,明天就走。他喝多了,我送他回酒店,其实我自己也喝得手脚发麻。  给他扔上床以后,我好想跟着倒头睡啊,正犹豫要不要歇歇再走,刘祯扑过来把我按下了。  他什么都不说,就光亲我,只亲不摸。舌头钻进我嘴巴里不停地搅,可能是喝多了,也没多少力气,所以这事情做起来挺机械的,当然我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就是他接吻的节奏,我又没和他亲过。  我推刘祯,用力地推,推着推着他就冷静了一点儿,没有挪开身体,还是压着我,但是不亲了。  他趴在我身上,嘴唇在我耳朵旁边,用醉酒后诡异的平静说:“瑶瑶你知道这几年你和城哥为什么没有进展么?”  我不知道,应该就是不到那个份上吧。满城在Y市,他要找女朋友,肯定得找个看得见摸得着的,找我不合适,而且我没看出来过,满城喜欢我。  刘祯说:“因为我喜欢你,城哥知道。”  我就愣了愣,愣过以后随口问了个问题,“那你为什么不追呢?”
  假如,我是说假如,假如刘祯追我,很可能就没有岳明伟什么事儿了。  刘祯没有给我一个标准的***,我其实也并不特别想追究那个***,什么***都没用了,他要出国了,我有男朋友了,这可能是最后一次他说出来的机会,说完,也就完了。  那天我也没回家,这酒店里就一张床,我和刘祯睡在一起,也在一个被窝里,但确实是什么事儿也没有发生。我们俩已经熟到那种,完全不好意思不知道怎么下手的地步了,我是这么认为的。  刘祯只是亲了亲我,很浅地那种亲,不带所谓调情的色彩,就像外国人的一种礼貌。他抱着我,我念在他暗恋了我这么多年的份上,也就给他抱抱。他说:“一直想亲亲你,不敢,也不舍得。”  因为我们都忘不了,四年前的晚冬,那张大通铺上,刘祯抱着属于自己的婷婷,我把自己的第一次给了满城。  那是刘祯心里化不开的一个疙瘩,不是因为我不是处女了,百分之一的原因是,事情发生在他眼前,百分之九十九的原因是,那个人是满城,他从小到大的兄弟。  在刘祯的怀里睡得很安心,这就是一个让我觉得异常温暖的人,从来没有过一丝的惴惴不安。可能是因为我心里对他,没有有关于爱情的爱。  但是我爱刘祯,爱这个朋友,爱这个在大学四年里,最亲切体贴的战友。  我送刘祯去车站,分别以后,一边往公交车站走,一边唰唰地掉眼泪。  再见刘祯,再见曾经最青涩坦荡的青春,再见那个十七岁时的自己,某时某刻忽然喜欢上满城的自己。  那个夜晚,夜得像一个秘密,只有我、满城和刘祯知道的秘密。无关于早已消失的婷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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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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