澶渊还是澶州之战?

遗讼回銮碑--安立志的博客--凤凰网博客
凤凰博报 由你开始
你确定要删除此博文及其所有评论吗?
遗讼回銮碑
遗讼回銮碑 安立志这是御井街口的“澶渊”牌坊这就是回銮碑的大门了。这是濮阳县城里四牌楼 上小学时就知道杨家将的故事,杨业碰碑、六郎挂帅,耳熟能详。对那场战争,无论小说还是评书,往往以宋为本国,称辽为“北国”或“番邦”。当时没有明晰的地理概念,以为宋辽前线或边境,至少在长城一线。一个偶然机会,得知宋辽之间的澶渊之盟,竟然发生在河南濮阳县,不免有些讶异。濮阳市南行不远就是濮阳县。濮阳县古称澶渊、澶州,澶渊之盟与这座古老县城有着不解之缘。按照百度导航的指引,左侧路口有一座牌坊,四柱三楼,古色古香,匾额上的“澶渊”十分醒目。牌坊下这条路叫御井街,街的尽头就是回銮碑了。到了跟前,不禁大失所望。眼前一座四柱单檐、暗红色大门,不光漆皮斑驳、建筑陈旧,而且铁锁锒铛、大门紧闭。门前空地上堆满大堆白灰,堵住了大门。风起处,灰尘扑面,眼睛难睁。当年两国皇帝交兵、议和之地,竟然如此萧条与冷落,真的出乎意料。几经周折,进了大门,院落的东北角有一组古代建筑,在一砖石台基上,有一重檐六角的石亭,重檐之间一块纵向匾额,上书“回銮碑”。亭前一口古井,曰“御井甘泉”。据说是当年宋真宗驻跸时所开凿。石亭右前左后各有一株不大的柏树。亭内有三块石碑,中间的半截残碑才是“回銮碑”的本尊,这半截残碑其实是“十年浩劫”的幸存物。上面的碑文,字大如掌,行草写成,字体苍劲,运笔流畅,内容正是宋真宗赵恒的“契丹出境”诗。残碑罩着玻璃,拍照效果不佳,返回后查资料才看到原文:“我为忧民切,戎车暂省方。征旗明爱日,利器莹秋霜。锐旅怀忠节,群胡窜北荒。坚冰销巨浪,轻吹集嘉祥。继好安边境,和同乐小康。上天垂助顺,回旆跃龙骧。”(《嘉靖开州志》卷九“艺文志”)回銮碑是见证澶渊之盟的唯一实物。澶渊之盟是宋辽关系史上一个非常重大的军事与外交事件。这在《宋史?寇准传》记载非常详细。北宋景德元年,辽圣宗耶律隆绪与其母萧太后率大军南侵,避实击虚,势如破竹,围瀛州(今河北河间县),犯贝(河北清河县)、魏(今河北魏县),深入北宋腹地,兵锋直抵黄河,严重威胁宋都汴京。紧急军情一日五报,朝廷内外,君臣震骇。宋真宗赵恒,畏敌怯战,方寸大乱;朝中佞臣,策动迁都,南逃楚蜀。而宰相寇准,成竹在胸,镇定自若,并力谏真宗御驾亲征。赵恒在寇准等人的极力簇拥之下,战战兢兢到达澶州南城(当时澶州分南北二城,隔黄河相望),却不想渡河。寇准进曰:“陛下不过河,则人心益危,敌气未慑,非所以取威决胜也。”在寇准、高琼等人力促之下,赵恒车驾渡过黄河,登临澶州北城。宋军将士望见皇上的御盖,踊跃欢呼,军威大振。赵恒悉委指挥大权于寇准,寇准不负众望,运筹帷幄,号令严明,将士振奋,同仇敌忾。辽军虽以优势兵力围攻澶州,宋军顽强抵抗十余日,辽军始终难以得手。辽军遣数千骑兵临城下,寇准挥军反击,斩获大半,辽军主将挞览(一称挞凛)亦被宋军伏驽射死,加之辽军孤军深入,腹背受敌,粮草不继,只得遣使求和。本来宋军在此次战役居于有利地位,由于真宗畏战求和,宋辽双方达成协议,以宋输辽岁银十万两、绢二十万匹为条件,两国罢兵,各守旧疆(今河北保定白沟河一带),互不侵犯,史称“澶渊之盟”。和议事成,两军班师,真宗喜不自胜,赋诗一首,以志其事,就是这首“契丹出境”诗。追溯一下澶州战役当事人的命运,并非没有历史意义。澶州战役的主角有三人,首先是时任集贤殿大学士的寇准,他是主战派的代表。大敌当前,力主抗战,促成皇上御驾亲征。在战场上,他运筹帷幄,指挥若定,取得了澶州战役的重大胜利,迫使契丹议和。南宋学者洪迈指出:“真宗亲征契丹,幸澶渊,以成却敌之功,是时景德元年甲辰,决此计者,寇莱公也。”(《容斋三笔》卷第四)当为公允之见。二是北宋真宗赵恒,畏敌怯战,屈辱求和。尽管敌我之势于己有利,仍然与敌方签订不平等条约。事后竟然赋诗称,“我为忧民切,戎车暂省方。”实为文过饰非。三是北宋大臣王钦若,辽军南下之际,不思抵抗,反而倡言南逃金陵。战后,因嫉妒寇准功冠群臣,又在皇上面前对寇准恶语中伤,指责澶渊“条约”是“城下之盟”,诬蔑寇准将皇上当成赌注。皇上听信谗言,终于将寇准罢相外放,最终病死在僻远的雷州半岛。寇准被逐之后,阴险奸巧的王钦若逢迎帝意,伪造“天书”(《天书再降祥瑞图》),不惜劳民伤财,唆使赵恒泰山封禅,大肆制造盛世假象,竟然得宠于北宋两朝。揆诸历史,历朝历代,寇准之类的忠直之臣,往往凤毛麟角,且不得善终。王钦若之流谗佞之辈,无代无之,且往往尽享荣庞,可悲也夫!对于澶渊之盟,历史上始终存在争议。有人认为,宋真宗在有利的军事形势下,屈辱求和,丧权辱国,使北宋国威扫地,如同近代史上的中法战争,北宋“不败而败”,契丹“不胜而胜”,澶渊之盟无疑于“城下之盟”。明人李东阳有《城下盟》一首,不同意这一说法:“城下一盟成祸胎,孤注之说何危哉!城下盟,君不辱,犹胜金陵与西蜀。当时若耻城下盟,纵寇不追真大错。”(《列朝诗集?明代49》)有人认为,输辽岁币不及作战费用百分之一二,澶渊之盟后,宋辽边境维持了120年的和平局面(直至辽为金所灭),加之边境贸易的开展,客观上促进了两国经济文化的交流和发展。清人袁枚不同意这一观点,他在《澶渊》诗中说:“金币无多民已困,燕云不取祸终生。行人立马秋风里,懊恼孱王早罢兵。”(《晚晴?诗汇》卷76)澶渊之盟无疑是一个重大的历史事件,1010年矣,其影响到底若何,人们至今仍存争议。正因如此,濮阳的这块已经残断的“回銮碑”更受人关注。1945年9月,陈毅戎衣征尘,“秋过濮阳”,赋诗一首:“我行未已过濮阳,驻马凭吊古战场。能掷孤注寇莱好,退避三舍晋文强。应知政事先军旅,岂有筑室谋道旁?夜谈坐对中天月,白杨千树放光芒。”诗中“能掷孤注寇莱好”,即是指寇准指挥的澶渊之战。回銮碑亭前左侧有一块黑色大理石,上面的题刻介绍了“契丹出境碑”的来历:“此碑立于北宋真宗景德元年(公元1004年),是宋、辽澶州之战及澶渊之盟纪念碑。因上镌宋真宗御撰、宰相寇准书丹的《契丹出境》诗(又称《回銮诗》),故称‘契丹出境碑’或‘回銮碑’。”这种说法,似乎缺乏严谨的考证。“靖康之变”(公元1127年)后,赵宋政权南渡,南宋人王应麟撰《玉海》,书中有载:宋仁宗(赵祯)“至和二年三月丙戌。诏澶渊御制亲书回銮诗存于州廨。其令刻石藏之。”“嘉?二年二月戊申,命宰臣彦博篆书澶州信武殿真宗御诗碑额。”(卷三十)这段文字说明以下三点:一、回銮碑并非澶渊之盟当年(即公元1004年)所立,立碑之时当为至和二年(公元1055年);二、碑文并非寇准书丹,考“御制亲书回銮诗”一语,碑文或为宋真宗手迹;三、回銮碑原有碑额,系宋仁宗于公元1057年命文彦博篆书,可惜碑额不存。王应麟系本朝人,且时隔较近,其著述应更具史料价值。 2014年6月4日香港《文汇报》
有不一样的发现

参考资料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