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染echo~~~你在不在???————————————

  浅夏(剧本)
  故事梗概(情节大纲):
  重庆,褥热流火的七月。
  不同性格、不同际遇的两个死党,同时遭遇分手。不需要倾诉,只静静陪着对方潜过这炎夏的暗流。蝉鸣声声中,长辈们的反对不过是试金石。结果,我们口口声声相信的爱情,竟浅薄如邹纸一张。
  (整个剧的表现从“空生”与女友分手后开始,主要情节以“空生”结束了半年的海上生活回到重庆,去广告公司找“九虎”,两个人为彼此抚慰,一起到酒吧喝酒、去搭轮渡、来到江边……贯穿。两人的对话远景、近景交替,中间穿插两个人对两断感情的回顾,以及分手的场面。)
  人物表:
  赵空生(主角A) -- 男,25周岁
  身份:赴新加坡货轮上的海员,每年有大半年在海上度过,朋友不多,唯“九虎”(主角B)是不常联系但交情甚笃的死党。
  性格特征:金牛座,轻微“自闭”,偶尔写诗自娱,相信女人比男人聪明,骨子里重视诺言,故不轻易许诺,胸肌、腿型、屁股都不特别男人气,头发长短、颜色很随意。
  前史:家境不是很好,全家挤在狭窄的筒子楼。父亲死的早,母亲早年靠卖早点供养孩子,现已瘫痪在床多年。有个姐姐,大他7岁(计划生育原因),初中读完后辍学打工,不久与一个开服装厂的商人结婚。靠姐姐的接济,“空生”读完大学。毕业前一年,认识了同学校低自己一届的女生“阿欢”。适逢“阿欢”遭遇情伤,在“空生”细心体贴的追求攻势下,两人开始交往。毕业后,“空生”选择了海员的工作,一则与自己专业对口,二则这份工作薪酬丰厚,能尽快给他带来“独立”的生活。
  杨?(主角B) -- 男,26周岁
  身份:某本土广告公司 策划部 地产项目新近上任主管,外号“九虎”,与空生(主角A)是一起长大的死党。
  性格特征:狮子座,轻度“控制狂”,相信一份感情能够坚守到终老,走路总是靠边走,被逼无奈时声称自己读乔伊斯、康拉德,嗜好收藏奇形怪状的手表,值得信赖。
  前史:中产家庭长大,未经历过任何挫折。小学、初中、高中、大学,一路的班长当下来培养了他的果断与自信。与女友“小染”从中考前的17岁就开始相恋。起初,双方父母反对过,但念及孩子还小,没有常性,也就任他们去了。“九虎”是所有大学同学眼中的“珍惜动物”。不抽烟,甚至不和同寝室的男同胞一起看“毛片儿”。大半夜和舍友聊天信誓旦旦宣称,“小染”是自己第一个恋人,也是最后一个,自己要和“小染”白头到老。他会在做产品分析时,一脸骄傲的向全班同学宣布,他的女友喜欢的卫生巾品牌。“小染”喜欢红色,全班一起去义乌做市场调研的时候,九虎特意转遍十几栋楼,只为找一套“小染”会喜欢的红色睡衣。
  阿欢(主角A“空生”的女友) -- 女,24周岁
  身份:“空生”的女友
  性格特征:水瓶座,身材样貌都很出众,唯一的小缺点是皮肤黑。嗜好文学,文风凄婉。心思细密,容易多愁善感。有时比较精于计较。
  前史:自小被人叫着“美人胚子”长大,对于容貌多少有点自负。初恋的失败使“阿欢”不再相信热烈的爱情了。“空生”对她的好全在绵绵密密的细微处,让她觉得温暖。于是她开始相信,可以与这样一个人相伴到老。
  小染(主角B“九虎”的女友) -- 女,26周岁
  身份:“九虎”的女友
  性格特征:B型双子座,与其他双子相比嗜好安静,什么书都读,注重格调和生活细节。
  前史:快中考的时候组成的类似“互帮互助”学习小组的关系,居然后来就发展成了这长达9年的恋爱关系。除了父母偶尔反对一下,所有朋友都喜欢她这位“体面”男朋友,索性也就听之任之。对此,她似乎没有什么不满意。
  其他出场人物 : 阿欢的父亲、母亲;广告公司前台接待;办公室人员甲;办公室人员乙;
  剧本:
内景(陈设朴素的宾馆房间面西
黄昏 (预估5分钟)
  (窗帘开着,黄昏尽头最后几缕阳光射进屋内。)空生在一件一件的把行李箱里不多的东西拿出来。动作缓慢,汗湿了后背,最后狠狠的推翻箱子,放弃。(陪旁白)
  旁白:187天了。我还是回到重庆。虽然这里并没有一个叫家的地方等着我。
  (镜头切到茶几上屏幕依然亮着的手机上。一条打开的短信,来自阿欢,内容很短: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空生脱了黏湿的衬衣,走到卫生间洗脸边就着水龙头的凉水,洗了把脸。望着洗脸池上方那面镜子里忽然闪现的脸,静默了5秒,忽然心里升起悲哀来。所以,假使这个世界没有镜子,我们是不是要活得比现在快乐?疾速转身,逃离镜子里的自己,回到房间。
  (此刻天已经逐渐黑下来,房间没有开灯)
  空生(赤着上身,坐在床边,用IPAD(或者是手机/笔记本)上Q问九虎):把你放在一个满是镜子的房间,你会做什么?(以字幕形式出现)
  对方考虑了15秒,回复:看书。(以字幕形式出现)
  空生:为什么?(以字幕形式出现)
  九虎:因为我每三天要看完一本书。(以字幕形式出现)
  空生:所以不会因为环境的变化而变化?(以字幕形式出现)
  九虎:是的。(以字幕形式出现)
  旁白:我敢打赌九虎没有好好的思考我的问题,他根本就是拿书来回避一些问题;所以我下定决心要创造一个更牛的***来回敬他。
  空生思考了数秒后,回复:前后左右,到处都贴满闪闪发亮的镜子。让人有一种脱光了衣服跳恰恰的冲动,或者把自己变成一只把家背在身上的海螺。(以字幕形式出现)
  九虎回复:哈哈。(以字幕形式出现)
  空生脸上有细若游丝的笑。
  旁白:我不知道隔着电脑屏幕,九虎是不是真的笑了。但至少,他击打键盘六次,给了我一个愉快的答复。
  镜头切到黑暗里的打火机。划打火机的声音,几次火都没有完全的烧起来。打火机亮出了跳跃的火苗,火苗渐渐照亮空生的脸。打火机点燃了空生嘴里的烟。他走到窗口,拉开窗子透气。猛吸几口烟,用目光注视了几秒手中烟,猛的将烟扔到地上,用脚狠狠地撵了几下。抬手见手里剩余的大半盒,顺手用力的扔到窗外……
  苔藓绿的底色(或是有别致的设计),屏幕上依次出现该剧的名字、各个演员及导演的名字。
上午10:00 (4分钟)
  空生由人流拥挤的轮渡出来,在街道上行走,准备换乘地铁。(镜头跟拍。偶尔切换成全景或特写。也可穿插街道、人流的空镜头。)
  空生进了街边一间偶然冒出来的书店。书店装修很讲究,空生在几排书架之间穿梭,时而抚摸某一本书的书籍。
  有个学生模样的女服务员(走上前来殷勤的):请问先生,需要帮忙吗?
  空生(感觉眼眶涨涨的,别过了脸。他强忍着)说:不用,谢谢。
  空生逃出书店,没有买任何东西。
  站在街边奋力的喘气,空生想要找到一个坐的地方。
  在江边找到一条长凳,空生用手垫在屁股下坐下,以掩饰双手的颤抖。他身体发冷,想要呕吐。
  他凝视江边一条即将靠岸的轮渡,眼里满是惊徨。
  船上的乘客弯腰躲闪迎面而来的人行桥。
  空生上了地铁,地铁的速度(镜头表现)。最后到达解放碑商区高楼林立的街区,停在一栋商务楼下面。(全景拍摄)空生乘观光电梯上楼。
  旁白:死党九虎跟我说,重庆现在几乎每个角落都在拆迁整改,卖房子的广告铺天盖地,仿佛城里每个人都无家可归了似的。/我没笑他整天把工作挂在嘴边。我的爱情,现在是真的无家可归了。/而,据我所知,九虎的爱情也一样,在这万物繁盛的夏天溜走了。/他没有丝毫要倾诉的意思,而我则坚决不问。这是我们的相处之道,正是秉持着这个原则,我们才能一直保持死党关系吧!我们忽然之间成了两个正在爱情战场上往外撤退的战友,只需要同病相怜的相互扶持,敦克尔克迟早会出现在远方吧!
上午11:30 写字楼内(2分钟)
  (镜头跟拍,慢拍向内走的过程。)空生走进陌生的广告公司,(整个空间快切)有点犹豫、胆怯的神色(转脸部特写),走到前台询问。
  前台接待: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吗?(特写)
  空生:麻烦找一下杨?。(特写)
  前台于是高声冲向开敞式办公区内喊道:九虎,有人找。(后边几个镜头亦连续以较快速度切换)
  办公室文员(甲)继续向里传话:九虎,有人找。(镜头特写)
  向内折转,话头传到办公室文员(乙),继续向里:九虎,找你的!(镜头特写)
  (中镜,稍微停住。独间的办公室,空调开的很大。)九虎出现在镜头里,短袖衬衣外面,一件红色的长袖T-shirt披在后背,袖子系在脖子上,站在窗边,脖子与头向后仰,把几滴揉出的柠檬汁水滴进嘴里。
  九虎听到外边有人找,起身,把有些皱的柠檬放在办公桌上(可以给柠檬一个短特写),朝外走去。镜头不动,拍他向外走的背影。
  镜头切。两个人一前一后向外走。不说话。给空走廊一个长达3秒的静止镜头,期间可以有不相干的人穿过。切到回忆。
写字楼内(5分钟)
  同一个走廊,相同的镜头位置。可加滤镜,改变色调区分。
  打出字幕:3年前,情人节。
  阿欢一身轻松的学生装打扮,拎着一个竹编的小篮,里面有十几朵带包装的玫瑰花从电梯间走出来。她一脸甜甜微笑的向经过身边的每位男士兜售手里的玫瑰花。
  阿欢举起一朵玫瑰,朝向路人甲:先生,买朵玫瑰吧。您爱人在家支持您多辛苦啊,这样的节日最适合表达一下感激之情了。也不贵的,就10块钱,买一朵吧!
  路人甲漠然的走过去,未予理会。
  (镜头跟拍)阿欢继续兜售,这层转完后,乘电梯又上一层。
  路人乙一脸漠视的脸。
  路人丙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开了。
  字幕:2小时后。
  阿欢还在楼层之间转悠,可以给个全景。局部特写篮里的花依然剩下十几朵。
  特写,阿欢抬起手抹汗,作出自我鼓励的加油动作,停留片刻,继续向下一层进发。
  镜头切到楼梯间,顺楼梯推,停在某层转角的楼道。(稍显青涩版)空生与九虎正在那怯怯私语。听不清具体说话内容,只见空生一脸恳求的模样面向九虎,口型像在说:拜托!拜托!
  (特写,)一脸无奈的九虎。
  镜头切回在兜售玫瑰花的阿欢。
  路人丁一脸谦和的笑:姑娘,给我一朵吧!给,这是钱。
  阿欢嘴角微微上扬,麻利的抽出一朵鲜艳的玫瑰递到对方手里,嘴里不忘说:谢谢先生!
  路人丁一脸慈悲样,没有接那朵花,而是说:你一个小姑娘在这卖花还真辛苦呐。这花就送你啦。
  阿欢稍稍错愕了2秒,忙说声:谢谢。
  路人丁,走远了。
  路人戊:唉,只有20元的纸币了,算了,不用找了。要两朵吧。多出的一朵送给你这位漂亮的小姑娘好了!
  路人己:我要一朵……
  镜头切到花篮,一朵一朵的被阿欢的手拿出去……
  花篮空了。
  阿欢一脸兴奋的笑,黑黑的小手在脸上抹了一道印子。虽然她脸黑,但还是能看出来。
学校操场(1分钟)
  操场全景,切到一群女生扎堆的地方。
  阿欢(被一群女学生围着,脸上堆着些许的沾沾自喜,音量超出平时1倍):几乎所有买花的男人都又把花送给了我呐。!的还追了两条街问我的***哦!你们没去可惜了,真是刺激,明年我还要去卖……
  女生甲(一脸崇拜):真的哦?欢姐,那明年我们去,你一定要带我们哦!
  阿欢(一脸灿笑):必须的!
  人群不远处,空生遥望阿欢,一脸安慰的笑。
某有现场乐队演奏的酒吧
  着装前卫、五彩缤纷的年轻人你推我搡的在舞池里嚎叫。
  舞台上三个男孩正在跳街舞。音乐劲爆,震耳欲聋。
  空生从卫生间出来,挤过两队在通道上,旁若无人极尽缠绵的情侣,得到一声轻轻的咒骂,又在熙攘的舞池中拨开一条路,才回到九虎的座位旁。
  九虎一口干掉了手中的一小杯无色液体。
  空生独自坐进九虎旁边的座位,两人一时无言,只自顾自的默默喝掉眼前的酒。偶尔闲聊几句。
  九虎(声音尽力放大,为了让对方听到):前天晚上,跟一个报社记者谈了一晚上陀思妥耶夫斯基。
  空生(隔了好一会儿,报以同样的音量):是80年代文学青年?
  九虎(摇晃手里的杯子):才22岁。
  空生:(不经意的)噢。我们的船长,50岁的Mr Heinrich 有一次告诉我,他喜欢穿溜冰鞋到处走。
  九虎:那不是很有趣吗?
  空生:是啊。很有趣。
  旁白:老的扮小,小的扮老,上哪里能找到正常人?(空生)
  酒杯折射出的舞台光芒,电子乐时而低沉哀鸣,时而破喉嚎叫,一片勃杂迷离的光晕。
  (切进一个外景)立交桥上,路灯闪烁中,车辆疾速划过。持续(2秒)
  切回主角们身上。
  空生(将嘴巴凑近九虎的耳朵,以便对方能听清):这里挺闹腾哈!
  九虎:是啊。燥的慌。咱换个地儿吧。
  干掉杯子里剩下的酒,互相交换了下眼神,一先一后,朝门口挨过去。
某不知名小巷
  一条不知名纵深而诡秘、拥挤逼仄的小巷。一前一后,两人忽然就有了沿着小巷一直走下去的冲动。
  (固定镜头,让演员逐渐走出镜头范围)并肩向前,懒散的踢着昏暗灯光下路面上的空矿泉水瓶子。偶尔似乎有交谈,但观众听不到声音。前方是黑洞洞的未知。
  旁白:趋向完满的爱情到底还是只存在于理想和幻觉之中。现实的爱情总是夹杂着太多的互相折磨与不负责任。这样的境地,我和九虎所要学习的也许应该是,从此不相信爱情以及不强求任何事物。很多感情刚刚开始的时候就应该务实的退却,很多误会刚刚发生的时候也不要去解释,垂直跳高究竟是要落回原地的,一切还是会到最初。距离我和九虎上一次像这样两个人一起出现在城市夜晚的街道上,差不多有4年了……
  (镜头切到回忆画面。)
郊区某栋烂尾楼围栏外
凌晨1点32分
(1.5分钟)
  字幕:时间这东西果然是荒芜。首先是爱情让你忘记了时间,然后时间让你忘记爱情。
  (全景)两个面目不可辨的模糊人影凑在围栏下面,手电筒向上的光束,探头向上张望。
  (距离远,听上去有些模糊的声音):你疯了吧!这压根就不可能办到。我可不陪你发疯,咱回去吧,还是。(一个人影开始拉扯另一个,作出要走的姿态。)
  (镜头顺着演员的视角向上推)楼顶上方一块体量庞大,超现实主义造型、锈迹斑驳的装饰框架
(特写)。
(2.5分钟)
  字幕:3天前,学校走廊。
  小染(一袭惹眼的朱红色长裙,手里捧着一本厚厚的画册,与九虎并肩,朝向镜头方向走来):我们还是去老地方吧!(头微微偏向九虎)
  九虎:你还真怀旧呐……
  (说话间,他们已经进入到一间空置、陈旧的大教室,光线很暗,厚厚的暗红绒布窗帘严严的遮住了几扇并不大的窗)
  九虎和小染路过一排排桌椅,沿着阶梯走到最后一排。
  小染:你看这些硬板凳多光滑啊!(指着整齐排列的硬板凳)这可是被一届届新生的屁股磨光滑的!我喜欢这里年月久远的霉味和清漆味!
  (九虎挪到他们所在的那一排靠墙的位置,打开墙壁上的灯开关。一束光,只把他们坐在的那一排照亮。九虎和小染并肩坐下来翻画册)
  小染:很可爱。(目光没离开手里的画册)
  九虎:你在说什么?
  小染:委拉斯开兹的画。
  九虎:什么?哦!
  小染:梳妆中的维纳斯。
  九虎:是 洛克比维纳斯 。
  小染:那模特是某个人的情妇吗?
  九虎:是西班牙国王的情妇。好像叫菲利普,我记得。
  小染:她喜欢黑色塔夫绸的床单。
  九虎:国王吗?
  小染:是她情妇喜欢。是不是有个女权运动者用刀子捅了她?
  九虎:捅了那个情妇?
  小染:捅了那幅画!你在不在听啊?
  九虎:嗯。听呢!
  第10场
郊区某栋烂尾楼围栏外
凌晨2点19分
  成群的狗吠声。空旷的郊区高速公路上,九虎和空生用一辆平板车拉着一车拆分开的铁条,吃力的前进。虽然是秋末,月黑风高的夜间,两人依然是汗流浃背。横七竖八的铁条被麻绳胡乱的缠住,偶尔还会有短小的从缝隙里掉到路面上。九虎则立刻跑到后面去捡。
  空生:我刚才,差一点就给下面那群狼狗咬到了。真狠。我觉得,我肯定是神经有问题了,陪你发这种疯。
  九虎:还好我反应够敏捷嘛。回头请你喝酒就是了。
  空生:我真是看不出这堆铁条哪里艺术了。可能是我缺乏艺术细胞吧。你的小染就那么喜欢?
  九虎:她曾经说过,这装饰剪框很有委拉斯开兹的味道,希望可以用到结业设计作品里面去……
  空生:我看你是魔道了……
  第11场
晚11点24分 (2分钟)
  江水浩浩淼淼,周边某建筑工地的推土机依然在嗡嗡的施工,声音混杂在江水的澎湃声之下,威力减去泰半。
  远景,两位男主人公沿着江岸走,从镜头左边进入镜头,直到从右边走出镜头范围。
  旁白:我们走着走着就由压抑的小巷到了阔敞的江边。断断续续的谈话说着说着就变成了九虎在倾诉。当然,这没什么可意外的。像江水终究要汇入大海一样自然。
  九虎(淡淡的,更像自说自话):教室前面落了一地的缅栀花,你一定看过,枝桠很粗很稀,就是那种黄心白瓣有人***蛋花的,花味很淡,但只要谁给我一朵闻闻,我一定能脑筋不花的叫出起码当时她班上的十个学生。
  第12场
某个很有特色的咖啡馆(推荐成都的“17幸福8”) 下午3点之前的1分钟 (尽量控制在2分钟)
  小染:我知道我爸妈是怎么跟你说的。你没事吧?
  九虎:我很好。
  小染:那,就来拥抱一下吧。(最后的恋人,彼此拥抱)
  九虎:你会怎么做?
  小染:什么?
  九虎:做。你。会。怎么。做。
  小染:什么怎么做。
  九虎:会放弃吗?他们叫你离开我。你没在听吗?
  小染:别问我这个。
  小染摸了一张小纸片出来,在桌面向前推了一小块距离。那是一张林奕华舞台剧的票。当时看完兴致所至,两人在对方的票面上歪歪扭扭的签了自己的名字。现在的这一张上,九虎的名字给用一个红色的叉划掉了。
  两个寂寞的恋人,最后的拥抱还在持续。
  旁白:日下午3点之前的一分钟(可以切给钟表一个特写),九虎在思考一个问题。小染父母所说的他是工作狂,疏于对他们女儿的照顾,是否只是个借口。到底,这对画家夫妇还是怀着艺术家的清高,瞧不起玩钞票、文字游戏的商人。就像,诗人,永远觉得写小说的低人一等。
  第13场
阿欢家客厅
下午17:32 (2分钟)
  屋子里的气氛僵持的很严重。时钟滴答滴答的响。阿欢、阿欢的爸爸与妈妈、还有空生相对无言。
  坐在沙发上的阿欢爸先开口(双手相互搓了搓):空生啊,我和你阿姨呢,都不是不讲理的人,你也知道。我们索性就跟你开诚布公的谈谈这个事儿。
  阿欢妈:你一毕业,工资能拿到那么多,和同龄人比起来,的确不算少。可是你一年,总共也就能回来呆2个月。我们欢欢以后要是真和你结了婚,那不是跟守寡没什么两样吗?你凭良心说,是这个理吧?
  空生身体微微颤抖,试图辩解:阿姨,我不会一直干这行的……
  阿欢爸插嘴:还有,我们听说你妈妈卧病在床很多年了。现在你们没房子,可以让你妈住疗养院,到时买了房子一起住,你妈妈还不是要我们阿欢照顾。你看我们阿欢,虽然不算什么大家闺秀,可也确实没吃过那个苦……
  空生这次没有试图辩驳,只是有些茫然的朝站在墙边的阿欢望过去。
  阿欢只是用手指搅着衣服前面的带子,眼眶湿湿,没有搭话。
  第14场
重庆郊区的某座人迹罕至的山
下午14:32 (5分钟)
  下午太阳照射下,山径两旁的草坡像是给镀了一层古代的金粉。虫子振翅翻飞,拂过给日光晒的一闪一闪的岩石。两位主人公一前一后,在起伏的山石间攀爬。
  旁白:这样炎热的天气,我和九虎选择来爬山。爬山的时候,你会觉得没有说话的必要。因为单靠心电感应----就像动物一样----就足以和同伴沟通。一路上,我和九虎都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这样很好。我们有机会,反思自己的人生。
  九虎爬得很快,把空生落在后面很大一截。他采用的是步伐很快的大踏步,相当矫捷。
  空生则选择的是一种耐心而短促的步伐,几乎可以说是在边摸索边行进。海上遭遇的无数次风暴培养了他的谨慎风格。看得出,他还是习惯了海的波澜而非山的坚硬陡峭。
  九虎(从略上面的位置向下喊):空生,加油啊。在这样的地方爬山是有秘诀的。什么杂念都不要有,只管让你的双腿尽力向前。这很容易的!
  时间已经进入下午的尾声了。日光逐渐转成琥珀色。巨大的峭壁阴影斜曳在河谷里干燥的卵石上。
  旁白:我和九虎没有再谈太多的话。我们花了几个小时----大约三个小时才爬到这个悠悠的河谷。腿部肌肉已经麻痹的不听使唤。九虎开始对着空旷的河谷长啸,后来还对着河谷撒了一泡尿,完全一改他平日文雅、有条理的风格。后来我索性也加入嚎叫的行列。面对我见惯的海,要发自肺腑的嚎叫变的困难。而,面对眼前的山,我发觉这变的很简单。就让我们发下疯吧,做一些在楼宇林立的都市无法畅快去做的事儿。
  两个年轻人长长的吼叫声,回档在落日余辉中的山谷。
  第15场
重庆郊区的某座疗养院
上午10:11 (3分钟)
  高速公路上,长途车在奔驰。空生在靠窗的位置,光线时而划过他的脸。
  旁白:这个夏天,就快结束了。离开重庆之前,我决定去看下妈妈。
  空生拎了些水果从车站下车,过了马路,走进一家外形欧式别墅风格的疗养院。(镜头跟拍)空生进楼左转,进入楼梯间,爬楼梯上4楼,左拐向第二间病房走去。
  躺在床上的中年妇女(表情呆滞,一脸历尽沧桑后的漠然。又或者是给这单调乏味的疗养的生活磨的没了对刺激的过度反应。见到儿子进来,过了良久才幽幽的)说:你来啦!
  阳光透过窗子倾洒进来。从窗向外望去,有义工正推着一些老人在树荫下乘凉。
  空生(把水果照例放在旁边的柜子上。)义工林***今天还没来吗?她有没有也按时推你下去晒下太阳呢?
  空生的妈:是我拒绝的。不想出去,觉得没意思。
  空生便不再说话,愣愣的做在那儿,帮妈妈把凉被拉高一点。
  旁白:我知道那些水果她从来不吃。护士***悄悄告诉我,每次都是过个几天,水果烂掉的时候给清扫卫生的阿姨直接丢掉的。可是妈妈,能够给你这样的生活,我真的是已经尽了力。
  第16场
8:00(1分钟)
  空生拉着行李箱进候机大厅,排队,check in ,登机。飞机起飞。
  旁白:爱情,从某种程度上说,就像这夏天被加速了的新陈代谢一样,早已预见到了终点。
  THE END
字幕,演员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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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顶顶顶顶顶  

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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