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荣传:写作从来没有捷径
文/@陈平(陈文伍)
《80后作家访谈录Ⅱ》专稿
张荣传简介:
1982年2月生于浙江温州,出版有长篇小说《黑白地铁》。
一、我相信每个人来到这世界都是为了完成一件事情
(1)、但我只知道离开学校之后,才是真正学习的开始
陈平:
你是怎么喜欢上写作和文学的?
张荣传:
我相信每个人来到这世界都是为了完成一件事情,无论事情重不重要,无论这人愿不愿意。我喜欢很多东西,但最喜欢文学。我不会别的,只好写作。
陈平:
你什么时候开始写作的?什么时候开始写小说的?
张荣传:
2004年开始写小说。大学里喜欢照着唐诗宋词的格律写,但是写多了之后发现,人已不活在唐朝宋朝,而那种该写的已都被前人写过。无论形式怎么变,句子怎么变,时代怎么变,人无非生老病死,喜怒哀乐。
陈平:
你一般是在什么情况下写作的?
张荣传:
我不喜欢看名著。我不能因为我不欣赏某本书,而别人说那本书是名著,我就必须去读必须去喜欢。我只看我喜欢看的文字,哪怕不是书不是名著,只是片段也好。我每天记录肉眼与感觉察觉到的一切,再提炼一些出来,积累几天,它们就凝聚成了灵感,这时我需要做的就是怎么用文字语言将它们重生了,不写我会不舒服,就像欠着这世界什么似的。所有的文字组织之前,不是画面,是要我命的危险物品,我必须轻拿轻放。
陈平:
你什么时候开始写第一本长篇小说的?
张荣传:
二零零四年,在我所观赏到和所接受到的现实,与我的心理承受能力成反比的时候。
陈平:
你为什么想到要写长篇小说,在什么情况下写的?
张荣传:
我试过不同形式的文学体裁,从散文、诗歌、短篇、长篇。最后发现长篇最像一对恋人从早爱到晚,从年轻爱到死亡。没有人不要爱,而长篇能让人有爱得很久的感觉。长篇最能让我度过无聊的时光,最能让我满足心灵的释放。我是在两天吃两只玉米的情况下写的,当时住在上海一个青年旅舍里,每两天来的那两只玉米还是好心的房东给的。造成这样的写作状态的原因是,我选择的职业道路与家庭起了冲突,当时父母不能理解,他们只希望我毕业后能安稳地朝九晚五,但是我不能接受。现在,我的父母接受了我写作的现实,并支持鼓励着我。我开始羡慕那些朝九晚五的生活,但知道自己仍旧无法接受,并且永远无法接受。我在骨子里向往一种闲云野鹤的生活,类似某些古人的一种生活态度,无为而无不为。主要是还嫌这世界不够乱。
陈平:
当时还在读书就写长篇小说,不担心影响学校的成绩?
张荣传:
可能是我运气比较好,考试前突击一下,也就过去了。但我不能永远靠运气活着,也不可能事事如我所愿。我从小成绩不是很好,考试看不起我,我也看不起成绩,就这么僵持着耗过那段岁月。但是你越不在意的东西,你对着它往往越能发挥得更好。我认为学校在我的生命里只占很小一部分,虽然它占领了我天真无邪的时光。虽然从小学到大学一直是班干部,但我只知道离开学校之后,才是真正学习的开始。
陈平:
写长篇小说,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特别是年纪那么小就写,在你的写长篇小说的过程中,遇到的困难多不多?
张荣传:
在试着没用第四人称写之前,越写越发现类似于村上春树笔下的小说,如不加以关键程序的改变,易被读者以为是模仿,而如果不继续以第一人称加第三人称的写法来写,几乎不能运用文字表达我的想法,所以我在“第四人称”的基础上,在网络上找到当时就读于上海交通大学法律系的陈瑞慧一起来写这本小说。
双人合写是为了表现我对“时间和空间是矛盾的”这条理论的分析,即人人同时忙忙碌碌或悠哉游哉,但对有幸同时活在世上的另一个人却一无所知。简单来说就是,“在我与你认识之前,你有你世界,我有我世界,我们各自生活在两个世界。尽管说我们都在地球上。不幸的是,在我们有幸认识之后,在发现即使生活在同一个世界,也并不是两个人的世界。”
写的时候当然辛苦,但是现在已忘记当时有多苦,只记得我有这么一笔小小的苦苦的却很宝贵的财富。过去现在未来的好与坏,我都会好好珍惜。
(2)、希望架起一座自己内心和读者内心诉求的桥梁
陈平:
你什么时候在刊物上发表处女作的?
张荣传:
我没有参加过任何比赛,也没有投稿给过报刊。但这不代表我不热爱文学,文字一出世就是长篇。当然之前经过一点积累,但我都收着,现在它们也快出版了。写作是我的生活重心,但不是我的工作,也不是我争名夺利的工具。我不喜欢写约稿,我也永远不会入什么协会。只希望能够与更多人交流与分享活着的感觉,我才写作。
陈平:
你出第一本长篇小说,刚刚拿到书的时候是怎么想的?
张荣传:
我觉得这辈子值了。
陈平:
对你以后写作有没有很大的影响?
张荣传:
当然有影响。这预示着我又要从零从一片空白开始了。
陈平:
你出这本书,找了几个出版社,有没有退稿过?
张荣传:
有被退稿很多次,我一没得过奖,二没找熟人,三没拜老师,四不肯自费,也没钱自费。
陈平:
当知道不会出版的时候是什么感受?
张荣传:
我很想怨天尤人,但奇怪的是我居然依然相信这本书会出版。
不出版不代表不会有更多的人看到,只是很遗憾不方便让更多人看到。不出版不影响文章本身的好坏。只是决定出版的人有好有坏。
陈平:
你在写作方面的主要追求是什么?
张荣传:
能够让自己发现今天的我和昨天的我有点不一样的地方。也给别人做个参考。
希望架起一座自己内心和读者内心诉求的桥梁,在写作过程中,能进行一定的自省,以及肩负起一些社会的责任感。
陈平:
你的写作有没有什么目的?
张荣传:
我希望我能够著作等身。我希望世人对温州人有新的认识,我想证明现代温州人不只是会做生意,文化也没放弃。由于中国特色的狭隘的地域主义,我只能就地反击。
陈平:
那在你的写作之路上,还有没有遇到其它方面的困难?
张荣传:
困难和成绩一样,你奈何不了它,它其实也奈何不了你。只能更加激发我的斗志。
陈平:
在你的作品里有没有寄托你美好的愿望?
张荣传:
我不喜欢将青春的病态,人性的黑暗,不断放大。我希望这个世界温情点,存在更多的希望,就算哪怕是希冀麻醉,亦是一种荣光。
陈平:
你有没有什么写作经验,可以传授给大家?
张荣传:
传说中,就算是武功,也是传内不传外,传男不传女。何况写作不是武功,不能传授。要写作,还是要勤奋与天分,写多了,自然有经验,自然能辨识好与坏。多去阅读,尤其是国外的不同语种的作品,从中,你不仅能发现不同人群的文化,思维方式,还有语言习惯。但最重要的,还是继承我们年迈的传统文化,挖掘出新思路。写作从来没有捷径。当然,你也可以觉得我没有经验,因为我自己还在不断学习中。
二、夺回被教育制度占领的一点青春
(1)、我认为作文不能提高写作水平
陈平:
你的写作和学校里的作文成绩关系大吗?
张荣传:
我从小作文是全校最好的之一,也是高中的文学社社长。但我认为作文不能提高写作水平,恰恰相反的是,作文的评分方式会阻碍人的写作能力。我认为教育制度下的作文评分应尽快取消,有写满规定字数就算通过。至于作文水平的好坏,想写的自然会写,不想写的逼迫无用。放开,不代表放弃。
陈平:
你平时的语文成绩也很高吗?
张荣传:
我语文成绩是好的,大学我就是中文系。但我们大学全班,据我所知,至今只有我在写作,其他有的经商了,有的就业了,有的支援西部,将一生献给党去了。
陈平:
学校里的教育对你的文写作之路,有没有重要的影响?
张荣传:
我没有勇气,像别人那样做个别人眼中的坏孩子或退学,我一直做乖乖的学生,但往往在课堂上我与老师貌合神离。学校的唯一好处是图书馆里的书都是免费的。
陈平:
你认为学校里的教育能培养出作家吗?
张荣传:
我认为中国学校里的教育只能培养教职工的薪水,唯一贡献是教人认识字,但老师的普通话又没字典标准。当前的教育方式不阻碍学生的思想自由已算难得。何况作家不是靠教育培养的,而是靠生活与认知。
陈平:
很多人说大学只能培养评论家,不能培养出作家,因为作家主要靠自学、生活、才气等,你怎么看这个问题?
张荣传:
我认为不能一概而论,评论家人人可做,不需要大学的培养,会说话就可以。但我更加尊重没受过学历却取得成就的人。尤其在大学扩招后,如今的大学生已不同于几十年前的大学生了,涵义变了。
陈平:
你对韩寒高中里就退学和门门挂红灯怎么看?
张荣传:
夺回被教育制度占领的一点青春。
(2)、我不会选择让我反胃的书浪费我的时间
陈平:
你一般喜欢看那些书?
张荣传:
传记、历史、游记、漫画。
陈平:
你是不是看过很多文学作品?
张荣传:
不算多吧,连中国最普及的四大名著都没看完一本。
陈平:
对你影响最大的是那本文学作品?
张荣传:
《古代汉语词典》、《现代汉语词典》与《新华字典》。如果它们也算文学作品的话。它们对字词的解释与我的认识不同,但我不认为他们印成书就是对的,我的认识没刷成书就是错的。我喜欢与字典对话。
陈平:
你喜欢的作家和作品还有那些?
张荣传:
我自己。我自己的所有作品。
陈平:
别人写的作品,对你没有影响?
张荣传:
有。影响了我的自卑。我一直觉得自己写得很差。通过对比才知道我不算差。
陈平:
那说一些让你自卑的作品和作家吧
张荣传:
李敖。文字如刀。是笑里藏刀的刀。他的所有作品。比如《蒋介石评传》、《丑陋的中国人研究》、《快意恩仇录》。不幸的是,我只承认李敖是历史学家,不认为他是作家。
陈平:
还有呢?
张荣传:
学生时代喜欢余秋雨和周国平,但是见识过培根与尼采后才明白之前一直在与小巫打精神交道。
陈平:
你看过“写作技巧”或者“文学概论”之类的书吗?
张荣传:
“文学概论”是我大学里的学习科目。我门门70多分,但考试考完了就忘光了。全还给老师了。
陈平:
学了这些,对你的写作没有影响,是吧?
张荣传:
还是有影响。写作时,我必须摆脱它们灌输给我的束缚,才能自由无限地发挥。当然,它们不够限制我思路,让我犯难的是出版审查制度,我必须抑制掉某些时下认为不良的思想,不让它们在字里行间表现出来。我知道一切都是暂时的,就好比文革人人自觉穿绿军装,但现在呢,绿军装变成一种复古的符号。我可以预见将来人人可以自由写作,但我活不到那个时候。
陈平:
你一般是怎么看文学作品的,能介绍下你自己的关于看书的方法和经验吗?
张荣传:
如果我看过某部书的评论,我是绝对不会去看那本书的。我愿意看绿色的书,什么叫绿色的书,就是没被人指手画脚过的书。看书就是一页一页往下看,但我有个习惯,先看开头和结尾。若这本书对我胃口,我再仔细阅读。
陈平:
可以向大家推荐一些好书吗?
张荣传:
文学作品的基础是给人愉悦,我不会选择让我反胃的书浪费我的时间,哪怕它在别人口中再好,哪怕它的销量再怎么高。
人人有权力自己选择自己喜欢的作品,没有人有权力像老师那样逼你读逼你背,也不用考试。喜欢就看,不喜欢就不看。
(3)、除了死亡,没有什么能够对我写作产生有效影响
陈平:
在你的写作之路上,印象最深刻的是什么事情?
张荣传:
好人与坏人打了个平手。每写完一本书,我就觉得自己什么都没有。当然,人没有准确的好坏之分。
陈平:
作者的经历对作品有很大的影响,在作品中我们常常觉的看到作者的影子,特别是散文和自传中,你怎么看这个问题?
张荣传:
也可以理解成一个人的正反两面。我认为散文是一种多余的文学体裁,其实是一种不成文的文章的总称。至于自传,本身就是要写自己,当然会有作者自己的影子。一个作者文笔功力好的话,能够让人分不清楚真假经历,却甘愿字字信服。最好的文笔,就是字面平淡,却让人感觉华丽。而不是字面华丽,却让人读过后索然无味。
陈平:
你的生活经历和学习经历是怎么影响你的作品的?
张荣传:
我的生活经历会影响我的写作,确实。我只要一屋一座一茶一烟一笔记本,足矣。我的学习经历对我的影响是让我荒废了最富有想象力的时光来对付学习。比如我在大学里常常想的是,人生下来应该是老年,老年已有丰富经验与知识,然后慢慢活回婴儿时期,那时有最纯净的心灵。两者结合,万事俱备,不欠谁。但现实是这样的一种变形。
陈平:
你的成长环境,你的家乡,对你的写作影响大吗?可以简单谈谈成长环境和家乡对你的写作影响吗?
张荣传:
我的生活经历会影响我的写作,确实。我只要一屋一座一茶一烟一笔记本,足矣。我的学习经历让我荒废了最富有想象力的时光来对付学习。比如我在大学里常常想的是,人生下来应该是老年,老年已有丰富经验与知识,然后慢慢活回婴儿时期,那时有最纯净的心灵。两者结合,万事俱备,不欠谁。但现实是这样的一种变形。
陈平:
你的成长环境,你的家乡,对你的写作影响大吗?
张荣传:
影响不大。我每次过年回家,都像回到了异乡,但我知道我心底热爱着它们,只是它们容纳不起。
陈平:
可以简单谈谈好奇心和兴趣对你的写作的影响吗?
张荣传:
两者决定了我写作的态度,此长彼消却又长期共存。我喜欢完美主义,但是不相信。
陈平:
可以简单谈谈习惯和生活习俗对你的写作的影响吗?
张荣传:
父母与写作,一半一半占据了我的生命。我日常生活中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能够让自己顺利而骄傲地写下去。另一半生活,我希望今后有机会能够报答给远离的父母。
陈平:
可以简单谈谈个性和性格对你的写作的影响吗?
张荣传:
我觉得自己是一杯温吞的白开水,但是周围的朋友都说我太极端。岁月在一点一点抚平我的锐气,我不感激。我有怨气,但我希望能在每次动笔之前假天真。
陈平:
男性写作一般比较倾向理性的作品,而女性写作一般比较感性和细腻,并且一般都喜欢写爱情,你怎么看这个问题?
张荣传:
我觉得挺好的,男女不分的世界不是我所能想象的。
陈平:
现在有不少男作家以女性的身份写,或者女作家以男性的身份写,你怎么看这个问题?
张荣传:
这就好比韩寒比教师更关心教育,教师比房产商更关心房价,房产商比医生更关心药价。不算什么问题,世界就是这样,不是凭一个写作者所能改变的。
陈平:
爱情是文学作品中一个永恒的常见的话题,你是怎么看待爱情和文学作品的?
张荣传:
如果是真爱,抵得过世间一切。但到了文学作品中,若单纯只是哭哭啼啼或欢欢喜喜就没意思了。
陈平:
你是怎样在作品中表现爱情的?
张荣传:
悲观主义。
陈平:
你对当下大学里泛滥的闪电恋爱和肤浅的恋爱现象怎么看?
张荣传:
我只能祝福这是将来世人个个永恒爱的前奏,就像黎明前的黑夜一样诡异地美丽。
陈平:
能描绘下你心目中的爱情吗?
张荣传:
我心目中的爱情就是相依为命,白头到老,这一点我还是很传统。
陈平:
除了上面谈的教育、学校、阅读、经历、环境、爱情、兴趣、性格、习惯、性别等之外,你觉得还有哪些东西或者事情对你的写作会产生巨大的影响?
张荣传:
除了死亡,没有什么能够对我写作产生有效影响。
三、我恨他们把一切都写光了
(1)、写作就是写作,写的方式和种类有很多
陈平:
你怎么看“80后”的?
张荣传:
我是其中一员,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中国人太多,孩子也多,一个一个不好数,“80后”不过是人的偷懒的本能促其方便的一个称号。我反思时,只得出一个结论,“80后”和“70后60后50后”一样,都已生,都将死。后面还有“90后”在排队。
陈平:
你怎么看“80后作家”的?
张荣传:
据我所知其间良莠不齐。而有些不出意外的话,可能会是中国文学未来的中流砥柱。
陈平:
你喜欢的“80后作家”和作品有那些?
张荣传:
当然是我自己的所有作品,它们就像我的孩子,没有哪位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不幸的是,我觉得自己不算是中国人概念上的作家。那就算了。
陈平:
你对韩寒和他的作品怎么看?
张荣传:
我看过他的不多。就像是在看《脑筋急转弯》,看时脑筋会转一下,看完嘴角会笑一下。
陈平:
在“80后”,出现了大规模的市场化写作、青春写作、自传体写作、模仿写作,你对这些怎么看?
张荣传:
写作就是写作,写的方式和种类有很多。
陈平:
你怎么看当下年轻一代流行的网络写作和博客写作的?
张荣传:
这个还是写作方式的问题,只是这一代所处的恰恰是这样一个网络发达的时代。如果宋朝有网络和博客,大众和文人一样,若喜欢写,也会这么写。而将来说不定写作不是用来写了,是像饮料一样喝掉,就有气泡一样的逼真读后感产生。
陈平:
你对“80后”和“80后作家”的未来有没有什么美好的期待?
张荣传:
爱护环境,保持卫生,骄傲的活下去。
(2)、外国作家的作品总给我一种更随性更自由的感觉
陈平:
你喜欢的中国古代近现代作家和作品有那些?
张荣传:
不好意思,我不是很喜欢古人的作品,我恨他们把一切都写光了,让后人的一切写作都是不同形式的重复。我只是比较喜欢古人的生活方式,尽管说没有电。若非要说一位的话,依然是大家都熟悉的苏轼,我觉得他确实够洒脱,但受佛理影响过深。
陈平:
你喜欢的中国近现代作家和作品有那些?
张荣传:
没有我喜欢的。我只知道他们在那个年代写作确实很辛苦,但一定也有快乐。
陈平:
可以简单谈谈外国作家和作品吗?
张荣传:
外国作家的作品总给我一种更随性更自由的感觉。这是我作为一名中国人的唯一体会。我最喜欢的是博尔赫斯的《小径分岔的花园》。他的作品,永远都是对时间充满了疑惑,他肯定天文学的宇宙,肯定四维时空的交错性。尽乎狂热的在他的作品中揉造时间的点续和无止境的重复性,他的作品是在诠释一种他执着相信的观点。现实中我们遇见的,只是时间所有无限可能的一种,在梦中我们可以看见不属于我们的那一种甚至几十种,上百种。而此时我们就不再是我们,直至醒来。这就是莎士比亚所谓“我即彼物”,或中国人更能理解的庄周梦蝶。然而我们可以看到无限。
陈平:
我们学校里学的最多的是鲁迅先生的作品,你对鲁迅先生和他的作品怎么看?
张荣传:
鲁迅先生在上海住得比较久,上海人为爱国人之深,恨国人之切的他提供了大量素材。比较喜欢《铸剑》,比较能激发人的想象力,这对写作绝对有点好处,不幸的是,课本里没收。我很喜欢他以及与他同时代作家的文字方式,那正是白话文和文言文交锋的时期,产生了一种很特别的视觉效果和阅读感,意义非凡,从前以后都没有了,也不会再有。
陈平:
你对文学、文学作品、作家和文人是怎么理解的?
张荣传:
我认为文学是科学的一种。文学作品和图片一样,能让人视野和思路都开阔。作家是写文学作品的。文人是所有有点文化的人,不管是什么文化,并不单纯指写作的人。但我觉得一切都是多余的。有时候,人活得简单点最好。人为了谋生,为了发泄,为了一些目的,又要披上文明的外衣,这一切就出现了。
陈平:
你认为文学作品和文人最重要的分别是什么?为什么?
张荣传:
一个是物,一个是人。文学作品一定出自文人之手,但不是所有文人都能出作品。一个人是会死的,一个物做得好的话,是灵魂,万世不灭的。
陈平:
文人相轻在中国是一个比较常见的文学现象,历史上有无数个例子,比较典型的有百家争鸣中的很多骂战,关于鲁迅的很多骂战,最近关于韩白之争的很多骂战等等,你是怎么看这个问题的?
张荣传:
很多所谓的传统,和文人相轻一样,就是这么回事,无论好事坏事,年代久了,就称成传统了,中国人就有这么个习惯。大家做得都很不错,都在继承传统,让我们掌声鼓励一下。
陈平:
你怎么看字如其人和文如其人的?
张荣传:
字如其人,那是算命先生。文如其人,那是不算成功的作家。
陈平:
中国有着五千年的文明,汉文化有悠久的历史,中国文化低蕴异常深厚,中国也是世界上人口最多的国家。你认为中国的文化环境为什么没有产生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你认为中国为什么拿不到诺贝尔文学奖?
张荣传:
我没见过唐朝宋朝有设立诺贝尔文学奖,也没见过外国作家得过矛盾文学奖,诺贝尔文学奖只是奖金比较多,关心的人自然也多。什么时候中国作家能够不必奔这个奖金去了,可能真正的中国式诺贝尔文学作品就诞生了。
陈平:
莫言、铁凝等很多作家和学者认为现在中国是一个没有文学大师的时代,特别是没有伟大作家,你怎么看这个问题?你对中国文学有没有美好的期待?
张荣传:
没有人承认他们是大师,他们也不承认别人是大师,这很好,体现了一种社会上难能可贵的公平精神,也反映出中国确实没有文学大师。大师会在乎职称么。我对中国文学的美好期待和我对生活的态度一样:一切靠自己。
(3)、只写自己想写的
陈平:
你说自己的书,是第四人称写法,可以介绍下第四人称吗?
张荣传:
所谓的第四人称就是第一人称加第三人称,关键在于写作过程中,能够凭最佳感觉把握好对身份转换的时间理解。表现到《黑白地铁》那本长篇小说里,男主角有时候人称是“我”,有时候人称是“陈小调”,实际上指的是同一个人。在现实中,当你难免与外界发生接触时,你会同时得到自己的主观判断,以及外界对你的客观判断,而我将这个现实集中起来,用第四人称来贯穿全文,只是为了能够从主观和客观两方面来突出人物,使之更加立体饱满。比如说书中经常可以看见人称像这样转换的句子:
“默默哼着临时胡编乱造的歌望着蓝色天空,我看见白云欲动而风特别静,小调脚上的鞋就被别人踩了一脚,那个人说了声抱歉,我想都没想就说没关系。”
陈平:
用写作这样的方式来和朋友和读者交流,特别是自己的作品被很多人喜爱,对自己是一种特别的心灵上的享受,是吧?
张荣传:
一位清洁工花了一上午,整洁了一长条马路,大家也会喜欢过那条马路。我相信那位清洁工一定也很欣慰很自豪。
陈平:
写作上的很多事情很神奇,无法作出解释,无规律,无定法,无标准,无方向,是吧?
张荣传:
无解即有解。同理,无规律即为一种规律,无定法即为一种定法,无标准即为一种标准,无方向即为一种方向。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大家要把任何东西,都用规律定法标准方向之类的概念束缚起来,是为了便于像政治一样加以控制么。
陈平:
你对“90后”以及更年轻的文学爱好者有什么好建议?
张荣传:
忘记自己的年纪,忘记自己看过的,忘记所有标准,只写自己想写的,足矣。
陈平:
你对自己以后的写作之路,有没有什么美好的期待和计划?
张荣传:
能写则写,不能写则不写。
陈平:
你想怎么样来完成自己的文学梦,会用一生来热爱文学吗,会一直坚持写作到老吗?
张荣传:
文学我肯定会用一生去热爱,也想坚持写作到老,但要看老的时候还能不能写得出来,不能写时,我不会为了一些什么而去瞎写。尽管说我自认有文字天赋。
陈平:
今天对读者还有什么特别想说的没有?
张荣传:
我想对你们说的都写在我的作品里了。平时我口齿不清,对不起你们,谢谢你们。
文/@陈平(陈文伍)
(选自《80后作家访谈录Ⅱ》吉林出版集团有限责任公司,陈平(陈文伍)主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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