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空鬼哥户外直播是什么玩意?就会犬吠的一条狗而已!

跟着鬼哥做生意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见鬼。我很小的时候,也就是刚有记忆的时候,每到夏天,我爸妈常出去割猪食菜,灰菜、苍耳、车前草啥的,割完带回家放大锅里,加上水,煮熟了装缸里,喂猪时捞出一些加点儿玉米面,就是猪食。因为我太小放家里爸妈不放心,就带着。有一次,割猪食菜的地方是条田间小路,平常没有车从这里走,春种秋收的时候才有,所以小路上野草很茂盛,我爸妈就这样一路低头割,我在旁边跟着,沿小路向前慢慢就来到一片荒地,确切地说是一块坟地,因为有坟,割草的和放牛的一般都不来这里,所以野草野菜长得很好。我妈怕坟,说不要在这里割,我爸不信鬼神,我妈没办法,带着我走小路回家也不敢走,只好低头赶紧干活儿,希望快点装满袋子好回家。我则在一旁抓蚂蚱,这时我发现在一块坟旁边,有一个黑糊糊朦朦胧胧的影子,像一个老头儿穿着黑布的棉袄棉裤、戴个黑色的棉帽子蹲在那里的样子。我说:“妈,妈,你看那里有个人!”现在已记不起我妈当时的表情,只是告诉我不要指,说我看到的是蒿草。然后我们就回家了。
虽然那时太小,时间也过去二十多年了,但我坚信我看到的不是蒿草,要么是传说中的鬼魂一类的东西,要么就是小孩儿的眼睛发育不完全产生错觉(没什么科学依据,我自己这么想的)。回到家后我没生什么病,一切正常,一直到现在我家也没发生过什么不好的事。唯一不好的事就是,我一直到现在都是光棍,城里有个文明的称谓叫单身,但这种事硬往二十多年前萍水相逢,仅有一面之缘的一个鬼身上懒,实在是说不过去,明摆着是拉不出屎埋怨地球引力太小。因为有那次经历,我对鬼魂之类的东西是否存在,不置可否。我妈一直相信人死了有灵魂,每到给祖先上坟添土的日子,都会提前一天提醒我。她有牙疼的病,辛辣吃多了就会牙疼,虽然每次都是医生给治好的,她还是会让我买蓝纸,给奶奶糊衣服,让我拿爷爷奶奶坟上烧了,奶奶生前就有牙疼的老毛病,我妈坚信每当牙疼的时候,是奶奶没钱花没衣服穿,回来找她要了。正是因为给奶奶烧衣服,我结识了鬼哥。
清明、鬼节是烧纸的日子,坟地很大,上坟的人这波走了那波来,人来人往没人害怕,正月十五晚上是送灯的日子,整个坟地一片明亮,还带着烟花在坟地里燃放,很热闹。有人说,祭祠的日子鬼是不出来吓人的,把人都吓跑了谁还来送钱送灯。给奶奶烧衣服不一定是什么日子,那次是夏天,坟地的周围是玉米地,一人多高的玉米把坟地包得密不透风,坟间空地和坟顶上都是野草,现在的农药也霸道,蝈蝈蛐蛐之类已绝迹多年,就这样静静的,一点声音没有,说不害怕吧,在这里绝对没有在人声鼎沸的大街上舒服,还是赶紧烧完赶紧离开为好。先烧了几捆烧纸,然后烧衣服,烧衣服的时候,灰烬上刮起一个小小的旋风,这是个很正常的事,我是念过书的,知道这是热空气上升和地球自转共同引起的,但是在这个地方,还是能不由自主地引起一些联想。人惹事主要是三类,一类是钱财上惹事,一类是嘴惹事,一类是两腿之间的零件儿惹事。我这属于嘴惹事了,我鬼使神差地说了句:“奶,过年过节我多给你烧纸钱,不要让我妈牙疼了。”我想我这样说,是因为我实在不是很愿意在这个庄稼很高的时候一个人来坟地。就当我说完的时候,突然就在身边,“噗”的,有人笑了一声,对,有人笑了一声。我的头嗡一声就大了,感觉心跳瞬间加速,把血全泵到脑袋上了,胸闷,头皮加厚,头发都立了起来。按说我应该撒腿就跑才是,可是人这东西,有时候好奇心偏偏就能战胜恐惧,我一边在心里迅速念了几遍:地藏王菩萨保佑!钟馗爷爷保佑!撒旦退去吧!阿门!一边深吸一口气,终于我感觉血压降下来了些,我身前身后环顾一下,战战兢兢地问:“谁?”“爷爷奶奶,是你们吗?” 还是没人。莫非产生幻听了?问了两句没人答应,我又镇定了一些。“哪位神灵在此?如有冒犯,敬请见谅,尊容可否容晚辈一见?”我也不知道自己嘴咋这么甜。“好吧,慢慢向右看。”有人回答了!这次脑袋加倍大,腿也不好使了。我慢慢把脸扭过去,感觉脖子像多年不上润滑油的轴承。我的心跳到嗓子眼儿,估计瞳孔都放大了。撞进我瞳孔的是个和我岁数和差不多的,男人,不,一定是鬼,凭空出现的一定不是人。半袖短裤拖鞋,手里拿着一套叠好的蓝布衣服。我大脑在活动,但是身体僵硬,走不动,喊不出。“兄弟,可以呀,够胆量,换别人早吓跑了。”他一手拿衣服,一手伸出大拇指,还笑了笑,看上去对我没恶意,我努力往下压了压肾上腺素,挣扎着呼吸一口空气,说:“不是不想跑,我腿不好使了。”“哈哈,别怕,我是来收衣服的,我应该感谢你!”收衣服?为什么不是我爷爷奶奶来收?难道他们到那边以后又给我生了个叔叔?不对呀,他刚才叫我兄弟。
百度紫薇通灵师看前世今生
“你是谁?我给我奶奶烧的衣服,怎么会到你手里?”感觉到鬼而看不到鬼、看到鬼的第一眼是最害怕的,看见以后会渐渐适应,而且他貌似是一个不害人的鬼。“我是谁,我自己也很想知道,我已经喝了孟婆汤,不记得自己生前是谁了。鬼只有编号没有名字,我的编号是9527,你直接叫我鬼哥好了。你的爷爷奶奶很可能已经轮回,他们在地府钱庄的帐户随即注销,或者他们根本没有在地府入籍,也就是没有编号的鬼,无法开户,所以你给他们烧的东西无法到达地府,或者说根本无法到达阴间,只能被游魂野鬼捡了去。”“原来你是个捡便宜的游魂野鬼。什么入籍不入籍的,能说明白点儿么?”“呵呵,从人间穿过阴阳界是阴间,再往前过了奈何桥就是地府地界。地府不允许鬼把生前的恩怨情仇带入地府,所以喝了孟婆汤才能过奈何桥,才能登记入籍;有很多进入阴间的人不愿放下对人世的种种挂念,不肯喝孟婆汤,过不了奈何桥,只能游荡在阴阳界和奈何桥之间,算是黑鬼。还有,更正一下,我不是游魂野鬼,我是9527,有编号的,地府公民。游魂野鬼是死后根本没有进入阴间,或者进入阴间但没过奈何桥,不是地府公民,偶尔穿过阴阳界来到人间变成游魂野鬼的。”“那你属于叛逃的么?”“偷渡。”“晕。”“只有公干才有签证,普通地府公民来人间只有偷渡。”唉,原来做鬼也这么多约束。“你偷渡过来不会只是为了这么一套衣服吧?”“当然不会,冒险出来一回,尽量多弄几套回去。”没想到他还是个贪心鬼。“为什么要冒险出来捡便宜,没人给你烧纸么?”“有人给烧,虽然不记得自己生前的事了,每逢年节帐户里仍有钱打进来,所以家人一定一直在给我烧纸钱,但是现在烧纸钱的多,面值都上亿的,甚至直接烧元宝,烧物品的却很少,地府钱毛的利害,几亿两金元宝买不到一件衣服,很多地府公民金银成山却衣不蔽体,这一点还不如黑鬼,黑鬼记得自己生前的家,可以跟家人要。”鬼哥说着说着眼圈就红了。我很是同情,于是我嘱咐鬼哥呆在这里不要动,我去扎纸铺多买一些东西拿来烧了给他,鬼哥说,东西多了他也不好拿,让我找个十字路口画个圈,里面写上:9527,这样也可以直接打入他在地府钱庄的帐户,和在他坟前烧一个效果。聊完了,鬼哥拿着衣服消失了,我则去了扎纸铺,糊这套衣服只花了两块钱,却能让一个鬼脱离裸奔的尴尬处境,况且我也托付鬼哥帮我一个忙,帮我打听打听,我爷爷奶奶倒底是轮回了,还是沦为黑鬼,亦或者是游魂野鬼。不远的镇上就有几家扎纸铺,很快到了,进门一看,一应具全,应有尽有。一栋别墅,一匹马(传说马是帮主人喝藏水的,生前用过多少水,死后就要把自己用过的脏水喝掉),一头牛(不知鬼哥有老婆没有,顺便把鬼嫂的也带出来了),男女衣服各十套,这家铺子里竟然有汽车,看车标还都是进口豪车,也不知道地府流行国产的还是进口的,索性让老板剪个某国产车的标志把进口标换下来,一个代步工具而已,民族品牌至少不会被砸车。看似很多东西,划拉划拉一化肥袋就装下了,给鬼烧的东西不用糊多大,烧完到鬼手里自然变成正常大小,那套衣服已经让我有经验了。出门的时候老板问了一句,给岳父岳母烧的吧?这年头儿,都知道当女婿的是孝子。我找了一个僻静的十字路口按鬼哥说的方式烧了,画个圈,圈里写上:9527,烧的时候往圈外扔了两件男女衣服,这也是鬼哥交待的,如果正赶上游魂野鬼路过,给点东西可以让他们高兴地离开,否则遇到蛮横鬼,有可能缠上我索要钱财。给鬼哥烧完东西我就回家了,回头一想,恍若一梦。
长篇?短篇?
深夜,我被一阵犬吠声吵醒,自然想到鬼哥,毕竟鬼在夜里出现才更符合人的传统认知。莫非是鬼哥收到东西,前来谢我?这可不好,万一吓到人怎么办。正想着,犬吠声渐渐停止,还好,他一定是离开了。第二天听到消息,昨天夜里,村头狗子家的羊被抢了。真是丧尽天良,狗子家值点钱的也就那两只羊。但是同情他的并不多,我想大概是因为他有个和我一样的身份:光棍,农村还有个称谓叫跑腿子。但是他和我还不一样,我属于歪瓜劣枣型的,又是深居简出,没事的时候不出门闲溜哒,曾经有几个谋人也被我推掉了,爸妈为此很操心,最主要的是我小时候被驴踢过,全村都知道,村里人背地里议论我:不是脑袋缺弦就是别的方面比别人缺些什么,所以也就没人敌视我,没人认为我是什么隐患,我不符合隐患标准。可狗子就不一样了,在城里时有过对象并同居过几年,和被驴踢过的给人的印象完全不同,然后还喜欢抛头露面,早晚各跑上十公里,还要穿军鞋,还要穿军用短裤,腿上还要绑沙袋,还要不分冬夏光个膀子跑,跑就跑吧,你身材还那么好,那么结实匀称;房啊院啊虽破,却收拾得很干净,屋子里虽然什么家当没有,却整理得那么整洁,小军被儿叠得四四方方。你自己说,不排斥你排斥谁?你光个膀子跑啥?你有什么理由证明你不是在猥亵村里大姑娘小媳妇的眼睛?虽然你在村外的路上跑,路又不是你家的,你能保证没有过路的妇女?如果说老人们对他有所鄙夷,那么有媳妇的年轻男人对他则略显敌意和防备。你说你人品没问题,你人品在哪个兜呢?掏出来我看看?MH17遭击落前谁想到会出事?早绕飞不就没事了?万事防备于未然。狗子不是傻子,人们的眼色他是看得出来的,不屑的一笑是他的反应。这呆瓜,这年头儿,他竟然相信身正不怕影子斜这谬论,我十分怀疑他到底知不知道岳飞是咋死的。当然村子里也有少数不反感他的人,包括我,不是因为都是跑腿子,因为是发小,几岁的时候就了解,我同意性相近习相远,但我一直觉得人的秉性在出生前就被基因定格了,后天环境能很大程度影响一个人,却难以最终改变其骨头里的本质。其实只要留心观察,很小的,还没有学习能力的孩子,就已经开始表现出不同的善恶度了。狗子小时候不坏,现在也没看出来坏,只是落魄了。当然狗子也曾经饱受村里人夸奖,比如很小就下地干活儿,学习成绩很好,未成年就能像大人一样家里家外处理大小事情,洗衣做饭张罗给父母治病;比如在部队时比武全军第一,勇救落水儿童;比如退伍后打工几年便开了自己的店;比如曾经开着汽车领着漂亮的对象回村,羡煞村人。但曾经的一切都是曾经,现在的狗子落魄了。作恶的人受到惩罚会让人拍手称快,优秀的人落魄了也会让有些人津津乐道,因为饱受煎熬的妒忌心得到安慰。我决定去看看狗子, 往村头走的时候,村中路边大树下蹲了男女老少一干人马,大树下的地面已经变成一层细细的土面儿,这里是村里的路边社,非专业采访、加工、发布各种消息,编辑各种剧本。村子很小,这就到了狗子家。村里唯一一家土院墙,因多年无人居住,原来的土墙早已倒掉,现在的是狗子今春回来的时候新筑起来的,院里种了少许蔬菜,其余面积种的玉米,他家的耕地在他爸妈病死后就转包还债了,院子里种这点儿玉米大概是留着给羊磨玉米面的。还完一堆债务,他就去当兵了,两间小土房也就孤单落没了这么多年,破有破的好处,要不当初也变卖了。狗子回来后掀掉土屋顶,换掉糟烂的梁,上了一个石棉瓦屋顶,把几块破碎玻璃换掉,买了简单生活用具,小破院儿又是一户人家了。狗子刚回来的时候,收拾房啊院啊的我帮了一些忙,他姓黄,我姓胡,不知道是哪个有才的给我们起了个组合的名字:胡黄二仙,幸好搞基这个词还没普及到农村,后来又演化出了单个人的称谓,先是狗子叫黄先生,我叫胡先生,后来又演化成黄仙儿、胡仙儿。我走进狗子的屋子,发现他正端坐在一截木头墩子上,一手拿着他唯一的家用电器-便携小广播-听着什么,是的,他连手电筒都没有。他看我来了,站起来跟我打了个招呼,这时我听清了,他听的是郭德纲于谦的相声。我又往他的炕上看看,军被叠得四四方方。墙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纸书法,行书:没有比脚更长的路,没有比人更高的山。墙边土屋地上两根木棍钉进地面,上面横着一块木板,上边放着毛墨和几本书。这个人的心真不是一般的大。如果汪国真本人处于狗子的情境,不知道他还能不能写出这两句诗。狗子被抢的两只羊,是他家除了他以外唯一喘气的,他从监狱出来以后,看到监狱附近河道有几个忙忙碌碌采沙的农民,问明以后才知是一户人家要修建一个大的牛舍,需要大量净沙,狗子抄过一个农民手里的铁锹跳下河床开始挖沙。那农民笑着说:这小子,简直是个小铲车。这样,他白天帮人挖沙,晚上睡柴垛,半个月后,他拿着那户人家给的四千块钱酬劳回到村子。修善房屋后还剩下一些钱,就买了两个羊羔。然后去镇里工地当力工,每天早上去上班前,他都给羊备足草料和水。一直到昨晚,羊被抢了。这时候,狗子说了一句:“他们说了,今晚还来抢。”“啥?抢啥?”我以为自己没听清,羊没了,再抢只能抢亲了,因为狗子家除了他本人外,没啥可抢的了。可惜抢羊的几个人不是女山大王,不存在抢亲的可能。
怎么没人看?
“你觉得他们还能抢你点儿什么?”“他们临走的时候说了,包米。”“不是还没结穗么?”“青秆割回去喂羊。” “……”看来这伙人主要不是为财。“我说黄仙儿,您老仙家真的拿过全军比武第一么?”“胡哥,咋晚我根本没出屋,他们进院门以后,听脚步声也就三五个人、笨重的身材,听他们敲打窗台的声音手里也就是个镐把,在窗前白话了好一会儿,弄得抢羊比杀羊的时间都长,我觉得他们主要不是抢羊,是恐吓。胡哥,你还不知道我是咋进去的吧,退伍后我干几年苦力挣了些钱,加上部队给的退伍补帖,开了个小饭店,店虽小收入却可以,于是也被一伙地痞看上了,索要保护费,被我拒绝后第二天来吃饭,吃完不给钱,我报了警,***来为我要出饭钱,教育他们一番,第三天他们来店里,端着一盘死耗子挨桌恶心食客,我忍无可忍动了手,拳头刚挨上那个人,他就倒底晕迷,到医院一番检查结果出来了,是严重颅内伤,我因为防卫过当给他人适成重伤害。偷羊这几个人给我的感觉,只要我出手,倒地不起的事情很有可能再次发生。我回来只是想静一静,在这片乡土,父母也睡在这里。走吧,静不下来就不必要呆下去了。”“好吧,但是这样走了有点窝囊,你先别走,等我信儿。”我一边往家走一边感慨,都说命运多舛的人淡然艰韧,也许是因为无所依靠,也就被逼出了坚强。看到狗子,我感觉自己是个很幸福的人,并不是一无所有,父母是一个人挡风的墙,只是很多人翅膀硬了以后就不再意识到;一个人遇到极大困难,只要看到爹妈,哪怕是老态龙钟不能为你再做任何事的爹妈,也会有个小火盆在心里温暖你,给你无穷的力量。纵然是躺在坟里的狗子爹妈,依然是狗子心灵的港湾。正想着,路边社的新闻和文学工作者打断了我的思绪,也让我想起了他们给狗子编写的各种剧本:偷税、偷富婆被富翁发现、组织黑社会、利用军方关系倒卖军火……话说回来,百无一用的我,如何帮狗子出气呢?有了!找鬼哥!让鬼哥帮忙看护小院,鬼把人吓傻,总不会防卫过当进监狱吧?可是我去哪儿找鬼哥?他又肯不肯帮忙呢?
有了!只有用这个办法试一试。我回家找了一张纸,写上:兄弟有难!请速来帮忙!然后买了几件扎纸来到一个僻静十字路口,画个圈里边写上9527,把这张纸并扎纸一起烧了。 烧完纸转身刚要走,身后一声招呼吓了我一跳:兄弟!这速度也太快了吧?头一看,哇!这真是鬼哥么?破烂半袖和短裤变成立领中山装,一大一小的鸳鸯拖鞋也换成黑亮的皮鞋,没想到废纸一样的扎纸衣服这么打扮人,不,这么打扮鬼。咦,他胸前怎么还戴个大红花?还没等我问,鬼哥说话了:“兄弟!你可帮哥大忙了!你给哥烧的别墅,哥单身一人也住不了,就改造成筒子楼,让穷苦邻居搬进去一起住;你给哥烧的衣服,哥留下这身最喜欢的,其余接济给了穷邻居,有几个最穷的,以前是两口子穿一身衣服,丈夫出门妻子光着,妻子出门丈夫光着,再怎么惦记外出的另一半,也得在窝棚里猫着不敢出门;你给哥的汽车和牛马,哥觉得太奢华,送给市里了,市里可乐坏了,高端大气上档次,上级领导来检查工作就是这个车接送的,领导说比原来那顶破旧的八抬大矫舒适多了。这不他刚回去我们市就被评先进城市了。市里研究认为,哥做为一个普通群众,为棚户区改造、解决群众生活困难、树立美好市风市容,做出了很大贡献,授予哥模范市民称号,司法部门也对哥偷渡走私罪特赦,住建、民政、劳动和社会保障部门表示,随时欢迎哥去竞聘职位,可是哥哪有那个才能,让哥高兴的是以后哥来人间再不用偷渡,可以像鬼差一样有签证。要不哥早来谢你了,这几天是四处剪彩到处演说,没办法,人家捧你你还真不好拒绝,这不,刚才在邮局正演讲呢,你给哥寄的包裹和信件到了,邮局上班的小姑娘立即把信件交给我,还一边用无比崇拜的眼神向哥暗送秋波呢,你的信帮了哥,哥正好想找借口出来躲躲清静,接到你的信马上顺着地址过来了,这有签证还是真快啊!唉?对了,兄弟,你说你有难?快说,遇到啥事了?”他终于说完了,我听得云里雾里的,幸亏说话不上税,否则就“哥”这一个字,他得掏不少钱。鬼哥如此这般兴奋,看来他是真穷怕了,整个地府都穷怕了。我说:“鬼哥,我的事不急,我给你烧的牛马是替你和未来的嫂子喝脏水的,俗话说男烧马女烧牛,你怎么把这也送人了,回头我再给你烧两个吧。”“嗨,傻兄弟,根本没有牛马替人喝脏水这一说,人做的孽,牛马受惩罚,哪有这个理儿?只要生前做到合理索取,死后就不受罚,生前浪费的人,死后直接下地狱扔脏水海里了。”没想到这地府还真讲理。“还有,阴间又没有汽油,那汽车全靠牛马拉了。”我的天,我真不敢想象牛马合作的情景,牛得累死,马得急死。“鬼哥,遇到难处的是我朋友,我想请你帮他个忙。”我把狗子的事说了,鬼哥说这事儿包哥身上,谈完话鬼哥暂且告辞,我则按他的布置去做准备工作。
现实版鬼故事。
傍晚,我带着备好的材料来到狗子家。他跑步刚回来,真是风雨不误。“胡哥,你要做风筝么?”“纸人。”狗子不再说话,边听他的小广播边看我忙碌,想看看我倒底要干什么。按鬼哥要求的结构和尺寸,我用桔秆扎出纸人的骨架,把白纸按骨架规格裁成大小不等的块儿糊在骨架上,一个成年人大小的纸人形体完成;再把一点猪粪涂在纸人天灵盖上,鬼哥说,只要是污秽的东西都行,如有路过此地的神仙,脏东西有助于躲过他们的法眼,神仙都有洁癖,目光不愿光顾脏地方,鬼魂上身,借尸还魂,借物还魂,都是有违天道的事;然后把一根鬼哥的头发放进纸人体内,他拨下头发给我时,我很纳闷,鬼哥是孙大圣的徒弟么?鬼哥解释道,头发有两种作用,一是便于鬼哥定位,修为高的鬼甚至可以借助自己的标记实现瞬间时空跳跃,二是占舍,鬼哥的头发在此,等于告诉附近的鬼,这个纸人已有主;最后,描眉毛画眼勾勒嘴巴,点睛。狗子看得目瞪口呆,却也没说什么,此时已经天黑,我把纸人放置在院子里一个角落,只等鬼哥和打劫的。狗子看我没有离开的意思,就换上部队训练穿的那种迷彩服和胶鞋,扎上腰带,告诉我如果一会儿那伙儿地痞来了,不要出屋,他一个人没问题。我也没说什么,我的心思全在鬼哥那儿。狗子沏了一壶茶,都说生活不如意的人更容易与烟酒成为好友,我没有,显然狗子也没有。狗子喝着茶,看着书,竟然是《穷爸爸富爸爸》,书中的道理是不错,就是写得唠叨了些,容易把人看困,作者当初八成是论坛发帖,为了凑字数,我看看他另外几本书,都是容易让我打哈欠的,打开他的小广播,播了一圈多数都是健康讲座或者隔空发功给患者诊病卖药的。唉,竟然把手机忘家了,就提神功能而言,天涯鬼话才是佳品。“咣铛!”木头院门被踹倒的声音,“小子!爷来了!”刚进小院还没到房前就开喊,听声音,都是小年轻,真应了那句话:大流氓都脑,小流氓动手。昨天狗子的忍耐长了他们的胆量和脾气,今天不等深夜,这天黑没多久就来了。狗子合上书从小木墩上站起身,伸个懒腰,健步走向房门,我一把拉住他:“等等。”
现写现更?一天多少?
乓乓!镐把敲窗台的声音,要不是有狗子在,在这种架式面前我想我已经举白旗出去谈判了,割地赔款都行,别打我就行,我从有记忆到现在还没打过架呢。一直以来我唯一让认识我的人看得起的地方,就是他们认为我胆大,走个夜路不害怕,所以村里有人有急事贪黑去什么地方,道路不好又不能走车,就找我作伴;村里有老人去世,亲朋少的人家,有时候就找我帮忙给老人穿衣服,往棺材里抬,一是因为我不害怕,二是因为有媳妇的人媳妇看得紧,不让做这事,觉得晦气,而我好求。其实我有这个胆是因为我觉得死人不可怕,活人才可怕,人害人常见,鬼害人却只限于传说。“小子,你的羊不错,昨天回去宰了一条,又肥又鲜,今天来取玉米,剩下一条先养着,留着解馋,哈哈哈!”“我说,你在屋里眯着就对了,得缩头时且缩头,方能安稳千万年哪!”看得出狗子已经生气了,我挡在门前说:“先别动手,再等等鬼哥。”“鬼哥?”狗子不解地看着我,他终于看出我的不正常。其实我没把握,我想如果鬼哥实在不来,再动手。“行了,兄弟们,这娘们儿可能是装睡呢,咱们忙正事儿,割羊草吧。”“唉,真是个娘们儿,纯娘们儿,纯的,啊哈哈-唉,什么玩意,啊!啊……鬼呀!”然后就是乱作一团的喊叫声,已经高频失真不像人声,很难形容上来,夹杂着劈哩啪拉打人声,随之变成鬼哭狼嚎声迅速远去消失。看来鬼哥现身把他们打跑了,我的心也放下了。狗子惊讶地看着我:“胡哥,咋回事?你找帮手了?”“嗯,就是那个纸人。”“纸人?”狗子像看鬼一样看着我。我于是把事情简短节说,狗子目瞪口呆。我和狗子走出屋子,前去追击地痞的纸人刚好收工回来,大晚上的,土房土院,跳动的烛光透过窗子,在房前照射出三五米可视范围,在这样的场合,突然跳出一个煞白的纸人,会动会打人,确实不怪地痞们胆小。鬼哥一出马,事儿就解决了,看来有些事鬼做比人做干得利落,难怪世人办事经常放着正当的途径和方式不用,而是耍一些鬼把戏。狗子不可思议地问:“鬼哥就在纸人里?”来到近前,鬼哥出现在纸人身旁,纸人同时倒地。“鬼哥走了么?”狗子问。“鬼哥,这就是狗子,我求你帮的朋友,他似乎看不到你。”“现在呢?”“看到了,看到了,多谢鬼哥帮忙,到屋里坐吧!”鬼哥很英俊,不介绍根本看不出是鬼,狗子也没有害怕。“力所能及的小事,不必客气,好鬼不入阳宅,我就不进屋了。”然后将目光看向我,“兄弟,有事尽管写信,哥先告辞了,记得把纸人烧掉。”鬼哥走了,我烧掉纸人也回自己家了,我是很久以后才知道,纸人头顶涂污秽,不只能躲过神仙的法眼,也会对鬼哥造成伤害。第二天一早,狗子找我帮忙去扎纸铺给鬼哥挑些他喜欢的东西烧了。路边社最新报道:昨晚有路人看到,有辆小卡翻进村外公路排水沟,四个年轻人从车里钻出来头也不回拼命地跑了,看来他们太害怕了,方向盘都把不住了。第三天早上有人在村外发现了狗子的两只羊,被送回来了。接下来的几天没什么事,只是村里人看到狗子,都远远地窃窃私语;走对面的时候人们会抢先说话,而且笑得很虔诚;狗子路过路边社的时候,工作人员会放下手中的工作打招呼,行注目礼,不再拿他当空气或涮羊肉。黄仙儿得到了一个神仙应得的人们的尊敬,甚至是淡淡的畏惧。
大家还在看

参考资料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