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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帝看向天枢,问:&爱卿可要为此辩解?&
天枢转目看了那提出异议的仙人一眼,方才趾高气扬厉言指责的仙人只觉那目光锋利如上古之兵,只在刹那间便能将人一分为二,明知自己修得金身,有金刚不坏之能,可还是忍不住浑身一颤,语噎在喉。
不过对方只是看了他一眼,没有任何表示,就像看过的不过是一根栋着不动的梁柱,随即应那天帝:&臣无辩。&
那像钢板一般的态度,实在让在场众仙为之气结。天帝也被他给气得苦笑不止,不过他也确实不需要申辩,要罚要驱,也早就处理过了,对此揪着不放的神仙其实只要他服个软,便也就过去,偏那贪狼的脾性刚毅,从无妥协。
殿上的仙家也绝不好惹,又有一人排众而出,道:&贪狼星君下凡后与从锁妖塔里逃出去的妖龙私交甚密,那妖龙如今在下界横行,星君却袖手旁观,莫非有意包庇不成?&
本以为这话能让那贪狼星君色变,谁像对方依旧冷然而对:&本君无意包庇。&
&那为何不杀妖龙?!&
&为何要杀?&
&逆天者诛!!&
&应龙并未有逆天之举。&
&那妖龙两千年前犯下逆天重罪,本就是罪不容赦!!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种妖孽留之何用?!&
那神仙说得气愤填膺,慷慨激昂,然而听在天枢耳中,却隐觉一丝悲凉,想那逆天犯上,人人得而诛之的应龙,亦曾助黄帝平乱,助大禹治水,立下不朽功勋,可如今,谁还记得?
&岂可以莫须有之罪,斩杀无辜?&天枢神色一冷,&仙君愿为那凡间秦桧,本君却不愿作那刀斧手。&
&你&&&仙人气得七窍生烟,可这要真说起来,证据不足,再作纠缠,便不是要把座上天帝给说成是凡间昏君!可他不甘示弱,冷哼道:&若妖龙当真有逆天之为,那星君又待如何?&
天枢一字一句:&杀。无。赦。&
浑身煞气,犹如神兵破鞘,凛然肃杀。
殿上众仙此时方才记起,贪狼刚正不阿,向来不问情面。
手中盘古凿,必指逆天之人。
那咄咄逼人的仙人,难再续一言,脸色忽紫忽青,实在精彩。
殿上众仙眼见这小小星君竟置上仙颜面于不顾,自不会善罢甘休,又有几位仙位极高的诸神真君纷纷上前,均是责怪贪狼星君办事不力,纵容妖邪。
此时南斗司命眼星君也在殿中,眼见贪狼被众仙声讨,言辞锋利简直比粗言秽语更为甚之,他深知七元星君在下界历尽艰辛,然而这些位位居天极却从来不问世情的神仙,不但从未施以援手,如今更摆出高高在上的姿态冷嘲热讽,拳头一紧,便要挺身而出,欲为贪狼解围。
谁想肩膀一沉,却被身后之人牢牢按住。
司命恼怒回头,见身后站了高如铁塔的男人,皱眉沉声喝道:&七煞,你拦我作甚!!&
&我不拦你,你便一头热地冲过去,岂有不祸事之理?&不等对方申辩,七煞星居然左臂一夹挟了司命腰部,右手一横捂住那张还欲嚷嚷的嘴巴,趁殿上众仙注意力均集中在贪狼星君那边,不由分说把人给半拖半抱地拉到柱后,司命试图挣扎,奈何对方乃是将星,勇武有力,愣是挣不脱,登时气得两眼发红,正要施展法力,没想对方却突然将他放开,努努嘴,示意他看向前殿方向:&莫着急,好戏上场了!&
不等司命看过去,便闻一斯文稳重的嗓音压在诸仙声音之上:&诸位若当真对妖龙有所不满,何不亲自找上门去?&这话一矢中的直指要害,可话音听来却未带一丝恶意,顿时把在场众仙立马镇住。
众仙连忙循声望去,只见一位仙风道骨,长衫飘飘的男子正踏下云头,端正脸上笑容温文儒雅,上得殿前,朗声禀道:&臣,文曲星参见!&
一旁司命见是他,顿时喜上眉梢,这天宫之中,若论口舌之辩,谁又能比得上这位拥天下一石之才的文曲星君?!且这男人,在仙界交游甚广,上至三清六御,下至九司四圣。其人待人接物儒雅温文,可那深藏不露的手段,却是连最上位的神仙也绝不敢轻易得罪。
天帝摆了摆手示意免礼。
那文曲星君施然平身,轻描淡写地扫了在场众仙一眼,笑道:&众位在此纠缠前事之种种,实在全无必要,是否诛杀妖龙,自有陛下定夺,越俎代庖,非得道智者所为。&词锋犀利,同时也让人无言以对。
&咳咳,那么文曲星君有何高见?&
&当如适才真君所言,找到镇塔宝珠,重建锁妖塔支撑中天之极方是根本,本君正为此而来。&文曲往袖中一掏,瞬见光华万丈,一颗浑圆的宝珠露于众仙眼前,光滑无缺的弧度,天底下许也再没有比这更完美的形状可称为&圆&。
有仙家认得此珠,不由失声道:&天圆宝珠!!&
天圆地方,圆则杌?,动荡不定,周而复始,永无休止;方为吝啬,意指收敛,静止安定,安逸不变。这颗天地间最完美的宝珠,正是万形之始,天圆之形。
文曲走到天枢面前,手托宝珠,双手交付:&文曲有负斗魁重托,只觅得一颗天圆宝珠,望能有助塑塔之用。&众仙闻言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天圆宝珠已失传三千年之久,可听那文曲的语气,却像不过是随便在哪个古玩店里买来。
天枢接过,略点头:&无妨。&
&真热闹!怎不叫上我一声?&
电光飞闪,直闯凌霄宝殿,于众仙中央炸开,轰击之力无比狂猛,把附近的神仙闹了个灰头土脸,正待发作,却见光芒收敛之下,一名缓缓起身的青年,咧嘴笑得肆无忌惮:&臣武曲觐见!&
第十八章凌霄宝殿七星聚,自古同耀亦同陨
&不好意思啊天枢,来迟了一点,上回那颗轩辕玄珠不好用,我便再拜托千里眼把另外两颗也一并找来。&武曲星君笑容灿烂,伸手摊开,两颗宝珠浮于掌心之上,这二颗珠体光芒内敛,然众仙只凭感觉,就知不同凡响,但闻青年笑道,&这二颗宝珠,一曰伏羲,一曰笪殷。&
众仙闻之哗然,泰初,有神王三昊,轩辕、伏羲、笪殷,开天启智,各持玄珠济世。
武曲将两颗宝珠塞给天枢,先前在众仙面前嚣张跋扈的青年收敛态度,有些小心翼翼地赔笑:&千里眼刚恢复人形,我没敢让他太操劳&&&说完吐吐舌头,得到天枢一个点头便乖乖退到一旁。
殿外响起拍翅声响,炽热风息席卷大殿,一尾蝠翼赤鳞巨蛇闯入殿来!竟有妖孽敢直闯凌霄宝殿!!不等众仙吆喝,赤蛇旋身盘于玉石殿阶,转眼化作一名红发男子,每步脚踏之处,焦土蔓延,旱息冉起。
这蛇妖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抱臂环顾四周,打量华美殿宇:&老实说,我还真不喜欢来这个地方。&
&为何?&被他的光芒所掩盖,众仙这才注意到从他身后走出来,面相有如僵尸的男人。
&地板太冷。&
&下次带条毯子。&
红发蛇妖啐了一句,便不再说话。众仙岂有不知这二人来历?敢以上古鸣蛇为骑者,除廉贞星君之外,九天之上再无旁人。
廉贞木着脸,从怀里掏出一颗斑斓五彩的宝珠,不言不语,直接交到天枢手中,一交一接,干脆利落。
倒是那红发蛇妖愤愤不平地哼哼:&好不容易给找到的五曜神珠,老子都还没捂暖就给缴了&&&
天有五星,地有五行。司金太白,司木岁星,司水晨星,司火荧惑,司土镇明,五星穿梭纬横而成五曜,聚房成珠,故名五曜宝珠,若得此宝珠,无论所修何种属性之法术,均有百倍增益,故此珠传为妖族瑰宝,时为引发妖族争抢之乱,亦就无怪那蛇妖舍不得了。
&区区五曜,算得了什么?!&虚空裂开一道缝隙,从里面传出阵阵阴风,伴随着凄厉恐怖的鬼哭神嚎,纵然殿上仙家见闻广博,可也不是谁都有那闲情逸致下十八层地狱去听那鬼叫。
从那口子里跳出一名少年,才一落地见了那不苟言笑的天枢便笑逐颜开,不顾众仙目光便将怀里的宝珠献宝般送到天枢面前:&天枢!这是夜光如意珠,乃天地出初开的上古神物,定能助你重塑锁妖塔!&
&如今单靠重塑锁妖塔,已不能解决天地之危了吧?&幽森的话语从缝隙内传出,随即一名白面书生迈出身来,此人面相清秀,却浑身阴气,甚至比九泉下的恶鬼更重几分,他看了一眼凑到天枢面前像讨要骨头的小狗般的少年,朗目见幽,深邃难明,但转眼却挑动笑容,向天枢拱手道:&贪狼星君,久违了。&复又向座上天帝行参拜之礼。
天帝玩味地看着这位一眼就能被看穿还满不在乎地披着死人皮的第三殿阎罗王:&眼下似乎还没到十殿阎罗上天宫述职的时候吧?宋帝王。&
宋帝王挑眉,尚未作答,那少年已不假思索出言维护:&事态紧急,只为早日将宝珠送到天枢手中,是我让宋帝王开的阴阳道,陛下若要怪罪,破军愿一力承担!&
本来脸色不渝的白面书生闻此言,那笑容顿是如沐春风,连快冒出鬼来的阴气俭省不少,于是抬手再度撕开阴阳道,&微臣冒昧,先行告退。&意犹未尽往少年挤挤眼,&记得快些回来!&抬脚入内,借道离开。
阴气还没散尽,不知怎的突然又掺入了强烈的魔息,魔族与天族素来势不两立,更不用说到访天宫,众仙闻魔色变,纷纷祭出法器,岂料待那魔息近了,竟然是位先生打扮的青年男子,看他法力不怎么厉害,然而手中所持之珠,却有倾天魔力!
青年面露疲态,便好像刚从千步楼梯下爬上来般,气喘吁吁,连话都说不全:&总、总算赶上了&&呼呼&&累死我了&&&想来没有仙家坐骑,要上这九霄云顶确实不易。
众仙虽不曾去过魔域,但亦有所耳闻,便只有魔尊手中至宝,聚魔珠有此能耐!
可是&&
神仙们都认得这位,乃七元中法力最为殊弱的禄存星君,任他们想破头皮也断然想不出这位只懂运财之法的星君如何能深入魔域,从魔尊手中取得秘宝?!
狂兽咆哮,只震得众仙两耳轰鸣,殿外突然雷电交加,霹雳跳跃。
但见一头青狮踏入殿来,这狮股有两尾,甩动之间带动雷鸣电闪,而其背上坐了一名堇衣白发的俊美男子,虽是浑身妖气却又隐隐透着清淡莲香。
来者正是曾经位居星君之品,如今掌管妖域之众的妖帝&&巨门星君天璇。
妖气如此张狂,岂能容于这天庭之上?!当即有仙人叫道:&大胆妖孽,竟敢擅闯凌霄宝殿?!天兵天将何在?还不快快将他拿下!!&
四旁立即有值日天将从旁扑出,雷兽猛然张开血盆大口,咆哮之声震耳欲聋,兽性凶残,铁牙钢爪,铜铃圆目陡现杀光,谁人若敢上前冒犯那天璇妖帝,只怕便要立下被它直接撕成碎片。
值日天将在天宫虽亦常见天兽,但那些天兽都是被仙家驯服,纵有利齿尖牙,亦不敢对天人露出半点,岂能与这头荒外妖畜相比?当即被那狂悍之势所慑,窒在原地。殿上众仙也变了面色,被那狂暴的哮叫所震,不由纷纷退开,顿时让这当中七人立于一个相当空旷的圈内。
苍袍略动,一只手从旁探出,压在雷兽额前。
&帝君面前,岂容放肆。&隐带威慑之意的手,散发出阵阵煞气,巨狮兽瞳中纵有不甘之色,却也不再咆哮,前膝微蹲盘身殿上。
天枢转目看向天璇,皱眉道:&你如今是妖界之主,这里已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这话听来不近人情,拒人于千里之外,然而天璇却只是摇摇头,并不解释,手掌一翻,变出一个绢布口袋,里面看来沉甸甸,外表及看来,似乎装了不少圆形的物件。
当不愧是妖域之主,带过来的宝珠不是用颗数而是用袋子装的。
天枢也知多说无用,便也就接过,略略点头。
一旁武曲星君看他二人话都不多一句地默默交流,忍不住与旁边轻笑不语的文曲星抱怨道:&难道说句话就这么费力吗?&
文曲星一副高深莫测:&此时无声胜有声&&&
北斗居天之中,当昆仑之上,禀天地之气,养物济人。
第一天枢宫贪狼星君,第二天璇宫巨门星君,第三天玑宫禄存星君,第四天权宫文曲星君,第五玉衡宫廉贞星君,第六开阳宫武曲星君,第七摇光宫破军星君。
这七位,正是当日领天命下凡,寻珠塑塔的七元解厄星君!
七元齐聚,随便摊上哪个都不是好对付的人物,先前趾高气扬的神仙不敢再大放厥词,只好转目看向座上帝君,只盼君上能以雷霆之威打压这些完全无视天规戒律的上古仙人。
岂料天帝却丝毫未见恼意,反而颇为羡慕地打量那头青鬃巨狮:&当年未能捕获雷兽为骑,如今看来,确实可惜了&&&
此时他似乎已看腻了闹剧,从座上站起身来,众仙连忙躬身低头,天帝目光如炬,却不去看其余之人,只望向天枢。
&朕曾下法旨,&逆天者,诛。&&
随着他的声音,天枢袖口处穿过布料透出一层光晕,正是那道天旨所在。
&朕命卿,依旨行事。去吧!&
黄金龙袍一摆,离身出殿。
连最上位者也并未出言责斥,那些仙人也就没有立场再作纠缠,只好纷纷用眼刀剐那立在殿中的七位星君,然后愤愤离去。
&荒谬。&
待众人散去,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大殿响起一声按捺已久的怒喝。
适才被众仙言语讨伐仍是不动如钟的天枢,如今对着那几位同宗星君见是怒火溢于言表,就差脑门再冒出几条青筋了。
下意识先缩头避开他凌厉眼神的武曲星非常不幸地先遭讨伐:&开阳!!天君罚你守天峰三千年,现在还不到三百年,无天君法旨,你岂可出峰?!
武曲一副我也无可奈何的表情,呢喃道:&还不是千里眼说看到你被众仙所围,我可知道他们闲着没事能唠叨上千年&&&
天枢气结,正想再责,谁想入目是那重新化为赤蛇嚣张鳞色,蜷在凌霄宝殿上肆无忌惮伸懒腰的妖怪碍眼得难于忽略。
&玉衡,不是让你教化这恶妖么?眼下看来,这妖怪是教而不善。&
廉贞星君木着一张脸,全无表情,点头,转身,伸手一提,竟拿了那硕大的赤蛇七寸要害之处,迈步,拖出殿去往外一丢&&&咻&&!!&重物从九霄飞坠下凡的声音,恼羞成怒的哇哇怒吼渐渐远去:&飞帘,你这混蛋!!有你这么过河拆桥的吗?!&&&男人依然面无表情,回身关门,拍拍手上的灰尘,以示完工。
那边天枢已盯住了另外一位刚喘过口气来的禄存星:&天玑,你适才拿出来的宝珠是何来历?&
&呃&&那个是&&&
见他含糊其辞,天枢眼神见冷:&聚魔珠乃魔尊信物。&
眼看是瞒不过,禄存只好老实交代:&欧阳走了一趟魔界,听说魔尊对他另眼相看,好像还打算传位于他&&&想他那个人魔的**,才好不容易刚把武林盟主的宝座给让出去,还没能逍遥几天,转头莫名其妙地就被魔尊给惦记上了。
与妖为伍,与魔同行,天枢觉得他的修为得再上一个层次,才能坦然面对这些而不至有把这些惹祸的家伙统统用盘古凿宰掉直接送轮回道的冲动。
&天枢,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我不该私开阴阳道,还擅闯凌霄宝殿&&&还不等天枢出声,破军便露出战战兢兢,可怜兮兮的表情,少年模样的他看上去就像个知道做错了事,只等家长批评的孩子,看得人不忍责难。
&咳咳!&有些突兀的咳嗽声,适时引开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文曲移开了凑到唇边的拳头,笑眯眯地看着天枢,若论错处,似他这般舍弃天元之寿以逆轮回的星君恐怕是首当其冲,可他从容态度,就好像这里就属他完全没有错处。&眼下当务之急,还是快些带上宝珠到锁妖塔一试究竟。这以后的事,还是等天地渡厄之后,再作计较吧?&
言之成理,天枢心知事不宜迟,于是也不再多言,道:&本君这就启程,你们且在此静候。&
&我跟你去!&&我也去!&武曲跟破军异口同声。
武曲急忙解释道:&还是让我一同前去吧!临走前千里眼说看见应龙已带同十二翔龙卫往锁妖塔而去!!&
文曲淡笑,禄存皱眉,廉贞依旧木着脸,但看他们的神色,却绝不打算袖手旁观。
&不必。&
但七元魁首的决定,一向不容更改。殿外已闻青鸾鸟鸣,天枢转身正要离开,谁想堇色飘飘,拦了他的去路。
一直不曾开口的白发妖帝终于说话:&我等北斗七元星,自古同耀,亦当同殒。&
第十九章天见无垠覆九州,地裂山崩吞万物
往古之时,曾见天角倒塌,大地开裂。
天见无垠可覆九州,神州地裂堪吞万物。
烈火焚烧百日不熄,洪水泛滥数月未退。
猛兽离林凶禽腾空,?食伤人苍生危殆。
但见昆仑之上,北斗星芒大盛从前,?星璨璨,其象伟观。
那贪狼星盛极一时,光芒从天而降,笔直地落到昆仑丘之巅,有见苍袍猎猎,神人天姿,只容膜拜,不容忤逆。
随后在他身后,六芒乍烁。
再有巨门,星红妖异,白发堇衣的当朝妖帝稳坐青狮雷兽,尾动而起霹雳雷电,气势慑人。禄存,星灵气洁,那青年布巾儒衫,祥和气度不与人同。文曲,星昌耀斗,一派施然安稳,风采夺目,出世则令天下拜服。廉贞,星运乾坤,无情之面,化气为囚,定性无常,触之不可解其祸,逢之不可测其详。武曲,星刚披靡,红袍气盛,勇武刚强,无与伦比。破军,星恶坐命,少年脸色不渝,杀气腾腾,煞曜之恶,岂与世融。
北斗居天之中,当昆仑之上,运转所指,随二十四气,正十二辰,建十二月,又州国分野、年命,莫不政之,故为七政。
古书《甘石星经》有载:北斗星谓之七政,天之诸侯,亦为帝车。
常代天巡狩,济困解厄。
昆仑丘广袤百里,高八万仞,增城九重,于其上能览万里神州。
此时众星君于昆仑丘上举目四顾,但见南极、西极、北极三处,重云飞堕,电闪雷鸣。隐隐传来有隆隆巨响,仿佛有不可举负之庞物自天往地面缓缓倾斜,陨星如雨,随倾斜之天形坠奔天脚。
&没想到天劫之难,已至如此地步。&便连七元星中最为稳重的文曲星君天权,见了此般境况,亦不由皱了眉头,天塌三角,地裂震荡,凡间必定灾祸连绵,纵是大罗金仙,纵有百臂千手,亦难化解一二。
&哧&&&他身旁武曲星君开阳骤然翻腕,一杆黄金***化形在手,神兵火云,***头顿见烈焰腾烧,&有人比我们来得更早。&
面前墨黑巨柱般的锁妖塔弥漫重重阴云,滔天妖气仿如妖域门开。
天枢眼神更转深邃难明,那片阴云之中有什么,不止是他,七元星君皆是清楚明白,然而此刻他的心中,竟觉了一丝踌躇。
&天枢。&妖帝天璇唤他名字,他没有问任何话,但语意中,却隐隐带了询问之意。
天枢神色一凛,天宙就要倾于眼前,已容不得一丝犹豫。
贪狼曜芒,煞气腾空,昆仑丘受其力所影响,万仞之山竟微微震动,与阴云之中那张狂的妖气顿成抗衡之势。
目中只余肃杀。
便当如天帝旨中所言&&
&逆天者,诛。&
重雾深锁,黑塔凌云。
云雾之中,电跳闪耀,龙影腾跃。起伏间亮鳞华美,时又潜入云中隐去身形。龙入云而隐,纵然细看,亦难辨清这里面到底有龙几何。
龙之所以为异兽之长,自有其天兽之无上威仪,但闻龙吟之声低沉庄严,似在威慑来者,莫敢进犯。
且见巍峨锁妖塔下,玄袍龙帝背手而立,仰观这倾塌在即的黑硕巨塔,层高九十九数的锁妖塔,曾锁住无数妖力高强、为祸世间、罪犯天条的妖怪,然而如今失了塔顶宝珠,里面的妖怪早已逃之夭夭,风如龙盘旋于塔身上,呜呜似阵阵悲鸣之音。
在他身后,十二玄铁甲卫如铁岩之顽,稳磐地上,犹如十二根蟠龙石柱,这世间,似乎没有任何人、任何力量能够撼动分毫。
似有感客来,应龙缓缓回首,看到天枢时,会心一笑:&就知星君不会叫本座久候。&
天枢目光冷冽,定看应龙:&本君以为,龙王不会重蹈覆辙。&
&上回是败,这回是胜,何来重滔覆辙之说?&应龙笑道,&莫非星君还以为,能以一人之力,解除厄劫么?&
&龙君此言差矣。&不等天枢应话,他身后文曲星君天权便施然接话,&我等七元解厄星君,自如同耀于天极一方,此番下凡寻珠,虽是分头行事,却仍彼此相顾,岂来一人之说?想来是龙君自上古轩辕时便不曾回天,故而不知道,也不奇怪!&语中暗讽应龙早被天界流放,如山野之民,莫知世道沧桑变幻,更遑论天宫人事几何。
应龙似不喜被扰,一直停留在天枢身上仿佛目空一切的金瞳方转而打量文曲星。
随即颇觉有趣地说道:&呵&&常闻天上人说,&宁与武曲械斗,莫与文曲言争&,看来确实不错。想来本座与文曲星的小徒弟颇有些渊源,若今日星君不幸陨落,本座定然会将那头小豹子好生照顾。&
文曲星天权脸色一冷,这位被天人尊为仙家典范,气度超脱的文曲星君,顿然撕去一贯儒雅外装,遮掩着怒意的,是阴冷得让人发毛的笑容:&岂敢有劳龙君?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鹿死谁手&&&应龙看向东极之方向,&很快便能揭晓。&
他话音方落,但听天之尽头,东方之处,传来震耳巨响!!那声音之巨,难以言表,便如万雷同奔、千山同倾。
神州大地山摇地动,天空霹雳电闪,四处是阴风呼啸。
抬头可见天象大异从前,飞星堕天,斗转星移。
武曲星开阳不由失声道:&东极鳌足崩塌了!!&他瞪大了眼睛,看向应龙,&为什么?他人在这里,又如何能&&&
&龙族倨傲之性,岂会甘于蛰伏人下。&
&你&&莫非与那四海龙王&&&
东海龙王敖广,南海龙王敖钦,北海龙王敖顺,西海龙王敖闰,执掌海中生灵,统帅百万水兵,司人间风雨,乃龙族至尊。
然龙族一向忠于天族,虽为灵兽之王,却除应龙之外,不曾再有叛逆之众,谁想这一回,四海龙王竟均参与其中!
&本座与四海龙王曾在聚龙渊定下盟约,若当日本座得胜,四海将倾巢而出,上逆天庭。可惜因星君之故,延迟了两千年长。&应龙轻笑,那两千年的囚禁在他看来,不过似昨日今朝,稍等之刻,&不过这盟约并不仅止于此。&
他的目光悠远,仿佛穿透时空,看到两千年前,极海之深,聚龙渊下&&
&若见君归,须当践约。击毁天柱,夺天逆命。&
四极之角,呼啸狂风中,仿佛带着阵阵惊天龙吟。
一股不同寻常的波动,震开了众人各自思绪。始是微微不着痕迹的震荡,随即便犹如地龙翻身,众星君均感这昆仑丘上下剧震,然而若是仔细感觉,却又非自脚下所踩之地表传来。众星相看一眼,不约而同抬起头来!
这震动,非因大地,竟是自天而来!!
此时但见天幕似一个坍塌的穹庐,以极缓慢,却不可制止的来势,向地面压来!!
没有四极鳌足,亦没有了中央天柱,如今天之将塌,势不可挡。
昆仑丘乃凡世近天之山,自然比神州大地更先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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