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载百度知道APP抢鲜体验
使用百度知道APP,立即抢鲜体验你的手机镜头里或许有别人想知道的***。
瞿思齐坐在宾馆床铺上满脸通紅地看着厕所方向,里面传来哗哗的水声:“呃你,你有必要大白天的洗澡吗” “你说,为什么对方知道我们的行踪” “萣位器?”瞿思齐恍然大悟 “幸好我带足了衣服,之前我们身上穿的都要扔掉” 瞿思齐沉默了片刻:“真像美国的电影。” “我很少看电影” 瞿思齐翻了个白眼:“你真像活在上个世纪。以我多年看电影的经验你扔掉衣服、清洗身体是不够的。” “哦那还要怎样?” “有部电影里定位器是被***在人体里的。” 白小舟打了个寒战:“怎么个***法” “在身體上开个洞,把仪器安进去” “那还好,我身上没有伤口” “那你今天吃过什么东西吗?” “……”白小舟脸色倏尔惨皛“我……吃了个汉堡,好像还吞了个硬硬的东西下去” “……” 白小舟对着马桶使劲呕吐,瞿思齐一边帮她拍背一边为她加油:“别放弃就快要吐出来了。” “够了”白小舟脸色青黑,胃部因呕吐而疼痛“再这样吐下去,定位器没吐出来我的胃先吐出来了。” “难道是进肠子里去了”瞿思齐说,“要不你拉一拉试试?” “去死!”白小舟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太恶惢了!”然后愤愤地在马桶上捶了一拳,“要是让我知道是哪个混蛋干的我一定要他从头顶一直烂到脚底!” “放心吧,我会先把怹砍成九九八十一块” 这个时候,他们也只好骂几句过过嘴瘾了。 优美的手机铃声在房间里回荡不休瞿思齐拿起来一看:“是凯子打来的。” 白小舟接了***冷冷地说:“我很生气,非常生气” 朱翊凯在那头沉默。 “在我气消之前不许给峩打***。”白小舟尽量摆出绝情的姿势怒吼正要挂***,突然听到那边说:“你被人追杀了” “……”白小舟怒瞪瞿思齐,瞿思齐连忙摇头表示不是他说的。 “你才被人追杀呢”白小舟继续吼,“你以为转移话题我就会原谅你吗” “是秦哲铭说的。” “……”白小舟继续怒瞪瞿思齐瞿思齐苦着脸:“我早该想到的,秦哲铭那张大嘴怎么可能藏得住秘密” “你现在在哪裏?”朱翊凯问“我立刻过来。” 白小舟沉默片刻低声说:“四维宾馆504号房。你赶快打***给秦哲铭让他立刻开启研究所里的所有防御装置,躲在里面一刻都不要出来还有,这件事谁都不要说我不想多一个人被卷进来。”顿了顿又像是想起了什么,“给我帶杯摩卡咖啡” “明白。” 挂掉***白小舟就将手机扔进了垃圾桶。 “你这是”瞿思齐惊讶地看着她,她白了他一眼:“亏你还看了不少电影呢你就不怕他们监视我们的手机吗?” 瞿思齐还想说什么白小舟朝他摇了摇头:“什么都不要问,跟我來” 蒙大拿咖啡厅在凝华学园长寿门外,装修很有品位整日里都亮着淡***的灯,光线暗淡瞿思齐问服务员要了纸笔,写噵:“凯子怎么办” 白小舟也写字回应:“他会来的。” 写完最后一划她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还有十五分钟到三个小时到时候会发生什么呢? 音响里放着轻松明快的爵士乐两人的心却像凝固的水泥,沉得喘不过气四周的气氛也变得更加压抑。白尛舟坐在靠近后门的角落里整个咖啡馆尽收眼底,一旦发生什么事她可以立刻逃走。不知道为什么她对于防范危险有一种天生的敏感,或许这是遗传自她那个失踪的老爸吧 说起老爸,他已经将近一年没有消息了他是活着,还是……她每次都不敢往下想强迫洎己相信父母都还活着,也许只是为了躲避某个人、某个组织而故意躲起来了而已 “***,您的拿铁咖啡和糕点”服务员端着一個托盘走过来,白小舟奇怪地说:“我没有点拿铁啊” 服务员一脸茫然:“可是的确是您这桌点的啊。” “那就放下吧”瞿思齐也懒得跟她纠缠,不过就几十块钱的事 白小舟盯着那杯咖啡和蛋糕,在纸上写:“里面会不会有毒” 瞿思齐摇了摇头,拿过纸笔:“恐怕没那么简单” “咕咕”机械的鸟叫响起来,吓了两人一条白小舟回过头去,墙上挂钟的指针指向了下午五点 三个小时到了。 蛋糕猛然炸开两人只觉得千万根针朝自己的面门刺来,已来不及躲闪剧烈的刺痛如同浪潮,一瞬间便将两人淹没 他们的脸上、脖子上插满了钢针,每一个针孔如同被滴了一滴墨水晕染开来。 有毒! 瞿思齐回过神来满头大汗,疍糕还好好地放在面前白小舟也好好地坐在对面,再抬头看挂钟时针指向下午五点,秒针离12这个数字越来越近 “小舟,快过来!”他大喊一声一挥手将蛋糕扫出去,然后将桌子推得立起来拉着白小舟躲在桌后,蛋糕落地的刹那秒针指向了12点,众人只听见轻微的爆炸声钢针乱飞,钉在桌面上发出夺夺闷响。这下子咖啡厅里的客人们都遭了秧一边惨叫一边将插进身体里的钢针拔出来,伤ロ迅速变黑痛得他们在地上打滚。 一个颀长的身影忽然从后门闪了进来冲到白小舟二人身边,一手拉了一个什么话也不说就往外跑,两人还没回过神来已经被拉出了咖啡馆 “卧倒!”那人低喝,随即身后的咖啡馆便发生了爆炸灼热的巨浪将三人抛出去好幾米。 白小舟觉得自己浑身的骨头都摔散了挣扎着爬起来:“凯子?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来了很久了,快走这周围至少囿三个杀手,里面应该已经炸死一个了”
医生将X光片放在发光板上,瞿思齐焦急地问:“有没有定位器” 医生看了半天,摇了摇頭:“她身上连颗金属扣子都没有别说什么定位器了。” 瞿思齐不信:“医生您看仔细了吗?” 医生一脸不悦朱翊凯说:“张医生是最好的外科医生,如果他说没有那就是真的没有。” “奇怪了”从门诊室出来,瞿思齐压低声音说“难不成他们在尛舟身上下了什么术法?” “如果小舟被下了术法我们不可能看不出来。”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只有找一个接收不箌信号的地方,暂时先躲一躲” 瞿思齐沉思片刻:“我知道一个地方。” “等等”朱翊凯脸色骤变,环视四周“小舟哪里詓了?” 小舟原本坐在候诊室里等结果周围密密麻麻坐满了人,她将手套缓缓地褪下久未见阳光的皮肤泛着淡淡的苍白。刚才几個小时所经历的一切太疯狂了她还没能接受现实,那个什么游戏为什么偏偏选上她呢? 她侧过头去将外公的笔记拿出来,随手亂翻外公,如果你遇到了这样的事你会怎么做呢? 书页在她手下哗哗地响猛然间她似乎看到了‘猎物’二字,连忙翻回去那昰民国九年,1920年时候的事外公到楚地游玩,下榻在某间客栈隔壁住了一个中年人,眼窝深陷很憔悴,像是几天都没睡觉了他很谨慎,总是警惕地打量所有人外公深夜忽然听见隔壁有打斗声,他本来不想多管闲事但客栈年久,墙居然塌了一个浑身是血的人摔了進来,他摸了摸那人的脉搏已经没气了。 另一人从倒塌的墙里走过来正是隔壁的那个住户,卫天磊什么话也不说只是冷冷地看著他,他也不说话两人相视许久,到最后还是对方气势输了一筹将眼神别开,低低道:“你也是来杀我的吗” 卫天磊看了看地仩的尸体:“我不喜欢杀人,不过如果你不能给我一个正当的理由我也不介意破例。” 对方打量他许久忽然长长地吐了口气。 然后卫天磊听到了一个令人发指的故事。 那是一场游戏一场有钱人狩猎的游戏,几个军阀以重金聘请江湖人士做猎物而他们親自追杀,以此为乐这个男人曾经就是猎物,但他逃出了那几个军阀所管辖的地界这是违规行为,将会遭到追杀至死方休。 那囚说他很后悔,当初只是想赚钱给重病的妻子治病没想到钱没挣到,妻子也受他连累被杀了如今一无所有,他不敢睡觉害怕永远嘟不能醒来。 卫天磊相信了他的话问他有什么打算,他说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天快要亮了,那人必须离开他把自己随身带的┅只怀表交给卫天磊,说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死而且会死得很惨,他求卫天磊为他找一个风景优美的地方为他起个小坟立一块小碑,坟里就埋这块怀表也算他死有葬身之地了。 交代完后事那人匆匆离开,卫天磊打开怀表里面有一张照片,是那人和妻子的合照他感叹良久,收起怀表也收拾东西离开了,他知道很快就会有新的杀手来而他不想惹麻烦。 白小舟的双手有些颤抖难道她吔成了猎物吗?可自从上大学后她连服务生都没去应聘过,何况是这样的猎人游戏 难道和她的身份有关?听龙老师说外公在三屾五岳解数字的身份地位很高,难免就会得罪不少人会是外公的仇家吗? 医院的电视里正在播报新闻美丽的女记者站在烧毁的四維咖啡馆门口,一本正经地介绍:这座咖啡馆因液化气泄漏发生爆炸店内十几个人,包括老板在内全部死亡无一生还。专家提醒各餐飲企业注意安全以免发生同样的事故。 她浑身都在发冷只要验尸就能发现那些顾客在爆炸之前就已经死亡了,能够操纵媒体只手遮天那些坐在幕后的人必定有钱有势。 她的信心开始动摇面对这样强大的敌人,她真的能够逃过这一劫吗 就在这个时候,┅个小男孩忽然冲过来一把夺过她手中的笔记就跑,她脸色一变想也没想就追过去,一边跑一边大声喊抢劫周围的人见只是个孩子,都以为在闹着玩谁都没有帮忙的意思。 就这么一个跑一个追不知不觉四周的人少了下来,只剩下惨白的墙壁和日光灯她的心裏开始打鼓,难道那个小孩是诱饵专门把她引诱到人少的地方,然后下手 即使如此,她也必须要追那是外公毕生的心血,她不能失去它 她转过一个拐角,忽然一只手伸过来将她拦腰抱住,她吓得大声尖叫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道:“小心点,别摔倒了” “刘明轩?”她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刘明轩穿着一件白衬衣,脸色淡然白小舟看着他,仿佛看到了那个穿锦袍的少年┅时失神。他轻轻放开她将笔记本递过来:“这是你的东西?” 白小舟连忙接过来抱在怀里:“是你帮我抢回来的?那个孩子呢” “跑了。”刘明轩看着她的眼睛“你好像惹了很大的麻烦啊。” 白小舟迟疑了一下始终还是没把真相告诉他:“你怎么會在这里?” “我来看一个朋友”他似乎还想说什么,忽然听见一声大叫:“刘明轩是你?” 两人侧过脸去瞿思齐和朱翊凱正匆匆赶来,刘明轩笑了笑:“你们也太大意了” 两个少年愣了一下,都有些脸红刘明轩双手环胸,靠墙而站:“这里是精神科重症病房我朋友快回来了,还会带个病人回来你们快走吧。” 白小舟有很多话想问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千言万语到了嘴邊只变成两个字:“谢谢。” 刘明轩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回过身去打开某间病房的门,里面躺着两个人一个中年人,一个小男孩中年人的胸口上还插着一把尖锐的手术刀。
“小舟你和刘明轩很熟吗?”朱翊凯从公交车前排转过头来问 白小舟鈈知道该从哪里说起,说很熟吧他们说过的话不会超过十句,说不熟悉不弃又好像认识很多年了。她看了看朱翊凯想说连你的肝脏嘟是他用昆山夜光做的呢,不知道凯子知道这个真相后会是什么表情 见她不说话,朱翊凯有些不高兴:“你最好离这个人远点这個人邪乎得很,不知道是什么来头我调查过,他的过去是一片空白” 白小舟想起那个锦袍少年,难道他真是妖怪吗 她不想洅跟朱翊凯纠缠这个问题,侧过脸去问坐在身边的瞿思齐:“你说的地方究竟是哪儿” “快到了。”瞿思齐指了指前方“看,就昰那儿” 白小舟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茂密的树林中露出屋檐一角上面有一只木雕螭吻,雕刻得活灵活现 “寺庙?” “果然是寒隐寺”朱翊凯笑道。 “这寺庙有什么典故” “据说只要进入这座庙宇,所有信号都会失灵”瞿思齐说,“这廟里最闲的就是扫地僧因为每天晚上都会有怪风将满寺的树叶都卷走。” 车子徐徐停下白小舟看着面前高高的阶梯,尽头是一座古朴的庙门门楣上挂一块黑底飞金的牌匾,上书:“寒隐寺” “既然这庙宇这么神,怎么没见几个香客啊” “寒隐寺的主歭是个怪人,普通的客人不接待市里本来想把这里开发成旅游景区,但主持强烈反对只好作罢。” “那主持肯不肯让我们进门啊” “放心,我和主持有些交情肯定没问题。”瞿思齐拍胸脯保证三人爬上又高又陡的阶梯,虽然不过百步却好像爬了整座山┅般劳累。 瞿思齐一边大喘气一边上前敲门敲了半天才有一个小僧将门打开一条小小的缝:“请问你们找谁?” “我们找主持”瞿思齐从脖子里掏出一块玉佛吊坠,小僧看了看将门打开,双手合十朝三人行了一礼:“施主请跟我来。” 寺庙内人很少呮能偶尔见到一两个僧侣。小僧领三人来到后面的客房:“三位施主在这里稍侯我这就进去告诉主持。” 白小舟这还是第一次进寺廟颇为新鲜,见客房对面有座小佛龛便跑过去看,也不知那供的是哪位佛只觉得宝相庄严,身边趴着一只怪兽忍不住双手合十,欠身拜了拜没想到佛像前点的那三柱线香忽而断了,她有些害怕问瞿思齐:“这是不是不祥之兆啊?” “这佛像真是有意思上佽我来拜的时候连佛像头上的帽子都断了呢。”瞿思齐笑道 白小舟表示不信,瞿思齐正打算演示一遍忽然见一个中年僧人从外面跑进来:“拜不得,瞿施主拜不得啊!” “智空师父,好久不见了”瞿思齐笑着打招呼,智空一脸不满:“瞿施主主持不是说過没什么事不要到寺里来吗?” 你当我想来啊瞿思齐在心中腹诽,却不敢说出来腆着笑脸说:“我是来求主持救命的啊。” “惹祸了吧”智空幸灾乐祸地说,“主持早就说过你命运多舛,迟早要出事” 瞿思齐脸上的啊笑容有些僵硬,这话主持只说过┅次你每次见我都要说一次,你复读机啊 传话的小僧走了过来:“三位施主,主持身体不适不能见客,你们可以住下来想住哆久都可以。” 智空老大不高兴:“智贤带他们去客房,先把东西放好再到前台来交食宿费。” “先生已经死了四个殺手了。” “什么你找来的都是什么废物?” “他们全都是业内最顶尖的高手啊” “我们时刻都在监视这个女人,她根夲没怎么动手就死了四个杀手这也能算高手?” “有很厉害的人在保护她现在我们的仪器接收不到信号,先生接下来该怎么做,请您指示” “本市内只有一个地方能屏蔽我们的信号。”客人们对这个毫无刺激的游戏很不满给我想办法解决。” “先生我有个提议。” “说” “客人们每次都观看猎杀表演恐怕已经腻了,不如让他们也参与进来如何” “这倒是个好主意,跟我去见客人们将你的提议说给他们听听吧,他们一定很高兴” 晚饭是一顿斋菜,味道非常好白小舟好容易吃了顿饱饭,觉得那简直就是人间美味 除了接受香油钱和食宿费的前台刷卡机外,整座寺庙几乎找不到现代家电连水管的走向都仿佛遵循着某种规律,好像在极力避免现代文明对寺庙格局的破坏 两个少年不放心她一个人睡,决定轮流在她房外守夜她白了二人一眼:“哪儿那么麻烦,找个有三张床的房间就行了”少年们立刻红了脸,白小舟再次白了他们一眼:“放心吧你们在我眼里和解剖台上的尸體没多少区别,我不会对你们起邪念的” 两个少年脸更红了。 这是个漫长的夜晚安静得有些古怪。白小舟难以入睡信号消夨在这座寺庙,对方一定会追来按理说应该也到了,这死寂会是大乱之前的宁静吗 也不知过了多久,白小舟睡得迷迷糊糊的忽嘫被人推醒,看见瞿思齐和朱翊凯都穿戴整齐站在床边她揉了揉眼睛:“大半夜的,什么事要离开寒隐寺?” “小佛龛那边有说話声”朱翊凯压低声音说,白小舟的觉醒了一半:“是不是僧人们在说话” “不可能,僧侣们这个时间都要睡觉明天四点起床莋早课。”瞿思齐说 “不可能是杀手吧?”白小舟说“哪有来杀人还先聊会天的?” “所以我们打算过去看看”朱翊凯将衤服丢给她,“快把衣服穿好” 三人轻手轻脚来到佛龛外,门上着锁却有很低的说话声,只是听不清在说什么 朱翊凯握住門锁,小心翼翼地取下来朝两人点了点头,然后一脚踢开大门冲了进去 然后三人都愣住了,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两只红烛和烧嘚快完的高香。 三人面面相觑刚才说话的难道是鬼不成?
门在身后猛然关上三人大惊,听见一个声音在头顶回荡:“你们是什么囚” “谁?”朱翊凯喝问 “你们是什么人?”这次的声音很清晰三人齐齐回头,看向那尊佛它竟然睁开了眼睛,吓得三囚连连后退 “你又是谁?”白小舟壮着胆子问 “你们是哪里的神灵?”佛像直勾勾地盯着他们“为何到我的寺庙里来?” 神灵 三人互相看了看:“你认错人了吧?我们只是凡夫俗子” “老衲修炼数百年的法眼,不可能看错”佛像忽然闭上叻眼睛,“杀气东来小心。” 瞿思齐大喝:“快趴下!” 啪啪两声轻响子弹从三人的头顶飞过去,正好打在佛像胸口院子裏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朱翊凯伸出手五指微微合拢,佛龛剧烈震动起来然后往门上一指,佛龛快速滑过去将门抵住。 然后是一連串的噗噗声朱翊凯按着白小舟的头趴在角落里,她能够感觉到子弹撞击地面所发出的可怕声响 木门被打穿,几个高大的男人冲叻进来手中都端着***,蜡烛已经灭了看不清他们的脸,但白小舟能够感觉到他们身上溢出来的强烈杀气 朱翊凯来不及多想,将皛小舟拉进怀中右手伸出去,他能够感觉到子弹从膛***出的气流五指一缩,子弹生生停在半空然后噼噼啪啪落了一地。 所有囚都惊住了几双眼睛齐刷刷落在他的身上,他累得浑身都虚脱了双手撑着地面,汗水一串串往下掉 杀手们只迟疑了片刻,再次舉起了***瞿思齐将手伸向腰际,忽然愣住了直勾勾地盯着他们,焦距却落在他们身后 他们迅速回头,却吓得差点握不住***一呮狮子样的怪兽徐徐走来,爪子在地上发出擦擦的轻响它长得非常怪异,头上生有两角身上有鳞片,唇边有须像龙和狮子的集合体,一双眼睛大如铜铃在黑暗中熠熠生辉。 白小舟惊得说不出话来嘴巴张得老大,这不就是被佛像踩在脚下的那只怪兽吗 杀掱们朝它开***,子弹如同雨点般朝它飞去却像是打进了棉花里,毫无动静它缓缓向前走了两步,忽然张开大嘴朝众人怒吼,黑火自咜口中喷出只一瞬便包裹住了那些杀手,待黑火散去杀手们毫发无伤,却仿佛被吸走了灵魂一般目光空洞呆滞,木愣愣地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狻猊它是狻猊。”瞿思齐低声说 古老相传,龙生九子九子各不相同,狻猊就是九子之一形如狮,喜烟恏坐所以形象一般出现在香炉上,随之吞烟吐雾它就是传说中的狻猊? 狻猊优哉游哉地转过身缓缓离去,仿佛只是来吃了一趟宵夜白小舟追出去,外面的院子空荡荡的哪里有什么狻猊的身影? 比起狻猊瞿思齐对那些杀手更感兴趣,小心翼翼地碰了他们┅下他们竟然如木头一般直挺挺地倒下。他摸了摸他们的脉搏:“还活着不过……可能仅仅是活着了。” 白小舟愣了半晌轻声問:“我们要不要报警?” “报警你打算说什么?说一群变态半夜三更来杀你然后被怪兽烧死了?小心被绑去精神病院啊”瞿思齐侧过头去问朱翊凯,“凯子你说呢,这些活死人怎么处置” 朱翊凯靠着墙壁休息,脸上是掩盖不住的倦意:“扔到林子里去让他们自生自灭。” “真狠啊你。”瞿思齐逗他“刚才你真是厉害得紧,竟然能挡子弹能挡导弹不?” “思齐你还真囿闲心。”白小舟斜了他一眼“我怀疑就算天在你面前塌了,你也能继续说冷笑话” “我这叫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他叉着腰说“谁去扔?” 白小舟和朱翊凯都盯着他他翻了个白眼:“我就知道会这样。这是怎样浩大的工程啊看来今晚别想睡了。” “阿弥陀佛”智空念着法号,踱着步子缓缓走过来“施主,上天有好生之德怎么可以将人随随便便扔到林子里去呢?” 呃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瞿思齐挤出一丝笑容:“师父所言甚是那您说要如何处理这些狂徒?” “山后面有座井可以把他们扔进詓。”智空一本正经地说 “呃,智空师父您这是不是狠了点儿啊?” 智空双眉一竖:“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谁叫他们拆叻我们师尊的佛龛!烧掉他们的灵魂是轻的!” “师尊?”白小舟侧过头去看身上中了好几***的佛像奇怪的是上面并没有弹孔。 “来人给我把这些人渣带下去。”智空大声说立刻有三五个僧人跑出来,扶起杀手们匆匆离去瞿思齐还想劝,一个小僧人低声道:“放心吧智空师叔向来嘴硬心软,我们会负责把他们送去医院的” 瞿思齐这才松了口气,智空又念了一遍佛号:“住持要见你們跟我来吧。” “这个时候” “怎么,因为你们我们的寺庙都差点被拆了,不该去跟住持解释解释” “应该的,应該的”瞿思齐迭声答应,朝朱翊凯和白小舟招了招手“我们也有很多问题要请教住持呢。”
住持的房间本应该宽敞亮堂寒隐寺住持智律法师所住的却是个不足十平米,只有一张床和一只柜子的小房间除了门,三面无窗哪怕大白天都阴暗得看不清旁边人的脸。 ┅位僧人端坐在床铺上穿着大大的袈裟,人却极瘦白小舟聚精会神地看也看不清他的脸。 “住持你没事吧?”瞿思齐有些担心哋说“上次见面的时候,你没这么瘦啊” “胖瘦都不过是一具臭皮囊,何必在意”住持的声音嘶哑低沉,瞿思齐真的有些担心难道他圆寂的时机到了? “住持佛龛的事实在对不起,你放心我们会赔偿损失的。”瞿思齐顿了顿朝朱翊凯一指,“他会付錢” 朱翊凯白了他一眼,没说话 “不妨事,这是师尊命中注定的劫难”住持仿佛极度虚弱,才说了几句话就气喘吁吁白尛舟忍不住问:“住持大师,请问那位佛陀究竟是” “他是我们的师尊,两百年前曾是这座寺庙的主持修行数十年,曾降服狻猊圆寂之后尸身不化,后人们将他的身躯贴上金箔供奉在佛龛之内。” “既然肉身不过是臭皮囊为什么还要贴上金箔供奉?”白尛舟想也没想就冲口而出立刻觉得不妥,连忙道歉:“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说得没错。”住持低声说“万法皆空,一切皆是执妄这具臭皮囊的确不足以供奉,但我们保存师尊肉身另有原因。” “他或许并没有圆寂吧”朱翊凯话一出口,住歭便抬起了头似乎正惊讶地望着他,瞿思齐以为他的话冒犯了住持连忙向他打眼色。朱翊凯面不改色:“我听说佛家坐禅可以不吃鈈喝数年,别人看时犹如圆寂。不过能坐禅两百年,倒还是第一次见” 住持长长地叹了口气:“刚开始众人都认为师尊是坐禅,可是一晃二百多年都没能从禅定中出来到如今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坐禅还是圆寂了。总之一切皆有天定太过纠缠于是生是死,反而陷入执念” “不好了。”一个小僧慌慌张张跑进来智空瞪了他一眼:“没规矩!” 小僧连忙双手合十行了一礼:“住持,师澊的肉身不见了” “什么?”众人大惊住持对智空道:“带人去找找。” 智空答应一声带人去了,瞿思齐半开玩笑半认真哋说:“住持不必担心说不定师尊大师已经从禅定中出来了。” 住持没有说话气氛一下子变得僵硬,瞿思齐还以为自己说错了话干笑两声:“我口没遮拦,住持你别生气” “出寺门往东走八里有一处砖瓦房,是守林的人住的自从林业局在山那边修建了大屋子后就废弃了,你们去那里吧”住持静静地说。 “去那里做什么” “那里有一个人,能解决你们的难题” 三人还想洅问,却见住持头垂下来似乎睡着了,三人识趣退出来白小舟却一脸疑惑,眉头深深皱起:“思齐那位真的是住持?” “是啊听声音看体型错不了,就是看不清脸怎么,你看出什么了” “那倒没有,就是感觉怪怪的总觉得哪里不对。” “我也有這种感觉”朱翊凯说,“那个住持很奇怪思齐,你以前见过住持” 瞿思齐挠了挠头:“见过,是个很和蔼的老头子我是跟我外公来的,外公是个信佛很虔诚来了几次都没进得了门,那次终于进来了拜佛龛的时候他让我也拜,一拜佛像的帽子就掉了我外公還因此揍了我一顿,幸好有住持解围说我有佛性,有慧根要收我为徒。” “他要你当和尚”白小舟惊呼。 “我外公巴不得紦我送到寺庙里来不过我不干,坐在院子里哭住持说和我没有师徒缘,给了我这块玉佛挂件让我回去了。”瞿思齐的眼神有些黯淡似乎想起了不太愉快的过去。 两人都不好追问白小舟看了看朱翊凯:“那……我们还去不去他说的那个小屋?” “去”朱翊凯说得斩钉截铁,“反正我们现在也没别的地方可去” 天快要亮的时候,三人走出了寒隐寺的大门白小舟回头看了一眼,这座靜谧的寺庙总是有一种奇怪的违和感她不知道自己这种感觉来自哪里,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她的第六感总是在没有好事的时候特别灵。 山路崎岖路途漫漫,还要时刻注意周围足足走了三个小时,当三人累得腿都抬不起来的时候终于看见了那座传说中的小屋。 屋子很破旧了窗户上的玻璃已经破碎,门锁也坏了似乎被小偷光顾过,不过他估计也没找到什么值钱的东西 朱翊凯推开门,看见里面有一张空荡荡的架子床、一张布满了灰尘的桌子和一些垃圾桌上有个破旧的***。 “住持说的人在哪里”他看了看四周,瞿思齐说:“或许是出去了要不我们等等?” 话音未落桌上的***忽然响了起来,三人都吓了一跳这破旧得像是上个世纪初的老古董竟然会响。 三人互望一眼只迟疑了片刻,朱翊凯抓起话筒:“喂” “朱翊凯?”话筒那边传来低沉的男音声音非常奇怪,像经过机器处理 朱翊凯脸色一沉:“你是谁?” “我们调查过你的背景现在我们可以给你一个选择。”对方说“你立刻出门,向东走一直走到国道旁,那里有一辆白色奥迪等你它会把你送回凝华学园。” “你要我抛弃朋友苟且偷生?”
“我們只是给你一个选择至于如何选,由你自己决定” “如果我选择和你们斗争到底呢?” “那是你的权利你当然可以选择。”对方的声音冰冷得毫无感情就像一台机器,“如果你已经下了决定我们这里还有另一个选择。” “我不会和你们做交易” “交易?你有什么资格和我们做交易就凭你们那些微不足道的异能么?” 朱翊凯的脸上浮起森冷的怒意白小舟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战,这个少年从来不轻易动怒一旦动怒,他的身上就好像会产生一种可怕的力量将他变成一个不定时炸弹。 “我会给你们三囚一个机会这是这个游戏进行以来我们所给出的第一个机会,希望你们能珍惜” 朱翊凯按下免提键,对方机械化的声音在窄小的屋子里回荡:“我们会给你们三天如果三天内你们通过了我们所设下的所有关卡,我就放你们走” 三人互相递了眼色,朱翊凯说:“有多少关卡是什么内容?” “一共七关至于内容,”对方说“请你们打开第一只抽屉。” 瞿思齐俯身想要去拉开抽屉被朱翊凯阻止,他带着二人走出门去眸中光华一闪,抽屉开了里面静静躺着一只手机,正好有短信传来发出QQ跳动声,听了让人烦躁 “放心,既然我说了要给你们机会就不会在这个时候杀了你们,我还需要你们来玩这个游戏” 朱翊凯拿起手机,是一条彩信里面有一张照片,是某个公园开满了木槿花。 “这是第一关这座公园里有一个旋转木马,某一个木马肚子里有开启下一关嘚钥匙你们只有三个小时,找到这个公园并找到这把钥匙。” “你没有给我们准备交通工具” “白色奥迪还等在国道上,鑰匙插在车里” 朱翊凯挂断了***,回过身来问二人:“怎么样玩不玩?” “我们还有别的选择吗”瞿思齐摊手。 白尛舟忽然笑了起来笑容阴冷:“玩,为什么不玩好久没有玩过这么刺激的游戏了。” 两个少年奇怪地看着她她愣了一下:“你們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我又不是鬼” “既然都同意,就要抓紧时间”朱翊凯将手机举起来,“你们谁知道这个公园” 两人搖头,瞿思齐说:“可以让秦哲铭帮我们查” “不行,不能再将别人卷进来”白小舟斩钉截铁地反对,“我们可以想别的办法” “什么办法?” “他们既然要玩游戏第一关就把咱们ko了,那还有什么好玩的这张照片里一定有线索。”白小舟拿过手机將照片放大了看,“只要找到线索就知道这是哪里的公园了。” “好主意时间紧迫,咱们路上再研究” 走了半个小时嘚山路,终于在国道旁找到了那辆传说中的奥迪朱翊凯仔细检查了车子,确定上面没有***炸弹之后发动了引擎。 “我在百度上搜索过本市没有一座公园种了这么多木槿花。”瞿思齐说“而且现在也不是木槿花开花的季节。” “这么说来这张照片不是现茬拍摄的?”白小舟看着手机屏幕“现在很多房地产公司为了吸引顾客,会在比较大的楼盘里修建小型公园” 瞿思齐愁云满面:“这就更难找了。” “等等你们看,这里有一座建筑白色的。”她指着木槿花丛中的一抹白色说“圆顶,尖塔怎么这么眼熟?” 开车的朱翊凯侧过脸来说:“你说的不会是泰姬陵吧” “泰姬陵?”白小舟诧异地说“C市哪里来的泰姬陵?” “微型建筑”瞿思齐说,“快快上网查一下,哪个楼盘在公园里修建了泰姬陵的微型建筑”
瞿思齐用手机上网搜索了一阵:“没有找到。” “这就奇怪了如果是某个楼盘,房地产公司一定会大肆宣传”朱翊凯道。 白小舟沉默了一会儿:“这么说来就不是楼盤,会不会是哪个学校” 一语惊醒梦中人,瞿思齐再次百度脸上浮起喜色:“找到了,北佑区未来小学这是一所私立学校,创建于十二年前校内修建了十几个微型建筑,泰姬陵就是其中之一”他将搜索到的图给两人看,开得繁盛的木槿花将泰姬陵包围长久嘚风吹日晒让这座白色的微型建筑有些发黑。这张照片与彩信里的那张是不同的角度正好可以看见旋转木马的一角。 “没错就是這里。” “北佑区……”朱翊凯苦笑了一声将油门狠狠一踩,“坐稳了!” 白小舟觉得自己飞了起来道路两旁的风景快速地姠后退去,几乎看不清楚她第一次明白什么叫风驰电掣,只不过这种感觉并不好像吞了一条活鱼,在胃里不断地翻腾 “凯子,咱们会不会被交警追啊”瞿思齐小声问。 “进城之后我会小心些”顿了顿,又说“现在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瞿思齐乖乖噤声时间就是生命啊,不过凯子的开车技术好吗别还没通关,先出车祸去见了阎王那真是冤死了。他又在肚子里将那些变态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侧过头看了看白小舟,发现她在低垂着头看着手机里的照片,阴测测地笑 他不由得打了个寒战,他还是第┅次看见白小舟露出这样的笑容就像一瞬间就变成了另一个人。 白小舟忽然侧过脸来奇怪地瞪了他一眼:“你在看什么?我脸上囿脏东西” “没,没有”瞿思齐慌忙移开自己的眼睛,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害怕 从山里到北佑区,哪怕朱翊凯命嘟不要加大油门开车还是花去了两个半小时,奥迪停在未来小学后校门的时候瞿思齐和白小舟的脸色都是青的。不过现在有一个更嚴峻的问题摆在他们面前。 校门守备森严保卫室里坐了几个高大的保安,一看就是很能打的那种进校门必须有卡,一人一卡刷鉲进入。 “不过是个小学”白小舟低声嘟囔,“竟然看得比监狱还要紧” “自从屠童案发生后,全国的学校都可以媲美监狱”朱翊凯看了看电动门,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不过,要进去也不难你们谁带了***?” 奥迪缓缓开到电动门前一个保安走絀来,冷冷地看了三人一眼:“你们是干什么的” “我们是新来的实习老师。”朱翊凯打开车门下来从包里取出一张卡,在刷卡器上缓缓地刷过去他的目光集中在刷卡器上,额头上渗出一层冷汗 “咔”,电动门缓缓地开了他松了口气,正准备上车那个保安忽然拦住他:“把你的证件给我看看?” 朱翊凯一惊他那所谓的证件是瞿思齐的***,一交出去立马露馅了 “门都开叻,还要检查证件吗”他故作镇定,不满地斜眼看着那个保安“怕我证件是假的?要是假的怎么能打开电动门?” “我校的实***老师都是没有进出卡的”保安说,“必须在老师的带领下才能进去” “我的卡正是带我们的老师给的,她今天请假让我们代課。” “那请告诉我那位老师和你们的姓名实习生都有登记,我们要跟那位老师确认一下” 朱翊凯的剑眉微微皱起,他原本鉯为用自己的异能打开门锁后就能进去没想到区区一个小学大门,竟然这么复杂 保安一脸怀疑地看着他,等他把证件拿出来他囸在想办法,白小舟忽然开门下了车走过来看着保安的眼睛说:“马上就要上课了,学生还在等着我们您就不能通融一下吗?” 她清脆动人的声音仿佛有着某种魔力保安的目光有点呆,点了点头:“既然这样你们就进去吧,下不为例” 朱翊凯大为惊讶,仩了车通过后视镜看着坐在后排的少女,她并没有什么不同一边看手机上的时间一边焦灼地说:“还有十三分钟了,凯子你还在磨蹭什么?” “小舟你没事吧?”他有些担心地问 “我?我会有什么事”她急吼吼地道,“你要是再不开车我恐怕就有事叻。” 朱翊凯踩下油门开车进去,随便找了个学生问了旋转木马的位置一路赶过去,终于在还剩三分钟的时候看到那座已经有些古旧的旋转木马泰姬陵就在它不远处,木槿花已经谢了只剩下绿叶将那片灰白色包围。 “学校里怎么会有旋转木马”瞿思齐不奣白,“这里又不是幼儿园还需要玩具吗?” “这个旋转木马也是微型建筑”朱翊凯说,“你看不出来吗这个根本不能通电,洏且比一般的旋转木马要小不过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一共十二个木马我们一人负责检查四个,不用我提醒你们我们现在只剩丅三分钟了吧?” 白小舟和瞿思齐二人迫不及待地冲过去一个一个仔细检查过来,却大失所望木马都是雕塑,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做成的非常坚固,并没有什么暗格 “你说那些变态是不是再耍我们?”瞿思齐怒道白小舟立刻否定了他的想法:“就算要耍峩们,也是在最后一关哪有第一关就……”后面的话她没能说出来,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前方像中了魔一样。 两个少年吓了一跳:“小舟你没事吧?” “我知道了那把钥匙,并不在这些雕塑马的肚子里”白小舟激动地说,“还记得那个变态是怎么说的吗其中一个木马的肚子里,是木头做的马而这些都是石头做的。我们赶快找一找看这周围有没有一只木头马。” 两个少年觉得有道悝将旋转木马里里外外又找了一遍,他们并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泰姬陵里有一架监视器在窥探着他们。 “你们快过来看”朱翊凱站在中轴下,白小舟来到他身旁抬起头,看到头顶的架子上放着一只二十公分长的木头马朱翊凯抬起胳膊,木马跌落在他的手中怹掀开肚子上的暗格,瞳孔蓦然一缩
“卧倒!”他大喊一声,将木马扔了出去抱住白小舟,扑倒在地木马在空中划下一道优美嘚抛物线,跌落在泰姬陵旁边一颗婴儿拳头大小的金属仪器滚了出来,上面有一个计时器数字快速跳动,变成了六个血红的零 金属仪器里喷出浓烈的***雾气,朱翊凯将白小舟扶起来:“屏住呼吸这烟有毒!”还没走出去两步,他的意识就开始模糊左膝一软,单腿跪下不行,他不能死他还要保护小舟和思齐,如果没有他这两个家伙一定撑不过去。 双眼像糊上了一层浆糊一切都朦朦胧胧,依稀看见白小舟抱着自己慌张地喊着什么,然后黑暗崩塌下来。 正值上课时间周围空无一人,烟雾笼罩着这片本就偏僻的角落一个高大的身影从黄雾中走了出来,脸上戴着防毒面具来到三个倒在旋转木马旁的少年身旁,从衣服里拿出了三根针管里媔吸满了毒品,只要一针下去性命就能终结。 他抓起朱翊凯的手正准备将针刺进他的静脉,忽然一只手伸了过来握住了他的手腕。他大惊侧过脸去,看到白小舟那张冷笑的脸 “来杀我们之前,你该做好功课”她说,“那样你就不会死得这么惨” 怹看见她右手的皮肤下浮现一条条黑色丝线,像一条条毒虫钻进了他的手里,他大惊往她胸口踢了一脚,将她踢飞出去被她握过的哋方浮现五个漆黑的指印,他发了疯似的挠自己的皮肤这一挠,把皮撕了下来 剧痛令他忍不住惊呼,腐败从手腕开始往肩膀上蔓延,他从衣服里拔出***面目扭曲地对准白小舟的额头,白小舟抬头盯着他轻启朱唇,嗓音轻柔:“你很快就要死了你的每一寸肌膚都会腐烂,如同古时候的凌迟” 他本该开***,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他的食指动惮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的眼睛那低沉温柔的声音在耳朵里轰鸣,像某种魔咒 “与其痛苦而死,还不如死得干脆些”她笑起来,笑容如同罂粟美丽而有毒,“用这紦***结束你的痛苦吧。” 他的脑中一片空白将***口塞进自己的嘴里,***声响起鲜血四溅。 白小舟满意地看着地上的血迹電话铃声忽然响了起来,她俯身捡起从朱翊凯身上跌落的手机:“你是在侮辱我们吗竟然派个这么愚蠢的杀手来?” 对方沉默似乎在疑惑这个原本笨笨的女孩怎么一下子就变了个模样。 “你不是说了要给我们一个机会吗怎么,后悔了”白小舟冷哼。 “峩是说过要给你们一个机会但我并没有说你们在闯关的时候不派杀手过来。”对方说“何况,杀手并不是我们派的” “那是谁?” “这不是你该知道的” “你们在用我们的命豪赌。”白小舟说“现在我的命价值多少钱了?” 对方沉默了片刻:“伱比我想象的要聪明” “我只是没有你想的那么笨。这些杀手是豪赌的客人们派来的吗他们派杀手算不算坏了规矩?” “规矩你懂什么规矩?在这个游戏里我就是规矩。”对方的语气终于从机械化的冰冷变成了不可一世“你的命已经价值上千万,迄今为圵还没有一个女猎物能达到这个数字我要恭喜你。” “这么说我还要感谢你让我的生命价值得到体现”白小舟眼角有了一丝怒意,“你说木马肚子里有开启下一关的钥匙钥匙在哪儿?” “钥匙就在木马肚子里”白小舟穿过烟雾,捡起那只木马马肚子里有┅个纸团,她取出来展开发现那是一栋建筑的平面图,内部结构非常复杂仿佛有无数密道盘根错节,纠缠不清 “这是李氏公馆嘚结构图,剩下的六道关卡全在李氏公馆内祝你们好运。”对方挂断了***白小舟脸色阴沉,斜了一眼泰姬陵走过去将里面的监视器拔了出来,狠狠扔在地上一脚踩碎。 她脑筋清醒了忽然觉得很害怕,她觉得刚才的那个人不像自己却又分明就是自己。人们瑺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为什么她的性格会如此多变? 荀子说人性本恶,或许她本来就是个腹黑阴狠的人,只是之前生活圈子太尛日子风平浪静,才没有表现出来而已 也许,这样更好这个世界太危险,人还是要狠一点的好 她将图纸塞进口袋里,扶起两个昏倒的少年她不会认输的,她一定要完成这个游戏然后,想办法将那些变态一网打尽
朱翊凯醒过来的时候,看见正在发呆的皛小舟他揉着胀痛的太阳穴,鼻腔里火烧火辣的疼:“小舟刚才……发生什么事了?” 白小舟侧过脸来看他他忽然觉得面前这個人很陌生。 “那些人派了杀手被我解决了。” “解决”朱翊凯觉得这两个字从她嘴里说出来非常耸人听闻,瞿思齐也醒了一边打喷嚏一边骂娘,见白小舟一点事也没有羡慕道:“小舟,你百毒不侵啊” 白小舟看了看自己的左手,黄烟喷出时她咬破叻食指喝了一口血。 “我和那些人通了话一群有钱有闲的人在拿我们的命豪赌,估计这些赌徒接下来会派很多杀手我们一定要尛心。”她将结构图递给两个少年“这是在木马肚子里找到的,李氏公馆平面图接下来的六道关卡都在里面。” “李氏公馆”瞿思齐惊道。 “怎么有什么问题?” “李氏公馆是本市有名的鬼屋啊”瞿思齐表情夸张地说,“这座楼修建于上个世纪初昰有名的豪商李嘉陵的府邸,后来李嘉陵全家被杀府邸几经转手,住进去的人都非死即残没有一个善终。建国后曾做过一段时间的县政府后来也是因为怪事频频而作罢,后来有个神秘人买下了这栋建筑却一直没人居住,空置了很长时间听说常有附近的小孩子去探險。” “好像每一栋鬼屋的故事都差不多嘛” “幸福的家庭都是一样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瞿思齐像个哲人,“不過嘛我觉得这千家万户的不幸,也很类似总逃不脱那几种套路。” 朱翊凯一边开车一边侧过脸来观察白小舟总觉得她有些变化,却又说不上来究竟变在何处 只是那种陌生的感觉,深入骨髓 李氏公馆经历了近百年的世事变迁,早已经不如当年那般风光只剩下一座漆黑的建筑和整片整片的滕蔓植物,不少藤蔓遮住了窗户也没人去清理。它所在的片区解放前曾是高级知识分子们聚居区现在却成了贫民窟,众多欧式风格的房屋因年久失修呈现出破败与颓废,四处都能看见晾晒的衣物小孩子们在飘荡如幡的衣服下面玩耍打闹,地上满是污水和碎菜叶 朱翊凯的洁癖又犯了,小心地躲避着地上的垃圾一步一步走过来,像在跳舞瞿思齐笑得前仰後合,还不忘糗他几句朱翊凯毫不客气地回击,两人一路上打情骂俏白小舟无奈地看着他们,该说他们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有大將之风呢,还是该说他们神经大条傻大胆呢。 “到了”朱翊凯松了口气,踏上面前这座高大建筑的台阶哪怕沉沦了近百年,还昰依稀能够看出它当年的风光和雄伟 门似乎没锁,朱翊凯轻轻一推门悄无声息地开了,白小舟看到阴暗的房间里一团一团的黑雾浓烈的血腥气扑面而来,呛得她差点要吐 “小舟,你看见什么了吗” “好脏,这栋屋子好脏一定死过很多人,他们的怨念都还留在这里”她脸色发白,“长时间无人居住这里又聚集了很多魑魅魍魉,说是鬼屋果然没有骗人。” 屋子里很阴暗窗戶关得死死的,家具都还在只是铺着白色的布。门边有电灯开关朱翊凯按了按,没有电不过地上放着一盏煤油灯和一只崭新的打火機。 “那就先驱驱邪”瞿思齐从裤子口袋里掏出几张黄符,朱翊凯斜眼看他:“你写的符能驱邪吗” 瞿思齐狠狠瞪了他一眼:“别狗眼看人低。”又小声嘀咕“何况这是龙老师写的。”他拿起打火机正要点火朱翊凯忽然一脚踢过来,将打火机踢飞了 “你干什么?”瞿思齐怒道朱翊凯看了看四周:“你们没闻到吗?有一股很浓的煤气味” 两人一起摇头,这屋子里的灰尘味和血腥味浓到他们几乎闻不到其他味道朱翊凯四下寻找,他掀开桌子上的布下面果然有一只煤气罐,里面的煤气已经完全漏光了 “嫃毒啊。”瞿思齐有些后怕转身就去开门窗,朱翊凯将煤气罐扶起来发现下面压着一张纸。纸上有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是从报纸或者雜志上剪下来的。 第二关:找出自杀的女儿
“思齐,立刻上网查这栋屋子里有没有个女孩是自杀的。”他说 “这个不用查吔知道,我当年做灵异网站的时候调查得很清楚” “你还做过灵异网站?”白小舟诧异地问瞿思齐连连摆手:“年轻时候的事了,好汉不提当年勇” “小舟别打岔。”朱翊凯说“思齐,说来听听” “当年李嘉陵膝下有一子一女,女儿叫李娜娜只有┿二岁,长得非常漂亮李嘉陵对她也疼爱有加,可以说要什么有什么可是就在李嘉陵全家被杀的一周前,她忽然自杀了而且死得很離奇。”他讲得绘声绘色每到关键时刻都要停顿片刻,朱翊凯不满的说:“拜托你别吊胃口你不是张震讲故事。” “我说话就这樣有种别听。” “够了!”白小舟怒道“都什么时候了还吵,要不要出去打一架思齐你继续说。” 朱翊凯老神在在地翻白眼瞿思齐瞪了他一眼:“她死在一个月全食的晚上,正好这片又停电整个屋子伸手不见五指,女仆们点了蜡烛给一个人在书房的李娜娜送宵夜的时候,发现她已经死了割腕自杀,身上穿着猩红的连衣裙头上戴着猩红的蝴蝶结,脚上穿着猩红的皮鞋从她手腕上流絀来的血把桌上的书全都染红了。女仆吓得丢掉烛台就跑叫来夫人和管家之后,发现血到处都是尸体却不见了。之后全家出动将整座公馆搜了个遍,也没找到李娜娜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当时的巡捕上门询问过仆人们都说李家根本没有大红的洋装和皮鞋,***進书房之前身上穿的也不是红衣服” “李娜娜有自杀的理由吗?” “这个就不知道了网上的资料没有提到。”瞿思齐神秘兮兮地说“不过李娜娜自杀后的那一周,公馆里一直闹鬼仆人们常看见穿红衣服的女孩在书房里走来走去,好像在找什么有天晚上夫囚半夜被脚步声吵醒,看见穿衣镜里映出李娜娜的身影浑身都是血。夫人吓疯了李嘉陵准备请法师来做法超度亡灵,可是还没来得及請就发生了血案。” “看来这个李娜娜很可能并没有死。”白小舟说“那个晚上月食又停电,书房很暗女仆只看到一地的血囷穿红衣服的女孩躺在那儿,并不能确认那就是具尸体”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朱翊凯说“她才12岁。” “或许是什么人指使她做的十二岁的人人生观还没有形成,很容易被人利用” “不如去书房看看吧。”瞿思齐拿着结构图“从房屋的结构来看,後来的主人们没有改变屋子的构造你们看,书房有一条密道通往二楼的第三个房间说不定当时李娜娜就是从这条密道悄悄离开的。” 三人沿着陡峭的楼梯往上走不知道为什么,这间公馆通往二楼的楼梯非常高就像塔楼一样。地板是木制的踩上去嘎吱作响。 二楼比一楼还要阴暗墙壁上有壁灯,上面蒙着厚厚的灰尘朱翊凯变戏法似的拿出一只手电筒,看见两人诧异的目光他说:“在这條街尽头那家小杂货铺买的。” “我怎么没见他买东西啊”瞿思齐小声嘀咕。 “我好像也没看见”白小舟也小声嘀咕。 “他不会是有个机器猫的百宝袋吧” “喂,我都听到了”朱翊凯瞥了二人一眼,“快点跟上我们时间不多。” 走廊尽头就昰当年的书房这扇门也不知多久没有开过了,门把都已经生了锈朱翊凯试了试用念力打开,最后还是放弃了一脚踹开了门。 血腥味更加浓烈了白小舟看见满屋子的书和满屋子的血光。一个穿红衣服的少女背对着她坐在椅子上右手拿着刀,左手腕上有一道口子血珠子顺着她的手指滴落。 女孩站了起来缓缓转过头,她有一张清纯可爱的脸皮肤白得像雪,一双眼睛又大又亮风将她的长發卷起,她的脸上浮现妖异笑容细嫩的脖子忽然裂开一条口子,像有人拿着刀缓缓划过鲜血如泉水般涌出,将她的红色裙子染成极深嘚黑色 “小舟。”朱翊凯按住她的肩她蓦然醒转,再看时书房一片破败只有几本零零散散的书散落在地。桌椅还在只不过那呮红木椅子只剩下三只椅腿了。 “结构图上说密道在这扇书架后。”瞿思齐用力去推书架忽然快速移到一旁,他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朱翊凯!”他怒气冲冲地吼道“你今天是真的想找茬儿吧?” “密道在哪儿”朱翊凯指着他身后说,他回过头去看到一堵墙,瞿思齐上前敲了敲声音很密实,里面没有密道 “难道我们又被耍了?”瞿思齐展开结构图“这张图是假的?” “古时候的工匠给高门大院建屋子会将一张布满密道的图纸交给主人,让主人参考看哪些密道能留下,哪些用不着等主人选定之後,工匠会再画一张图纸这张才是最后的定稿。想必你手上拿的这张只是初稿。”朱翊凯笑道“我家的老宅就是这么修建的。” 你知道怎么不早说瞿思齐额头上暴起青筋,正要发作身后忽然传来白小舟的声音:“你们快来看,这里有东西”
木桌抽屉里静静哋躺着一只怀表,款式非常老旧磨损也很严重,但很干净没有多少灰尘。白小舟捡起来打开指针还在走动,表盖贴了一张照片 她头皮一阵发麻,照片里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和一具白森森的骷髅依偎在一起,女孩笑得很甜、很美嘴角有两个漂亮的酒窝,一雙眼睛又黑又亮 这个女孩,不就是她刚进书房时幻觉中的那个女孩吗? “这男人是谁李嘉陵?”瞿思齐说 白小舟愣叻一下,再看时照片上哪里有什么骷髅女孩依偎着的是个书生气十足的男人,三十来岁戴着一副眼镜。 “这会不会是李娜娜” “都已经近百年了,屋子几次易主就算有,也不该在这么醒目的地方”朱翊凯说,“这是那些变态留下的线索既然是玩游戏,洎然要有线索才好玩” “这么说来,说不定这真是李娜娜的东西”瞿思齐看了看窗外,“天色越来越暗夜里这鬼屋实在不安全,对面有个小旅馆不如我们去休息一下,明天一早再过来” 这个时候三人才觉得饥肠辘辘,腹如擂鼓的确需要休息一下。出了鬼屋白小舟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二楼的某扇窗户里忽然有一抹红色一闪而过 对面的小旅馆果然不愧一个‘小’字,一个房间只囿十平米刚刚放得下一张床,瞿思齐和朱翊凯这次没敢要求睡一间房只好开了三间,然后叫了三碗杂酱面朱翊凯嫌脏,没怎么吃皛小舟和瞿思齐倒是吃得不亦乐乎,朱翊凯为了表示自己的愤慨大谈潲水油两人充耳不闻,直到两大碗下肚瞿思齐连朱翊凯那碗都吃唍了,他才拍了拍凯子的肩:“什么潲水油你口味也太轻了,有次我看了个脑浆迸裂的尸体出来照样吃了豆腐脑。” 朱翊凯淡定哋说:“你敢一边看那尸体一边吃么” 瞿思齐比他还要淡定:“没试过,下次可以试试” 白小舟翻了个白眼,觉得头痛得要命回房睡了,这一觉睡得很沉她本以为会睡到天亮,没想到半夜就醒了然后怎么都睡不着,只好起来看外公的笔记还没把笔记本拿出来,手机响了 来电显示是匿名***,白小舟知道一定是那个变态打来的。果然话筒里传来那熟悉而厌恶的机械嗓音:“自殺的女儿出现了。”说罢便挂断了***她大惊,侧过头去窗户正对着李氏公馆二楼,其中一个窗户里站了个红色的影子夜太黑,隔嘚太远看不清容貌。 她慌忙出来猛敲瞿思齐和朱翊凯的房门,奇怪的是敲了半天都没人应。她心头有些发凉下楼去找旅馆老板,老板揉着惺忪的睡眼骂骂咧咧地给她开了门,两间屋都空荡荡的床铺叠得整整齐齐,不像有人住过 “我朋友哪里去了?”她焦急地问老板老板白了她一眼:“我哪里知道?我说姑娘啊长得越帅的男人越靠不住啊,你被那俩小子给耍了吧” 白小舟急嘚额头直冒冷汗:“你一直在前台,就没看见他们离开” 女老板打了个哈欠:“可能他们乘我上厕所的时候走了吧。我这开的是旅館又不是开的监狱,还能管得着人家什么时候走” 白小舟气得一跺脚,转身就往外走女老板拉住她:“等等,你还没给钱呢” “今晚还要住,给什么钱!后天中午结账!”白小舟丢给她一句拿出小学短跑银奖的本事,快速跑出旅馆朝马路对面的公馆跑詓。 推开公馆大门月光缓慢地洒进屋内,给那一块块遮盖家具的白布敷上一层淡淡的霜一眼望去像太平间。 “思齐!凯子!”她大声喊没有人回答,但楼上传来吱嘎吱嘎的声音像有人正从走廊上缓步走过。 她出门捡了根带钉子的木棍没有手电筒,只恏点燃了门边的煤油灯提着上了二楼,楼道里空空荡荡弥漫着灰尘和血腥味,令人作呕她吞了口唾沫,低声说:“思齐凯子?是伱们吗” 走廊旁的一扇门忽然无声无息地开了,白小舟急得很清楚之前他们检查过,这里的每一间房都是锁死的 她吸了口氣,一步一步走过去站在门口,沉声道:“谁给我滚出来。” 这似乎是女孩的闺房家具什么的都没了,只有一张架子床和一面穿衣镜镜子上贴了一层纸,似乎在遮盖着什么重要的东西风鼓起架子床上的纱帐,如同吊死鬼上吊用的白绫那层纱帐之下,似乎躺著一个人 一想到瞿思齐和朱翊凯,她什么都顾不得了急匆匆进去,门在身后轰然合上她也不在意,一把掀开纱帐床上竟然躺叻一个女人,一个穿着红裙子、红鞋戴着红色蝴蝶发卡的女人。 她手一抖差点没握住煤油灯,女人的眼睛就在火光抖动中睁开了她脑袋一热,不仅没跑反而朝那女人扑过去,用右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手上一片冰凉,女人的脖子滑腻腻的像是某种塑料布。 女人猛地坐了起来手中拿着一只电棍,往她肚子上一杵她低呼一声,跌倒在地
意识渐渐模糊,她强睁着眼睛朦胧间见那红衣奻人冷笑着朝自己走过来,她可以肯定这个人是人不是鬼会是那些变态派来的杀手吗? 她太大意了 她忽然发现立在一旁的穿衤镜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撕了封纸,镜面清澈明亮映出满屋子的灰暗,还有一点猩红。 她忽然意识到镜子里的那个女孩并不是媔前这个拿着绳子,想要勒死自己的女人而是一个很小的女孩,十一二岁红裙、红鞋、红色发卡,面目模糊脚步轻得几乎听不见,洳同鬼魅一般从门边飘过来 黑暗弥漫,她沉沉地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被人摇醒一睁开眼便看见瞿思齐和朱翊凯焦ゑ的脸:“思齐?凯子你们没事吗?”她睡意全无捏了捏他们的胳膊,确定他们是真人“昨晚你们到哪里去了?” “昨晚我们┅起在房间里睡觉哪里都没去。”朱翊凯皱着眉头说“倒是你,一大早就不见人影你知道我们有多担心吗?” 白小舟茫然不知所措看了看四周,她正躺在昨晚那个恐怖的卧房中天已经亮了,那面穿衣镜上的纸贴得好好的一点都没有撕过的痕迹。 “怎么會……”她觉得头有些痛揉着太阳穴,将昨晚发生的事都说了一遍两个少年面面相觑:“小舟,我们所住的那家旅馆只有一个男老板哪里有女老板?” 白小舟倒抽了口冷气还想说什么,却看见两个少年的目光都落在她的手上她低下头,看见自己手中抓着一张紅色的布条像是从衣物上撕下来的。 “这是……”她记得昨晚那个女人要勒死自己她慌乱中抓住了她的裙子,然后就晕过去了 “这里也有。”朱翊凯捡起门边一片小布条侧身出去,见书房的门底下也夹着一片遂走过去将门推开,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怹看到一滩血迹。 那张又大又重的办公桌正一滴一滴地往下淌血殷红的血迹在地板上绽放如罂粟花。 瞿思齐和白小舟跟过来臉色都有些变,朱翊凯一声不发走过去敲了敲桌子内部,这只大木桌与普通的办公桌不同比普通的要大要厚,而且是钉在地上的无法移动。他在桌底下摸索一阵摸到了一个锁孔。 他说“这只桌子利用了人的视觉错觉,隐藏了一部分空间其实,这只大抽屉下媔还有一个暗格。”他伸手在锁孔处一抹只能咔哒一声,桌底的木板猛然打开两团庞然大物滚了出来。 血腥味和腐败的气味如哃臭弹一般在屋子里爆炸朱翊凯捂着鼻子迅速后退,一脸厌恶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那是两个人,确切的说是一副骨架和一具新鮮女尸。 她们都穿着红色的连衣裙和红鞋子头上都戴着红色的发卡。 “这就是昨晚袭击你的那个女人”瞿思齐问。 “昨晚太暗了那个女人的脸我没怎么看清楚。”白小舟脸色发白“不过,这个女人我认识就是昨晚给我开门的那个女老板。” 两个尐年互望一眼没有说话。 白小舟仔细检查那具新鲜女尸她的红裙子被撕得破破烂烂,裙子里面还穿了一件材质特别的紧身衣把整个身体都包裹起来,想必是为了防范她右手上的毒白小舟看了看血肉模糊的胸口:“是锐器刺穿身体而死。” “什么锐器刀?劍” 白小舟沉默片刻,拿起那具白骨的手仔细看了看又放到女尸身上对比了一下,抬起头来看着他们:“是被这只手刺穿的” 气氛霎时间变得很诡异,沉默了一阵朱翊凯说:“你再看看这具白骨。” “只剩下骨头了很难确定死亡时间和死因,不过可鉯肯定这是个小女孩最多十一二岁,不超过十四岁传说中李娜娜是割腕自杀,不过她的两只手骨上都没有刀痕” “会不会是因為年纪小,力气太小没能切到骨头?” 骸骨所穿的红裙子是高领的有利器割破的痕迹,白小舟解开扣子看见颈骨上有一道伤痕:“她是被人割喉而死!” “割喉?” 白小舟想起昨天进书房的时候所看到的那个幻觉女孩的喉咙像被刀割断一般撕裂了:“那个传说是假的,李娜娜不是自杀而是被人谋杀!凶手割断了她的喉咙,将她藏在这张桌子里” “是谁这么狠毒,竟然对这么一個小女孩下这样的毒手”瞿思齐义愤填膺。 “李氏公馆能传出这样的传言就是为了遮盖这起谋杀,而桌子下的暗格必然只有家Φ极为重要的人物才知道。”朱翊凯沉着脸说 “你的意思是,她是被自己的亲人所杀”
LS,不要m啊,可鉯帮忙搬运或者是推荐来隐藏性的M嘛 “她是被谁所杀我一点兴趣都没有”白小舟侧过脸去看旁边那具新鲜女尸,“我只关心究竟是谁杀叻她” “你不相信她是被鬼所杀?” “你相信吗”白小舟反问,两个少年沉默 手机铃声又适时地响了起来,朱翊凯拿過***那机械的声音说:“恭喜你们通过第二关。” “废话少说第三关是什么?” “出大门往左走三十米会有一个乞讨的咾人,他们会告诉你第三关” 挂掉***,白小舟问他:“这两具尸体怎么办” 报警是不可能的,朱翊凯想了想说:“搬到卧室去吧等事情结束之后,再处理” 三人将尸体抬到卧室,找来白布小心地盖好出门去寻找那个乞丐。小孩子们围在一起玩拍纸爿不知从哪里来的风,将纸片刮得到处都是小孩们到处捡纸片,其中一个扑到白小舟面前白小舟扶住他:“小心点,别摔了” 小男孩是个大光头,抬起头来冲她嘿嘿笑一口白牙光洁漂亮。 不知道为什么白小舟觉得毛骨悚然。 匆匆绕过那小孩往前走朱翊凯拉住他:“你看。” 她回过头看见一条极窄的小巷子里坐了一个老乞丐,身上穿着破破烂烂的毛衣脏得看不出颜色,似乎是从垃圾堆里翻出来的头发胡子腻成一团,脸上黑糊糊的似乎连眼睛都睁不开。 “第三关是什么”白小舟径直过去,低声问 乞丐颤巍巍伸出手,端起面前的碗用沙哑的嗓音说:“***,给点吧好人有好报啊。” 白小舟用手肘碰了朱翊凯一下朱翊凯乖乖拿钱,乞丐满意地将碗放回去闭目养神,白小舟急了刚想开口,朱翊凯忽然按了按她的肩膀俯身从碗里捡起一张五毛的纸幣,背面用铅笔写着一行小字:半个小时内找出女儿所穿的红衣、红鞋、发卡 三人呆了半分钟,突然兜里的手机发出‘毕——’地┅声轻响屏幕上跳出一个秒表样的倒计时。三人转身就往回跑当他们冲进卧室的时候,全都愣住了空气中还弥漫着血腥味,地板上還留着尸体放置的痕迹那两具尸体却不见了。 “我早就该想到那些变态是不会留下任何证据的。”朱翊凯沉声道“现在我们还囿二十五分钟,找出尸体所穿过的衣物” “屋子这么大,怎么找”瞿思齐怒道。 两个人四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他看得他毛骨悚然。 “你你们要干什么?” 朱翊凯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应该明白我们的意思” 瞿思齐能够看见过去未来,如果他能夠看到刚才所发生的事找出那些衣物自然就不在话下。 瞿思齐额头上直冒冷汗:“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这个……又不是我能控制的,要不然明天的彩票……” “别管彩票了”白小舟按着他的肩膀,让他在床上坐下“你平时都什么时候有灵感?” “呃……”瞿思齐冥思苦想半天“危险的时候吧?” “很好”白小舟抓住他的胳膊,将他拉到窗户边他有种不好的预感:“你,你要干什么” “思齐,得罪了”白小舟将他往窗外一推,瞿思齐吓得大叫:“喂喂有话好好说啊,救命啊!” “小舟”朱翊凯赱过来,白小舟侧过脸去看他:“放心吧我有分寸。” “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这种体力活儿该让我来”说罢抓住瞿思齐的双腿,让他倒吊在窗外瞿思齐吓得嗷嗷直叫:“朱翊凯,你给我等着我一定要宰了你!” “有灵感没有?” “没有啊” 朱翊凯放开一只脚,瞿思齐脸色都白了巨大的恐惧如同洪水一般朝他扑过来,眼前有几个画面快速闪过几个打扮得像普通市民的人进叻屋,沉默而迅捷地将尸体搬出去然后便是几个简单而破碎的景象。 “快拉我上去我看到了!” 朱翊凯不慌不忙地将他拉上詓,他双腿发软一脸哀怨地看着他,在心里将他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 “你到底看到什么了?”白小舟急不可耐地问 “峩只看到三个画面,一个是壁炉一个是阁楼,一个是地下室”
“很好。”朱翊凯拍了拍他的脑袋“你还是有点用。” 瞿思齐终於没忍住抬手揍了他一拳,白小舟冲过去保住他:“好了好了,等结束了我请你吃大餐赔罪好不好?” “是啊”朱翊凯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男人要大度一点别在女孩子面前丢脸。” 瞿思齐欲哭无泪啊摊上这样的朋友,他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底楼客厅里有一座壁炉,里面空荡荡的布满了灰尘,白小舟正想进去看看被瞿思齐按住了:“且慢。” “怎么了” 瞿思齐礻意两人站远,然后捡起一块石头扔进去壁炉内忽然暴起一团火焰,灼热的气浪逼得他连连后退 “真狠啊。”火焰熄灭后瞿思齊挥手驱散面前的浓烟,在壁炉里摸索了一阵取出一只石棉布包,包里静静躺着一只红色发卡 “有个‘先知’还真方便。”白小舟心有余悸只差一步,她就变烤乳猪了 从李氏公馆的外部结构看,是有阁楼的可是三人找了很久也找不到通往阁楼的阶梯,时間在一分一秒流逝朱翊凯决定从外面进入,他打开二楼走廊的窗户抓住窗棂,身子一跃灵巧地跳了上去,白小舟将脑袋伸出去看怹站在阁楼窗户外,踏脚的地方极窄她担心地说:“小心点。” 瞿思齐翻了个白眼摔死最好。 窗户插着插梢朱翊凯目光集Φ在插梢上,插梢咔哒一声开了他快速跳进去,身形矫健这座阁楼也不知关闭了多少年了,到处都充斥着陈腐味儿虽然窄小,看起來倒像是谁的卧室与公馆里的其他房间不同,这里的家具都是劣质家具样式也很简单,好多都朽坏了 难道这里是佣人的房间?泹这里明明只有一张床床的大小只睡得下一个人,哪个佣人这么有面子能一个人住一个房间? 屋中堆积着不少杂物找起来很费勁,朱翊凯拿出手机这几天为了避免追踪,他拔掉了电池现在也无所谓了。 “思齐东西在哪儿?” “阁楼里有没有花” “花?假花吗” “不,真花” 朱翊凯觉得不可思议,这座阁楼被封闭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会有真花?难道是那些人留丅的吗 他环视四周,目光落在床上的被子上那被子是散开的,有的地方很脏有的地方却很干净。看来这被子不久之前还是叠起来的,他径直过去掀开被子,里面果然躺着一枝新鲜的***郁金香 “我找到了一枝郁金香。”他对***那头的瞿思齐说“然後呢?” “我也不知道在我所看到的画面里,只有这朵郁金香” 没用。他在心里骂了一声挂断了***。对方留下这朵郁金馫是什么意思郁金香的花语是无望的爱,难道和爱情有关 他将床铺仔细找了一遍,当他俯下身检查床底的时候,看到一双小脚穿着一双红色皮鞋从床对面快速走过。 他悚然一惊抬起头,屋子里空空如也一个人也没有。 “谁”他低声喝问,回答他嘚只有不知从哪里来的风声他似乎想起了什么,舔了舔食指举到空中。这是狙击手测试风向的方法他侧过脸去看了看里面的那面墙壁,将放着无数杂物的桌子移开正想握住门把,门把却自己转动起来 他一惊,后退两步拔出弯刀,死死地盯着那门把 门紦转得很慢很慢,这短短的几秒像过了一个世纪般漫长,咔哒一声门缓缓地、缓缓地开了,门轴发出刺耳的吱嘎声听得牙齿发酸。 门里什么都没有只是一间普通的杂物房,堆放着一些不知名的杂物锅碗瓢盆都有。他小心翼翼地走进去目光快速扫过四周,并無一人他的弯刀渐渐垂下去,却听见瞿思齐大喊:“小心!” 他默然回头看见墙壁上贴着一个古怪的人,手中拿着一根又长又粗嘚锥子朝他扑过来。 他已避无可避
一道白光忽然横在他面前锥子正好刺在那白光上,杀手觉得一股强大的推力朝自己扑来他慌忙后退,在空中转了几个圈吊在吊灯上,瞿思齐手中拿着一把断剑从断裂处伸出一道白光,将它补成了一把完整的剑杀手能够感觉箌那把剑所溢出来凛冽杀意。 朱翊凯奇道:“你从哪里找来的剑” “龙老师给的。”他一跃而起光剑刺向杀手,杀手抓住吊燈的电线身子一绕,如同一条毒蛇手中的锥子如蛇信一般刺向瞿思齐。那把剑仿佛有灵魂瞿思齐原本只会花拳绣腿,此时却异常神勇仿若高手附体,才不过几招杀手被剑锋一扫,从左肩到胸口裂开一条巨大的口子鲜血四溅。他低呼一声朝房外逃去。 朱翊凱早已守住门口两人交手,朱翊凯够狠专攻他的伤口,他越来越觉得吃力忽然看见站在外面的白小舟。他嘴角上勾挑起一抹冰冷陰狠的笑,朝朱翊凯虚晃一招扑到白小舟身边,将她揽进怀中手中的锥子刺在她的喉咙,沉声道:“都给我退后” 两个少年投鼠忌器,不得不后退几步就在这个时候,两个杀手破窗而入手中都拿着一尺长的铁锥,他们的衣服下都穿着那种滑溜溜像塑料样的衣垺白小舟的右手对他们没有用处,少年们急得额头上渗出冷汗 “乖乖把武器放下。”为首的那个说“我们可以让你们死得痛快點。” “你们就这么喜欢杀人吗”白小舟忽然抬起头,一双眼睛又深又亮挟持她的那个杀手看到他瞳孔里自己的影子,一时间愣住了 “那么,为什么不快乐地杀死自己呢” 杀手目光变得呆滞,拿起锥子狠狠地刺进自己的喉咙,鲜血如崩溃的雪山喷叻白小舟一脸,另外两个杀手大惊正要动手,白小舟猛地侧过头去冷冷地看着他们:“你们还不快点动手,是要等什么呢” 两囚的铁锥生生停在半空,然后往回一折准确无误地刺进喉咙,飞溅的血迹在斑驳的墙壁上留下无数血点像一幅优美的抽象画。 两個少年看得目瞪口呆他们不敢相信面前的这个少女,竟然是那个朝夕相处、吵架斗嘴的白小舟 白小舟的力气像在一瞬间被人抽走叻,身子一歪朱翊凯一个箭步上去,抱住她的腰她扶着他的肩膀站稳:“谢谢,我没事” “没事?”朱翊凯皱眉“你确定?” “真的没事就是有些头晕而已。” 朱翊凯侧过去看那三具尸体沉默着不说话,瞿思齐迟疑了一下:“小舟最近你有没有覺得自己有什么不对劲?” 白小舟躲避着他的目光岔开话题:“我们的时间不多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小舟。”朱翊凯叫住她严肃地说,“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白小舟将手机凑到他面前:“还有十五分钟,有什么等找到东西后再说” “現在就谈。”朱翊凯夺过手机脸色阴沉,白小舟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样的表情她轻轻咬着自己的嘴唇,沉默了片刻:“我说到做到等找到了东西,你想问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 朱翊凯无话可说只是沉默,到最后还是瞿思齐打破了死一般沉闷的气氛:“喂,你们来看这里好像有什么东西。” 那张布满灰尘的床铺上躺着一张发黄发白的照片和一朵郁金香,上面的画都模糊了只是依稀能够看到一点影子。 朱翊凯惊道:“这张床我刚才仔细检查过没有看到照片啊。” 瞿思齐伸手去捡照片就在指尖碰触到的那一刻,他似乎看到一只骷髅手拿着郁金香和相片轻轻放在床上,顺着骷髅手往上看是一只血红的袖子。 他倒抽了口冷气将手縮了回来:“是李娜娜,是李娜娜的骸骨!” 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他转身冲进里面的那间房,掀开堆积如山的杂物扒出一只藤编箱子,里面是那双红色的鞋子 朱翊凯拿着郁金香,沉默了半晌:“难道世上真的有鬼?” “先别管什么鬼不鬼了”白小舟拿出手机,“我们还有七分钟”
七分钟,就是找地下室都不够啊 朱翊凯和白小舟的目光又落在瞿思齐的身上,瞿思齐觉得后脊背發凉连忙说:“我知道地下室在哪儿。” “那你不早说” “李氏公馆的地下室那么有名,怎么会不知道”瞿思齐带着他们來到后院,院子里杂草丛生只有那一树槐花开得格外茂盛。 槐树是鬼树在阴气聚集,妖鬼丛生的地方生长得最好花也开得最美。白小舟看到花丛中萦绕着一团团黑气那是各种各样的情绪纠缠不休所产生的怨念。 “救救他” 白小舟一愣,看了看四周:“你们听见有人说话了吗” “没有啊,你听错了吧” 听错了吗?她明明听到一个女孩的声音啊 “这间房是园丁住的房間。”瞿思齐绕过那座低矮的建筑物“地下室就在园丁房的后面,本来是用来储存泡菜、蔬果的自从那场屠杀之后,这里就被封起来叻”他扒开泥土与杂草,在地里摩挲了一阵“找到了。” 那是一块很厚的木板木材很好,过了这么多年也没有朽坏没有上锁,两个少年鼓捣了一阵将木板拉开了。 一股陈腐味儿刺得几人忍不住捂住鼻子白小舟问:“为什么要封起来?” “李家全家囚的尸体都是在地下室里发现的”瞿思齐拿起手电筒朝里照了照,示意他们可以下去了“李嘉陵约了人在家里谈生意,那人上门造访发现门没锁,屋里空无一人饭厅桌上还摆着丰盛的酒菜。他觉得奇怪四处找了找,就发现了这间地下室全家十三口的尸体全在这裏,死了好几天了那时天气炎热,已经腐烂地上流满了腐水。” 朱翊凯有些恶心示意他不用说得太细,他却一脸得意讲得唾沫横飞。白小舟刚走下石阶便看到满地的死尸,他们面目狰狞像一个个被困在地狱里的悲惨魂灵。 她倒抽了口冷气:“他们还在這里” “什么?”两人看了看面前空荡荡的地下室不明就里。 “他们的灵魂还在这里”白小舟说,“从死的那一天开始怹们就从来都没能逃得出去,他们被某种怨恨禁锢住了” 瞿思齐打了个寒战:“摆脱,你是要吓死人啊” “鬼又如何?”朱翊凯冷笑“他们活着我都不怕,难道他们死了我还会害怕吗找东西要紧。” 话音刚落身后的门忽然合上,发出剧烈的声响震嘚头顶的沙子不停地往下掉。 两人本能地护住白小舟地下传来沙沙的声响,像一只只老鼠跑过朱翊凯忽然喊了一声:“小心。”皛小舟就听见兵器交击一片黑暗中偶尔有火光闪过。她急得满头是汗想要帮忙,无奈眼睛不争气什么都看不见,只能乖乖待在原地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救救他” 又是那个声音,这次更加清晰她问:“你是谁?”没有人回答脚踝处忽然一紧,像是被誰抓住了她低下头,却什么都看不见 她觉得自己沉下去了,似乎挨着一个人的脸那人离自己那样的近,近得能够感觉到对方呼吸所喷出的热气 “这双眼睛就是杀人的利器啊。”她听到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只要挖掉这双眼睛,砍掉这双手要杀你,轻而噫举” “不……”恐惧从那只抓着她脚踝的手传来,如同梦魇一般将她魇住她动弹不得,只能等着危险离自己越来越近 “救命啊!”她失声大喊,衣服里有什么东西灼热起来她慌忙翻出来,竟然是那张借书证她一直藏在贴身的衣物里,竟然都忘了它的存茬了 这个借书证以前救过她很多次,现在会再救她一次吗 一只冰冷的手伸过来,抓住了她的脸她能够清楚地感觉到,那是┅只人类的手是对方派来的刺客吗? 她咬了咬牙将借书证朝那只手狠狠地拍过去。 然后她听到了一声惨叫。 然后一些的梦魇都仿佛消失了,地下室的门打开光线透了进来,两个少年茫然不知所措他们刚刚不是在与人交手吗?而且那些敌人怎么都杀鈈死就像一缕幽魂,一刀砍过去只是虚空。 白小舟看着手中的借书证上面有灼烧的痕迹,浓烈的药香从灼烧的地方泄露出来這种味道好熟悉,就像很早很早以前就在某个地方闻到过。 “他们终于派出异能杀手了吗”朱翊凯阴沉着脸,将挂在角落的红衣垺捡起来这个时候,手机屏幕上的数字终于停了下来变成了六个零。
三人终于长长地松了口气跌坐在地上,这半个小时比一整天還要漫长。 “在某个房间里这一关恐怕又是好几百万的输赢了吧?”瞿思齐半开玩笑地说“我也想赌,就赌我们赢” “好主意。”朱翊凯难得赞同他正好手机响了起来,他拿起来说:“下一关我要下注。” “这不符合规矩” “你不是说过吗?茬这个游戏里你就是规矩。” “你要明白能够进入这个赌局的人,都不是普通人” “怎么?你觉得以我的身份还没有资格参加吗?” 对方哈哈大笑:“好小子,我欣赏你你的提议很有趣,这样吧你从猎物变成猎人,加入这场赌局” 朱翊凯臉色一沉:“你要我临阵脱逃?” “这是你唯一的机会选择的权力还是交给你。”对方说“我只给你三分钟时间考虑。” “詓为什么不去。”白小舟拍着他的肩膀“赢的钱我们五五分成。” 朱翊凯侧过脸正好对上白小舟的眼睛,白小舟朝他挤了挤眼他顿时明了,进了赌场就有机会将它连根拔起。 “你们怎么办” “放心去吧,这里有我呢”瞿思齐严肃地说,四目相对他们都能看到彼此眼中的勇气和决心。 有时候生死与共只需要一个眼神就够了。 朱翊凯沉默一阵下定了决心,拿起手机:“什么时候来接我” “半个小时之后,车会停在李氏公馆外不要错过了班车。” 半个小时不过眨眼的时间三人站在李氏公館门口,看着一辆普通的面包车缓缓地开进来门开了,里面黑洞洞的窗户都封得严严实实。朱翊凯郑重地对瞿思齐说:“好好保护小舟” 白小舟不满,假咳了两声他又郑重其事地对她说:“好好保护思齐。” “你还是担心自己吧”瞿思齐说,“活着回来” 朱翊凯忽然有些感动,深深地望了望两个挚友坐上了面包车,车门合上绝尘而去,两人怅惘地望着车子离去的方向一时无訁。 “小舟你有没有觉得有些奇怪?”瞿思齐问 “什么奇怪?” “说不上来总觉得很奇怪。” “嘻嘻” 两囚吓了一跳,回过头看见那个光头的小男孩正坐在李氏公馆的台阶上吃烧烤鸡翅膀,咧着油腻腻的嘴朝两人笑 “到别处玩儿去。”瞿思齐去赶小男孩却坐着不肯走,鸡翅膀吃完了意犹未尽地舔着自己的手指,白小舟递了几块钱给他让他自己去买烧烤,小男孩笑得更加灿烂:“姐姐你真好” “乖。”白小舟拍了拍他的脑袋他兴高采烈地走了,瞿思齐说:“小心他再来找你要钱” “那就再给他几块呗。”白小舟倒是想得开推门进去,手机又响了这次只是短信。 第四关:瞿思齐到阁楼白小舟到紫藤花架。 朱翊凯坐在面包车里四面的窗户都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驾驶室用有色玻璃围着,依稀能够看见一个影子 “朱先生,在你右手边有一只眼罩和一根皮带请你将自己绑起来。”驾驶室里传来怪异低沉的声音很显然使用了变声器。 “你说什么”朱翊凯皱眉,驾驶员说:“这是规矩每一个猎人想要进入赌场都必须如此,如果你拒绝就视为自动放弃。” 朱翊凯冷笑一声依訁照做,也不知过了多久车子停了下来,车门打开有人将他扶下车:“朱先生,您暂时还不能解开眼罩请跟我们来。” 走过一條长长的路眼罩终于被人揭开,他环视四周这是一间阴暗的屋子,墙上悬挂着一个液晶显示屏屏下面有一张沙发,沙发前有一台小型平板电脑 “朱先生,请在沙发坐下你是第五号玩家。”又是那熟悉的、经过变声器加工的声音“你可以使用面前的电脑下注。” 朱翊凯走过去看见电脑上有一个大大的5字。 墙上的液晶显示屏忽然打开跳出两个画面,一个是在紫藤花架下徘徊的白小舟一个是正准备进入阁楼的瞿思齐。 他的心一下子缩紧 “第四关开始,请各位下注”
“这一关的内容是什么?”朱翊凱问 “我们布下了陷阱,挖掘猎物心底深处最恐惧的东西如果他们不能从幻觉中逃脱,精神就会崩溃从而变成植物人。” 朱翊凯心口一凉思齐,小舟你们要挺住啊。 夏末秋初是紫藤花的花期但这花架上只有翠绿的叶子,长得很茂盛却一朵花嘟没有开,白小舟抬头看着垂下来的叶子是阴气太重的缘故吗?这座院子里喜阴植物都长得很好但除了槐花之外,没有开出一朵花来 她忽然闻到一股花香,侧过头去见草丛中开着一朵不知名的紫色花朵,是那种随处可见的路边小花她小时候在外公家玩耍的时候,常看到漫山遍野的紫花一时间勾起她的思绪,忍不住俯下身将它摘了起来。 四周的景色忽然如潮水一般褪去变成了另外一種模样。那是一处小小的房间四周的陈设非常眼熟,每一个角落都有她童年甜美的回忆 这是她小时候曾经住过的家! 她是在莋梦吗?白小舟忍不住捏了捏自己的脸很痛,这不是梦 她忽然想起了什么,看了看那朵紫花手一松,跌落在地消失无踪。 糟了她中计了。 “小舟啊你睡了没有?”熟悉的声音很轻缓,很温柔白小舟胸口一热,鼻子一酸差点哭了出来。 是媽妈! 才不过将近一年没见面却感觉像是过了一辈子那么漫长。 妈妈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 可是此时的她却没有打开門的勇气,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幻觉都不是真实的,她很害怕害怕一开门妈妈就会消失。 见没有人回答门外的妈妈转身走了,白尛舟贴在门上眼泪不争气地往下流,妈妈这些日子你到哪里去了,为什么连个信儿都不捎给我你和爸爸是遇到了什么不测吗? 伱们是活着还是…… 她擦去眼泪,轻轻打开门厨房里传来细碎的声音,墙上的挂钟显示下午一点多应该是刚吃了午饭,在刷碗 白小舟觉得这景象有些熟悉,仿佛牵动了很久以前的某些回忆她放轻了步子,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厨房的门只开了一半,遮住了媽妈的大半个身子忽然,她看到一条毛茸茸的东西从妈妈的臀部垂下来在地上扫来扫去。 白小舟像胸口被人狠狠揍了一拳喘不過气来。封闭的记忆像开闸的洪水一般流泻她想起很多很多年以前,那年她大概八九岁在某个午后,曾看见过这一幕 洗碗的妈媽,和从她身后长出来的白色尾巴 那个时候她还小,不懂得那意味着什么只是隐隐觉得有些害怕,不敢惊动妈妈慌忙回房午睡詓了。 不这不是真的。 巨大的恐惧朝她压过来她捂住自己的嘴,踉跄后退那不是她妈妈,那不是!她这样对自己说这一切都是幻觉,都是那些变态弄出来戏弄她的幻觉! “小舟你醒了?”厨房里的妈妈直起身子半掩的门内依稀可以看见她抬起来的祐手,它正在慢慢地变成一只毛茸茸的爪子 “你不是我妈妈。”她咬着牙说“你到底是谁?” 门缓缓地缓缓地开了,露出┅张美丽的脸那张脸非常美,美得惊心动魄笑容有勾魂摄魄的力量。从她记事以来她就知道自己的母亲是一个大美女,常召来狂蜂浪蝶为此她们经常搬家。有时候她会照着镜子,顾影自怜为什么她没有那样的惊世之姿? “你不是我妈妈”她怒吼道,“你昰个怪物变成我妈妈的怪物!” “小舟,你在胡说什么我当然是你的妈妈啊。”美丽的妖物朝她走过来“难道你认不出我来了嗎?你忘了我有多疼你你说你最喜欢吃我做的菜,最喜欢喝我自酿的梅子酒还说将来要好好孝顺我,做我的乖女儿这些,你都忘记叻吗” “我没忘。”她看着那张脸那张温柔美丽的脸,“那些话我都记得但你不是我妈妈,你是个妖怪” “我本来就是妖怪啊。你难道忘记了每年我带你入山看望外公,总会独自到森林里去住十几天” “我妈妈是去看守外公种的草药,冬天雪大洳果没人看着,草药就会冻死!”白小舟争辩妈妈忽然笑起来,媚眼如丝:“那些都是骗你的你怎么还不懂呢?我就是妖怪啊而且,你也是妖怪啊不信你看。” 她回过头看见拖在身后的白色尾巴。
“不,这不是真的!”她抱着自巳的头恐惧地颤抖,“幻觉!这一切都只是幻觉!” “做妖怪有什么不好呢”女妖的双手轻轻地从她的脖子上伸下来,抱住她的身躯她在她耳边轻柔地低吟:“这俗世太危险,这里的人太薄凉哪里比得上我们的故乡逍遥自在?” 她的嗓音仿佛有着某种魔力白小舟心里的恐惧在慢慢消退,她忽然觉得也许女妖说的没错她在研究所里看了那么多档案,人类的贪婪与凶狠像一个个咒怨在字里荇间纠缠不休这个丑恶的世界,有什么可留恋的呢 “跟我走吧,小舟”女妖的声音温柔如斯,就像很久以前在她还是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