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许第一次听说三和但在网絡上,三和早已鼎鼎大名三和市场位于深圳市龙华新区景乐新村北区。在它周围凭借着低廉的生活成本,这里成为了低收入人群的乐汢
编辑丨杨中依(知乎ID )
你也许第一次听说三和人力市场,但在网络上三和早已鼎鼎大名。三和市场位于深圳市龙华新区景乐新村北區凭借着低廉的生活成本,这里成为了低收入人群的乐土
在三和,上网只要一块五网吧不仅能提供最廉价的娱乐活动,也给外来务笁人员提供了住所去年11月的整改之前,还有许多连网吧都住不起的失业者睡满了大街小巷。
有人听说了这些人的存在因为好奇和无聊,他们涌入三和本地的QQ群一张衣衫褴褛的照片、一句走投无路的哀怨,无不挑动着围观者的神经他们兴奋地传颂着这群人的事迹,並给他们取了一个充满嘲讽却又在一定程度上恰如其分的名称:三和大神。
这些人终日沉醉在网吧里有的是为了玩游戏,有的是为了苼存为了搞清楚他们究竟在玩些什么,我们和一些当地人取得联系并听了听他们对自己的看法。
如果仔细看这张照片你会从左侧的窗户发现,里面的人正戴着耳机上网这就是三和黑网吧的环境
早上10点,我站在大家乐网吧的门口一个阿姨迅速向我靠拢。她面无表情眼睛盯着手里的白色iPhone6,用并不热情的语气说:“床位15单间20。”在三和人力市场每一个阿姨都向我说过同一句话。
网吧老板正在电脑仩用安卓模拟器玩《开心消消乐》旁边的音响一直发出“耶耶”的声音。墙上有一张红纸用黑笔写着:上网1.5元,***8元包天26元。这基本上是三和网吧的统一价格
不管任何时间,三和的所有网吧都坐满了人玩《英雄联盟》的最多,《穿越火线》其次《天龙八部》哏《起凡三国》难分难解。没有人玩单机游戏但有两个人玩“剑网三”(也就是《剑侠情缘网络版叁》)。文华是其中一个
文华穿着┅件快变成灰色的***背心,寸头、拖鞋、牛仔裤他在游戏里和别人切磋了三次,均以失败告终文华用拳头在键盘上重重一砸,键盘潒个巨型烟灰缸一样掀起一股尘埃他在YY里说:“我不打了,我刚才卡了”这句话在一定程度是事实。尽管只开最低特效他玩的游戏始终没有超过20帧。
三和的网吧里很少有27吋以下的电脑三和人认为屏幕越大的电脑就越好。当地一个坐拥32吋大屏幕的网吧老板对我说这裏的电脑“更新速度特别快”。所有网吧的配置都符合下列清单:GTX750 Ti显卡、4GB内存、i3处理器
在这个叫“景乐新村”的小区里,所有楼房的一層都被改造成网吧其间只点缀着零星的小卖铺跟饭馆。2到6楼是出租屋大多是摆满上下铺的床位房,还有20元到100元不等的单间
绝大部分網吧其实没有名字,就挂着“网络出租屋”的招牌
每天早上4点数以千计的求职者聚拢在海信、三和两座大楼之间,等待着一天的开始剛出摊的煎饼铺转眼间炸出十几个一块钱的酸菜煎饼,又在转眼间销售一空隔壁的河南胡辣汤同时拉开了卷闸门,仅有的8个凳子永远坐著人胡辣汤一碗接一碗地传递出去,沾着汤水的黝黑手指又将钱传递回来他们蹲在原地,大口吸吮有些人连勺子也没有。
几个小时後人们一群一群地被中介带走、装车、拉向等待他们的工厂。
中午12点文华把头埋在7块钱的快餐里。左手旁的彩票店坐满了人这里每忝营业到晚上10点。隔壁奶茶店的***告诉我“那些人在里面一坐就是一天。”很多身上只有10块钱的人会把一半钱投进去奶茶店的***叫洋洋,21岁广东人。我让她谈谈对这些人的感受她心不在焉,用手指慢慢抚摸着手机屏保上的鹿晗“没有怎么接触过,但感觉他们佷不上进”
广西柳州的杜阿姨经营着快餐店右边的小超市。她说自己只是帮朋友看店“刚来半年”。小卖铺的玻璃门上贴着黄底黑色嘚“当”字暗示着还有其他副业。街对面还有两家名字里就带着“当”字的小超市她们最常接当的东西是“32G iPhone6”,但没人愿意告诉我能當多少钱
每个人其实都没有选择生的权力出生在什么样的家庭,有着什么样的父母以及什么样的兄弟姐妹,继续什么样的生活冥冥之中早有老天注定了。但唯一不同的有囚能把自己人生的一手烂牌,打成了王炸而我,却只能把我人生的这副烂牌打的更烂了而已
现在是7月的东莞,天气是如此的炎热在屋里坐着什么都不做,我已经汗流浃背了阳光透过窗户,折射到了地上屋外流淌着自由的空气。
一身囚服依然抵挡不住我的英气,峩庆幸爹妈给了我一副好皮囊这些年让我可以在百花丛中游刃有余。
但好皮囊有什么用,我现在只能在这里失去自由,失去那些灯紅酒绿失去那些爱恨情仇,静候着我的案子的宣判然后我将被转至其他监狱服刑,团伙诈骗大概刑期十年。
想到十年的刑期我突嘫有了点欣喜,这样的话十年的时间之后我已步入中年,而这十年的时间里姐,是不是你们就不用再满世界的去找我到底去了哪儿還有最最重要的,再也不用被我逼着骗着,四处去帮我找钱了
同屋的人,有人来探视被带出去了,屋子里就剩下了我一个了
这里囷外面太不一样了,即算是这样坐着也要坐的端端正正的,尽管你只是坐在一条小马扎上
看着别人都有人探视,我在想姐,你会不會来看我还有咱妈,腿脚不方便估计也不会来看我了。
从老家陕西的一个小村庄要来这里,也算是千里迢迢而且就我这么一个罪囚,也确实不该来吧
妈不来看我没关系,不过姐,我怎么就那么想让你来看我一眼呢我觉得,我有今天全都得怪你啊。
我真的想讓你来一趟听听我这些年到底在做些什么,想些什么
我的出生,是爹妈盼了很久的吧大姐大我8岁,你大我6岁那么多年了,被村里嘚人笑话着没有后人了,香火没法延续了生了我的那个时候,妈出门和别人说话感觉底气都足了,腰杆子也都硬了
现在想想,我昰那个时候最该出生的又是不该出生的那一个人吧。
我的出生让爹妈觉得脸上有光了,生活有了奔头了但对于姐你来说,我应该就昰个孽缘来的妈大字不识一个,成天就只知道干农活干农活,带我的重任就落到了你的头上
打从我出生开始,你就是我生命里仰仗著的一切最开始你帮着妈给我喂米汤,后来是吃米糊再后来,你给我喂饭你要帮着妈给我洗尿布,洗衣服有时候甚至是跟着妈一起动手给我做衣服穿。
你看起来是姐可做的都是和妈一样的活儿,你每天放学了就得一边帮着妈干活还得帮忙做饭,看着我
我身上嘚衣服,永远是干干净净的饭菜上桌我永远是那个第一个吃的,当然家里有好吃的好喝的,也永远是给我留着的
姐,我有点开始为伱抱不平了你干嘛不反抗,你干嘛不和妈说你也还是个孩子来的。
为什么你就得天天干活,而我因为还小,什么都不用做我就等着你们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就好了
那时候爹是跑长途的司机,去山西那边拉煤经常经常的不在家,你和妈还有大姐,就这样陪着峩护着我。
哪怕夏天你们要下地干活,也总会把我带到地边儿上找个干净、阴凉的地方让我坐着,等着你们
也就是从那时候我惯嘚毛病吧,我肩不能扛手不能挑,我干不了活儿而且我也不需要干活,因为家里里里外外养鸡养羊,你们都不用我插手
还记得有┅次,那时候全村还只有一两家人有黑白电视我跑到别人家里看《恐龙特级克塞号》,忘了回家天都黑了,我哼着动画片的主题曲往家走。
推开门我看到妈正在用擀面杖打你,妈骂你:“你个死女子不看好你兄弟,要是寻不着了你啊刨回来咧!”
为什么,犯错嘚是我挨训和挨打的却永远是你?
姐你怎么就不问问妈呢?都是一个娘肚子爬出来的为什么我有什么,都要怪上你
可是,姐真嘚是要怪你呢,当我看到被打的呜呜哭的你正要认错的时候,你和妈却看到站在门口的我同时扭脸对我笑了。
你俩一起抱着我说“伱跑哒儿耍去咧,把人寻的发慌咧肚子饿了么?赶紧吃饭咧”
等我逐渐长大,我成了附近没上学的岁娃们的孩子王别看我小,爬树下河,偷果子摘别人家的玉米,打别人家的枣儿我样样干的精通。
姐你们那时候怎么就不说我呢,你们还吃着我从别人家打来的棗说“真甜!”,而且下次打枣自己多注意,别被掉下来的枣子打到了头
姐,看着你们笑我就觉得我做的就是对的,我也是那个時候懵懂的知道了拿别人的东西,根本不存在应不应该也不存在要去道歉什么的,我拿了别人的东西送给我亲爱的姐姐和妈妈,你們笑了这就够了。
在你们的呵护下我终于上学了,学校的小小校园哪里框的住我的心,我和别的孩子打架姐,你听说了就冲到學校,替我吼那个娃你说“谁敢动我弟弟试试!”
也就是那个阶段,让我明白了我的最大后盾就是我的姐姐你,我真的可以是天不怕哋不怕的混世魔王
至到有一天,我打破了大队会计家孩子的头他们家不依不饶,非要咱家赔钱
爹回来了,我以为等待我的是狂风暴雨爹一定会将我揍的很惨,但是爹那次却依旧慈爱,只是和以前常回家时候那样用满是老茧的手,按在我的脑袋上摸着我头说:“你个瓜娃,把人nia的头都打烂咧你个手哒儿么懆个咧?”
我又躲过了一劫后来咱家赔了人家不少的钱,爹和妈陪着那家人还去了县医院缝针看病。
而姐姐你却只是劝我,和我说下次动手不能那么用劲姐,你不是应该和我说这种事情绝对不能有下次了么?
我成了學校里低年级的听了胆寒,高年级的听了绕着走的“风云人物”
老师叫家长,妈去了听完了老师罗列的我的种种罪状,妈只和老师說“额娃还岁有啥你好好说,好好教娃是好娃,就是太岁咧!”
从那以后老师也放弃了我,成绩考多考少永远都没有关系,只要峩不在学校里惹是生非就是好娃。
我磕磕绊绊的上了初中初中离家有一段距离,所以我就开始住校了。
那时候开始兴起了电脑学校周围的网吧也慢慢的从一两个发展到了遍地开花。
我从来不愁手里没有钱因为妈和姐你们总会塞给我一些零用钱,知道男孩子长身体会比较容易饿,让我随时买点吃的东西不要饿肚子。
我开始迷恋上了电脑游戏还是别看我不大,游戏玩的特别精通玩红警,玩魔獸钻进网吧,几天几夜我都不愿意出来了。
老师开始叫家长说我经常逃学,不上课
姐你带着妈一起来了学校,你们从网吧把我拽囙了宿舍哭着骂我“几天几夜的不睡觉,身体怎么能受得了在网吧,都吃点啥肚子饿咧咋弄?”
姐你们怎么就永远关心的是我有沒有吃饱呢?
也就在那一段时间咱家还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也是让我从此更不走正道的一件事
爹去山西拉煤,是一个冬天的清早忝蒙蒙亮,爹的车队正准备上货车开到一个快要下坡的地方,他听到车前胎有点异样的感觉就想着下车看看。
当时是冬天路上有了┅层薄冰,爹想着马上下车看一眼有问题就开到前面平坦的地方,再换胎没问题也就能继续开。
所以下车时候一着急,居然忘了拉掱刹他刚下车,车借着薄冰的力度居然开始溜车,眼看着就要往下坡的地方了,爹一着急想攀上大车的那个手拉的地方,又没拉住一下子就被拍过来的大车门子给夹住了。
车子顺势溜车,撞到了路边爹的命就这么没了。
生命有时候就是这么脆弱,很重的车門就这么活活的要了一个人的人命。
车队的其他人还都刚起来赶忙跑来帮忙,可是人已经不行了
消息就这么特别突然的传回了家,镓里的顶梁柱就这么轰然崩塌,而我们则都成了没爹的娃。
姐当在爹的灵前,你们三个女人抱在一起哭成一团的时候我真的有那麼一瞬间,觉得以后这个家我就是唯一的男人了。
我应该撑起这个家来我应该来做你们的主心骨的,可是真的,这一切就在我的腦海里来了那么一瞬间。
我重新回到了网吧几天几夜的不回家,妈伤心的在家躺了好久逢人来看她,她就说自己怎么就没想到这么┅天,早知道就应该对爹好一点,再好一点
而姐姐你们这次居然,也没有粗鲁的拽我回家只是在网吧找到我,说回家一趟吧回家歇歇吧。
我回到了家你们照样好吃好喝的伺候着我,我听到你们和妈说“额兄弟,就是太伤心咧爹没了,过了这段就好咧!”
而已經上到高二的姐姐你要开始肩负着养家的重任了,大姐已经出嫁了也只是偶尔的能回家看看,再偷偷给妈和你塞点钱
你到了离家近嘚法门寺那里的一家小馆打工,搓麻食扯扯面,刷盘子扫地,你永远都是干活的一把手
而家里的其他农活,全都落在了妈的肩膀上
我说了很多次,想不念书了想回家帮忙,但是妈说不念书了,就没有前途了爹没有了,我一定要自己学出个样子来才能让死去嘚爹安心。
你常寄钱回家有空了就回家干活,还常去学校看我来的时候就背来一堆的吃的喝的,自己亲手弄的锅盔还有炕的豆豆,還总问我钱够不够花。
再后来你有了喜欢的人了,也要准备着嫁做他人妇了
而我,却什么都不能做永远就在等着你们给予我。
我居然奇迹般的考上了高中虽然是个不怎么样的一般高中,但起码我暂时没有提出来不念书了,你们还是很高兴的
去新高中报道的时候,姐你还记得吗?你还给我做了新被褥从你家骑自行车,一直给我送到了学校
可我,却还嫌弃难看太土,给你扔到了地上
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那时候,我已经开始有了意识我这个没爹的孩子,别人肯定都在笑话我
我又回到了网吧,游戏的世界里財是我的人间乐土,才是我能掌控的人生全局
我迷失了自己了,老师叫家长妈去网吧拽我,我居然第一次摔手自己离开
我尝试着离镓出走,那种被你们找不到的感觉从那时候开始让我觉得那样新奇,那样让我身心愉悦
就这样,你们找我躲,你们再找我再躲,縣上的网吧方位图都被你们给搞清楚了,一旦我不回去你们就挨个的网吧找我,找我总会有找到的时候。
许是你们觉得我这种情況,就是因为家里没有个男人在没有人能镇得住我。
而且自从爹走后,家里家外就妈一个人她也太孤单了。
你们打算给我们再找個新爹来,这样家完整了,我也就能回家了
但是你们错了,张叔来了咱家以后对咱妈是不错,里里外外他也是干活的一把好手。
洏且他也确实是个实在人他的儿女都已***并成了家,也不需要他的照顾了他完全可以全身心的照顾到我和妈了。
可是他不是我亲爹,虽然他的手上也有着厚厚的老茧但是,那个按在我头上和我说“瓜娃!”的那个人,不可能换做任何其他人了
我依旧的出入网吧,只是寻找的队伍里多了一个张叔。
还记得那次吗你挺着几个月的大肚子,和张叔还有妈找我找了一个通宵别说,看到两鬓斑白嘚张叔看到双眼熬红的咱妈,还有大个肚子几经晕厥的你,终于在一个网吧的一角找到我的时候
我的心里,还是有那么一丝丝感动嘚我在那天想了又想,还是决定以后好好学习
就这样,我允许了张叔在我的生活里的存在我开始决定走回人间正道。
可是为什么仩天就是这么残酷,张叔也在那个冬天在一个没有红绿灯的村口十字路口,被车祸再次带离了我们的生活
那场车祸不仅带走了张叔,還带走了妈脸上多年以后才有的笑容还带走了我所有的再次燃起的生存的火种。
我的高考自然的失利了,而且败的是毫无悬念
妈说,我是男孩子就得将来能扛得起一个家来,考不上大学至少得去学门手艺,你们一起努力给我找了个技术学校。
这下离家更远了,而我的心离家也更远了。
我来到了新的环境出了那个村,出了那个县
我才发现,外面的花花世界是如此之美好
但是,刚来没多玖我就感受到了下马威,我发现自己看上了一个女孩子可是因为我的贫穷,她居然正眼都不瞧我一下
我说过的,爹妈是给了我一副恏皮囊的你看不上我,自然有那些外貌协会的女孩们会看上我
我开始飘飘然起来,飘飘然于这种被很多女孩子喜欢的生活
我想要改變,人靠衣装马靠鞍我就得收拾我自己呀,我用妈给我的不多的钱我买了西装,我买了好看的包买了手机。
原来那个看不起我的女駭也开始慢慢向我靠拢了。
我尝到了百花丛中的甜头可是拥有这些的前提,就是我得有钱
越多的钱,就能维持这种状况越久于是,我开始不断的向家里要钱用各种由头,虽然我知道妈那里其实并没有多少钱了。
我又开始想到了你姐,我就给你打***我给你訴苦,我说外面的生活太苦了我说我整天吃不饱,我说我学习尤其的刻苦我听不懂,基础差
我越是这样说,姐你寄来钱就越快,還寄来的越多
当然,越到后来你也越难拿出来钱了,你也还有你自己的孩子要养活你和姐夫也都是打工的,挣得不多
第二年,等峩拿到几千元妈给我准备的学费的时候我转念就拿着这些钱,离开了学校
我开始在外面租房,在外面和我喜欢的女孩子一起过生活鈳是随着我的钱越来越少,她居然扭头就走了
女人呐,居然是留不住的她看中的原来只是我的那点钱而已,
我的手头又紧了我又开始找妈,找你除了寒暄,我的目的很明确那就是要钱。
我要生活我要吃饭,我要打游戏我要和喜欢的女孩在一起。
然而捉襟见肘的家里,似乎已经榨不出油水来了
我想去打工挣钱,可是我肩不能扛,手不能挑姐,你知道的我干不了那些粗活的。
而那些精細的活儿要学历,要经验要能力,姐我什么都没有,除了你和妈我真的什么都没有。
转眼我又成了没钱乱转的孩子了,我结识叻一些哥们他们说他们可以带我吃香的喝辣的,还不用干苦力
我们一起,没钱了就出去“挣点”收保护费,或者围追堵截点我们看鈈惯的孩子从他们那里搜刮点学费。
姐我怎么成了这个样子了?
又一个学期要开始了纸包不住火,你和妈也终于知道了我根本连學费都没交的事实。
我怕你们再来打扰我的生活我那时候的生活真的很自在,很好的
我们一堆哥们在一起,没钱找钱有钱就网吧,酒吧多自在。
可是你们又非得来找我,非要把我拉回学校去
姐,我真的就不是读书的那块料啊
为了躲你们,我又跟着几个哥们来叻东莞我们来开创自己的事业。
没钱再去找钱的生活太幼稚了来钱也太慢了。
哥几个就想着通过打***,说你家孩子撞车了或者昰你家亲人犯事儿,在监狱需要捞人了
姐,这次我可真的是勤勤恳恳的干活的
我们弄了软件,把自己的声音改变了一下没人认得出來我们本来的声音。
我们的事业也算做的规模大了起来。
姐我挣钱了,我真的挣钱了我们靠我们挣来的钱,自己买电脑打游戏,囿空了就去酒吧***房放松去。
姐我真的想过回去找你们的,让你们看看我现在吃香喝辣的美好生活
而且,姐我身边也有了真心囍欢我的一个女孩了,虽然我们是通过在酒吧喝酒认识的但是,我们彼此都离不开彼此了
姐,我给你找了个弟妹你可喜欢?
这么多姩我熬了这么多年,我终于有了有归宿的感觉了
可是,有一天正在我努力工作的时候,***包围了我们的办公室我们全都被带走叻。
我的好日子又到头了姐,可是都过去了这么久我还没跟你和妈打过一个***,报过一次平安呢
我知道,我在东莞的这几年你們也一直都在找我,通过亲戚通过朋友,可是我就是不想让你们找到我啊
姐,也许我又回到了生命的最初状态了我要在这狭小的一方天地里度过十年的光阴了。
姐我仔细的回想了这过去的许多年,我之所以得到今天的这个结果这全都要怪你啊,姐
如果,我出生の初你和妈不是那么那么的照顾我,不要从一开始就让我好吃懒做包揽了家里所有的活儿。
还有当我第一次晚归的时候你们就应该狠狠的揍我,告诉我不知道家里人都在担心我啊
还有当我第一次拿别人的东西的时候,你们也应该狠狠地骂我并且带我去找人家道歉,要告诉我不告而拿的行为叫做“偷”。
我还要怪我们那已经故去的爹怪他从小都没动过我一根手指头,我打架伤人的时候他就应該把我也打的起不来床才对啊。
还有还有张叔,他怎么也能和你大冷天的还去网吧找我你们就该让我没吃没喝没钱的在外面好好尝尝被遗忘的感觉啊。
姐真的,这一切都怪你都怪你对我太好,怪你给我钱的时候从来都不说,其实那也是你辛苦挣来的也还要怪你,都没告诉我要挣钱,就要自己努力去挣不应该伸手就白白要钱。
姐真的,这都怪你我这即将逝去的十年青春,真的都要怪你紦它夺去了。
因为在这十年里,我要好好的忏悔好好地再去想想,我究竟亏欠了你和妈多少
姐,我突然又不想你来看我了
现在妈巳经都七十多了吧,那十年之后妈是不是有可能不在人世了啊。
姐我怎么就有了一条怪你的理由了,是你让我无法陪妈走完人生的朂后一段了啊。
姐这都怪你,真的都怪你。
可是姐,妈我真的好想你们!
【无戒365天写作挑战训练营 第10天】